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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田园本秀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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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于谦将手中的牌位放在爷爷彭鼎的身边,放下的那一瞬,他哽咽在喉头的话突然变的索然无味,沙哑的声音响起,少年眼波荡漾:“阿爷,那个人其实早就死了,我撤了寻他的人,不是因为我不想再找他了,其实我比谁都想找到他,想亲口问问他为何当年会抛下我,知道他死了,我以为自己会开心,可是我没有……其实很早我就想告诉你不用再等他了,可是我知道你为了等他回来拼命的留着最后这口气,谦儿的生命里少了太多东西,所以我狠心的宁愿看你被病痛折磨,也要强行的留下你,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错了。”

“阿爷,其实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讨厌彭家的一切,我不喜欢这些生意,我也不喜欢看账本,我其实更喜欢呆在您的身边听您给我讲故事,讲外边的世界。其实很早之前我就不恨了,只是我不知道心里在别扭什么,我多希望自己会像别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情感,会大声哭大声笑,您教我不喜怒于色真的好辛苦,可是您说这都是彭家的责任,曾几何时,我甚至想,父亲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受不了这些才会离开,而并非因为那个女人,您说我和父亲那样像,所以我很怕自己会和他一样,我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不想给别人伤害。”

“阿爷,您一定会笑我吧,我用了最愚蠢的方式想要留下那个孩子,我也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我只是太寂寞了,也太蠢了,我从来都不是那个最聪明的孩子,如果当初我听您的话不再较劲,也许所有的所有都不会发生吧,阿爷……您会不会有一点怪我。”

空荡荡的灵堂,彭于谦自顾自的说着话,有些话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他以为他足够坚强,足够强大到顶天立地,但是所谓的坚强无非是掩饰,所谓的强大也无非是伪装,失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疼痛的,是这一生的缺憾。

华凡站在门口多时了,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深知小小年纪的他扛起整个担子的艰难,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少年事后什么都没有追究,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害怕真相过后,又是新的伤害。

华凡想的出神,全然没发现对面锐利的眼神,四目相对间,华凡有片刻的尴尬,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僵持下倒是彭于谦先开口了:“华管家,什么事?”

华凡轻咳了下,低头回道:“回少爷,段家小姐吵着要见你,下人们劝了很多回说您不见客,她便气恼的打人砸东西,少爷也不见客多日了,要不……”华凡不敢替主子拿主意,话说半句,抬眼偷看着彭于谦的脸色,等待答案。

彭于谦沉默半响,眼里却是深沉的暗涌,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秋高气爽,艳阳高照,金色的光在他的白衣之上泛着潮水的光泽,半响他悠悠道:“告诉她我一会便出来。”

——

回廊之上,红衣女子霸道的要通过面前的人墙,她眺望远方,走过这条回廊,再过一个圆形拱门便可进入到彭于谦的住处了,她冷眼看着面前干巴巴掉眼泪的丫鬟们,轻笑道:“还不滚开!”

彭府谁不知道这个混世魔王,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便对她十分纵容,也发了话段婉欣可以在彭府随意走动,可是毕竟如今彭府的主子还是彭于谦,彭于谦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搅,一个要进去,一个死活不出来,这可让下人们伤透了脑筋,这段婉欣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仅是个练家子,脾气还不好,精力又十分旺盛,几乎天天来彭家大呼小叫,之前还有华管家撑着,如今华管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可苦了这些在彭于谦身边伺候的丫鬟们。

“再不滚开,我让少爷把你们统统卖到青楼去!”段婉欣再次发挥了未来女主人身份的架子,怒吼道。

面前的丫鬟们本就心惊,如此一听更是心里恐慌,胆小的已经流着泪退到了一边,见有人主动退出,其他人也跟着退了下去,刚才还叠起来的人墙不到一会功夫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段婉欣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身量高高,样貌却显得老成,只是浓眉大眼的颇有几分灵气,段婉欣冷哼道:“你还要拦着我吗?”

