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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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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把她当成个好的。”
知言轻瞪知仪一眼,示意她谨言:“八姐,你这毛燥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过来,罗姨妈的事不用我们姐妹操心,她要敢把心思动到七姐身上,莫说是父亲,四哥头一个不答应。”
知仪四下瞧瞧,见只有她们三人及身边心腹丫头,拉知言和知恬聚到一处,神秘地放低声音:“六哥常说,外院那位罗家表哥心里头弯弯绕不少,让咱们小心点太太身边的婆子丫头,特别是以前留下的老人,这位罗姨妈也不是个等闲角色。”
常氏身边的老人在西北时经秦枫清扫,只留下两三个老实本份之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知言可是瞧出来了,秦晖和知仪兄妹俩纯粹是扮猪吃老虎。恶名声全让自己一人担上了,估计燕京城贵女圈都知道秦家九小姐行事与众不同,呜呜!智商不够用怎么破!
☆、第67章 花溅泪
却说知画耐着性子听罗姨妈与母亲互相吹捧,直把自己姐妹夸成仙女,扫见妹妹用帕子捂嘴笑个不停,恨铁不成钢狠狠瞪她一眼。知雅回京五年有余,身上毛病改掉大多半,可这爱听奉承的脾性怎么也改不了,许是跟了常氏的缘故。
知雅收到姐姐的眼神,莫名其妙,用目光探询。
知画示意妹妹到一旁说话,推知雅进了常氏内室妆台前坐下,为妹妹抿头,失手弄散了头发,取下头饰,重新梳好盘起,珠花首饰一件件不慌不忙地插好,直磨蹭到罗太太要告辞,还有一支小凤钗未曾插好。
常氏带两个女儿送走胞姐,回屋刚坐定,便听长女劝诫道:“母亲,往后不必叫罗姨妈隔着三五日便来咱们家,几个婶娘都不是这般,老祖宗虽不说什么,家中常来外客总是不好。”
常氏一心要讨好长女,笑着做解释:“我也是在家无聊,寻个人说话打发时间罢了,既然你这么说,往后让你姨妈少跑几趟。”
知画甚是无语,自己的亲娘什么脾性,可算是看透了,成天价只盯着眼前几个人,父亲、哥哥、弟弟和自己姐妹,心思虽不糊涂却耳根子软好听奉承。要不然前些年怎么会犯左性,九妹刚到西北时甩脸,也只有她以为旁人不知晓,祖母心里跟明镜似的,总是为了一家子和气和自己姐妹的脸面,把不痛快放在一边,照常相处。
心头百转千回,知画决定把话说透:“母亲,姨妈家表哥可曾说定亲事。”
常氏摇头说:“未曾,听你姨妈的意思说炽儿是个有本事的,先不急,今年秋闱后再做打算,总能挑着好人家的女儿。”
知画美目轻瞥一眼妹妹,见她不在意,心头一松,缓缓说:“母亲,罗姨妈心里头怕是早就有了人选,这是拿话头试探你呢。”
常氏并不傻,仔细思量胞姐言语中隐隐深意,也起了疑心,又带丝不解:“她同我说这些有何用,你们姐妹的亲事,我都做不了主,更没有说话的地,何况罗家门弟浅薄,八杆子打不着。”
知画捅破窗户纸,把话说敞亮:“母亲,正是如此,可看出姨妈用心险恶,母亲把她当成至亲姐妹,时常接济钱物,又寻了父亲把表弟放到咱们家和兄弟们一处读书,咱家外院那几个先生,外头有多少人渴求听他们一堂课而不得。按理说,姨妈应该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倒把主意打到七妹身上。不是女儿忧思过多,姨妈常到母亲身边走动,每回来都要见七妹,七妹帖身荷包、香囊等物倘若落到外头去,损害声名,最后该当如何?”
此言一出,常氏与知雅皆受惊,脸变得煞白,知雅忙表清白:“姨妈也曾同我讨要过两次荷包,都被我给推掉,白芷也从旁帮忙说话,她才说看着花样子好,绣工不俗,想照样子缝制。我还心中纳闷,前回那个荷包是九妹的针线,缝得歪七扭八,都不及六七岁小丫头缝的工整,以为姨妈定是想夸我才说好看。”
说到最后,知雅面带怒色,忿忿然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走动,愠怒道:“亏我把实心实意把她当成长辈,谁料心里这般龃龉。”
常氏双手紧捧胸口,半晌回不过神,终是在儿女面前不能指责自己的胞姐,她浑身绵软无力,轻倚靠枕叹气苦笑,仲夏天出一身汗,风飕飕猛打寒颤,冷意从心底泛出,渗入各处经脉。她还能信谁?
