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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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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焙蛄恕!
燕盈没说话,但眼神也暗了暗。
燕夫人叹了口气,拉着女儿的手坐在炕沿,话里是少有的语重心长:
“这些年,娘知道你心里苦。你性子随了我,刚强却也有韧劲儿。这两次的事若是搁一般人家的姑娘怕早被吐沫星子淹的死几回了。你硬是熬着,却也由此落下了个瘀症。往后药仍得记得吃,身子要紧。”
燕盈被说到痛处,心下动容,不由垂了头。
燕夫人搂搂女儿的肩又道:“这穆知州你父亲也是共过事的,他与夫人其都是和善好相处的长辈,介时你只需遵着婆媳之礼,他家也不会怠慢与你。
长子穆冬亭你父亲见了也说是个有担当的儿郎,现今房里也没什么人,你过去了便是独大的,无需遭妾室们什么闲气。他下面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妹妹还小你忍让些就是,姑娘家过两年总是要嫁人的,你犯不上与她计较什么。”
燕夫人话说到这,燕盈已垂下泪来。
燕盈确实随了燕夫人,性子是内敛的。她出生时是首位嫡女,燕夫人要求她格外严苛些,后来出了“克夫”的事,府里上上下下都有些忌讳,便连燕夫人也心里不安。虽然心疼女儿,这么多年来母女俩却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坐一起好好说说话。
“回头府里会请个嬷嬷来教些规矩,连带着你两个妹妹,你也潜下心来把该绣的物件绣了。往后便是你的好日子,从前的便都忘了吧。
你需记得,待你出了这燕府大门往后的日子好坏就都由了你自己个了,娘家虽能在面上帮衬些,但这夫妻间的日子想真正过的舒心,还得看你怎么拿捏。”
燕夫人说着捏了捏女儿的手腕,示意她定要把这话记在心里。燕盈重重点了点头,又坐了会方回去了。
顾妈妈也红着眼圈,笑道:“这还得些日子呢,看夫人这模样像是明儿小姐就要出门子似的。以四小姐的心性,夫人不必担心的。”
燕夫人拾起桌上的檀木佛珠,往身后的软枕上靠了靠:
“婆媳、小姑、妯娌这些我都不担心,盈儿比婧儿稳重,她若愿意下那个心,自不在话下。我担心的是。。。盈儿这丫头经了头两次的事,心有些弃了啊。”
顾婆子心里也一提,瞬时一脸愁容:“哎。。。这可别成了四小姐心里的一道坎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21章 猜测
春装春/色浓,绽红泻绿。
不过燕府的一干下人们却无心欣赏这春日美景,因为她们都在密切关注着当下最劲爆的头条新闻——四小姐的婚事。
燕盈的婚事已成为丫头婆子私下里最火热的八卦,甚至有人偷偷设局赌这个穆家的长子穆冬亭会否成为第三个短命鬼,赌资不多每人二文钱,但胜在参与者众。
中午休息的空儿,厨房后的柳树根下,婆子A手拿两个铜板,往写有‘不成’的圈里一放,眯着一双小眼贼兮兮的道:“我看四小姐邪乎的紧,头两次男方的公子哥儿都没的利索,这次八成也是不成的。”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嘀嘀咕咕一番,有些赶紧把铜钱往‘不成’里挪;
另有一个婆子B啐道:“呸,事不过三!我听说这次四小姐和那穆家公子的八字是顶相合的,说不准便是等这一遭呢。”说罢往‘成’的圈里放了两枚铜钱,立刻又有几个跟着挪了过去。
这时后头挤上来一个健壮的丫鬟C,在‘成’和‘不成’的圈里各丢一枚铜钱。
众人不解,求因由。
丫鬟C扬起傲娇的雀斑脸,十分牛X的道:“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俺烧了两年火、提了三年菜总结出的道理!”众人顿时一脸膜拜,都去学样分帮自己的赌资。
“你们一个个都闲的发慌,在这碎嘴嚼舌根!等我明儿回了夫人将你且都发回家去,有的是闲功夫扯嘴!”随着顾妈妈一声暴喝,一干人等赶紧做鸟兽散,各自干活去了。
楚宁自然也听下人们说了,她一面佩服穆家人的胆量一面祈祷那个穆冬亭莫要像前两个倒霉催的一般,半路被他家祖先叫去喝茶。
当然,比楚宁虔诚百倍的大有人在。侧房潘氏从燕敏的院子回来后净脸洗手给观音菩萨和太上老君各上了一炷香,口中直念“求佛祖保佑求佛祖保佑”。至于两方佛祖都吃了香火会不会在施恩的时候互相推诿,从而导致最终都撒手不管这就不得而知了。
潘氏的心情楚宁完全能够理解,作为压在燕敏头顶的一块大山,燕盈估计已经被人嫌弃很久了。据说二小姐出嫁的早还好,可五小姐当时却颇费了一番周折。
如今眼看燕敏即将及竿,燕盈若此次不成,无疑会拖累了剩下的两个,尤其燕敏还是个庶出,前景不容乐观。燕敏自己也提着一颗心,只盼这穆冬亭命够硬才好,哪怕坚持个一两年,等到她出了嫁再呜呼也是可以的。
--人们心中各种猜测只等日后。
此时被八卦的当事人燕盈正站在自己的澜苑中看着当庭怒放的一枝榴花,心下苦笑:枝枝叶叶绿暗,重重密密红滋。芳心是否应恨赏春迟,不会春工著意?