女孩正是前几日刚被调到彭于谦身边伺候的丫头春儿,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取代了多年伺候主子的茹儿姐姐,但是小丫头倒也尽心恭谦,很快便对自己的新工作上了手,彭于谦也会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偶尔夸赞她聪慧,在彭于谦身边,这个丫头俨然成了大家心里羡慕的对象。

女孩粉衣在身,皮肤偏黑,难免将那粉色穿的俗气了些,女孩面带惧怕,腿也跟着颤抖,只见她丝毫不动的张开手臂,声音像被风吹散了,断断续续的道:“少爷……少爷说……不许外人打搅。”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段婉欣随即鼓起掌来,段婉欣的样子让女孩一愣,狐疑间她弱弱的回了句:“多谢段小姐夸奖。”

“啪!”只听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众人惊愕的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低下头不敢看被打女孩的脸。

下手极狠,只是一下女孩脸上便出现五个血印,皮肤虽黑,半张脸却也瞬间红肿了起来,女孩捂着脸,泪水却强忍着不落下,她迟疑着甚至想到了退缩,可是片刻后,她缩回来的手臂再次撑了起来,低声道:“段小姐……还是……还是请回吧,少爷说了不见客。”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孩如此执着,做下人已经够苦了,难道还要和未来的女主人为敌吗?

“啪!”果然不负众望,段婉欣随即又是一巴掌,这次比上次更狠,打的众人的耳膜都跟着颤了颤。

“啪!”还未等女孩说什么,段婉欣已经再次伸出了魔掌。

“啪!”

“啪!”

惩罚的响声那么刺耳,是段婉欣有意在给其他人提醒,也是她天性使然,在段府还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而在彭府那更是不可能。

段婉欣打的手腕酸了,随即招呼挨她最近的丫鬟道:“喂,你帮我打。”

那丫鬟吓的头发都要竖起来,连忙磕头道:“段小姐饶命啊,段小姐饶命啊。”

“没用的东西!让你打人不是让你去死!”段婉欣没好气的骂道,再看另一边,又是一指:“喂,你来打!”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只听噗通一声,接着又是噗通几声,丫鬟们齐齐跪倒,磕头求饶道:“段小姐开恩,饶了春儿吧,段小姐开恩啊。”

春儿……段婉欣心里抽紧,这个名字像是触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嘴角的阴笑再次挂起,“好,很好,真是府里的好丫头。”

“爱护同伴是没错了,可是也要分什么事,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了,谁打了她我便不会追究那人的过错,日后咱们有缘还是主仆,若说今天谁让我心里不舒服,他日别说主仆,就是当狗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求饶声顿时消失,大家眼里含着泪,纷纷看向了同样低着头的春儿,本齐心的众人,心里的天平也在这一刻渐渐倾斜了,见有人已经站起来往春儿身边去了,段婉欣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住手!”声音虽低,却十分威慑,众人眼里随即亮起希望,齐齐回过头去,唤了句:“少爷。”

段婉欣怒气尽散,看到彭于谦的瞬间便变成了活泼灵动的精灵,她挥动着手臂高声唤道:“谦哥哥!”

彭于谦面色冰凉,缓缓而至,走过叫春儿的丫鬟身边时眉头突然蹙紧,他回头低低对身边的华凡说了句:“带春儿给骆先生看看。”

华凡轻声嗯了句,便使了个眼色给跪着的丫鬟们,丫鬟们心领神会的起身,齐齐退了出去。

段婉欣见人都走了,亲昵的想要拉彭于谦的胳膊,却被彭于谦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只听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华管家,准备茶水,我和段小姐前厅说话。”

看着彭于谦独自离去的身影,段婉欣的笑僵在嘴边,她本该哭的,可是泪水打了几个转后还是被咽了回去,她深呼吸了几下,脸上再次绽放了笑容,右臂一挥叫道:“谦哥哥!等我!”

