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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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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戏子置办缠头就花费一万两等还有动静排场奢华而遭到圣上训斥了,还有傅阁老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然而就有一些权爵宗亲们拎不清,认为皇上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事实上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威胁到了皇权,皇上是绝对不会姑息的,看来近来京城是不会有平静的时候了。
这时朝政上的波动已经影响到了内宅,很多人都在不安中等待、猜测和观望着事态的发展,不过在这样的大环境中却还是因为此事暗自窃喜,比如太子府内宅妇人们。韶州知州吴恺是吴侧妃的嫡亲兄弟,这些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可与娘家息息相关,因而就是有人愁有人喜了……
第三百一八章 一会子来
这朝堂上的波动已经影响到了内宅,吴侧妃唯恐父亲吴阁老遭到了皇上的不喜,再者嫡亲兄弟的背城而逃一事给吴家的打击不小,娘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也觉得十分没脸面。而且到吴阁老算是太子的半个岳父,自从傅阁老卧病不出后,太子的脾气更加的阴晴不定,勉强在朝堂上撑着没发泄出来,等回到太子府发了一通脾气,虽然没有言明,但太子妃‘闻弦知雅意’趁此机会将落到吴侧妃手中协理管家之权要了回来攥到自己手上,吴侧妃因为娘家的事没脸面,只得胳膊折了往袖子里折,将这委屈混着血吞下去。
不过太子妃这收回去的协理之权还没捂热,就被查出来有喜了,嫡妻怀孕总算给近两年来惨淡的太子府增添了几分喜意,太子尤为看重,再说他膝下的孩子实在是称不上多,太子妃诞下的一子一女,吴侧妃生育的一子,青萝生下的一子,江侧妃诞下的一女,拢共起来才不过三子二女,就是在寻常官家都是显露不出来的,更何况是在皇家。虽有聪慧的嫡子但谁会嫌嫡子多,因而对太子妃腹中的胎儿尤为看重。府中公务之权哪有腹中胎儿重要,太子妃分得清孰轻孰重,再者也以保胎身子不愉之因将府中管家之权下放到几位侧妃上,参加宫宴以及操办宴会等以及其他外面交际应酬等事由青萝以及江侧妃出面,另银钱发放以及账册等繁琐之事则由吴侧妃处理。
青萝是又惊又喜,但看太子妃有孕时府中气象,对比于往日,便知这嫡庶有别,不过对于送到手上的权力哪有平白推出去的道理,再者宴会以及外面的事儿就能借机和其他宗亲权爵太太来往,是很得体面的事。再想想虽说太子妃放下手中大部分事儿,但多是杂事、得罪人的事儿,像采买之类油水多又与府外有联系的事儿不是太子妃的人就是太子跟前的老人,真正的大权可是半点不曾旁落。青萝就算有心去争。但她撒钱收买的人根本就到不了真正核心里去。再者家里因为二哥的事又生了些嫌隙,家里的产业也缩水不少,往府里送来的银钱也没有以往多了,让青萝有些恼怒。不过这恼怒在家里送来的信后略微消了些,没想到安婉倒真的到京城来了。
安婉到了京城后,先是在海母还未来得及开口前就将府务抓在手里。又瞧着海母以‘太太不在跟前,老爷忙着事务瞧着憔悴许多,也没人照顾’的名义塞到海彦立房里的两个如那五月之柳春色无边的丫头,眼角狠戾狰狞。不过到底这几个月里没有哪个姨娘通房肚皮有动静,安婉除了在心中暗恨海母这个老货外,又不着痕迹的挑起后院对那两个新纳通房的挤兑打压,再者她心思多半并不在这后院争斗中,但看这繁华富贵更盛扬州的京城,安婉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过她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到安宁面前晃荡了。
景琳小包子已经四个月大了。被养得越发玉润可爱,安宁抱着孩子指着廊檐下的一个鎏金大鸟笼里的关着的虎皮鹦鹉对着小汤圆说话。小汤圆很喜欢花花绿绿的鹦鹉,对着那只明显是被小包子的热情吓坏的虎皮鹦鹉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一个劲的依依呀呀的叫着。
“不要抓它身上的毛,它会很疼的,要咬你了,小汤圆乖乖,咱们回去吃饭饭好不好?”安宁抱着小包子要回去吃东西了,“啊。啊——”小汤圆使劲的伸着小手要把鹦鹉身上华丽的羽毛抓下来看看究竟,那只虎皮鹦鹉看见小魔头又要欺负自己,吓的呱呱乱叫,上蹿下跳,一个劲的扑棱着翅膀要逃走。
