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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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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伞飘落在地,男人毫不留恋的融进了夜色中。
    赫连真好似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夜风刺骨,吹得她头上的步摇流苏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在这寂静而又被遗弃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落寞。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明摆的事实,面前的男人不再非卿不可了。
    她掀起一个难看的微笑,带着自嘲,李墨说她仗着他的爱恃宠生娇毫无忌惮,她承认,可如今,他又何尝不是仗着她的情意一刀一刀往她心上划。
    她仰头,看那黑得寂寥的夜空,她总以为,无论如何,李墨总是爱着她,舍不下她的,竟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么?
    可那桩事,她不是故意的,她怎会舍得要他的命……
    她埋头在膝上,伸手便胡乱的将自个儿头上的金钗步摇扔进那平静的湖水中,似乎仍是不泄恨,更是脱掉身上华贵的宫装,扔得远远的,忽觉委屈,谁要做这劳什子的太后!
    “娘娘,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禾撑着伞几步过来,她几乎吓坏了,从来不曾失态的主子竟然披头散发,身上只着了里衣,抱着双膝埋头哭泣。
    她万幸自个儿多了个心眼儿瞧着情况不对挥退了宫人,不曾想竟是这般模样,若是被宫人瞧见了,可要生出好些事端。
    她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小袄,替赫连真披上,“娘娘,咱们回去。”
    “青禾……”赫连真目光涣散,借着她的力道努力站起身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青禾搀着她回了殿,伺候她梳洗,见她闷在被子里沉沉睡去,眼角隐约带着泪痕,叹了口气,悄悄退了下去。
    ***
    这回凤章宫的小太后可是真病了,且一病就是小半个月,待她痊愈,寒冬已经过去。
    她这段时日想得明白,关于那晚之事,唏嘘之际,不免生了懊恼,那日,她铁定是喝酒误事,若不然怎会失了分寸,被李墨逼得寸寸失守,落花流水,连滚带爬窝囊至极。
    那男人心下这番必是得意,可她怎会轻易认输,就算一败涂地,她不好过,谁也别想有好日子!
    只是这回,她确实寒了心,李墨,第二次了,她对自己说。
    她精神起来,便下了懿旨,带着阖宫上下妃嫔们去千佛寺替柳慧夫人肚子里的皇嗣祈福,替大黎祈福。
    柳慧夫人早同赫连真翻了脸,料定赫连真必定没安好心,奈何理由冠冕堂皇,她不过一个夫人,怎敢不从,只是,她必定好好打算,总得万无一失才好,她所仗的,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将信笺密封,交给心腹宫人,一番交代,目光里闪过阴狠。
    ***
    初七,天已放晴,今日是离宫的日子。
    赫连真装扮仔细,乘着歩撵到达端午门的时候,一身明黄的男人已经率着众妃等在那里。
    暖和的日光洒下来,将负手而立的男人身上踱上一层金边,神圣威严不可侵犯,李墨往那一站,芝兰玉树般潇洒俊朗,从那晚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不过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精致的五官冷傲,不肯再施舍半分关注给男人。
    李墨微微蹙眉,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由着众人簇拥着光鲜靓丽的女人,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脸上的血色也消得干净,更显白皙,
    众妃见了礼,赫连真笑笑道了平身,却亲自弯身将柳慧夫人给扶了起来。
    “柳慧夫人有了身孕,这些虚礼日后便免了,此去千佛寺,夫人便同哀家一辆马车,稳妥些总是好的。”
    她在笑,眉眼弯弯,目光却是冷得渗人,力道不可控制的捏在柳慧夫人的手上。
    柳慧夫人突然呼疼,赫连真放开她,留下的指印异常明显。
    她肆无忌惮的转身上了马车,片刻,便见青禾过来,对着柳慧夫人行了半礼,道:“夫人请上车。”
    柳慧夫人防着赫连真还来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将可怜的目光定在李墨身上,求救之意明显。
    “怎么,柳慧夫人是觉着哀家会吃了你不曾!”
    车门突然被打开,赫连真倾身,早已敛了笑,一脸冰冷。
    帝王没发话,明显不会帮她,柳慧夫人暗自咬牙,也罢,该是赫连真怕她有个好歹才是,毕竟——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太后的马车。
    众妃各自妥当,这才起了程。
    赫连真撑着腮,好笑的盯着局促不安的柳慧夫人瞧,“怎么,担心哀家会对你下手?”
