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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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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公鼻子里重重哼一声,“还不快上马,天黑之前到下个阵子打酒,你想渴死师父我吗?”
心头的暖是她说不清楚的,只依照师父的吩咐,上马策鞭。
不知道端木朝华现在在哪里,好像当初被赶走的时候那些冰冷刺骨的言语都忘记了,她只记得那个人对她的好,虽然凶巴巴的,但总是为她好的。
在安亲王府的那些朝朝暮暮,他虽总让管家扣自己工钱,但其实好吃好喝没有亏待过,多少回晚上睡着了,端木朝华来偷看她,她都是勉强知道的。
他每一次凑近的亲密,他说过的想她,因为她吞毒而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掐死她,以为她中蛊毒的时候端木朝华的惊惶,他甚至同样毫不犹豫以身引蛊,他累极的时候全然卸下防备靠在她肩上。她只觉一生能承载的重量,大抵也不过如此。
她很想忘记的。
可是她忘不了。
心心念念要报的恩情什么时候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这个人,只要这个人安好,别的一切她都不想计较了。
不管他有过的温情是真是假,她总归是要去见他这一面的,问他一句成亲的事是真是假。若他肯说一句是真,她就相信他,抛却曾经受的一切。
只因为她想要相信他。
而若是假……
她未曾去想。
也只因为她不想去想。
金丝蜿蜒的碗中,盛着离琰亲手给他煎的药。
端木朝华当做没看见,捏着兵书的手指却灰白。
无论怎么拖延,总归是要喝的。
“你那日在京中杀了那么多人,况且,那些人多是权贵门中人,我只好说你脑子有问题,也算是给个交代。这些药其实是补血益气的,仅仅做做样子。”
递到鼻子下面的药汤发出的气味甚是恶心,端木朝华皱着眉,拂开,“堂堂西陌国师,竟然活在别人监视之下吗?做样子做到这一步也足够了吧。我不相信我不喝会有谁知道。”
离琰开的药有问题,仅仅喝过一次,端木朝华就知道。无故疲乏,睡眠时间增加,绝不是无端端开始的。
“保不准我府里也有别人的眼线,你也知道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树大招风,喝了它吧。”离琰说话已是有不耐烦。
“离琰,这药我不会喝,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你仍旧不愿意解蛊,那当本王没有提起过。军务要紧,我不会再呆在这里。”
“回去?端木朝华,你太天真了,我既然把你带来,怎会让你还有回去的机会。”
端木朝华夹紧眉,放下兵书抬眼紧盯着离琰红艳艳的唇吞吐出一字一句。
“至于军务,北朔已经正式命马晋冲掌帅印,和我西陌的谈判也已经顺利完成,不需要劳你费心。”
“你说什么?”
“我说的话,向来不重复第二遍,这是第几次为你破例了,我还真是没事找事。”嗔怪的眼神让端木朝华起了一背鸡皮疙瘩,但离琰还是把马晋冲掌帅的事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端木朝华重重一掌拍落在桌上,木屑翻飞,冷锐的目光扫过离琰的脸,“北朔要另命大帅,为何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离琰天真地托着腮,“你不是只身在我这儿作客吗?怎会得到什么风声呢。”
“我……”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
“你是想说,你安排了人跟着你吗?”
他知道?
端木朝华不动声色未发一言。
离琰拍拍手,门外被推进的一个人,正是端木朝华手下的暗卫之一,脸上的黑布被拉下来的时候,看到不是田冲,端木朝华稍微舒了一口气。
却在此时。
黑衣人忽然尖叫起来,满地打滚,口中喷吐细小的花色虫子,七窍无一没有虫子钻出,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滚爬,然而手脚都被绳子捆得紧紧的,蹭了没几下,就咽下最后一口气,死状扭曲。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当初说好是只身跟我走,现在这个人也死了,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王爷以为如何?”
