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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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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嘉容抬起头,高深莫测的盯着她。
苏氏颓然倒地,“皇上,这是先帝钦赐给我父亲的圣旨,臣妾用这个,能不能求皇上饶过我苏家满门?”
立嘉容看向小方子,小方子双手捧着圣旨递到立嘉容面前,立嘉容摊开一看,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就是这个!
他父皇早年去行宫被刺客行刺,临安老侯爷以身救驾差点死去,后来他父皇就问临安老侯爷有什么愿望,临安老侯爷就讨了这么一道圣旨,圣旨的原意不过是嘉奖临安候忠勇,可临安候胆大包天,偷梁换柱,命能工巧匠偷偷留下了他父皇的印章,原本的内容却被去掉,这份圣旨硬生生的被做成了一道空白遗旨。
在他娶了苏氏为正妻也准备争储的时候,临
安老侯爷有意无意透露过这事,他心里大惊,也是那时候起,他便视苏家为他最大的敌人。
他登基以后,以永不废后为条件,让临安侯爷把这道圣旨给了苏氏,可直到临安老侯爷死,都不肯吐口这道圣旨到底在哪,他暗自派人搜过苏家,却一直没有搜到。
苏氏现在把它拿出来,立嘉容简直不知道该叹息苏氏愚笨,还是该称赞苏氏识时务。
翌日,立嘉容下旨,临安候以不敬圣上之罪削候为伯,罚俸半年,免去一切职务,只留伯位。皇后身体不适,需在宫中静养,后宫一切事务交给贵妃打理,大皇子立沛翔暂由贵妃抚养。





、兄弟

“我要回凤仪宫!”立沛翔一把打翻福儿端到他面前的饭;直盯着福儿。
福儿无奈的看着地下撒了一地的饭,无奈的柔声哄着,“沛翔,皇后娘娘病了,你先安心在容娘娘这里住下,乖;咱们好好吃饭。”
“我要回凤仪宫!”立沛翔看着福儿,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你骗人,我母后没有生病!我要回凤仪宫!”
立沛凌扒着碗里的饭;双腿晃呀晃,福儿看见后板了脸色,“沛凌;不许晃腿。”
立沛凌做了个鬼脸,停住腿不晃悠了,只是不停的拿眼看立沛翔。
立沛翔砰一声又摔了碗,瞪着立沛凌凶道,“你看什么看?”
立沛凌愣了愣,自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反应过来后也来了脾气,瞪着眼睛凶回去,“你看什么看!”
立沛翔一巴掌打在立沛凌的胳膊上,立沛凌人小反应慢,胳膊直接磕在了桌子上,眼眶很快就红了,翻身下了凳子,上去一脚就踹上了立沛翔的腿。立沛翔红着眼睛一把推倒了立沛凌,立沛凌往后趔趄两步,一屁股墩在地上,哇一声哭了。
福儿忙蹲□子抱起立沛凌,立沛凌蹬着腿还要踢立沛翔,福儿忙招呼小山子把立沛翔拉开,又让花莲把立沛彦抱开,免得被无辜卷进来,可立沛翔身子一扭,躲开了小山子,站到立沛凌面前。
“你踢啊!你敢踢我,我让人打死你!你这个小贱/种!”
立沛翔这话一出满屋子都傻眼了,立沛凌还听不懂什么是小贱/种,就是单纯的要踢回去,身子不断挣扎着,福儿红着眼睛心疼的抱着立沛凌,手捏了又捏,到底还是没敢把立沛翔怎样。
“混账!跪下!”立嘉容刚进屋就听到立沛翔骂立沛凌是贱/种,气的爆喝一声,吓的满屋子人都跪下了,除了立沛凌正怒吼着要踢立沛翔。
福儿一巴掌拍在立沛凌的屁股上,“别闹了。”
立沛凌愣了一下,哇一声哭的更响亮。
立嘉容看了福儿一眼,福儿低头擦着泪,一把抱起立沛凌去了他们的屋子。
屋里只剩下立嘉容和立沛翔父子,小秦子担忧的看了一下立沛翔,低声对立嘉容说,“皇上,要不……”
“出去!”
小秦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立嘉容看
着满地散落的饭菜,翻倒的凳子和跪在地上闷声只哭的立沛翔,心里突生一种很失望的情绪。
“朕以往只道你不聪明,现在看着,你不是不聪明,是太聪明了!先生教的书都念到哪儿去了?朕时常跟你说,你是朕的长子,要爱护你的弟弟们,你就是这么爱护的?”
