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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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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云舒想了想,点头道:“嗯,是要想个办法,这种人尝到了甜头,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即便以后咱们把院子盖起来他肯定还会来讹钱,这是条喂不饱的狼啊!”
杜十也愁眉苦脸道:“是啊,我也这么想,这可怎么办啊?”
云舒微微眯起眼:“杜叔,来软的不行咱们直接来硬的,找几个人守在门口,他敢来就打他出去,这样行不行?”
杜十摇头道:“小姐,这人就是个痞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以前偷东西被人家抓住就打断了一条腿,可他从没改过,依然偷,偷得更厉害,甚至守在人家门口,你一出门他就进去偷,打他他就躺地上装死,大家都怕闹出人命官司,见着他的人都躲着走。”
云舒略有些惊讶:“哦,这么猖狂?真没人治得了他?县衙的人了?”
“官差他倒是有点怕,可他就住这儿,官差一走他又来,咱们没时间天天跟他耗啊!”
两人愁眉苦脸站了半天,一旁的雁儿凑过来道:“小姐,这种事儿交给夜五不就行了?他对付这种人最有办法。”
云舒眼前一亮,回头看向夜五,夜五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道:“小姐,属下任务是保护您,一个小痞子而已,属下不想脏了手。”
云舒抽抽嘴角,脏了手?这家伙…
他们正说话之际,一个拎着酒壶的中年人弯弯扭扭摸到那痞子门前,拍着门大喊:“老三,开门!老三”
云舒觉得那人面熟,盯着看了会儿,杜十道:“小姐,那人最近时常来找那痞子喝酒,每次喝完那痞子就跑这边院子来躺着,要么就砸东西打人,闹得不可开交。”
“哦?那人是谁?查过没有?”
“粗粗打听过,听说那人是在城西一户人家做家丁的,不知如何与这痞子结识。二人最近时常凑在一起喝酒,相互称兄道弟。”
“城西…?那户人家?”
“这个…我们只是留意了一下,并未细查,小姐,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云舒想了想,这年代做家丁也算正当职业之一,却跟一个瘸了腿以偷盗为生的痞子为伍,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儿奇怪。
何况他们是最近才来往的,七味斋拆房子也只是这几天的事儿,云舒直觉那人肯定跟痞子闹腾这事儿有关。而且云舒总觉得那人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他点头道:“好。麻烦杜叔找人查查他的底细。”
杜十应诺,见外面暂时无事,便邀请云舒进去坐坐。他们才进门,痞子那边的院门就轻轻打开了,方才那人伸出头来往这边看看。见这边没了人,便快速闪身出来,一溜烟儿的往巷子另一头跑去,直到快到巷底时一拐弯儿进了一户人家。
那人匆匆进到堂屋,然后转向厢房,跪下道:“老爷。不得了了,那个水小姐来了。”
正在于一大肚妇人调情的老头子一顿,“哦?来得这么快?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见她与七味斋大掌柜在后门口站了好一阵,对着我三弟院子指指点点一番,多半…在说我三弟过去捣乱的事。老爷,那水小姐脾气暴躁,她身边又有个厉害的黑面神。他们会不会把我三弟给…给”
老头子旁边的妇人嗤笑一声:“哧~~杨大,你好歹也算做过山贼的。这么容易就被吓趴下了?”
杨大趴在地上道:“静香夫人,那…那是我亲弟弟啊,万一…万一”
“哼,不是你亲弟弟还不找她了,就你弟弟那怂样儿,成天偷鸡摸狗,饱一顿饿一顿的,啥时候痛痛快快喝过一次好酒?还不是咱们老爷赏识他,天天好酒好肉把他供着,就让他每日到隔壁撒下泼,还时常有银子拿,这么好的差事哪儿找去?
杨大,那银子你自己不也有份儿的?你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说得没错儿吧,老爷?”大肚子妇人千娇百媚的趴在老头子肩上撒娇,老头子笑呵呵的拍着她的手直夸:“没错,没错,我的静香就是聪明。不过静香啊,那水云舒不是你的好姐妹吗?你就不怕她知道你背地给她下绊子,以后不认你了?”
