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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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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你的?”轻轻的一句话,让人瞬间如沐寒风。他的眼睛扫过房中的另外两人,说出来的话更是凛冽如同冰柱,“说!”
木君如被吓了一跳,脸色立刻白了几分。而周波涛见状,更是怒不可抑:“表弟,你不要被这种女人迷惑了。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娶了她等于害了你一辈子,君如是个大家闺秀,跟你门当户对,将来你的前途无限啊!”周波涛苦口婆心地劝说。
上官追冷笑:“也就是说,静的脸,是你打的咯?”他的眼神带着杀气,冷寂,“表兄啊表兄,别怪我无情。吴常,派人将表兄一家人的东西收拾收拾,上官家无寸土让其站立。”
“表弟!”周波涛不料上官追竟然如此执迷不悟,叫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今天这个地位,还不是周家给你的,你怎可忘恩负义!?”
刚才还未看见吴常,倒是很快便听到了吴常的声音:“小主人,一切都办好了。”
“表兄,不要让我把事情做绝了。还有,”他再一眼看向旁边站着战战兢兢的木君如,“我明说暗示了无数次,你就是装聋作哑,也别怪我不客气。木家的产业不过是小小一隅,没资格跟我竞争。若是你再敢对凌静做什么,小心我对木家不客气!”
他忙着对跟他们对峙,没有看到凌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他还想再次下逐客令的时候,胸前之人的手便抚了上来:“我的脸很痛,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先敷一下?”
上官追一愣,看向那高肿的脸颊,心疼立刻涌上眼底,手足也无措起来:“啊,啊,是啊是啊。”他站起来,握住她的手,一张还算是英俊的脸变得通红,不过手足倒是摆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冰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上官充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老娘已经遇上了真正的春天。
木君如哀怨地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身上仿佛垮了一般,只能垂着肩膀。她愣了很长时间,才转头又看向这个房间内的一切。
她是多么想作为上官追的妻子进入这个房间啊——
房间里面大部分是男人的东西,这个房间本来也就是上官追的寝室。里面布置地很简单,窗边养着几盆花卉,而且所有的布置都是上官追以自己的角度为女人考虑得到的,包括那顶粉色的纱帐。这个房间是夫妻共用的地方,没道理只放男人的东西。
木君如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她存在着私心,希望哪怕有一天上官追迫于周家的压力只能娶她也行。她一直这么希望着。
为什么?难道他的爱情算是爱情,她的爱情就不算是爱情吗?














