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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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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来过了么?”她问。
    一屋子的宫人为难的摇摇头,回道:“不曾。”
    许芯竹心头警铃大作,“那么,幽兰轩的妖女,可处置了?”
    宫人道:“早先将她押到了大牢,当夜,是王上将她接出去的。”这宫人心思比较通透,只道出了这么个事实,至于过程,王上那般匆匆忙忙的赶至天牢,而后在幽兰轩守了大黎太后整整一夜,她是隐而不谈的。
    许芯竹娇丽的脸庞已然变得铁青,“那妖女明目张胆的毒害本宫,王上竟也不管不顾么!”
    自她嫁给司马徽以来,虽然妃嫔众多,但她的地位是超然的,因着她的识趣,两人夫妻多年,还从未红过脸,平日里就算再受宠的妃子,冒犯了她,王上也必定是先护着她的,可今日她差点命丧黄泉,他没来瞧她便罢了,还想将这桩事大事化小么!
    “本宫要去信宫见王上,更衣。”
    伺候在侧的宫人这么些年从未见过王后娘娘脸色如此阴沉,打了个寒颤,本想劝谏王后好生休息之类的衷心之言生生压了下去,捧过后服替许芯竹穿上。
    ***
    司马徽正揉着额角,为着激烈的战事而头疼,司马钰绫这个废物,可惜他十万铁骑就这般毁了,若想再建一支这样的队伍,只得重新挑选天赋异禀的巫女,那也要三五年的时日,更何况,那枚吸收黑暗戾气的玉佩落在了李湛手里,没有灵引,亦是无济于事。
    不错,李湛手里那枚从司马钰绫手里夺过的玉佩,正是司马钰绫大费周折不惜嫁到大黎忍辱负重得来的灵引,足见邺齐筹谋大黎江山已不是一日两日。
    此事暂且不表,司马徽心烦着,外头的宫人来报说是王后求见。
    闻言,司马徽哼了一声,想都没想便道:“不见。”
    宫人自是领命而去,但不一会儿,外头便闹嚷起来,却是许芯竹硬闯了进来。
    她身子还虚弱,脸色也不好,虽然闯了信宫,但仍是规规矩矩朝司马徽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王上。”
    然而,往日里并不让她见礼的男人此刻抿着唇,并未叫起,将手里的奏折合上,冷冷的看她。
    许芯竹心头委屈,她从小高人一等,嫁入宫中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未受过气,如今受了这般委屈,差点丧命,她怎能一忍再忍。
    索性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眼泪便淌了下来,“王上,臣妾自嫁你以来,自问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宫里上至嫔妃下至宫人,臣妾打理井井有条,没有让后宫诸事给您添堵一分,而臣妾的父兄对王上更是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在所不辞,如今,有人欲置臣妾于死地,其心可诛,王上非但不加以惩处,反而不待见臣妾,这是何道理,臣妾不明白,求王上做主。”
    说完,俯身磕头,这礼数委实到家。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上头的男人有所反应,不由得抬起头望过去,委屈的唤了一声,“王上……”
    司马徽冷哼一声,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让他心烦,同样是哭泣,他反而觉得那日赫连真抱着他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更让他动容。
    自然,他不会知道,世上有一种美人儿,即使不顾形象的举止,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更何况,有心为之。
    “王后还是起来吧,初秋的天气虽然很好,但地上还是有凉气的。”司马徽重新打开奏折,边道:“至于你哭诉的这桩事,寡人自有主张,跪安吧。”
    许芯竹一怔,不可置信,紧紧捏住衣角,他这是要包庇到底了!!!他果真在意那个女人,根本不同于对宠妃的喜爱……这便是威胁了!
    “王上!”许芯竹又气又慌,再也不复方才的委屈模样,反而有些凌厉,挺直了背,大声道:“臣妾不服!赫连真乃是敌国太后,又处心积虑毒害臣妾,王上被她的美色所惑进而包庇她,无视臣妾,这是何道理?莫说臣妾受不得,便是臣妾的父兄,若是知道臣妾这般境况,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是气急了,乱极了,第一次受挫,还如此彻底,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司马徽听了这番话,重重的拍下奏折,阴森森道:“寡人被美色所惑?包庇?你的父兄不会善罢甘休?恩?”
