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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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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手上一顿,回头诧异的看看雁儿。再看看大嫂,大嫂更是着急:“遭了遭了,果然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云舒脑袋空白了片刻,继而飞快运转起来,她沉吟片刻。抬头道:“雁儿,来了哪些人?她们到哪儿了?”
“好多人了,平时常见的那些姨娘奶奶小姐们都来了。现在应该进竹林了。小姐,这群人来者不善啊,现在姑爷不在家,要不…要不奴婢把院门关上,就说您病了。不让她们进来,等姑爷回来了再说吧?”
大嫂道:“那怎么行?上午二弟妹才去请过安。要是再装病,母亲更要发火儿了!”
雁儿却不管大嫂是不是主子,说话也直接:“她发她的火儿,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反正我不能让人欺负我们小姐。小姐,雁儿现在就去!”
雁儿转身跑向门口,云舒赶紧叫住她:“站住,雁儿,你给我回来!”
“小姐,再不快点儿她们就要冲进来了!”
“我自有分寸,你来,给我把这一盒珠子串起来,我招待客人期间,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雁儿怔愣一下,“为什么?小姐,雁儿要留在小姐身边帮忙了!”
“你去只会帮倒忙,给我留下,否则我立刻派人送你回云州。”云舒丢下话,便站起来整整衣衫,然后和大嫂一起出了门。
云舒和大嫂带着一众丫鬟刚刚在院门口站定,就见王夫人一行气势汹汹的从小竹林走出来。瞧王夫人面无血色,被卫莹莹和徐姨娘搀扶着,偶尔还捂嘴咳嗽两声的样子,应该病得不轻,不过她看云舒的眼神却凌厉异常,丝毫不压平常。
后面跟着的还有段姨娘、尤姨娘、方姨娘、素容、怜心等等一大群,十妹也在其列,看来府里的女眷都到得差不多了,再加她们各自的丫鬟,陆陆续续从竹林走出来,那乌拉拉一大群,相当有气势了!
大嫂看着这么一大群人,特别是带病前来的王夫人,脸色都变了,她低声道:“二弟妹,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云舒面带微笑道:“没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没事的!”
大嫂回头看云舒,云舒则笑眯眯的迎上去对王夫人行礼:“见过母亲!母亲,您不是病了么?要找儿媳直接差人来传个话儿就是,何必如此操劳了?”
云舒的笑容在王夫人眼里分外刺眼,她冷笑一声:“府里有人妖言惑众,说我害死了艾姨娘,正被艾姨娘鬼魂缠身,即将不久人世,我不出来走走让大家看看,大家岂不真的以为我害死了艾姨娘,自个儿遭了报应?”
云舒故作惊讶状:“啊?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编出这等谣言!母亲,这种无稽之谈您根本不必理会,您跟艾姨娘情同姐妹,还帮她请了护国寺的师傅做法事,这是何等殊荣啊!她怎可能是您害死的了?真是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卫莹莹冷哼一声:“装!你就装吧!那谣言明明就是你说出来的,还装什么装?你把我们都当傻子吗?”
云舒顿了顿,既然一脸无辜道:“哎呀,三弟妹,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艾姨娘跟我非亲非故的,我怎可能去传那种谣言了?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啊?”
“我呸!什么弄错人?分明就是你不安好心,一看母亲生病就故意生事,巴不得气死母亲了事,你以为母亲病了你就能接管这个家,当上我们相府女主人吗?你做梦,母亲好着了,才不会让你得逞!对吧,母亲?”
这次云舒不用装了,她好笑道:“三弟妹,你这帽子也太重了吧?我可不敢接,也接不住。我进门才一个月不到,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时都留在这竹林小院儿内,何时去气过母亲了?何时又想做什么女主人了?我日子过得好好的,要这什么女主人的名头来作甚?”
卫莹莹斜她一眼,不屑的转开头:“不怕你现在巧舌如簧,我们是有证人的,有本事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儿对质,是非曲直一看就知。”
云舒好笑道:“好啊,对质就对质,我倒要亲眼看看你们怎么给我扣罪名。”
王夫人捂嘴连连咳嗽,大嫂紧张的上前去扶她:“母亲,您没事吧?”
大嫂还没碰到王夫人,就被卫莹莹一把推开:“少来假惺惺,你明明就是跟她一个鼻孔出气的,枉当初母亲那么看重你,八抬大轿把你抬进来,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转背儿就跟母亲作对,你还有良心吗你?”