话是笑着说的,玉白无双的一张脸上微微展开的笑比得最是娇艳迷人的花,却让端木朝华全身都僵硬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别开刻意不去看的脸,被离琰捏住,拧过去看着已经死去的暗卫。
“这人太脏了,赵谦,把他拖到乱葬岗上去,给我换一间屋子,这地也脏了。”
地面被暗卫的血还有尚且蠕动的虫子染污。
“离琰。”
细长的眉挑了一下,他觉得端木朝华叫自己的名字分外好听,由不得多看他两眼。
只不讨喜的是他的表情,从未对自己好好笑过,好歹让他单相思的人,也是对他笑过的。
“你有什么亲切话要对我说?不如凑近一些说。”
端木朝华竟然乖乖凑近他耳畔,倒是离琰没有料到的,如果没有听到他说出来的那个名字,离琰或许可以眉开眼笑地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
“云年。”
仿佛被雷劈中了,离琰避而不及地把端木朝华一臂推开,而被推开的人,笑得意味深长,片刻之后转而大笑,笑声刺耳让离琰目露凶光。
“你闭嘴!”
“怎么?由不得我说?这才是你想着的那个人吧,而且十分不巧,我正好知道这位,本尊是谁。”
离琰恨得牙痒痒,从齿间挤出的话带着磨牙的声音,“你最好不要说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吗?”端木朝华挑衅地扬眉,“你只管杀了我,国师不是不在乎西陌国土吗?若我死在这里,西陌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此事也与国师无关,倒是没什么打紧。”忽然低沉下去的声音,就像端木朝华此刻见不到一丝光的内心一样,“我救不了她,大不了带她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孤独。”
离琰嘴唇动了动,把要出口的话拽回来,本来如临大敌的表情,忽然也笑起来,还分外轻佻,“你以为你会死得很痛快吗?”
“你不给我痛快,我就是死,也会让你的心事曝露出去。你很不想被那个人知道吧?国师大人。”
端木朝华的声音忽然细下去,茫茫然好像一个懵懂孩童,“云年,你为何就不肯回头多看我一眼?只要一眼,你那么聪明,定能看透我的心事。又或者,你其实早就看透,只是不想接受,不拂我的面子,所以假作不知?”
这些都是离琰做梦的时候说的话。
端木朝华还刻意模仿着他的语气。
离琰顿时臊得满脸通红,猛然拽住端木朝华的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你敢说出去,我让你想做鬼都做不得,我好像没有告诉你,你死前受的痛苦,那个人不会比你少受半分。你要不要先尝尝,再让脑子清醒清醒,免得日后后悔。”
“反正也是一死,我会让她有个痛快的。”闭着的眼透出的是一种接近死寂的气息,他似乎是忽然没了力气,不想再和离琰斗下去。哪怕那个人会死,为何一想到那个人要死,他整个心都空起来了,离琰如何摇晃他的身体他都不知道了。
端木朝华恍恍惚惚地说,“你念着的云年,是她的师父,你害死他徒儿,日后他定会恨你入骨,你们再无半分可能。不对,你们从来就没有过可能,像你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怪人,花山公怎么会看上你?云年云年,这个名字才贴切,花山公确实是这样的人物,也无怪你牵挂。可惜,呵呵……”他冷笑两声,眼中是盛气凌人的轻蔑,“你怎么高攀得上?”
口水狠狠唾在离琰脸上,他最在乎的花容月貌,这时候似乎也没那么在乎了。
他要让这个喋喋不休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眉梢往上一吊,离琰丢开端木朝华,摸出的帕子在脸上细细擦着。
“阮千千那丫头,第一眼见她,我就知道是他的徒弟,只有他那样风骨的人,养得出这样鬼怪精灵的徒弟。生得乖巧,嘴巴也甜,随便说上两句话总能讨到人的好处。这样的姑娘,不会没人喜欢吧,至少,我看她那师兄就对她是爱护有加……”
蛊毒太久没有发作,端木朝华几乎已经快忘记发作时的滋味。
这一时听到离琰的话,刻意不去想的那个人,在脑中从朦胧到鲜活。
越是清晰。
越是心绞如同被铁筷子戳着。
“离琰……”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端木朝华,你说,我们俩耗着,究竟谁会输谁会赢?啊,我是不是该告诉你,我还从没有输过。”
、说谎(2)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端木朝华,你说,我们俩耗着,究竟谁会输谁会赢?”离琰慢条斯理的,除了脸色还有一些青白,没有任何异样,“我是不是该告诉你,我还从没有输过。”
“你杀了我……”半晌之后,端木朝华抓着领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若你不提起云年,我本还想给你个痛快。既然你这样不知好歹,端木朝华,我离琰要让人死,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尝个遍。”
视线有些模糊,两次中蛊,端木朝华的身体已经常常不听使唤。
他很想念她。
却不能想,不敢想,只想撑到抓住离琰解开蛊毒。
结果设计非但未能捉住离琰,反被离琰带到西陌来,打仗他擅长,猜度人心却不是他的特长。端木朝华根本不知道离琰这个人,在想什么。要不是离琰自己不小心,他也不会知道离琰心心念念的其实另有其人。
只可惜如今身边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想以此要挟都不可能。
他端木朝华何曾跌到这样凄惨的境地里。
忽然之间端木朝华难以忍受疼痛,重重将头撞在桌子上,血染红视线,他冷冷看着离琰,凶狠地扑上去,掐住离琰的喉咙。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既然喜欢那男子,本王这是做好事,让你们两情相悦双宿双飞,岂非好事?”