立沛翔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你不是厉害吗?说话啊!”立嘉容怒喝。
立沛翔跪在那儿,眼泪吧嗒吧嗒掉,却仍是倔强着一句话不吭。
立嘉容看了他良久,深深叹口气,失望的摇摇头,疲惫的说,“你下去吧。”
“你想回凤仪宫?”立沛翔走到门口的时候,立嘉容问道。
立沛翔转过身,点点头小声说,“想,儿臣很想回凤仪宫。”
“去吧。”立嘉容挥挥手,立沛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
“娘娘,要不您和皇上说一说,还是送大皇子回去吧。”花莲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
大皇子才来第一天就骂两个皇子是贱/种,可想而知平日在凤仪宫皇后都是如何咒骂的,偏偏又是嫡出的皇长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有点磕着碰着都是事儿。
“送他回去!我不喜欢他!”立沛凌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用力点了点。
福儿看了花莲一眼,回头正色对立沛凌说,“沛凌,他是你哥哥,你今天怎么能打哥哥呢。”
“是他先打我的,我就不会打弟弟。”立沛凌重重的哼了一声,头又钻进被窝里。
福儿无奈,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柔声说,“他打你是他不对,你父皇会说他,可是你打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打我就是不对!坏哥哥!”立沛凌伸出胳膊,“我胳膊现在还疼。”
福儿心疼的给他揉着胳膊,狠着心说,“你以后要让着他,以后不可以再打架了,知道吗?”
立沛凌皱着鼻子,闷闷的哼一声,“他再打我,我还打他!”
“你再这样母妃就生气了。”福儿也知道今天的事儿不是立沛凌的错,可是身为沛凌的母亲,她只能教育沛凌,却不能说沛翔一句不对。
立沛凌委屈的撅着嘴,不高兴了。
福儿亲
亲他,“睡吧,母妃陪着你。”
立沛彦洗好澡以后也钻进床,一进去就伸着脖子,“我也要,我也要。”
福儿又亲亲立沛彦,“快睡吧。”
立沛凌看看立沛彦,凑上去亲了立沛彦一口,“以后他要是敢打我或者弟弟,我就等弟弟长大,我们一起揍他。”
立沛凌说完,立沛彦跟着连连点头,“长大揍他!”
福儿还想说什么,立沛凌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福儿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忍着没说。
回到自己屋里,福儿一眼就看见立嘉容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地下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
立嘉容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到别处,“孩子们都睡了?”
福儿点点头,“都睡了,臣妾刚去看过了,大皇子也睡下了。”
“明天……让他回凤仪宫吧。”
福儿微微松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儿让立嘉容心里不好受了。但是只要立沛翔被送回去就好,否则在她身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今天才来第一天,一句话也不说,书也不读,她拿立沛凌的玩具哄他被他摔坏,吃饭又不吃,晚上还打人,还骂沛凌是小贱/种……
她不大度,她愿意对立沛翔好只因为他是立嘉容的儿子,是沛凌沛彦同父异母的哥哥,仅此而已。可今天这事儿一出实在是让她寒心,立沛翔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又如何?她无法容忍他这样辱骂自己的儿子。
两人躺在床上,福儿一时没有睡意,立嘉容也没有睡,半晌,福儿听见立嘉容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福儿,沛翔他……”
立嘉容犹豫了一下,“算了,睡吧。”
福儿叹了口气,接着立嘉容的话说,“皇上,大皇子从小就跟着皇后娘娘,这样贸然将他们母子分开,实在是不好。皇后始终是皇后,她母家不敬,却不能因此问罪皇后啊。皇上,你还是收回成命吧,臣妾管不了后宫的事儿,也不想管。”
立嘉容没有吭声。
他们心知肚明立嘉容被算计的那次苏氏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事儿事关立嘉容的颜面,也不能挑明了说,为了掩住这事儿,那个长的像福儿,名叫张招娣的姑娘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第二日一大早,福儿就亲自送了沛翔去凤仪宫,结果没想到苏氏只拉着儿
子心肝肉啊的喊,把她直接扫出凤仪宫。
小山子和花莲气的脸都绿了,福儿还是算了,“不要计较这样的小事,大家不见面更好。”
……
“皇上,黄河水患,附近的百姓深受其害,不但被淹没了大批良田,还有许多百姓都被水流冲走了,受灾的百姓们需要好好安抚,打捞上来的尸体也得尽快处理,否则日子久了会有疫情。”宣明殿内,姚俊生皱着眉说。
立嘉容沉吟片刻,“先安置好灾民,立即建立善民堂、善药堂让百姓们能吃饱,等洪水褪去,再加固堤坝。”
“皇上,微臣命户部算了算,安置所有的灾民大约需要白银四十万两,咱们这两年发兵东平和南疆,着实花费了不少银子啊。”姚俊生踌躇着。
“上次芳华小姐的钱,咱们得了多少?”
