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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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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不在京,燕家求不到四嫂跟前,他们准寻到安远侯面上,咱们也管不着,只别沾惹上事非就成。”
知言放松身子歪到枕上,顺便敲打立冬并几个大丫头,“大爷在外够已辛苦,别的忙帮不上,只记得一点不要给他添乱。若是看着那样花儿珠儿漂亮,说一声就是,万不能贪别人一点小利,挖自家墙角。”
她很少发威示强,今天勾起心事,眼神凌厉扫过屋里众人,盯得她们都低下头,这才发话:“好了,都下去罢,顺道把妆台上的匣子拿出去,立冬看着分了。”
丫头婆子们不一定有胆吃里扒外,知言总是要做好防备,先扎紧自家的门槛。
待晚间孟焕之回来,听知言略提几句。他展颜微笑,轻勾住妻子的下巴,称赞一句:“还是我家娘子能干。”
知言横他一眼,傻样!她干什么都说好,有的时候真哄得知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姐妹里头惟她最没长进。去年在娘家住了近一年,隔三岔五受知画大姐头教训,因嫌知言女红技艺无一进宜,再深一层意思知言拖了秦家女儿的后腿。
她本来就是新瓶装旧酿,不算是纯正的秦家儿孙。
“你这叫捧杀。”知言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孟焕之愈发可笑,揽过知言抱坐在膝上,一一细问:“我怎么捧杀了?娘子懂事乖巧,书画精妙,女红也做得好,我身上的里衣小衫全出自你手。哪一点差了?”
知言颦眉,这叫夸人?损人还差不多。
紧接着孟焕之来一句,“最重要你不挑食。”说完很认真盯着知言看,心道赶紧把挑食的毛病改了,要不然儿子全学了去。
太欺负人了!
知言生气推开他,气鼓鼓甩帘出去,留下孟焕之一人在屋里,对着床上的思儿窃笑。
********
七月,册封太子的大典上,孟焕之从头至尾陪在吴王身边,提醒该注意的事,指点如何在天子面前说话行事。
时至今日,吴王方才确信天下掉馅饼砸中他。以前梦中都是这一幕,他费了气力往上爬,哥哥们看不上的人,他全奉若上宾;受宫人们的冷言冷语,还要腆着脸陪笑;看着别人风光嚣张,自己在阴暗的角落里快要发霉。
父皇之所以挑他做太子,吴王很清楚,之前他奉行中庸之道与世无争,之后更要亲和友爱。
孟焕之陪在新太子身边,眼睛注意着最上首的天子。那个人他太熟悉,比他的祖父、父亲都要熟悉。
长盛帝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才要急着立太子,立他最不喜欢的儿子为太子,面上不喜不忧,别人窥不出真章。朱贵妃不是没闹过,使足伎俩求他立晋王为太子。
晋王太小,长盛帝清楚自己的身体,他若再能撑十年,肯定一力栽培小儿子成材。
时不待人,吴王有吴王的优点,别的不说,能在一场权力角逐中始终保持置身于事外,不知比楚王和桂王高明出几许。
这样的人登基做帝,才不会被朝臣辖制住,也会不轻易受蒙弊偏听则信。
天家父子兄弟几个欢喜几人忧,秦家并京中各大勋贵武将全都企盼北边战报。接连数封北地大捷,近一个月内突然断了消息。京中诸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私下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没能有准信。
恰恰新册封了太子,北边战报快马加鞭送到京,拆封的那一刻长盛帝的手微抖,盼着是个喜信,为新太子讨个彩头。
太子与孟焕之侍立在下首,也都屏住呼吸,心怀忐忑。
“大捷!”长盛帝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
殿中诸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正欲搜刮出喜庆的话来说,听着笑声越来越弱,再听得桌案椅子打翻,一人倒地闷哼,举殿惊呼。