一阵春风拂过,榴花又绽几朵。
梧桐院里也在进行于此有关的对话。
“寒丫,你是不是也偷偷去参赌四小姐的婚事了?”
“。。。啊?奴婢没有啊。”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一脸惶恐双手连连摇着。
哼哼,楚宁一看奸计得逞快速夹起一块炸年糕往嘴里送。
“小姐,已经是第四块了哦。”寒丫关键时刻从楚宁的奸计中回过神来,十分适时的提醒道。
楚宁一撇嘴,夹着炸年糕的筷子十分不情愿的停下。
寒丫现在已可以近身伺候了,也学了青歌在没人的时候“小姐小姐”的唤。话说这寒丫确实什么都好,就是小小年纪太过唠叨。
楚宁去冬里有些受寒,这身体的胃本便不好。容易饿,不能不吃,可也不能多吃,因为吃多了也难受。这让前世身为一个吃货的楚宁相当郁闷。
大夫也来看过,说胃病重养不重治。--关键是要管得住一张嘴。寒丫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将大夫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执行起来更是高标准严要求。每当楚宁嘴馋想吃点辣的、黏的、生的、冷的时,她便瞪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楚宁,用一句她娘的名言以不变应万变:“我娘说吃药不忌口,坏了大夫的手。”
好吧,楚宁承认——俺怕了你娘。
“吃饱了吃饱了,撤下去吧。”楚宁努努鼻子一脸郁卒的冲着寒丫道。寒丫颠颠的过来收拾,将碎碎念进行到底:“小姐先不要和喝清茶啊,奴婢沏好了桂花蜜水,小姐若渴了可以先喝着,大夫说要茶水要饭后小半个时辰后才能喝的。”
。。。。。。楚宁看了眼在一边侧着头低笑的青歌,捏了捏寒丫的小脸蛋拖着长音道:“青歌,咱们端上寒丫备的桂花蜜水到里屋去,不然我要被唠叨出茧子来了。”
寒丫眨着眼无辜的看看楚宁,继而一脸严肃的对青歌道:“青歌姐姐你要记得将桂花蜜水温着。”
青歌:。。。。。。。
“青歌是和我同年的吧?”楚宁往床上一倒随口问道。
“是,奴婢有幸。”
楚宁笑着挑挑眉:“生辰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
青歌从柜子里取了个勾金丝的大枕出来,让楚宁能斜靠在床头,事毕轻声回:“奴婢虚长小姐两月。”
楚宁长长叹出一口气幽幽道:“也是到了该许人的年纪呢。”
青歌似没想到楚宁说这个,神色一顿朝楚宁看去,但见楚宁目光似真似假,她心里一惊口中不由回说:“小姐,奴婢二十才可以出府的。”
“恩,”楚宁一手托腮,“那你想不想以后留在府里?”这话。。。青歌转了几转,不确定楚宁的意思,聪明的没有接口,只询问的看着楚宁。
楚宁笑笑,看着青歌的眼睛淡淡出声:“七爷有这个意思呢。”
青歌的神色忽地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后退两步跪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心里经历了一番激烈纠结,良久才抬起头神色凄然的道:“奴婢只是一个低等的丫头,从没想过要当主子。况且奴婢福薄怕承受不得七爷怜悯,还请小姐帮奴婢周全。”
楚宁没有动,也没有叫起。她面上带笑,眼中却冷,看得青歌心里一颤。楚宁这个姿势保持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坐直身体对着地上跪着的青歌问:“那三爷。。。也是这个意思吗?”
