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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的田园生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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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瑞祥听了也顾不上问什么,叫上子福就跑,沈氏让田氏喝点水,再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日过节,吃早饭时才发现子萍不对劲,一直恶心想吐,周氏还以为是孩子吃坏了东西,要找大夫,子萍说什么也不让,追问了许久,才知道葵水有日子没来了,自己也害怕,肯定怀孕了。曾瑞庆一听拿起东西就往子萍身上砸,周氏见打得狠了,又怕给孩子打出个好歹,拦着不让打,可曾瑞庆在气头上,谁也拦不住。
原来今年因为周氏坐月子,田氏忙不过来,加上曾瑞庆一直也看不上春玉一家,嫌家里太乱。所以过了初八,田氏就把大女儿一家赶走了。这会家里没别人,田氏这才跑来找小儿子过去劝。
沈氏听了,只得跟田氏一块到老房,这事还不能张扬出去,搞不好子萍还得沉塘,所以只能是一家子关起门来商量,沈氏过去的时候,曾瑞庆正在一旁呼呼生气,曾瑞祥和子福陪坐在一旁。
沈氏和周氏把子萍带到屋子里,沈氏对子萍说道:“孩子,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婶娘见了也是心疼。事到如今了,你把事情合盘说出来,我和你娘才能想个解决的法子,否则,被外人知道了,弄不好被沉塘了,那是一尸两命啊。孩子,你可要想好了。”
子萍一开始只是一味地哭,听到沉塘才感觉到害怕,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原来搬离那院子之前,子萍就已经**,“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很疼我,给我买东西吃,还给我买布料做衣服,我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做了一桌好吃的,说他家娘子回娘家了,又说终于等到我长大了,后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了,我害怕,使劲地哭,他就一直哄我,哄我不哭了才放我回家,后来,我去他家,他家娘子不在的时候,又被他哄骗了上床去。直到那日他娘子突然回来,发现我们在一起,闹了出来。我回到乡下后,他又来找我,说他家娘子跟他和离了,他要请媒婆来家里提亲,就在娘早产的前一日,他还来找我,后来,娘坐月子了,他想来提亲,我说等过完正月再说,谁知,就有了孩子,我什么也不懂,他还不知道有孩子呢。我想嫁给他,他说了,我必须嫁给他,我要和别人说亲了,他一定会去找人家,到时把这事张扬出来,我也嫁不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说完子萍就嚎啕大哭。
沈氏听了又是心酸又是生气,刚要说话,曾瑞庆冲进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子萍被撵

话说曾瑞庆冲了过来,对着子萍就是两个耳光。曾瑞祥从后面抱住他,“大哥,冷静,大哥,一定要冷静。”
“我怎么冷静?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人家一点小小的恩惠就骗走了,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家糟蹋。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心,看不出好赖人来?你这么大的女娃,心里一点防备没有,这么多年你的饭都白吃了,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让你去死你也去?罢了,我也跌不起这股,从今后,就当我没生过你,你走吧。”曾瑞庆气的跳脚骂道。
子萍一听就跪到曾瑞庆面前,抱住她爹的腿哭诉自己错了,“爹,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看见娘气的早产,我就后悔了,爹,你不要赶我走,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众人见了无不落泪,无奈曾瑞庆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说道:“你别再叫我爹了,为了大家都好,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回来了。为了躲避邻居、亲友和村人的目光,我准备和你娘带着孩子搬到城里另找地方去住,你也不用来找我们,我说到做到,你来一次我打一次。看在父女一场,给你十两银子拿走吧,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对了,我把户籍给你,你明日拿户籍销了就送回来。也不用送回来了,明日让子福陪你去吧。我们不用再见面了,你要真为我好,为这个家好,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免得拖累了你弟弟妹妹。”
周氏上前想说几句,曾瑞庆指着她骂道:“你闭嘴。你还想说什么,你一天到晚都干什么了?连个孩子也看不住,你是死人吗?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鬼。你就一点没发现?要不是看在两个小的份上,我连你一块休了。”
曾瑞庆说完,甩开子萍就回屋了。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震得房子都哗啦响了。周氏吓住了,不敢多嘴。过一会就听见曾瑞庆喊周氏进去收拾子萍的东西,曾瑞祥还想进去劝劝,被曾瑞庆给推出来了,说道:“谁也别劝,我的性子你们也知道,谁劝也没用。”