☆、202|第 202 章
长盛帝乐极生悲,气血翻涌冲上头,在含章殿内当着太子及几位朝臣的面昏厥倒地,其后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御医们围成一团也想不出好法子,窥得周遭无杂人,孟焕之有幸摸到龙体把脉,凝神沉息,全部精力集中在手下二指上。
寸口脉浮而紧,寒虚相博,喁僻不遂,正为风症。上了春秋的人,年迈衰竭,邪气侵袭,骤然喜怒极盛,常得此症。
太子目含殷切,紧盯着孟焕之的神情,见他站起身只微垂下眼帘不发一词,暗地里不由自己大松一口气。
世上盼着父亲死得越早越好的人,无非是东宫之主。
老二始终是老二,头顶上压着天下至尊,有可能有朝一日升为一,也有可能一跤摔下去再无翻身机会。古往今来下场莫不过历任废太子,死生任人宰割,半点不由己。
心里欢喜是一回事,面上太子仍是纯良恭顺的大孝子,守在天子病榻前侍奉汤药,日夜不离其左右。
他才被立为太子不足一月,在后宫、前朝根基都浅,也没甚声望可言。后宫朱贵妃一手遮天,又有楚王和桂王在旁环伺,险像丛生。前朝他只能紧紧抓住父皇指给他的那一套人马。
长盛帝不咽下最后一口气,禁卫和锦衣卫都不会听从太子调度,他们永远只听令于龙椅上的人。
这当头,有五分信的人也要信八成,只要能用得上的人,太子极力搜罗攀交。对着父皇亲自指派给他的侍讲孟大人,太子依据来人过往的性情和品德,一咬牙也是当成心腹。
京中流淌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孟焕之思量再三,打算让妻子带着两个儿子到郊外庄子上小住几日,暂避风头。他们几人在燕京城里,总让他分心不少。
七|八月瓜果成熟的季节,树木兴盛,田园间自有许有乐趣,又是一番新奇的天地。
知言早就想带着意儿出城,让儿子领略一下田间生活,趁着他还小尚未入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痛痛快快玩,听了孟焕之提议,欢快地应一声好,唤过丫头们收拾衣物去了。
意儿更不消说,睫毛扑闪,眼睛明亮如星芒,扑腾着小腿去找奶嬷嬷,声音清脆回响在院中:“张阿奶,我要带上蝈蝈。”
张妈妈连声应好,跟前跟后为意儿打点行装。姑娘小时候,她眼里只有姑娘一人。等姑娘长大成人又生下小少爷,她的眼中也只有小少爷最宝贝。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紧着好东西全给意儿。
知言说了几回,见张妈妈全当耳边风,也就随她去了。反正意儿最迟明年也要搬到前院去住,照着秦昭他们小时侯的例子吃苦受冻,离了后宅,张妈妈够不着,正好改一改儿子身上的小毛病。
哼着小调,知言脚下轻盈穿棱在屋内,拨动得珠帘晃动不停。兴奋劲过去,意识到不对劲,她停下手里的活,挥手示意屋里的丫头们都出去,偏过头去瞧孟焕之。
他正在榻上哄着思儿玩,一下一下拔着木球金铃逗儿子,眉眼皆带着笑意,松笼着家常月白衫,看上去闲适无比。
不同于意儿爱笑活泼,思儿性子偏沉闷。以前是意儿主动找爹爹玩,现在是孟焕之上赶着哄弄思儿。大概是知言怀孕时提心吊胆,老憋着一股子抑郁之气,连带腹中胎儿也性子冷郁,再说后悔也不来及。
孟焕之也觉察到儿子这一点,但凡有空想尽法子陪着儿子玩,耐心十足,滚动木珠发出声响引得思儿注意。
“思儿,给爹爹也滚过来。”
胖小子盯着木珠滚动,只微抬了一下屁股,没有伸手去够的意思。
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终于一双小胖手犹豫了半天方才慢慢抓住木球,拿过在一旁闷头自个儿玩。
孟焕之微一笑,慢慢来罢,儿子尚小。
留下榻间独自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思儿,孟焕之抬步去陪妻子,对上她含着忧色的双眸,轻啄一记香唇。
“坐下,我有话要说。”说是坐下,可他紧搂着怀中人儿,闷热的天里也不觉得热,轻摇着她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万事都不要想,带着两个孩子畅快玩几天,等着我亲自去接你们。”
知言一直静静在听,她与孩子们离开事非之地,那他呢?!
