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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朵霸王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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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丛生,一只足有两百斤重,鬃毛深的发黑的野猪忽然从树丛中跳了出来,直朝华铜顶去,从甄知夏的角度,能看到突兀的吻部森白的獠牙,带着夺命的弧度。
感谢常年练武的冷静自制,甄知夏不单不慌张,反而眼疾手快的引弓射箭,但可惜她的弓箭太轻,力道薄弱,射在这成年野猪的身上竟然被弹了开去,索性的是,野猪被激怒,急急的转向,一头朝着她奔过来。
华铜急速反应过来,丢下陷阱中野猪,捞起弓就想射箭,却发现野猪上蹿下跳的一直线奔跑,而甄知夏一身灰皮袄在另一端时隐时现。
射箭,容易误伤,不射箭,甄知夏小名险已,华铜一时间悔的差点咬碎满口白牙。
却见兔起鹘落的一瞬间,那野猪忽的发出一声嘶吼,笨重的额头本该朝着甄知夏撞去,却意外的重重一头撞到一颗一人抱粗的大树上,将大树生生折断后,那大树居然不偏不倚的将野猪砸在身下。
雪土齐飞。
华铜几乎是肝胆俱裂,他手持抓弓飞奔上前,急促的喊声已然带了破音。
“三丫头。”
佛祖保佑,万万莫要出甚纰漏才是。
他飞奔至树身折断处,那里狼藉一片,破碎的木屑,遍地的树叶,还有狼狈倒地的枝桠横生的大树。
唯独不见三丫头。
华铜心猛地一沉,双手发狠的将树身抱起来丢了开去,却见那野猪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让他吃的吃惊的却是,有一只箭羽深深没进野猪的右眼珠内,只留一撮被血染红的箭羽。
能从这个角度射中野猪眼睛的,只有甄知夏这个丫头。
“小姑夫。”
华铜闻言骤然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的树丛上的积雪被什么擦去了一大半,甄知夏在树丛中探出大半个身子,似是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衣服上沾了半面的积雪和灰泥。
“丫头你咋样?”华铜依旧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甄知夏当着他的面,将浑身的筋骨都动了动,咧嘴一笑:“没事儿,我刚才朝野猪射了一箭,有没有把野猪射死?”
华铜怔怔的看了她半响,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好,好,三丫头,能这般逢凶化吉,日后必有大作为。”
甄知夏挺直脊梁傲然立于雪地中,欺霜压雪的一张脸,是唇红齿白的漂亮,毫无惊慌的杏仁目神采飞扬,本是个孩子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光华。
华铜且看且叹,这丫头若是为男儿身,定然非池中物。
  
55李氏训女(今天只一更)
下山的时候;华铜再次显示出他那令人咂舌的;天赋异禀的神力;硬是肩扛膀子抬;将大小两头野猪先后搬到了山下的家门口。
甄知夏扛着两张弓箭;步履轻便的跟在小姑夫后头,十二月的暖阳懒懒的洒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美目琼鼻,花瓣嘴唇;当真如同美玉雕刻的一般。
谁会想到,不过是方才,这美貌少女居然在九死一生的时刻,面不改色的射死一只成年野猪,而且竟然是一箭毙命。
甄知夏面容上只是带着轻笑;心里头却是激动的波涛汹涌,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猎杀,猎杀的成果足以让她亢奋,虽然这一切并没激起她的杀戮之心,但是那种自觉天下独我的自我认可已经让她飘飘然。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她娘和姐姐还有小姑等一众人面前,倾听她们的惊呼和褒奖。
“天哪,咋的把这么大的野猪抗来啦,哟,不得了呀,咋还有一只呐。”
出来迎门的宋梅子咋呼的惊叫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将两只野猪抗进院子里,重重扔在冻得硬邦邦的地上,砸出“碰碰”两声响。院儿角的母鸡立即惊的咕咕叫起来。
“我娘和我姐呢?”甄知夏兴奋的瞪大的眼镜:“她们人呢。”
“在屋里看着狗儿和猫儿呢。”宋梅子随口答了一句,又像以往等华铜打猎回来一样,开始拉着自己男人仔细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
华铜推开她的手:“我没事,今天这两只畜生,都不是我打来的。”
“啥?”宋梅子手一顿。
华铜哈哈一笑:“小的这只畜生,是自个儿不长眼,昨夜掉到我早先加深的一个陷阱里头冻死的,至于这个大的,说出来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梅子你这侄女儿,好本事啊,不简单,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能耐,这般定力,居然在那危急时刻,一箭射中野猪的右眼,将它当场射死了。”
宋梅子吃惊的大张着嘴,比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男人抗野猪下山的时候,还要张的圆张的大。
李氏在屋里听见屋外喧哗,这才走到门外就听见妹夫兴奋扬高的声调,她被他话里的凶险惊得浑身一颤,待看清院里的那只狰狞可怖的大野猪时,更是吓得腿都发软。
她使力才险险的扶住木门,妹夫方才说,她那不足十岁的小闺女亲手将那庞然大物打杀了?
