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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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救下琪儿的人，此刻，也被大家看了全。
约五十的年纪，须发一半白，一半黑。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的长相，竟然半边妩媚若花，女子长相；另半边棱角深刻，男子长相。
“妖怪啊！”
众人一声惊叫，再次晕了过去。
也好在她们晕了，若是晕晚了一会儿，命也就没了。
萧遥冷眼看着身前的人妖，抿了唇不语。
那人妖见他不语，叹了口气，将被他护在身前的琪儿往一侧带了带，轻声道：“你说来了私事，怎的却是与南平瑾王作对？”
琪儿脸色青紫的瞪了人妖一眼，怒声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荷儿……”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琪儿指了人妖，因为愤恨，眼睛都红了，她愤愤的瞪了眼前的人，怒声道：“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说过的，只要我侍候你一个月，我们就两清了，你为什么还要寻来！”
“荷儿，你胡说什么。”
蓝雨薇呼出一口浊气，自萧遥怀中清醒，只是觉得心头沉甸甸的透一口气都难。才醒转便听到那声“荷儿”电光火石间，从前的那抹猜想，蓦然便明白了过来。她扶了萧遥的手，瞪了琪儿，缓缓的道。
“宋青荷！”
琪儿一怔，续而却是哈哈哈一番狂笑，瞪了蓝雨薇，“蓝雨薇，你现在知道是我，又怎么样呢？”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萧遥冷声喝道。
“解药？”琪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瞪了蓝雨薇好不容易止了笑，摇头道：“没有解药，这毒没有解药。蓝雨薇你一定会受尽痛苦而死。”
“蚀心散，就是要将你的心一点一点的蚀掉，让你每天都体会万蚊钻心的痛苦。”
萧遥脸色一白，抬手一指，对沙子喝道：“拿下她，要活的。”
沙子金剑一动，便要上前。
“瑾王殿下。”
半女半男的人妖一声轻喝，“瑾王殿下，还请给子书背一个面子。”
“子书北！”萧遥冷冷一“嗤”目光睨了半女半男的子书背，“沦海国摩尼教的左护法子书北。”
子书北昂然而立，女的一面便越发的妖艳了，男的一面亦显得越发的雄姿。对萧遥抱拳道：“瑾王殿下，还请给在下一个薄面。”
“薄面！”萧遥冷然的盯了子书北，“我南平与你摩尼教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允许你座下弟子，伤我南平郡主，你说，这个薄面，你子书北要得起吗？”
“这……”子书北一怔。他霍然瞪向一侧的宋青荷，“荷儿，你把解药交出来。”
宋青荷轻轻一嗤，“解药，早被我吃了。”不待子书北开口，宋青荷冷声道：“我不仅给下了蚀心散，我还给她下了胭脂红。”
“什么！”子书北愕然的瞪着宋青荷，“你还下了胭脂红？”
宋青荷不去理会子书北，而是瞪了蓝雨薇笑得像条毒蛇一样，“蓝雨薇，你不但每日要承受万蚊蚀心之痛，你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肤像锅子里的螃蟹似的，慢慢变红，红到某一天，身上的血管爆裂，那些血会浸透你每一处肌肤，从此你便是不人不鬼。”话落，身子一转，指了子书北，“看到没，就像他一样，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荷儿。”子书北气急败坏的吼着宋青荷，但在他那样的气急败坏中，名显又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怜爱与不舍。
“沙子拿下她。”一直默然无声的萧遥指了宋青荷道：“要活的。”
眼见子书北欲要上前相护，萧遥忽的对外喝了一声，“流影何在。”
“属下在。”
声到人到，流影当真像是一道流光之影一般，飘了进来。
萧遥指了子书北，“拿下他，送到摩尼教，告诉摩尼教主，交出解药，不然我萧遥将不惜任何代价，铲平他摩尼教。”
“瑾王……”
子书北的话音落在一抹流光的阴影中，他虽全力想要护着宋青荷，然他本身只是善于使毒，手脚功夫并不见长，可是对于一个动作快得如光影的人来说，你就算是善于使毒却也没有那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宋青荷早已被沙子擒下。
“住手。”
子书北高声道。
可是没人听他的号令，流影手里的剑如毒蛇般就想逮着机会刺他一个秀明窟窿。
“瑾王殿下，你不想救小郡主了吗？”情急之下，子书北只得高声喊道。
萧遥淡淡的出了声，“流影。”