第十五个:心动







上官充还是决定做一盏油灯,至少为老娘递个冷毛巾吧?虽然是上官追表现自己爱情的最好方式。
上官追接过上官充递来的冷毛巾,轻手轻脚地为凌静擦拭,口中怨愤:“怎么不躲,就让人家去打你了?”难道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吗?
“我没料到他会为自己的小姨子出手。这样的话,于理不合。”凌静的确没有料到会这样。
若是今天,不是上官追喜欢上自己,若是上官追的婚姻没有跟周家有任何利益关系,他还会做出这等不理智的行为吗?
“都这样了,还管什么?”上官追另一只手紧握,气得咬牙切齿,“不要让我再发现一次,否则定当将周家和木家毁了!”他说到做到。
“你就是有点冲动,”凌静笑道,“这点小痛并不算什么。倒是你,太过冲动了,这样一来,岂不是破坏了你的名声?”
“哼,有什么好名声不名声的?”他能做的事情很多,并不一定需要光明正大地击败对手。
“你这样对待那个木家姑娘,叫我怎么相信你是永远喜欢我的呢?”凌静按住将冷毛巾轻放在她脸上的手。
“我,我对你肯定是真心的啦!!”上官追急道,吓得连话都几乎说不清楚,只能这么叫嚣。
“你都对那位姑娘这样……”凌静意有所指。
“那,那是有原因的。谁叫她老是装作听不懂人话,说过不娶她,都当着面说了,还是抱着所有的希望,她以为我是什么啊?”上官追又大急。
“那么,也就是说,我可以赌一下,你是不是真正爱我的咯?”凌静抬起眼,和上官追正面对视。
“你……”上官追看向对面那双戏谑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会嫁给我咯?”
“我愿意赌一次,希望我们能白头到老。”凌静微笑以对。
上官追盯着凌静半晌,突然道:“充儿,捏一下我的脸,看看痛不痛?”可惜后面没有任何回音。“充儿?”他奇怪得很,转过头,发现上官充很识时务地出了去,还将门带上了。真是可爱的孩子。
好了好了,现在肯定是没人进来了,他可以为所欲为啦——上官追脸上的笑纹逐渐加深,连大象都能夹死。
“我一直以为,你的感情只是一个孩子的迷恋而已……”凌静说出自己的忧虑所在。她不相信感情,这个时候的感情,形同虚设。
上官追连忙指天发誓:“我上官追若将来对凌静有任何亏欠,叫我不得好死!怎么悲惨就怎么悲惨!”
“好啦,我又不是说不相信你。”凌静笑笑。誓言这种东西,有时候根本做不得真。
“那你是相信我咯?”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凌静微微一笑,倾身向前,在上官追脸上留下淡淡湿意。
上官追鼻子中两管鼻血直接倾泻而下,微笑着昏死过去了。
吴常在家中拨了一名小丫鬟就近打理凌静的起居。
凌静知道,这算是她成为上官家族的当家主母应该开始做的事情了。几天前的闹事,让上官追对周家夫妻非常恼怒,后来因为太过欣喜,直接将要把人赶出上官家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就差没开存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红庆祝了。
对于上官追,凌静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她想相信他的神情,却又不敢再次面对失败的伤害。有些人,失败了几次,也就习惯了;但是有些人,一生一帆风顺,根本受不得半点厉害的打击。
凌静,属于感情上的后者。以前也就算了,刚来这里的无依无靠,无人可信,让她轻易地相信了男人的谎言,而今,幡然悔悟之后,却发现,自己有可能连信男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看着手中的账本,余光瞄到旁边的丫鬟,珠梅。
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凌静道:“珠梅,你坐下,我问你几件事。”














