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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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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性极高的模样,像极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动物。
阮千千忍不住笑了,抓住他的手,说,“和昨日一样,没有你的份。”说罢把他推进门口停了好一会儿的马车上,然后自己拉着衣裙下摆上去,拨开帘子让谢非青和林少庭也跟过去。
马车不是个体贴的交通工具,路上颠簸,长生的小脸煞白煞白的,阮千千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硬瞪着两个眼,就是不说。
结果刚一下车就弯着腰蹲在路边吐个没完。
等吐空了肚子,腰酸得直不起来。
阮千千无奈地叹口气,正要过去照顾。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拿手帕给他擦了嘴,水是马车里备着的,又拿来给他漱口。
无意间摸到林少庭的手,温暖的。长生怔了怔,多看他一眼,然后又低头,往谢非青怀里一栽,喃喃道,“好像吃坏肚子了,谢大哥给瞧瞧。”
倒比平日里的大少爷模样驯顺一些,还拿有点湿气的头发在谢非青袖子上猛蹭。谢非青脾气好,由着他去。
戏园子是北朔京城最好的,长生说要看戏,两天前出门就是为来定场子。
虽说下雨,对看戏却无妨。
刚走到门口就有戏班老板殷勤招呼,本出来了四个丫鬟撑伞,但谢非青抱着长生,最后三顶伞迎着一行人进了园子里。
穿过两道月洞门,走过一条长廊子,到听戏的地方,伞收起来显出眼前光景。阮千千顿时僵住了。
老板察觉到她脸色不对,精致华美的猩红戏台前头,已经坐着个人。老板热情洋溢地笑道,“那位是我们‘乾化’戏班的大老板,今日听说有贵客来,特意来作陪。”
谢非青不明所以。
长生不舒服还没缓过劲头。
唯独林少庭认出来,那个背影,好像是那个人。又见阮千千变了脸色,赶在她开口前就跟老板说,“今日我们不听戏了,改明日吧。贵班大老板想必事忙,下次无须再让他作陪,我们只想好好听一场戏而已。”
没等阮千千回过神,他的手已经探出去,揽住她肩头,将人带到身前,和老板点头就要告辞。
长生嘟嘟囔囔嚷了一句,“这就走啊?本少爷好不容易熬到这里,不听的话,岂不是白吐了。”
谢非青淡淡的声音说,“是晨间你非急着吃那只冷鸡蛋,才不舒服的,明日不会这样。”他虽不知是什么事,但看阮千千的脸色,想到是个她极不想见的人。
“我们老板可是京城响当当的大人物,不那么容易见到的,这个……”老板搓着手,讪笑着还在坚持。
阮千千方才回过神,摸出一锭银子看也没看就压在老板掌心里,诺诺道,“今日不看了。”
这时候。
明明是极轻的声音,却像炸过天际的一声春雷一般,让阮千千整个人都抖了抖。
“慢着。已经来了,不坐下喝杯茶,过于失礼了吧。”
林少庭心疼于手下触摸到的惊跳,低声对她耳语,“不怕。”然后捏紧她肩膀,阮千千只觉腿都软了,全凭着师兄支撑才能勉强转身。
最先迸入眼底的,便是端木朝华拄着的杖。
他握剑指点江山的手,现在拄着一根乌黑的木头手杖,手背青白,吃力地站着。但面目不改,依然是刀刻一般的坚毅。
安亲王妃当时说的话还清清楚楚在耳畔,她说,他的一双腿,恐怕是废了。
阮千千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出。这时候听到林少庭的声音从头顶传出,“王爷盛情,岂敢拒绝。就坐一会儿吧,既然坐下了,也不能不开戏。还是三日前预定好的兰老板的《牡丹亭》,开吧。”
谢非青抱着长生先落座,阮千千坐在端木朝华和林少庭之间,端木朝华直看着几个人都坐下,最后才坐。
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旁的茶盏压了压,阮千千定定心神,见端木朝华招呼田冲低身,耳语几句,田冲便出去了。
片刻之间,手心已经有汗。
台上开的是繁华倾城的剧目。
台下她心不在焉,眼是在戏子鲜艳的衣服上打转,手指却在木头椅子上抠啊抠。
这时候左手被人捏住,她几乎惊跳起来,声音到了嗓子眼又生生压下去。因为捏住她手的端木朝华毫无自觉地面无表情如老僧入定一般“专心”看戏。
“干桂圆,师妹,你不是爱吃这个么?”
