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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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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忙替安宁拢起了衣袖,取下了腕镯戒指等物,又拿了一块大绣帕掩住了她衣襟,小丫鬟捧了水盆跪倒在地上,高举起了手。安宁一面洗脸洗手,一面道:“现在才什么时辰,这么早来干什么!她们愿意等就让她们去等,你出去让她们清净些。”
碧水道:“夫人这话可不是白说的么?几位已经来半个时辰了,敢前请安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这么殷切呢。她们也不知夫人不耐烦这些,我这就让她们说话小声些。”
一时洗漱好了,安宁正对着镜子梳妆,对杏儿说:“梳个简单的就好。”
杏儿抿了抿嘴,笑道:“我还能不了解夫人的喜好么?”转眼又想外面的几位明显是盛装妆扮的姨娘,转身去看夫人,只这气质,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就专心替安宁梳发,没一会儿就为她梳了个清雅简单的妇人发型,乌黑的发上只戴了一支碧玉衔珠凤钗和一朵水红色的珍珠瓒成的珠花,虽然简单但不会显得不端庄,反而是显得清雅婉约。杏儿满意地停下手,眼睛移向梳妆台摆在角落里的各式胭脂水粉,有些为难。
自从怀孕了之后安宁就甚少用过胭脂水粉,一来是觉得这些胭脂水粉虽然都是上好,但免不了含有对身体不好的元素;再来自从有了空间之后皮肤越来越好,肤色细腻柔嫩,眉目如画,又因为怀孕脸颊丰腴,脸上漾着自然的红润。杏儿为难了半天,心想原来‘却嫌脂粉污颜色’竟是有的。
安宁看到杏儿纠结的样子,心情好些了,笑道:“脂粉就免了。”
杏儿笑道:“夫人竟是不同他人,其他的孕妇有了身孕脸上免不了长些斑斑点点,出门时恨不得在脸上涂抹个好几层,将暗黄的脸色盖住。可夫人的皮肤竟跟那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点都不用上妆,可把我们这些人羡慕得不行呢。”
安宁悄悄黑线了一把,果然美容是哪个时代都经久不息的女性话题。
“夫人,可要穿艳色一些,虽说老太太的重孝刚过,但毕竟是新年,总归是要喜庆些。”杏儿问道,安宁拢了拢手腕上的镯子,摇摇头:“就穿平常就行了。”
杏儿称是,就伺候安宁穿衣裳,顾着凸起的肚子就穿了比较宽松的宝蓝色对襟棉褙子,疏落得撒着翠蓝色的竹叶,唯有领口滚了柔软的紫貂毛。虽说是冷色调,但有了宝宝后母性大发,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更觉得温婉可亲。
等她出现在客厅里,几乎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周姨娘近日可是盛装打扮的,虽说这一个多月好生养着但心有压力,也不见丰腴,只得涂抹了脂粉将暗沉脸色遮住。虽听从碧溪传说穿了湖青色对襟式绣着折枝芙蓉花样的棉褙子,可发饰上做起了文章,戴着百花穿蝶簪以及芙蓉簪花,耳朵上带着点翠鎏金耳环,也显得娇美可人。可看到了不施脂粉、不着艳装,却更显得清雅温婉的安宁,竟是觉得这一对比自己就比她老了好几岁。难不成一院子水土养一样的人不成?凭什么她怀孕了还依旧清雅娇美,她就像破败的柳絮不成?周姨娘刚想不自觉地去摸摸肚子,才惊觉起来这儿并不是她的地盘,凡事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只得转过头不去看安宁了。
宋姨娘今日穿了藕荷色棉褙子,发髻上也只简单戴了个梅花式的簪花,也不显艳色,看到安宁也不吃惊,她前几日还曾见到安宁,心有不甘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友蓉从脸上的表情到身上的衣裳首饰都是规规矩矩的,着实与她的前凸后翘火辣的身材不搭,看到安宁时候垂下头来,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秦氏一身雪白色的素花褙子再配上她柔弱的气质倒也显得柔嫩秀美,看到安宁眼神闪烁,既有惊艳还有不安,闪烁着不敢直视安宁。
得,后院的女人齐聚一堂,百花争艳了。

第六十二章

四位向安宁福礼请安,刚一坐下周姨娘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口了:“将近年关,阖府都需要夫人操劳,如今夫人又是双身子,也该好好休息才是呢。妾身和几位妹妹这么早来打扰真是我们的不是了,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安宁坐在正中搭着灰鼠皮椅披的紫檀椅子上,听了这话淡淡的笑了,可这笑在周姨娘看来就带了无边的讽刺,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险些挂不住。安宁收回视线来,道:“妹妹有心了,说起来周妹妹和宋妹妹帮忙理家也有功。