第十六个:动心







“奴婢站着回答就好。”珠梅福了福身,轻声回答道。
“让你坐就坐。”凌静不喜欢这种太过制度化的主仆制度,于是在言语上用了一点压力。
珠梅心中一惊,连忙坐了下去。
“你在上官府呆了几年了。”
珠梅笑了:“主母肯定没有听过主人讲过上官家的事情吧?”她暗暗觑了一下凌静的脸色,这才大胆说道,“也不能怪主母,要说上官家上下,还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呢。不过,上官家的仆人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世袭的奴仆制度?什么道理。
见凌静疑惑,珠梅继续说道:“主母是主人的人,奴婢也就直说了。这里的奴仆做的事情,跟外面的奴仆不怎么一样。我们都是分工合作的,以后主母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怎么说?”
“奴婢不怎么好说。奴婢今年才十六岁,主人已经二十四了,很多事情奴婢也只是知道一点儿。”
“没关系,你说吧。”凌静觉得心中有些澎湃,连忙喝了口茶压压惊。
“主人是九年前突然回京城继承上官家的。上官家的财产只能由上官家的人来管理,这是规定。奴婢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隐约记得当时的主人极度地不开心。后来,过了三年年,主人失踪了几月,回来后人更加憔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也就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凌静想着那十年发生的事情。六年前的话,是充儿忽然重病,暂住的小镇上没有什么好的大夫,没办法,只能接受建议来到京城。若是这样,是不是说明上官追一直跟着她来到那个海滨小镇?
“那时候的主人啊,主母你都没看到,很可怕的。主人开始接手上官家族的事业,也在管理周家在京城的一个分店。后来,过了一两年吧,不知怎么回事,主人说他再也不回周家了,从此开始连续好几次的失踪。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半年前,主人突然风尘仆仆地回来,沐浴了一番,也刮掉了胡子,穿上京城有名的织染坊布料做成的衣服,便天天出门了。还春风满面的。”
半年前,好像是上官追开始出现在仙剑奇侠传的时间。她刻意派人去查过。
“如今想来,这些大概跟主母有很大的关系。”珠梅掩嘴轻声笑着。
“你这丫头倒是没大没小。”凌静首次感到一种异样的平等感觉。
“虽然奴婢口中说着奴婢二字,却是不折不扣的演戏者。这里的奴仆都这样的。”
“那你刚才……”
“那是不知道主母的真实性格嘛。谁知道主母会不会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到头来倒霉的可是我们。”珠梅嘻嘻笑着。
“你个贫嘴的丫头。”凌静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里大多数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了。过了半晌,凌静抬头问道,“你们是不是以前遇过这种事?”
“唉,主母你不知道,自从周家三口住进来,周波涛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们那位木家小姐就是将来上官家的主母,让我们好好地伺候。主母啊,我们很辛苦的,那位木家小姐倒是不难伺候,但是她老是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主人的房间,让人很不爽啦。”
凌静奇怪:“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上官追的房间?”这好像跟什么演戏不演戏的搭不上边吧?
“这个房间,是主人亲手布置的,大概那位木姑娘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吧。”珠梅暗自猜想,“反正木家姑娘不算是很会演戏啦,她只是不喜欢反抗,也不喜欢自己去争取,跟我们江湖人有很大的不一样啦。”珠梅挥挥手,说着。
凌静被这个大而化之的小丫头逗笑:“也不用这么说一个姑娘家吧?身在大家族,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这也难怪会引起这种性格,想得到什么,却被教导不能任性妄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希望有人能理解,有人能明白,有人知道她想些什么,什么话都不能直接说出口,很少有人聪明到一眼能看出对方想什么的,她这种想法也只能算是幻想了。
“主母果然有特别的想法。”珠梅笑笑,“珠梅不虽然识字,却始终不明白有些话为什么这么说。上官家的人都是自己人,主母要尽量让那些家伙明白你的本性啊。”
“嗯。”稍嫌淡淡地应了一声,凌静转而想起自己的本性。
本性啊,好久没有想到这个名词了。在那个崇尚个性的时代,最终什么个性都变成了通性,大家都穿着相同的铠甲,没什么特别可言。
“那主母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问吗?”
凌静摇摇头。之前的怀疑在那一瞬间突然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的眉梢渐渐爬上笑意,让光芒一下充斥了整个心灵。也许,她在这个小的男人身上,得到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希望的柔和和深情。