知画教训妹妹:“我说过好多次,外头的人若不是瞧着祖父的面上,我们姐妹断无今日之风光,你总是当耳边风,经人一夸,飘飘然不知自个姓什么,罗姨妈之事要引以为戒。”
知雅讪汕然,陪笑说:“四姐姐,我记下便是。”轻偎到知画身边撒娇。
知画却被胞妹的举动勾起心事,眼中盈泪,谆谆善诱:“我在家中也剩几日功夫,最放心不下你。四哥行事有度,十二弟有他盯着错不了;八妹最毛燥,心里头主意定;十妹乖巧不生事;九妹更不消说,你来了这几年全瞧在眼里,她最是妥贴,虽顽劣好玩,何曾犯过事;唯有你,口无遮拦惯了,又沉不住气,心性浮燥。今后出错,可是没人护你,言语行动一定要在心中思量再三。”
知雅泪珠成串,犹如微雨打娇枝,愈发楚楚动人,只是点头,紧搂着姐姐。父母外放这几年,姐妹相依相携,自己每每使性子,姐姐人前圆场包容,背地里劝诫指导,最是实心意,如还不知好歹,真个成没了心肠。
常氏挪过来,搂过两个女儿,抹着泪:“是我亏欠了你们姐俩,从今往后,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别的不求,只求你们姐妹都能过上舒心日子。”
知画含泪带笑,明艳不可方物,心中如春风拂过,暖烘烘的。
*****
大太太院中一株桐树今年花开得格外晚,正凋零时,芳香沁人,白紫两色花瓣随风洒落,飞漫空中,夕阳斜射,诗般意境。
廊下几个小丫头拂落肩头衣袖上碎花,暗中说笑。屋内大太太悠然抿茶,姿态优雅高贵,全然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百孔千疮,许是习惯了,原以为有大哥背后拆台就足够,更为闹心的事在眼前。
知娴跪在地当中团垫上,双腿已麻木,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愣,轻咬樱唇,仍倔强地不向母亲服软。
大太太深悔把小女儿养得不知人间愁苦,原以为有大女儿和长子在前头撑着,可以为知娴遮挡风雨,一生无忧,人算不如天算。家中里十几个女孩,唯知娴起绮心,杜六郎,那也是个出色的孩子,倒退五六年,这门亲事秦杜两家皆大欢喜。现在比登天还难,能怨谁,公公、杜家、还是自己的哥哥。
思及娘家,大太太心中再添愁肠,舅家表兄该是七月便出孝,婚约还能做数否?舅家所在宁波,离扬州不远,兄长气量狭小,在江南只手遮天,他争天争地是男人间的事,能否容下知娴尚是两说。
女人啊,便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大太太望着窗外的桐花,肆意飞扬,心中自嘲,来生变花做草,随季节吐艳争绿,万不再做女人,这般苦吃一遭足够。
知娴等不住母亲发话,开口为己辨解:“母亲莫再要自欺欺人,依眼前形势,岳家舅舅不会认也不敢认这门亲事,大舅舅视秦家人为异类,女儿自幼便知。那怕女儿嫁过去,处处受人制约,不得畅快,不如早做决断解了婚约,免得丢脸面。”
大太太怒语:“住口,你不嫁岳家表哥,意欲嫁给何人,杜六郎,先不说你祖父,去问杜家是否愿意娶秦家女儿,把你的心思收起来,我当没这回事。”
知娴被说中心事,索性全认了:“女儿是思慕杜六郎,他比外头那些人要干净的多,不屑耍阴谋诡计,当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女儿并没有错。”
大太太怒极抛却素日教养礼仪,抓起身边的茶碗冲知娴砸去,却是扔偏,落在地上摔碎发出声响,惊动屋外的丫头婆子,一干下人从未见到大太太这般行径,相互交换眼神,疑惑不解。
知娴眼泪落下,膝行到母亲身边,求饶道:“母亲且莫动怒,是女儿言语无状,女儿再是不敢,我听母亲的吩咐便是。”
大太太泪眼婆娑,哽咽道:“娴儿,听母亲的话,把心思收起来,秦家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为个男人自毁身体,重伤父母之心。岳家亲事不成,燕京城中还有比他更优秀的官家子弟任你挑拣。”