这段时间楚宁来来回回琢磨了好几遍,按刘婆子的说法来看,青歌并非是自己真正的贴身丫头,而是“三爷”换进来的人。固然是打得协助的幌子,也定是有监视之意的。若是这样是不是将青歌从自己身边支开更好呢,而且。。。谁说青歌不是那“三爷”的第二方案呢?
青歌一怔,有些吃惊的看着楚宁,随即垂下眼睑:“这个。。。奴婢不知。”
不知?恩,这个答案好。那看来就是有这个意思了。
可青歌为何又不愿呢?楚宁突然有些烦躁。
上次珠花里的纸条上画了个图案,楚宁研究半天才看出似乎是个私章。可那繁体字她可不认识。这年头,间谍不可怕,就怕间谍没文化。
楚宁后来暗自合计,她可不认得这个“三爷”是哪根葱。他姓甚名谁、身份如何、能否保得了自己和女儿的平安,这些楚宁都不知道。连老板是哪个都没弄明白,怎么能稀里糊涂就给人打工呢?
--站错队的下场一般都很惨的。
楚宁决定先不理他,慢慢看着再说,却又担心青歌这过不去,因此想若是真将青歌推上去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可此刻青歌一脸的拒绝也不像是假的。楚宁又想起燕小七来时除非自己唤她,青歌从不主动上前。之前是觉得她忠心,现在看来从一开始青歌就是有所避忌的。
楚宁站起身,喝了一小杯桂花蜜汁,走至青歌面前俯下身:“七爷此人你也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怕是不好更改。更何况,我一个姨娘若如此善妒,怕要遭人斥责。”
青歌一双眼微红,隐有乞求之色,低声道:“七爷许只是一时兴起玩笑罢了,奴婢无盐,怎担得起七爷的垂怜。还求小姐看在奴婢伺候的还顺心的份上,多留奴婢些日子吧。”
楚宁心里一动,又叹了两声才将青歌扶起来:“你可算过你跟我多久了?”青歌想了想,实话道:“奴婢跟着小姐两年了。”
“两年”,楚宁到桌边坐下,仰头盯着青歌:“寒丫不过跟了我半年左右,可今天如是她说出这番不愿的话我亦会尽力周旋,何况是你,青歌。”
青歌心下松了松,大大福了个身:“谢小姐。”
“罢了,你既真心不愿我便顶着善妒的帽子试他一试,总不辜负咱们一场情意。”楚宁说完疲累的摆摆手“你去看看寒丫收拾好了没。”
青歌顿了一顿,转身往外间去。走了两步,只听楚宁在身后道:“我今日为的是跟了我两年的贴身丫头青歌,是对我忠心顺遂的青歌,可不是别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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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又过了一个多月,泯州穆家在六月初九来下了小定。燕老爷虽说也怕中途生变,想早点将这桩婚事办妥,可又惦记着入京的事,怕两相里顾不过来,只好将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事实证明,燕老爷是明智的。上面的旨意在近六月底的时候到了燕府,中心思想便是——调燕老爷入上京。因时已入夏,上头念路途遥远,燕府家眷众多,特允其入秋后启程。燕老爷自是叩头千恩万谢了一番,直赞今上圣明无比,体恤下臣。
在此之前,除燕夫人外,燕老爷并未向子女们透漏任何消息。此时一闻,燕府里的八卦头条立即以爆炸速度从四小姐燕盈的婚事变为燕家进京事宜。
燕老爷一颗心既定,此时与燕夫人端坐正厅,将四个儿子俱叫到跟前一排而站,肃整脸色进行家国教育。
“上面的旨意你们也都听了,一入秋咱们便要进京去。”
四个儿子点点头,燕朗往前一步,略有迟疑的道:“父亲是四品都御史,入京也是早晚的事。只是京中不比通州,父亲可是早有计较?“
燕老爷瞅他一眼,眉毛微微皱起:“京中水混,贵胄遍地,各路关系更是盘根错节。为父虽混迹官场多年,但此去仍是心中忐忑。”
燕老爷一开场先点出了忧心所在,随即看几个儿子面容沉静,虽有忧色却并无畏缩之态,心中略感满意。他轻嗽一声端起白底竹叶纹的茶盏静静喝了两口碧螺春才继续:“朗儿、展儿先前领的都非什么要紧的差事,如今便一同进京。不论新差高低,你们恪守本职便是,至于日后如何便要看你们自己的人情练达。”
燕朗、燕展对看一眼,齐齐躬身:“儿子记住了。”
燕老爷点点头,看向燕瑾与燕希:“你们二人俱在军中谋职,倒要暂时留一个下来。我已与京营袁大人见过,但谁调入京中还要看袁大人安排。不过为父有一句话要交代你们:我燕家多年关系大都在此,无论你兄弟二人谁暂时留守通州都要细心打点。人情世故在于平常积累,切不可用时才烧香。”这番话说得郑重,听得燕希、燕瑾都觉肩上沉了沉。
燕老爷把重要的说完,最后起身做了总结陈词:“为父自幼教导你们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则莫明于礼义。你们日后或将参庙堂之上,或入帷幄之中,行事都定当遵纪守礼,莫给人落了口实才好。”
几个儿子很配合的齐齐应是,这让燕老爷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此时燕夫人也起了身,目光在四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补充道:“你们如今都已娶妻生子,各有家室。但行事前仍要记得自己是燕家的儿子,事事当以燕家为先。”
燕朗燕瑾不必说,燕展燕希却都是心头一凛。
燕老爷觉得自家夫人说得很对,两人互看一眼,目光对在一起。燕夫人叹息:要做一个官老爷背后的女人,我容易么?要做一个嫡母,我容易么?
