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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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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对了,差点儿忘了这事儿,不过那么多酒肯定不可能让老爷子带着走。既然他应诺了,应该会安排妥当,于是云舒道:“爹,爷爷要赶路,哪能带着酒走。他应该是要回去安排好了,再派人来运吧,咱们只需把酒清点保存好了,等着人来就是。”
“是吗?云舒啊,这酒京城那边好卖不?万一不好卖,这千里迢迢的,折腾起来多麻烦啊!说不定那运费比酒价还高了,还不如就近卖了算了。”
云舒尴尬的笑笑,把酒送往宫里这事儿老爷子只跟自己说了,跟老爹他们只说把酒运到京城的话价格能翻好几倍。却没提皇商这事儿,多半是事情还没落实,老爷子低调不夸口的原因吧!
老爷子不说。云舒也不好明说,反正今年的酒不算多,就近销售不成问题,而且酒向来是放得越久就越香,等他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二人来到七味斋时。天色已黑尽,不过七味斋里依然忙碌,大堂里坐满了喝酒划拳的人。云舒拉了个伙计,问他杜叔的去处,说是在酒坊那边还没过来,二人吃了饭又等了好一阵。大概戌时过后,杜十才一身脏兮兮的进来。
他一进门就拱手道:“小姐,老爷。不知你们要来,回来晚了,见谅啊!”
老爹笑呵呵道:“杜大哥,听云舒说你初二就去酒坊忙活了,真是辛苦你了!正好最近这些日子我也有空。我也来帮忙好了!”
“不用不用,哪能让老爷帮忙。酒坊的事儿有酿酒师傅们打理,其实也没多少事儿。对了,小姐,您不是说要运酒去京城么?什么时候启程啊?”
“这个…暂时不急,等京城那边安排好了再说。”
“哦?还要安排吗?不是说直接进宫吗?莫非出了岔子?”
“不是不是,杜叔,这事儿你没跟别人说吧?”
“小姐是说咱们的酒将作供酒进宫的事儿?小姐放心,我只跟伙计们说要送去京城,其他什么都没说。”
“很好,这事儿没成之前还是别说的好,免得惹来麻烦。”
杜十点头:“嗯,有道理,小姐,那剩下的酒还是不能售卖吗?”
“暂时还是不卖的好,现在酒才刚勾兑发酵几天,果香酒香都不太醇,放上两个月味道肯定能更好些,到时候再售卖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姐啊,自昨日果酒卖完后,咱们跟客人们一再解释,又贴了告示出去,可今日还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听说果酒暂时没了都颇为遗憾的样子。如此咱们新楼那边的生意都差了许多,以前天天爆满,今天却空置出好几个雅间儿。”
“哦?是吗?”
“是啊,这才第一天影响就这么大,可能明天还要更差些!
小姐,为了这新楼,咱们才刚招募了两个大厨、几十个伙计,每月的工钱都要近百两银子,要是生意太差,新楼并进来就没多大意义了。您看能不能先拿些二十两以下的果酒出来先应付着?”
云舒皱眉:“影响真有那么大吗?”
“是啊!我这两日饭点儿时分都过来看过,确实比不得以前。
咱们这果酒是从去年年底刚酿出来时就开始赠送了,这才刚开始卖钱没两天又不卖了,虽然可能会让食客们更加期待。可拖得太久的话,大家那新鲜劲儿一过,再拿出来即便味道更好也未必受欢迎啊!”
云舒沉吟片刻:“嗯,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这样吧,把原来定价每坛二十两以内的酒价全部提升一半,每日随机拿出一坛来售卖,并且贴出告示,每日只售一坛,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买两斤,售完为止。”
“这样啊,酒价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小姐,每人每天两斤会不会少了些?咱们那酒不醉人,一般人都能喝一斤多,要是遇上爱喝的,怕是十来斤都不够啊!”
“那就没办法了,现在数量有限,不能个个都照顾周全,就这样吧,杜叔,具体就麻烦您安排一下了!”
“小姐客气,分内之事定当尽力。”
杜十说完准备出门,走到一半又倒回来:“对了,小姐,还有一事,昨儿傍晚来了个中年人,在咱们这里花了几十两银子,把店里大大小小所有菜色全都吃了个遍,又把咱们的各类酒,不论自酿的还是买来的都尝了一边,然后要求见东家。
我还以为是来找茬儿的,便找了几个伙计准备绑了他送官府去,那人却说自己是北方的商人,听闻这里有种酒很特别,所以特地从省城赶来就为尝尝那酒味儿,然后见东家是想跟您谈生意。
我原本回绝了他,说东家不便见他,可那人今日一早又来了,一直在新楼那边的雅间里等着,说是东家不见他他就不走了!”
