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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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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嬷嬷蹙眉想了半会儿,正色道:“倒不晓得四姑娘小小年纪竟历了这许多事!这如是一般的姑娘怕就早寻了短,四姑娘能熬发的住便可见其心性坚韧了。”
邹嬷嬷大半辈子游走宫院内宅,见多了高门大户的小姐们,或温婉隐忍或锋芒毕露,却无一不怕流言中伤,在这个女子名声重愈性命的时代,燕盈实在是个另类。邹嬷嬷心里不由也升起几分赞赏。
她停了停又发自内心的接口道:“不过心性坚韧之人虽能抵住外间流言,却也最难启自己心墙。万望她将来的夫婿是个有心人,懂得此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25章 吃软饭?
大清早,燕盈的澜苑中便齐刷刷的站了三位水灵灵的姑娘。
燕盈如常的穿了件水蓝印花的长儒下配白色褶裙,一根白玉簪挽发,清爽宜人;燕敏是银朱色的襦裙外罩一件奶白的半臂衫,别了一只镶珠的银钗,乖巧的站在燕盈稍后的位置;燕婧上身着渐变粉的对襟小比甲,下边是海棠红的广裙,戴一只嵌宝石点翠钗,娇俏之极。
邹嬷嬷看一眼三位小姐的打扮和姿态,心里清明八分。燕盈不为外事轻扰,穿戴也如寻常无二。燕敏谨慎守拙,有心保留,将自己庶女的身份把握的极好;燕婧虽不失伶俐,可这略显张扬的性子怕是早晚要吃些苦头。
“夫人既请了我来教几位姑娘规矩,那老身便有几句话要啰嗦在前头。所谓规矩礼数包含甚广,往大了说有管家理事、待人接物,往小了说姑娘们日常行礼请安、说话走路等等俱是要循着规矩来。
姑娘们系出名门,日常耳濡目染便已学了个七八分,是故未必觉得老身教的
规矩有什么新鲜紧要。
不过姑娘们未出阁之前人品德行往往靠得是外府女眷间口口相传,所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女子的人品德行多显于姑娘们表现出的礼数教养,姑娘们慧心巧思,老身想这其中关系姑娘们心中自是分明不过的。”
邹嬷嬷言语从容舒缓,娓娓而道,一番话将学规矩和找婆家直接挂了钩,几位小姐听得又紧张又害羞。
邹嬷嬷头一天教得是座次和席次的规矩礼数。
“我朝的房舍多为堂室构造,前堂后室,在堂上,南向为尊。。。。。。”
燕盈同学是主力选手,邹嬷嬷又比较有针对性,因此她学得很快。燕敏在一旁并不吭声,只暗暗留心跟着记,之后表现出的效果一般。
燕婧对这些兴趣不大,她本来是报着听京中大院里的八卦的目的来凑热闹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但刚经邹嬷嬷一说,她倒不敢掉以轻心了,加之她事事要争个优秀,虽不能强了燕盈去,但也决不能让燕敏落在后头。
她心里有个十分清晰的认知——我是嫡女,怎么能比庶女差呢?是以也迫着算学了个模样。
教了三四天后,邹嬷嬷便跟燕夫人笑道:“依我看着八小姐也不一般呢。”
“老姐姐好毒的眼睛”,燕夫人望了邹嬷嬷一眼捋着佛珠慢慢道:“敏儿这丫头性子比盈儿圆润些,且又不似婧儿那般捺不住,也算不易。”
邹嬷嬷点头:“这两日下来我见她听的十分用心,应该回去也自暗暗下了功夫的。可考校的时候,却总表现的比四小姐和九小姐差一些。“
她说着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我看八小姐将九小姐的性子揣摩的倒很透。任何事上从不抢在九小姐前面。”
燕夫人看向邹嬷嬷的眼神带了些许无奈:“婧儿是个争强好胜的骄纵性子,也与我及一种姊兄的疼宠脱不开干系。”
“争强好胜倒不怕,可若她自己不醒着神,日后被人利用了这一点倒就不好了。”邹嬷嬷喝了口清茶,看着燕夫人的眼睛慢慢的说。
燕夫人默了一阵儿,分外诚心的道:“老姐姐说的极是,婧儿的性子是该好好约束约束了。”
其实燕婧之前被娇养着除了她是老幺和“女儿家富养”的意识深入燕夫人心里之外,很大一部分也与燕盈有关。燕盈的诡异情状让燕夫人一颗充满母爱的心没处使力,只好后来全用在了燕婧身上。这带有补偿性的宠爱才让燕婧有了极骄纵的性格。
现在经邹嬷嬷如此严肃的提醒,燕夫人心里也悔了悔。不过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经决定马上嘱着邹嬷嬷对燕婧要求严苛起来。期间燕婧受罚,哭着跑过来两回,都让顾婆子给狠心挡了回去。
潘氏的屋里,燕敏正帮着她分着五彩丝线。潘氏屏退了下人悄声问:“那邹嬷嬷可有为难了你?”