“京里是有点不太平,为夫不会有事。”四目胶着,鼻尖相触,低沉魅惑的男音呢喃:“好不好,嗯~”
“好”,知言郑重点一下头,凑近了亲吻,如藤蔓般缠住他再不松开。
深情绵长的吻,大白天里勾得孟焕之兴起,气息紊乱,想要把怀里的人一口气吞下,又要顾忌两个儿子,故心有不甘推开她。
“去忙你的,我躺一会儿。”说着人已经倒在枕上,阖目平复气息。
知言大喘一口气,心疼他辛劳,顺手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孟焕之身上,抱着思儿出了正屋,吩咐廊下值守的婆子们万不能发出动静,又唤过厢房中的意儿,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后花园。
满屋的花草树木,总是能吸引意儿的注意力,正好可以让孟焕之小睡片刻
孟焕之虽是乏困,脑中却是一片清醒,妻子的一系列的举动都听在他耳中,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轻敲,思索近日几件大事。
太子这边该筹谋出力的他都竭尽全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定数要看时运,也先不急。
昨天北边又送来战报,依旧是大捷,只不过。。。。。。
算了,孟焕之心内轻叹一声,等妻子从庄子上回来再告诉她,免得她又伤心,身边也没人能安慰。
翌日清晨,知言带着两个孩子并丫头婆子一帮人,出城去了庄子上小住。并未去别院,众人直奔着大宝统领的田庄而去。
一出城门,意儿就撒了欢,嚷叫着坐在长山的马上,一路上咯咯笑不停。思儿则经受不住马车的颠簸,倦在娘亲怀里板着脸生闷气,活像前些年使性子的秦昌。
知言轻掀帘角回望一眼燕京城,城墙高耸,气势威严,九门下禁很难从外攻破。开国伊始曾经有强敌来犯,费时整整一个月也未能攻克,最后铩羽而归。
她一度想逃离这座城,寻个山野乡间过平凡日子。现时有一股子急切想回去的念头,非因她恋上了城池,只是恋上了城里的人儿。她的挚爱就在里边,答应接她们母子回家。
放下幔帘,知言神色如常,轻拍怀中的思儿哄他入睡,自己也随着马车晃悠进入梦乡。
睁大眼睛,漫长的等待不会就此变短。放松心情,把煎熬一缕缕分化,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日。
******
千里之外的秦昭也置身于等待中,他已不知守在这里有多久,从天明至夜里,再到朝阳升起,复又天黑。。。。。。
屋内一灯如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挥之不去,更有血腥气和淡淡的衰|败气味。烛火昏暗,依稀可辨炕上并排躺着的人,因喝了麻沸散,他们不再呻吟,睡得像个孩子。
站起身喝茶润口的空当,秦昭用冷水净面,水珠顺着脖颈流下,前后心各有一股凉意生起。夜深人静时,他不由回想起决战出征的那一日及他们近半年的战程。
因为之前做足了功夫,牢关苦训士兵,招募熟知当地地形的猎户边民充军。军中又人才济济,勇者如张盛,将才若乔骏,秦昭做起军师也是轻车熟路,还有让秦昭更为骄傲的事——
他的弟弟们八郎、九郎皆在此战中成名,犹以九郎一杆长|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更兼面目如画,在军中博得‘玉面小将军’的称号,鞑靼军则称九郎为‘玉面修罗’。
秦昭衷心为弟弟高兴,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练得够糙,九郎更甚。
军中尚武,逢着停战的时日,三五军士凑在一起角力比试。九郎从不拉下,大冷的天里精赤着上身与人博斗,十回里有九回赢,余下那一回输给张盛。
熊孩子天生神力,单凭力气想赢他,世上真还找不出这样的人。如此一算,秦旷也不算输。
比试完毕,九郎又与别人一道围坐篝火豪饮说笑。在外几年,他的个子长高,本事见长,酒量更是大得惊人。
每每秦昭同英国公等议事到深夜,回到自己住处时,屋内酒气熏天差点打翻他,好像他同着一个酒坛子住在一屋。
因愣了神,手中巾帕滑落,复又掉在盆中溅起水花,打断秦昭的思绪。他收敛心神,弯腰端起水盆走到炕边,抄起一人的手臂轻轻擦拭。
“水,水,”那人轻声呢喃道。
秦昭倾身伏耳听了听,端起桌案上的温茶,半扶着那人的上身,将茶碗搭在他的唇边,慢慢灌下。
喝过水的人复又躺下,唇角一滴水渍洇染到绷布上,湿了一小块,多半张脸都蒙着这样的白色绷布,连眼睛也都遮住。只留出鼻孔和嘴唇,裸露出光洁的额头,呈弧形而又优美的美人尖,半根眉梢直入发鬓。