燕老爷心想:恩,领导果然都是最后说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收藏啊萌妹子们!
正文 第22章 热闹(改错字)
盛夏的黄昏里,日间的余温不减。燕府的各房中更是热闹一片。
燕朗和燕展差事已定,文书也已下达。燕朗房中只有两个妾室,如今都各顾各的倒算是此时最安静的地界儿。
燕展房里忙的除了进京这件事,还另有一件有人欢喜有人忧的事——芙西厢里的洪钏儿姨娘日前很给力的生了个大胖小子。
--现今那边正一片喜乐,相反的三奶奶霍小环这正一片愁云惨淡。
红霞连连给霍小环斟了三杯祛火的荷叶凉茶,看着她家主子肿着个腮帮子眼睛冒火,赶紧求救似的看着一旁的简妈妈。
简妈妈将外间侯着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又闭了门,才上前取了红霞手里的荷叶纹银壶,道:“三爷往后也是京官了,听说那里人多嘴杂的,文官们最重官声了。”
霍小环皱皱眉:“妈妈想说什么?当初你劝我暂且忍忍,怕三房里有个什么惹老爷子对三爷不满。我听了你的,如今可倒好,真被你说中了那小贱货果然生了个儿子出来!我怀欣姐儿那会子怎么没见你说的准?!你看三爷这两天高兴的,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揣怀里!”
简妈妈额上掉下几条黑线,这是我说的准么?我说的那会儿孩子已经在人家肚子里了,难不成本来是个女娃,被我一说突然变成了儿子?
简妈妈过去给她换了杯提神醒脑的薄荷凉茶,悠悠的说:“
老奴是想说那边也就这几天的乐呵劲儿了。虽然生的是个哥儿,以她的出身,三爷还能叫她自己养着不成?过阵子入了京,三爷自要博个好名,这内宅自然不能乱了。往后她再得宠样样也都得按照规矩来,以前不好说,往后有这哥儿在奶奶手里捏着,她不得处处陪着小心。
孩子生下来不是本事,养的大、养成才这方叫本事。我的奶奶啊,日子还长,您可有的合计呢!”
“妈妈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看不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样!果然是低等丫头出身,心小眼浅的,不过生个儿子而已倒值当美成那样!”霍小环敲着茶杯一脸不愤。
其实霍小环心里也自知道简妈妈说的在理,只是这钏儿本就是使了手段凑过来的,自打她进了门,燕展便偏宠着,又因她有孕在身,安也不叫按日子请。正打算施点手段的时候恰赶上燕老爷回府,不得不忍耐着。如今让她平平安安生了个儿子出来,霍小环心里这口气委实憋得火大。
简妈妈也不急,只等她稍稍静下来些,才续道:“她张狂些有什么不好,人一张狂才容易出错啊。”
霍小环定了定听简妈妈往下说:“不过眼下三爷心往那边偏着,奶奶若一派不容人的样子反给了洪姨娘机会。她定会趁机在三爷枕头边儿吹风,说奶奶多容不下她,次数多了,难保三爷不往心里去。那会儿若是洪姨娘再说担心奶奶容不下孩子,那。。。。”
霍小环心里一骇,攥着银盏的手紧了紧,仰头又是一杯入口。
良久,她磨磨后槽牙:“红霞,去挑几样上好的补品来,咱们去芙西厢看看洪姨娘。”
慕云斋。
六奶奶宋媛也正提着一颗心。自打太阳一下山,她就让大丫头银屏站在院门口看她家六爷回来了没。待燕希一进门宋媛便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她伺候燕希净了手,亲自盛了碗冬瓜江瑶柱煲的老鸭汤递过去,轻着声问:
“父亲。。。怎么说?”