宋妹妹是府中的老人了,也阖着老太太管过家,我自然是放心的。周妹妹么,我听说在周府时也帮过太太管家理事的,自然也不会差的。”
宋姨娘捏起帕子掩住嘴角,谦卑道:“是夫人厚爱,贱妾也只做好分内之事罢,当不得什么功。”心里嗤笑,府里谁不知周姨娘在娘家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父亲不疼嫡母不爱,不然也不会拖到一十六岁才嫁到府里来,这帮着嫡母管家理事什么的也不过是无稽之谈。
周姨娘更觉得脸上火辣,不比宋姨娘,她在这一个多月中还出过纰漏,幸亏碧溪机灵,不然一个不慎就会让好不容易抓到手里的管家之权被收回去,也会让同样协理管家的宋姨娘看轻。安宁的话在她听来无疑是天大的嘲讽,转头看向对面的宋姨娘,也没错过她眼中的嘲笑。周姨娘面皮抖了抖·垂下眼帘轻抿了下嘴角,也不再言语。
场面有点冷,周姨娘低头不言语,宋姨娘淡定坐着,友蓉依旧木讷站着·倒是秦氏侧着耳朵往外望,一脸的期待。
安宁扫了一圈把几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挂上笑,舒服得往后靠在厚实的椅披上。这时候,外面小丫鬟喘息着通报:“老爷回来了。”
杏儿给安宁披上鹤氅,才和碧水扶着安宁带着几位到二门去迎接。因为在空间修炼的关系安宁也不怕冷,但冷风吹在脸上的时候还有些凉意。其他几位都冻的瑟瑟发抖了,但还努力撑着露出自己美好的一面·让安宁感叹做女人不容易·做后院的女人更是不容易啊。
站了一会儿·前院一阵骚动,接着便是请安的声音。没一会儿,穿着黑色鹤氅的张致远风尘仆仆而来,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安宁脸色直接黑了下来,低吼道:“这么冷的天,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是怎么伺候夫人的?”底下的人赶紧跪下请罪,他看也不看其他几个女人,大步上前来揽住安宁的腰,脚下生风却又稳当的往前走·徒留下一干娇俏可人的女人们几乎咬碎了银牙,撕碎了帕子。杏儿和碧水还有几个小丫鬟赶紧爬起来小跑着跟上去。
回到温香宜人的正房,安宁喘了几口气,有些嗔怪道:“老爷我们不还是迎接你么?”搞得跟是我的错似的,说着接过张致远脱下来的大氅,和自己的让丫鬟拿走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然后赶紧端了一杯滚滚的茶给张致远暖身子。
张致远接过茶也不喝,暖了暖手放到一边,拉过安宁的手·看她温润依旧的眉眼,含笑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凸起来有些鼓鼓的小腹,一种安定油然而生,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总算露出这几个月来头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降临融化的冰山,春意盎然。
安宁有些发愣,这老男人笑起来也未免太好看了点。
“夫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安宁抬头就对上张致远幽深得眼神,幽深中还带了那么点促黠。
安宁一下子红了脸,红润得如同雪中盛开的红梅,转过头去道:“老爷先去洗漱吧。”
“也好。”他开口,声音有些黯哑,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去洗澡。
安宁坐在榻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真是太丢人了。
“既然老爷都走了,那我们就散了吧。”宋姨娘首先开口,让逐月扶着她离开了。友蓉向周姨娘福了福身,挽着秦氏也走了。周姨娘一个踉跄被碧溪扶住,碧溪悄声说:“姨娘天寒地冻,您小心身子我们先回去吧。”
周姨娘脸色苍白,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抑郁、愤懑、嫉妒,夹杂着翻滚于胸臆,令人窒息。转头看原本还熙攘的二门如今就剩了她一人,不得不承认老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心神全都在夫人那里了,凭什么,不就凭夫人鼓起的肚子吗?不就凭肚子里是个哥儿么?想着抬头扫了一眼在二门仆役丫鬟,挺直了背脊,早晚早晚······
逐月回头看了一眼,便同宋姨娘说:“周姨奶奶也回去了,刚才老爷他……”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色无异的宋姨娘,吞吞吐吐得说不出来。
宋姨娘苦笑了下樘了拢手腕上的素金绞丝镯子,道:“别人只道是老爷看重夫是因为腹中胎儿,偏就是前太太也不曾有这等子待遇,可就是那般外人不还赞一句伉俪情深的。”
逐月不解道:“难不成外人说的是假?”
