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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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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郡主安宁曾见在傅大太太处见过一面,当时还有青萝的内侄女玉琪,对比之下才显出大家风范来。对这位郡主的印象很好。原本安宁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谁知道紧接着皇后召命妇进宫,言辞间暗示了为郡主选夫的那么个意思。
这事安宁原本想不管她家什么事,都城权贵多如牛毛,顺忠郡王即便再不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皇上的亲堂叔,他的嫡长孙女,一个郡主的封号是少不了的。怎么也得门当户对不是,这般想想,安宁就淡定了……
哪知道当天张致远回来,就和安宁说皇上有意将毓秀郡主许给景曜。
晴天霹雳!
“这,景曜他才多大啊,!好端端的怎么被提名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再说京城那么多未婚的青年俊杰,一捞一大把,怎么也轮不到咱家啊?”安宁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潜意识里安宁还是不愿意和皇家牵扯上,有个大老爷战战兢兢为朝堂办差为国效忠,生命安全还时不时受到点威胁就够了。哪能再让儿子绑上去,再说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这茬,感觉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没谱!
张致远闻言即无奈又好笑:“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这件事尚未敲定,只是那么一说。”
安宁朝他翻个眼,道:“等到板上钉钉了,那可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我倒是纳闷,怎么无缘无故的皇上会知道景曜?”
张致远沉吟道:“这我不知,只是今日私下闲谈时,皇上说起来那么一句。顺忠郡王这些年忠于皇家,皇上感念其诚,欲优容与他府,顺忠郡王世子也被启用。”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致远,这冠冕堂皇的话亏大老爷还真能说出口,大老爷政治敏感度和深度皆不是安宁可比拟的,被安宁这么看着,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假,也有那么丝尴尬。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瞬间即逝。
安宁抿嘴,不怎么高兴,不愿景曜的婚事掺杂了别的目的。只这时代婚姻一事也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都不一定见着一面。“八字还没一撇,先看看罢。”
等十月皇上万寿后,明面上的意思就下来了,将毓秀郡主下嫁给景曜,等毓秀郡主及笄之后就下旨。
安宁还担心景曜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安宁错估了受过古代正统教育的景曜,对此并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安宁还得去私下打听这毓秀郡主的事儿,原本安宁就对她印象不错,打听来的也看得出这女孩性情品格才貌都是上等的,即便是在京城一帮贵女中也是拔尖的。孩子总是自己的好,安宁虽说是长在红旗下,可在这时代也生活了十几年,有时候观念冲突,但有些事情在什么时代都不会变,有那么一时间安宁总算是了解了‘婆婆’的心理,自古以来婆媳天生是冤家,要不怎么说媳妇难为呢。
过了些日子,安宁发现满府喜气,就她自个钻牛角尖,郁闷了。索性撂开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反正离毓秀郡主及笄能嫁过来还有好几年时间呢,期间指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呢。
春去秋来,冬雪夏荷,转眼间两年时光匆匆流逝。
正值夏日,花园里假山荷池,修竹茂林,加之点缀其中的繁花开的也很热闹,景致着实不错。
“张景琳!你给我下来,今天不写够一百个大字,就别想吃饭。”河东狮吼,安宁眼眸里怒火熊熊燃烧,盯着一株枝繁叶茂间的一抹红色。
张景琳,张家幺儿,成功的接替了景曜和景佑捣蛋二人组,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调皮捣蛋的功夫无人能及。只不过这灵气都使到怎么捣蛋上去了,安宁用了两年的时间费尽心思,殚精竭虑的在他捣蛋的业余给他启蒙,如今这描红的大字就跟狗爬的似的,背书的时候磕磕巴巴。
安宁只觉得别人是岁月催人老,她是儿子催她老,这两年不用伪装,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在树下等了会儿,没见小兔崽子下来,安宁耐心告罄,甩甩袖子不管了。
半晌树上一抹红眼尖的紧,跐溜跐溜的从树上下来,作为布景板的丫鬟瞬间动了,麻溜儿的上来给他整理衣衫,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好。也是,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中间的见怪不怪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习惯什么的最可怕了。
不得不说景琳不调皮的时候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白白嫩嫩的,俊俏的五官,卖得了萌,装得了乖,又是最小的,就是张瑶家的蒋澜都比他大一岁,几个孩子中数他最像安宁,大家难免偏爱。
但是大部分他调皮的时候都是安宁在看,对他是又爱又恨。溜达达的回了正院,两眼水汪汪的窝进安宁怀里,乖顺得像只没满月的小狗:“娘,儿子给您唱个歌呗~”
安宁狠狠的揉揉他的小脑袋,笑得特温柔道:“儿子你的信誉已经没有了,唱歌也没用,乖乖的去给我写大字去,嗯?”上翘的音让窝在她怀里装乖顺的小狗儿缩缩脑袋,耷拉着耳朵到一边儿的小桌上描红去了,时不时的抬头,水汪汪的眼睛闪啊闪,端的是可怜,可惜没人理。
“太太,不好了!” 外面的喧闹声传来,安宁还没动呢,还没满月的小狗崽子就‘汪汪’的叫起来,黯淡的眼睛霎那间亮起来,满血复活……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太太,二少爷留书出走了!”
