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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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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苏绣山水十二扇大屏风,谁要听曲子了便可点来唱一通。
安夫人早早的和安大嫂一块儿来了,安宁悄悄问了那表妹之事,安夫人淡笑着道:“这姑娘在姑姑家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给了她些盘缠送她家去了。”安宁也没多问,笑着招呼前来的女眷们。
第一百八六章 福久抓周
安婉也来了,这次和安大嫂坐在一块儿,面上情谊总还在。
盛装打扮后的福久被奶娘抱到外院抓周去了,安宁坐在内院和旁边的太太说着话等着。张致远为了福久的抓周,早早的就忙了起来,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之前为了福生和安康的抓周礼也着实忙过,用来给福久小包子抓的东西除了书籍,笔墨纸砚,什么刀枪宝剑,小画戟的,金镶玉的小算盘,还有簪环首饰、胭脂水粉啊,还有之前福生跟蒋韵学射箭的时候订做的小弓箭等等的各行各业,无所不包。
福久小包子今天简直就像是王母娘娘身边的金童子,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脚上和手腕上的金镯子都是新的,金光闪闪的,上面小金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灿灿的镶嵌的珍珠宝石的项圈,下面挂着一个由广安寺的高僧开过光的长命锁。安宁曾经伸手掂量一下那个沉甸甸的金锁和项圈,心想这幸亏福久他们三都是健康的小包子,不然戴上这些有重量的东西,就等着脖子压弯了。好在这长命锁平常是不给福久小包子戴的,就是福生和安康长命锁也就满月、百日、周岁戴出来现现,不然这沉甸甸的长命锁坠的再长不高了,平常的时候都是戴的安宁亲手给他俩雕琢出来的玉佩,如今福久小包子还有一个,就是他的麒麟钰。今天这么一喜庆的打扮衬得小包子金光闪闪的,差点要戳瞎人的眼睛。不过特别喜庆可爱就是了。
奶娘将福久放在大八仙桌上,福久看着桌上眼花缭乱的东西,特沉稳,爬在桌子上开始伸出小嫩爪要抓东西了,气氛紧张起来了,就连张致远也正色的直看着小儿子的一举一动。福久大大的凤眼扫了一圈自己周围的东西,周围人都等着呢。说来也怪了,看着小家伙波澜无波的样子就忍不住屏住气,生怕是出声就将这小家伙打扰了。等到福久抓了本书奶娘立马张口说小少爷文章天下闻。结果福久又抓了那把小弓箭,要说百步穿杨日后能做将军的,众人皆大呼小公子日后能是上马能提弯弓打仗。下马能提笔书有神,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又赞叹这通体气度无人能及云云的。张致远也是神采飞扬的,众人又惊呼出声,原来福久小包子坐在桌子上不耐烦了,皱了皱秀气的小眉毛,稳稳当当的撑着桌子站起来了,还撅着小屁股把他抓的小弓箭拿在手里边儿。唬得奶娘和众人一跳,张致远连忙让奶娘把福久抱起来,千万别把小心头肉给摔着了。等福久被奶娘抱回去了。蒋云扬高声大笑拍拍张致远的肩膀,笑道:“致远,挺行的啊,看这小子小小年纪挺有范的,后继有人啊!”
众人也纷纷夸赞。张致远虽然嘴上不说,但上扬的嘴角可是清清楚楚的让众人看到了。旁边的人腹诽不已,敢情张大人这冷面人还是会笑的啊,也有儿子的人也想了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个肖父又极有灵气的儿子,再想张清和还有两个极有出息的儿子,就连收个义子小小年纪。顺天乡试名列前茅的,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几个儿子,自己说不定做梦都会笑醒呢,人之常情么!
内院里宴席上大家说说笑笑,安大嫂也有同旁边的官太太说话,眼角斜着瞟了坐在她另外一侧的安婉。心想这小姑子怎么就和大姑子过不去,来人家儿子的周岁礼还摆出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真是的,以为自家男人升任了守备,自己成了五品诰命夫人了不起了!这宴席上坐着的肯定有和盐政老爷不对头大人的太太,瞧人家也不会露出苦瓜脸来给主人家不痛快,你这还是主人家的小姨子的就摆出一副这等模样来,就不怕旁人笑话!