    许芯竹忽然反应过来,吓得脸色大变,本来她的父亲便有些功高震主,一直被王上忌惮,她方才竟然……
    惨白着脸,忙道:“王上,臣妾知罪,臣妾一时口不择言……”
    司马徽却也不听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解释,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看她,仍是阴着一张脸,问:“寡人问你,你的父兄不会善罢甘休会怎样,恩?”
    “王上……”
    他弯身,掐住她的下颚,望着她一张惊慌的脸,道:“王后,往往口不择言之时说的话才是真话,原来,寡人是要忌惮着你的父兄的,所以,理所应当的要让你做寡人的主,是吗?”
    这话严重得万不是许芯竹可以承受的,扯着司马徽的袍摆,解释道:“王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司马徽一把甩开她,道:“你不过是要讨个说法。”微微一哂,“既然王后不想安生过日子,寡人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这桩事。”
    “大黎太后是被寡人囚在幽兰轩的,寡人在她的饭食里下了软骨散,更是限制了她的行动,偏偏你要去幽兰轩,你去做什么?”呵呵笑了两声,笑意凉薄,“可巧的是,你去过之后,转身就中了毒,她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你么?”
    许芯竹忙道:“可臣妾确实是在幽兰轩喝了一盏茶才毒发,王上可派太医一验便知。”
    司马徽冷笑,“你是说那杯茶么?可惜的是,茶里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转而厉声道:“反而是你,趁着寡人不在宫里,便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迫不及待将人押到天牢,竟敢买通狱卒置她于死地,届时,便作出她畏罪自杀的假装瞒天过海是也不是!王后,你可真是让寡人失望,你当寡人是傻子么!”
    许芯竹听完这番无中生有的指责,呐呐不能语,她明明是受害之人,这会子竟然颠倒黑白,反倒是她解释不清了,为了保住赫连真,王上竟然这般对她么……
    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摇摇头,低声道:“臣妾是无辜的,臣妾并未收买狱卒。”
    “够了!”司马徽打断她,许芯竹这般的模样反而像是理亏词穷,原本想着此事就算是她做的,但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以及她父兄的忠心上,便委屈赫连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想到,她当真是不死心,竟还以一副受害者的无辜姿态来给他添堵,最可恨的是,利用她的父兄来威胁他,他给她几分脸面,她倒是得寸进尺了。
    “不要喊无辜,几个狱卒全都招供,是奉了你王后的旨意,你还妄想抵赖么?”司马徽冷冷道:
    “王后这般容不得人又心思恶毒,你还是好好在星耀宫思过吧,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许芯竹死死咬着唇,忍着没有再多辩解一句,王上已经咬定是她所为,方才又惹了他生气,只怕再争执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她站起身来,挺直脊背离开了信宫,秋日的阳光仍是刺眼,她只觉得遍体生寒,这般下来,她早已明白她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至于这人是谁,王上?大黎太后?亦或是后宫妃嫔?她不得而知,可以明确的是,此人手段委实高明,如果是后两者便罢了,若是王上所为,是不是代表王上要拿她的家族开刀了……不,她很快否定这个猜想,两国交战,王上正要大力倚靠她父兄之时,断不会如此做,否则,也不会只是罚她禁闭,不管是不是大黎太后,凭着王上的在意,便是留不得!