“娘,你快来看,这是我打下来的猎物。”甄知夏杏眼大睁,眸子里的乌华波光流转,教人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越是这般,李氏的眉头蹙的越紧。
“嫂子,不得了,你听见我当家的话了没,你家这三丫头不是男娃子托生的吧?啊?这小小年纪咋就这么了得啊。”
李氏眸色沉沉的看着她的小女儿,直看得甄知夏满腔的欢喜雀跃冻结在脸上。
“谁允许你进深山了,是谁说只是跟着去看捉兔子的,又是谁,跟我一再保证说不惹一点儿事情的?”
李氏惯不会大声说话,更没训斥过两个闺女,此时这低低的责问声似重重敲打在甄知夏心上一般,甄知夏愕然的看着李氏温柔的脸庞,上面是她完全不熟悉的神情。
不是应该,好好夸奖她一番的么?
“娘,我做错什么了,我明明打了野猪回来,小姑夫说,就是成年男子也未必能做这么了不起的事情。”
宋梅子过来解围道:“干啥呀,母女两个,这是好事儿啊。”
李氏依旧定定的看着甄知夏:“梅子,你莫要帮她,这丫头做的事情,真的太诛心了。”
甄知夏骇的后退一步,诛心?她娘居然说她诛心?
她刚要张嘴,却见李氏眼角泪光一闪:“你给我回屋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吃饭。”
宋梅子忙道:“嫂子,她才多大啊,犯啥错了不让人吃饭,饿坏了咋办,知夏,来跟我去吃饭去,今天小姑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李氏用力摇头:“梅子,你若是当我是你嫂子,就别再管这事儿了。”
与此同时,甄知夏被李氏冰冷的语气所激,倔强的一扭身,躲过了小姑伸过来的手臂。
宋梅子叹口气,朝着娘俩看了看,看身形,三丫头的个子已经到她娘胸口了,娘俩一个柔弱,一个纤瘦,看脸蛋,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娘是楚楚动人的瓜子脸,闺女是脸颊饱满,青春俏皮的桃心脸,怎么看在两人中间也不该是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啊。
李氏最后用力看了一眼甄知夏:“梅子,等她认完错再给她吃的。”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柔弱的脊背上那根挺立的傲骨,倒是和甄知夏一模一样。
甄知夏满怀的意气风发,在地上的野猪身上巡回数次,见到大家伙儿都在李氏的坚持下进了堂屋吃饭,终于颓然的一塌糊涂。
其实不是不知道李氏的意思,她又不是真的顽劣少年,只是一时间的别扭而已,毕竟这与她期许的结果,反差也太大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有足够的理智,也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只是在面临与男儿初次戎马般类似的兴奋下,一时得意过头而已。
不过她再打量了下自己一身宽大皮袄下的小手小脚,李氏的担心岂止是是顺理成章,实在是爱心拳拳啊。
堂屋里,气氛凝重,所有人都看着李氏脸色,李氏不动筷,没人吃饭,连猫儿狗儿都乖乖的缩在宋梅子和甄知春怀里一声不吭,一时间屋角的火盆里,木炭烧的噼啪四响。
甄知春记起那日厨房里,妹妹和她说的话。
“娘,原谅妹妹吧,她性子是调皮些,但是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为了咱们哪。”
宋梅子忽然用力锤了华铜一拳:“都怪你,这么危险的事情咋带小侄女儿去呢,她才多大。嫂子就两个闺女,疼的跟心尖尖似的,要是出了啥事,你拿命去抵吧。”
华铜道:“嫂子,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三丫头落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李氏摇头道:“妹夫别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去,明明是这丫头自作主张的要去打猎,谁都拦不住。”