“哦?北方人?他从何处知道咱们的酒的?”
“他说他原本在咱们省城办事,遇见一老友,那老友是咱们这儿的常客,听他对咱们的酒赞誉有加,一时好奇就过来了!”
“这样啊”云舒想了想,再看现在时辰已晚,便道:“你暂且不要理他,找个人观察他几日,看他是否别有用心,如果单纯为生意而来的话,见一见倒也无妨,就怕”
“是!我明白了,小姐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杜十应诺后离开,老爹乐呵呵道:“云舒,没想到咱们的酒那么好卖,以后咱们庄园的果子就不愁卖不完了!”
云舒微笑着点点头,老爹想了想又道:“云舒啊,方才杜大哥说供酒,怎么回事啊?”
云舒愣了一下,方才都没注意,她稍稍犹豫,决定还是把老爷子的话告诉老爹,不过一再追着他事情没成前不要说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当晚,他们便在七味斋后院住下,次日父女二人跟杜十一起去酒坊帮忙。
酒坊这边年前澄清的果汁液还没勾兑完,师傅们还在加班加点赶工,父女二人干不了那技术活儿,只能找打杂的事情干。云舒找了个写酿酒日子的活儿,老爹则帮着搬坛子、送东西,跑来跑去忙得热闹,别看老爹人到中年,干起活比那些小伙子有劲儿多了。
如此忙忙碌碌一过就是两天,这天傍晚,干完活儿的父女二人揉着手甩着胳膊准备收工。走到酒坊门口,云舒见们侧站着的两个人影颇为熟悉,她停下来盯着那二人瞧,老爹见之也停下来:“怎么了,云舒?”
那二人听到声音回头来看,双方四眼相对都是一惊,老爹一拍巴掌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哦,对了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来这儿有些日子了,最近怎样,这地方还适应吧?”
大伯勉强的笑笑,跟老爹招呼一声,而他旁边那头戴着纱帽的女子往后退了退,云舒看她身影极其熟悉,她盯着女子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云秋姐,是你么?”
老爹愣了一下,转头看那女子,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云舒,大白天的,你带个漆黑漆黑的纱帽干什么?云舒不说我都认不出来了,呵呵!”
女子手足无措,犹豫间包袱啪一声掉到地上,几件满是补丁的破麻布以上露出来,她赶紧蹲下身子去捡,蹲到一半,那身子似不受控制般倒了下去。
云舒赶紧上前扶她,大伯也蹲下来拉她。云舒将她的纱帽一揭,那面容吓得云舒往后一退,一屁股摔到地上。面前这女子脸颊红肿、双眼乌青、鼻子也歪了,额头和整个脑袋都被白布包裹起来。这面容哪里还有半点儿云秋的样子?
老爹见之也吓了一跳:“你…你是何人?”

第七九二章 等门

老爹见之也吓了一跳:“你…你是何人?”
女子赶紧用袖子遮住脸,然后手忙脚乱的捡起纱帽戴在头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
“云秋!云秋,你等等!”大伯大喊着追了出去,云舒父女一个站一个坐,在原地愣神好一阵,继而茫然的互相对望。
老爹干咳一声:“云舒,方才…方才大哥在叫云秋是不是?难道是我听错了?”
云舒低头沉默,那身形动作体态,绝对是堂姐云秋无疑。只是这才过多久,上次见她还好好的,怎么两个月就变成了这样?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啊,你大伯追出去了,我得去看看,你就别来了,在这儿等着,待会儿我回来接你,啊!”老爹说完也快跑了出去,云舒想叫住他都来不及。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上的灰尘,猛然发现地上有几滴血迹!她吓了一跳,赶紧查看自己全身上下,一切完好,那血不是自己的,那…莫非是云秋的?!
云舒心中有又是一惊,转头看向门外,她小跑几步到了门口,外面人来人往行色匆匆,都是下了工赶回家或买了菜回家做饭的人们,哪里还有老爹几人的影子?