如风动般的流影立刻便停了手，但手中的剑却是指着子书北一动不动。
“瑾王殿下，在下一定配制出解药，救下小郡主，还请瑾王殿下给一点时间。”
萧遥看了眼怀里的蓝雨薇，蹙了眉头不语。
蓝雨薇笑了笑，她不怕死，她觉得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萧遥。”她轻轻的喊了声萧遥。
萧遥低头看了她，“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蓝雨薇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怕死，可是如果能活着又有什么不好呢？这一辈子她有那么多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她微微的瞥了目光看向宋青荷，宋青荷瞪着她，似乎恨不得能将她剥血剔骨的吃掉。
“宋青荷，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你才会那样恨大哥。”
宋青荷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你要不是身边有那些男人，你早死了成泥了。”
蓝雨薇忽的便想到林鹤轩，是啊，如果没有林鹤轩，她是不是早就死了？这一刻，她忽然就无比的想看一眼林鹤轩，想跟他说一声，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谢谢他－－他的喜欢。
“行，你走。”萧遥干脆利落的道：“我也不怕你搞什么花样，大不了就是将你摩尼教铲平了。”
子书北的脸上生起一抹难看的神色，可是他却也知道萧遥说的是事实，先别说沦海一直国弱，对于强国的南平轻易不敢招惹。便是萧遥的师门，也不是摩尼教能招惹的，若是让那几个老头知道今日之事……子书北脸上生起一层密汗。
“还请瑾王殿下不要为难她。”
子书北不舍的看了宋青荷一眼。
萧遥浅浅一笑，指了宋青荷　，淡淡道：“那是当然，你只要将解药找了来，她，我完发无损的交还于你。”
“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宋青荷狰狞了脸，绝望的喊着，“我不要跟他走，萧遥你杀了我，蓝雨薇你杀了我。”
子书北的脸色很是难看，萧遥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对子书北道：“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子书北点了点头，身影一纵，便消失在夜空里。
流影忽的便侧耳听了听，对萧遥道：“王爷，有人来。”
萧遥自也是听到了，甚至想到了可能会是谁。看发眼脸色难看的蓝雨薇对流影道：“你回南平。”
流影愕了愕，但很快耳边便响起一声细微的声音，“务必找到蓝锦烨，并救下。”
“蓝雨薇。”
一声惊呼在院门里响起，声音响起，流影立时一个纵身消失不见。
下一刻，秦珏瀚大步而入。
“小王爷，消息真及时啊！”
萧遥冷冷的睨了刚进门沿的秦珏瀚。
秦珏瀚站在那，看到萧遥怀里的蓝雨薇时，他的慌乱得以一静，可看到蓝雨薇那妖异的脸时，不由一怔，失声道：“她怎么了？”
“中毒了。”萧遥淡淡的道。
秦珏瀚目光猛的便朝宋青荷看去，“琪儿……”
宋青荷迎了秦珏瀚的目光，幽幽一笑，看了蓝雨薇与萧遥道：“瑾王？！其实我刚才骗了你们。”
萧遥挑了挑眉头。
“解药不是没有。”宋青荷笑道，“只不过解药不在我手里。”
“哦！”萧遥笑了笑道：“那么解药在哪呢？”
“解药我给了世子。”宋青荷看了蓝雨薇，“蚀心散、胭脂散的解药我都给了世子，蓝雨薇想活命的话，你知道怎么做，是吧？”
蓝雨薇有气无力的笑了笑，看了宋青荷道：“其实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怕死。”
宋青荷眉头一蹙，稍许却又诡异的一笑，“那是自然，我相信你不怕死。可是有一个人他一定怕。”
蓝雨薇心神一动，不由便紧了声音道：“谁？”
“我们的小九弟啊！”宋青荷哈哈一笑，睨了蓝雨薇道：“我们的小九弟好可怜哦，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有没有被人打啊？有没有吃饱啊？对了，小九弟长那么漂亮可爱，这司隶城里的小倌们可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哦！”
“贱人……”蓝雨薇挣扎着从萧遥怀里站起，便要冲上去打宋青荷，只一个身影比她更快，比她更狠。
“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含雁揪了宋青荷的头发没命的撕扯着，嘴里恨声道：“你怎么就死不了，你这贱人，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宋青荷咬牙一言不发的跟含雁撕打在了一块。