擦完一人的身子,秦昭又对着另外一人,破败的身体使得他无从下手,搭上愈来愈微弱的脉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夜里,他默然流下两股清泪。
☆、203|第 203 章
“四爷”,门外一个声音透过静寂暗夜传了进来,秦昭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水桶边就着木瓢复又净面,这才去开门。
木门‘吱呀’打开,一个模糊的人影现身,门外的人半弓着身子悄声回话:“何大郎醒了,他有话要当面同您说。”
秦昭回首看了一眼炕上并排躺着的人,略一沉吟,吩咐心腹:“你带着人守在这里,警醒着点儿,若他们醒了立刻派人来寻我。”
那心腹自带着两个得力的伴当守在病榻前,秦昭提腿先回自己的住所,打开箱笼换上干净的衣衫。他的心思飘了好远,一个不小心衣带打了结,试着拽了拽,不得其果,索性用力一撕,扯下半幅衣襟。
盯着手中的破布片,秦昭站在当地闭目平复心气,待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清明,迅速换好衣裳,打开发髻重新梳过,别上青玉簪。
一切整理妥当后他提着灯笼出屋,穿过营区,碰见来回巡逻的军士,越行越空旷,最后到得一处低矮的土屋前,老远即能闻得腐臭的气味,正是营中关押犯人并俘虏的地方。
看守的军士见是秦昭,开锁放他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骤然亮堂。秦昭高挑起灯笼,瞧向屋角草堆上的人。
那人头发凌乱遮住面容,浑身上下血渍斑斑,手脚皆带着镣铐,听见有人进来微动了一下身子,沙哑着声音讨要:“我要水。”
秦昭把手中的灯笼挑挂在横梁的铁勾上,蹲下|身子用手拨开何大郎面上的碎发,再次细细打量。
削薄的嘴唇干裂着皮,下巴尖尖,两颊颧骨微耸,五官像足了以前在母亲身边服侍的许妈妈。怪道秦昭问起几件旧事,何大郎都答得滴水不漏,真像是在苏州打过短工的奴仆。
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位何大郎外貌显露出来的玄机,任由一个祸害留在弟弟身边,最终铸成大错。
“水,”何大郎再次提出要求。秦昭从旁边土罐里倒出一碗水,伸手递过。
何大郎一口气干了,抿着嘴唇还想要。他见秦昭没有动的意思,敞嘴得意一笑,“四爷终于想起来了,我娘就是许妈妈,我也本姓许。”
“许妈妈他们现在何处?”秦昭很是冷静,沉声相问。
“全都死了。”说起家人,何大郎面上也现出黯然之色,背靠墙壁一一数道:“从出了甘肃,我爹头一个咽了气,人牙子把他扔一个沙坑里算是入了土。过了没几日,两个妹妹也都不行了,奄奄一息,一觉醒来人都已经不见。”
说到此处,何大郎脸上五官变得扭曲,眼中淬着怒火和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她们一个只有五岁,另一个只有七岁,我娘受不住打击,也没能熬到北疆。”
当年许妈妈一家因何惹怒父亲,又是何等下场,秦昭都是知晓。大户人家发卖几个奴才不算是大事,像许妈妈全家签了死契,打死都不算过,可谁能想到偏偏留下后患。
秦枫出手狠辣,本意让许妈妈一家受够活罪再死。先把人打得半死,也都经受不住路上颠簸,不到北疆即送了命。人算终不及天算,竟留下了幸存者。
何大郎当年只有十岁左右,能活着也算是奇迹。他又亲眼目睹父母妹妹的死,心中存着恨意,偏生机缘巧合碰上秦旷。
秦家九郎被发配到北疆边境,今生很难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他临出京城时也是受了军棍,一路带着伤,其中苦痛只有自己知晓。见了何大郎,先听闻对方在南方呆过,又是苏州,知道一点父亲嫡母及弟妹的旧事,再问经历,也是临发卖时受过杖责,可算是死里逃生。
如此种种,令秦旷心生亲近之意,把何大郎视为心腹,无所不谈。
何大郎违心与仇人之后谈笑风声,暗地里恨得牙关紧咬。他不是没寻过机会对秦旷下手,无奈秦旷武艺高强,三五个普通军士都抵挡不住。
处了一年多,何大郎也没能得逞。后来,他跟着秦旷到了英国公军中,因着有秦昭在,张盛又对他怀着敌意。何大郎更是谨慎,不敢露出马脚,瞒过了秦昭的盘问,又跟着征战沙场,也立了两个功劳。
再后来,他们一路奔袭到了北漠王庭。
连日受刑,说了几句话后,何大郎也是气力不支,歪在草堆上养神。