带壳的桂圆递到她面前,手后面是林少庭一张温和的脸。
干桂圆,还是带壳的,是要用手剥的,况且阮千千还没有一只手能够把桂圆完整弄出来的高超技术。
左手扭了几下,右手心握着桂圆。
她嘴不馋此刻,心却着急得到一点空间喘息。刚抬头一眼瞪住端木朝华,猛然呼吸一紧。
桌上杯盏滚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
端木朝华按住阮千千的腰,将人压向自己,攫住了她一双唇,连吸气的缝隙都不给,来势汹汹地吻住最想亲吻的人。
桂圆在手掌里裂开了壳。
作者有话要说:
、戏园子(下)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这世上有很多事容不得你说不允许。
等阮千千回过神想起要推拒,刚举起手忽而在心头笑了,这样算是半推半就么?若要抗拒,一开始就应该推开他,她却没有。
时间不长,便结束了这个吻。离开她嘴唇的刹那,生冷的空虚重新挤满了胸膛。落在阮千千眼里,就是他重新冷漠而生疏起来的面容。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戏自唱他的,失神片刻,手腕被林少庭扣住。扭头看见师兄脸色不好。
她眼中雾气面上红云,让林少庭腹中仿佛有车轮滚滚倾轧,拉她起来,换过二人的座。
“师兄……”这时才想起要气恼,已是来不及。
“听戏吧。”林少庭说,随手拿起一枚桂圆剥去壳,放在她唇间。
干桂圆特有的甜香未曾传到舌尖,只是一味的食不知味,连戏唱的什么也渐渐听不清了。
等戏散了场,打赏罢戏班,片刻多坐不得,长生打着呵欠,倦眼朦胧地伸手要阮千千抱她,将将一入怀中便赖着睡了。
外头的雨比来时下得更大,林少庭和戏班老板说完话出门来,就看见端木朝华一手拄杖一手撑伞,天青雨寒里,那两个人,就像画上的一双,只除了阮千千冷冷的声音——
“王爷出来见我,可曾知会过您的母妃?安亲王妃地位尊崇,我吃罪不起,请王爷先回吧。”
田冲在一旁搓着手,说,“王爷,阮小姐说的是,人你也见到了,您这腿不能在雨中久站,就回去吧。”
端木朝华似乎打定主意不说话,只拿一双千年积雪万年冰的眼,紧紧盯着她。
已是低下头去,阮千千仍觉被人钉住一般不安,听见脚步声,对林少庭道,“师兄,你带长生回去,我和安王爷说几句话。”
端木朝华吩咐田冲出去等。
戏园子里,就剩下一丛迎春花和漫天满地的雨幕。烟雨溟濛,恍然如梦。
伞拿得久了,动动被湿冷的风吹得麻木的手,竟然承载不住纸伞的重量。
接住歪倒下来的伞,阮千千自然而然地撑着为端木朝华遮雨,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他脸上。
“你瘦了。”
“你倒长胖了些。”端木朝华取笑道。
阮千千懊恼地掩唇,转念想这时候才按住该死的嘴巴有什么用,怪不得人家说祸从口出。
“原本太瘦,胖了好。”说着把伞推回端木朝华手上,一头扎进密密匝匝的雨里。
背后是空寂的没有脚步声跟上来,是了,那个人的腿脚不方便,必然不能追上来。可为何她自己也越走越慢,阑干回转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一眼之间,就心痛难耐,停下脚。
只见端木朝华已经丢了伞,一只手紧紧捏住聊胜于无的手杖,勉力行走,最快的速度,不过是一个正常人缓缓地走。
他分外沉默,不出声喊给她,甚至不抬眼看,只是用尽全力动用浑身每一处力气往前走,兴许这是在追赶她。
摔倒了。
就爬起来。
再摔。
再爬。
她亲眼看见那双手磨出的血,好像姑娘脸上的胭脂,醉人心神。嘴唇被咬得痛了,她不自觉已经回到他面前。
“端木朝华。”
他好像没听见,也没看见她伸到面前的手,他拄着杖,慢慢爬起来,像完成一项盛大的工程。
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阮千千生起气来,冷眼旁观端木朝华终于拄杖站稳立在她面前,脸上不止有雨水,还有摔倒在地染上的泥浆。
“你走你的,我会追你回来。”眉目没有丝毫闪动,端木朝华的语气平静,除了有一些因为忽然的剧烈运动带来的微喘。
“若不是我停下来再走回来,你根本追不到,现在我之所以在你面前,全凭我的意愿。”阮千千说。
“不,你走得再远,我也会追你回来。”端木朝华坚持道。
“我若不想回来,你连我半幅衣服角都碰不到。”阮千千对他毫无根据的狂妄自信嗤之以鼻。
“那么方才听戏,由着我也是因为你想由着我,此刻你走了又转回来,也是因为想在我跟前,对不对?”