障碍物



第十七个:曾经的憧憬







凌静的生活算是被彻底颠覆了。她变得开心起来,也许,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渴望一个男人的呵护,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
即使是现在的女强人,内心也有一种特别的想法吧?虽然这只是臆测而已。
她会接受上官追的追求,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早些嫁给他,这样一来,也可以为上官家的后继者做一个交代了。
上官充在努力地想事情。他真的很努力地想。
也许是努力不够(虽然他不这么认为),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年纪不够,他才十一岁哎。
好吧,那个叫上官追的未来老爹爱上老娘的年纪跟他现在差不多,十三四岁吧?
好,再想想。
嗯,继续推理: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老爹应该是上官追,不然老娘干嘛随便拎个姓氏过来就是上官呢?这是有道理的,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可是,他的某种小蝌蚪提供者还真的是周波涛。
未来老爹那时候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十三四岁,刚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不料被自己的老娘占据了整个心神。早知道的话,直接将人带进来做童养媳得了。啊,心神叉远了。
对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年而言,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至少两人成婚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算是很老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让一个女人怀孕吗?回头一定要问问寺姨。
就算未来老爹愿意娶她为妻,如今老娘会希望自己老牛吃嫩草咩?关键的问题还是在老娘身上啊。上官充皱眉。
他忽然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老爹是谁,他是那么地坚强!大概是因为和咏妃娘娘混多了,毛病也变多了很多。
他一定得好好问问。
捡日不如撞日,马上就去,先问老娘对未来老爹的看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蹦起来,刚回头,便看到周波涛。
周波涛眼中的藐视,让上官充极度不满。狠狠瞪了周波涛一眼,这才绕过去直接找老娘去了。
很快,他来到了那间寝室,劈头直接问道:“我老爹究竟是谁啊?”他想从老娘的嘴里亲耳听到正确的答案。
凌静差点将口中的上好茶水喷了出去,还好还好,那可是很贵的。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上官充,半晌才找到声音:“你把刚才的问题再重复一遍?”
上官充耸肩:“我老爹究竟是谁啊?”
凌静苦笑,“这有那么重要吗?”
“还好,”凌静不以为意,“反正无论老爹是谁,都是你的儿子。我只是在想,若是上官未来老爹不是我的亲爹,我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有什么区别啊?”凌静很奇怪地问着。
“当然有啦。”上官充认真地板起小脸,“如果他是我亲生老爹,不就要很尊重他吗?如果不是的话,就可以没大没小了啊。”他心中暗自打着很爽的如意算盘。
凌静轻叹一口气:“你是周波涛的儿子。”
“果然。”上官充轻叹一声,也只能选择接受了。“那个提供蛋蛋的老爹。”
蛋蛋……“谁教给的——呃,属于现代的名词?”凌静奇怪地问。
“咏姨啊。”上官充理所当然地说着。
就知道是那个女人!
“而且啊,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啦。”上官充得意地大笑,“是未来老爹告诉我的啊。”
凌静轰然倒地——原来这个绿帽子是人家自愿戴上的啊。
上官追将凌静带到书房,上官充则被吴常带出去玩了。
上官追把一小部分书推给桌案另一边对着他面坐的凌静,这个举动让她一头雾水。
她疑惑地随手翻开,才发现这是一部史书,年代久远已不知道那是谁的杰作了。
凌静偷觑了上官追一眼,发现他根本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轻叹一口气,她只能选择开门见山的方式说话了:“不知道充儿不是你儿子?”
上官追显然没在听凌静究竟说了什么,茫然抬头:“啥?”那副傻样,让凌静直觉想笑。
“你知道充儿的身世吧?”凌静脸色沉下来,她可不怎么喜欢被骗,即使那算是善意的谎言。
上官追明显一顿,立刻缩了缩脖子:“知道。”他也不想骗人,可是如果想吸引这个女人的注意,这是最为快捷的方法。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撇过眼不敢看她,他知道凌静是很厌恶欺骗的。
“为什么?”凌静的语气很平静,很是自然地问道。
“我失去了你的踪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想再有任何闪失,这是吸引你注意力的最好方法。”面对那张脸,面对那真实的问题,他根本连谎话都说不出来。
凌静沉默了下来,这让上官追开始觉得全身肌肉紧绷,慢慢地产生一种让人肌肉酸软的物质(如今我们知道这叫乳酸)。
凌静忽然抬头,半眯着眼睛靠近上官追:“那你想要我吗?”
“嗯。”他低着头,根本没看见凌静欲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只是跟着本能在对方面前说出实话。然后,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摇头,整张脸孔都涨得通红。
凌静将上官追的脸掰上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动手轻轻扯开衣领,露出不多不少一片肌肤:“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马上……”
上官追的眼珠差点凸了出来,于是,那张本来的涨红了的脸迅速开始向下蔓延,若他是光头,大概连头皮也是红色的了。过了很长时间,只听到那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吞口水的声音,那双贼手,也慢慢开始往前伸,终于碰上那暖烘烘的皮肤。
接着,他的手立刻像被烫了一般缩回来,连忙拉拢凌静身上的衣服,还故作君子一般闭着眼睛。装什么呀?
可惜他实在不是那种会整理女人衣服的天才,这样一来,反而越弄越糟,甚至将凌静的衣服处于半褪的状态了。
最终,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从旁边隔空取物拿来一遍的罩衫,裹住她的身躯。
凌静低头闷笑。
上官追则是发窘。
“你说你都能在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当众亲我了,还怕这点小事?”凌静笑着揶揄。
上官追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将手臂收紧,以防这个女人再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嗯,还是抱着好,嗯,这可是为她的闺誉着想呢。
他大概根本将凌静的闺誉早八百年已经毁在了周波涛身上这件事忘到了西伯利亚寒流里面去了。
不过,这个婚事对于凌静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有些无聊的名目其实可以挡住很多不善的眼光,真正爱她的人会努力冲破阻碍,义无反顾地成为她人生中的一部分。
这,和现在很多女人的行情是一样的。可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有某些**情结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爱她的吧?应该是她未来的幸福吧?
即使不是也无所谓了,上帝允许一时的贪婪。