秦昭为弟弟打抱不平,“上一辈的恩怨先不提,九弟先是救了你的命,又对你视若兄弟掏心置肺。这么对他,你可真能下得了手。”
“我再狠,也狠不过你们的父亲,若要索债朝他要去。”何大郎毫不示弱,他铁定是保不住命,才不会对着仇人摇尾乞怜。
事情来由都明了,秦昭勾唇一笑,“我父尚不够狠,你才能有命。”俊俏非凡的面上神色莫辨,冷眼盯着地上蜷成一团何大郎,甩下一句话,“放心,我会留着让九弟亲自处置你。”
何大郎的身子微不可查动了下,再未搭腔。
*********
待秦昭从牢房出来,东方泛起鱼肚白,朝阳的霞光辉射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穿过山林湖泊,照到军营中,睡饱觉的军士们纷纷涌出帐外洗漱。
一路经过,听着他们说笑打闹,秦昭的脚步不由轻快几分。再没有人把他当成贵公子哥,也没有人取笑他是文弱书生。他们视秦家四郎为自己人,言语无忌。这当中,有秦昭自己努力之果,也有八郎和九郎奋力拼杀在沙场扬威的原因在内。
大战之后的军士们全然放松,早起的空当也说着闲话,这个说:“这一遭回去,咱也立下功劳,盼着能休息几日。”
那个嚷道:“瞧你怂样就这点出息,这回啊肯定有银子可领。”
说到领银钱,众人声调又高了几分,争相道出自己的功劳可换多少银钱,当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响亮:“就咱们这点还叫功劳,看人家秦家九郎生擒鞑靼可汗那才是,回京之后至少也得封得侯爷。”
“那是,那小子俊得都不像是人,神仙都比不上他,真没瞧出来本事也是没的说。”说及他们的‘玉面小将军’,大家都是啧啧赞不绝口。
“俊?可惜喽,以后怕是没那么俊了。”说话的人见到秦昭立刻噤口,眼神示意周围的人注意言辞。
秦昭神色如常,微一颔首从他们身边穿过,身后寂静的人群复又叽叽喳喳。穿过中军帐前,一座小一点土屋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守着兵卫,全副铠甲,神情警惕。戒备如此森严,只因鞑靼新任可汗就被关押在里边,这是九郎从万人阵中单枪匹马生擒而来,可算是此役中最大的一项功劳。
张盛因没能抢上头功,闷闷不乐了许多天,回回他做前锋打头阵,砍人砍得手下大刀都卷了刃。不计其数的刀下鬼全是无名小卒,那能及得上敌军可汗一颗脑袋值钱。
心内叹一口气,秦昭加快脚步,待得他回去未及进屋,被两个军医拉过到一旁说话,“秦大人,说实话贵府八郎情况不妙,还是尽早把他挪出来,免得有不妥时惊动九郎。”
“八弟还有几天可活?”秦昭早有心理准备,神情镇定。
军医也是见惯了生死,说话不避讳,“照情形,看能不能熬到天黑。”
“不必了。”话音落,秦照已转身进了屋,使了两个心腹去寻战袍铠甲,要过水来,亲自为八郎擦洗整装。
何大郎一直没找到有利的时机,他明白等到大军回营更是无法下手。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因在北地生活多年,回营的途中他偶然发现一个猎人布的陷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偷来火药重新布置过。
大军扎营晚宿时引来秦旷,谁料同行的还有八郎秦时,何大郎索性搂草打兔子一窝端了。
九郎初时为了御寒每日浅酌几杯,后来好上了杯中之物,平日都是无洒不欢,又他立下奇功难掩心中欢喜,更是敞开了肚皮喝得酩酊大醉。
八郎怀着心事久矣,他万没有想到乔家表妹会死,更是因为寻找他而死在牢关。原以为她出嫁过着侯府少夫人的生活,八郎的满腔恋情都是一厢情愿,没想到两人早已情根深种。
郎有情,妾也有意,只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
八郎死寂的心重又复燃,乔婉深厚的情意更是日夜压着他,在战场上奋力杀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表妹报仇。
鞑靼王庭覆灭,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心内空空,八郎不知该何去何从,失意的人儿陪着得意的少年英雄买醉。
两个醉了的人就这样稀里糊涂踏进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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