妇人柔媚的嗔老头子一眼:“老爷,瞧您说的,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跟了老爷了,自然什么都要向着老爷,她认不认我没关系,只要老爷对我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老头子欢喜的捏捏妇人鼻子:“啧啧,我老申一辈子妻妾无数,能像你这样惹人爱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我老申总算没看走眼,呵呵。”
看着这两个圆不溜秋一老一幼的人调情,那肉麻的话一串儿一串儿,是个人都会觉得恶心,地上的杨大趴了会儿,见那两人如胶似漆,完全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便悄悄后退几步想要出去,突然那妇人叫住他:“杨大,你不是还有批山贼兄弟吗?把他们都给我找来,全住你三弟那里。从隔壁挖地基开始,每日早中晚各闹一次,每次那边给不到十两银子就别走人,咱们慢慢跟那边耗,非要闹得七味斋关门不可。”
杨大惊讶的望着妇人,妇人怒道:“望着我干什么?快去办啊!”
杨大瑟缩一下,应诺一声赶紧退出去,屋里嗯嗯啊啊的淫乱声悠悠的传出来,杨大回头看了会儿,啐一口道:“死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糟老头子手里一个玩物?哼,敢对老子呼呼喝喝,有你好看的时候,我呸~~”
杨大骂完后小心的四下看看,缩缩脖子,趴在门缝儿上偷瞄半晌,等外面没人了,将院门开出一条缝儿,快算闪身出了院门。
第七四一章捣乱
云舒和杜十等人进到七味斋后院,坐下来休息片刻,云舒问起这几日七味斋和酒坊的运作情况,杜十道:“酒坊那边进展顺利,人手已经齐了,都安置到酒坊那边去了,现在正在熟悉环境。小姐,您真有办法,招来的工人个个都不错,有几个一看就是酿酒多年的老手,这下就等果子送来开工酿酒了。”
云舒狐疑道:“杜叔,什么工人?”
“哦,就是前天小姐让人送来的工人啊。”
“前天?我这些天一直在乡下,果园那边都还在为招人手发愁了,何时送过工人到这里来?杜叔,你是不是弄错了?”
杜十愣了一下:“不会吧?几十个大活人就住在酒坊那边,怎么会弄错了?”
云舒想了想:“杜叔,那些工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来的?”
“这个…是两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送来的,听说他们是受小姐之托,特地去外地买的官奴。哦,对了,那人还说这些人身上都有印记,要是他们敢跑,就去官府报案,定能把他们抓回来;还有,那群人的卖身契存在顺通钱庄掌柜那里,请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了亲自去取一趟。”
果然如此,云舒点头:“好的,知道了,我是托顺通钱庄掌柜去买过官奴,没想到他会直接送来,待会儿我就去拿卖身契。杜叔,这群官奴就麻烦您多加照看了,一定要以礼相待,千万不要折磨侮辱他们。”
“是,小姐心善,我一定好好善待他们。唉,这些人看着挺能干的,居然沦为官奴。多半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犯了事,被诛连的吧!”
云舒尴尬的笑笑,想了想道:“对了,杜叔,这些天有没有人来送信?”
“送信?”杜十想了想:“小姐是说上次交待的那件事?”
“是啊,城西申大官人…家的。”云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杜十道:“是有个家丁来取兑银子的条子,不过送信或者要求帮忙的倒是没有,小姐。您”
杜十注意到云舒脸色不对,顿了顿道:“小姐,您怎么了?”
云舒直直的坐了片刻。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
大家吓了一跳,杜十道:“小姐,您…您想起什么了?”
云舒猛然转身:“杜叔,我知道方才去看隔壁痞子那人是谁了。原来是他!哼,我说这事儿怎么这么蹊跷?原来是那老色鬼在使坏!该死的老东西”
杜十一头雾水:“小姐,您在说谁啊?”
云舒脸色不愉道:“还能有谁?就是城西那个姓申的老色鬼,上次我从他家中强行带走柳烟儿,夜五又伤了他不少家丁,他开价八百两银子。我只给了一百五十两,就是上次我留在这里那张条子。
哼,老色鬼多半是心中恼牛却又忌惮夜五的本事,不敢来明的,就找些痞子混混来捣乱。方才去找隔壁痞子那人分明就是申家的家丁,我们上次还遇见过她,难怪那么眼熟了。该死,他居然敢来算计我的七味斋!”
杜十眨着眼想了会儿。“小姐,你说的是城东那个申大官人?”
“他算什么官人?就是个肥得滚都滚不动的大肉球儿,那老东西坏事干尽,那些小姑娘比他孙女还小,他也下得了手,纯粹畜牲一个!”