 第四十九章 谈天

会客大厅之上,茶水已经备好,上好的龙井还冒着热气,各色花样的糕点纷纷端了上来,都是段婉欣平日里最爱吃的。

段婉欣不顾别人的眼光,撑起下巴痴痴的看着彭于谦,少年白衣在身,眉若刀裁,面容似玉,深邃的双眸嵌在那冰冷的神情上好似天山的雪莲,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想象着终有一日,少年的身边只有自己并肩而立,段婉欣年幼的心里突然泛起湿湿的潮水。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在彭府,他就那样泛着舟,静静坐于夕阳之下,残阳将天幕染红,万物静籁,他不似自己见过的孩子,他太静了,静的好似没有生命没有呼吸,唯一可以感知他还活着的迹象便是他手中的箫,那乐曲段婉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低沉,游荡,像那个午后的一缕孤魂,而舟上的孩子面色平静,早已在余辉中泪流满面,他连哭都哭的那么隐忍,叫人心疼,当时年幼的段婉欣还不知道那是何种情感,只是见他哭她也哭,她的哭声惊扰了他,他定睛看来,却不知何时早就擦干了眼泪,面色冰凉,见他如此,段婉欣哭的更厉害了,当时的彭于谦并没有赶她走,而是伸出右手淡淡的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段婉欣记得很清楚,她触碰到了这个世上最冰冷的一双手,可是却是这份冰凉让她刻骨铭心,她觉得她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这个人,温暖他的手,温暖他的心。

她知道他其实不是讨厌她,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婚约,他在和一个人赌气,那个人是彭家的禁忌,他是恨那个人的,至少那些年他是因为那个人才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可是段婉欣却很感谢那个人,她利用那个约定利用了彭老太爷的宠爱就这么霸道的留在了他年幼的岁月里,一晃八年。

“都是我爱吃的。”段婉欣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到嘴里,吧唧着眯起了眼睛。

彭于谦冷眼看着,轻抿了口茶,淡淡道:“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吃起东西来却这般不雅。”

“大家闺秀怎么了,你不是常说人要回归自然,不能老被条条框框束缚嘛,而且小时候你常说这样也挺好的。”段婉欣撒娇的撅了噘嘴,仰头又是一口糕点。

“哦,我有说过吗?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了。”彭于谦有意无意的说着,段婉欣端着茶水的手颤了颤,嘴角的笑容一凝,却瞬间掩饰掉难堪,悠悠道:“我可是每件事都记得。”

好半天的沉默,二人也不说话,段婉欣边吃边盯着彭于谦,满脸花痴的模样,身旁的下人见她茶水没了,好心给她换上,她却一把推开怒道:“你们这些没长眼的东西,我和少爷好不容易单独呆一会,你们还不滚出去!”

斟茶的下人吓的一哆嗦,本就没拿稳的杯子也跟着倾斜倒在了桌子上,其他下人听到声响也不由得看过来,只听华凡没好气的骂道:“怎么做事的!”华凡骂完后瞟了眼彭于谦,见彭于谦微微冲他点了点头,他心领神会的指着其他呆在原地的下人叫道:“看什么看!还不统统滚下去!”

华凡带着下人们齐齐退出了大厅,偌大的大厅此时显得异常空旷,彭于谦这才抬眼道:“看够了吗?”

段婉欣微微一愣,立马笑道:“还没。”

彭于谦似乎懒的和段婉欣做这种无聊的口舌之趣,他蹙紧了眉,放下茶杯,看着段婉欣的眼神里多出几分异样,段婉欣也察觉到了彭于谦的专注不免面上微红。

彭于谦轻叹了口气,随即压低了眼眸,道:“你准备穿着这身红衣在彭府多久?”

段婉欣显然没料到彭于谦说的是这事,她面上一沉,看着身上的红衣,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彭于谦继续道:“不明白吗?披麻戴孝总知道吧,即便你现在还没入彭家,可好歹也进出自由,你准备天天穿着红衣来告诉别人你的孝心吗?”

段婉欣知道彭于谦是在怪她,她本就是这个性子,虽然也知道自己这样是有欠考虑,可是彭于谦还是第一次这样指责她,不免心里不舒服,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小嘴撅的老高。

彭于谦装没看见,继续道:“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老过来了,以前有老太爷在,还可以说是来陪老太爷聊天,如今老太爷不在了,你来的太频繁,只怕别人会说闲话,对你对我都不好。”

段婉欣越听越难过,流着泪却没有哼哧半句,她面色越来越难看,只是使劲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不用如此瞪着我。”彭于谦双眉一挑,回敬道:“莫说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就是女子你也该知道何为女子该做的事,动不动就来你未来夫婿家里砸东西,动不动就对下人大呼小叫,动不动就对我这个主人横眉冷对,传出去只怕叫人笑话我彭家娶了个泼妇,我不让你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真的要来,找华管家通禀一声便是,乱了规矩以后彭家的下人只会怕你,却不会服你,更不会好好做事,你明白了吗?”