“太太,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出走了!”
“太太,大少爷要去追二少爷和三少爷!”
“!!!!”
“????”
第三百七十章 大结局(中)
“太太,二少爷留书出走了!”
“太太,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出走了!”
“太太,大少爷去追二少爷和三少爷了!”
“啪!”雨过天晴色的汝窑茶盅摔下来。
满室寂静。
小狗崽子眨巴下水汪汪的眼睛,身后边儿的尾巴不敢动了。
“反了天了,还不快去追!”
倚翠—景佑的大丫鬟—战战兢兢地将墨迹还未干透彻的纸张递到安宁手里,小狗崽子颠颠的凑过来,“咦——”
安宁手一抖,“你咦什么?”
景琳歪着脑袋,憨态可掬,“娘,二哥写的什么呀?”
不指望《三字经》还背的磕磕绊绊的人能认识几个字,安宁哼了一声,一目十行,额头上的井字蹦出来,咬牙道:“先把大少爷追回来!”
原本今年是三年一次的秋试,景曜和景佑说好了要去参加,上一届他们俩闹着要去,张致远和安宁都没答应。景曜两年前已经被定下了,景佑是拖着不想娶,两年前年纪还小就罢了,如今都十五了,就是不娶也该先定下人家,找了个时间和景佑谈了下,想知道他想找什么样的妻子。他倒好一推四五六,后来倒破罐子破摔说要找个比他长得好看的,景佑容貌昳丽,姿容雅致,宛如芝兰玉树,但不带脂粉气,常年修炼给他带了男子的锐利,让人一看就不会误会。
安宁也不好勉强他,私下里还是留意着。
这纸上只道是要出去游山玩水,陶冶情操。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至于景瑜,顺便带走了。
短时间?几天是短,一个月也是短,一个个的翅膀硬了。胆儿肥了啊!“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小狗崽子乖顺的趴在安宁膝盖上,软糯糯道:“娘,还是我乖吧~”
安宁不客气的捏了两把脸蛋。阴测测道:“是啊——”
小狗崽子羞涩的把胖脸埋起来,“羞羞~”
安宁眉头一跳,强忍住把肉球扔出去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丫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是你儿子……
过了半个时辰,逃家的景曜被抓回来了。隔了一天,留书出走的景佑还有从犯景瑜也被逮了回来。景佑被丢尽祠堂去和景曜作伴,景瑜面壁,还有个小狗崽儿同他作伴。
等到八月秋试,悲惨兄弟二人组参加。最终结果出来,双双中举。张府欢欣鼓舞,一向情绪内敛的张致远心内十分得意,嘴角上扬,景瑜和景琳早就围着哥哥们道喜了,安宁的表达很直接,传了两部炼器的功法给他们。
兄弟俩不知道的是,张致远当天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笑(……)不过这点大老爷坚决不承认。安宁偷笑,决定把真相埋起来。
同时景佑的亲事也露出曙光,正二品工部左侍郎郑家的嫡次女,素有才识,安宁还怕景佑在意相貌,去做客的时候给鉴定了。回头说与景佑,十五岁的少年难得的腼腆一把,后来不知怎么的偶遇了一回儿—至于到底是偶遇还是其他,这就无从得知了—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九月皇上却是突然宣布禅位给四皇子,扔下这么个炸弹,自己做了太上皇。
朝堂哗然,本来么还觉得宣武帝还能在位几年的,这些年励精图治,越朝上下呈现盛世之景。不过对于皇上禅位给四皇子,朝臣们倒是觉得果然如此,这两年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对四皇子的日渐重视,早在半年前四皇子已经开始协助处理政务,四皇子即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可哗然归哗然,新帝御极,登基大典也由礼部开始准备了。
新皇登基,改年号,诸位兄弟的爵位分封,后宫册封……登基大典很隆重,京城愈发热闹,来了不少外国使节,还有邻国使者,各地外放的王公大臣进宫朝贺……