蓝雨薇经过最初的惊骇，慢慢静下来后，她抬眼看着萧遥，“萧遥，烨哥儿，他不是在南平吗？”
萧遥微微的瞥了眸子，他不想说谎，可又不敢告诉蓝雨薇真相。
“蓝雨薇，”一直默然无声的秦珏瀚，冷冷道：“你想好了吗？”
见蓝雨薇朝他看来。
秦珏瀚微微的挑了唇角，“做个选择吧！”

　

第十一章

夜色如墨，掩盖了皇宫的一切，那些鳞次栉比的雕梁画栋，那些碧瓦粉墙；那些阴暗的算计，压抑的悲伤，在这沉沉的夜色里都化成了黑墨，无踪无声。
只是，在这样的夜色里，行走着一条似鬼魅的身影，他的身形和黑夜融为一体，只他匆匆的步伐却推动了命运的轮盘。
“娘娘，娘娘。”玉儿隔着厚重的纱缦一声一声的喊着林雨竹。
睡得懵懵忡忡的林雨竹被她喊醒，睁了眼，轻声道：“什么时辰了，玉儿？”
“娘娘，快寅时了。”玉儿上前轻手轻脚的打起帘子，压低声音道：“赵公公在外面求见。”
林雨竹怔了怔，“奕欢来了？”
“是的。”玉儿取了一侧的衣裳替林雨竹披上，轻声道：“说是有急事。”
林雨竹点了点头，“请进来吧。”
玉儿扶了林雨竹起来，返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玉儿返身走了进来，身后是低头慢行的赵奕欢
林雨竹使了个眼色给玉儿，玉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见过娘娘。”赵奕欢上前行礼。
林雨竹摆了手，往前一步，看了赵奕欢道：“奕欢，出什么事了？”
“刚得到消息，皇上答应接华妃娘娘回宫。”
林雨竹神色便僵了僵，华灵芸回宫？不，她不能让华灵芸回宫。
“提前动手。”半响，林雨竹森冷的话语声响起，“立刻着手安排，让人将华铭皓的死讯递给华灵芸。”
“是。”赵奕欢应了声，转身便要走。
不想，一只手却突的扯上了他的衣袖，赵奕欢怔了怔，看着那截瓷白的皓腕，赵奕欢沉沉的叹了口气，续而抬手覆上那只手，轻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奕欢……”林雨竹的声音透着些许的不安，目光带凄的看着赵奕欢，“我……是不是……坏女人。”
“不，你不是。”赵奕欢不假思索的道，话落，侧身，抬头看着林雨竹，“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就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担心。”
林雨竹点了点头，缓缓的松开了赵奕欢的手。
随着殿门吱嘎一声响，赵奕欢的身影消失在深深宫门。林雨竹长久的立于窗前看着某个点，眉眸深凝。
“娘娘。”玉儿上前，小声的劝着林雨竹，“要不再回去睡会儿吧！”
林雨竹摇了摇头，看着东际灰黑色的夜空。那里，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一切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即将破晓的燥热。这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分不清是黑暗的开始还是黑暗的结束！
有道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清晨忽的便稀稀沥沥的飘起了零星的小雨。
禅房的窗沿下，种着几株长势良好的芭蕉树，屋檐上汇聚的水，滴滴哒哒的落在芭蕉叶上，惊扰了一室好梦。
“吵死了。”华灵芸翻了个身，手习惯性的往身侧摸去，不想却摸了个空。睡意瞬间消失，攸的睁了眼便看到身侧空空如也。“来人，来人……”
蔻儿连忙从门外闪了进来，“娘娘，奴婢在。”
“皇上呢？”华灵芸一把撩开垂下的帐缦瞪了蔻儿，“皇上呢？皇上哪去了？”
“娘娘……”蔻儿清秀的小脸上便有了一丝慌张，身子往边上侧了侧，才轻声道：“娘娘，皇上走了，回宫了。”
“什么！”华灵芸一声怒吼，随后，蔻儿的眼前便飞个一道莹白的光，耳边响起一声“哗啦”，窗沿边下，瓷枕成了一地的碎片。“他就这样走了！他说过要带我回宫的。”
侍候着的小宫女吓得齐齐一个颤颤，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找他去！”华灵芸一声怒吼，翻身便要下榻，不想，小腹一个坠涨，痛得她哎呀一声，抱了肚子，“扑通”一声，跌回了榻上。
“娘娘……”蔻儿顾不得许多，连忙一步上前扶了华灵芸，“娘娘，您怎么了？”
华灵芸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抬了脸，“我肚子痛。”
蔻儿吓得脸都白了，“快，快来人。”蔻儿一边小宫女喊着，一边扶了华灵芸，“娘娘，您先躺会儿。”
华灵芸身子才一动，便感觉腿间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心头生起一股不好的念头，眼见得宫人们都跑了进来，连声道：“都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尚未站稳的小宫女被她这样一喝，哗啦一下，又尽数退了出去。