段婉欣只觉得彭于谦说了很多话,大部分她没听清,唯独那句“未来夫婿”让她破涕为笑,她道:“这么说,你是会见我喽,要是你找借口不见我怎么办?还有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不再抗拒婚事了吗?”

“我有说什么吗?”彭于谦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深深,段婉欣惊慌的重复着刚才彭于谦的话,却怎么也重复不好,反倒语无伦次起来。

彭于谦重重的深吸了口气,待段婉欣说的脸红脖子粗他才缓缓开口:“我依然不愿意,可是阿爷说这是他的心愿,作为他的孙子,我不会让他在泉下不瞑目,所以即便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我还是会在十五岁的时候娶你过门,其实我从未说过会反对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总也不相信罢了。”

段婉欣心里像吃了秤砣,总算放了心,她满脸得意,即便彭于谦一再强调他心里不愿意,可是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便觉得高兴,至少可以日日在他的身边,她相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看着段婉欣的模样,彭于谦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声音低低而起,带着几分释然与劝解:“你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段婉欣回过神来,怔怔的看过来。

“你真的想好要进我彭家的门吗?”

“当然,这是我爹和你爹的约定,而且老太爷也那么喜欢我,我爹也十分喜欢你……”

“我是问你,不是我爹,你爹,也不是老太爷或者其他,我是问你,你自己的心。”

段婉欣第一次见彭于谦如此和她说话,每次他回应她的只有那么几句话,“回去”,“走开”,“怎么又是你”……他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在意过她的想法和感受,段婉欣显然有些失神,更有些落寞。

见段婉欣半天不说话,彭于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问你并不是想得到什么特别的答案,如果你说些大道理我反而觉得好笑,更别说你会轻易说你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话,何为喜欢?何为爱?恐怕连你爹爹那般经历沧桑的人也未必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我娘也有这样一个机会,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可是因为她的执拗,她嫁给了不爱她的人,所以她一生都只能活在牢笼里,她想走出去,所以偏激的选择了死,她以为那样便可以在我爹心里留下位置,可是她太傻了,傻到连我也忘记了她的模样,你觉得我娘是幸福的吗?她是彭家的女主人,就算爹不再了,她依然风光,可是她还是不快乐啊,你明白吗?”

“你是在劝我自动退出吗?”段婉欣咬着唇,泪眼婆娑,倔强的腮帮子鼓起来,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偏执。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彭于谦似乎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有些话只是说给聪明人听。

“如果……如果我说不管会有什么苦,我都不怕呢?”段婉欣高高的抬起头,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彭于谦微微一愣,他是知道她脾气的,只是对她的固执,他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半响,彭于谦突然暗暗一笑,悠悠道:“真是个傻丫头。”

一句傻丫头仿佛回到了那年初识,她问了好多问题,他不愿意回答便叫她傻丫头,已经很多年他没有如此亲昵的叫她了,今日突然叫了,段婉欣觉得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她边哭边道:“我知道那个丫头比我机灵,我也知道你爱找那个丫头说话,我更知道老太爷也喜欢她,反正那个丫头赢得了你们的欢心,就因为她古灵精怪,就因为她给了老太爷一个特别的寿宴,所以你们就再也不喜欢我了,也不宠爱我了,你们不是都说一辈子会对我好的嘛,为什么都在骗我。”

大厅内飘满了段婉欣的哭闹声,彭于谦静静的看着,直到她哭累了,他才递过去一条素雅的手帕。

段婉欣没好气的接过来,将鼻涕泪水狠命的往上蹭着,彭于谦瞳孔收紧,半响后才道:“所以呢?所以你就设计了那些害人的戏码吗?”