张致远也跟着镀了层金,除了原本的官职,又多了太傅的名头,真的算是位极人臣了。
来年二月底,会试开考。景佑早跑了个没影,原本乡试他都不愿意参加的,兄弟二人组如今就剩下景曜形单影只,在家人的目送下进了贡院。
一朝揭晓,景曜高中会试第五名,张府里人人喜笑开颜不说,便是被赐婚的毓秀郡主也在丫鬟的打趣中红了脸颊。
待到四月殿试,抡才大典,景曜一篇策论惊采绝艳,令人拍案叫绝。只是偏偏有那迂腐之辈,以其父张致远乃是前科探花,子不可越父为由,不可点为状元。
却不知这正中了张致远的下怀,新皇从善如流,钦点了景曜为今科探花,美曰其名:“一门双进士,父子两探花。”
按照惯例,状元等三人一般会被安排在翰林院任编纂编修,如今也不例外,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虽说品级不高,但胜在清贵。又是天子近臣,再加上张致远保驾护航,只要有才,不愁前程不似锦。
高中三甲探花,娶得如花美眷,双喜临门。
再一年,景佑娶亲,回门后就带着小娇妻游山玩水去了。
又一年会试,景佑去参加,结果出来为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对这个结果张家和郑家都觉得满意,又考中庶吉士,进入翰林院,授任编修。在之后,景曜被皇上点为内阁侍读,避免了兄弟同在翰林院的局面。
在景曜被点为内阁侍读之职后,张致远便提了折子向皇上告老。圣上将折子留了中,奈何张致远执意辞官,圣上最后才允了张致远所奏,不过却另授予他文渊阁大学士的称号。
头两年是新旧的过渡,如今太上皇已经不管政务,新皇励精图治,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说如今景曜和景佑已经入仕,前程不可限量,张致远也能安心的退了下来。还能卖给新皇一个好,不至于被猜忌,何乐而不为。
彼时景曜和毓秀郡主的儿子,张家的嫡长孙云泽也快满周岁了,景佑的妻子郑氏也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在张致远辞官后一个月,除了景曜和景佑两家子,还有远在西北的景瑜—景瑜独树一帜,和蒋澈考了武试,到蒋澈父亲的军队磨砺去了。世代书香出了个尚武的儿郎,没少跌破众人的下巴,成为众人谈资,反观张家人却是最淡定的,绝对是支持啊!只不过事后蒋澈鼻青脸肿的好几日,据说是不小心撞到了墙—一家人包袱款款的从京城出发沿着大运河回扬州。
无事一身轻,这几年安宁早就不管家,家里的事务毓秀郡主已经上手,再者安宁还不大适应从媳妇儿升级成婆婆的感觉,再后来等孙子出生了,安宁也就淡定了。不知不觉的已经是祖母辈的了……
这次从都城到扬州,每到一处就靠岸停个几天,赏景,品尝特色小吃,见识不一样的民俗风情……原本不过半个多月的行程,走走停停的,又先回苏州祭祖,再苏州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等船终于到了扬州码头,已经是四个月后了。
走时繁花似锦,到时风雨潇潇。
扬州的宅邸本就年数已有,这些年久未有人居,在一家人打算回扬州时,已经派人修缮了。扬州的仆从这边儿等的头发都花白了,总算是等到了主人归来。
安和如今已经是扬州知府了,早三年原扬州知府调任,安和便接任了知府一职,掌管扬州的民计民生。安煦比景曜小一岁,去年乡试中了举人,也已娶妻。
安然如今任从四品的户部郎中,长女和张瑶家的长子蒋澜同岁,长子比景琳小三岁。
文佩早几年没了,生产时伤了身子,再加上忧思过虑,镇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没几年就不行了。柳姨娘比文佩还早没一年,出门不小心滑倒了,磕破了脑袋,没了。
安老爷近来身子也不大好了,安夫人在照顾他。
景琳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期间也就一岁多时回过一次扬州,不过这孩子适应能力强的很,很快就在扬州玩开了。比起几个哥哥来,景琳这小儿子除了一张面皮长的好些,文不成,就是考了武试的福久,文采也斐然。
偏景琳如今字虽说不是狗爬的了,总之是比狗爬好那么一点就是了,还自个美曰其名:他练的是草书……
关于启蒙的这胆子安宁是正式的丢给张致远了,反正是不期望景琳去科考,最起码读书明礼还是需要的。