“娘娘……”蔻儿不安的看着华灵芸，“使人去请太医吧！”
“等等。”华灵芸抽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对蔻儿道：“你去厨房给我做碗燕窝来。”
“娘娘，”蔻儿犹豫的道：“您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候。”
华灵芸霍然抬头，目光凶狠的瞪着蔻儿，“你去不去？”
“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蔻儿连忙低垂了头走了出去。
眼见屋子里没人，华灵芸这才起身，掀起自己的底裙查看，一眼，她便像是被雷打了一般，双股间染红的底裤刺得她眸子都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华灵芸颤了手去摸那片殷红，触手的湿腻吓得她一个抖抖，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怎么办？”她茫然的看着手指间的鲜红，这个孩子不能有事，她所有的一切都指望这个孩子了。华灵芸猛的尖声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啊……”
屋子外悉悉嗦嗦的一股水似的跑进了所有的小宫女。
“去，快去请皇上来，就说我人不行了，让他快点来看我最后一眼。”
宫女们怔了怔，华灵芸猛的扬头尖声道：“还不快去。”
“是。”
小宫女们哗的一下尽数跑了去。
蔻儿正拿托盘端了燕窝进来，随手拦了个宫女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娘娘呢？”
“蔻儿姐姐。”小宫女惶惶的看着蔻儿，“娘娘让我们去请皇上，说是她不行了，让皇上来看她最后一面。”
“胡说！”蔻儿斥道：“娘娘好好的。”
小宫女慌乱的低了头，小脸惨白惨白的。
“我去看看。”
蔻儿几步进了禅房，“娘娘，那些小宫女……”
“蔻儿。”华灵芸看见蔻儿进来，连忙喊了她，“快，快扶我到床上去。”
蔻儿这才看到华灵芸的异样，蔻儿的眼底滑过一抹异色，但随即快步上前扶了华灵芸去重新回榻上去躺着。
“娘娘，快找太医吧！万一……”
“闭嘴！”华灵芸喝道：“我的皇儿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
华灵芸瞪了蔻儿，蔻儿不敢出声色了，华灵芸便指了桌上的那碗燕窝，“端过来，我饿死了，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蔻儿上前端了托盘的里的燕窝呈给了华灵芸。
“你去殿门口看着点，要是看到皇上来了，赶紧回来说一声。”华灵芸一边大口的吃着燕窝一边对蔻儿道。
“娘娘身边不能没人，奴婢……”
“叫你去就去。”华灵芸瞪了蔻儿。
蔻儿一个瑟瑟，退了下去。
屋子里便静悄悄，守在外面的小宫女见蔻儿也被赶了出来，越发的不敢靠前。只指望着使去追皇上的人，能快点将皇上追回来。
华灵芸往后靠了靠，身上的污渍使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现在还不想把衣裳给换了，她要将最狼狈的一面给皇上看，要让皇上今天便带她回宫。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忽的便觉得身子有些乏力，忖道，昨天真的太过了！手轻轻的抚上腹部，咬牙道：“你就算要死，也得等我回了皇宫再死。”
静谥之中隐隐的便有哭声响起。
华灵芸不由便恼，谁敢这么大胆在她这里哭，让她抓住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蔻儿，蔻儿……”华灵芸扬声喊蔻儿，喊了几声没回应，才想起，她使了蔻儿去殿个守着。只得作罢。
然那哭声一下有一下没的，让她很是烦恼。掀了身上的锦被，翻身便要站起，只她才翻身坐起，头嗡的一声，晕了晕。她扶了一侧的绣墩，心下慌了，难道，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呜……呜……”
“谁，谁在外面哭？”
华灵芸对着窗外喊了喊。
这处禅房的北窗外，对着的是一条小径，但自从她在这住下后，这条小径极少人行走，却不知，今天怎么就有人从那经过。
“蔻儿，蔻儿……”等了等，还是没有人应声，华灵芸咬牙道：“死丫头，等会儿看我怎么扒你的皮。”
稳了稳，她朝北窗处走了过去。
“谁，给我出来。”
华灵芸的声音才起，小径的上正哭着的女子惶然抬头，华灵芸一瞬间眸光便像针一般凝住了眼前的女子，“秋分，怎么会是你？”
被唤作秋分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白衫。她怔怔的看着华灵芸，“您是谁？您怎么知道我叫秋分？”