姚俊生猛地一拍额头,“臣怎么把这件事儿忘记了,芳华小姐咱们可是庄家,那笔银子一共有一百三十七万四千六百二十两,只是那银子入了皇上您的私库,所以臣一时糊涂了。”
“朕的所有都是天下的,哪有什么私库。该用多少不要吝啬,让下面快马加鞭,朕要时时知道黄河的情况。”立嘉容忧心的说。
姚俊生点点头,“皇上,有一事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立嘉容抬眼看他,不耐烦的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了!”
“臣是为皇后一事,皇后已被软禁月余,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外面的闲话多了许多,大多是说贵妃娘娘的……”姚俊生看向立嘉容,隐去了后面的话。
立嘉容长叹一声,“朕拿到苏家暗藏的那道圣旨了,还真是不容易啊。外传贵妃不贤的话朕也听到过。说实话,朕还真想让她坐实了这个名头,现在到累的她白担着骂名。”
“皇上,千万不可废后!”姚俊生一脸郑重,“臣知道皇上与贵妃娘娘情深意重,可皇后此刻废不得,要是皇上才登基四年就做抛弃发妻之事,百年以后不知会得什么骂名呢!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皇上一旦废后,不但老一辈的宗亲们不答应,言官和天下文人们也会闹起来。”
“朕知道,”立嘉容烦心的说,“所以朕才一退再退,若是她安分守己,朕便放过他们苏家,若是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收敛,那就不能怪朕心狠了。”
“应该不会有
事,”姚俊生松了口气,外面现在流言纷纷,对皇上实在很不利,皇后牵扯到国本,废立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苏二现在没有职务在身,朝臣们也都避着他,整日里就知道喝酒,闹不出什么事儿来,皇上也可放心。”
“那就好,不说他们了,黄河的事要尽快处理,一定要解决好此事!”
“是,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弹劾

福儿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正和陈启一同出现在昭阳宫;“爹,大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正和陈启行了礼,陈正冷着脸走到一边打开药箱,陈启尴尬的笑笑,“娘娘,是有好事儿要说给你听呢。”
“好事?”福儿狐疑的看着陈正的脸色;好事会这副模样?
陈启点点头,“小妹生了;生了个闺女,长的粉雕玉琢的;可漂亮了。”
“喜儿生了个女儿?”福儿惊喜的说,但看看陈正的黑脸迅速联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板着脸说;“怎么?是不是韩司马不高兴了?”
“哼,他敢!”陈正吹胡子瞪眼的说,“我好不容易养大的一个娇滴滴的闺女嫁给他个老头子,我都没不高兴,他有什么敢不高兴的?”
娇滴滴……陈启微微有些汗颜。
“没有没有,韩司马挺高兴的,说生个闺女好,以后可以招赘,免得外人欺负。”陈启忙解释道。
福儿掩嘴轻笑,招赘?也亏得韩泽想的出来,不过依照韩泽的性子,说出这种不靠边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那爹怎么不高兴?”福儿指指陈正,小声说。
陈启做了一个口型,老二陈顺。
福儿了然,等陈正把完脉,笑着问,“爹,是不是二哥又惹你生气了?”
陈正气呼呼的说,“那个不考子,不要提他!”
