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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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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洒出一些在青衫上,林少庭绯红的脸透着醉意,仰脖将坛中酒一饮而尽,酒顺着脖子在喉尖上顿了顿,滑进胸中,腹中火烧胸口凉意,让林少庭狠狠咳起来。背手抹去唇边酒液,林少庭起身低头睨端木朝华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同你抢,是师妹选了你,我这点自觉还是有。只是端木朝华,你身在皇家,总有一日身不由己,若是有一日,你待她不好,无论我在何处,都会带她走。”
等林少庭那一背黑发隐没,端木朝华放下酒坛子,秋海棠开得正好,灼灼的怎么看怎么碍眼。但拔了去院中又少几分情致。他承认自己是小肚鸡肠,也知道纵然林少庭有什么举动,阮千千也不会跟他走。
但那盏背影总是孤零零在自己跟前晃。
他见过林少庭使剑,身姿潇洒,也见过林少庭用箫,曲意绵长。与这样的人,似是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端木朝华的眸暗下来,将身子往椅中一趟,两腿搭上石桌,歪着脑袋打起盹。手中的酒坛一直没放,林少庭说得对,身在皇家,总有一日身不由己,况乎江山尚未太平。等有朝一日无事一身轻,就能隐没山林过小半生舒心的日子,想必她也是喜欢的。
有朝一日。
中秋过后天更凉,端木朝华着人将折子搬到云华殿,榻上布一张矮几。入夜总要将阮千千的手脚都搓得发烫起来,才放她入睡。烛火荜拨,他低下头去,正要在她额上落下,她翻一个身,巧巧躲过他的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端木朝华叹一口气,略有腹诽,但还是替她掖好被子,认真看起折子来。
西陌七皇子逃出皇室一直未曾回归,曾经的女帝因向北朔臣服而越发难以服众。端木朝华与她交过战,自然知道朝颜在战场上一点不输男儿,西陌与北朔国力悬殊,自是难以抵挡,归顺方可保西陌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原本西陌一直无事,这两月却有人煽动西陌百姓,说女帝卖国求荣,将西陌皇室诸代女帝的脸都丢尽,且男人们也不似从前每日四方天地拘于后院。几日前西陌属地不知何人牵头,出现一支“男儿军”,以额上白布为记号,大范围征西陌男儿入伍操练。
拿着朝颜上来的折子,端木朝华几乎可以想见她写下时的手足无措。西陌自建国就是女人当家,从未有男儿想过要从后院走出来,单她本是女子,要劝服这些男人就失去了底气。朱笔在奏折上速速写下几个字,又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去西陌。
端木朝华揉开额间的皱褶,低头看身边人已经熟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他身边,脑袋拱进他的臂弯,呼吸匀净。一时忍不住想闹她,往她脖子里吹口气,她拧拧眉,手指头扯着端木朝华的衣裳,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宫侍见状撤去矮几,将殿内的烛火熄去两根,只剩下一星微弱烛光在帘外摇曳。
一想到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肉团和自己抢身边人,端木朝华的心情难免有点几分复杂,手贴在阮千千的肚皮上,孩子似乎也睡着,安顺得没有什么动静,他靠在她怀中,将她的手捏在自己掌中,柔软的腰身,温热的体温,端木朝华长长叹出一口气,连同这口气,也是温暖的。
窗外檐角上结一层白霜,露珠悄然从草尖滚落滋润进土里。
阮千千睁开惺忪的眼,在他迷迷糊糊之际,手掠过他的发,将他往怀中抱得紧一些。
、珠玉(1)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这年冬,西陌的雪下得极大,说是百年内最盛也不为过。穿戴一新的朝颜怅怅然将袖口百鸟抚平,镜中映出一张略英气的脸,北朔待她相当仁慈,曾经的西陌皇宫改为总督府,宫侍们仍随她的意思决定去留。除去战败时曾被带去北朔京城在昏暗的牢里蹲了几天,端木朝华一丝过分也无。
她弃枪那时让他答应的,善待西陌百姓,将西陌臣民当做北朔臣民一视同仁,西陌官员、士绅、商贾,均保留原有的宅院和财产。曾经差点成了他夫君的男人,丝毫没有西陌男人的温婉如水花容月貌,可她偏偏看上。
作为帝王,她是失败透顶。
而今成为一方总督,西陌已不如先帝在时团结一心。手指头在袖口线头上扯下一小截线来,是小七最爱的绿色。
朝颜的眼色暗了暗。
“总督大人,祭天仪式时辰快到,官员们都已经到了,恭请大人。”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已经不是陛下,说不清楚心头是轻了还是重了。厚底儿的踏云靴在雪地里踩出细碎的声音来,候在门口的侍者替她穿上紫貂大氅,垂着头两腮的肉还鼓着,看上去不过十四五。朝颜觉得眼生,于是问道,“从前没瞧见过你,叫什么?”