几个孩子中也就这小子最是调皮,从这时候就能窥见端倪,每个小孩都是天使恶魔的结合体,可爱的时候当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供上去,讨厌的时候亦是恨不得伸手掐死他。更何况这会儿他就瞪着一双世界上最纯洁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你。一点都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天怒人愤’的事情,当真让人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再者这小包子皮薄肉嫩,又粉嫩滚圆,大大的杏眼明亮剔透如同沁在水中的黑葡萄般,眉目如画,就是一天然萌物,这还没下手呢心就软了,压根就对这小包子没辙。
好在安宁对待自个小孩儿时候耐心极佳,小汤圆能吃能睡跟个小猪儿似的,四个月大抱的会子大了安宁也觉得胳膊酸涩。那只可怜的虎皮鹦鹉在小魔王的小魔爪下反抗不得,上蹿下跳的,更惹得小包子咯咯的笑起来。好在添香的出现让鹦鹉暂时解放了,“太太,府里收到二姑太太府里送来的帖子,说是二姑太太并表小姐初来京城,想念太太和少爷们,故而一会子来拜访。”
安宁没看帖子,漫不经心的逗逗小包子,一会子就来好霸道的作法呢。原本海彦立虽说品级没升,但从扬州到了都城入职,而且城门领也是有实权的差事,再者安和依旧是在原来的同知职位上,依照对安婉的了解,安宁都能预料到安婉的行事,果不其然从安夫人的来信上就可见端倪。不过因为安婉生产的事比海家来京城晚了几个月来才上京来,这段时间安宁除了偶尔参加贵妇们的聚会或应酬,整日就带着小汤圆,还有带着张玫或教她管家理事,或是带她出门交际应酬,或是讲一些医药之理、食物相克之道,她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来年及笄就要出嫁了,能留在家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再者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安宁还将当初安夫人在婚前教导她的拿来教导张玫,还有当初安夫人拿来的医理册子抄录了一份给张玫,罗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阴私手段也见识不少,安宁也不怕给张玫造成阴影的,暗示罗嬷嬷讲给张玫听,就算是日后不会用到,但也要知道后宅里有哪些阴私手段,这样才能未雨绸缪有防范之策,不会到时候手忙脚乱,着了道……总得来说,这几个月来,虽然朝堂上的暗潮涌动影响到了内宅,但家里还有张致远这‘定海神针’在,家里也没怎么受到影响,日子过的充实而平稳,小波澜都是小汤圆滚滚馅料流了出来,且这馅料流的不是地方……
安宁看向添香手中的请帖,淡淡道:“既然客人上门,规矩候着罢。”添香在安宁身边呆了时日不短,最开始时安宁身边的大丫鬟有碧水、杏儿、芝儿和红袖,如今碧水和杏儿成了管事娘子,红袖外聘出去成了当家媳妇,芝儿因为犯错被贬才由二等丫鬟的她填上了大丫鬟的缺,如今四个大丫鬟添香、鹊儿、染翠、醉雨隐隐以添香为首,因而听了安宁的话就差不多揣摩出安宁话里的深意,便应下了。
小汤圆的注意力从斑斓绚丽的虎皮鹦鹉身上转移到不理会他的娘亲那里,见安宁和别人说话,哼哼唧唧的两只嫩嫩的蹄子抓着安宁的衣领,小脑袋埋在安宁的胸前,小身板一抖一抖的,从行动到声音就非得把安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个身上来。安宁宠溺的亲亲小包子的脸蛋儿,回碧纱橱内了。
果然是不到一时,海家来了两辆车,安婉带着刚满月不久的女儿坐在前面一辆朱轮宝盖车上,另有丫鬟婆子在后面简单些的青围乌轮车上,孙嬷嬷将押车的婆子、媳妇子都请到小厅里去招待,安婉一路逶迤而来,只觉得房舍雅致精巧,长廊环绕,蜿蜒曲折,亭台楼阁,假山莲池,青墙瓦黛掩映在翠绿秀雅的树花之中凸显出婉约精致,江南风韵亦浓。
安婉却是暗自惊讶,说实话即便在扬州时,她亲到张府的次数寥寥可数,那会子虽是嫉妒安宁嫁了三品高官,但她是时常觉得自己是实打实的原配正妻,再者那会子安宁确实没住正房,住在了稍偏一些的桂院,还有原配留下的嫡女以及姨娘生的庶女在前,安婉内心因为这些平衡不少,再者来张家时也没见房里摆设描金绘彩,也无辉煌金碧,有些房舍还稍显破败,只觉得张家不过是名头好听,‘家无几分余粮’,然而这一路而来山石流水,草木氤氲,这内院缀锦带碧,五进的宅邸比之自家三进的宅院宽敞不知几倍,她还好些,丫鬟们四处张望,又惊又喜。
待到安宁所居的正院,安婉但看院中青墙瓦黛,和扬州的院落里并无不同,硕果累累散发着清甜的果香,草木清香盈鼻,翠竹掩映,池塘里浮着荷叶莲花,看到影壁前的如绿云般的葡萄藤,安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这位嫡姐出嫁后不爱芳菲反倒爱上穑稼之事了,行事果真不同凡响啊!