安夫人坐在主座上当然注意到了安婉的样子,稍微有些不大自在,但身边儿的蒋太太是个会说话的,相谈甚欢。等到奶娘抱着福久回来,禀报了福久抓了书本和小弓箭,等安宁放了赏,大家又坐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安夫人拧着眉训斥安婉,道:“你摆出这幅样子来到底是想给谁看呢?给你姐姐看,还是给在场的太太们看呢?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就不见稳重些。”
安婉皱眉,嘴唇蠕动了两下,只道:“翰哥儿有些不舒服,我很担心,难道我还能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在哪儿傻兮兮的赔笑不成?”拢了拢发丝,福了福身,“既然宴席都散了,我就先回去了,反正这儿也不差我一个来道喜的。”
安夫人气的嘴唇都发抖了,安大嫂连忙过来劝道:“我看小姑奶奶也是担心家里的哥儿,才说话有些冲,婆婆别跟她生气了,不值当的。”
安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儿冷哼道:“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算了不管她了,咱们回去吧。”
安婉上了轿子脸色涨的通红,绞着绢帕面皮抖动,做给谁看!我就是做给安宁看又怎么了,瞧瞧那些宴会上的太太们笑的花枝乱颤的,也不看看都是半老徐娘了的!不就是个周岁礼吗?还这么大操大办的!当初翰哥儿的周岁礼虽然也是大办,但哪里能像张家能请那么多的官太太,摆场摆的那么大,真够奢侈的!就是这样每次看到安宁的时候,她就是一次次的受挫,让她一次次的见识到她与安宁之间的差距,最可恨的是所有人都站在她身边。安夫人是人家的亲娘,当然得站在她那一边儿了,安婉嗤笑一声,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心想果然就是亲娘,她那个婆婆还真是受不了挑拨呢。柳儿那个小蹄子以为是老太太跟前的丫鬟,她这个做主母就整治不了她了,这手的借刀杀人她也是会玩的。
其实该怎么说呢,安婉也只有在安宁这个份上犯浑些,宅斗手段还是有的。
等内院的女眷散了,安宁抱着福久回了正房,小弓箭还拿在手里边儿玩呢。奶娘站在一边儿眉飞色舞的向安宁讲述福久抓周时的情形,还有在场的人大肆的夸赞讲的话,安宁听得兴致勃勃的,一会儿外面杏儿来通报:“大姑娘过来了。”安宁还有些奇怪呢,就赏了奶娘让她先下去了。回头把福久脖子里戴的沉甸甸的长命锁拿下来放回到一边儿去,张瑶进来了,安宁眼尖的发现她眼圈红红的,正诧异呢这是怎么了呢。“瑶儿,这是怎么了?”给杏儿使了个眼色,杏儿微微点了点头出去了。
张瑶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她今天宴席上碰到知府家的两个千金,隔着几个座位乍一看有些面善,稍一回想竟是陈家三老爷的两个女儿。当初在苏州陈家时,她鲜少见到三老爷膝下的两个女儿,只在头天到的时候陈老太太给她介绍过见了一面,在如花娇女中最为吸引人的就是她们姐妹,穿着素净,发髻上也只象征性的钗了一个白珠小钗,明眸如星。只后面见到的机会也不多,最后走的时候她们两姐妹还送了自己绣的荷包,极为清雅的。当时自己还想这外祖家还有两个极为清雅的姐妹呢,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张家和陈家也彻底断了关系,没想到过了好些年还能见到三老爷一家人。那两个姑娘知书达礼,说话极为妥帖,见到自己的时候明显是认出来的,也只是有礼的说了话,并没有挑明往常的身份。只临走的时候拉过一边儿说了些话,她兀然想起之前偶尔听罗嬷嬷提起来三老爷同苏州那家子分了家的,一时间竟是为她们欣慰的,想起只留下丝丝印象的生母,一时有些伤感。
听安宁这么一问,只道在宴席上碰到了知府大人家的两个千金。安宁挑了挑眉,道:“那原本是陈太太的内侄女,说来咱家和陈家没断绝往来的话,你该叫一声的表姐的。你父亲也是知道的,只没了什么交情,怕和你说了又徒增伤感罢。知府家千金我瞧着德言容功都是不错的,你若是喜欢自可结交的,也可下帖子请到家里来玩耍。”
闻言张瑶心中一喜,出声应下了。她走后,杏儿回来同安宁说了,福久爬到安宁怀里要睡觉觉,安宁搂着他哄睡了,才和杏儿道:“听你这么说,这两位陈姑娘教养还是不错的,我也就放心大姑娘和她们来往了。外院的宴席还没散吗?让清风看着点,别让老爷喝高了。”杏儿应了,安宁想那知府夫人欲言又止的,让下面的人查了查,只是没想到她和澄泓的母亲那边儿还有亲戚关系,只是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澄泓的过往。不过只要知府夫人识趣些就不会将这种事情漏出来,毕竟如今澄泓有功名在身,若是被人查出来伪造户籍、身份不仅举人身份不保,就连张致远也会受到牵连。
第一百八七章 探花老爷