一想起那老色鬼,云舒就满肚子气,真恨不得几棍子敲死他,要不是看在小静的份儿上,她真想让夜五偷偷去放把火,烧了那老东西,顺带把那肮脏龌龊的院子化为灰烬。
提到小静,云舒停下来,对了,自己把那老色鬼得罪干净了,他又知道小静跟自己是本家的亲戚,他不会把小静怎样了吧?还有志飞叔也在那儿,小静为何没送信来?也没来求救?莫不是被老色鬼软禁起来了还是怎样了?云舒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沉吟片刻,想派人混进申家院子去探探小静父女的情况,这个任务一般人肯定办不到,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夜五,没办法,只有他们了。
“夜五,我命令你,派个暗卫去申家打探小静和志飞叔的情况,要是申老头儿对他们不利,立刻把人救出来,如果没有异样就不要管他们,只需带消息回来即可。”
云舒语气强硬,夜五抬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拱手道:“是,属下立刻安排。”
等夜五出去,云舒拍拍胸口吐口气,还以为他又要拒绝了,幸好幸好。杜十看看门外,凑过来小声道:“小姐,这黑面神哪儿来的啊?看着…不怎么像好人啊?”
云舒抽抽嘴角,故意道:“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能为我所用,暂时不做坏事就好。”
二人又讨论了一阵酒坊和果子运送之事,等一切安排妥当,云舒站起来准备去顺通钱庄一趟,出门时正好遇见一跑堂的小二。那小二拿着个信封上前道:“云舒小姐,你在这儿正好,方才有人送了张喜帖过来,让小的转交给您。”
“喜帖?给我看看!”云舒接过那喜帖随手翻了翻,竟然是路红梅成亲请云舒去坐歌堂的喜帖,时间就在三日后。
云舒大概算算时间,过日十日后开始采摘,只要人手安排妥当自己就有空了,正好去给红梅添添妆,就算做姐妹的送她一下。云舒道问那小二道:“送帖子的人走了吗?”
“还没了,在大堂里吃饭了!”
“嗯,也好,你去给他说一声,就说我一定去,如果有空的话,提前一天去帮忙也可以。”
“是!”小二应了便匆匆出去,杜十依然把云舒送到七味斋后门口。
他们一出门就听旁边吵吵闹闹,转头望去,只见隔壁拆到一半的院子中央,几个衣衫破烂却面色红润的人站在屋墙下方,指着屋顶拆房子的人污言秽语破口大骂,而指挥拆房的杜康则被推倒在地。满身灰土。
杜十见之急得一跺脚:“哎呀,这群痞子又来了!”,然后着急着慌的的跑过去扶起杜康,指着那群痞子道:“你们干什么?这院子我们家主子早就买下了,你们跑这儿来捣乱是…是犯王法的知不知道?”
那群痞子闻声回头,见只有杜十一个人,且只是个白皙瘦削的中年老书生样儿,便嬉皮笑脸的围过来:“喂,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拿王法出来吓人。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啊?王法?哎哟,我好怕怕哟,有本事你就人来抓我啊、抓我啊!”
“你…你们…你们这群混蛋。给我滚出去!”
那群人哈哈大笑:“滚?你滚给我们瞧瞧,老子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滚是什么样子?”
杜十涨红了脸,要打嘴仗他显然不是这群痞子的对手。痞子见状更是放肆,开始乱砸院里的东西,原本摆得整整齐齐的家具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他们砸得稀烂。那些隔板房梁什么的,只要他们挪得动的一律捣蛋,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有人去抱着拆了一半的梁柱摇晃,把房顶上干活儿的人吓得纷纷往下滑,云舒在旁看了近一刻钟。即便自家这边人多,那群痞子实在无赖,杜十他们完全没有办法。而且言语稍有不对。那群痞子就捡起瓦片或隔板掷人伤人,自家这边多是些拿钱干活儿的帮工,痞子们一拿东西他们就赶紧避开,根本没人抵抗,就剩杜十和杜康父子顶在前面与那群痞子对峙。
如此情况要继续施工显然不可能。雁儿见一痞子投掷的瓦片砸到杜康身上,吓得哇哇大叫:“小姐、小姐快看。那坏蛋伤人了,快,咱们快去帮忙吧!”