没料到她会问自己的名字,侍者惊讶地看她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小声道,“云梧。云色天青的云,梧桐的梧。”
朝颜抿抿唇,眼前的绿云扰扰,真像她的小七,顺手捋了一把云梧垂在身后的发,“凤栖梧,好名字。”
等朝颜走远些,云梧才敢抬头,远远望见总督大人的背影,英气勃勃却不像别的女人粗壮结实得那样过分,她将领口的结打散重系过,兴许是他结得不好。这么一想又羞惭地红了脸,总督大人不像传言里那样冷面无情,那些个说得难听的,说什么她卖国求荣,一定也是假的。
因为她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哪有卖国求荣的狗腿子仍像她这般担心西陌的命运呢。
每逢年关西陌皇室择吉日祭天,献上猪、牛、羊、五谷、瓜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是朝颜即位后的第一次祭天,也是西陌国破后第一次。风卷着雪扑面而来,并立两边的官员少了一半。朝颜垂着头,撩开下摆,面北而跪。
接过香烛,接过熟肉,接过五谷,接过瓜果。
天色溟濛,越来越暗,暗色里的雪都变得极大一片一片。祭台上的兽纹烛台被雪花沾满,金凤盘桓的红烛,在风雪里显得弱小。
她的右眼皮直跳,烛火狠狠摇曳一番,灭了。
“好大的雪,怎么回事?”
“天不佑我西陌啊……”
“快看,祭台上香火被雪埋熄了,难道皇天真的要弃西陌不顾了?”
“皇上……总督大人,快让人点上香烛,祭天仪式继续。”头发花白摇摇晃晃的女官是曾经的右宰大人,转过背,肃脸喝止群臣,“吵什么吵,不管是晴是雪,祭天仪式必须继续,还是你们这些生在西陌长在西陌的官员,想要西陌来年国运多舛?”右宰沧桑矮小的身影走上台阶,亲手点燃香烛,递给朝颜。
年轻的女帝,现在的总督,看看手上的摇摆不定的烛火,目光扫过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的官员,这些人大半是先帝在位时任命的,没有一个是她的手笔。
右宰大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祭天仪式继续,总督大人,莫错过吉时。”
朝颜往远处,暗处看了一眼,是高高的朱色宫墙,青瓦已经被白雪倾覆,天色沉得像要压下来将人活生生压死。袍子下摆和膝盖已经被雪湿透,她的腿冻得没有知觉,面无表情地将香烛重新摆上祭台。
群臣哑然无声。
祭师的祝词朝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睁大眼,眼眶周围血红,眼睁睁一动不动盯着风雪中飘摇的烟柱和火光。
祭天结束,她起身就向一边倒去,好在立刻有人来扶。
灰蒙蒙的天空下,曾经的女帝脸上,再没有那种明艳夺目的光彩和没心没肺的灿灿笑容。官员屏气吞声不敢说什么,而朝颜,本该说些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众人散后,才吩咐侍从取伞来。
送伞来的赶巧是晨间替她系大氅的云梧,只见朝颜背对他坐在地上,绛紫色的衣裳被雪镀得暗了颜色。她盘腿坐在跪拜的莲花蒲团上,微扬起头,望着青玉雕琢的两人高青鸾圣鸟,一动也不动。
云梧怯怯出声,“大人……”
那人无动于衷。
“大人,奴才送伞来了。”
“嗯。”朝颜伸出手,仍死盯着青鸾。
咬咬淡色的唇,本是没有资格,但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猛然往雪地里一跪,重重一声闷响,朝颜抬眉转过来脸,无意识地道,“是你啊,我记得你叫云梧是吧?伞给我,吩咐下去,今日免晚膳,我要在这里呆一晚。”
握住烟绿色的伞面,撑伞遮住摇曳不止但挣扎着并未再次熄灭的香烛,朝颜淡淡地道,“还不去?”