安宁对张致远和澄泓的叔叔张文轩之间之事兴趣不大,却是没想到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呢,原本断了与陈家的联系,没想到如今还因为澄泓有了联系。不过,就算是真的有亲戚关系,知府夫人也不会贸贸然的捅出来,这关系就是有也不能有的,除非澄泓的身份摆到了正面上。至于张瑶和知府千金来往之事,只要不太出格就没什么问题。转身吩咐下去让管家嬷嬷好生处理外面的事,她也并不过问了,福久已经窝在安宁怀里睡的正香,润泽的麒麟钰滑出来,安宁忍不住的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前面散了,张致远带着几分酒气进了正房,掀开了桃红色绣梅花的软帘子。听了声音,安宁坐了起来,给小福久盖上毯子,二月屋里也燃了熏笼,屋里暖香暖香的,而且榻上铺了暖和的银狐皮褥子,因而单就盖着个小毯子也不会让小福久着凉的。刚才搂着小福久睡,没想到真睡过去了,见着了张致远进来,隔了好几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眉道:“喝了醒酒汤了吗?”又道:“喝了多少,不是让清风看着不让你多喝的吗?”
“已经吃了醒酒汤了,”张致远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道:“今日高兴多喝了几盅,福久睡了?”
安宁点了点头,一脸的嫌弃:“还是去洗洗吧,免得熏到福久。”张致远侧身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向有些洁癖的他也顿觉得酒气大了些。也没往前走,回头吩咐下人准备水,他要沐浴。顷刻张致远沐浴完毕,换过衣物,没有束发披着半干的头发进来了,坐在榻上。安宁白了他一眼,拿过软毛巾递到张致远手边。“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张致远接过来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有些感叹得道:“想以往宁儿都是亲自给为夫擦拭头发的?”
安宁不理他时不时的抽抽,稍稍将知府家的事同他说了,看他神色似乎也并不知情知府夫人和澄泓母亲家之间的渊源。安宁细声道:“按理说知府夫人才回扬州不到两年。而澄泓去年六月末就乘船北上到京都了,怎么一内宅夫人也没机会接触到在学少年的,这事倒也奇怪了。虽然说澄泓现在的身份文书俱在。只怕有心人拿他身份做筏子。再者说了,听你说澄泓他叔叔是极为疼爱他的,本来澄泓在扬州,他们叔侄因为相隔甚远没什么机会见面,平时也只书信联系,书信也是寄往咱们府上的,旁人只说他和你来往并无其他。只如今澄泓到京都去,他叔叔怎么说也会去看他,说是子侄并不怪,但难免会露出马脚惹人怀疑。本来么也没什么。但澄泓叔叔太过神秘,他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做的房家的亲信,又怎么会在房家内忧外患时脱身而出,摇身一变成了京都的江南巡按,如今还入得大理寺。继任大理寺少卿,这才短短几年功夫。他如何升迁我不管,别牵扯到澄泓身上就行。”自然是不能牵扯到咱们家来,不说张文轩本身的才干,但这官场的升迁要讲究资历、功勋、长幼,自然还少不了家族在背后铺路提挈。这澄泓的叔叔身后有苏州张家不假,但张家一个大家族已经是日暮西山了,家族子弟入仕的着实不多,就算是有但助力不大。
张致远闻言沉思半刻,当年那半本账册之事他还历历在目,只不过那半本已经让他烧了,渣滓都不剩。但还余下半本……张致远在心里转了个九曲八弯的,眼睛眯了眯,擦干头发同安宁道:“澄泓的事他自有分寸,张文轩这人有才干,再加上有古家那样的外家,古家乃书香世家,家族中屡屡有出仕之人,虽然品级都不太高,但多年经营下来,就是高位显爵之家都不敢小觑,有这样的外家再加上他本身经营,升迁也并非难事。至于宁儿说的知府夫人和澄泓母家的关系,我让下面的查查好了,说起来三月澄泓他们就要参加会试了?我看之前澄泓的来信,这半年苦读,再加上老师的教导,文章更进一步,只要保持这样的状态,会试问题不大。”
安宁听他这么说,遂将这个问题抛下了,又说会试,安宁突然想到一句前世形容高考的话:‘高考是年度国产恐怖大片,每年六月七号开播,连播两天,中途战死者无数,是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恐怖事件。’不过比起现代的高考,古代的科举更为严苛,寒窗苦读,悬梁刺股,在科举的独木桥上奋斗厮杀,更有甚者有些文人到白发苍苍了还在不惜余力的想要博一功名。而和澄泓、安然和蒋韵这一届同年中,大多的年纪都比三人大,而且春闱不同于秋闱是一省一地的考试,而是全国性的,能到京都参加春闱的不知道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俊才,全国这几年的英才云集,安宁还真替她弟弟安然、澄泓捏一把汗啊!想到这儿安宁不免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张致远,张致远一挑眉,“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安宁收回作孽的手指,讨好的笑笑,道:“老爷当年春闱高中第几名?”