第三百一九章 专程找茬
谢嬷嬷领着一众女媳将安婉迎进来,方进了正房,安宁往外走几步迎了出来,略说几句寒暄话问好见礼,迎着入了座,安宁又道:“请二姑娘来,今日有客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
安婉示意奶娘将小女儿抱过来,安宁嘴角含笑道:“看着是个可人意的娃娃,原本我这做姨妈的没能亲自添礼,将我给外甥女的见面礼拿来。”
身后的添香将准备好的表礼拿了出来,是一块赤金坠的如意金锁,由奶娘代为收起。借着这个机会安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安婉,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服饰,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点翠云纹金簪,赤金嵌朱红玛瑙簪,耳上则是景泰蓝镶红玛瑙耳环,手腕上是一双羊脂白镯,甚是华丽照人。安婉的相貌是随了柳姨娘的,娇俏明媚的脸上淡扫胭脂,比起几年前更多了丝官太太的雍容。
就在安宁不着痕迹打量安婉的同时,安婉看向安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诧异,安宁比她大了六岁,如今更是生育了三个孩子,可比照记忆深处尚在闺阁的温顺绵软模样,再比照如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再者比照几年前时周身除了增添了几分少妇的风韵外,娇脸凝脂,眉黛鬓青,宛然是双十好颜色,如今两人站在一块儿谁承想安宁是姐姐呢?再者端坐在上座自带优雅清贵,难不成,张府的米水就比别的地儿养人?
安婉手指紧了紧。抿了抿嘴角,安宁敏感的觉察到她身上不善的气息,黛眉微动,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不带翰哥儿过来玩?如今学业可好?如今你们家到了都城来。表哥表弟的也好亲近亲近。”
安婉不以为意道:“原我过来探望姐姐来的匆忙了,翰儿正准备学业之事就没来。说起我家翰儿,不是我自夸。是个极聪颖懂事的。在扬州时他父亲请了那知名的先生进府教导他读书习字,原本是打算今年下场参加府试的,只他父亲进京来我又怀胎六甲的,为了不让家里费神就给耽搁了,先生也觉得可惜,说是若是翰儿下场十有**是要中的。这般说起来,可不见几个外甥过来拜见?”
安宁听着安婉自顾自说了一通话。心里不以为意,你也知道你来的匆忙,而且安婉来京城安定下来也有三四天了,如今也是匆忙来拜访的呢。便笑道:“原他们几个都入学去了,若是知道他们姨母要来。合该要同先生请假来给姨母见礼的。”
正说着外面的丫鬟通报道:“二姑娘来了。”
张玫穿着一身海棠红撒着莲花的薄纱斜襟褶子,同色的纱裙,高绾落云髻,团玛瑙滴珠凤头钗,珠钿错落,耳边的金丝圈垂珠耳环,衬着肌凝如瑞雪,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她如同四月新花,清丽明媚。从进门端步行来。举手规矩严整,行礼时姿态优雅,礼数周到,安婉也只知道这张家的二姑娘是个庶出,没想到这一行下来分不出一丝错,昭显着一品大员家的家教。安婉但见安宁同张玫言语间的亲密。心中嗤笑,姐姐若真是贤惠,怎么会在上京时候留那庶出姑娘的姨娘在扬州,可见不过是面上贤惠罢了。安婉这将给张玫的表礼一对赤金绞丝芙蓉镯子拿来给张玫,口中犹自道:“外甥女是个可人意的,听说早早订了人家,到底是高门大户,这般讲究的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比得上的,早订了好!待大礼时姨母定是要来添妆的。这镯子是特特从琳琅阁订做的,是我的一片心意,外甥女还是不要嫌弃才是。”
一言既出,满室寂静,张玫怔了一下,好在平时规矩俱在反应的快道:“礼轻情意重,姨母这话,外甥实在不敢当,在这儿谢过了。”拜谢后站在安宁一侧。