从前她何等张扬,一袭红装骑马飞奔穿街过巷,谁不知那是西陌太女朝颜,其余三国,至少依她所见,就没有比她更潇洒,更活得值得的女子。瞧那些个被围困在后院里只剩四方天地的大家闺秀,一心一意系在三妻四妾的夫君身上。
而今她总算明白。
前二十年的无拘无束,不是老天白给的,这世间无人是真的自在,就像她,此时此刻,被这一柱摇摇欲坠的烟灰拴住,这余生,都要被这柱烟拴得死死的,除非她死了,或是从这尊圣鸟前的位子上下去。这二者,其实是一回事。
身后一直不动的侍者,赶在她发火前一阵小跑而去,片刻后,朝颜发觉风雪顿减。地面映着圆圆的影子,她回头,只见穿着单薄冷得哆嗦的小侍脸被冻得发紫,手指头肿得跟萝卜似的,两只手牢牢捏住伞柄。
“大人若要罚奴才,也等雪停了。”
眼中倔强像是一簇暗藏的火焰,一星半点地让朝颜心头莫名被点亮微光,她面色平静,只当做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地正襟危坐。
云梧的身子一抖,更加用力地抓紧伞柄不让风吹动半分。
翌日清晨,云梧在自己的小屋里醒来,被窝里还缩着一个人,胳膊横过他的肩,暖呼呼但满是潮气粘着两个人的衣裳不太舒服。
他发着烧,红透了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扳过来那人的脸,英挺的眉这时候拧着,他大张着嘴巴没有吐出半个“大”字来,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迅速地闭上眼,心头扑腾扑腾跳。
不日,远在北朔京城的长生收到暗探密报,轻飘飘地盯着屋檐上的冰凌出神一会儿,命人梳头穿靴。
他的皇姐,纳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侍从为侧夫,“男儿军”现已有三万余人,他也是时候回去见见她,以免来日皇姐怨他。
和洛秀林作别时,见他脸上挂着惯常的漫不经心,长生袖手问他,“你不信我能将西陌拿下?”
洛秀林还是一身月白的绸衫,端着个手炉仔细看他,“七公子说笑,西陌本就是你们皇家囊中之物,谈不上拿不拿下的。”
“和洛老板说好的事,还望洛老板尽心。”长生似无意地提一句。
北朔入冬以来难得的晴天,洛秀林望了望雪地里映出的白日,凑近长生耳畔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长生垂下的乌黑眼睫微颤,一言不发领着众人走向备好的车马。
洛秀林看也不看他,对身后十步之遥的红月勾勾手指。
“给我做一顶雪狐皮的帽子,还是白色好看,干净。听说林少庭现在宫中?”
“来京好几个月了,主子是想约见他?”
洛秀林摇摇头往自己屋里走去,“不必,帽子做好了给他送过去,没记错的话,林兄冬日有头疼的毛病,这么冷的天,巴巴儿地来北朔京城找什么罪受呢?”
虽说阮千千的女工做得不怎样,但她发现,自家师弟真是根正苗红得很的好少年,连小孩子的衣裳都会缝,将虎头帽和小鞋子捏在手上把玩片刻,阮千千热烈地迎着谢非青茫然无知的脸,“师弟,我们商量个事儿呗。”
谢非青扎下一针,“嗯,你说。”
“……这个事儿你不能拒绝。”
点点头,最后一点儿红线,花瓣儿就算成了。
“你暂时别出宫了,留在宫里和我做个伴。”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谢非青拧着眉头歪着脑袋看她,着实奇怪,什么叫做做个伴儿……
“等过些日子我把孩子生了,你可以教我女工啊,戏水鸳鸯并蒂莲开啥的都行,你又是大夫,听说小孩子头三年容易小病小痛的,你要是在就不用折腾我了……”阮千千咳嗽一声,“不是,你要是在,小团子就不用遭病痛了,趁早预防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谢非青将线咬断,看也不看自家师姐,淡淡问了一句话——
“师姐的意思,是想我入宫做太监?”
清清白白的一双眼仁儿直直对着她,阮千千心里一哆嗦,摸摸鼻子低下头,“我现在是孕妇么,孕妇脑子里想的事儿比较古怪,当我没说过……当我没说……”
、珠玉(2)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正靠在软垫上把玩谢非青绣的小玩意儿,阮千千忽拧了一把眉。
“怎么了?”
她喉中只稍有点吞声,谢非青便细心察觉到,见她额上有细汗,凑上去试了试,并未发烫,方安心下来,“皇上命我守着你,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怕是要拿我问罪。”
盯着斯文清秀的师弟那张巴掌大的侧脸,阮千千心头叹一句:贤惠啊。禁不住侧身探头挤眉弄眼,“这几日宝云的身子可还好?”