看来真是气的不轻,“爹,二哥怎么了?他要是惹你生气你就打他板子,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福儿笑着劝道。
“你说说啊,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考了个秀才,到现在也考不上举人,他年纪也不小了吧,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让他成个家,把心收一收,读不成就算了,反正也读不好,干脆就不要读了,找个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他还跟我犟,死活要继续读!”陈正没好气的说。
陈启在一旁补充,“爹是气老二不上进,前些日子托人给他找了份差事,就是帮着国学院抄抄写写,整理些笔头上的东西。他死活不去,说要再考,娘给他说亲,他也不同意,说什么考不上绝不娶亲,把爹娘都气的够呛。”
福儿微微叹气,劝着陈正,“爹,你也知道二哥就那脾气,他从小就喜欢读书,一头扎进书里叫都叫不出来,家里也不缺他那点儿钱,就由着他去吧。”

br》“我不是气他不去国学院,你说他这么大的人了,成家对他也有好处吧?整天跟着一帮学子在外面吟些酸诗,还说那叫风雅。他懂什么风雅?肚子里那点儿货还不够人看的呢。这不,前几天跟人争辩什么太公垂钓,人家说太公垂钓是好,他偏偏说那是愚不可及。你说说他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陈正越说越来气,福儿越听越乐呵,连花莲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你就由着他去吧,你气伤了身子多不划算。”福儿只有这么劝着。
陈正哼了一声,“我看他是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
“是是是,二哥最傻了。”福儿陪笑着。
“母妃!”门口传来立沛凌的声音,两个小家伙又穿的一模一样,手牵着手进来了。
陈正一看到两个小皇子顿时就乐开了花,“微臣见过二皇子、三皇子。”
“外公,舅舅!”立沛凌欢呼一声,扑到陈正怀里,一把揪着陈正的胡子哈哈大笑。
陈正一边哎呦,一边眉开眼笑的说,“二皇子,快来让微臣给你把把脉,看看二皇子最近身子又没有更壮一点。”
立沛彦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陈启,陈启上前要抱他,立沛彦头一扭,一头埋进福儿的怀里。
“他有点怕生人。”福儿解释到。
陈启也不在意,笑着点点头,“小孩子都这样,长大就好了。”
父子俩给立沛凌、立沛彦请了平安脉。
陈正又从怀里掏出三个香囊,“这是你母亲给你和孩子求的平安符,娘娘收着吧,也是你母亲的心意。”
福儿接过香囊点点头,“女儿一定会好好保管。”
“今年科举,你二哥要考,禄儿的夫君也要考,两口子已经从老家回京了。”陈正叹了口气。
“三妹也回来了?”福儿抱着立沛源。
陈正点点头,眼角有些水光,“你们姐妹几个,寿儿的命最不好。如果禄儿的夫君能考上名次,这丫头也就算熬出头了。”
“三妹夫叫什么?我回头帮着问问成绩。”福儿关切的说。
陈启在一旁说,“三妹夫心高的很,明明没什么钱,可这次回京还备了八色礼盒到家里来。爹想让他们就住在咱们家,他却不愿意,非要在外面找房子,我去瞧过了,日子
过得很拮据。”
“还是算了吧,三女婿心气高,由着他去,能考就考上,考不上再说吧。”陈正摇摇头,无奈的说。
福儿听见这么说,想想也就算了,志气高是好事,愿意凭自己的实力考取,想来没两把刷子也不敢这么硬气。
又说了些闲话,陈正父子俩才离开昭阳宫。
宣明殿内。
立嘉容啪一声合上面前的奏折,又拿起面前另一份奏折打开,迅速看完又一次啪一声合上。
小秦子小心的觑着立嘉容的神色,暗暗摇摇头,完了,皇上一会儿肯定要发火了。
“拿着这些折子,摆架凤仪宫。”立嘉容沉着脸,小秦子忙应了一声。
到了凤仪宫,立嘉容下了龙辇,还未走近就听见阵阵读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是《大学》。
立嘉容驻足,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心念一转,走到一边,看到苏氏屋子窗户大开,立沛翔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读着,读了一会儿,立沛翔苦着脸对旁边说,“母后,我背不下来。”
“不行,今天必须背下来。”苏氏严肃的声音响起,立沛翔转头继续苦着脸摇头晃脑的读着。
立嘉容想了想,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对小秦子说,“走吧,回宣明殿。”
“回宣明殿?”小秦子愣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折子,“那……”
“走。”立嘉容不再多话,径直走向宫门。
晚上,立嘉容用完膳走到书桌边,看着被单放在一旁的奏折皱了眉,“小秦子,去请皇后过来。”
小秦子应声,疑惑的去传话。
立嘉容揉着额头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深深的无力。
很快苏氏就过来了,她匆匆进入宣明殿,见立嘉容闭目靠在椅背上关切的说,“皇上,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皇后啊,”立嘉容疲惫的说,“你先看看桌上的折子。”
苏氏疑惑的看向桌上那一叠奏折,走过去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她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越看到后面越觉得背心发凉。
“皇上!”苏氏扑通
一声跪在立嘉容面前,颤抖的说,“皇上,这……”
立嘉容睁开眼睛,看着苏氏,“皇后起来吧,坐下说话。”
苏氏战战兢兢的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立嘉容指着奏折说,“这些都是弹劾你的庶兄苏骏还有你的亲妹夫韦昊的折子,苏骏身为黄河郡的郡太守,黄河水患,不想着如何治理,反而隐瞒不报,导致堤坝被毁,沿岸数万良田被淹,无数百姓丧生。朝廷发下去赈灾的银子,走到他手上就硬生生被截掉一半!还有韦昊,身为吏部郎中,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无数,单他名下的田产、房契、各色店铺达两百多处,真真可算是富可敌国啊。”
苏氏听的心惊肉跳,身子一歪又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些事啊……”
“你先起来,”立嘉容微微抬头,平静的说,“不只这些,你那位已经去世的弟妹,苏二的元配母家告御状,声称苏二毒杀妻子,并联合你母亲苏老夫人为谋夺家产,毒害你长兄夫妇,虐待侄子,种种恶举,不胜枚举。”
“皇后,你说朕该如何做?”
