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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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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向来讨厌二房,如今也是半点情谊皆无,又闹出这样的事来都那二房越加厌恶了!背后捅人冷刀子,又半点不顾及亲缘,比一般人说起来更让人觉得心生厌恶!她在想法子治治的时候。安夫人拉过安宁低声说了几句话。
“还真看不大出来,那二叔不是怕媳妇吗?”安宁听了挑了挑眉问道。
安夫人冷笑道:“什么二叔,他倒是有胆,听说有好几年了罢,偏那程氏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可见她人缘有多差。就是有人知道了也瞒着。这种人啊你跟她讲道理没什么用处,就合该以暴制暴!”敢往我姑娘名声上抹黑,就该尝尝也被黑了的滋味!哼!全家人每一个好货!
安宁立马决定抱安女王的大腿,顺便在火上浇些油,把火燎得更旺些,引火烧身什么的啧啧……
其实安夫人都把程氏想的太高了,这程氏的目的不过是想传传安宁不贤,不给爷们儿纳妾或是开脸弄些通房什么的。她想这大侄女肯定不想被夫家休了,那补救的法子是什么——那就是主动给爷们儿纳妾不是!正好她弟弟扬州知府程天英将采买来的温柔小意的绝色女子给送上门,正好是在她瞌睡的时候送上枕头,她还不得巴巴的接受了!再者说了她素来知那个大侄女是普通颜色的,虽说上回见了比以前好看多了,许是在那张家吃得好穿得好脸色好些罢了,但绝对改不了原本那木头一般的性子,讨不了那张大人喜欢。而弟弟选的女子又是温柔又是绝色,到时候就能分了那张大人的宠,给那大侄女添堵,这就是这程氏想达到的目的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些迂回的策略!而且她还以为起作用了,又听说大房的那大姑奶奶后来照料病重的安老爷了,忙不迭的给她弟弟去了信。
安宁面上说要回去看顾病重的父亲就在安家停留一夜,实际上是为了看戏。只张致远不知道,他还想明日找时间去看看岳父,偏巧傍晚才处理完衙门上的事回到了张府,还不等用完饭,二管家谢忠来说前厅有客人来了,这谢忠是谢嬷嬷的丈夫,是个忠厚老实的,承蒙主家看得起就做了这二管家。平时的外事便是由大管家张英处理,他负责襄理罢。张致远是何事,谢忠便回道:“是知府程大人来了…”言语中还有些不好启齿。
张致远自然听了出来,心道这个程天英是如何做上那知府的?十有**并不是正当途径,再者他们平日倒是不曾有过交集的?大老爷曼斯条理的用完晚饭,才随谢忠到前院的厅中去。待到了厅中,只见厅中穿着素净的女子,倒是再看眉眼却如那五月之柳,春色无边,身段亦是妖娆,想来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程天英不说也在厅中等了小半个时辰,眼中也有了焦色,问那小厮,小厮只说老爷正忙事务,请稍等。这一个稍等便是等了半个时辰,程天英心里一边打鼓一边又暗自不耐。等到张致远大跨步而来,不怒而威的气势顿时就让程天英矮了半截。
张致远先是扫一眼厅中的那两个女子,随即就将视线转到程天英身上,冷道:“程大人夜到本官的家中有何要事?”
程天英先见张致远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心里有些失望,乍一听张致远冷声问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道:“张大人,下官听说大人如今事务繁忙,夫人又不曾在府中,怕大人身边没个可心人儿照顾,遂送来秋纹与秋桐两姐妹,她们两姐妹最是温柔体贴会顾人的,定能将大人照顾的好。”这秋纹与秋桐两姐妹确实是他心腹采买里面不管是相貌、身段、才情都是上好的,又细心揣摩了这张大人的喜好给说教了一番才送来的。以往用这手段绝对是无往不利……
张致远冷笑,年前升任巡盐御史时不知见了多少这等手段,都被他震慑住了,怎还有这般蠢货往他这儿撞!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又想他话里意思皱了皱眉,宁儿确实去了外家,这扬州知府一日功夫就知晓了,难不成府里出了不规矩的下人了?
见程天英眉间隐隐露出来的得意,张致远冷声道:“莫不是程大人太闲了?竟管到本官的家事上了?哦,我听说程大人去年才从同知升上知府的,去年知府之下出现那么多蛀虫,程大人的考绩竟然是中上?竟是不知这中上是怎么得来的?再过几日江南巡按就来了,到时候再来看看你的考绩如何罢了!”张致远甩了甩袖子,对谢忠道:“谢管家送客,对了那两位姑娘还是程大人自己享用吧,怕是过些日子都没有那机会了!”