燕敏摇摇头:“不曾。邹嬷嬷为人和气,除去对四姐稍严一些外,对我和九妹还略略松泛些。”
“那就好,那就好”。潘氏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什么呀。”燕敏轻叹一声,放下手中丝线,起身将支起的窗棂落了下来。
“我倒愿她如待四姐那般严苛,往后女儿也能更稳妥些。日后入了京,才不会因身份让人小觑了。这些日子,邹嬷嬷对九妹虽说也不甚严厉,但紧要的地方却不容她错上一点的。”
潘氏皱皱眉,拉过燕敏嗫喏着劝慰道:“我们毕竟身份不同,你也不必和四小姐比,咱们小心的守着本分,等你父亲入了京,我求他给你许一门子好亲事。”
“好亲事?”燕敏冷笑:“以我的身份能有什么好亲事落在头上,不过如二姐一般嫁个差不多的庶子罢了。娘做小伏低大半辈子,我也一味隐忍退让,不过是求个安生而已。”
潘氏脸色暗了暗:“都是为娘的不好,害得你也受连累。”
燕敏话一出口也自觉说的有些过了,这十来年潘氏若不是怯懦无为,燕夫人也不会容她至今,怕早如那早年间的浣姨娘般年纪轻轻就折了小命,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哪像现今潘氏有儿有女,日后老了也有个盼头。
“娘快别这么说,这些年您的苦我岂能不知?您事事不敢有半点忤逆夫人的意思,还不是为了我们几个儿女,刚刚是女儿口不择言了。”
燕敏坐到潘氏身边,抱住她的胳膊,随即低声安慰道:“娘也无须太担心,毕竟我底下还有九妹妹,若是我嫁的人家实在不堪,也会拉低了她,所以就为这点,父亲和夫人也不会太草率的。”
“是是”潘氏听的连连点头,随即又想到燕盈那邪货,又忙道:“希望四小姐这次嫁的顺顺利利。哎,这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慢啊,离明年三月可还有半年,那个穆冬亭可要长脸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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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泯州的穆冬亭一阵喷嚏,竟不知除了亲人外还有一个人如此担心他害怕他挂掉。
燕老爷调任京城的事穆宣自也早早得了消息,他腰杆瞬间又硬了硬,直佩服自己有眼光!以后咱也是京官的亲戚了,而且听说燕老爷的小儿子也被调进了京营当差,以后应该能照应穆冬亭一些,那可是他未来儿媳妇的嫡亲弟弟呢。
不过穆宣的这番想法正主穆冬亭十分不能认同。
首先他对于这种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儿印象并不怎么好。两年前,他科举不中父亲曾托人给他寻了个泯州仓副使的闲差,可穆小哥干了几天发现那实在不是自己的心口/活儿,一下狠撂挑子跑路了。
--后来为这事回去被他老爹一顿狠K,对他进行了良久的“士大夫”教育,当然效果几乎为等同于无。
穆冬亭在外跑了大半年江湖,期间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也见了不少,有蒙祖荫游手好闲的、有不问外事只爱吟诗作对的、还有仗势欺人流连花柳的,穆冬亭领教过几个后对这些公子哥失望起来。
后来误打误撞救了一伙押运赈灾梁的兵士,那领队见他武艺不俗,为人也甚是爽利,便起了爱才之心将他招入军中,穆冬亭至此才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路从巡检爬到了六品云骑尉,可以说全靠他自己打拼。
军中也有不少来自世家的公子,大多混个时日而已,到时间自然有门路高升。由此穆冬亭在多方参考之下,得出结论——除非出身虎门,否则那些文官世家里的少爷在军中大多是草包。
第二个让穆同学尤其不爽的重要原因是:他觉得他老爹的话让他油然生出一种他将要靠女人上位的蛋疼赶脚!