大嫂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慌得手足无措:“我…我没有啊!母亲,您…您要相信我,我从来不敢做对不起您的事啊!三弟妹,我”
卫莹莹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转而对云舒道:“姓水的,没见母亲病着吗?还不快快准备软椅热茶!”
看卫莹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云舒真想抽她两巴掌后把她撵出去,她忍了又忍,努力憋出笑容来,回身吩咐丫鬟们收拾客厅准备茶水点心,还要特地为王夫人准备软垫。
等这一大群人进到客厅各自坐下,云舒院子那不小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王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汤药,咳嗽稍好了些,她擦擦嘴抬头看云舒和大嫂一眼,软软的挥挥手,门外两个婆子便拖了个满身是血的丫鬟进来往堂上一丢,其中一婆子道:“禀夫人,这丫头已经承认了,谣言最初就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王夫人垂眼俯视那丫鬟,声音沙哑软绵却不失威信:“丫头,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个清楚,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
地上的丫鬟微微抬头,好在她脸上还是干净的,云舒仔细瞧了瞧,觉得这丫头眼熟,却不知是哪个院儿的,她微微侧头,身后的迎春低声道:“二奶奶,这是尤姨娘院子的枣儿。”
迎春声音随低,斜对面的尤姨娘似乎已经听到了,她站起来厉声斥责:“大胆丫鬟,你真是不要命了,连夫人的事都敢乱嚼舌根,还不快快老实交待,否则直接打杀了你拖出去喂狗!”
地上的丫鬟吓得身子一抖,颤巍巍道:“夫…夫人,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乱传话,奴婢是今儿上午听…听二奶奶和大奶奶那么说,心里害怕,就跟大厨房一个小姐妹说了,之后再没说过半句,请夫人明察!”
王夫人白着脸捂嘴咳嗽两声,缓缓转向云舒:“二媳妇,你怎么说?”
第九零二章 追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到云舒和大嫂身上,大嫂脸色难看的望向云舒,眼中已有几分退意,她犹豫片刻,见云舒一直不动,而王夫人严厉的视线灼得她浑身难受。
好一会儿过后,她实在顶不住了,便站起来跪到中间:“母亲,媳妇知错了,媳妇不该胡乱揣测,媳妇愿意受罚!”
看着跪在中央的大嫂,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虽小却也能听到几分:“哎呀,原来是真的,你看大奶奶都认罪了!”
“大奶奶平时看着老实忠厚,没想到背地如此议论夫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一定了,你瞧二奶奶还没认罪了,说不定另有隐情了?”
“还有什么隐情,人证俱在,大奶奶都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啧啧,这次两位奶奶怕是都要受罚了!”
“不一定吧!两位奶奶都是正主子,背后有老太爷最宠信的两位孙子撑腰,夫人就算想动她们也未必能行吧?”
听到这里,王夫人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她一脸愤怒的瞪着大嫂和云舒二人:“好啊!你们俩身为我王家正媳妇,却不守妇道,带头编造谣言,连我这个婆婆都要中伤。你们扪心自问,自你们进门过后,我何时亏待过你们半分?你们就这么巴不得我快点儿死了你们好上位?”
大嫂闻言赶紧赔罪:“母亲息怒,媳妇不是故意的,媳妇…媳妇当时跟二弟妹只是说笑,只是随口说起而已,并无半分恶意,请母亲明鉴。”
“明鉴?哼,好得很。既然你自个儿都认了罪,那你们俩,现在就去祖宗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再说吧!来人”
“等等!”云舒突然站起来。
王夫人微微眯起眼,云舒走到大嫂身边却未跪下,只是站着微微行了个礼:“母亲,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话还没说清楚,就要我们去跪祠堂,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众人闻言诧异的望着云舒,卫莹莹跳起来:“水云舒。你别想抵赖啊!大嫂都承认了,你还装什么傻?”
云舒抬眼看卫莹莹:“哦?三弟妹,我装什么傻了。你说给我听听,我到底说了什么话成为你们口中的编造谣言了?”
“你…你说母亲害死了艾姨娘,艾姨娘的鬼魂来找”
“住口!”王夫人又是一拍桌子,方才潮红的脸色又变得惨白,她满是血丝的双眼瞪卫莹莹一眼。转而瞪着云舒道:“事已至此,你还不认罪?”