宋姨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不尽相同罢了。”
张致远沐浴完出来,安宁正和谢嬷嬷说话,他站在一边儿看她缱绻慵懒坐在铺着长毛大白狐皮的暖炕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惬意。脸色红润,眉飞色舞也不曾带一份疲倦,看来小妻子日子过得挺滋润。视线移到她鼓起的小腹上,里面孕育着他的孩子,以后是他的传承。
谢嬷嬷说着停了下来,朝进来的张致远福身行礼,欣慰道:“老爷竟是清减了不少,想来为老太太守灵辛苦了,该得好好补补。太太在家也为老太太念经祈祷,把府里管的有条不紊,老太太在天之灵也该得到安慰了。老爷一回来,这府里才算真正安稳下来呢。”
谢嬷嬷是他的奶娘,感情当然深,张致远也把她当半个家人看待,连忙扶起谢嬷嬷,“也辛苦奶娘了。
“老婆子可不敢当,都是老婆子的分内事。”谢嬷嬷起身告辞,这半年来她倍感欣慰,夫人端庄大方,进退得宜,关键是浑身带福气的,日后夫妻和美,开枝散叶,老太太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不已了。
碧水和杏儿对看一眼,有眼色带着小丫鬟退出去,温香的里屋就剩下夫妻二人。安宁看着几个月不曾见的老男人,就算是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也觉得谢嬷嬷话说的对,这府里缺不了一个主事的男人,就算这男人面瘫冰山,就算是闷骚别扭,就算是大男子主义,但终究是府里的主心骨,缺了他就跟是那湖里的浮萍一般,经不起风吹雨打。沐浴完的他洗去了尘埃和疲累,穿着青色的锦袍,守灵的几个月,他的脸庞线条似乎变得更坚毅了些,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就跟他人一般好像藏了冷冰,冷峻幽深。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身材颀长,整个人内敛而雅致,无处不透着历经岁月的优雅,又像是经年的老酒,愈久弥香,怎能不吸引人!
张致远撩了撩袍子,嘴角悄悄上扬道:“这衣裳略宽松了些。”
这袍子是安宁做的,大老爷穿上实在是好看,她一听挑了挑眉从迷恋中回过心神来,抿了抿嘴角道:“这袍子是照着老爷以前的尺寸做的,等明儿我再改改。谢嬷嬷说的没错,老爷真瘦了很多,不过现在回到家里,得好好补回来。”
他喜欢回到家这句话,嘴角又往上扬了扬,朝她伸出手,安宁心有灵犀得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触手的火热像是透过交叠的双手传到了心里。
“我不在家这段期间,家里一切可都安好?没想到夫人也是个小气的,写信总是短小的很,为夫还是从瑶儿的信上得知三四。”张致远温声说道。
安宁撇了撇嘴,却不知这小动作全被张致远看在了眼里,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情,也不点破静静得等她回答。
说的信,起初张致远写信短小精悍,之后每半月来的信一次比一次长,信就像是老婆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大多是一些姑苏城的风土人情,还有他近日情况,唠唠叨叨着实和信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不搭。安宁每次回信都挑紧要事和他简单的说,力求言简意赅。一同寄过去的还有饱含张瑶思父之情的一沓信,对比之下安宁确实短小了些。
“老爷守灵已经很辛苦了,我也不忍拿后院繁琐的事麻烦老爷,再说守孝期间家里自然清净,除了日常起居并无其他大事。就是大姑娘的外祖母写信来让大姑娘过去暂住这件事,我也和你写信说过,其他的并无什么了。”就是到现在安宁想起来就觉得爽快,虽说有点对长辈不敬,但那陈老太太又不是她娘,她娘安夫人可是知书达理贤惠淑良的岳母呢。于情于理她这么做都没什么差池,要是旁人愣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让他们去说,臭水也不知道泼到谁身上去呢。她说完,静待张致远回答。

第六十三章

“这件事夫人考虑的对,其实和京都陈家,只从瑶儿母亲世后,两家的联系就淡了不少,陈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也能猜出个几分来。不过是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没有点破,否则撕破了脸皮,对瑶儿的名声也不好。你且多照看瑶儿几分,她虽小但已经懂事,分得清是非。”张致远沉吟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安宁隆起的肚子,感受到生命的脉动,又想到年后指不定有什么动荡,心里一紧说道:“以前我子嗣单薄,我只认为是与子嗣无缘,就连陈氏生的嫡子都早夭······”想起早慧的嫡子以及刘氏所说已经成形的男胎,眼中闪过黯然。
安宁感受到他语气里的苦涩和黯然以及对腹中肉球的紧张,不由伸手在他背后轻轻扶拍,柔声道:“老爷放心,我的儿子我自然小心护着。”没人会明白肚子里的肉球对她的重要性。
张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舍得挪开,看她温婉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不禁想起当年母亲也是这样挡在被小妾挑拨的父亲面前,不由露出笑容:“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如果是个女儿呢?”他的小妻子不像是重男轻女的,怎么就笃定这一胎是个小子?