程天英脸色青红白交加,哪里想到这张致远真的是油盐不进,又有些不甘心,尔后听到张致远最后一句话,隐隐觉得不安,没来及得多想只先带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匆匆离去了!
张致远黑脸同谢管家道:“府里可出了不规矩的?凡是泄露主家行踪的一律打发出去罢!还有,凡是这等的直接拒了便是!”
谢忠一听连忙应下,待张致远走后便去排查了。
却是不知那程天英匆匆离去上了轿子细想一番脸上就有些悔色,却不是觉得自己送了那两个女人不是,而是送错了方式!又该表明亲戚身份,好歹还能沾上些关系,又想这次来的江南巡按又是何许人也!上一次的江南巡按还不是和那应天知府相互攻讦罢!不能自乱阵脚,好歹他也是投诚到二皇子派下之人,又觉得那张致远不解风情……想到那一对姐妹花儿,原先从张府带出来的青白脸色红润了些……
安家这边,却也上演着‘以牙还牙’的好戏……
第一百三十章 江南巡按
不说这扬州知府程大人春心荡漾的来,却脸色青白交加的带着两朵姐妹娇花坐着轿子离开,安宁这边却是隔山观虎斗观的不亦乐乎!
压倒一个流言的同时不外乎再创造一个更大的流言,若是这个更大的流言还有事实根据呢?对付小人就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法子,安夫人并不是好欺负的人,再加上事情关乎到自己本身,安宁自然就不会客气!
事情是这样的,程氏最是厉害,又因娘家的缘故把安二老爷压制的死死的,这安二老爷倒是厉害在外面养了外室。听说是个年轻貌美的娇花儿,还听说有了个哥儿,如今不过是将这层遮羞布掀开而已。完全可以想象程氏知道了有多恼,几近闹得这一片全都知晓了,出门被人指指点点,就是安蔓也蜗居在家里不出去了,为母亲的不解人意、小题大做觉得羞耻,就是安二老爷被狠狠落了面子,大发雄威,差点要因‘善妒’这个缘由休了程氏。听说最后还将那外室领回了家,摆了酒席开了脸登堂入室成了姨娘。一边儿是菟丝花儿般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一边儿是虎姑婆般昨日黄花的黄脸婆,任受压迫已久的安二老爷的选择就不言而喻了,镇日刀剑往来,也被人笑话了蛮久不提……因而一段时间内程氏也没什么空闲来找安家的岔。
月末,新的江南巡按来了……巡按御史品级虽低一般为正七品,但是代天子巡狩,各省及府、州、县行政长官皆为其考察对象,大事奏请皇帝裁决。小事即时处理,事权颇重。
扬州知府程天英也只知道这新任的江南巡按姓张,出身、家族却不详,却又是皇上直接钦点的,说好听些那就是钦差。他倒不想失了先机,就让心腹直接去码头去接。
正搂着两朵娇花儿喝酒耍乐的时候。心腹回来了沮丧道:“老爷没接到那江南巡按。只听得说那大人下了船直接做轿子去了……盐政老爷府。”
“什么?!”程天英惊讶得推开腻在身旁妖娆的姐妹花儿,横眉冷竖。挥挥手让娇吟的姐妹花离开,他在书房里踱步,心腹凑上去小心翼翼道:“老爷。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先静观其变,不不不,到守备府去。”
张致远见到新来的江南巡按半点都不惊讶。这新的江南巡按还是熟人,澄泓的叔叔张文轩!
张文轩原本儒雅的容貌耷拉下来,他耸了耸肩坐下来笑道:“大人半点都不惊讶。难道不令大人意外吗?”