对于这个他是没办法容忍的,因此他决定--媳妇嫁过来后他要占据主动权,坚决不能被压制。
此时穆小哥将一腔忧郁尽数抛洒在了较武场上——他伙同底下的将士们正进行一场激烈的群殴战。
——所谓群殴,便是一群人殴他一个。
儿郎们素知穆冬亭骁勇,所以此时一群人单挑一个。。。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欺负人,反倒有些发憷――因为今天的穆冬亭看起来尤为火大,明显在找出气筒。
一众儿郎们端着长矛不禁心中暗下思量:听说他们的穆大大才订了亲呀,怎的这般暴躁呢?难道是娶媳妇太晚,那、那啥憋坏了?!
“一起上!”穆冬亭一声猛喝,人已迅速朝半圈状围聚的兵娃们袭去。
乒乒乓乓,乓乓乒乒。
。。。。。。
约一盏茶后。。。。。。
被打倒在地的的儿郎们望天感叹:哪家的姑娘如此倒霉!快来收了这个□难耐的汉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下午估计还有一更,若是5点前还没见更新的话,就是在明天一早。
正文 第26章 入京
又苒苒过了几日,京营中的调令到了通州,调任燕瑾为京营副骁骑参领。如此燕希便只得暂时留在通州。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燕老爷燕夫人也是有所预料的。燕希燕瑾同为都骑尉,若是两人均为嫡子那调谁上京也就是袁大人猜个公鸡头母鸡头然后看心情的事儿,但毕竟两人身份有别,袁大人估计也考虑燕老爷还是将嫡子带在身边更放心些。
六奶奶宋媛噘着一张嘴,表示对这个结果的不甚满意。燕希瞪她一眼:“你不是老想着独个料理家事么?现今没人碍着你了,你怎的倒不高兴了?”
宋媛看看偌大的宅子,心里有些空,颓然低了头。
余人早做了准备,其时最难过的当属燕希的生母陈氏了,她絮絮的跟媳妇宋媛叮嘱再三,又拉着儿子的手垂了好一会子的泪,才期期艾艾的跟着燕老爷进京去了。
走之前,燕夫人将燕府的下人们做了从新调配。加在通州不愿跟着入京的、到了时间许人的、不甚得力的都或结了工钱遣出府去或调到燕希处统一安排。
刘婆子看着院里的桂枝儿和阿黛脸色阴郁的道:“姨娘既觉得她们二人不得力,不如索性趁了这个当口,将她们打发出去了省心。”
楚宁坐在桌边和寒丫翻着花绳,闻言笑了笑看向青歌。
青歌对着刘婆子摇头:“我且问妈妈这桂枝儿和阿黛是自哪分派过来?”