她本想出去找找,可现在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一会儿就要黑了,自己一个人出去要是有个万一就麻烦了。于是她决定留下,就在这儿等老爹和大伯的消息。
眼看着天色一点儿一点儿暗下来,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两旁的铺子门口都挑起了灯笼,酒坊门口也挂了灯笼。挂了灯笼回来的门房大爷进云舒在门口徘徊,便上前鞠躬行礼道:“小姐,外面凉了。要不您回屋里等,老爷他们回来小的立刻给您报信儿?”
云舒对着双手哈口热气,还别说,真有点儿冷了。老爹和大伯都出去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她不禁有些着急,即便冷也坐不住,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了。
于是她谢过门房大爷,坚持就在这儿站着。门房大爷想了想,快步走向大门旁边的类似门岗亭的小屋子,云舒看了一眼没再留意。继续伸长脖子望着外面大街。没一会儿,门房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来。您坐这儿,烤着火就不冷了!”
云舒回头,见门房大爷已经端了根小凳儿出来,旁边还放着个小火盆。她愣了片刻,继而感激的笑笑:“多谢大爷了。您用吧,我不冷!”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我姓龙,家中排行老四,小姐。您叫我龙四即可。”
云舒笑着点点头:“知道了,龙四叔,谢谢你了。我还是站着等吧!”
“嗨,小姐,您跟我客气啥?这东西都是您自个儿的,我们帮您做事拿工钱,要烤火儿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来。坐吧坐吧,拿都拿出来了!”
赖不过龙老四的热情,云舒只好坐下,还别说,这大冷天儿的有这么个小火盆真够暖和的。云舒一边搓手一边烤火,龙老四笑呵呵的站在一旁,云舒回头道:“龙四叔,要不您也端根凳子来,咱们一起聊聊天?”
龙老四想了想:“好吧,只要小姐不介意,我老头子怎样都行。”他回小屋端了凳子过来坐在云舒对面,云舒将其打量一番,笑眯眯道:“大爷,您是城里人吗?”
“呵呵,不是不是,我家就在西门外两里处那个盘龙村。”
这龙老四一看就是个实诚人,说话也有意思,云舒被他那模样逗得咧嘴而笑,“龙四叔,您什么时候来咱们酒坊的?家中田地不种了吗?”
“呵呵,我啊,来了好几年了,当初杜掌柜第一次招人时我就来啰!田地嘛…我们家穷,没什么田地,以前都是佃财主家的地种,年头好点儿交了租子还能留点儿粮食,要是年头不好…唉,交租子都不够哦!”大爷一阵摇头晃脑。
云舒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踩到了人家的痛脚,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尴尬的笑笑。二人沉默片刻,龙老四道:“小姐啊,听说守仓库的华大哥是你亲大伯,是不?”
云舒点头:“是啊!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我跟华大哥时常在一起喝酒吹牛,听他说你们家当初连草棚子都住不上,没想到现在…呵呵,真是世事难料啊!”
云舒抬头看他一眼,想起小时候老爹几兄弟住一起时那些事儿,当初大伯很是看不起咱们家的,不知现在的他心里是何想法?云舒突然有了兴致,便试探着问:“我大伯…会跟你说我们家以前的事?”
“是啊!经常说,每次喝酒都要说几遍,我现在都能背出来了!”
“哦?怎么说的?”
龙老四看云舒一眼,继而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就说他们几兄弟就你爹最老实最勤快,开始那几年你们家日子过得艰难,他那时做账房先生日子还凑合,几次想接济你们家,都被你伯母给拦住了,后来你们日子越过越好,他也就放心了!”
云舒眨眨眼,想起小时候的大伯一向都是板着脸凶巴巴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想过接济自己家,不过也是他现在这么说而已,谁知道当初他到底怎么想的?
龙老四看云舒脸色,呵呵一笑:“小姐啊,你莫不是还记着小时候被欺负那些事?”
云舒愣了一下,抬眼看他:“龙四叔,我大伯连欺负我们家的事都说?”