华铜道:“我知道嫂子你担心三丫头的安危,不舍得她冒险,但是今天我得说一句,还得亏今日三丫头跟着去了,不然我这条命也可能交代在山上了。”
一屋子的人瞬间齐刷刷的看向他,华铜粗矿的面容上一脸认真。
李氏蹙眉道:“妹夫,你和妹子太宠她了,为了帮她真是什么都说。”
华铜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顶天立地,没这回事我绝对不会瞎编排,今天我和三丫头上山,一共遇到两头畜生,小的那头早死透了,我捞它的时候,没成想一旁的灌木从里,忽然跑出个大的来,还是直接冲着我奔来的。”
宋梅子哎呀叫了一声,华铜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表示安慰。
“是三丫头镇定的朝它射了一箭,把那畜生引着朝她那边去的,我要动手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畜生已经跑到三丫头跟前,我要是一动,就容易误伤她。”
李氏猛地揪住淡青色棉褂子的领襟,再听到更详细更惊险的那一幕,她心慌的几乎要受不住。
华铜感叹道:“三丫头的确能耐,而且命大,她只用一支箭就射穿了那畜生的脑袋,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竟然是毫发无伤,还笑嘻嘻的问我,那野猪有没有事。”
“三嫂。”华铜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你养了个好闺女,真真的,一点都不比男娃子差。”
“娘。”屋里的声音一顿,甄知夏低着脑袋在大家眼皮子地下走进来,蹭到李氏面前站定:“我错了。”
李氏手抖了抖:“错在哪儿了。”
“我错在不该一意孤行,只为了逞勇斗狠,不顾及娘,姐姐,小姑和小姑夫的感受,更应该考虑到,娘只有我和姐姐了,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娘伤心,甚至感到诛心。”
宋梅子已经忍不住开始擦眼泪了:“这娃子咋这么懂事儿呢,不枉我疼你。”
李氏的眼泪却留的更凶:“知夏,你听着,我不要凡事强出头的女儿,只要你和你姐姐平平安安的,你懂不懂?”
甄知夏抬起头,脸色诚恳:“我懂。”
“以后还要不要去打猎?”
甄知夏用力吸一口,她颇为遗憾的看了小姑夫和小姑一眼:“除非娘同意,不然再不去了。”
当天夜晚,娘仨再一次挤到一张床上一起睡,李氏摩挲着甄知夏头顶光滑的发丝:“我晓得三丫头想赚钱,你姐姐告诉我,你和你姐说,她的嫁妆你包了?”
甄知夏道:“不单是姐的嫁妆,我还要把娘的簪子赎回来,再在镇上买个大房子,咱么一起住。”
甄知春忽然道:“不要钱了,了不起我就不嫁人了。”
李氏嗔道:“又瞎说,你也跟着妹妹糊涂。”她与黑暗中看着两个女儿发亮的双眼:“挣钱也不该是一个人动脑经的事情,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一起想办法。之前三丫头说的麻辣粉,等过完年,咱们去镇上卖卖试试吧。”
第二日大早,李氏就将和两个闺女商量的接过和宋梅子他们说了,因为宋梅子会做粉皮粉丝,这件事儿最好是能把他们也拉入伙。摆小摊一应需要的东西,就先和华铜说,让他捉摸着找时间慢慢做起来。
不过他们还没准备几日,离着春节不足一个月的时候,张青山忽然急匆匆的特地从梧桐村跑来,捎带了个消息:甄家老宅,开始闹分家了。
  
56提前分家(上)
老甄家表面上维持了十几年的太平;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上房内的铜盆已经少了会儿了;屋里头却还是没几丝热气。甄老头子如同一桩朽木一般;脸色枯黄的靠在床壁上;昏黄老眼无力的看着马氏在床沿跟前;朝着他的儿子儿媳妇们指手画脚,指天发誓的咒骂。
他的耕读传家;他的颐养天年,他的孝子贤孙;全毁了。
不,还有一样,甄老头手抖了抖,总算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还有五儿;如果五儿这次能高中,就能光宗耀祖,到时候什么都能回来!