安宁拢了拢手腕上的佛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看着眼中的那抹得意还未消下的安婉,心里冷笑。当她没听出安婉话里的意有所指不成,这时代从纳彩问名到下定,再到成婚,一般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有那讲究的,则需要三年甚至更多。当初安宁和张致远,全套流程下来,不过小半年的时间。之所以那么急,是那时候张母病重,而且安宁已经是近二十的老姑娘了,安家也急,因而加快速度,不过半年就略带仓促的成亲了。安婉这看似漫不经心、随口说出来而已,她以为她的很隐晦了,但实际上这几句话不仅将张府、安家、安宁暗指上,而且就是安婉自己都没发现她将自己说了进去。这说张府是高门大户,但张致远和安宁成亲时候并没有大过讲究,当时的形势所逼,而且因为是继室,讲究并没有娶正室时那般繁复,但该少的还是没少的。不过如此半年时间来这安婉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府也跟那小门小户似的不讲究规矩礼仪了?再者她话里的‘小门小户’搁在这里可不就是暗指的安家,难道她自己就不是安家女?就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这个讲究孝道的年代,父为子纲,子不言父过,这话若是深究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就能让安婉名声尽毁的!就算安婉话里的没有这层意思,但暗思下来她是在说安宁,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安宁嫁到张家来,安婉这个庶女哪能得到旁人家的亲睐,再说了安家虽然是没落了比不上以往,但那时安和已经出仕,是官家,底蕴犹在一两分,没得让安婉这般贬低的。
除却这个层面不说,还有安婉说的最后一句话,尽显小家子气,再说了是从琳琅阁订做的?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呢?虽然安宁在心中暗笑安婉的愚笨与拎不清,对安婉这种自以为隐晦的嘲讽暗自好笑,再者对安宁来说,安婉尖刺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是计较的话,就有不完的气生。因而就算是对安婉再不满,但安宁又不能同这拎不清的发脾气,那可真让人看笑话了。转头同张玫笑道:“既然你姨母特意订来给你的,收着便是。”语气在‘特意’二字上重了重,又对安婉道:“让你费心了,原等你家来京城,思量着摆宴同你接风洗尘,奈何你家事务繁忙,让我可好等呢。”似怨似怪的不软不硬的话将安婉堵住,安婉见安宁似乎不讲她刚才的暗指放在心上,又听这漂亮话,暗下撇撇嘴,这‘漂亮话’谁都会说,她才不相信安宁心口如一。
安宁看安婉的样子,怕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反意,暗自好笑,再看安婉的样子这拎不清可不止这一茬罢,果不其然安婉略坐一会儿就隐晦算是感谢张致远的提点,让海彦立能到京城来入职,但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她可不相信安宁在这件事中费了心思,但看安和还是没能升职就可见一斑,幸亏当初她没将全部期望都寄托在安宁这里,还另外寻了出路。
安宁神色一正,笑道:“按说老爷在外如何行事,不是内宅女子能过问的,也不是该过问的,不过我也是知道的官员调动自有一套章程,姨老爷能调职可说明是他政绩好,我还没恭喜你们呢。”
安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来,眉梢间略带了几分得意,笑道:“姐姐不容这般客气的,只遗憾的是大哥没能调职到京城来,大嫂娘家亲戚俱在京城,相隔千里不能亲密,我倒替大嫂惋惜了。若是之前……哎算了,事到如今就算是大嫂心有抱怨,都是板上钉钉的了,还是等下次有机会罢了……”
安宁听安婉这‘欲语还休’,暗自好笑,怕这话安婉也同安大嫂说过类似的,不过这般话对安大嫂来说就是直白的挑拨了,难道安大嫂看上去显得那般眼皮子浅,在这里争个高低,自己小气爱计较,当谁都和她一样呢。不过如此一来安宁都是庆幸安婉同她不亲,过来也是‘匆忙’而来,倒省了很多置气的机会。
但安宁还是庆幸早了,安婉这边儿看安宁毫不动色目光暗了暗,心中暗恨,话题就从这调职的事转到正房的园子上去了,款款道:“姐姐这院子可真是花果累累,没想到姐姐对这穑稼一道这般精通呢。我记得在扬州的宅院里姐姐的桂院也是这般罢,不过如今的这正房可比不过桂院宽敞呢,到底是正儿八经的正房,就算是种上这些个果木,也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不比我家那芳菲满园的院子差的,而且这花果还能收获来自己吃用,可见姐姐是个会生活的。”
听听这话,就算是听起来是夸赞的话可用这般的语气说出来就觉得不顺耳,而且安婉自然是针对安宁来的,哪里是什么夸赞的话。安宁无语了,敢情这安婉是专程来找茬的吧?!