“呵呵,平时不说,喝醉了就说,唠唠叨叨像个娘们似的,不过他自个儿不知道,酒一醒就忘了。”
云舒扯扯嘴角,不置可否,龙老四道:“小姐啊,都过那么久了,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其实华大哥一直很内疚的,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记着那些事。”
云舒低头淡淡一笑:“我知道,我又没记恨他,只是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呵呵,也是,小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否则也不会让华大哥来这里了。”
云舒不置可否,二人又是一阵沉默,云舒抬头看看外面大街,还不见老爹和大伯回来,他们别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云舒有些担心的站起来,走到门外去站会儿。
眼看着时辰越来越晚,依然不见老爹他们的影子,龙老四过来道:“小姐,太晚了,您别站在大街上,西区这边晚上不太清净。”
云舒转头四顾,果然见斜对面的巷子里有几个人影,虽然看不清,但直觉那几人肯定是在看自己这边。为防万一,她依言退了回来,龙老四则提着灯笼在门口大吼:“臭小子,看什么看?找揍啊!”
对面立刻便有人回应,甚至跟龙老四对骂起来,云舒真担心那几个人冲过来把这龙老四揍一顿。好在他们吵了会儿,对面那几个人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龙老四回来,见云舒盯着他看,不好意思道:“小姐,没吓着您吧?那些小痞子都不是好东西,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咱们这酒坊平时这时辰都关门了,他们兴许是好奇过来看看。”
“是吗?那赶快把门关上吧,免得招惹是非。”
“那倒不用,咱们云雾城的小痞子都知道这酒坊是小姐的产业,小姐跟陈捕头又是亲戚,他们不敢乱来。再说咱们后院那么多兄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咱们只需防个万一就好。”
云舒点头,不禁望着门外轻叹一声:“唉,不知我爹他们跑哪儿去了,我堂姐也是,这么晚了,她身上还有伤,在外面乱跑多危险啊!”
龙老四惊讶道:“小姐,方才那女子是华大哥的女儿?”
“是啊,你认识我堂姐?”
“认识,当然认识,那丫头时常来看华大哥,华大哥也常为那丫头伤神了!”
“时常来看?”
“哦,也不是,最近这两个月时常来而已,以前倒是很少见。”
“最近不是过年吗?我大伯过年没回去?”
“回了啊,咱们都是初五开市就上工,那丫头初五那天就来过。”
“什么?初五就来过!那…那她当时怎样?有没有戴纱帽?”
“没有啊,除了看上去有点儿消瘦外,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云舒低头想了会儿,初五的时候还好好的吗?云秋那伤明显是外伤,莫非是被潘家人打的?想起上次给小静办丧事时遇见云秋,她说起潘家的现状,又向自己借银子。
当初自己给她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原本是让她拿去在安乐镇上租个铺面做点儿小生意以维持生计,莫非是那五十两银子给她惹的祸?
云舒心里惊了一下,转头问道:“龙四叔,你知不知道云秋找大伯是为何事?”
“啊?这个…华大哥没详细说,不过前晚喝酒的时候看他赊的账,好像说钱给他女儿了,我也没细问,小姐,你不妨等他们回来,自个儿问问不就知道了?”
果然是要钱!那云秋的伤势从何而来可想而知,不过下手那么重,那潘家也欺人太甚了吧?大伯知道怎么也没说?
云舒铁青着脸捏起拳头,她沉默片刻,回头问:“龙四叔,我堂姐什么时候开始戴纱帽来的?”

第七九三章 气恨

“我没留意啊,要不是小姐您提起,我还不知道那纱帽女子就是华大哥女儿了!”
如此说来,云秋变成这样也只是最近两天的事了?五官扭曲成那样,也不知能不能长回来?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潘家说清楚,否则他当真以为咱们水家人软弱可欺不成?云舒思虑片刻道:“龙四叔,你知道这酒坊里何处有纸墨笔砚?”
“这个…账房就有啊!”
“账房?”云舒稍稍犹豫:“其他地方还有不?”
“其他的…嘿嘿,我们都是些大老粗,用不着那东西。哦,对了,你大伯屋里好像有,不过…他人不在,屋子上了锁,我也进不去啊!”
云舒看看外面大街,依然不见老爹他们的影子,她想了想:“龙四叔,账房在哪儿?”
“就在仓库旁边,小姐,您现在就要用啊?”
“嗯,你暂且把这大门关了,帮我带个路吧!”