总之,安宁最头疼的就是他了,每日鞭策是一定要的。至于如何鞭策,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这话绝对不能当着大老爷的面说,私下里说说就罢,还是有了孙辈,冷厉渐渐被温和所替代。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如今已经五十一岁—有关年龄的任何话题也最好不要在大老爷面前提起—的大老爷看起来四十岁不到,内敛的温柔,岁月的积淀,使得他看起来就是带着成熟魅力的帅大叔一枚。老酒啊愈久弥香……
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第三百七一章 大结局(下)
“澄观大师两年前云游四海去了。”张致远揽着安宁的肩膀说道。
“那倒是遗憾了。”安宁点头道,她知道澄观大师是位修佛者,佛力精纯,这些年清修许是达到了圆满的境界。也许因为这老和尚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位修真者,心里边儿总有些亲近的意思,再加上他又是景曜和景佑的师父,两人之间也算有缘分。
说起来,空间能够进化,少不了有机缘,而这机缘又和澄观大师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缘总会再见,我们走吧。”
这丝遗憾还没有蔓延开,就被上蹿下跳的景琳打散了,小孩儿正如初生的骄阳,又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勃勃的生机,让人忍不住喜爱。
安宁原本想拧他耳朵的手一抖,改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坏蛋儿。”
景琳嘿嘿笑,“娘,不要总是夸儿子啦,儿子会不好意思的。”
安宁哼了一声,“回家吧。”
张致远无比自然的牵着安宁的手,景琳笑得贼兮兮的,却是很乖觉的没凑过去。在安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张致远挤挤眼,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景琳砸吧砸吧嘴,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毫不犹豫的把娘亲给卖了,笑得如同偷吃的小狐狸。
而老狐狸偏过头,沉沉的黑眸里漾起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缱绻。几分宠溺纵容,几分满意欢喜。
唯独毫不知情的安宁,心里还想着晚上要做的菜,景琳这熊孩子挑食的厉害。还得想着怎么让他多吃些蔬菜。
到扬州后,他们一家子在原来的大宅里住了一段时间,因为主人不在。留守的仆从不多,偌大的宅子大半都封锁了起来。桂院的果木也没了往年的繁茂,原本精巧的大院没什么人气,开春就搬到庄子上住了。
也没几个仆从,卸去那些华服钗环,洗手做羹汤,这些年她很少亲自下厨。但凡有也是在几个孩子的生日时,如今自己动手,连大老爷也得下厨房。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镇定地运用上内力切菜杀鱼,安宁必须得承认,她看得很欢。
景琳这熊孩子最会得瑟。狗爬的字寄回京城,各种炫耀,气的看信的景曜和景佑牙痒痒,磨拳擦掌的誓要找机会教训下‘不懂恭敬兄长’的幼弟。
景佑眼尾一挑,无端带了几分危险,这位常被外人称赞‘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的张家次子,温文道:“瞧景琳的字还是没长进,这可如何是好?我记得上回得了几幅字帖,不若给他临摹罢。”
景曜瞬间会意。道:“怎好让你一人专美,我再添上两幅,也该知会父亲这字啊得勤加练习方可。”兄弟俩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怜了景琳,鸡爪子捏着毛笔,满脸的痛苦。哀怨的看了一眼窗外自由自在的天空,哀叹一声。小小狐狸对上小狐狸,还是有点嫩呐!