苏氏软瘫在椅上,竟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
立嘉容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大殿中安静的令人窒息,苏氏抬眼看立嘉容,不知立嘉容准备如何做。
“臣妾、臣妾不知,还请皇上……示下。”
立嘉容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的说,“皇后,朕念在沛翔的份上,念在与你结发十几年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们苏家,所有的弹劾朕都留中不发,你记住,仅此一次。”
“你身为皇后,首先是国母,其次是朕的妻室,再者是沛翔的母亲,最后才是苏家女,你……好好约束你的家人吧。”
立嘉容背对着苏氏,身形清瘦,却透着冰冷。
苏氏对着他的背影,缓缓的跪了下去,“臣妾……谢皇上。”
“下去吧。”
苏氏朗朗跄跄的站起来,勉强屈膝行了个礼,一步一步往殿外挪,走到门口时,苏氏忍不住回头看立嘉容。
“皇上……若今日犯事的是贵妃的家人,你也会如此吗?”
立嘉容回头看她,面目冷清不带丝毫柔情。
“皇后,”立嘉容说,“她的家人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她父亲很胆小。”
苏氏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谢皇上,臣妾……懂了。”
是的,陈氏的父亲胆小,所以不会像她的父亲敢偷做圣旨,不会安排自己的子女亲人入各个重要的衙门,不会生出他们这群大胆包天的孩子……
仅此一次……
苏氏微微笑着,皇上,你终究还是不忍心。




、谈话

福儿带着花莲到了宣明殿;走到门口见宣明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刚要踏进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转头问向在门口站着的小秦子,“皇上在见谁?”
小秦子笑道,“是帝学的先生,想看看大皇子今年能不能入帝学。”
“哦。”福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偏殿等着。
一炷香后;有宫女前来请福儿,“皇上请贵妃娘娘正殿说话。”
福儿起身;往正殿去。
“皇上,”福儿行礼,指着身后花莲提着的食盒;“臣妾做了些小点,皇上尝尝吧。”
花莲放下食盒就退了下去,福儿亲自端出食盒里的桃花酥和一碗银耳汤放在立嘉容面前,“皇上,用点吧。”
立嘉容接过银耳汤,舀了舀慢慢的用了一口,“味道不错,难得你今日肯出昭阳宫啊。”
福儿笑了,“怎么?皇上还不许臣妾来看你了,那好,臣妾这就走,免得皇上还取笑臣妾。”
“坐吧,陪朕说说话。”立嘉容笑着指向一边的椅子。
福儿坐下,立嘉容微笑说,“韩家新添了个姑娘,这事儿你知道了吧。”
福儿点头,“父亲和大哥来说这事儿了,小妹母女平安,听说韩司马以后要给丫头招赘呢。”
立嘉容笑容更盛,“你知道他看上谁家小子了?”
福儿疑惑,“这么快就看好人了?韩司马也太着急了吧,这姑娘才出生几天啊……”
立嘉容淡笑,“所以说他从来就没正经过,他看上俊生家的二小子了,死活要讨了那小子来做他姑娘的上门女婿。”
姚俊生的二儿子?
福儿惊讶的说,“他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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