知娴愁结百肠,如尖刀剌心,滴滴见血,只是流泪。母亲,你可知,女儿喜欢那人数年,初时在击鞠场中见他昂首高傲,卓立人群,也同姐妹们一般暗地里编排取笑,不知从何时起,坐卧行走时时有他常伴,萦绕在心挥散不去,已是相思刻骨。舍下他,女儿情逝心冷,不会超脱世俗,今后听从家中安排嫁人,相夫教子,不辱家中声名。
大太太见知娴点头,长舒口气,轻轻抚摸幼女,怜爱地说:“娴儿,世间唯情最苦,你韩家表姐前辙在先,莫要步其后尘,忘了吧,只当做了场梦,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知娴扑在母亲怀中痛哭,大太太也借机哭出积攒多日的郁气,没有娘家,丈夫儿女总是自己的倚仗,百炼成钢,还要因他们而立起来。司马素心嫁入秦家便是秦门司马氏,以秦氏为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68章 丝萝春
知画因着要嫁苏家,与知琴的陪嫁比肩,一应俗物十里红妆送到苏家,同去还有四家下人,分管田庄、铺子及将来溶入苏家后宅,处理杂务,给知画做左右手;另八个婆子中的六个,十六个丫头中的十个都先在苏家安置下来,看着准备新房事宜,等知画过门当晚便是自己身边的人服侍,不至于受制约,手脚忙乱。几个婆子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忠心得力的,十个丫头中便有四个备做通房。
苏家犹为重视与秦府联姻,苏元成之父母苏氏族长夫妇带族中举足轻重的长辈数人,月前来燕京迎娶新妇,这样一来,知画成亲后不必回蜀中拜宗告庙,免了奔波之苦。当然苏家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苏元成明年春闱应试,不宜耽搁时日,耗费光阴,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夫家看重,知画当是欢喜,笑意更为舒畅,几个妹妹未吐出的话她都懂,为几个奴婢置气不值得,家中祖母、婶娘、母亲、姑母及姐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相信自己能扰住夫君的心。从四年前第一次见长卿,为之动心,两人间常有书信往来,并经兄长之手转送物件,为嫁苏门做宗妇,自己咬牙吃了许多苦,终能得偿所愿。
知言带着丫头沿着园中鹅卵石铺就小径,漫无目的地闲踱,只觉心里堵得慌。今天是知画送妆的日子,姐妹们都聚在她房里,知言略坐片刻寻个托辞出来散心。一是难舍姐妹出嫁,二来见到陪嫁人中准备做通房的几个丫头,衣着平常,却能一眼看出与众不同,体态风骚,眉眼媚人,经专门训练过,三年前便买来,养在府中小院里,甄选挑拣出四个丫头,性情容貌皆上乘。
观得知画一脸不在意,笑若寻常,她怎么能如此淡定,知画仰慕苏元成久矣,年少即用情,上千个日夜企盼,翘首等待出阁日,难道不觉得剌心?!
细思量听来的信息,知言暗骂自己庸人自扰,蜀中男女行事开放,苏元成身边早有姬妾数名,以知画一己之力,单靠正室名份,跟妾室们对上有*份,身边要有人为她出力打头阵,好坐山观虎斗,收渔人之利。
真让人糟心,都叫什么事。
知言寻个僻静处,坐在花荫底下木椅上稍做休息,抓起手中帕子捂住脸。今年十一岁,掐指算来,能出门的机会在个位数以内,几个姐姐的今朝便是自己的将来,老资决不嫁高门,累成狗不说,还要帮男人养小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知画出嫁的日子,众姐妹守在姐姐房里,一刻不离。瞧着大红嫁衣,头戴新娘花冠,似笑似泣的知画,知言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彼时,知言刚一岁多,在正荣堂学着走路,知画和奶娘怀中抱着的知恬一起到京,也是这般大红艳丽衣裳,冰雪可爱的小女孩瞪着大眼睛向方太君请安,怯生生地声音,故做轻松装大人样,就知道是个要强的孩子。一晃眼十多年过去,花开如芍药,艳冠群芳,今日过后,便为人妇,洗手做羹汤。