安宁进来查看时,看他乖巧的一笔一划的描红,还有些不适应。只不过当安宁看到他写的什么时,脸煞是黑了,伸手摸向这熊孩子的肚子,果然鼓鼓的。
“嗝”很无辜的打了个饱嗝。
安宁恨铁不成钢,拧拧小儿子的耳朵:“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偏爱这些个零嘴,再让我发现你偷吃,你日后的点心只有萝卜糕!” 掏出挂表看了看时间,“去洗漱吧,早点睡明儿我们去瘦西湖游湖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剩下的点心小吃搜罗走,等没了声儿,小崽子掀开砚台的盖,这原本是做笔洗用的,里面塞了几片云片糕。这都是在与娘亲斗智斗勇中开发出来藏吃的地方,窃喜啊窃喜……
安宁回了主卧室,正想拿着睡衣去沐浴,眼角却瞄到张致远穿着玉色中衣手握着书卷坐在桌旁看着,灯光照着他的侧脸,竟是意外的温和。
听到声响,张致远侧头看来,温声道:“这是怎么了?景琳又惹你生气了?真是该打。”
安宁撇嘴,“得了吧,哪回儿你都这么说,也没见你真打。几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他能让人操心,这都要睡觉了,他吃了滚饱溜圆的,正餐都不好好吃,又挑食的厉害,偏嘴巴又厉害,今天的汤里就加了那么点萝卜丁,他尝了一口就不喝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张致远放下书卷,听着妻子的唠叨,心想什么时候把小儿子送到大儿子那去,原以为就一个孩子在身边了,妻子的心思总该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吧,谁知道景琳段数厉害,以一当四。不管怎么样,大老爷不高兴了,应该和妻子谈谈了,男孩子哪有这么惯纵的。
见安宁取出睡衣,大老爷眸子微亮,“去沐浴?一起去。”
“…?!”安宁侧身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幽幽的绿光,喉咙微干,这都老夫老妻的了,他怎么兴致还这么好?未辞官时,因为第二天还要处理公务,或是上朝,再加上后面儿媳妇都有了,做婆婆的总不好睡懒觉吧,夫妻俩夜生活总体还是趋向于温和的,少有失控的时候。等回了扬州,就跟猛虎出柙似的,有时候就没了节制……
脑海里浮出那些旖旎的画面,饶是安宁也红了脸颊,喉咙吞咽两下,回过神来已经被张致远抱起来,几个功夫就到了后院的温泉池旁的木屋。
“宁儿,在想什么?脸都红了。”话里带着促黠,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举抱她进温泉池里。嘴角含笑,“要为夫帮你脱么?”
安宁抓住他已经滑到她襟口的大手,老夫老妻了再扭捏不是矫情了,快速的脱了衣裳。然后想溜被逮住,大老爷老神在在的倚靠在温泉池旁砌的围石上,“帮为夫脱。”
什么冷厉、温和、严厉……瞬间都不见了,整个一无赖。安宁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脸颊微红,速战速决地将他身上半湿的衣裳脱下来扔到一边儿。再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胆向两边生。抓豆龙爪手……
“嘶”
安宁得逞飞速撤离,只不过一山更有一山高,正中大老爷下怀,肌肤相贴,安宁心虚的不去看大老爷更幽深燃烧着熊熊火光的眼睛。弱弱道:“明儿还去、去游湖呢。”
张致远低声笑道:“咱们只是来沐浴,宁儿想到哪儿去了?为夫可不可以认为宁儿这是在主动求/欢呢?”大手顺着肩颈,背脊。腰身慢慢的滑向至桃源地,轻拢慢捻……另一只手拢着细腰,不让她滑下去,俯下头含住她的唇,将未尽的话全都顶回去。熟练的唇舌相依……
老夫老妻,这些年身体契合,本就敏感的身子很快就动了情,原本推拒的胳膊主动的揽上他,纤秾中度充满少妇靡艳风姿的身体紧贴着强健的躯体。这样的主动取悦了大老爷,空出来的大手膜拜似的揉搓上那饱满的水蜜桃,做出刚才她使坏的动作……
上下其手,多重的感觉让她眼神迷离,呻吟出声。“唔……相公”
点火线被引燃了,瘫软的娇躯被抱起,借着水纹早已硬实的男/根一举顶进了泥泞的桃源地,两人不约地轻颤,他满足地低吼出声,双眼凝视她的神色。看她适应些了,渐渐加大力度和深度……
氤氲的水汽将交缠的两人笼罩起来,偶尔传来几声呻吟,求饶声,还有水纹流动的哗哗声……
酥软的娇躯被抱起来,由着还算餍足的男人清洗、擦拭、穿衣,再被抱回屋里,安宁晕晕沉沉的,等躺在舒适的床上,愤愤的瞪了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老男人。明明是他出力多,她几乎都是被动的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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