未料到端木朝华有此一问,阮千千扭头不理,却担心他腿脚不便,又慌回头,一脸不情愿地走过去扶他。
靠在她肩头上,端木朝华将一双唇凑近了,在她耳畔低语,“不走了罢。”
她心中本还有气,赶她走的是安亲王妃没错,但他未必就不知道,他虽派田冲日日来访,但为何就不想想,安亲王妃已然明令不让她进王府的门,她如何能够没脸没皮正大光明入他门楣。
倒是今日在戏园子相遇,成全了她的心事。
一朝拨开云雾,阮千千默了一会儿,终于做声,“好重。”
就听见肩头有低低的笑意,一条胳膊横过她的肩头,更彻底地将重量交付与她。端木朝华有意问,“这样如何?”
“……更重了。”
端木朝华闭上眼,就像赖皮的孩子一般,低声道,“这几日我做了好多梦,像入了画卷一般,一直在阴沉的天地间行走,走到哪里都没有你。总想多走一会儿,兴许多一刻多一时,就有了。却还是没有……”
被圈住的人没有吭气。
半晌,她拉住端木朝华的手腕,抬起的一双眼又是红又是潮,热气几乎要喷到端木朝华脸上,怒冲冲地说,“以后你再赶我走看看,我不会一直这么心软的。”
端木朝华抿起淡色的唇笑了。
“我知道这里有十数间厢房,供偶尔醉酒的客人小憩。”话未说完,脸已蹭到阮千千鬓边,在腮上一擦,怎么也不够似的,一口咬下去。
她躲得快,没能咬到,阮千千瞪他一眼,他竟还好意思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二话不再说,径直入园子找戏班老板去了。
吩咐老板让长生一行先回去,要了几个下人过来差遣,等给端木朝华换好衣服,简单处理过手上伤口,已是到该传午膳的时候。
知道安王爷在,戏园子的午膳开得很不错,连日来未曾真的好好吃一餐饭,两个人都饱食到肚子圆滚滚的,叫人来收拾走桌子,往榻上一躺,手足相抵,只是彼此看着,彷如岁月一时也静默无声。
半晌,倦意涌上来,招呼也未打,阮千千眼一闭就睡过去。
两个时辰说短也不算短,端木朝华却觉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窗外雨已住了,他尚未来得及将这个人看够天色已经露出渐晚的倦态。
醒来觉得口干,阮千千摸到床畔小桌,倒了冷茶就那么喝下去,方才微微回过神来。
郊外戏园,端木朝华一双眼睁着,精神得很,她脸发红,问他,“你没睡?”
端木朝华摇头,一双手在她发间勾弄,将支窗的竹竿拉下来,又拉起小屏,十二折的翠山小景屏风便将二人围在其中。
阮千千顿时觉得吞咽困难,盯着端木朝华道,“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趁着她不注意,端木朝华拔下她发间的簪子,青丝顿时铺满华簟,天旋地转便是被压倒在身下。他的手指勾缠着她的发,唇上颜色浅淡,索性俯身含住她的嘴唇,一番辗转之后,淡色的唇也染上一些红,像烈烈而开的花朵一般。
“端木朝华……”怒斥出口成了绵软无力的呼唤,端木朝华挪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
“不走了罢。”
又是这句话,阮千千闷闷地道,“做梦,在这儿歇了一下午已是不该,晚上再不回去爹爹该担心了。”
按住想起身的她,黑瞳比墨色更深,仅仅是片刻凝望,阮千千只觉一背都烫了,在他怀里又喘不过气,鼻息间尽是这个人的气息,反倒更是羞人。
“我不要你走呢?”
浸染水色的声音在她颈窝里,下巴尖被含住,一口啃得她吃痛了,猛地在端木朝华背上一抓,直透过衣服将肉都抓住了,端木朝华还不松口。
“你是属狗的啊!”阮千千怒。
“你怎么知道。”端木朝华满足地放过尖小的下巴。
阮千千拧起眉头,心想安王爷还真是属狗的么?尽是用咬的,她大抵明白他眼里的异样是什么,但也并不十分清楚。于是迷迷糊糊地问了句,“便在这里么?”
声音太迷蒙,端木朝华听来却仿佛一道惊雷,浑身汗毛都被炸起来了一般,从鼻子里哼哼出一句,“嗯。”
意想之中的挣扎没有到来,端木朝华反倒不知所措了,停下来抬起身盯着阮千千,问,“你真的明白我要做什么?”