知言既高兴又感伤,为着掩饰心思,拉知画在屋中走几圈,让姐妹细观她的嫁衣,明珠凤钗插乌云,金线银丝绣龙凤,裙拖八幅湘江水,肤若堆雪,皓腕如玉,远山黛眉,明艳娇媚惹人怜,风姿绰约赛嫦娥,秦家女儿初长成,灼灼耀眼,韶韶其华。
知画强忍泪水安慰众妹妹,心中忐忑不安,等待吉时,嫌光阴苦短,又觉漫长难捱。
知言记不得新郎倌如何做出催妆诗,长相如何,只知道他进屋接走知画时,知雅搂住长姐不放,被婆子们拉开,待新人出门后,自己姐妹皆落泪,默然坐在知画屋中缅怀昔日时光。常氏也哭得梨花带雨,被几个妯娌劝解,众太太都生养有女儿,一个哭起来,勾起心事,物伤其类,陪着落了泪。
大喜的日子,秦家上下笼罩在淡淡的离愁中,好一刀离娘肉。
花轿出门,苏家另一番天地,喜庆热闹,宾客盈门,也算京中盛况。待三日回门在正荣堂内,知画揽裙与苏元成行礼,面色娇羞,长辈们点头含笑。知言这才正式看向苏元成,苏家宗子婚前提早加冠,玉树临风,俊俏不凡,言行举止带出不羁洒脱。
几个姐妹拉过知画悄悄问话,嘲笑取乐,知画矜持地笑语:“妹妹们都莫急,你们都有这么一遭,等那时,看我怎么还回去。”
知雅推嫡姐一把,嗔怪道:“姐姐才出门几日,真把自己当成苏家人,亏我和母亲日日念着,好生没良心。”
知画被说得难为情,粉颈微垂,只听不语,神情欢喜。
好不容易用过饭,众人都散了,知画姐妹自同三太太回房。知言也信步回房,却是小雪守屋子,知言随口一问:“冬至去了何处,拉你当苦差。”
小雪如花蝶般穿梭在屋中忙活,脆声回话:“冬至姐姐被二门上的婆子叫走了,托说帮着缝衣服,打量着别人都不知道,还不是柱儿的原故。”
立冬也报怨:“冬至这蹄子,心中活动犯了春心,竟不管不顾,见天往二门上跑,该抓回来打一顿板子。”
知言笑着摇头,二门上有位小厮瞧上了冬至,眼明口快甚是伶俐,托人寻冬至过去说话,一块糖糕,两本新出的绣花样子,东西不犯忌,却是心思难得。房里两个大丫头也该到考虑大事的时节,等冬至回来仔细盘问,若她真有心,早早求了方太君,先备个底。
知言刚换过衣裳,准备躺下小憩片刻,闻得声响,冬至回屋,轻手轻脚觑得知言未睡着,掀起纱帘,坐到床边悄声说:“姑娘醒着,奴婢给你说个事。”俏脸微红,水灵清秀,正当妙龄,不施脂粉也动人。
知言笑出声,调侃冬至:“丫头,莫不是觉得我屋里不好,想找个好去处。”
冬至羞红脸,垂头弄着衣饰:“姑娘,别是想歪了,奴婢听了话头,正经同你说话呢。”
知言瞧见冬至一本正经的模样,告饶道:“都是我不好,姐姐大人海量,莫要同小人计较。”
冬至被逗乐,转瞬想起方才听到的言语,沉下脸正色说:“二门上的柱儿昨日在外头听了个童谣,那起人编排大小姐的夫家,说今春山东地界遭灾,只因有人家行事无度,惹得天怒遭了谴,连累平头百姓。”
虽未明言剑指孔家,知言猛坐起身,童谣是假,有人在背后做怪是真,用心阴毒,追问道:“是才传来,还是有一阵子?”
冬至心细又缜密,早把来龙去脉套问清楚:“不仅柱儿在说,几个婆子和小厮也都听说过,想来不是这两天的事。”
这么说秦家男人早都知道,只瞒着后宅,劲头来势汹汹,步步紧逼。拿脚趾头想也猜得出何人在捣鬼,阳谋阴算,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呢。
家国大事,知言无能为力,眼前的丫头还须叮嘱一二,因说:“六姐身边的菊香和香草因何故犯错被撵出去,你也知晓,姐姐真要觉得柱儿贴心,我瞅个空去求老祖宗,过个明面。不是我房里太显眼,只二门上是个紧要的地方,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逃不过旁人的眼,惟怕有人拿你做筏子,寻由头生出事,我人单力薄,护不住你们几个。”
冬至听言羞愧,咬唇轻语:“是奴婢心思糊涂了,原想借着机会为姑娘打探消息,咱们不至于眼瞎耳聋,未曾想到这一层,以后再是不去,柱儿为人如何一时瞧不清。我是要跟着姑娘出门的人,等把你安置好,再同立冬为自己打算。”