云舒镇定的行个礼:“母亲,儿媳不知犯了何罪?母亲即便要罚,也该让媳妇明白。”
王夫人双眼血红的瞪着云舒,云舒毫不示弱的回望,二人的视线在空中厮杀良久。王夫人怒极反笑:“好,我就让你被罚得明明白白,免得以后你说我冤枉了你。来人。带证人。”
片刻后,除了方才那个指证云舒的那个枣儿,外面陆陆续续又进来一串丫鬟。首先是王夫人身边的美娟丫头出来道:“夫人,今儿中午,奴婢送换洗衣服去浆洗房时听那里的婆子议论。说夫人被…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纠缠上了,吃不下睡不着还生了病。说不定就要不久人世了。
奴婢很生气,训斥了那几个婆子,并想把她抓回来给夫人处置,她们却说府里到处都在议论,她们只是听别人传言,我问了传言的人,她们说是段姨娘房里的骄儿。”
徐姨娘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到中间跪下:“夫人明察,妾身对此一无所知啊!”
王夫人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骄儿被叫进来,那丫头跪在地上怯生生道:“夫人饶命,奴婢是听大厨房摘菜的婆子说的。”
然后摘菜的婆子被叫来,婆子跪在地上说是听方姨娘房里的丫鬟说的。方姨娘连忙跪到堂上说自己全不知情,接着又弯弯转转扯出来十几个人,原本坐着的主子十之也跪到了堂上,再加传来传去的丫鬟,这客厅已经跪满,丫鬟们反而被挤到了厅外。
但最终的源头却是尤姨娘房里的枣儿,就是方才被打得满身是血的丫头。那枣儿道:“夫人,奴婢跟姨娘一起去夫人院门口等着请安,结果有位姐姐出来说夫人身子不爽利,让主子们都散了,奴婢就跟主子回了院子。
回来时,我们家姨娘邀了方姨娘来院里坐坐聊聊,让奴婢去大厨房弄些点心回来,奴婢正准备出门,听到大奶奶和二***声音,奴婢本打算出去打招呼,却听二奶奶说,说夫人原本好好的,可护国寺的和尚一来就生了病,多半就是…就是”
王夫人气得厉声道:“别说了!”
枣儿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王夫人转眼看向云舒:“二媳妇,你可听清楚了?你还有何话说?”
云舒从头到尾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枣儿被王夫人打断,云舒依然没有跪下,只是站着行个礼:“母亲,媳妇是提过这事儿,不过媳妇的原话是这样的,我说:大嫂,方才那美娟丫头说,母亲是前天开始不舒服的,护国寺的师傅们也是前天开始做法事的,你说母亲不舒服会不会跟艾姨娘那法事有关啊?莫不是艾姨娘…
到这个地方大嫂就打断了我,让我不要乱说话,然后我们就回院子了。”
卫莹莹一拍巴掌站起来:“好啊,水云舒,果然是你,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快跪下!”
云舒淡淡的看她一眼,转而对王夫人道:“母亲,媳妇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媳妇当时话没说话,媳妇想说的是,莫不是艾姨娘感念跟母亲多年的姐妹情,母亲又帮她做了法事,她一定想谢谢母亲,想去看看母亲,反而把母亲吓到了?
如果母亲是因此不舒服的话,正好护国寺的师傅们在,不如请师傅们帮母亲院子也做场法事,那样就一切平安了!
媳妇原本是好意,不知道为何会被下人们传成这样?清者自清,妄自揣度他人之意的不是我,而是这些狂妄刁奴。
母亲,您看看,就这么一句没说完的话而已,这些人左传右传,完全走了样儿不说,还连累了这么多主子。母亲掌管后院多年,定然知道这些刁奴之恶习,如果宁愿听信刁奴之言,却不愿相信媳妇这些至亲的话,媳妇无话可说。
母亲非要罚媳妇去跪祠堂的话,媳妇也只能认下这个冤枉罪了!”云舒说完,一提裙子跪在了大嫂身边,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王夫人气得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云舒,心里早已把她千刀万剐了。卫莹莹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跳起来:“水云舒,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冤枉罪?分明就是你自个儿惹出来的事,母亲哪里冤枉你了?你”
云舒抬眼看她:“三弟妹,不管我有罪无罪,我好歹是你二嫂,何时曾像你那般毫无教养的一遍一遍直呼其名?长嫂如母,我是你的长辈,随时都该尊称,你的教养嬷嬷没教过你么?”