她摇摇头。
“那你打定主意就由着我了?”端木朝华咬着牙根道。
咬着嘴皮点点头,连眼眶都泛起红色,端木朝华的指腹停在她眼周,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到成亲。”
忍不住轻笑起来,阮千千问他,“什么时候成亲?”
端木朝华默不作声。
她接着问,“一月?两月?半年?一年?还是很多年?”
两个人的心都被这句问话揪痛了。
阮千千闭上眼,漆黑的眼睫毛轻微颤抖,沿着他的背脊一路抚摸上去,一块一块的脊骨数过去,低声道,“你的腿什么时候好?”
学着她的语气,端木朝华说,“一月,两月,半年,一年,或者很多年。”
阮千千笑道,“现在你不能打仗了,不能到处跑了,我也不用追着到处跑,多好。”说着摸索到他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捧着亲了亲。
“端木朝华,我真的想嫁给你,不是为了做安王爷的妻子,不是为了做安亲王妃的儿媳,不是为了门当户对。只是想嫁给端木朝华而已。”
将她抱得更紧些,生怕这个人从跟前逃跑,端木朝华低沉地说,“我知道。很快就可以,很快了。”他闭上眼承诺,只觉怀里的人又轻又薄又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没了。
她浑身都没了力气,手从他背上滑下来。
她果真不动。
端木朝华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用全部温度炙烤她,压在身上的重量让阮千千喘不过气。他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表述,只能笨拙地用唇吻去她的泪珠,用手安抚她的身体,用眼给她安定的力量。
一切发生得很快,也很慢。
后来阮千千也忆不起他灵敏的手和移动起来很困难的腿放在了什么位置,只记得他火烫的身体和无处不在的嘴唇,还有始终担心她会哭而不时在她眼角眉梢摩挲的指。
、花开一夕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醒来正是夜半,呆了一会儿方才回神,腰身有点重,是端木朝华的手,搁在阮千千腰上。看似很轻,但想要坐起时,却动了动将她扣回去。她推了他一把,那人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反应。
在夜里吐出一口气,莫名安心,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脸上划动。突出的眉棱骨下面是沉敛漆黑的眼,这时候闭着,她也能想象出睁开的样子,还有隆起的远山是鼻子,以及锋利的唇线。
手指颤了颤,凑上去就含住了,像吃饺子一般,下面的咬一口,上面的再咬一口,磕巴磕巴唇,她方才放过,意犹未尽地使舌尖在唇缝里勾了一下,温温热热的触感,面前人平静的眉眼,像一幅等待被打破的沉静山水。
刚在端木朝华脸上摸了两把,那人蹙眉,稍许时候睁开眼来,抓住她的手将两臂都箍起来,压制住,又闭上眼道,“快睡。”
“睡不着了。”
“我还很困。”浓浓的鼻音无辜地表明他所言非虚。
“那你睡吧,我再玩会儿。”她挣扎着从他手臂里拔出一只手来,在他下巴上骚动着,玩得心安理得意趣盎然。
下巴上的手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直到手被抓住按在身侧,端木朝华凌驾在她上方,一双沉沉的眼定在那儿,怀中之人没有半点自觉,湿漉漉的眼神像停在梢头东张西望的翠鸟,眼光在他脸上流连,忽而发出带着疑惑的自言自语,“好像看不够似的,明明也不是很好看。”
“我不好看,那么谁好看?”睨起的眼中含着暧昧的黑光,端木朝华已经睡意全无,把玩起阮千千细瘦的手腕,像一柄合意的玉如意,唯独不同是带着人的温度,令人沉迷的温度。
阮千千想了想说,“西陌国师啊,还有你娘也好看,”但见端木朝华的眼睛越发眯起来,转了话锋说,“至于你,也还……勉勉强强了。”
抿着唇,好似凝固住的水面,端木朝华旋即一笑,坦然道,“这二人确实比我好看,你说得也没错。”忽而低下头,在她颈窝处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捉摸不定的一丝烟,勾起阮千千垂眼看他,眼神有些微摇曳,肌肤相亲的热度让她忍不住向后挪,又被端木朝华箍得紧,半分也挪不动。