几个丫头忠心可靠,不能让她们冷了心,知言安慰冬至:“姐姐一心为着我好,情义无价,我心领了。还有四年我才及笄,你是不急,有人脖子伸长再缩不回去如何是好。”
冬至伸手咯吱知言,惊动外屋的立冬,拉开二人,伸出手指戳冬至的额头:“见你是个机灵的,聪明人反倒干蠢事,听我的话,早早地歇了心,安生四五年,等着将来姑娘寻个好人家,有更俊俏机灵的小厮让你挑。”
立冬伶牙俐齿,搂草打免子,一句话把知言和冬至都捎带上打趣,知言不依:“都拿好话来哄我,说不定巴不得我明儿便出嫁,你们也好相中女婿,撇下我一人,过小日子去。”
得罪人到家了,被两个丫头强按着挠痒,笑完精神抖擞,直奔方太君处捉弄知画,等至晚新人夫妇离府,方太君这才定心说:“挨着年便又要送走一个,赶紧把你们姐妹都打发出去,我过两天清静日子。”
大太太笑容规范,心中疲惫不堪,与舅家联姻眼看要泡汤,有何脸面同老太太说起,再等两个月得了准信再提。
☆、第69章 兰梦兆
夏日可畏,酷暑难耐,蝉鸣叫声孱弱,树叶蔫无精神,做垂头丧气状。灼热白阳当头,房舍屋檐投下阴影只尺许,整个秦府悄寂静然。因方太君年事渐高,不愿折腾,自秦府扩建后,再未挪去静园纳凉,主子们在屋中午睡,下人偷闲乘凉。
知言跟随大太太、常氏及知雅外出刚回府,因着陪知雅相人家,欲先到方太君处细禀详细,听闻老人午休未起,大太太先回大房不提,常氏带着知言姐妹到三房稍事休息。
三太太正屋,青花盘枝大海缸中冰山消融,外廊檐头长伸,遮挡住烈日,故屋内凉爽怡人。
知言一口气喝干冰镇酸梅汤,心头燥热大减,不理会一旁知雅微讶的神情,舒服地吁气,同常氏的大丫头再讨要:“紫珠姐姐,给我再来一碗。”
紫珠笑着应下,又端了一碗来。琼花碎玉碗,触手冰凉,微凝水汽,暗红色酸梅汤,色香诱人,沁人心脾,知言这才小口细品。
知雅瞧着妹妹的举动,忘记自己口渴,调笑道:“九妹,教养嬷嬷若是瞧见你现在模样,非得气晕过去。”
知言轻嗤不以为意:“嬷嬷才看不见。”知雅无奈地摇头,关注自己眼前的冷饮。
常氏换过衣裳出来,庶女行为散漫,她早已见怪不怪,坐下小抿冰镇汤,用帕子拭嘴角,态若平常:“无事,你妹妹在外头又不是这般,从未缺过礼数,娘儿几个在私底下,我倒喜欢她自在,不见外。”
知言冲嫡姐得意地笑,挤眉弄脸。
知雅可是回过神,家中上上下下只要和九妹沾边,全变得不正常。祖父母看着九妹长大,偏疼爱也就罢了;父亲容着九妹不务正业,还夸她天性未泯,纯真可爱;母亲也由着九妹没个大家闺秀样。合着府里规矩管不到九妹,人比人,气死人,知雅气忿不过轻掐知言的脸蛋,因说:“我就想不明白,人人把你当成宝,哪里比我强?”
姐妹间顽笑,话不当真,知言顺势求饶:“好姐姐,我再是不敢招人喜欢,让他们全寻姐姐去。”
知雅扑哧笑出来,捧着知言的脸捉弄,声如银铃:“生了张哄人的嘴,我要仔细瞧有多伶牙俐齿。”
常氏见状拍开知雅的手:“这么大的人,还跟妹妹吃味。”
知雅松手,做个鬼脸,人长得美做鬼脸都好看,俏皮可爱,粉若桃花。
知言趁机插话:“马上要有七姐夫,让他全心全意只疼姐姐一个。”边说溜到一旁,知雅围着圆桌转圈,抓不住知言,发话:“小蹄子,有本事躲上一天。”
常氏坐在旁笑看女儿们玩闹,制止知雅:“你该到说亲的年纪,比妹妹都不如,成天慌里慌张,没个准头,大热天再别闹出一身汗。”
花季少女议及婚事情郎总是难为情,知雅甩帕子坐在常氏身边,扭捏起来,轻绞着手中帕子,不吱声。
知言取笑:“看吧,七姐姐快要定亲,何时出嫁,我放个大炮仗。”
知雅恼羞正欲起身,被常氏按住,听得母亲一本正经言:“恐只有七成准,尚要等董家回话。”
啊!知言纳闷,董家架子好大,董大学士年初才入阁,身上再未兼任他职,来头不小。
常氏稍不快,同两个女儿说起郑家渊源:“董大学士年过三旬才中进士,在圣上身边做了几年起注官,头回外放便是两淮盐政,三年肥缺,他愣是一分没捞,两袖清风,深得圣心,这不被圣上宣回京,在户部行走两年,直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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