张致远把手中的软毛巾递到安宁面前,意思不言而喻,安宁正想一口茶水喷到张致远脸上,说他打蛇随棍上当真一点都没说错的。不过还是接过了毛巾尽心尽力的伺候大老爷,张致远静静地享受着,眯着眼睛,嘴角挂着浅笑,觉得很是舒服,悠哉哉的说道:“怎么宁儿不知道么?当初说亲的时候这等事情不是该打听清楚的吗?”
安宁努力回想了一番,当初懵懵懂懂的只有安夫人唠叨张家五代列侯啦,书香门第、钟鸣鼎食之家了啦,还有张致远的原配陈氏啦家里的人口问题什么的,还真没提起过张致远当年科举之事。不过瞧这人嘴角翘起明显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会儿老爷身居从三品高位,谁不称赞老爷沅茝沣兰,乃人中之龙一般的人物呐。至于老爷当年怕也是年代久远,不好拿旧事来衬托老爷您的光辉了罢。”
张致远无奈,宁儿还说福生和安康小小年纪就会拿人短处,他看都是随她学的。每每还先扬后抑,梗的他说不出话来,别以为他听出来她话里的小九九。张致远只道:“为夫就给你说说这科举,三月澄泓要参加的为会试,会试也称春闱,每三年一科,逢丑、未、辰、戌年举行,会试考试、阅卷、场规、和考试内容等基本等同于乡试,中式者称贡士,贡士即可参加殿试,能够得中者也分三六九等。进士分为三甲:一甲称之为进士及第,有三名,也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说到这儿大老爷特意在‘探花’上加重了音以引起安宁的主意,然后接着说道:“二甲称为进士出身,有若干名,二甲头名称为传胪;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张致远侃侃而谈的同时,安宁就将他的头发擦了八成干,还特贤惠的帮他按起了头皮,适度的力度让他精神舒缓开来……按完头,头发已经基本上全干了,大老爷的话也到了个段落舒服的停了下来。安宁又拿过来梳妆台上的木梳,温柔的帮他将头发梳顺,一边笑道:“老爷当年莫不是中了探花?”
张致远捏了捏胡须,极为自得,安宁莞尔:“澄泓、然儿他们俩和蒋家的蒋韵年纪在一干同年中算小的了,不比其他举子苦读经年的,以探花老爷高见,他们仨下场能得个什么名次?”
张致远听了这个‘探花老爷’的称呼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又加上头发被梳的舒服,嘴角上扬好几个度,道:“他们仨乡试名次靠前,这半年读书又不曾觉得中了举就万事大吉,从而荒废了学业。他们三人的脾性我是了解的,再者说了科举才学是一方面,还有所做文章是否入得考官的眼,再说了少年高中并不是稀奇之事,江南文人荟萃,他们三人并不十分显眼。不过他们仨高中一甲的可能性不大,二甲并不成问题,只是名次前后不定。若是在三甲的话并不好,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这所谓的同进士出身的意思是:不是进士出身而按照进士出身对待。不过以他们仨应该不会在三甲里面,位列二甲的话,回头再进行朝考考个庶吉士,留在翰林院呆三年,日后再做打算。到时候我们若无意外已经回京,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有照应。”
安宁心想这所谓三甲就像是前世高考后分什么重本、二本、三本的,那三本虽说是本科但能报考的学校并不好,有的还不如专科生呢不过一听张致远这么分析,回头和因为会试时间临近越发紧张不安的安夫人说说,让她先吃一颗由探花女婿给出来的定心丸。果然,安宁将张致远的话转告给安夫人,安夫人笑说心有一半落回肚子里了不提。
第一百八八章 三眼天珠
转眼到了四月初六,因为生辰将到,景曜和景佑被恩准回家来。到了桂院搂着安宁一阵打滚求虎摸。等撒娇打诨完,景曜紧绷着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颠颠的去找福久玩了。
安宁摸摸景佑滑腻的小脸儿,过了年到如今景曜和景佑又长高了些。现在景曜看起来还有些婴儿肥,比景佑看着更活泼。“和爹请过安了吗?”景佑点点头,继续凑到安宁身边撒娇,景曜那小子见状咋咋呼呼道:“安康,你都多大了,还跟娘撒娇。”说完就捂住嘴,坏了,露馅啦!