水一般滑的被中,微凉的手臂碰上火热的胸膛,阮千千将胳膊架在胸前勉强隔开一些距离,透进来的风,窝在二人胸中,却泼不灭浓稠的欲|望。
“快些睡吧。”
隐约听见端木朝华叹了口气,阮千千说,“怎么了?”下一刻舌头被叼走了一般,闭口不言,只装作没有问过。分明察觉那人小腹以下,火热异常的温度,立时不敢再动。
注定难熬的一晚。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落在水中,叶上,泥里,汇成一小股一小股的细流,潺潺而动。
等到阮千千好不容易折腾得睡着了,梦里不知又看到了什么,像只被人抓住了的猫,在端木朝华怀中扭来动去,压抑着的本性极易被触动爆发,终究阮千千迷瞪着眼迷迷糊糊时,只见那人深沉的瞳色里闪动着的情绪,便如漆黑夜里起了一场通天亮的火光。
他凑在她耳畔,就着慵懒沙哑的声音,道了句,“你自己撩拨起来的祸头,不能放着不管。”
尚未回过神,就是一阵床摇被翻。折腾了好一阵,屋中声响渐渐淡下去,本是初尝人事,将羞红的面贴在端木朝华布着汗水的胸口,擂鼓一般的心跳,在耳际听到那人同样热烈的心跳声时。
骤然安寂。
只余了手指在他胸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勾弄。
她本知天长地久难以奢求,朝生暮死但求一夕欢愉,却在这个宁谧瞬间,喃喃出声细语,“不求朝朝暮暮的,当真傻子。”
端木朝华凑过去听得模模糊糊,摸着她的发顶,以手箍紧了怀中人,安然而睡。
翌日清早,枕上鸳鸯尚且温热,阮千千醒来时,并没见到端木朝华的人影,自行起身收拾妥当。
照镜当时,分明看清镜中双靥眼下都带着一股妩媚的懒意,随手拿簪子挽起长发,未嫁女子的发式,乃是将双鬓附近长发编成小辫挽成双环盘于脑后,脑后依然留出。这时候阮千千却突发奇想,将脑后的发一并盘起,盘成髻,因没了绞发的钗子,一只手按在发上,歪着头看了会儿镜中的自己做新妇打扮。
片刻,脸红耳赤地放下,小心翼翼地梳好,生怕长发上留下半点印痕,梳妆完毕待将妆奁打开了,发现双颊红云不点而朱。笑也笑自己痴,笑也笑自己傻,便匆匆整理了衣裙,赶在阮尚书下朝前入府中沐浴更衣,称困躲过二娘的询问,在帷帐中辗转反复,又睡到晌午传膳方起。
这日直到傍晚,阮千千还躲在房中不出,林少庭盘桓再三,终究还是敲开师妹的门。
只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片刻响动,阮千千应着“等一会儿”,片刻后打开门是一脸娇俏的红,一只手拨弄着原本不乱的额发。
林少庭无奈地笑道,“鬼鬼祟祟地在干嘛啊,别再拨了,更乱了。”说着替她整理额发,谁料将将在那额头上落下,阮千千便向后猛退一步。
“师兄找我有事么?”察觉到林少庭眼中诧异,阮千千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反倒显得有什么。只也不是她刻意要生分起来,便是身体自己选择的,在那一个瞬间退开。她让开门,将林少庭迎到屋里坐下,替他斟茶。
屋里窝着暖洋洋的墨香,林少庭问,“写字呢?你不是说自己的字见不得人,谁的见得人让人写去么?现在长进了,字能见人了?拿来给我瞧瞧。”
阮千千的脸蓦然红了一下,字她是写了,只不过现在嘛。
“没了。”
林少庭端起的茶停顿下,抬眼看她,“还真写了?”
“嗯,写得难看,没能见人。”身前衣摆处抠弄的手指上还沾着墨,细看之下,脸颊下巴处也有一点。
“怎么忽然想起来练字了?还这般偷偷摸摸的,我教你。”
“不用。”她立刻拒绝,声音突兀,自己都拧起了眉头,说,“用笔师父早有教诲,不过我偷懒练得不多,字难看是当然的,多练练就能好,师兄忙自己的去吧,不用跟我这儿浪费时间。”
林少庭的身体僵了僵,仿佛毫不经意实则心头拧着,问,“师兄在你跟前呆得久了,惹得你生厌了么?”
花山公性格怪异,统共收了三个徒弟,勉强算上阮千千替他收的谢非青,那便是四个。江湖的事阮千千并不懂,二师姐红岑下山后就再未见过,大师兄林少庭也常年行走江湖。往年一旦林少庭入北朔京城,阮千千必定起个大早,在京郊十里亭等他,远远听见林少庭的马蹄声响就再也坐不住,站在亭上远远望着那个人影由远及近,从一个点变成一人一马。
而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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