马氏已经激动的连着骂了小半个时辰了。
“你们这群不贤不孝的畜生,白养活你们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拉扯大,就让你们后头来捅咱们的心窝子,分家,亏你们说的出口,你们爹还躺在床上呢,日日要钱要吃药,要人伺候。所以你们怕了,怕你们老骨头的爹拖累死你们,这个时候要分家,你们这黑了心尖的,一个个口甜心苦,巴不得我和你爹死了,你们好逍遥好快活去,做梦去吧。我马如花能把你们生出来,也能把你们掐死,告诉你们,你们就别想分家。”
马氏忽然朝着离她最近的甄大一头撞过去,抬手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刺刮着甄大的额头,尖锐的指甲立马在甄大冬日里头老树干般粗黄干裂的脸皮子上抓破了几个口子,心疼的孙氏忙把木讷讷挨打的甄大往后拉了一回。
马氏猝不及防,一个屁股蹲坐地上,还好冬衣厚重,并未跌痛,马氏借机撒泼起来,她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唱山歌般哭起来:“儿子打杀亲娘啦,这該浸猪笼的东西,敢动手打老娘啦,我活这么大岁数还要让儿子打,让我死了算了,我没脸皮活着了,这群畜生啊,该下地狱,让阎罗小鬼丢到油锅里炸。”
孙氏想扶她起来,但见马氏一脸凶相似要吃人一般,又踌躇不敢上前,再一看她男人额头殷殷的血,她干脆咬咬牙,退后了一步。
张氏平日里最是忌讳鬼神,听马氏连阎罗王,炸油锅都骂能出来,差点心窝子都气炸了,话说她和他男人原本是除了甄老头和马氏以外最不想分家的。为啥?她闺女且不论嫁的好不好,至少是嫁了,她却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除了吃啥都不会,家里头甄二是靠不住的,她这了这些年的大锅饭早吃习惯了,一旦分家自起炉灶,她日子那有这般闲,可惜老妖婆又要挑事儿,不然她能赖着一天,就有人替她养儿子,她巴不得呢。
她看一屋子人缩着头,任由马氏胡天海地的骂,便在心里都将那些无用人骂了一遍,又想当初要不是马氏逼着卖她闺女,她闺女也不会好好的嫁到那种人家,这些日子,除了回门见过一次,周家人压根不放她会来,想到这里她横生胆气:“婆婆,你别尽攀扯啥别的,咱几家人都是梧桐村出了名的老实人家,孝顺长辈。要不是你非要在大过年的卖掉两亩地给五弟去考秀才,谁要在这时候闹分家。你为了自己小儿子要把咱都活活逼死,咱提分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闺女,有啥不对。”
她说一句,马氏的脸就黑上一分,等这话说完,张氏已经不敢朝着马氏看了,她连忙拉了右手侧的孙氏一下:“大嫂,你咋说,昨天不是你说的最多么?”
祸水东引,孙氏一下子被推了出来,她一对上马氏阴狠的目光,就吓得倒吸一口气,张氏又添油加醋道:“昨儿个不是你说的,要是家里剩下的十亩地再出事,你家老大老二都老大不小了,眼看着说媳妇都难了,现在婆婆在这儿,你咋的不说了又。”
孙氏咬咬牙:“婆婆,我和当家的商量过了,咱们要分家。”
马氏一咕噜爬起来:“就是你个婆娘挑拨的,谁都可以分,他是老大,想咋分家,啊?”
甄大抖索了下,终于鼓足勇气道:“娘,我愿意净身出户。”
他话一出口,除了孙氏,大家伙儿都懵了,马氏愕然,反应过来立马尖叫道:“你个黑心烂肺的说啥,你就这么恨我和老头子啊,巴不得离了咱们自己过,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甄老头子重重咳嗽了两声,马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甄老头盯着他最最老实听话的大儿子:“老大你说啥?再说一遍。”
甄大抬起一张因为常年劳作,比实际年龄足足老了十岁的脸。这些年,他总敬着他爹他娘,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要求,可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是再也抗住了。先是五弟偷偷把家里的地卖了,三弟突然死了,没了三弟每个月在镇上打零工赚钱,五弟每个月的花销,就只算在学校的食宿费,一百二十文钱就能把土里刨食的一家人逼得透不过起来。
今年二房里的闺女总算嫁出去了,他媳妇儿孙氏总躲在屋里哭,他媳妇儿娘家比不得张氏娘家,这些年也嫁妆也没剩下几许了,孙氏是心疼她小闺女呢,绿儿瘦的像个小猴子,马氏一大声说话她就不停发抖。
爹已经干不了活了,现在一家子的地几乎就是自己和两个儿子在种,一想到五弟读了那么多年书,自己的两个儿子却大字识不了几箩筐,他就心疼的哆嗦。要是分了家,哪怕出去当佃户,一家人总也有出头日不是。
“爹,”甄大哀哀的唤了一声:“爹,让咱们分出去吧,咱不要地,只要分出去就行。您和娘这边,有事儿我们肯定来,我是大儿子不会不管您二老,但是五弟那里,对不住,我实在没这能力了。”
孙氏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马氏,马氏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他们身上巡视,竟然是满脸的恨意,她居然恨他们,供着俩老的和五弟这么多年,婆婆居然不仅不感激,竟然还恨着他们。
甄老头听了甄大的话满心失望,但是瞧清楚他家老大的脸上,分分明明写着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松动了,他缓缓转向甄二:“老二,你咋说?”