    ***
    这厢,赫连真听闻王后许芯竹被禁足星耀宫的事微微勾起了唇角,虽然如今司马徽仍是给她喂软骨散,也不让她在宫里大肆走动,但自遭遇了上回之事,不但在幽兰轩附近增派了侍卫,也允许她在幽兰轩附近活动散心,就怕她又像当日那般梦魇。
    太阳晒得她暖洋洋的,她坐在池边,脱掉鞋袜,一边戏水,一边将手头的鱼食洒向池子里,惹得游鱼争先恐后来抢。
    这般玩耍了一阵,方才还上翘的嘴角,又慢慢垮下,变得黯然神伤起来,伤着伤着便掉起了眼泪。
    身旁伺候的小宫女儿忙上前安慰,赫连真又变成了话唠子,口里十句八句不离那个将她弃置于不顾的负心人,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不似作假。
    自然,她这里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司马徽的法眼,每日都有宫人到信宫将幽兰轩的情况一项一项事无巨细的告之。
    司马徽拄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想来,李墨那日未来,倒也伤了她的心了,欣慰一笑,他巴不得赫连真越死心越好,如今两军交战,李墨无知小儿,也妄想拿下邺齐,也是时候让大黎帝京变变天了,届时,他倒要看看李墨如何顾得两头。
    他想起赫连真的父母好似被困在大黎天牢,他突然有了个让赫连真死心的主意。
    另一头,宫里宫外谣言渐起,这事还得从王上下旨要纳大黎太后为妃说起,本来嘛,众臣皆是反对这荒诞的旨意,但碍于王上的威势,意见便被吞进了肚里。
    可没想到,一向举案齐眉的帝后二人竟然因这大黎太后闹了不愉快,素问大黎太后国色天香,王上被其迷惑得晕头转向,妖女毒害王后,王上非但不治罪反而将王后狠狠的斥责了一顿,更是将王后禁足在星耀宫,王后申辩无门,受了这莫大委屈,莫说大司马一家子看不下去,便是朝中诸臣,也觉得王上有失公允。
    自古红颜祸水,更何况还是敌国太后,不知道是故意煽动亦或是正直良言,总归是朝堂上大臣们通通劝谏司马徽将赫连真就地正法,亦或是用她威胁大黎皇帝,令其退兵,如此,闹腾了几日,司马徽终于在朝堂大发脾气,拂袖而去。
    司马徽面色难看,回到信宫仍是没有缓和一分,他下令彻查这番谣言从何而来,定要严惩,然而,他心头却是明白得很,除了王后有这个本事和胆量煽动朝堂,还能有谁!仗着父兄在朝中的影响力便如此给他难堪,这还是头一遭!心头对许芯竹更是厌恶了几分。
    然而,星耀宫的许芯竹听到此消息,大惊失色,王上最是痛恨后宫之事牵扯到朝堂,更是容不得被朝臣威胁,传言如此沸沸扬扬,必定会动摇军心,然而,若是王上被逼得妥协,届时,秋后算账,不但是她,便是整个大司马府,一个也逃不掉!
    如此过了几日,司马徽仍是没有动作,然而突然有一日,噩耗传来,大司马被人暗杀,头颅被砍,悬挂在大司马府,吓得众人魂飞魄散。
    一瞬间,朝堂更是掀起滔天波澜,莫说大司马府守卫众多,便是大司马自己亦是武艺高强,竟然一夕之间被人砍掉脑袋。
    众大臣纷纷拭汗,精明的大臣很是明白这是出自何人的手笔,果然,王上给他们几分颜面,他们是不能够开染坊的,王上逼不得……
    于是,朝堂静默,再没有大臣敢提出惩治大黎太后为王后平反的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暗里回眸深属意(2)

大司马猝然而死,掀起滔天巨浪,这头司马徽还在同群臣商议如何安抚大司马府,那头大司马的几个儿子已经打着清君侧为父报仇的旗子反了司马徽。
    大司马一府,皆是能征善战在马背上讨天下的主,且各自手里握有兵权,几人一反,朝堂哗然,司马徽生平第一次大惊失色。
    邺齐正同大黎交战,本就处于劣势,此番内里一反,可谓之雪上加霜。
    不管这桩事是如何发展至如斯地步的,当下要紧的却是清兵点将,镇压反贼。
    星耀宫的许芯竹闻此消息,彻底的晕死过去。
    ***
    赫连真这段日子乖巧得紧,不管外头如何飘摇动荡,她缩在屋子里飞针走线,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晃得随侍在侧的宫人们心神荡漾。
    突听一声巨响,她惊了一惊,针尖已经刺进了手指,惹得她痛呼了一声。
    周围的宫人们跪了一地,怒气腾腾的男人视而不见,直奔表情无辜的女子。