张致远并不搭理他,张文轩自顾自话了几句觉得无奈只好停了话语,他冷道:“实际上,我是来请求大人一件事的。”
张致远抬头,冷笑,表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待到张文轩说完他未尽的话,张致远嗤笑一声。这有些让张文轩觉得难堪,但他只是眼中恼色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只可惜张文轩坐在他对面,将他的神色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一字一顿道:“你这是飞蛾扑火,不过很可惜我不想做你的同伴,你是不是想说那半本册子?在你上次来后不小心失手落入火盆中,抢都抢不出来。”
张文轩的脸色有瞬间变得青白,他自然料到了这个可能,只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有些怅然若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背后是座椅,所以一下子跌坐了下去。“烧了……”张文轩喃喃道,看张致远的神色并不似作假,只不过这个是不是失手那就不一定了!这人还真是聪明……张文轩心里失落的同时又升起了一抹庆幸,这人啊还真是矛盾!那东西在身边的时候,认为是催命符、烫手山芋恨不得抛之而后快,一旦等到东西不在了,被烧的只剩下灰烬,他又免不了的失落,心里还有些掩藏不住的侥幸!等到最后他将情绪恢复回来,脸色并不太好!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扯出一丝苦涩的笑道:“烧了就烧了罢……我听说你给澄泓请了先生,他会参加今年的府试,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
这次倒轮到张致远有些诧异了,他收回脸上的冷笑,道:“你听说的倒多。”
张文轩乱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的情绪大起大落如今缓过劲来,又恢复成那副雅痞的模样。他揉了揉脸皮,笑道:“我只有那么个侄子,不关心他关心谁。另外我给大人您通个气,这次来是代皇上巡狩,目的是肃清扬州和苏州官场,顺便还要协助大人您再接再厉抄家,毕竟国库啊并不富裕。我来的时候户部那些官员整天在上折子说缺银子呐,而且边疆也并不大稳定呢,到处都需要银子。谁让两淮这边富庶呢……
澄泓被张致远认为义子,住到了张家的一处僻静好读书的院落,并请了先生到家里教书,先生姓石,以前在白鹿洞书院教书,素有名望,只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辞了教书职回到扬州来寄情山水的,若不是张致远与白鹿洞书院的院长有交情,也请不到这位先生。有先生教授学业,加之还有张致远时而提点,他本来基础就不差,心性又坚韧,读书起来可谓是进步颇大。就连一向严格的石先生也熄了旁的心思,专心来教授他学业,私下里也对澄泓赞誉有加。加之在张府吃喝不愁,而且张家珍藏的古籍、珍本、名家手札字画最是勾人心魄,张致远并不是个吝啬的,观摩、临拓都是可以的,因而他也时不时邀些好友来,把酒当歌也颇是人生乐事一桩,最后心甘情愿的赖在张府不走了,因为四月临近府试,石先生就让澄泓下场试一试。
待到张致远从前头衙门回来,张文轩死皮赖脸的随着大老爷回来,叔侄俩见面一个哭的涕零如雨,一个只是稍有动容。澄泓拍了下叔叔的肩膀,对张致远露出羞涩笑意道:“干爹,我叔叔他一向如此,让您见怪了。”
张致远啧了一声,嘴角可疑的扬起道:“一家人不用这般见怪,对了澄泓人前你还是注意些,毕竟你户籍上并无旁的亲人。”注意到张文轩僵硬的身体,心情大好,挥挥手潇洒离开了。
张文轩磨牙道:“我就知道这个张清和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当初就不该把澄泓你托付给他。”
澄泓皱眉道:“叔叔,干爹对我甚好,你莫这般背后说话!”
张文轩蔫了,耸了耸肩膀,接过侄子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眼泪,嘴上顺着侄子的话说,心里却把张致远恨得要死,只恨不得扎个小人诅咒张清和不举……
四月初的桂院郁郁葱葱,端的是草木繁盛,又布置的极妙,让人一看便觉得视野开阔,心旷神怡。踩在沁凉的青石板上蹋进来,两边的碧草丛丛,几株茉莉散发淡淡的茉莉香,绕过绿云似的葡萄藤叶遮盖住的花墙,就听得小孩子泛着奶香味儿的嘻嘻笑笑的声音,还有四喜嘎嘎的笑声,偶尔还能听到夹杂着温柔的女声。张致远领着澄泓大步跨过来,福生眼尖的瞧见了他爹,脆生脆气的叫了声:“爹,来!”张玫拉着安康的小手,教他走路,耿嬷嬷和添香伸出手来,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在两旁护着,免得张玫拉不住,安康摔倒。张瑶在前面拿着他最喜欢的布老虎再逗安康再多走两步,福生在凉榻上滚来滚去,还时不时的拍拍肥爪儿,给弟弟加油。安宁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边儿还放着件还没缝制完工的玉色的衣裳。
张致远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忍不住露出笑容,拉着澄泓的手往里走。抱起福生亲了亲,福生咯咯的脆脆的笑,看到澄泓立马伸出肥嫩小爪,“哥哥抱——”