“是奶奶身边的于婆子统一分派的呀。”刘妈妈迅速回答。
“那就是了”,青歌眼波一横,“既然是那边分来的,咱们撵了这个还有那个,难保不会来个更毒性的。况且现今咱们心里既然明白,便是她在明我们在暗,倘使再重新指派几个过来,咱们还要花时间花心思再分辨,那时可又成了咱们在明人家在暗,一个不小心怕是去被人暗害了去。”
青歌说完脸上带了两分薄怒,看了楚宁一下又低低的说:“况且,哪能这么便宜便放了她们出去!那小妮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刘妈妈一听立时点头如捣蒜,将心放了回去。
申庚年农历八月初三,天晴气爽。黄历指示——宜出行、宜迁居。
燕老爷燕夫人于这日大早带燕瑾一房并三位小姐浩浩荡荡起程。
之所以只有七房和几位小姐,是因考虑此行实在人多物重,为避免太过招摇,燕老爷将人马分了两批。由燕朗和燕展带了各自家眷及两队家仆先行两日进京,也方便提前打点宅院。
尽管已经让燕朗燕展先行带了部分行李辎重去,可余下的仍是装了五六马车。此去京中正常的话大概需四日左右,可燕府女眷众多,尤其还有着孕妇和孩童,行程便被拖慢了近一倍。这天早上便行了大半日,方登上通州驶离的船只。
楚宁前世是北方人,除了出去旅游时做过一次二十分钟的游船外,见水的时候都甚少。所以当她看到滚滚的江水之时,她便不争气的晕菜了,一上船更是吐了个七荤八素,直到第三日才堪堪好些。
另外吐的厉害的还有沈芳菲和白锦,两人虽然早过了孕期反应那阵儿,可也架不住连着几日的水上作业。此时不得不提及一下,沈芳菲在走之前,很是娴淑了一阵子。不摆谱不挑事,做足了温厚纯良的圣母状。
楚宁以为她是突然间迸发了母爱的光辉,殊不知实际的事实是——沈芳菲在走前半个月觉得身子时常不适,这可把她吓了好一吓。忙传了大夫来仔细问诊,大夫对着脉门号了半晌,给出的结论是:长时间思虑太过,而至胎像不稳。
这话直白的翻译过来就是——奶奶你闲心操的太多了,肚子里的娃都不乐意了。沈芳菲听了一阵后怕,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静心养胎了。
此时这一路怕是颠簸不断,沈芳菲谨遵着遗嘱一顿药也不敢落,眼睛更是一刻也不离自己的肚子,哪还有功夫管其他的。
燕老爷这些年里已经了三次升迁,燕府里的小姐们都跟着爹妈迁了两次家,此次便显得尤为淡定,楚宁甚至能听见前头船里飘来的琴音。
寒丫没出过门,却不见晕船。一到江边,她脸上显现出一种奇特的神采,这丫头甚至能够细细的给楚宁讲胡罗鱼和铜罗鱼的区别。楚宁略一寻思也就明白,通州的农家的里多以捕鱼为生,寒丫怕是从小便是在水里混大的。
这期间燕小七来过三次,第一次他将楚宁的晕船状好好鄙视了一通;第二次黑着一张脸送了壶酸梅子汁过来;第三次,楚宁看他一副无语的模样也没话说,两人大小眼的瞪了一会儿,燕瑾一脸郁卒的离开了。
在船上晃晃悠悠过了四日,终于上了岸,楚宁也总算活了过来。在陆路上又行了近三日,折腾的一众奶奶姨娘灰头土脸要断气的时候,马车总算驶到了京城。
彼时早有燕朗燕展带着一众小厮迎着,一行人一面瞻仰着京中景色的不同,一面尘扑扑的进了京城。
世间风土数大元,三千繁华在帝都。
大元在这片大陆的三个国家中是谓占地最广、人数最多的,物产也极为富饶。上
京地处大元南北方的分界线,既有南方盛产的吃食瓜果又有北方的粮食皮革。加之其本为政治中心,各地名流、商贾俱在此来往结交、通利互市,使得上京看上去更是整日的车马不息。车中的女眷们也都忍不住偷偷向外打量,入眼处皆是一片物阜民丰的景象,瞬时将她们连日来的劳顿减轻不少。