    “臣妾不敢。”
    “不敢?”赫连真怪笑了两声,“第一次见你,你可是自称嫔妾呢,不过短短几个月,便改了自谓,柳慧夫人,你的命很好嘛。”
    听赫连真提起所谓的第一次,柳慧夫人的额头便隐隐生疼,可见那时赫连真便记恨上她了,可笑她还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唯恐惹怒太后,替皇上添了麻烦,她真是蠢透了!
    复而,柳慧夫人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臣妾有今日,全赖太后同皇上恩典。”
    若非赫连真使计陷害她,皇上又何以得以怜惜,所以,她当然要感谢。
    赫连真冷冷睨了她一眼,不过得半分荣宠便牙尖嘴利沾沾自喜,她怎会不晓得柳慧夫人字里行间的敌对同挖苦,哼,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你自然要牢记哀家的恩德。”她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倚在位置上,好整以暇道:“若不是哀家同皇帝闹了不愉快,哪有你的缝子可以钻?皇上用你气哀家呢,傻姑娘,你不过是他手里头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还天真做着当皇后的梦!”
    她轻松的语调,平淡的话语让柳慧夫人面色一变再变,修为如此浅薄,还敢在她面前较劲儿!甭管李墨心头究竟如何想法,这会子能狠狠的捅柳慧夫人一刀,她顺畅极了。
    “不信?”她坐直身子,用一副高高在上怜悯的目光盯着几乎要咬破嘴唇的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皇上他爱了哀家整整六年你不知道吧?先皇在时,他就爬了哀家的床,其间风险,一个闪失,莫说帝位,便是连性命也难保,可他做了,因为他说——他爱哀家爱得要死,你以为就凭你,能轻易动摇哀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么?可笑!”
    她逼近柳慧夫人,红唇一张一合,“待哀家同他重修旧好,你信不信,哀家能让他亲手拿掉你的孩子?”
    她在虚张声势,可柳慧夫人仍是被她吓得哆嗦,牙齿咯咯的打着架,浑身颤抖,“我…不信…不信……”

☆、第八十四章 :东风折尽情脉脉(4)

赫连真嗤笑一声,重新落了座,她的目光紧紧落在柳慧夫人捂着的小腹上,目光阴冷。
    “知道哀家为什么要带你出宫么?”
    她的目光仍是绞着柳慧夫人的肚子,指尖轻轻划过,细心嘱咐:“可仔细了,宫外鱼龙混杂,若是有了个好歹——”
    余下的话自是省略不提,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那般明摆着在柳慧夫人面前,她顾自呵呵的笑着,很是开怀。
    她谅定柳慧夫人好拿捏,是以无所忌惮恐吓威胁,却决计想不到不久之后便尝到了苦果,相比之下,她这番委实算不得狠戾。
    ***
    一路至千佛寺顺畅无阻,待下了马车,柳慧夫人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三分。
    她望着众人拥着赫连真入寺的背影,将指甲死死的扣进了手掌,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众妃各自入住,便是这般小事赫连真亦是不忘刁难,二妃自是不提,皆是配着单独的院落,精致富丽,余下主子,也是妥妥当当,环境优美,不至枯燥,偏就柳慧夫人,被打发了一间寒酸的厢房,周间枯木衰草,散着一股子的霉气。
    各自关起门来碎嘴八卦,巴不得太后这番好好整治柳慧夫人才好,偏就她进了冷宫还能怀着皇嗣出来荣宠不断,不扎她小人儿已经算是颇有良心。
    柳慧夫人一行人隐在暗处,听着江妃过处,依附的主子们讨着巧儿,在背后拿她百般议论嘲讽取笑,她死死咬着唇,几乎隐忍不下去。
    “太后不会让她诞下皇嗣。”自上次痛失孩子,哥哥枉死,家族式微,江妃行事有所收敛,此刻扬着讥讽的笑,笃定至极,目光却有些许的恍惚,末了,轻叹一口气,似悲似怆,“便是连皇上也……”
    住了嘴,扫了一眼满是迷惘的女人们,失笑喃喃,“咱们皆是可怜可悲之人,呵呵。”
    搀着宫人的手款款离去,只剩满庭寂静。
    众妃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散了,独独柳慧夫人埋首沉思,江妃那句‘便是连皇上……’如何?忆起赫连真白日里字字句句,心头冰冷到了极致,皇上若是待她有情,又怎会毫不犹豫将她打入冷宫,可若是无意,现下怎会让她荣华富贵荣宠不绝,依着赫连真那番言论,便又能解释一二,只是一枚棋子么?她怎么能甘心!