段婉欣手下一滞,眼眸里闪过惊慌,她看着别处,手却胡乱的抓着糕点,失措道:“你说什么呢?”

“能轻易拿到不菲的春心散,能轻易收买老太爷身边的人放两个孩子进去,能让所有消息不惊动我的情况下让老太爷顺利喝下那两个孩子送去的药,都是你在背后做的吧。”

“不是!不是那样的!”段婉欣圆睁着两眼,大声道。

“真的不是那样吗?你看到我迟迟没给他们结算工钱,害怕我会真的留他们住下,后来你从茹儿那里打听到我只是在和其他歌舞坊联系,给刘木匠在镇里谋求一个稳定的生计,你便怕我和他们父女经常碰面,所以暗暗找寻机会,希望可以让我们彼此都产生误会,说不给他们父女工钱的谣言也是你散布出去的吧,骗那孩子说只要把药拿给老太爷,老太爷必然会替他们做主,你知道叫强子的孩子没什么心眼,又十分想做些什么在那丫头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就买通了其他下人主动和他套近乎,让他找到了你,是这样吗?”

“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那样的。”段婉欣极力否认着,满眼痛苦,她觉得仿佛失去了什么,虽然她知道她做的一切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也以为自己会无所谓,可是当彭于谦**裸的将这些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烈日之下,自己满是鲜血和不堪的人生。

段婉欣的防线渐渐崩溃,孩子的她紧紧抱着双臂,身子蜷缩在地上,双唇直打颤,那些字仿佛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只听她哭诉着道:“我……其实……不想……老太爷死的,可是……可是……我却鬼迷心窍的放多了春心散。”

段婉欣抱作一团,像只可怜的猫咪,彭于谦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他明明知道了一切,却已经没了恨她的力气,他的确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可是他也明白,对于阿爷来说,那何尝不是解脱,骆先生说了,阿爷去的很快,没什么痛苦。没痛苦也表示放下了对那个人的记挂吧,彭于谦想。

其实很早之前骆先生就已经说过,老太爷大概活不过这个秋天,彭于谦心里明白,却只是因为当日事发突然而不愿意相信,他宁可去伤害那个孩子,也不愿意接受现实。

终究是他错了,他还有资格去恨谁呢?

“华管家!”只听彭于谦一声高呼,华凡小跑着赶进来,看到地上的段婉欣他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恭敬的弯腰冲彭于谦行礼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送段小姐回府吧。”

“你是准备以后都不见我了吗?”段婉欣突然抬头紧张的问道。

“不会。”彭于谦斩钉截铁的答,他很少笑,可是此刻他却对着段婉欣微微笑起来,“你放心吧,我会遵守那个约定。”

门外有落叶飘下,黑色肃沉纱幔在空中飞舞,彭于谦突然觉得心里安宁了,他看着天空低喃道:“阿爷,这样做您还满意吧。”

 第五十章 尘埃落定

石子路蜿蜒而上,湖心的凉亭已经久久看不到彭于谦的身影了,很多时候,他比从前还要安静,甚至连喂鱼这样乐此不疲的事都不做了,他常常发呆,或者在灵堂呆很久。

这天,彭于谦和往日那般,吃过晚饭便在园子里看一会落日,他体格不算魁梧,十二三岁的身躯已经微微有些弯曲,远远看去似乎那背影也落上了一层冰霜,显得异常苍老。

华凡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每次见到彭于谦的时候,那些发自肺腑的话却总是咽了回去,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更像这个彭府的主子了,想着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定睛看去是拿着黑丝绒披风赶来的春儿。春儿看到华凡赶紧放慢了脚步,走到跟前微微欠身道:“华管家。”

华凡看了眼春儿手里的披风,难得这孩子被吩咐在园外候着的时候还能想到天凉给主子拿件暖身的衣物,最近事情太多了,只听说彭于谦调了个新丫头,却没真正注意过,眼下华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皮肤不算白,有些老面,行事倒是谨慎,那双大眼睛嵌在瓜子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却也有些熟悉。

“你叫春儿是吗?”华凡低声问道。

“是的。”春儿答。

“嗯,”华管家点点头,随即伸手道:“披风给我吧,你去准备点柚子茶,少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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