云舒一把拉住她:“等等,咱们再看看。”
雁儿着急:“小姐,要不…要不奴婢去前堂叫人吧?”这次云舒没阻止她,她便一溜烟儿的往七味斋前堂跑去。
杜十和杜康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院墙上,杜十指着那群痞子:“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领头的痞子嘿嘿道:“不干什么,我们在兄弟家睡得好好的,你们拆房子吵得我们睡不着,老头子,给点儿补偿吧,多的不要,够咱们兄弟喝酒就行。”
杜十气得满脸通红,他稍稍犹豫,从袖子掏出个碎银子扔过去:“拿了银子赶快走。”
领头那人捡起银子吹了吹,咬了咬,又掂量掂量,摇头道:“老头子,你也忒小气了吧?七味斋那么大,生意那么好,每天进账都有上百两吧?就给这么点儿?真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啊?”
杜十气道:“二两银子还少?我们店的小二从早忙到晚,每天跑断腿儿,一个月都拿不了二两银子。”
“哟呵,你这老头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没见咱们这里七八个人吗?二两银子一分,一人就百十来文,喝酒都不够。老头子,再不给我们可要直接上你家七味斋喝酒去了啊。”
“你…你敢,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们敢来捣乱,我…我们上官府告你们去。”
“哈,告我们?告诉你,县衙大牢我三天去一趟,那里就跟我家差不多,有本事你去告啊,告不倒你这七味斋就别想做生意。”
杜十虽然愤怒,却极力忍下,犹豫片刻,又从袖子里掏出块碎银子要扔过去,杜康拉住他道:“爹,别给,这群人就是些喂不饱的狼,不管给多少他们都会来捣乱的,大不了咱们不盖房子了,走,咱们回去了。”
“站住~~~”那痞子慢悠悠的拉长调子,另几个痞子拦住杜十父子的去路,杜康见势不妙,上前一步将他爹护在身后,冷脸瞪着那痞子:“你想干什么?”
那痞子流里流气道:“嘿嘿,干什么?老头子耳朵不好使,你年纪轻轻耳朵也聋了是不是?老子方才怎么说了,你们拆房子扰了大爷的美梦,赔了酒钱再走,否则…嘿嘿”
杜康梗着脖子道:“你不要太嚣张,这院子是我们的,隔壁有的是我们的人,真干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了。”
痞子双手环胸嘿嘿笑道:“是吗?那就试试看!”
杜康捏紧拳头要冲上去。幸好有杜十拉住他,而对面那群痞子早就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蜂拥而上了。云舒微微皱眉,回头看看,雁儿不是去叫人了吗?怎么还没来?没办法,只能让夜五去了。
“夜五,不要让痞子们伤了杜叔父子。”
夜五没应也没动,云舒有些紧张,现在自己过去也帮不了忙,她正着急的时候,雁儿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前面大堂有人在捣乱,好几个小二都被打伤了。小掌柜也被打伤了,那群坏蛋正砸东西了,他们还想抢柜台”
云舒闻言,毫不犹豫的往前冲,跑出几步又停下。回头见夜五跟在自己身后,云舒急道:“夜五,先处理了那几个痞子再来前面帮忙,快点儿!”
夜五微微眯起眼,见云舒确实急了,便转身几个纵跃往杜十方向去。云舒赶紧往前堂跑去。没走多远,前面的惊呼声、尖叫声不绝,并快速往后院方向移动。片刻后,便有妇人姑娘抱头往这边冲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光着膀子一脸淫笑的汉子。
云舒心中大惊,怔愣之际,涌过来的妇人带着她连连后退。差点儿被冲倒的她赶紧抓住旁边的栏杆,才刚稳住身子。那几个汉子已经到了近前。
最前面的汉子嘿嘿淫笑道:“小娘子,等你相公了?老子来了!”
汉子张开双手扑来,云舒一边后退一边尖叫,眼看衣裙就要被抓住,嘭一声响后,那汉子的身子急速往后飞去,连带他身后几个汉子一起往后飞,直到撞到后面的隔墙,轰隆一声,隔墙倒下,几个汉子叠成一对,哎哟连连。
云舒回头,见夜五黑着脸站在那里,她怔愣片刻后大喊:“夜五,快帮忙,把这些捣乱的全绑起来。”
被方才那么惊了一场,云舒虽努力克制,她全身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看着前面的局势渐渐被控制住,云舒放下心来,就近坐在回廊旁的椅子上,闭眼深呼吸数次,待前面的尖叫声减弱,她也渐渐平静下来。
睁眼,夜五正双手环胸站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而雁儿则脸色苍白的缩在一角,她怯怯的望着前面,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云舒长长吐口气道:“夜五,都…处理好了吗?”