    翌日,至大殿礼佛打坐,青铜大鼎里点起冉冉香火,异常刺鼻。
    众妃不敢置喙一言半句,以赫连真为首,二妃其次,规规矩矩潜心参拜。
    柳慧夫人脸色愈发不好,她警惕的盯着那袅绕香火,很是不安,找了借口告罪退下,却被赫连真勒令不许,目光间夹杂的趣味以及算计很是明显。
    她的小腹隐隐作痛,大惊,再也忍不住,蓦地起了身,咬唇正色道:“太后,臣妾身体不适,能不能——”
    “不行。”赫连真睨了她一眼,摆正了态度,“哀家领着大师以及众妃替你祈福,你倒是毛病多,不早不晚,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小门小户出的,真是寒碜丢人。”
    瞧着柳慧夫人瞪她,赫连真冷了脸,喝道,“愣着作何,还不跪下!”
    使了眼色,随侍在侧的宫人会意,按着柳慧夫人的身子跪了下去。
    如此这般,柳慧夫人愈发确定这殿里有问题,再也顾不得,扫开宫人的手脚,一个巴掌便扇在了按着她肩膀的宫人脸上,“混账,本宫也是你能碰的!”
    她直挺挺的站着,身子略显单薄,却是不惧赫连真威严,小腹的阵痛以及害怕瓦解了她一贯的忍耐。
    “太后,你强硬将臣妾扣在这里是何道理,若是臣妾肚子里的皇嗣有个万一,你何以同皇上交代!”
    私下里,赫连真莫说将她拿捏了,便是处死,她也没处伸冤,更是动不了赫连真分毫,可现下在千佛寺,一干高僧嫔妃,她有个万一,即便身份尊贵的太后,怕是也难堵悠悠众口,谋害皇嗣罪不可赦。
    “柳慧夫人是在暗指哀家害你不曾!”
    “太后做了什么自己清楚,那鼎里添了什么,莫以为臣妾不知。”柳慧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望向一众看戏的女人,不免悲痛,“众位姐妹,自打我入宫以来,循规蹈矩,处处忍让,可曾亏欠你们一分?我一介孤女,入这深宫万阙,不敢有丝毫谋害她人之心,如今太后要害我,你们岂能熟视无睹,岂不知,我之今日又怎会不是你们的后尘!”
    众妃面面相觑,眼见得为首的二妃没表态,即使有几分良知的人因着身份亦是不敢贸然出头。
    元妃虽然畏惧赫连真,思忖犹豫半晌,仍是硬着头皮靠了过去,“太后,柳慧夫人护子心切,胡言乱语万不可往心里去,臣妾瞧着夫人面色苍白,身体有恙不似作假,不如宣太医替她瞧瞧。”
    赫连真冷笑一声,“你没听见柳慧夫人对哀家的控诉么,合着哀家明目张胆害她呢,当真是字字血泪!”
    搀着青禾的手站起来,拍拍皱乱的宫裙,厉声道,“传太医!哀家可是要好好查查那香火里究竟添了些个什么,让柳慧夫人一口咬定哀家要害她,你们可都睁大眼睛给哀家仔细了,是非曲直,在佛祖面前,哀家定要讨个明白!”
    随侍的几名太医不敢有所耽搁,仔细查着可疑物什,又替柳慧夫人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末了,才朝赫连真恭敬道:“夫人没有大碍,方才腹痛乃是忧虑过多又极度紧张所致,夫人身子单薄,当放宽心怀,莫要思虑过重。”
    柳慧夫人愣了,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好,偏偏此刻,查验大殿的太医们也过来回复,“回禀太后,殿内一切正常,那大鼎里乃是普通香火。”
    赫连真品茶的手一顿,哐当一声砸了茶杯,在柳慧夫人脚下碎开来,“柳氏,你该当何罪!”
    柳慧夫人被她威慑,屈身跪在了碎片上,低头认错,“臣妾知罪,臣妾——臣妾一时急切,恳请太后恕罪。”
    口里虽是伏低做小,认错道歉,骨子里却是不相信这般结果,殿里众人只怕是太后一党,合着伙来戕害她,赫连真……
    这会子,便是连方才对她软了心肠的妃子们也冷冷的瞧她,想来她便是扬着那张可怜凄楚的小脸儿勾/引皇上,狐媚子!