燕希喝了口汤,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宋媛又续问:“父亲可是有意让我们留守通州,让七弟入京?”
燕希低头继续喝着汤还是没吭声。宋媛往外看了两眼再接再厉的低声道:“爷可要找父亲说一说?爷与七弟可都是父亲的儿子,应是要一碗水端平的。虽说。。。虽说。。。”
她虽说了半天终是没敢把“嫡庶有别”四个字说出来,只愤愤的接口道:“可向来也有长幼有序之说,此次京中的差事理应先安排六爷这个当哥哥的才是。”
燕希皱皱眉终于忍不住,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沉声道:“妇人之见!”
宋媛张张嘴低低挤出一句:“我本来就是妇人嘛。”
燕希刚要给她分析两句,忽而想到什么腾地站起身黑着脸问道:“这话你可在请安时跟母亲稍露过口风?”
宋媛看燕希脸色阴沉异常,一吓之下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还没那么糊涂。这等话儿我当然是只能与夫君你说的。”
燕希脸色稍缓,连连瞪了宋媛好几眼在桌边来回踱步,继而语气凝重的道:
“以后此等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面上更是一丝一毫也不可在人前显露。父亲最重我们兄弟间的和睦,你这话若是让人听去,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
宋媛本是一腔热热的鸡血,当头被浇了一盆炉灰下来,委屈半晌乖乖坐那对手指去了。
。。。。。
七房里操心的虽和宋媛不是同一件事,但却与宋媛所说的一句话有着莫大关系--长幼有序。
沈芳菲这段日子过得有些郁闷,根源于白锦这一胎比她早了一个多月,若真是个儿子以后便是七房里的长子,尽管是庶出,日后也定少不了麻烦。
而她派到素锦轩的丫头迟迟没有动静不说,竟在前几日燕小七去看望白锦时“恰巧”被发现偷了主子的首饰,并意图对燕小七那啥那啥。结果让百喜抓了个正着――人赃俱获。白锦被气得不轻,燕小七一心疼,叫人把那丫头狠打了一顿然后赶出了燕府。沈芳菲听了后一猛劲连摔了两只斗彩茶盏,直气得肚子痛。
其次不爽的是她如今有孕在身,不能服侍她家七爷,自然便宜了楚宁和叶蓁蓁那两个货。
--咳咳,尽管这种便宜楚宁并不怎么愿意占,但叶姨娘还是很高兴的。
现今叶蓁蓁同学改变了风格,改走楚楚可怜的路线。衣饰大多已素色为主,话也少了,一见燕小七就是水濛濛的一双眼,一副“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的表情,直教人心生怜惜呐怜惜。
如此相较之下入京的事倒是沈芳菲最不担心的了,反正她相信燕夫人不会亏待了自己的亲儿子的。
做奶奶的心里不痛快,受罪的当然是那些看人脸色的妾室了。
此刻楚宁正抱了一本三字经起身准备到芳华阁请安。这是沈芳菲近来的新“爱好”――日里请过安后便有她和叶蓁蓁轮流着念,美其名曰养胎静心。
楚宁仰天长叹:沈同学你的胎教比国外早了几千年哇。
一开始是让两个人念《诗经》,叶蓁蓁字认得不全,楚宁有心藏拙,因此在听了三天的“关关雌鸟,在可之川”之后沈芳菲果断的给她俩换了本比较简单的三字经来读。不过。。。效果依旧差强人意。
当然除了念这些,很多时候我们的七奶奶会很疲累。这时罗衣变会适时端来一盅银耳竹笙汤,伺候她家主子喝下,然后罗衣妹纸理所应当的腾不出手来,所以,类似给她家奶奶捶腿捏脚的光荣工作便落在了恰在一旁的楚宁和叶蓁蓁身上。
--如此这般的近一个月下来,楚宁直觉自己手下功夫见长。
“青歌姐姐,把雨具备着吧。这天儿沉的要滴水似的,怕一会儿有场急雨呢。”寒丫见楚宁要出门,忙递了把油纸伞过来。
“就你这丫头细心,倒显得我们多不顶事儿似的”青歌一边笑一边拿了把绘有桃花枝的油纸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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