张致远轻拍了下他,笑道:“这小子,有个哥哥就忘了爹了。”虽这么说还是把扭麻花的福生递给澄泓,澄泓笑着抱起福生来,小心的换了姿势让福生更舒服,福生被抱着就贴到澄泓耳朵旁,嘀嘀咕咕像只小仓鼠般的,至于他小爷在说些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也!安宁看到澄泓的小动作,心想这个孩子心细又体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比之普通公子哥儿多了几分成熟和坚韧,再加上心境好不自怨自艾、又肯努力,家里不但石先生时常夸赞他,就是几个孩子也喜欢这个大哥哥。
“六日是你瑶妹妹的生日,七日又是福生和安康的生日,你那时候正参加府试,遂一家人提前聚聚。”安宁笑道,澄泓听到那‘一家人’的时候有些动容,露出欣喜的笑来。小安康乍手乍脚的扑到安宁怀里,赖在娘怀里不肯再走两步了,张致远说他一句他只顾把小脑袋扎进安宁怀里,露出个小屁股来,其他人皆是露出会心的笑容来,一时间桂院笑语晏晏,欢乐不断。
第一百三一章 功德圆满
新上任的江南巡按果然不同,你给他送礼送美人他笑眯眯的收了,转手就让属官记上,还当着送礼人的面。送礼人自然尴尬,他还笑眯眯道:“啊呀,这位大人你还在呀,不瞒大人说这最后都是呈报给皇上的,我这记性不大好自然得记下来,莫见怪莫见怪!”送礼的人脸上青白一片,急匆匆离开了。短短几日折在他手上的官员就有好几个,传来传去自然没人去给他送礼了。
安宁是其中几个知道这位新巡按是澄泓叔叔的事,之前张致远说起澄泓之事时并没有将这位叔叔落下。在安宁看来在短短大半年内,他从‘逃犯’变成皇上钦点的江南巡按有些玄乎,但其中内情连张致远也不知道,这就给他添上了点神秘色彩。
当时安宁这么给大老爷说起来的时候,大老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吃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安宁:“……老爷您没事吧?”
张致远被妻子带着嫌弃的表情窘了一下,连忙接过她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嘴角,换了衣裳后才慢悠悠道:“他抱着澄泓哭的涕零如雨,我在旁边。”
“……还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安宁想象了下一个大老爷们抱着半大孩子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还真是难为澄泓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说这位新巡按是盐政老爷的好友,又因他到处查账核实往年考绩弄得有些人心惶惶,就连安宁被请去喝茶、赏花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些。话题也从家常说到了前面的巡按上,表面上的氛围也没有以往那般和谐了。她也尽量避免谈到,只和布政使、按察使和城守尉这几家交好的通了气,再者他们这抱团的几家问题并不大。倒也不用担心。
家里和平常无两样,只除了家里多了个去参加府试的小孩。去年安然去参加府试她还在月子,没多大感觉,如今这考试的孩子是自己家的,总有些紧张。偏周围的人淡定的不行,就连石先生呼朋唤友去游栖霞山了,临走时还舔着脸皮同张致远要了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真迹,乐哈哈的走了,半点也没有学生去参加府试的焦虑。张致远更为淡定,不是时不时从外面掏弄回来些给几个孩子的小玩意儿,就是逗逗满一周岁的两个小豆丁。
福生和安康两个小豆丁满脸严肃的坐在绣着鲜亮的百果缠枝的地毯上。玩堆积木的游戏。一个小包子拿了一个方形的绿色积木搁在上面。另一个小包子嘟嘟嘴,拿了一个三角形的红色积木搁到上面,哗啦啦堆的高高的积木倒了下来。第一个小包子哼哼一声,另外那个也不服气,两个包子就对看。噼里啪啦响的电流在两双亮晶晶的猫眼儿之间闪烁。第一个小包子伸出小肥短胳膊往前一伸,把能搂到怀里的积木全都霸住,另外一个更绝干脆往积木上一趴,脆声道:“我,的!”最后以独特的语言交涉完,两兄弟重新达成协议,咯咯笑着重新搭积木……完全没分半点注意力给明明已经从不远处的椅子边凑到两个包子跟前的父亲……
作为被忽略的爹不满了,待到小包子们齐心合力堆起来的积木蛮高的时候伸出恶劣一指将它推倒。福生哼一声,安康则是歪着小脑袋。用纯净的眼睛质问他爹。做爹的不为所动,用推了两下让积木彻底倒下来,福生冲他爹挥了挥白嫩嫩的小拳头,拉了拉弟弟的手,拱啊拱合伙把积木全都挪了地方,然后一屁墩坐下背对着张致远。继续乐陶陶的玩的欢快,到底是要无视他爹就是了……
呆在碧纱橱内照看两小的奶娘和丫鬟捂嘴偷笑,被黑着脸?被儿子无视?恶劣的大老爷扫过一眼,皆禁了声,眼观鼻,鼻观心,只管看地毯,各种鲜亮的水果挂在碧绿枝头上,看着当真又可爱又喜气。
再一次将儿子堆好的积木推倒后,儿子娘进来了。福生小哥儿‘蹭’的一声从地毯上爬起来,颠颠的走向安宁,扁扁小嘴儿瞪着水汪汪如同水晶一般的大眼睛拽着安宁的衣角道:“娘,爹坏坏!”安康则是一脸泫然欲泣,拽着爹爹的手站起来也慢慢的走过来,安宁一瞧赶紧把托盘递给杏儿,把一脸受委屈的小儿子接过来,笑道:“这是怎么啦?”两个包子瞪向罪魁祸首,“爹,坏坏,推,木木……”说话还不大清楚,不过安宁看了眼散在一边儿色彩鲜亮的积木,再看看专做若无其事的大老爷,无语……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子捣乱,好意思么!