田氏见子萍只会一味地哭。便劝她,“女娃子呀,你这样哭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如今你爹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不如听他的话,你先离开一阵子,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或许孩子生下来,他也就原谅你了。你爹的牛脾气,谁越跟他对着干,他就越拧着来,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听阿婆说,既然他和离了,你就跟他好好过日子。”
周氏听了很生气,嚷道:“过什么鬼日子,谁同意嫁给他了?我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弄成这样,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我能把子萍嫁给他这样的老男人?听娘的,咱喝药把孩子打了,娘一定给你再找一个好的。”
“不,娘,我不要打掉孩子,他也说了,无论我找谁,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拆了,没用的。他说他会对我好的,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子萍哭着喊道。
“这天杀的,这样害我女儿,你是不是被鬼捉住了,明日娘就去青原庙烧香给你驱鬼,这天杀的要在我面前,我真恨不得他马上死掉。”周氏恶狠狠地诅咒。
“算了吧,听我的,这是她的命,还是让她去吧,把孩子打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你到哪后悔去,这是孩子自己选的路,有什么苦也是她自己吃。子萍,你将来后悔了也须记得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苦也罢累也罢,你莫要埋怨旁人。当然你要过好了最好。至于你爹那,还是你阿婆说的对,以后再说吧,现在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老爷子发话了,说完长叹一声。
周氏听了搂着子萍大哭起来,“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这狠心的短命鬼,你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咱家的日子虽不大富裕,娘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花?你要这样在娘的心窝子扎刀,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和一个大男人牵扯在一起,上了一次当不够,还要再送上门去,咱就这样白白地让他糟蹋了不成?娘怎么甘心啊?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反倒干净…”
子荷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抱着她娘的大腿哭了,这时,里面的小婴儿子全也哭了,周氏只好放开子萍,先顾着小的了。
子萍依旧跪在地上哭,田氏见了便要把子萍搀扶起来,沈氏赶紧上前帮忙,打点热水,帮着子萍简单擦洗了,让她进屋躺着,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田氏不放心,说今晚她陪着。沈氏和曾瑞祥才带着子福回家。
子禄正带着弟弟妹妹放松油枝,子晴见他们三人的脸色很不好,便乖巧地说道:“爹,娘,我们已经把汤圆滚好了,我去下锅煮吧。”
沈氏一把搂住子晴,哭道:“晴儿,我的乖女儿,你可千万要听娘的话,莫要走错了路,娘会受不了的。”
“看你瞎讲什么,给孩子吓着,真是糊涂了。”曾瑞祥见了立刻把妻子牵过来。
子晴找个空档,问子福到底怎么回事,子福倒也没瞒她,把事情经过,结果都告诉了她,说道:“哥哥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你也一天天大了,没事别往外跑,好好在家帮娘照顾弟弟妹妹。莫要被别人的小恩小惠迷了眼,丧失了本性。”
“哥,你放心,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我想要银子难道不会自己挣去?你看咱家的银子是不是我挣的,果树今年就有大的收入了,不信你等着瞧。”
子晴故意抬起下巴显摆,果然逗得子福伸手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还拧着她的脸颊,故意配合说:“是呀,看看这是谁的妹妹这么厉害,这么聪明,也这么财迷。”
两人闹了一阵,子福的心里也松快了些,放下心来打点开学的用品。平平静静地过了十六那日,一家子还以为曾瑞庆改变主意了,谁知十七日一早,田氏过来叫子福跟着子萍去办分户手续。
子福陪着子萍和那个所谓的姐夫办完所有的事情,又把他们送到新租的小院,在天黑前才回到家里。沈氏问他才知已去过老房,怕周氏他们担心。又说曾瑞庆已收拾好东西准备明日就搬走,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沈氏听了黯然,问了子萍的地址,没再说什么。
月底的时候,夏玉的丈夫派他弟弟送信来,夏玉生了一个男孩,大家的脸上才有了些喜色,沈氏要去送下奶礼,老爷子和田氏也要过去看看。曾瑞祥的私塾已经开课了,沈氏不放心子晴、子雨二人在家,只好给自己母亲何氏接来,然后才打点东西和田氏他们去桥村看望夏玉,因为路途较远,打算住一夜。
原本田氏想让大毛他们哥俩到子晴家来吃饭并住一夜的,可曾瑞祥没答应,主要是子萍的事给他很大的警醒,大毛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虚岁也十五了,只不过这话他不能明着说出来,想了想才说道:“娘,我家还是我岳母在照料,何况大毛几个还特别淘,我看小妹离的近,不如就让她来照料一天也是很方便的,何况家里还有些鸡鸭要照管。”
老爷子听了也说道:“老二说的对,的确没有让亲家嫂子伺候他们的道理,别让人笑话咱不知礼数,横竖秋玉离的也近,就把秋玉叫来做一天的饭,她也熟惯些。”
田氏知道沈氏对春玉一家也着实不喜,惹恼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只能作罢。
谁知这日沈氏刚走,周掌柜、文三和林康平来了,林康平给子晴捎了一瓶药,说对咳嗽管用,弄得文三莫名其妙地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她咳嗽,你什么时候见了她?”