    “恕罪?呵!哀家可不敢!”赫连真凉凉道:“柳慧夫人,污蔑哀家,以下犯上,罪不容赦,在众位高僧面前闹了如此笑话,丢了皇家颜面,哀家暂且不处置你,你还是仔细思量回宫之后怎的向皇上解释吧。”
    起身,不愿再多瞧柳慧夫人一眼,领着众人离开,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愚蠢的女人!就算要弄死柳慧夫人,她又怎会挑在这个地点?如此这般,不过是因着昨日个在马车里的威胁逼迫,让柳慧夫人方寸大乱,来了千佛寺又处处刁难,她知晓柳慧夫人心思细腻,且思虑颇多,人呐,就算没病也会因着紧张的情绪暗示以为自个儿染了大疾,更何况处处小心谨慎又有些歇斯底里情绪恍惚的柳慧夫人!
    她说过,不会让柳慧夫人好过,这这是开始,接下来——柳慧夫人可要争气助她一臂之力。
    她呵呵的笑,拿绣帕掩了唇,笑着远了。
    ***
    黑沉沉的夜色压了下来,千佛寺偏角,树木葱郁,甚是荒凉,灯光隐隐绰绰,将人影拉得老长。
    细细的女声压抑着,字字句句破碎在孤深的暗夜里,只隐约瞧见那双带着狠戾的眸子泛着冷色,明晃晃的渗人。
    良久,披着白色银狐大麾的女人低垂着头走了出来,想来是交代好了一切。
    似乎觉得不对劲,她停下了脚步,低喝,“谁在那里?出来!”
    躲在假山背后的人,慢慢出现在亮光下,扬着笑,赞道:“想不到背景单纯的柳慧夫人竟也有如此本事。”
    “你都听到了?”柳慧夫人危险的盯着江妃瞧,其间威胁不言而喻。
    江妃拢了拢披风,抬头望着没有半颗星星的夜空,道:“放心,我比你更恨不得要她死!”
    顿了顿,回首,望向仍是狐疑的女人,掀起嘴角,“早在皇上登基之初便爱着她,为了她,皇位差点拱手让人,你说,你我可比得了她的千分之一?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不过好心提醒一句,赫连真本事大着,要么就不动手,要么——便让她回不了皇宫,你明白了么?”
    江妃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身,意味深长的瞧着隐在暗光里瞧不清面色的女人,“柳慧夫人,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本宫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想必很是清楚。”

☆、第八十五章 :东风折尽情脉脉(5)

柳慧夫人触怒凤颜,惹得太后气极而归,消息不胫而走,便是连皇宫内苑亦是津津有味儿作闲谈,只觉柳慧夫人小家子气,没了礼数丢尽皇家颜面,且大逆不道,竟敢将脏水往太后身上泼,宫中有了年头的宫人见识过当年真贵妃的手段厉害,啧啧两声,表示同情,不晓得柳慧夫人会是个怎么死法。
    而事实上,盛怒而拂袖而去的太后娘娘,此刻笑意盈盈撑着腮,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瞧,弄得柳慧夫人心头发毛。
    柳慧夫人撇开脸,眼不见为净。
    赫连真无所谓的笑笑,掀开车帘,打量了一番周遭,此刻她们一行人正行进在山道,一边倚山,另一边——是断崖。
    她正想着下令休息片刻,柳慧夫人的难受的呻/吟已经破碎的逸了出来,捂着小腹,楚楚可怜看向她,“太后,臣妾身子不适,臣妾……”
    柳慧夫人以为赫连真必定又要为难一番,却不想,她只是摸摸下巴,很好说话的样子,点头同意。
    柳慧夫人微微怔愣,有片刻慌乱,莫非她瞧出问题了……
    眼神躲闪,佯装平静,瞧着赫连真同青禾说笑拌嘴,并无察觉,又放宽了心。
    “柳氏,你埋首想什么呢?”赫连真突然喊她,拖长了音,“莫非——你在思量着如何报复哀家?”
    柳慧夫人惶惶抬头,忙道:“臣妾不敢。”
    “谅你也不敢!”
    话音刚落,一枚箭矢便破风而来,赫连真反应快,按着青禾趴下,那银晃晃的箭矢便稳稳的定在了马车内,发出铮铮的回响。
    “有刺客!”外头人声马蹄声打斗声交杂成一片,赫连真掀开帘子一瞧,岂一个乱字了得,大内侍卫虽然不少,但要护着各宫主子妃嫔又要同此刻兵刃相接,着实艰难。
    赫连真抓过柳慧夫人的手腕,赞叹了一句:“干得好!跟哀家下车。”
    柳慧夫人不甚理解那句夸赞,也无暇顾及,她挣扎着,道:“不要,危险。”
    刀光剑影,人马混杂,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她自己,便就得不偿失了。
    “由不得你!”