华灵芸没有理会秋分的话，而是瞪了她，历声道：“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可是华俯出什么事了？”
“我们家少爷没了。”秋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什么！”华灵芸惊怔的看着秋分，探了身便朝窗外几欲扑过去，小腹处撞在硬实的殿壁上，痛得她一个抽畜，冷汗直冒，然此刻她却无暇顾及，只瞪了秋分，历声道：“铭皓他怎么了？”
秋分抬了脸，看着华灵芸，“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少爷的名字。”
“混帐东西，我在问你话，你不老老实实回答，反而问我这么多废话。”华灵芸瞪了秋分，“你快说，铭皓他怎么了。”
秋分被华灵芸这样一喝，不敢再隐瞒，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的将华铭皓死了多久，怎么死的，都说了出来。
“铭皓！”
华灵芸一声惨叫，小腹处的像是被什么扯了一把，一阵抽痛，她一声哀号，沿了窗门软软的倒了下去，“来人……快……来……人”
华灵芸软倒在地，双股间难以控制的温热像流淌的水一样，湿了她的一身。她感觉到随着那股温热，似乎还有别的正无奈的离她而去。
“不……不要……”她颤了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腹部，“皇上……皇……快……来救……救我……”
门吱嘎一声，被撞开，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娘娘，皇上来了……”
蔻儿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华灵芸，看着她身下漫延不息的血水，吓得尖叫着，扑了上去，“娘娘……快……快来人啊。”
侍候在外的宫女们，听到蔻儿惨烈的尖叫，哗啦一下，如水般涌了进来。待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时，齐齐吓得失声，有胆小的更是轻声的哭了起来。
“把娘娘扶榻上去。”蔻儿招呼着宫女来帮忙。
胆大点的宫女上前，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了华灵芸去榻上。
便在这时，皇帝去而复返。
“芸娘。”皇帝人没到声，声音先到，“芸娘，你怎么了？”
皇帝的声音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时，声音像是断掉的弦一样，停在了余音中。“芸娘……”皇帝手脚发软的倒在了门边。
“皇……上。”华灵芸悠悠醒转，听到了皇帝的声音，她霍然使人推开了身侧服侍的宫人，目如寒刀的睨向门边的皇帝，“你骗得我苦啊！”
皇帝被华灵芸那一句话，给刺得身子发冷，“芸娘，我没有骗你。”
醒悟过来的皇帝哀号着上前，抱起了脸如白纸的华灵芸，在看到华灵芸被鲜血浸透的襦裙时，近似疯狂的喊着，“芸娘，我没有骗你。”
华灵芸忍了腹中的痛，瞪了皇帝：“铭皓，我要见铭皓，你带铭皓来见我。”
“这……”皇帝惊怔的看着怀里的华灵芸，两人都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请太医。“铭皓在中州，他……”
华灵芸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把推开了皇帝，“你骗我，铭皓死了，他死了。”
皇帝一怔，续而目光阴鸷的盯了屋中的人，“谁，是谁说出来的！”
“皇上明鉴啊！”
宫女们扑啦啦的跪了一地。
华灵芸颤手指了皇帝，“你说过的，你说过要护住我，要护住华家的铭皓的……你言而无信，你枉为人君！”
“娘娘……”蔻儿一把上前，死死的扶住了华灵芸，“娘娘息怒。”一边拉了华灵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娘娘她……她只是……”
皇帝不去看蔻儿，只是目光阴凉的盯了华灵芸，“就为这，你杀了朕的孩儿？就为这件事，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是。”华灵芸仰了头，目光血红的迎着皇帝，“你既然什么都做不了，谁也护不了，我何必让他来到这世间受罪？”话落，她抬手照着自己的腹部就一击重击，“我们干脆起死得干净，省东一个，西一个，劳你费神。”
“华灵芸……”皇帝惨白了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华灵芸，哆了唇道：“在你的心中，我便是这样的人么？在你的心中，我们的孩儿连个华铭皓也不如么……”
“娘娘……”蔻儿死死扯了华灵芸的袖子，压了声音道：“您快向皇上赔个不是，快啊。”
华灵芸一把推开了蔻儿，蔻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