谢非青瞟她一眼,“挺好的,蛊毒已经清得差不多,就是瘦了不少,我给她开了补身的药,开春大概就全好了,不对,该比她中毒前身子好很多才是。”
“那师弟就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谢非青睁着一双清白无双的眼奇怪地看她,自家师姐脸上透出一股红彤彤热腾腾的憧憬。
“你平日除了研究医术,也就泡个茶看个书啥的,别的爱好也没有,光凭这一点,师姐觉得,你的想法可以有。”侧身久了腰疼,阮千千一手扶住腰,一手按着榻上木兰花流云纹的软垫挪过去坐正。
“师姐还是没说,我该有什么想法。”
她的眼落到火盆儿上,屋外虽冷得慌,屋内烤着炭盆儿倒也丝毫察觉不到冷,脖子上一圈儿毛是端木朝华秋猎时候打的兔子,凑出来一圈儿,软乎乎滑不溜丢。阮千千按低一些围脖,让脖子里那股子薄汗热气透出来,稍舒服了点才道,“宝云原是富人家的丫头,她家那个主子是个极难伺候的主……”想起洛秀林脸上常年不消的狡黠,她的眉头又不悦地拧了拧,“当年看上宝云那手茶艺,曾也是那家当红的丫鬟,这家主人身边没有一个伺候人的功夫不是了得。你也没别的爱好,就喝个茶,正巧宝云的茶艺过得硬,你看……”
“师姐。”
“嗯?”阮千千掀起眉眼瞧了瞧谢非青。
他已经丢开手头的活肃着一张脸站起身,匆匆对她拱个手就道,“我屋子里还煎着药,方才说话忘得没边儿了。再不去药该糊了,容我去一下。”
等不及她应答,谢非青已经火烧屁股似的迈过门槛转出去了。阮千千偏了偏脑袋,扶额愁得眉心紧了又紧。人说女人一生有两大爱好不可阻挡,一是当妈,二是保媒。她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脑子也没过就替谢非青做起眉来,偏师弟是个脸皮薄的,本不该这么直截了当。
现下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改日想个好法子让他们两情相悦才是。她愉快地就这么决定了,把宝云对洛老板的一片痴心妄想自动抛到九霄云外。
离阮千千临盆的日子越近,端木朝华越是眼皮跳,没日没夜的眼皮跳。这日三更方才批完奏折,揉揉眉棱,闭上眼刚喘口气,就来人替兵部尚书马晋冲通传。
被冲进去的大人带起的劲风打了脸的宫侍将头埋得低了又低,再抬头背影已经没入门中,才过完年,不会是又有什么事……
进去添过四回茶,皇上和马大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莲花更漏里时刻已近五更天,天色丝毫未明,宫侍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捏着袖中手,使劲眨去被哈欠带出的眼泪水,清清嗓子低着身叩响殿门。
“皇上,近五更天了,您看是不是准备梳洗换衣。”
殿内默了一阵才传出皇帝略带疲乏的低哑声音——
“吩咐人准备,你送马大人出宫去。”
雪这时候已经停了,院子里积起的雪映着点儿微光,麒麟在马晋冲身上暗红的朝服里蜷着爪子,他手头的加急文书是西陌传来的。是他无能,未能查明西陌细作隐藏在京城何处,也是他无能,没能拦住这行人离开京城。
梅香清冷沁入心脾,浓而粗的眉扬了扬,遥遥望一眼院中开得正红的梅花,厚底儿的朝靴在地上踩出几个脚印子,走近树下闭目凝神仰面。
不一会儿,捧着漱口用的茶盅、铜盆儿,还有金银线绣的五爪金龙明黄朝服,吞云如雾的踏云朝靴。
马晋冲吐出一口白气,举步走出门去,手心都捏出汗来。不知道那个提枪走马的女帝,这一次能否平安无事,他心头没底,步伐却越是快而坚决。
翌日起,朝堂上少了兵部尚书马晋冲,新年里朝中也无事,新科状元平白少了斗嘴对象,上朝也显得蔫蔫的。
某天皇上抬手随意赏了他点儿小玩意,转身便听人说是,户部尚书差人去打听,听得马晋冲出京回乡中办事,便把皇上赏的一对翡翠白玉狮子分了一只送去兵部尚书府。
端木朝华瞟了汇报的探子一眼。
探子立马会意,“这两位大人其实是同乡,马大人还在夏大人家开的私塾里蹭过课。”
端木朝华沉下眉,唇边微扬起弧度摆手让他退下,心头打起了等马晋冲回京委以重任,让他好好教导一下夏大人为官之道的如意算盘。
头天晚上又彻夜未睡,第二日精神头是会好,但午膳后端木朝华也克制不住频频捏鼻梁,阮千千吩咐人把桌子身后收了,见他眼内密布血丝,凑过去想替他按按太阳穴。若是往日,端木朝华早就赖到她膝上去了,可现在大着个肚子很是不便。
“你别动,我自己来。”端木朝华止住她倾过来的身子,先将她扶正坐好,两个垫子塞在腰下,一个垫子垫在膝下。再将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腿上。本是要自己揉太阳穴来着,转头就忘了,殷勤地捏起阮千千肿得厉害的腿来。
她手头抓着个佛手果子,倒不是要吃,只是闻闻味儿。见端木朝华一副比批阅奏章还要认真的神情,拿果子搔了搔他的额头,束好的发给搔下来一溜垂在他眉间,他也没个反应。看来当真困得厉害,都反应迟钝智商下降了……
“还是去歇会儿吧,我听下人说昨晚又有急报,你一晚上没睡。”
端木朝华皱眉,“哪个多嘴多舌的说的?”