林康平听了不知如何作答,子晴接口说道:“就是上次他从粤城回来,给我捎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找我要?还有,为什么我买的玉蝴蝶你就不肯要?”文三盯着子晴,满眼的委屈。
子晴听了颇有些头疼,说道:“那能一样吗?你的是送给我的,我自然不能要,他的是我交代好的,代买的,我自己的银子。”
文三听了脸色才好了一些,这时,周掌柜忙说道:“我们老爷见了你的橙子很是高兴,说今年的年礼有新的东西可送了,你不知道,京里的贵人不缺银子,就缺新奇的东西,老爷的面子有了,说要回敬你家些东西,让我带来了。”
子晴一看无非是些京城的干果点心,就做主收下了,再看还有四匹丝绸,子晴就婉拒了,何氏在一旁见了也说不能收,周掌柜见了就要给十两银子的橙子钱,何氏见委实推不出去,只好把布匹留下了,说等沈氏回来再做主。
见他们要走,子晴把自己的八两银子拿来给林康平,林康平接过去也没说什么,文三见了问道:“这是什么银子?你为什么给他银子?”
“是几两碎银,我托他在粤城看到什么精致的洋玩意给我捎来。”子晴一脸的坦然。
文三听了很是受伤,看看子晴又看看林康平,却也没再问什么。
子晴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无心之举,林康平被迫同意了不要分文地卖命给文三少爷五年,不过,林康平的内心是欢喜的,五年后他就能彻底自由了。
第一百一十四、二年之后
时间一晃就快两年过去了,子晴这两年长高了不少,已开始显露少女的特征了。因为长期喝羊奶的缘故,有时甚至用羊奶偷偷地倒进水里泡澡,皮肤很是白净,加上五官清秀,衣着、气质和谈吐一点也不像个农村的女孩,沈氏吸取子萍的教训,轻易不让女儿出门,即使出门,也有人陪着。
说到子萍,她爹至今仍未原谅她,也一直拒不见她,子萍头生孩子的时候,沈氏带着子晴去看了她,给她送了些鸡蛋、鸡婆,孩子用的细布等,彼时子萍两口子东拼西凑的在安州城西外的角落里买了栋小小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厅堂加两间屋子,子萍的丈夫在外做些短工,子萍在挨着城墙的荒地开垦了许多的菜地,靠着卖菜、养鸡鸭等勉强维持生计,很是辛苦。
子晴见子萍的丈夫一个劲地跟沈氏表白,他并没有让妻子吃苦,“婶娘,你看,为了她生孩子后补身子,我连甲鱼都预备了,我说了,我不会亏待她。婶娘,你做做好事,劝劝我岳丈,孩子生下来,我带外孙去看他。”
沈氏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交代子萍照顾好自己,看着子萍眼泪汪汪的,沈氏很是心酸,不忍立刻就走,很是劝慰了许久。后来子萍生了个男孩,给曾瑞庆送信,曾瑞庆不仅没答应见面,还拘着周氏不准去探视。至今孩子一岁半了,还没见过外公外婆。
子晴的好友萧秀水也在旧年秋天嫁了,两人很是痛哭了一场,子萍把文家送的那个玻璃小镜子和一对京城的堆花送给了她,秀水见了喜欢的如同见了珍宝,把子晴辛辛苦苦绣的屏风倒撇一边了,子晴不满地抗议:“我的好姑姑。你知道我这个屏风绣活能卖多少银子吗?至少是十两,大姐,十两银子啊。都换不来你一个大笑脸。”
“没大没小的,讨打吧,又叫我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没笑,我心里高兴着呢。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没冤枉我白疼你一场。等哪天姑姑没银子过不下去了,好拿它换银子使。”秀水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
“呸,大吉大利,哪有新嫁娘咒自己这个?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应该好好学学打理家务,别成天心里没个算计。”子晴对秀水的未来的确有些不看好。如果男方家底殷实,会过日子的话还好一些,秀水的个性是今天有吃的从来不考虑明天,而且家务活也不擅长。
子晴每每一想到她,内心总很温暖,也不知她如今过的怎样了,只知道她怀孕半年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子晴听到外面老爷子和田氏的声音,年底了,曾瑞祥和子福去把两人接过来吃饭。本来想让他们在这住下,无奈他们说老房那还养了些鸡鸭,曾瑞庆一家搬走后一直没有回来,那个家没人看着也是不好。年底小偷也多,尤其偷鸡鸭的多,能卖上好价。他们反正还能走动,只是每日过来吃了晚饭才走。