离琰的痛处被戳中,整个身体都缩了一下,恶狠狠地瞪着端木朝华。
这两个人的视线都彷如猛虎,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两情相悦?双宿双飞?你既然知道云年是花山公,该没少花功夫查这个人吧?你难道不知道,云年心里面的人是谁?你以为频繁触怒我,为何我到现在还不杀你?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倾城倾国的娘亲?!”这句话说得牙痒,离琰捏住端木朝华的手腕,甩开他。现在的端木朝华蛊毒发作,外强中干,看上去凶狠,实际没什么力气。
“呵,我派人去药死这个贱|人,却不想被她躲过,女人都是一无是处的,亏我待婉玉像女儿一样,十多年养父恩情还比不上那贱|人一年。”
端木朝华猛然想到什么,“你派人去杀我娘?婉玉是你派来的?”
“是又怎样?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要想把她挖出来也由得你,我不在乎。”离琰是真的不在乎,那枚弃子早已无用,是该被丢出棋局才对。
离琰话音未落,被端木朝华扑倒,他纯粹凭借蛮力,但来得突然,竟被扑倒在地,狠狠一个拳头揍在离琰脸上。
“你还来!阮千千的师父好歹也要喊我一声师弟,你若再发疯,我便做件好事,让云年做主,把阮千千许配给林少庭。”
一口鲜血喷在离琰衣服上。
端木朝华被推开在一旁。
他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来,眼前金星乱冒着,忽而大笑,笑得离琰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会真的疯了吧。”
“呸。”端木朝华唾一口,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蔑视着尚且仰倒在地上的离琰,虽有些喘,但声音平稳而清晰——
“你想耗,本王就陪你耗着,你最好趁现在杀了我,否则,等我身体稍微恢复,就是你的死期。”
恨意毫不掩饰,端木朝华的背影摇摇晃晃消失在门口,离琰对着衣服上的血呆了一下。向来一丝不苟极其在意容貌的他,这一刻几乎忘记计较自己风尘满面鬓发凌乱。
这端木朝华,何以忽然痛恨他入骨?
偏偏。
他离琰从来都是惹人恨的,不在乎多这一件。
接下来的几天。
离琰命人在隔壁为端木朝华布置一间,二人分开来住。
自此,端木朝华的房间里总是会出现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写着阮千千名字的字条,比如看着的书上会用毛笔圈出“千”字,比如摆在桌上的词集会被替代成什么闺怨类诗集。
甚至离琰会站在他门口,频频说起这个人。
端木朝华把床帐子撕下来当做布条塞在耳朵里,但满目所见都和那个人有关系,他躲也躲不掉。
终于只能放任思想脱轨,一面思念,一面心如刀绞,他以为自己会习惯这种时时折腾的痛意,变得麻木不仁。
赶到西陌京城这一天,正是个夕阳薄暮的傍晚,红澄澄的日头还没落下去,京城里的客栈竟然就都客满。
好不容易找到有空房的一家,却不是寻常客栈,是西陌城中最好的酒楼,叫做“落凡间”。
老板态度极其热络,花山公腰间的酒喝完了,正是嘴馋的时候,只要有好酒,就算老板要千金他也会毫不客气出手阔绰。
吩咐了阮千千和林少庭去拴马,花山公径自让老板打一壶最好的酒装满他的葫芦,自顾自往楼上去,两间上房,他和林少庭挤一挤,小徒弟是女孩子,自然只能自己住一间。
上楼到拐角忽然听见吵嚷的声音。
这时楼上栏杆处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竟被生生丢下去。
花山公刚喝了一口好酒,心满意足得眉梢都要飞扬到鬓角里去,这时见了,难免要出手,把胖子托住稳稳放在楼下桌上。
胖子吓得一脑门汗,忘记还要惊叫。
楼上的人粗声粗气一声咒骂,“妈的,连国师大人要教训的人都敢救,不想活了你!”