“我自然知道,老爷莫问了。”安宁颇为神秘的摇了摇食指,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像只凑趣的猫儿。张致远心情大好,凑过去亲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安宁却怔住了′她还不曾看过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老男人这样开怀大笑,冷峻的脸一下子明朗开来,就像是柳暗花明般带着迫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沉沦。
安宁不由得摸上他的脸,似乎想要把这个笑容记在心间。张致远低头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拉着凑到嘴边含住亲了亲。
安宁的脸爆红,像是天边的红霞,头顶都要冒烟了,扯出被亲的手指拿过绢帕擦了起来,一边还狠狠瞪了张致远一眼,更是惹得他笑了起来。
在外间的碧水和杏儿对看一眼,心想还是夫人有法子,哄得老爷开颜。
张致远并不得清闲·收拾供器、挂像祭祖·这些都是家中男人之事·安宁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又因为才过了热孝,过年一切从简,年后也不需要访客,闭门谢客。就是年底安婉出嫁,安宁也只差人送了随嫁礼,一套头面,镶着粉色珍珠,适合少女佩戴。
在这里过的头一个新年,虽然有点冷清·但安宁慵懒得歪在暖炕上,看外面雪花飘落,红梅盛开,也不觉得孤单。
年后没几天,就发生了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在平静的张府掀起了波澜。
谢嬷嬷黑沉着脸从外面进来,杏儿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嬷嬷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夫人说的?”
“夫人呢?”谢嬷嬷接过茶也不喝,脸色凝重的问道。
杏儿看她脸色连忙回道:“夫人在里屋躺着呢,刚才在回廊走了一圈·许是有些累了。要不,我进去把夫人叫醒?”
谢嬷嬷点头,有些坐立不安,等安宁让她进去她开口先道:“夫人身子可舒坦?如今外面冬寒陡峭夫人可是千万当心的。”
杏儿扶着安宁起身,连忙在她身后放上秋香色金钱蟒软枕,又拿了白铜小手炉放到安宁手里。听了谢嬷嬷的话,看她紧张的样子,笑道:“嬷嬷放心,我不过在游廊上走了几步路,别听杏儿瞎说的。”转眼又说:“我看嬷嬷进来时脸色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事和我说?”虽说张母把谢嬷嬷归到安宁身边使唤,但安宁平时是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只把府里的一些事让她协理。
谢嬷嬷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安宁看到她这般模样,心说必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就道:“嬷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犹犹豫豫得不像是嬷嬷的一贯风格。”
谢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然知道她是瞒不住的,就算是她不说,不出一个时辰夫人也会经由旁人的口得知,那还不如她说出来。“周姨奶奶在院子里脚滑了,见了红。请了大夫诊出来她已经有了身孕,将近五个月了。”
说着跪倒在地,“都是老奴治下不严,竟是没发现周姨奶奶怀了身孕还隐瞒了这么久,请夫人恕罪。”后院一些事都是谢嬷嬷在统理,这周姨娘在她眼皮子底下偷着怀孕,还将近五个月,只比夫人的小上一个多月,只怪她没好好盯紧。毕竟安宁怀孕后就歇了姨娘避孕的法子,但后院两年来也只有宋姨娘的肚皮鼓起来过,不免放松了警惕后来老太太的丧事忙起来,没人会专门盯着周姨娘,再加上将近年关事情一堆一堆的,哪里想到竟然被她钻了空子,让谢嬷嬷老脸搁不住了。
五个月?那可不就比她晚了一个月。怪不得这一直蹦的欢乐的周姨娘会老实的关起门来不外出了,安宁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但毕竟谢嬷嬷还在,就让杏儿扶着她起来。淡淡道:“这事儿怪不得嬷嬷,毕竟这段时间府里事忙,人无完人,哪个没有个疏忽的时候。”