甄二瞧了自己婆娘一眼,要说分家他也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因为他俩儿子压根算不得劳力,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再熬过俩月,说不定五弟中了秀才呢,现在分了家,过去那些苦头不是白吃了么。
张氏见他那样就晓得他想什么,忙道:“咱也要分家。”这个没用的男人,就算他五弟考中秀才,他们也捞不着好,老婆子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替老五娶媳妇,当了秀才,老婆子未必就瞧得起种地的了,甄家老五又有先例,说不定为了亲事,老婆子和老五狠心起来,能瞒着老头把剩下的地都卖了!与其那样,不如有多少先抓多少。再说了,老五要是真中了,就凭着他们养他那么多年,他敢不管他们。
甄老头子也不计较老二媳妇不懂规矩了,他灰败着脸色道:“我晓得,这些年为了五儿,大家都受委屈了,你们真铁了心要分家,我今天就答应你们。”
马氏万没料到甄老头居然松口了:“老头子,你疯了?就这么让他们分出去,咱可咋办,五儿可咋办。他还要读书呢,你就不管他了?”
甄老头长长的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不能为了五儿,把其他儿子逼得都没活路了。”
甄大眼眶立即红了起来。
甄老头继续道:“五儿要读书,这事儿就先不告诉他了,等把老三媳妇儿找来,咱就分家。”
孙氏怪声道:“她屋里都没男人了,还想分啥,这甄家的东西自然得分给姓甄的,三弟媳妇她一个外姓人,两个丫头也早晚嫁出去,把东西给她们可不公平。”
甄老头怒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老二,看好你媳妇,一次两次的,懂规矩没。”
甄二却不吭声,显然他也不想让三房把本来就少的东西再分了去。
甄老头气的发抖:“你们几个畜生,想分家我不怪你们,算我们老的这些年亏着你们了,但是老三媳妇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闺女,老甄家啥都不给她们,难道看着她们饿死?以后咱们在梧桐村还要脸不要了?”
张氏低声嘟囔道:“不是还有梅子么,人家里有钱,人也愿意养着她们,要咱们做啥殷勤。”
“二嫂这话说的好滑稽,我家里有没有钱,管你啥事?”
堂屋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宋梅子沉着脸的看着张氏,她身后头站着三房的娘仨,她男人华铜,甚至两个双胞胎都跟来了。
话说当日张青山捎带了消息过来,甄知夏她们并没有急匆匆的就跟了过来,老宅那些东西,她们压根不惦记,不是说东西多少的问题,而是甄三那事之后,除非必要,她们压根不想再和老宅的人有多攀扯了。一家人还是该干嘛干嘛,华铜当天下午就把两头野猪运到镇上相熟的酒家,换了一十八两银子回来,而且和宋梅子两人商量好了,竟然是一文不要,全要留给甄知夏。
要说一下子说不清楚十八两银子有多少,当年甄三还在的时候,老宅那些人一年不吃不喝也赚不了十八两,这钱对庄户人家来说实在算不得少了。华铜和宋梅子坚持,李氏百般推脱不得,倒是甄知夏大大方方接下来,还笑嘻嘻和小姑小姑夫说道:“大野猪是我杀的,小野猪不是,那小野猪的钱就是你们入伙麻辣粉的定钱,以后咱卖出的麻辣粉,有多少都算小姑小姑夫一份。”
这话说出来,大家只是一笑,当时谁都没在意,也没能想到今日一碗麻辣粉,日后能发展成那般大的家业。
娘仨也没整理什么东西,回老宅不过是等分家,分家完了。还是打算回榆钱村的。只是宋梅子不放心,说什么也要一家老小都更过来,怕她嫂子吃亏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她也想处处憋了那么多年的恶气。
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张氏也没想到,才说两句就碰到正主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你住这儿一个月,天天拿着好东西补贴三房的,当别人没瞧见呢。”
宋梅子冷笑道:“笑话,我的东西爱给谁给谁,给我三嫂是我愿意,碍着你啥了?还是说难道我给了,我三嫂该得的东西就没了?有这道理?”
张氏恼怒道:“老三媳妇该的啥有你啥事儿,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还管娘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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