家里没有橙子了,沈氏让子晴和子寿去后山取点橙子自家吃,子晴拎着篮子来到后山,后山的果树基本栽满了,那几棵不好吃的果树也被子晴嫁接成功,当然不是一次成功的,失败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发了新芽。
家里的日子越发的富裕了,去年的果树收入也有了七八百两银子,当然大头还是橙子,一个橙子卖到六文,文家要求一筐一百个,送往京城,过年家里摆上一盘,又好看又好吃还喜气。这两年家里又买了五个铺子,一百五十亩水田,沈氏曾笑说至少要预备一个儿女两个铺面,一百亩水田,目前已有了九个铺面,二百二十亩的水田。
“姐,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你都没听见。”子寿扒拉了子晴一下。
“啊,没想什么,想你在县学这半年还习惯吗?”子寿在七月份开学时考入县学,因为年后子禄要打算考秀才,没法照顾他,所以提前半年让子寿去适应,跟当年的子禄一样。
两人回到家,秋玉小姑也在,自从两年前流产后,她至今才刚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很是小心,目前除了回婆家睡觉,大部分的时间在娘家,经常来沈氏这里蹭饭,说在别的地方也吃不到好东西,怕孩子亏着。
沈氏虽然不喜,可也不能明白地拒绝,毕竟她是个孕妇,而且又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在她只是一个人,时间长了沈氏也不会为她单做,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子晴不信她看不出来,只是脸皮比较厚罢了。
田氏见秋玉又过来蹭饭,说道:“你那个家婆也不好好侍候你,为了点饭食,成天在外面跑,万一磕了摔了碰了,有个好歹,可怎么着呢?你说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能吃了多少好东西?女婿又不是不挣银子,能花几个子?过两日看你肚子大了,还好意思往外跑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银子大都要交给他老娘,哪能给我花啊?家里还没分家呢?那一大家子,有什么好东西能到我嘴里?哪个家婆会私底下给媳妇开小灶?老头说了等明年老三成亲了就分家,给他妹妹留一份嫁妆就行。我现在可就盼着这一天呢。”秋玉说道。
“你也由的他?你不会自己留点当私房?”田氏在一旁教女,全然忘了当日她如何对待自己儿媳的,好在沈氏如今日子好了也不再去计较那些。
“一年有二两银子,够干什么?说这些干什么?娘你说话也不注意点,我二嫂要听见了可不太好。”秋玉说完就往外瞅了一眼,喊道:“子晴回来了,橙子取回来了?快给小姑剥个橙子吃。回头给我几个带走,一大家子人吃点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烦死了。”
子晴一进院门就听见了田氏正在教女,一开始听她说秋玉不该来吃饭,还以为是她醒悟了,觉得秋玉这样做不对,正想看看今天的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就听见后面的话,敢情还是在为秋玉考虑,看来要等到她为自己一家着想,路漫漫其修远兮。本想等一会再进,没想到秋玉眼尖,一眼看见了她,只好把橙子递过去。
“大哥一家今年还不回来吗?”秋玉接着问田氏。
田氏叹了口气,说谁能管了他。秋玉一见忙又说了些别的。老爷子在书房看着子福、子禄写对联,这两年岁数有些大了,被曾瑞庆伤了心,加上春玉家的几个孩子也不争气,老爷子不愿意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了,回过头来看,觉得还是几个孙子好,尤其是子福,更得他的欢心,等子福他们放了假,有功夫就过这边看看几个孙子,再喝点小酒,吃点好菜,泡壶好茶。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多了,看着反而年轻了。
子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秋玉:“小姑,你还做绣活吗?”