“哎,好嘞,小姐稍等啊!”龙四手脚麻利的关了大门,又叫来个年轻小伙子在门口守着,让他有事去账房报信,然后才带着云舒往仓库方向去。
今天杜十家中有事没过来,现在时辰已晚,工人们都下工了,账房里漆黑一片,门也锁着。原本以为进不去,龙四却掏出一大串钥匙,一边开锁一边道:“呵呵,小姐,承蒙杜掌柜看得起我,把酒坊大部分房门钥匙都交给我保管了,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云舒略微惊讶,没想到杜十这么信任龙四,照理说账房的钥匙一般是不给外人的。门打开后,龙四就站在门口:“小姐,您进去吧。我在这儿等您。”
云舒稍稍犹豫,抬步进去,先把整个账房打量一番,再围着房间走走翻翻,这账房里就几个大木柜子和两张书桌儿,大木柜子里装的多是一叠一叠厚厚的账本儿,还有一柜子上了锁的好像是酿酒日志;书桌里除了文房四宝并无别样。
云舒回头问道:“龙四叔,这账房里都没有银钱什么的吗?”
“呵呵,小姐说笑了,要有大笔银子存在这儿。杜掌柜怎会把钥匙给我啊?”
“那…这酒坊的进出账目,还有你们的工钱都怎么办?”
“这个好办,只需拿着条子到七味斋后院去领就是。顺便还能吃顿美食,大家都高兴得很了!”
“哦?是吗?”
“呵呵,是啊是啊,这还得多谢小姐您,听杜掌柜说这都是小姐您的主意了。”
云舒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大家为我们家做事辛苦了,应该的。”
她转而坐到书桌旁,心想杜十当真会做人也会做事,凡恭维者最爱当面吹捧,这种人一般不安好心或者暗地嘲笑谩骂都有可能。但背后能夸你为你圆场,这种人最是难得。能得这样的人为你效力是您的幸运,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研墨后思虑片刻。继而奋笔疾书,连写四封信分别送给大姑、二姑、小姑和在小镇庄子上干活儿的三叔。
虽然云秋只是堂姐,虽然以前老爹那几个兄弟姐妹间也有不少疙疙瘩瘩,但云秋被打成这样赶回家来,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这种时候不出头什么时候才出头?
云舒封好信,将其交给龙四道:“龙四叔。拜托你一件事,你把这几封信拿到七味斋去交给小双子,让他尽快找人送出去。”
龙四怔愣一下:“现在?”
“对,就是现在。”
“那…那大门那边”
“不是有个年轻人守在那里吗?让他关了门就是,我在这儿等我爹和大伯回来。”
龙四稍稍犹豫,“小姐着急的话,我马上就去,不过小姐您请留在屋里,关好门落了栓以防万一,我去跟门口那小子招呼一声,最多一刻钟就回。”
龙四如此贴心的安排,云舒欣然接受,点头道:“好,麻烦你了,龙四叔!”
“嗨,小姐甭客气,就冲小姐那个四叔,我也得跑快点儿,呵呵,小姐,你等着啊!”
龙四拉上门又嘱咐几句才快步出去,云舒站在账房窗口望着外面的黑夜发呆。也不知那几位姑姑和三叔会不会来,如果这事儿他们都不愿意出头的话,照大伯家的情况,多半是没人替云秋出头了。
想想当初,云秋未出嫁前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勤快姑娘,她跟潘秋文好上,大伯一家和几位姑姑都竭力反对。大伯母是嫌潘家给的聘礼少了,大姑小姑她们则是说安乐镇太远,一去一来要整整一天,万一云秋被婆家欺负了,娘家人不知道也没人给她撑腰。
当初只是一种疑虑,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现实。转而再看自己,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嫁了,而自己要去的王家远在京城,一去一来要整整一个月,到时候自己要是被婆家人欺负了,别说找娘家人出头,连个哭的地儿都没有!
仔细想想,这次她之所以如此气愤难平多半与这种以人度己的想法也有很大关系。唉,要不是舍不得小顺子,她当真不想进那个狼窝…算了,就当自己舍生取义,跳进狼窝去救小顺子吧!
想到这里,云舒哑然失笑,自己真会给自己贴金,小顺子何须自己去救?
“云舒?在哪儿了?”门外突然传来老爹的声音,她赶紧打开门,见老爹和看门那伙计一起急匆匆的过来。
云舒推门出去:“爹,我在这儿!”
等老爹到了近前,“爹,怎样?找到云秋姐没?大伯了?”
“找到了,云秋伤得太重,我们把她带去医馆,那伤口…唉,不说了,走,跟爹回去吧,咱们路上说。”
云舒跟看门伙计招呼一声,然后便跟着老爹出了酒坊,往小姨院子方向去,因为云秋和大伯现在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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