卫莹莹一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云舒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静默良久,姨娘们都暗暗窥视王夫人和云舒的表情,而后面那群趴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个个都是瑟瑟发抖,心里早已把云舒恨了个透,巴不得把她凌迟处死无数次。
好一阵过后,卫莹莹回头看看王夫人,想了想,过去拉着王夫人胳膊道:“母亲,您别上她的当,什么都是她在说,不管她原本什么意思,此事分明就是她开的头儿。
我才不信她会为母亲着想,丫鬟们那么传多半是听她语气里暗含此意,现在她却一推三六五。这女人太狡猾了,母亲,你要就这么放过她的话,以后任何人犯了事只要推别人身上就万事大吉了,咱们偌大的左相府还成何体统?”
王夫人脸色又变了几圈,云舒心里暗骂卫莹莹,这蠢女人,关键时刻怎么就变聪明了呢?不过不管怎样,方才自己那番话一出,王夫人想罚也不敢罚得太重。
王夫人微微眯起眼扫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心里衡量良久,原本血红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最后她喝了几口茶,将茶杯轻轻一放,淡淡道:“来人,把那胡乱传话的枣儿拖出去,打!”
枣儿闻言吓得全身一软,瘫了下去,几个健壮的婆子进来,如拎麻布袋一般拖到院子里,很快那响亮的啪啪声和枣儿痛苦的尖叫声、求饶声连绵不断的传进堂上每个人的耳朵。大家表情各不相同,云舒脸上镇定,却感觉自己的心在随着那一下一下的啪啪声打颤,甚至每响亮一下,自己的心都挨了一下板子般疼痛。
一连几十下下去,枣儿的呼声渐渐弱了,有人还是怯怯的往外偷看,却没人敢站起来求情。直到最后除了啪啪声再无其他声音,再后啪啪声也停了,一个婆子惊慌的跑进来:“夫人,不好了,那丫头不经打,已经断气儿了!”
第九零三章 推责
众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回头看向院中,云舒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真的把那丫头活活打死了!而且就在自己院子里!
她抬头看向王夫人,见王夫人坐在椅子上,表情淡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别以为耍耍嘴皮子就能蒙混过关,这丫头是因你而死的,你一辈子都要背着这孽债,就等着那丫头来找你索命吧!
云舒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越来越白,比生病的王夫人好不到哪儿去。王夫人突然嘴角微翘,眼睛也微微眯起,她很高兴?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被她打死她很高兴?这个女人,果然是铁石心肠。
方才报信的婆子着急道:“夫人,怎么办啊?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啊?”
王夫人依然望着云舒,淡淡道:“慌什么?二媳妇指证这丫头乱嚼舌根,挑拨主子,离间我们婆媳关系,这种目中无人、挑拨离间的刁奴就该是这种下场,对吧,二媳妇?”
云舒的心又是一颤,她感觉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一般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她低下头去没有说话。王夫人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她没再为难云舒,转而对那婆子道:“拿卷儿草席把这丫头的尸体裹了,给她送回娘家去,就说”她看一眼云舒,接着道:“就说这丫头造谣生事、不知悔改,反而污蔑我们相府二奶奶,此等刁奴罪大恶极,其心当诛。但…看在她为我相府效力多年的份儿上,留她一个全尸,让她家人好生把她葬了吧!”
客厅里气氛诡异,所有人都低着头,可她们的心思却早在王夫人和云舒之间转开了,原本以为云舒会认罪伏法去祠堂受罚,她却几句话反败为胜。把责任推到那群下人身上,又暗暗讽刺王夫人治家无方,纵容刁奴恶意中伤主子。
眼看王夫人吃了暗亏拿云舒没办法了,她却一气之下把那生事的丫头活活打死,然后又把打死丫头的责任全推到云舒身上,再让人把丫头尸体送回家去,那种说法明显是要丫头的家人把这笔账记在云舒身上。
云舒很清楚王夫人的用意,可那刚刚断气的丫头还在外面自己院中躺着。云舒实在没心思再跟王夫人斗下去。
是的,她后悔了,她的良心现在就开始责备她自己了,原本以为王夫人大不了把那丫鬟打一顿,怎么都不至于打死,没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即便丫鬟的死真的跟自己无关,可她就死在自己院子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祠堂住几天了!