就着腰间的酒喝上一口,手捂着嘴巴打两个哈欠,花山公懒得搭理,他从不和够不上身份的人随便搭话,慢悠悠摇晃着走上楼。
粗壮的手臂伸出来拦他,花山公看上去瘦弱,壮汉怎么也想不到,为何还没够到这个人,就被闪过,花山公还在他身后好心地伸手指一戳。
壮汉用尽全力还是没能站住,一骨碌从楼梯滚下去。
“国师大人?谁是国师大人?”醉就要醉得像样,现在的花山公眼周通红,光映在他的眼底成了恍惚。
没有人应答,只有两个好像是手下的人,瑟缩在角落里。
富贵人家坐的地方都不同,明显是专门搭出来的台子,金玉为饰,琴台作酒桌。
花山公脚步虚浮地走过去,两个下人吓得立刻退开,眼风略略一扫,小指头勾起桌上的酒壶,深嗅一番。
花山公几乎要打出响鼻来,把赶上来的掌柜的叫到跟前。
“他这酒和我的不一样,你知道吗?”
掌柜的听他口音不像本地人,赔着笑道,“有什么不一样啊客官,我看你是醉了,这酒不是都一样吗,都是上好的梨花白,清醇香滑,滋味美得很。客官,你的房间在那头,让小的领你去吧。”
说着也不由他分说,就拽着花山公的袖子往走廊西头走去。
花山公微眯的眼,似乎是在醉,又似乎不是,只偷偷把那壶根本没动过的酒,顺手牵回房间。
于是林少庭回房时,正见到自家师父就着骨瓷的酒壶在喝,醉态已十分明显,就差没拉着林少庭喊爹了。
林少庭摇摇头,没奈何地认命去打水伺候自家师父洗漱,自己也简单梳洗一下,床本是大得足够两个人睡,林少庭怕半夜被花山公一脚踹到床下还要重新睡过,干脆在屋中悬上绳子,也能安睡。
这一晚西陌的月亮躲着不出来。
国师大人还是头一回那么窝囊,去酒楼没有付银子就偷溜出来,还是从后门溜出来的,下人都丢在里头没来得及带走。
就算夜风凉得像水一样,也吹不寒他的脸。
燥热就那么蔓延遍布全身,他几乎路都走不稳了,两腿都在打颤。
他的云年,还是那样少年模样,他却已经人不人妖不妖,不配叫他一声师兄。
屋里早已灭灯黑漆漆一片,端木朝华歇下已久,全赖离琰最近逼他喝的药,让他一天有十个时辰都在半睡半醒之间。
一旦端木朝华想要反抗,离琰就使尽手段逼得他蛊毒发作,终于体力难以为续,命人捏开他的嘴,把药灌下去,吐一次灌一次,肝肠寸寸都要吐出来,这滋味太难受,几次之后端木朝华稍微学乖一点,节省体力用来睡觉。
偏偏这觉是只能越睡精神头越差的。
这天晚上端木朝华做了个极其古怪的梦,梦见——
有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该死的野猫一直咬他的脖子,时轻时重,怕重了咬断他的血脉不慎让他死翘翘,又怕轻了他无知无觉。
后来一口咬得太重,端木朝华大掌一挥,终于把该死的猫挥到床底下去,还撞出一声闷响,只是那痛叫声,不是猫叫,却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端木朝华又闭一回眼,再睁开的时候,屋内还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空气里奇怪的香味,却让他的汗毛一根根倒数起来,排队警惕着。
“离琰,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我房间里,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窗户透进来的微光里,国师离琰的手缓慢摸到腰上,将腰带一抽,轻而易举地剥开外衫,接着里衣,直到白得教女人都羞愧的肌肤露出来,方才肯停手。
端木朝华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半点思考也不懂了。
“你疯了。”
“养着你这么久,也该派上点用处了。”
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将身下人的四肢都按住,刻意没有点上的灯,就是为着这一刻,他可以边咬端木朝华的脖子,边叫着另外一人的名字,想见而不能见的人,想喊而不能喊的名,连思念都只能抓着另外的人作为替代。
“云年,云年,云年……”
“@¥¥%%!#……”端木朝华把自己能用上的脏话在肚子里统统过了一遍,却偏生浑身没有太大力气。
“我好想你,师兄。”
温凉的泪水滑进端木朝华的脖子,像冰块一样,让端木朝华狠狠一脚飞向国师大人的某个关键部位。
、说谎(3)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离琰警觉地避开端木朝华的偷袭。