“做的比较少了,只做点荷包,大的没时间。”秋玉说。
“你的荷包卖外面几文一个?”
“八文。”
“那我给你九文一个,你都拿来给我吧。我托人帮你往外面卖,至于人家卖多少,咱就管不着了,你看行吗?”
秋玉听了很高兴,一个荷包就多了一文,连忙答应了。
子晴是想起林康平这两年跑粤城,每次都自己捎带点东西过去,茶叶、绣品是首选,轻巧好带,利润也比较可观,子晴一共给了十三两银子,外带年初的一副大绣品,中秋前林康平过来,说那一副绣品卖给洋人,卖了三十两银子,子晴放在他那里的银子,如今已变成了一百两了。
这一年,子晴又绣了一幅大的屏风,空闲时也做了几个荷包,不过子晴打算这个卖了以后就准备绣大哥成亲要用的东西了,喜庆一些的。其实林康平也很不愿意把子晴的绣品卖了,总说留着纪念,如果说时至今日子晴还看不出林康平的心思,那就是白活了两世。
文三和林康平对她的心思,她都明了,对文三,子晴从没动过心,一方面是那种家庭,子晴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子晴也不想委屈自己和好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自己还不是那个最大的,所以一开始子晴就没有动过心。而林康平,子晴有些说不清,也没感觉到爱,只是觉得相处合作还算愉快,他是一个比较能吃苦,有韧性的人,子晴觉得将来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差。
算了,反正自己还有几年的时光,也许,命运会有别的安排也说不定。子晴自我安慰道。
沈氏的晚餐一般都准备的比较早,因为老爷子他们吃过了要回家。今日见天气阴阴的,好像要下雪,沈氏说不若切点羊肉吃火锅,便喊子晴去磨芝麻酱,子晴正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做自己过年要穿的衣服,想着做完这一笔,才没有立刻动身。
田氏进来了,问道:“你娘招呼你呢?没听见?又在做新衣服,你一年要穿几身新衣服?还是绸子的?”
后来看见绣架上的绣品,问:“这是你绣的?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说着喊秋玉进来问这样的绣品大概能卖多少银子。子晴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晚起身了几分钟,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惦记了

秋玉仔细看过子晴的绣品,惊叫道:“天哪,这是双面绣,子晴什么时候学的双面绣?安州城里会这个的不多,这么大的一副,至少要值十好两银子。”
田氏听了立刻就很不高兴,跑到灶房追问沈氏:“子福他娘,我问你,你会做那么好的绣活,怎么成亲十来年没见你做来贴补家用?你可真瞒得紧,滴水不漏的,你要早挣来银子咱家的日子不早就好过了?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就这么见不得我们过上好日子?我们曾家也没亏待你呀?”
沈氏被问的莫名其妙,得知是看到了绣架上的绣品,便说道:“娘,那一幅东西要做一年,我哪里有时间,每天起床连孩子的衣服都顾不上穿,是子福给弟弟妹妹们穿,每天除了一大家人的饭,还要喂鸡喂猪,家里每年都养三只猪,我还要出去打猪草,连孩子们的衣服破了我都是晚上点灯熬夜补的,你还说我费灯油呢。再说了,就是白天我那屋子也看不见绣花针呀。”
田氏听了说道:“那你也没说你会做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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