“我逼着他们说的,谁不知道我专宠于前,有谁敢不向我如实汇报?”她孕中有林少庭照管膳食,有谢非青日日把平安脉,养得比怀孕前还要红润,两腮红扑扑地透着股子香气,无意识地咬咬嘴唇,嫩而红腻的薄薄两片吐气如兰,加上圆眼生动俏皮地睁大,眉儿挑动就像一把爪子在端木朝华心头。
他急忙低头,更加认真地替她捏腿,心中想的却是多久没有与她亲近过……
食色,终究是性也。
按说她姿色并非上乘,现在大着肚子整个人都圆了一圈,他心头却一日比一日更痒痒。
“皇上,臣妾最近想了又想,认为有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和您提。”
端木朝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给孩子起个小名儿吧,大名儿届时让礼部选一个吉祥瑞意的就好,小名儿我们叫着玩儿。你看叫什么的好?”
她眼中兴冲冲地闪着光,端木朝华心中不妙,手上的动作顿下来,喉头一动,“你说叫什么?”
“你看啊,我这几月吃这么多,多半生下来是个又白又胖又圆的,你说叫小团子怎么样?”那日和谢非青顺口提了句“小团子”,阮千千多次念及,想了又想觉得这个名儿十分圆润,而且吉祥,而且圆润,而且吉祥……
只是北朔的长皇子,叫这样的名儿肯定不会被允许,那么,私底下总成吧。
那眼里的亮光越来越难以忽视,端木朝华捏了一下她的腿,一股酸劲儿从腿上直爬得身上都发麻……
“这不……”
“不”字刚出口,阮千千飞快截住他的话茬,“不体面没关系啊,就我们俩叫叫,旁人不会知道的,要是谁传出去,皇上只管拔了他的舌头。”
她得意洋洋的笑,让端木朝华晃了晃神。猛地一把揽过她的肩,没太用力,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好像整个怀里都满了,整个心里都有暖意要涌出来。
闷闷的声音传出,“怎、么?”
“……”
屋内静了会儿,端木朝华放开她,向来冷冰冰的脸缓和出笑,趁她偏头愣神,他将她安置好,果断起身,又低下身刮一记她微翘的鼻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几个月闷坏了吧,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四处去走走可好?”
“去哪儿走?”她的睫毛忽闪忽闪。
“随你。”捏紧她温热细白的手,端木朝华将头抵在她额头,像下定决心一般停顿一会儿,忽然起身道,“朕决定回寝宫好好睡一觉,晚间再来瞧你。”说罢出屋吩咐人将谢非青传来好好照看,又着人添几个炭盆儿,这才放心离开。
听着他的声音渐远,屋内人一手托着肚子,身体下滑一些,刻意抬高的眉这时候也耷拉下来,又等片刻,他该是走远了才对。
阮千千曲起膝盖,腰下的湿意越发明显得让她不舒服,摸了摸身下,果然是湿了一片。心口好像忽然就空了,眼前有一点泛白,刚张口想把碧珠喊进来,就见谢非青进门。对着起初不明所以后来脸色越来越严肃近乎凶巴巴的师弟,阮千千结结巴巴地讨好地笑——
“我觉得还是叫个产婆过来的好,皇上那边,暂时按下不禀。”
、珠玉(3)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等待产婆的时间里,碧珠在屋子里来回打转,嘴巴里一直小声嘟哝,几番犹豫,冲到阮千千榻前抓住她的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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