被瞪的大人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励志作严父的他当然不会拉下脸来跟儿子认错,就自己动手把积木堆了起来,再去吸引儿子注意力的时候,两个小包子全都围到他娘跟前,张着小嘴儿乐滋滋的吃着娘亲喂给的又香又滑的双皮奶。双皮奶上面还加了莲子和红豆,莲子自然是用得空间的碧波潭里那些灵根莲花结出来的莲子,取了最鲜嫩的部分,配合着味道甜美的双皮奶一块儿一勺一勺舀给两个小家伙吃。
小包子吃的不亦乐乎,张致远孩子气的把堆好的积木推倒。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安宁抿嘴笑,待到张致远坐过来,笑着让杏儿再端上一碗来,白底蓝花的碗映衬着乳白色的双皮奶,再配上几颗红豆,散发着浓浓的**味儿,怪不得两个小的吃得香。
等到安宁告诉还想吃的福生小哥儿没了的时候,小家伙大眼睛骨碌碌转,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理直气壮地告状的,颠颠的爬过去抓住爹爹的胳膊,软软甜甜的叫爹爹,大眼睛却黏在碗里……张致远终于扳回一城,他素来对两个儿子没办法,当然拿起小勺给儿子喂……等到功德圆满后,福生拍拍自己软软的小肚皮,表示自己吃饱啦,张致远看到后凑上去自己的老脸,指了指,福生小哥儿就勉为其难的为了一个响亮的颊吻,喜得张致远见眉不见眼的。
府试一共五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题目、诗、文的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和字数限制。第一场录取者准应府试,其余各场是否参考听考生自便。府试下来澄泓果然成了童生,虽不曾像去年安然那般还成为了府案首,不过认真说起来澄泓以前并没接受过正宗的先生教导,只是在苏州张家的族学中上过一年学,族学的先生是个年过花甲的老秀才。如今他能通过府试与他自身努力毅力是分不开的。
张致远也很高兴,奖励他一块儿端砚,勉励他再接再厉;安宁选了雕琢松柏的竹雕笔筒还有一个白玉镂雕松柏人物笔架给他;两个小的一人送了一个湿漉漉的颊吻,难得见有向张致远那个面瘫发展的半大小子露出罕见的羞涩;张瑶送他亲手绣鱼跃龙门花样的荷包(因为是兄妹关系,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这类说法);张玫因还小女红还不曾学,只送了他一枚状元及第的金锞子。如此从栖霞山游玩一通回来的石先生很豪爽的送了弟子一幅宋微宗的《芙蓉锦鸡图》——拓本。作为血缘上的叔叔但表面上无甚关系的张文轩试图和侄子大醉一场,无果。
扬州知府程天英果然是在被查处之列,那程氏自然不愿自己这靠山倒了,也不知是病急乱投医还是选择性忘记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事。竟然是求到了安夫人那里,安夫人自然还记恨这程氏抹黑安宁名声之事,再瞧她那一贯做派冷笑两声,关门送客。房家自顾无暇,根本分不出空来帮扶程知府,再加上之前被查处有问题的下属将他供出来,证据确凿,在一顿杀威棒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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