第三百二十章 绵里藏针
安婉款款道:“到底是正儿八经的正房,就算是种上这些个果木,也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不比我家芳菲满园的院子差的,而且这花果还能收获来自己吃用,可见姐姐是个会生活的。”暗自不屑,就算是当初嫁到张家又如何,就连正房都住不上,若不是肚子争气的话,能不能在这张家站不站得稳脚还说不定呢!如今夫荣妻贵、母凭子贵的都是一品诰命夫人了,还改不了之前的小家子气,会生活?谁家的院子不是花红柳绿,就是芳菲满园,偏就她搞特殊!
面对安婉这不阴不阳的话,安宁暗自好笑,安婉尖刺不是一次两次,若是计较的话,有生不完的气,而且她们本不就是一路人,她自不会出言给安婉难看,只装作听不懂。
一拳打出去无处着力,安婉不甘心的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张玫身上,眼睛一亮,轻笑道:“都说姐姐如今最是贤惠端庄,对待孩子也是一碗水端平,可姐姐教养这么多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找个帮手来分担一二呢?旁的不说,现成的可不就有一个……”说完拿着帕子掩着嘴掩住嘴角的嗤笑。
安婉这话不阴不阳,又意有所指,可不就是直白的挑拨,根本就是直言到安宁的家事上来,所言安宁平日里的贤惠大度都是装出来的,就算是安婉是安宁的同父妹妹,但也逾矩了。偏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为你着想’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厌恶。安宁笑意未达眼底。道:“姨太太哪里的话,这不还有奶娘丫鬟们在呢,我能操劳到哪儿去,再者张家人丁单薄。正经主子就那么几个,比不得姨太太家枝繁叶茂的。”
‘枝繁叶茂’安婉手指猛地攥紧帕子,指尖煞白。海家孤儿寡母单丁哪来的枝繁叶茂?想到那一屋子莺莺燕燕,安婉心里暗恨,这几日可劲折腾海彦立新收的两个通房丫鬟,夜夜都让其睡在脚踏上,指使人又端茶又捶腿的,弄得娇滴滴的美人儿日渐憔悴,如此也不觉得解恨。平常听不得旁人说这些。如今被安宁戳中了肺管子,缓了好一会子,再听安宁对她的称呼明显的疏离,对比她这一嘴一个‘姐姐’来说,手指紧了紧。也觉得讽刺。这姐姐、妹妹的说的好听,那点子血缘关系早就磨蹭的一干二净了。
端着添香才沏上来的茶,安宁拿着碗盖刮了刮茶碗里的茶叶,那甘美的芳香顿时溢满了屋子,曼斯条理的气度让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安婉心神有些不定起来。被奶娘抱在怀里的海家小女娃突然大哭了起来,安婉听的兀自心烦,语速很快带了不自觉地尖锐:“到底是怎么服侍的?还不快将姑娘哄哄。”转身对安宁道:“姐姐真不好意思,这些下人素日里在家里蠢笨不会点眉高眼低的,偏偏在外面儿还是个榆木疙瘩。不准个,还真得费点事好好调^教调^教……”
安宁截断了安婉的话,轻轻一笑,更显温婉,道:“横竖都是你家的奴才,回了家关了门怎么管教都行。”言外之意别在主人家管教自己的奴才。这指桑骂槐的把戏安婉玩的已经不是一出两出的了,而且安宁还真不想和安婉说话了,明显的不想和安婉一般见识。
此言一出,安婉顿时神色一窒,她哪里听不出安宁的言外之意,浑不在意地道:“姐姐说的是,横竖费些事管教就是了,我看姐姐家的丫鬟规矩行事都是好的,还是你会调^教人。对了我还没见过小外甥呢,奶娘也不抱出来瞧瞧?”
安宁呷了一口茶,拂拂衣角,道:“去看看琳儿醒了没?若是睡醒了就抱来见一见姨妈。”原本安婉送上来拜帖说是一会子就来,小汤圆那小娃娃还逮着廊下的鹦鹉玩的正兴高采烈的,对于安宁把他丢给奶娘这件事很不爽,两只嫩嫩的蹄子死死抓着安宁的衣领,小脑袋埋在安宁胸前,小身板可怜兮兮的一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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