    他揪住她的衣襟,厉声质问:“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司马徽不是傻子,一番前因后果细细一串,自是明白几分,这宫里,除了她,谁又有这样的动机,这般的本事。先是挑起他同王后的矛盾,而后谣言四起,大司马遭暗害,所有矛头皆指向他,许氏兄弟为了自保,只能走谋反这一条路,如此,便给大黎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他怒气愈盛,恨不得一把捏碎了她。
    赫连真被他提着很是难受,柔软的小手覆上他骨节突出的大手,想掰开,可惜没什么力道,她一头雾水,很是不悦,“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她的眸光澄澈,不像说谎,那盈盈的目光让他心软,可他不能再被她所迷惑,一把甩开她,看她撞碎了梨花椅,小脸儿疼得发白,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狠下心,问她:“赫连真,你的同伙都在哪里,老实交代,否则——”
    否则如何?赫连真咬着唇倔强的看向他,只见司马徽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玉笛,想到某种可能,她瞬间面色大变。
    她满脸恐惧之色,司马徽看在眼底,踱过去,蹲下身,抬起她的下颚,道:“只要你一五一十将黎国细作通通告诉寡人,这次的事情,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赫连真咬咬唇,声音细弱,“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细作,我又做了什么?我整日里呆在幽兰轩足不出户,又被你下了软骨散,我能做什么将你气成这样?是不是王后又……”
    司马徽一把扔开她,“看来不受些苦,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将玉笛横在嘴边,呜呜咽咽的笛声便响了起来。
    “不,不要……”赫连真撑起身子,想要逃离这里,逃过这魔音的摧残,可没走几步,沉睡许久的蛊虫再一次猖獗起来,在她体内细细啃咬,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不时的撞在了桌椅的腿上,却感觉不到疼,因着蛊毒日子已久,身体内的蛊日益长大,此番更是比以往痛苦百倍,心脏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滚到司马徽的脚边,用了很大的力才揪住男人的袍摆。
    司马徽低头看她,停了下来,仍是厉声逼问,“说!”
    赫连真张了张嘴,没有力气开口,眼泪滚滚而下,滴在司马徽的靴子上,晕开几道水渍,“我—不—知—道——”
    司马徽看她冥顽不灵,气得一脚踹开她,继续吹起了玉笛。
    赫连真这会子脑子里只有一死了之的想法,她狠狠的将脑袋一下一下的往桌腿上撞,咚咚作响。
    桌上的东西被她撞在地上,她目光凝在那把方才裁线头的剪子上,拼尽力气将它捡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脖子扎去。
    司马徽骇了一跳,不过是想好好惩罚她一番,哪里舍得让她丧命,赶紧停下来,打开她的手,夺下她手里的剪子,看着因为痛苦万分而小脸扭曲的女子,目光复杂。
    赫连真缓了过来,目光恨恨的看向司马徽,她的委屈,痛苦,恨意,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他面前,让司马徽心脏一缩。
    “你若是想要我的命,直接动手便是,总归我毫无反抗之力,何必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赫连真做什么,从来不屑抵赖!”
    目光落在地上那已经完成大半的腰带上,赫连真抄起另一把剪子,狠狠的绞了下去。
    “姑娘!”跪在一侧的宫人瞧见她的动作,连忙过来拖住她,救下她手里的腰带。“你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绣成了,怎能说绞就绞呢,你就不想想自个儿被扎了多少回,若是绞了,这番心血可不是白费了!”
    司马徽看了一眼那腰带,并不是女儿家的,反而十分大气,上面绣着龙腾,不免心思一动,问:“是绣给寡人的?”