原来景曜这小子掉了一颗门牙,说话还有些漏风,怪不得从进门到现在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还故意绷着脸,这下子一没注意就露出了缺了门牙的牙床,遭到景佑无情的鬼脸,背着安宁朝景曜一笑,露出自己白亮亮的完整的牙齿。景曜看娘亲也跟着看过来,突然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扭过头去找小弟弟玩了。
说来也怪,景曜和景佑在福久生下没多久就被送去广安寺随澄观大师学习了,除了过年过节都不怎么回来,这期间当然还有安宁带着福久去看望他们。林林总总加起来他们做哥哥的能和弟弟玩到一块儿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但很奇怪的就是他们两个很有做哥哥的派头,也不会嫌弃福久小豆丁,很会逗他乐,还会小大人一般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当年的画册,耐心的教福久认图。还讲故事什么的!还有福久也是,这小孩小小的就性清淡,有的时候连动作、反射神经都会比别的小孩慢半拍,好在脑袋瓜子聪明。若不是他从来没离过安宁身边,从他出生喂他吃奶、吃辅食、陪他一块儿拼图、给他念书,说不定还跟外人一样认为他跟他爹一样是小冰山、懒得动呢!再加上小家伙还张了一样肖似张致远的脸,更是惹人怀疑。这得说一下小家伙对颜色红红绿绿的积木不敢兴趣。淡淡的,反而是对高难度的拼图、九连环还有魔方感兴趣,给他玩只要地方舒舒服服的。他都能安静的玩上半天。
就是这样这么小就淡泊明志的偏偏就被景曜甜言蜜语给哄的心甘情愿的当起了哥哥的小尾巴,原本学会走路后就懒得走的小包子还吭吭哧哧的拽着景曜和景佑的手溜达呢,这也就破了小少爷都快一周岁了还不会走路的流言。其实他早就会走了。就是懒的走而已。福久生下来后就相当的黏安宁,第二黏的就是张致远,没想到两个哥哥回来一会儿立马‘弃暗投明’了,这让哄半天还不一定能哄着福久叫‘爹’的大老爷异常的郁卒,当即拍板考校兄弟俩功课,答的不好就罚站墙角罚写大字,让欢欢喜喜回家的两兄弟叫苦连连,然后换来娘亲许诺的更多的好吃的,乐天派的景曜觉得挺值的。
小福久原本玩拼图玩的兴致勃勃的,许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抬起头来,照顾他的春酌便走过来道:“小少爷,要不要起来?”春酌原本是让安宁提上来照顾安康的,等安康走后就让她来照顾福久。
福久点点头,春酌就抱着他出了里间。景曜看到他兴高采烈的奔过来,也不管自己缺了门牙还漏风的嘴让人家看到了,“弟弟啊,哥哥回来了高不高兴?来让哥哥抱抱。”
春酌还有些犹豫的,虽然觉得景曜长高了些,但毕竟还是六岁的孩子。万一把小少爷摔了可怎么办?就在她犹豫间,小福久却伸出小胳膊,嫩嫩道:“抱。”
“啊!弟弟会说话啦?”景曜这个惊喜啊,小心翼翼的抱住福久,春酌在一旁细声细语的说着姿势,别看景曜小但力气不小,抱着小团子般的福久特高兴,又一脸讨好得道:“弟弟啊,来叫声哥哥,叫哥哥!”景曜说起来就那叫一个期待,景佑和他同一天生,虽然时辰比他小,但景佑从小到大还就真没叫过他几声哥哥,都是福生、福生的叫。好不容易盼来个弟弟,就等着这个小弟弟叫哥哥呢,虽然说吧舅舅家的安煦也叫他哥哥,但亲兄弟的能一样么。
景佑闻言也奔过来,倍儿期待的看向一脸淡定的福久,语调飞扬道:“来好弟弟,叫哥哥,哥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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