双肩一沉是被离琰狠狠按住,他的身体带着别样的火热,端木朝华一背冷汗,手脚并用又抓又打,勉强运起的内力,一掌拍向离琰的胸口,手掌接触到的光滑皮肤略微抖了一下,没能让离琰离开,反而,他双目都因为激动而变得鲜红。
“师兄,你不喜欢我了吗?为何要对我动手?为了那个女人吗?”泪水还在离琰脸上没有干透,闪着微光。
离琰脸上从未有过的哀戚神色,让端木朝华双目深沉,渐渐不再反抗。
而离琰的动作,正如他所料的,对着他这个毫不反抗的死人,不再激烈。冷风吹过胸膛,离琰哆嗦了一下,拉过被子把两个人都裹在里面,蜷缩在端木朝华胸口,隔着单衣,用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圈。
端木朝华低头看见的正是离琰的头顶,被子里的这个人,将手脚都缩在一起,像胆怯的孩子,缩在他怀里。
床头挂着的辟邪剑,只要伸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再好不过的机会,虽不能杀他,但至少可以将他制住,再用他不敢说的秘密来要挟。
国师大人的软肋,明确暴露在端木朝华眼里。
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能够到剑鞘,就被离琰一把抓在手里,贴上他的脸,自顾自地喃语着——
“师兄……”
一面喃语,一面有泪水站在端木朝华手上。
这样似乎稍嫌卑鄙了,但放过这个机会,或许就再没有机会。端木朝华像在黑暗里看到一束微光的人,他看不清别的地方,纵然身下是荆棘满地,也要不顾一切靠过去。
“如果没有她就好了,没有她,只有我们两个,呆在岳山永远不出来,师兄会照顾我一辈子。山中何来岁月一说,我们可以一起练功,吃住同在一处。春天陪你一同去山腰上看桃花,夏天躲在山顶避暑,秋天天清气朗便到山脚下的村子里住几天,冬天大雪纷飞师兄会把我裹在袍子里。师兄……你为什么要救她,师妹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单要救她还要留下她,我陪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离琰絮絮叨叨的,越说眼睛越是湿润,他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唇边的手指温热的,他的唇瓣在上面摩挲,亲密的摩擦感让他空寂的心稍稍满了一些。
暧昧的热气让端木朝华想抽回手,但对方察觉到之后,抓得更紧。
国师大人一直在端木朝华胸口蹭来蹭去口里翻来覆去念着“师兄”念着“云年”,甚是可怜,端木朝华微眯了一下眼,手落回来,摸摸离琰的发,小心安抚。
离琰稍微平静下来一点,闭上眼竟是在端木朝华怀里睡着了。睡颜安详毫无防备,宛如孩童一般。
所以当端木朝华把剑捅入离琰胸口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闭上眼,温热的血溅在端木朝华脸上,他刻意偏离的位置,剑刃停在心脏附近。
被剧痛惊醒的离琰。
大着一双眼,眼中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迷茫,疑惑地看着端木朝华手上的剑,剑上鲜红的血,是他自己的。
手摸了摸胸口的湿意,一手都是红色,一手都是腥味,一手都是让人不舒服的粘腻。
眉头一拧,端木朝华手上用力,剑刃拔|出|来,更多血喷涌出来。
“离琰,这是你应得的。”
微微疑惑的神色,这句话熟悉到让离琰的头猛然痛起来,他的手抱住的是头,而不是捂着流血的胸口。
“离琰,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所以怨不得人。
多年以前,早到师兄的头发还没有变白,早到师兄在河里抓了鱼会甩到岸上来,喊他把鱼抱住。
鱼儿滑溜溜的抓不稳,在离琰怀里翻来跳去,尾巴在他脸上画了两道泥印。
师兄站在没过膝盖的水里,被他的模样逗笑,顿时阳光都在他身上跳跃,在离琰心里,师兄永远是活在阳光里,纤尘不染的那一种,稍微沾上一点点灰尘,都会是亵渎。
然而师兄会为他这个师弟捉鱼,会亲手给师弟洗澡,会把二人的衣服堆在一个盆子里,拿去河边洗,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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