马车在一处大街上行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楚宁正和寒丫瞧得起劲儿,不由便探头往前望去。
前方,燕小七下了马车,正抱拳和两个男子打着招呼。其中一个着黛蓝锦袍,玉带束腰,体格修长。另一人却是素色常服,身量偏瘦。距离太远,楚宁看不清两人面容,却不知为何隐有眼熟之感。
光火之间,那素衣男子似有感应,蓦地侧身往后面马车处望了一眼,随即神色如常的转过身去。
楚宁忽忽心里一跳,便似被那目光扎了一下。片刻,她稳了稳神后开始嘲笑自己――那人与自己又相识,不过是随随扫了一眼,隔着好几辆马车的距离,怎么会看见她呢。
这时蓝袍男子上前亲热的拍拍燕瑾的臂膀笑道:“兄弟,几年不见,越发英气了。”
燕瑾一抱拳,也笑了:“孟大哥还是清隽如斯。孟伯父,孟伯母一向可好?”
“都好。我一早听父亲说燕世叔即将入京,想着要来接迎,奈何俗务缠身,今儿一早才回京。先去了见了燕朗兄,听说你们今日即到,这才忙赶来。刚在前方匆匆见了燕世叔一面,他老人家依旧是达人雅志之姿。”
“托孟伯父的福。”燕瑾微微躬身。孟姓男子忙虚扶了下,挑挑眉佯怒道:“如见兄弟年岁涨了,倒也跟我客气起来。”
原来这蓝袍男子姓孟,名谷阳。是国子监祭酒孟公冉长子,现在翰林院任职。燕孟两家老人的父亲系为同乡,并先后在通州任过职,交情非同一般。此次燕朗与燕展的差事孟家帮了不少忙。
“这位是?”燕瑾笑着看向向孟谷阳身后一尺的男子。
孟谷阳哈哈一笑,侧身指着那素衣的男子道:“我都忘了介绍,这位是润之兄。”
燕瑾早注意到孟谷阳身边这男子。见他一身简单茶白长衫,质地极普通,发冠中插着一根墨竹簪。若他说身无长物吧,偏腰间又挂了只极润的碧玉短萧,让人心生纳罕。
燕瑾暗自打量半晌,此时听孟谷阳并未介绍其身份,也没有说其名字。燕瑾也只好抱拳道:“在下燕瑾,见过润之兄。”
男子一笑,回了一礼:“燕公子好。”
他并未如燕瑾一般报自己的名字,虽是笑着,眼睛却淡如水。燕瑾明显的感到了那是一种礼貌的疏离。他看向孟谷阳,却见他并不甚在意。
燕瑾暗忖,看这人风度极可能是京中文人才子,孟谷阳素来爱才,倒喜与有风骨的文人相交。
———这些人的脾性一般是颇怪异的。
“我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润之兄,便一道过来。”孟谷阳笑说,“兄弟一路劳顿,我便不在此耽误,等兄弟一切安顿好了后,明日我与家父再与燕世叔接风。”
燕瑾看了一眼,现下还在街上,他们一行又人数众多,实不易停留时间过长招人眼,便忙道:“家父也惦记着燕伯父呢。”
两人又略略说了几句,孟谷阳眼神往前头的马车中一瞄,笑着应了声好。燕瑾笑笑只装作没见,辞别了孟谷阳和“润之兄”,一行人便往京中燕府宅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PS:俺今天竟然双更了!!这对我介个隔日更的人来说绝对是爆表的存在啊!吼吼。。。好吧其实俺是记得答应某个妹子出差回来12号要双更的,所以,哼哼。。。婷宝妹纸,俺有遵守诺言哦,乃速速到我碗里来让俺调戏一下嘛!嗷嗷~~~
伊伊:那个,不是渣楠竹,俺都可以接受啦。。。
blacksheed: 坐看调戏~~~
家家: 调戏的进度太慢了!