婆子领命离开,厅上跪着的众人各自归位坐下,纷纷低头垂眼望着自己手中的茶保王夫人的目光淡淡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云舒身上,她捏着手帕捂嘴轻咳两声,继而缓缓道:“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此事就此作罢,若有人敢私下议论,散布谣言,外面那小丫头就是造谣者的下场!”
王夫人突然严厉的一句话吓得众人都不由得一抖,她锐利的目光再次从每个人脸上身上扫过,直到一圈下来,又悠悠道:“你们都是做主子的,记得管好自己的人,要是再闹出这种事。不只那丫头要受罚。谁院儿里的丫头出了事,谁就跟着一起受罚!”
下面的艾姨娘赶紧起身跪到堂上请罪:“夫人息牛都怪妾身没管好那丫头,妾身有罪,妾身自请打扫祠堂三天,以赎妾身之罪过,请夫人成全。”
王夫人眯起眼盯着艾姨娘看了半晌,继而淡淡道:“既然你诚心认错又自愿受罚,那就去吧!”
艾姨娘磕个头:“多谢夫人,妾身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艾姨娘低着头退了出去,回身往院外走去,半路正好见几个婆子将那枣儿丫头的尸体用草席裹了往外抬,从她身边路过时本被草席包裹的枣儿丫头的脑袋连带头发突然露出来,那空洞的眼睛正好对着艾姨娘,把艾姨娘吓得惊声尖叫着往外疯跑。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又用草席把枣儿的头颅遮住,而屋里的众人听到声音只是往外看了一眼,王夫人没发话,谁也不敢多问半句。
王夫人皱眉瞪着外面听了会儿,一个丫头进来,凑到王夫人耳边低声耳语几句,王夫人微微皱眉,继而冷笑一声,淡淡道:“不用理她,随她去。”
之后,王夫人又以此事将众人教训一顿,便在徐姨娘和卫莹莹的搀扶下带着一众人等出了云舒院子,渐渐消失在小竹林尽头。
而那群人走之后良久,云舒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蓉儿几人看她脸色不对,连唤她数声她都不理不睬,也一动不动,几个丫鬟有些害怕,试探着想去摇摇她,可还没碰到,她就沉声道:“所有人都出去,不要来打扰我!”
丫鬟们虽然担心,看她脸色也不敢违背,只得退出客厅,巴巴的望着里面静坐的云舒等待。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柳烟儿见院中有血迹吓了一跳,待问明缘由,她想了想,便拉着雁儿蓉儿带着小丫鬟们把院子彻彻底底打扫一番,几乎把院中青石的表层都刷掉一层,然后又弄来熏香,将院中的气味儿清得干干净净。
云舒闻到那浓浓的熏香,渐渐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院中,见那一地的丫鬟依然趴在地上仔细擦洗,想起方才那惨死院中的小丫头,云舒连她相貌都记不清楚…
唉!云舒长叹一声站起来,讷讷的缓缓走出客厅,众丫鬟见之立刻站了起来,雁儿几步蹦过来:“小姐,你看,我们把院子打扫干净了!”
云舒没有理她,直直的走向院外,雁儿待要追上去,柳烟儿却一把拉住她,对她微微摇头,一行人依然在院中仔细打扫。
云舒茫然的站在门口,不知该去往何处?她的脑袋现在很沉闷,耳边似乎还有方才那枣儿丫头的痛呼尖叫声,心中也似压了块大石般相当难受。
“二弟妹!”云舒抬头,见大嫂匆匆过来,后面还跟着眉头紧皱的十妹。
云舒淡淡的看着她们:“大嫂、十妹,你们怎么回来了?难道不怕被夫人责怪吗?”
大嫂面色有些尴尬:“二弟妹别误会,我…我是看母亲病得不轻,送她回去而已,一直都打算送完了就回来看你,二弟妹,你别太难过,这件事…怪不得你。”
十妹也道:“是啊,二嫂,是那丫头自个儿挑事儿,正好撞到枪口上,跟你没关系的!”
云舒长长吐口气:“人命关天,怎可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早知如此,我宁愿去跪几天祠堂算了。”
大嫂和十妹对望一眼,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二人本想劝劝云舒,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云舒又是一声长叹,艰难的笑笑:“大嫂、十妹,我没事,你们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大嫂看她那样子,也是叹口气道:“二弟妹,别难过了,其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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