    赫连真冷冷一笑,没有做声,反而是一旁的宫女点点头,“正是,姑娘前些日子为了感谢王上的救命之恩,央了奴婢……”
    “闭嘴!”赫连真厉声一吼,却因着虚弱,并没有什么震慑之力。
    宫女不敢再多嘴,赫连真拖过她手里的剪子,仍是要去绞那条碍眼的腰带。
    这回司马徽眼尖手快,忙将腰带抢了过来,一把将赫连真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赫连真折腾得筋疲力尽,被他搂着,整个人几乎脱力,她想推开他,可没有半分力气。
    “真儿,是寡人错了,误会了你。”想来也是,他原本也是气急了,如今想想,照着赫连真的行事作风,她不会不承认,她整日里被关在幽兰轩,并没有同谁接触过,这些他都是知道的,更何况,先前下了牢狱那回,若非他及时赶到,她早已命丧黄泉,她如今这般,是被折了双翼的鸟,哪能搅起这风浪呢,想起方才她一心求死的场景,他愈发心疼。
    将赫连真抱起来放在床上,她早已疼晕了过去,又吩咐太医细细替她调养,这才亲亲她的额头,离开了幽兰轩。
    躺在床上晕死过去的赫连真蓦地睁开双眼。
    “姑娘,你醒啦。”替她擦拭脸颊的宫人手一顿,很是喜悦。
    赫连真直直的盯着她,“今日之事,你家主子不必知道。”
    “可是姑娘的身子……”
    “沉鱼,你的任务只是传递消息,余下的事不该过问。”赫连真冷冷道,“司马徽现下已经起了疑心,往后要更加小心。”
    沉鱼犹豫片刻,只得称是,她潜伏在邺齐多年,心头猜测赫连真的症状十之*是中蛊,既然赫连真不想让主子知道,她也没必要多嘴,免得主子分了心。
    ***
    邺齐内外忧患,司马徽一边镇压反贼一边抵抗大黎进攻,很是吃力,在这关头,他不得不走最后一步棋,传了消息至大黎,只待夺下大黎京师,不信李墨还能心无旁骛的攻打邺齐。
    突然一天,大黎帝京便乱了,在天牢里的左相,趁皇帝远征邺齐之际,反了,大军一路攻进皇宫,畅通无阻,妃嫔宫人纷纷逃窜,朝廷命官识时务者通通向左相投诚。
    叛军攻进皇宫,直奔碧微宫,他们的任务是要抓住皇帝的贵妃同倾城长公主。
    忠心的侍卫护着元贵妃同倾城长公主一路逃离,直到避无可避,元贵妃吓得脸色发白,若非手里紧紧抱着倾城,她恐怕是要软了腿。
    倾城抱着元贵妃的脖子,不哭不闹,明亮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双方打斗,看着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血腥味道越来越重。
    她看见援军到来,叛贼被拿下,看见在沉沉的天空下,袍服胜雪的少年款款而至,玉琢一般的面孔上有着子夜寒星一般的眼眸。
    袁慕璟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
    小姑娘仍是愣愣的瞧着他,袁慕璟是知道这位倾城长公主的,她刚生下没多久就被养在袁府,那时,他还抱过她。
    担心她吓坏了,袁慕璟扬起一抹温存的笑意,摸摸她的小脑袋,“倾城,我是小舅舅。”
    这场以左相为首发动的叛乱在连池同袁慕璟的联手之下,迅速被镇压,连池临危受命,他所倚仗不过是皇帝暗自培养的五万兵士,筹谋多久,不过也是本着鱼死网破之心,哪知道袁家二少爷突然领着十万大军出现。
    富可敌国的袁家,十万精锐之师,连城不得不忌惮,忙修书一封给皇帝请他定夺,私下里仍是十分戒备。
    不曾想,袁慕璟竟将那十万大军交给了他,以及一份太后懿旨。
    连池再次震惊,他原想着左相夫人乃是出自袁府,没道理袁家会帮着皇上,没想到竟是太后,大义灭亲,果真是牡丹真国色,可惜了……
    司马徽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不轻,三十年经营,一朝毁于一旦,是他小瞧了大黎皇帝么,每回至关键时刻,总会有不知名的军队冒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眸色深深,既然左相一败涂地,就没有回邺齐的必要了吧,如此,赫连真就是他的了,不论生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里回眸深属意(3)

李墨率五十万大军,以湛王为军师,英国公为主将,接连夺下邺齐七郡十三州,邺齐半壁江山已失,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对于拿大黎太后谈条件的折子越上越多。
    司马徽摩挲着手里的半成品腰带,思索片刻,摆驾去了幽兰轩。
    赫连真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原本带笑的面颊在看到司马徽的时候沉了下来。
    司马徽自知理亏,哄了她半日,赫连真也才半理不理。
    司马徽执起她的手紧紧握住,赫连真挣扎了半天,没有成功,愤怒的抬脸,对上男人深情的双眸。
    “真儿,大臣们让寡人用你换大黎皇帝退兵。”
    赫连真一愣,继而满心激动,难掩欢喜。
    司马徽脸色冷冷,捉着她的力道不由得加大,“怎么,你很高兴,很是迫不及待想回到他身边?”
    赫连真呼痛,欢喜得不同他计较,只是道:“是啊,我很想他,也很想回大黎,司马徽,这对我是好事,对你又岂不是一个机会,你放了我,李墨退兵,两全其美。”
    司马徽冷哼,“你就这么笃定李墨会退兵,只为了你?你要知道他已经夺下了我邺齐大半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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