婷宝:你们这帮坏人!!!
咳咳。。。。感谢以上出境的读者妹纸哟~~~
正文 第27章
燕府新宅位于上京的弗林大街。倘若将上京分为四环的话,新燕府则是在三环边上。
这几日燕家的三个儿子俱已到新单位报了到,府内也安排妥当,孟谷阳便再次来串门了。
孟父亲一辈兄弟众多,到孟樊这却只有这一个儿子,孟谷阳下面三个都是妹妹。因此孟燕两家都在通州时孟谷阳便爱往燕家钻,和几个孩子都相熟的很。
这会儿几人摒退了奴仆,正坐在燕朗的小院里一面喝酒一面说着幼时趣事。
孟公子本是海量,可今天经燕家三兄弟一通猛灌,也微微醉了。多年没见,燕家三个兄弟也喝了不少,燕展摇摇晃晃的,先由下人扶去休息了。留着燕朗燕瑾两人听着孟谷阳大着舌头念诗:“西风吹得闲云去,飞出烂银盘。桐阴淡淡,荷香冉冉,桂影团团。”
燕朗是个爱诗文的,听了立即举杯给他轻轻碰了一下,接口道:“鸿都人远,霓裳露冷,鹤羽天宽。文生何处,琼台夜永,谁驾青鸾?”
燕瑾目光有些深远,小口小口的酌着。
孟谷阳仰头和燕朗又干了一盏,忽地拍拍燕瑾的胳膊,凑过头来口齿不清的问道:“小七,嘿嘿,你就不想问问你谷哥哥我那表妹可好?其实。。。你,你很想问是不是?”
燕瑾端杯的动作一停,眸光迅速闪了闪,保持这个动作良久良久,才一扬杯咂下一口竹叶青。酒香澄芳,甜绵微苦。
孟谷阳眼梢略带涩意,嘿嘿坏笑着拍了他两下,“她现在很好,恩,很好。”
燕瑾沉默一阵,突然凑近他,淡淡的说:“四姐定了亲了,婚期就在明年三月,孟大哥记得来喝杯喜酒。”孟谷阳果然瞬时变了脸色,目光中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痛楚来。燕朗想起亡妻,不禁摇摇头,不过都是伤心人罢了。一边的孟谷阳喝的越发狠了,一杯接一杯,后来索性拿了酒壶对着嘴倒。
这边三个伤心人各自黯然,那边后院里却是一片静谧惬意。
楚宁所分的小院叫浣秋斋,离沈芳菲的揽月阁距离最远,这点让楚宁很满意。
阳光和暖的下午,楚宁抱着女儿歪在院里槐花树荫下的藤椅上。
小家伙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呀语了,却爱动的很。一双胖胖的小爪子此时正扯着楚宁的头发和耳坠,劲道十足。楚宁正在愣神儿,被她一扯之下痛的“哎呦”一声,寒丫赶忙上前帮忙,想将小丫头的胖爪子掰开,谁知这妮子暴躁的很,一挥小手呲的一下便在寒丫手背上留了几条冒血的印子。
楚宁瞪瞪眼,作势要凶她,还没张嘴,一米外的乳母就赶紧跑了过来。她一边从楚宁怀里抱走孩子一边笑道:“楚姨娘莫要生气,小小姐比一般的孩子要认生些。现今才抱过来个把月,日子短,她跟姨娘不亲也是有的。”
楚宁暗里皱眉,青歌上前不冷不热的道:“妈妈这叫什么话?孩子这个时刻正是好奇爱动的,见什么都想拿手里掰扯掰扯,倒和认生有哪门子关系?再说,我们姨娘与小小姐血脉相连,便是认生也断不会与我们姨娘生分了。”
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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