第十八个:一抽周波涛







每次见到周波涛的时候,他的脸都是绿的。
为什么?他吃的蔬菜太多了,导致叶绿素沉积过多?
凌静感觉这样的人生既无趣又无聊,为什么他就不能换一种脸色?比如说黑色,这样还能说是黑色帅气具有个性。
这次的偶然碰面,这个男人倒是对她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他身边的妇人走过来搭话:“这不是凌静姐姐吗?”
叫姐姐,却不叫表弟妹,算是变相地反对这门婚事了吧?
不过大家闺秀果然是大家闺秀,即使心下瞧不起她,表面功夫做得也还算不错,脸上倒是没有鄙夷的神色。
木氏温煦地笑着:“你就是表弟带回来的女子吧?”
“是啊。”凌静应着,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
“我能跟你聊聊么?”木氏脸上的表情像是复制粘贴。
“可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木氏走过几步,首先在不远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听夫君说,你本来是他的妻子。”
“没错。不过已经被休了。”凌静从怀中拿出一方巾帕,以免被口水喷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唉。”木氏面带惋惜,“你这样做对周家的名声不好,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凌静微微一笑,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说着:“那时候不好的名誉都加在我身上了吧?我出门的时候可是听到很多妒妇这种词语呢。”还哪来的坏名声留给周家?
任何一个被休弃的女人,无论错归在何方,她必定是受到最大争议的那个,从不平等的规定开始便是这样。
木氏的微笑表情终于变化了起来,她不以为意地说道:“女人就应该谨守本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天意,妇人以夫为天,自古以来,贞洁烈妇……”
“行了。”凌静不耐地打断木氏的话,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打断别人的话是不是礼貌这个问题了,“当初身为周家长媳,除了第一年我一直都是自己的过活的,哪有你那么好的命?周家上下那么多人,很少有人管我的死活,这个男人,你的丈夫,在还是我丈夫的时候曾经一整年都没见到过他的面。我该认命吗?活该守着一辈子活寡,我当初求他娶我了,还是我叫嚣着非他不嫁?你给我打听清楚!别以为你们木家是世家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
木氏脸色苍白:“这……”
“你养尊处优,懂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属天意’。那‘义’这个字是不是应该退出历史舞台?”
木氏瞪大眼睛:“你,你怎可如此说话?”
“你当然不明白其中的苦楚。若是将来有一天,你们木家成了穷光蛋,看你还会不会说出今天这番屁话!”凌静听到这种言论就觉得相当火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近况。七出,你根本已经犯了其中一项,为什么他没有将你休离或是纳妾?你为什么不让他纳妾?你说出理由来呢。”真不是一般地蠢货。
木氏脸色苍白如纸,她气得嘴唇发抖,瞪着凌静:“你这个不贞的弃妇,竟然下此妄论!”
“妄论?”凌静冷笑一声,“是不是妄论像你这种蠢货是不会明白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无需多言。”
“事到如今,你就不应该缠着表弟不放,他是君如的夫婿!”木氏终于说出了这次谈话的重点。
“有一点你应该弄清楚,究竟是谁缠着上官追不放。你们是聋子呢,还是脑瘫?竟然连上官追那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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