夜五点头:“都好了。”
“捣乱的人了?”
“绑了,扔在前厅。”
云舒点点头,又坐了会儿,待自己完全平静才站起来,过去拉起雁儿,轻声道:“雁儿别怕,已经没事了,能站起来吧?”
看雁儿情况不怎么好,云舒便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看看,别到处乱跑,我一会儿回来找你,啊!”
云舒来到前堂,这里被破坏得不是一般的严重,基本上前堂的桌椅板凳没有一张完好的,连柜台都被砸得稀烂,破烂的木块碎渣间偶尔还夹杂着些碎银子或者小铜板儿。
幸好前面大门已经关闭,外面的人进不来,否则那么多趴在门窗上看热闹的人,只要有一个带头进来捡钱的,其他人必定蜂拥而入,到时候多半又是一片混乱。
云舒四下看看,干脆从楼梯上到二楼,在那里看下面一目了然。店中受伤的小二帮工等都互相帮忙陆陆续续爬了起来,大堂正中那堆烂桌椅之间,十来个面相凶悍的大汉被五花大绑扔在中间。
被他们打过的小二气恼的冲上去踹上几脚,绑住的汉子气得大吼:“放开!放开,老子得空非杀了你不可。”
云舒观察一番,这些闹事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突然来店中闹事?而且还专挑隔壁院子拆修、痞子们闹事的时候来?云舒直觉这两拨人之间必有联系。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受人指使,可以来捣乱的?这个指使者,云舒能想到的只有申老色鬼。
云舒正在思虑之际,小双子过来:“云舒姐,你没事吧?”
云舒回头,见小双子袖子被扯掉一个,脸上也挂了彩。云舒点头:“我没事。你这伤是那些人打的?”
“不是,就算混乱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云舒姐,我觉得今天这些人来得蹊跷,是不是又有人想打咱们饭馆的主意啊?”
云舒点头:“多半是,后院那边杜叔他们也有麻烦,小双子,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云舒姐,你看对面。”云舒顺着小双子指示的方向看去,见斜对面停着一辆黑棚马车。车帘被微微掀起,明显能感觉后那车帘后的偷窥之意。
云舒皱眉;“那马车有问题。”
“对,那马车在这群人进来之前一会儿才停到那里。从他们闹事开始直到现在,那马车一动不动,不过那车帘一直微微挑起,肯定有人在那里偷看。
还有一般马车、不管是家用的还是出租的,上面都有标识。这马车上面什么都没有,就黑黢黢的一片,怎么看怎么可疑。”
云舒微微点头:“有道理,你怎么注意到它的?”
“我方才坐在窗前看账本,累了便往外看了会儿,正好瞧见那马车停在那里。仔细看发现它与其他马车不一样,便留了心。云舒姐,咱们要不要找个人跟着那马车?”
云舒四下看看。见那马车附近蹲着两个小叫花,于是他凑到小双子耳边嘀咕几句,小双子应诺后匆匆离开。
然后她让夜五把大堂中那几个汉子带到后院,又把隔壁院子捣乱的痞子也抓来扔到一起。双方见面便互相打眼色,那样子明显是早就熟识的。这正好应证了她之前的猜测。既然如此,就不必拐弯抹角。云舒直接问:“谁指使你们来的?”
这些人起先还一副多有骨气的样子,云舒轻轻一笑:“这样吧,找你们来的人出多少钱?我给他两倍的价钱雇你们,怎么样?”
这个诱饵一出,那些人互相看看,又小声商议半晌,似乎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云舒冷笑一声道:“我要是你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们只是拿钱办事,难道想为那点儿钱卖命?哼,别的不说,我身边这个护卫一个人对付你们十几个人就绰绰有余,你们觉得还能完成任务,还能拿到钱吗?”
这些人怔愣片刻,又面面相觑半晌,一人站起来道:“我说,是杨大让我们来的,他给我们每人每天一两银子,让我们每天来这边闹几趟,每次至少要拿到十两银子以上才能走人。然后后院闹的时候前院就趁机进来抢,凡是从这边拿到的银子一律归我们自己。”
云舒微微眯起眼:“杨大是谁?”
“杨大我们一起在山上干过,后来官府抓得紧,山上没什么活路,就下山从了良。喏,这个杨三就是杨大的亲弟弟,隔壁那院子就是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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