    说着,赫连真连拖带拽也不管她是否怀有身孕,粗鲁的将她给拽了下来。
    目标出现,此刻们集中精神朝赫连真的方向刺来,又碍于柳慧夫人在此,不敢痛下杀手。
    “好好护着柳慧夫人,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哀家拿你们是问!”
    在众侍卫的层层保护下,赫连真扬声喊了这么一句,众侍卫只觉这小太后当得母仪天下,身处困境竟也时刻牵挂柳慧夫人,即使先前柳慧夫人曾大逆不道触怒她。
    当下愈发卖力厮杀。
    赫连真强制拉着柳慧夫人退到了断崖边儿上,静静瞧着面前的一番打斗。
    突然一改凝重之色,嘴角牵起一抹妖冶的笑容。
    “柳氏,买通杀手刺杀哀家,这诛九族之罪,你可担得?”
    柳慧夫人身子一抖,艰难开口道:“臣妾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
    “不知道?”赫连真哼了一声,拽着柳慧夫人的手腕加了力道,直听得她哎哎痛呼。
    “不知道无妨,待玄王带兵赶来,将一干乱臣贼子拿下,刑部的大牢可大敞着,刑部审不出来,还有慎刑司呢,其间刑法严苛惨绝人寰,哀家不怕他们不招!”
    她凑近了几分,瞧着柳慧夫人近乎苍白的脸色,好笑的问:“你说,待这罪名坐实,皇上可保得住你?一干朝臣联名上奏,必是要将你处以极刑,而后将你九族诛灭殆尽。”
    目光移在柳慧夫人的小腹上,恍然想起般:“哦,肚子里还有野种呐,哀家定会大发善心让你生下来,然后随便交给一位妃嫔抚养,若是皇子,哀家会想尽办法让他夭折,倘使是公主,便更好办了,待她成人,哀家便将她赐婚给又老又丑的重臣联姻,你觉着如何?”
    柳慧夫人尖叫出声,所有的理智被赫连真激得灰飞烟灭,她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花颜月貌却心如蛇蝎的女人,目光定在赫连真背后的深渊,只一瞬,想也没想,双手用力一推。
    “娘娘!”
    “师父!”
    喊声凄厉,柳慧夫人还未回过心神,只瞧着一身绯红宫装的女人向断崖下倒去,而片刻后,神情慌张带着震惊的男人跟着跳了下去。
    打斗停了下来,忽然马蹄阵阵,扬起飞尘,定睛一看,玄王带着人马将刺客团团围住,顷刻间拿下。
    “母后呢?”玄王翻身下马,蹙眉不悦,一身银色铠甲很是贵胄威严。
    青禾犹是不可置信,半晌回不了神,闻声,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跌坐在断崖边上的柳慧夫人,艰难道:“是她…将娘娘…推了下去……”
    “不,不是我,不是我……”柳慧夫人连连摆手,此刻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亦是慌乱不已。
    这番否认不具任何力量,更何谈,一干妃嫔侍卫,个个亲眼瞧着柳慧夫人将太后推了下去,可叹太后方才还心心念念着她,唯恐她有个闪失。
    众人皆知,柳慧夫人这回再也无法翻身。
    李玄闻言大惊失色,忙不迭的跑到断崖边上,深渊无底,不见半分踪影,一时暴怒,双眼发红,眼珠子几乎凸了出来,痛呼:“母后!”
    赫连真之于他,是比他生母付采女还要重要的人,他如今的一切,全是因着一个叫赫连真的女人,虽然她不过比他大了六岁,可他仍俯首,恭敬唤一声:母后。
    在他眼中,赫连真无所不能,几乎是神祗一样的存在,可如今——
    他蓦地转身,猩红着眼,拔出明晃晃的佩刀,目眦尽裂,“贱婢,本王宰了你!”
    大刀带着凛冽的气势朝着柳慧夫人劈去,即使众侍卫合力拦下,那刀锋亦是震垮了柳慧夫人高高盘起的发髻,而一半的发丝断裂开来,再无半点仪态可言,狼狈不堪。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寒雨,报信的侍卫快马加鞭赶回皇宫,天色已黑,过了重重关卡,终于跪倒在乾元殿。
    李墨正同几位官员商议开春的科举事由,骤然见浑身狼狈的侍卫闯进殿,微微蹙眉。
    “启禀皇上,回宫途中太后遇刺。”
    “刺客可擒获?”李墨踱步过来,甚为不悦,这般小事便贸然闯乾元殿,打扰他同众臣商议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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