谢嬷嬷也皱起眉头来,道:“只没想到她竟是瞒了这么久,若不是今日不小心见了红,她为了腹中胎儿不得已请大夫来,不然我们都还被瞒的紧紧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说出来。她真是太任性了些,不管怎么样都是老爷的骨血,竟是这样捂住,若是有个好歹看她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
安宁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把手中的小手炉放到雕花小桌上,淡淡道:“大夫可怎么说?”心里却明白谢嬷嬷这是在借话提醒她呢,不管怎么样周姨娘肚子的孩子都是老爷的骨血,她这做夫人的都要善待。
谢嬷嬷回道:“那周姨奶奶的贴身丫鬟是个忠心的,给垫了底。周姨奶奶只受了点惊吓,大夫说开几副安胎药吃了就无碍了。”
安宁点了点头,转身对杏儿说道:“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颗百年的野人参,你捡两颗再加上些补身的药材一并送到梨香院去。传我的话让她好好养胎,老爷子嗣不丰,能为张家添丁增口是天大的好事,让她不必掬着,若有什么缺少的尽管来说。”转过来又对谢嬷嬷说道:“还得劳烦嬷嬷,如今个周氏身子笨重,身子又单薄,纤弱无力的,让她好生在院里养着吧,管家的事也不劳烦她了。还有那些个奴才笨手笨脚的也别莽撞了,挑几个有经验的去照顾她吧。”
这话说下来恩威并济,再说做主母的要挑姨娘的错光明正大,更不狂安宁这儿还处处为周姨娘考虑,更彰显做主母的贤良大度。不论是否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但这态度也就足够了。谢嬷嬷对安宁的看法更上了一层楼,见她如此大方得体,自然应承了下来。
等谢嬷嬷走后,安宁支着手撑住头,脸上的淡然也收了回去。碧水轻手轻脚的站在她背后,轻轻的揉捏着她的太阳穴,心疼道:“姑娘?你—”还是头一回儿见到姑娘这样疲累的模样,心里暗恨起周姨娘来,便道:“原本以为周姨娘是个不精明的,没想到她竟是会扮猪吃老虎,悄无声息的有了身孕不说,竟然瞒了五个月。怪不得她关起门来老实了,怪不得在这段时间,她娘家频频过来,说什么补身子的药材,哼!现在看来应该是安胎的。若不是今日她出了事,指不定瞒到什么时候呢。”
“她也应该瞒不了多久了,”安宁从周姨娘怀了五个月身孕的事中回过味来,“这些日子因为母亲的表事府里繁忙,一时也顾不得周全,再加上冬天的衣服宽松,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了身孕。我看,就是今天不爆出来,她原本应该打算尽快告诉老爷的,来个先下手为强。”
碧水忿恨了一把,兀然想到什么,俯下身来低声在安宁耳边说了一句。
“你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不过当时我没往深处想。”安宁道。碧水接道:“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姑娘你想啊这周姨娘两年来肚子都没动静,怎么就偏偏在出了这件事后就一下子怀上了,而且我记得那会儿老爷也很少到姨娘的院子里,八成就是用了什么民间土方,才能一举怀上呢。”
“这事暂且不提,你多注意些梨香院就是了。”安宁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觉到腹内小肉球的跳动,有些出神。
碧水点头,就是夫人不说她也会多加注意的,总觉得作为夫人的大丫鬟,连姨娘怀孕的事都没有发觉有些失职,注意梨香院的同时连带着宋姨娘的锦云院和秦氏友蓉住的梅心院都多放了心神。
周姨娘怀孕一事在平静的后院激起了千层浪,原本安宁有孕在身,旁人心酸几句也就罢了。但周姨娘怀孕破坏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谁让张大老爷子嗣不丰呢,而原本除了主母怀孕,其他人肚子都毫无动静,大家心里还会平衡些。近五个月的身孕让后院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氛,就连奴仆走起路来都大气不敢喘了。

第六十四章

“姨娘,夫人身边的杏儿送东西来了。”碧溪搀着脸些苍白的周姨娘坐起来,“还说夫人有话要带给姨娘呢。”
周姨娘冷哼一声,“指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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