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帝沈浅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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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打起来，倒也是难分上下。沈浅浅虽然功夫练得好，但是缺少经验。而官兵们纵然功夫没有沈浅浅三人好，但是从无数次战役中留下性命也是有本事的人了。

　　　　“姑娘，小心。”碧玉和玲儿的惊呼声，丫头那惊恐的眼神，以及官兵开心的笑声充斥着沈浅浅的耳朵。

　　　　一把刀的刀尖近在眼前，沈浅浅的剑却没有那么即时格挡。她看着刀尖刺向自己，忽然觉得可以解脱了，她很开心。

　　　　只是，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熟悉却又陌生，替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血，绽放在眼前，红了眼睛。

　　　　此刻，躺在地上正是丫头，那个七岁的小女孩，上一刻还护着弟弟惊恐万分的丫头。

　　　　沈浅浅看到此幕，湿了眼眶，也红了眼睛。忽然杀气更重。

　　　　她曾经许下的诺言，要带着丫头一起看日出日落。现在，都没有了。她恨官兵，恨枫林国的残暴。

　　　　沈浅浅起了杀意，杀伐果断，将杀死丫头那个官兵一剑毙命，剩下的官兵在沈浅浅和碧玉玲儿的手下也讨不到几分好处了，负伤之后都仓皇而逃。

　　　　“丫头，丫头，你醒醒。”沈浅浅抱着丫头急急呼唤，就像当年自己病了母后抱着自己焦急的模样。

　　　　“姑娘，丫头她，已经走了。”

　　　　碧玉在一旁捂着嘴巴，不肯哭出声来，眼里蓄满了泪水，无声的流过脸庞。

　　　　玲儿在一旁也是泪眼朦胧，只有刚刚醒转下床来的弟弟却是在一旁低低地唤着“姐姐，饿。”

　　　　沈浅浅抑制不住眼泪，任它流了满面，没有擦去。

　　　　小小的孤坟，在荒凉的村子一角显得落寞，孤独。

　　　　一抷黄土尽尘埃，沈浅浅跪在孤坟前撒上最后一把黄土，混着清泪。

　　　　丫头死了，因为她而死。

　　　　弟弟死了，因为她而死。

　　　　沈浅浅内心很痛很痛。

　　　　她说过要和丫头一起看日出日落，她说过待弟弟病好了就带着他去吃好吃的。

　　　　可是，现在，丫头为了救她，死在了官兵的刀下。弟弟因为病重不治，追随姐姐一起去了天堂。

　　　　沈浅浅觉得她对不起很多人，觉得她自己太无能，觉得自己知道的太迟，她开始后悔。

　　　　夕阳下，

　　　　微风，

　　　　荒草，

　　　　孤坟，

　　　　瘦马。

　　　　断肠人在天涯。

　　　　沈浅浅三人离了城镇，想要忘记这些悲伤，却又常常午夜梦回，就一如她刚刚恢复的时候，闭上眼睛，满眼都是亡国旧梦。

　　　　“我，定要还百姓一个没有悲伤的麒麟国。”

　　　　沈浅浅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在丫头的坟前。

　　　　这一刻，江山为谋，性命为赌。

　　　　太阳已经暗淡了白日的光辉，只留一抹赤红，像是要回家见妻儿的激动。我的家又在哪里呢？沈浅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的家已经被东方傲天夺取，如今正在枫林国的蹂躏下苟延残喘着，麒麟的百姓都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我还谈什么回家呢，要快点，再快点，要让麒麟重新活过来。

　　　　她小小的手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指甲陷进肉中的疼痛才让沈浅浅回神，怎么这么一点挫败就沉不住气了，沈浅浅自嘲地笑了笑。

　　　　碧玉和玲儿两人却还在为眼前的惨淡景象愤愤不平，痛恨着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员，嘴里嘀嘀咕咕，还一边庆幸公主明智，逃离了那个暴君的虎口。丝毫没有察觉沈浅浅的异样。沈浅浅这才记起身边还有别人，也罢，自己的使命本就应该自己承担，怎么能让旁人担心了去，想到这，便快快地收了感情，转身拉过碧玉和玲儿，笑着说道：“不如今夜就去叨扰一下你们的师兄莫玉琪吧，想必你们也想念的紧，如何？”　

第九十三章：三人起身再次前往流云派

　　　　“好呀好呀，我们好久都没见……”

　　　　玲儿话还没说完，碧玉便扯着玲儿的胳膊低头道：“全凭公主做主。”

　　　　玲儿顿时明了，刚刚的兴奋一扫而光，也低头不再多言。

　　　　沈浅浅自是明白碧玉的用心，虽是忠心表露无疑，却也多了几分生疏感，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不用走的太过于亲近，将来若一举失败，反倒少了牵绊挂心。可是真的能不挂心吗？就算是主仆，却也是共同经历生死的人，恐怕是自己根本就放不下吧。

　　　　沈浅浅点点头，说：“走吧。”

　　　　碧玉和玲儿不紧不慢跟随在沈浅浅身后，一路也倒安静了不少。

　　　　战后的街道再也不比往日的繁华，那时候的沈浅浅还经常和哥哥们溜出皇宫逛夜市，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于耳的曾经，一幕幕景象在眼前流转，就像昨夜刚刚发生的一样，而如今已是这番情景，街上时不时有一两个人，却也是被欺辱伤残的麒麟百姓，无家可归，疼痛呻吟。沈浅浅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无力救下这么多人，而且她不能暴露自己，否则会给身边的人惹来杀身之祸。

　　　　突然看见一堆官兵正在抢一个老人家的篮筐，老人哭喊着求饶：“各位官爷，里面就是一些鸡蛋，我们都等着它们孵鸡仔，家里还有孩子，不要抢了，求求你们行行好，等这鸡仔长大了，定当拿去孝敬各位官爷。”

　　　　沈浅浅一阵心酸，竟然不顾自己还是通缉犯，冲进那一堆人当中，对为首的差人说道：“老人家的日子已经这般苦楚，你们难道听不明白吗？为什么还要抢，一筐鸡蛋能值几个钱？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既然麒麟已经是枫林国的地界，为什么不能和自己人一样同等对待？”

　　　　“哟，这位公子长得真俊俏，大半夜的在这荒凉地方作何，想必是枫林国的公子吧，那就赶紧回家呆着，这地方才刚刚被攻下，可有不少坏人，小心丢了性命可不好玩。”说完还邪恶地笑了笑。

　　　　“放过这个老人家。”沈浅浅坚定地看着这些官差。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拿不回去东西怎么交差，公子少管闲事才好。否则小人不客气。”说完手已经按在刀上。

　　　　“放还是不放？”

　　　　“不放。”

　　　　瞬时间，沈浅浅剑已经出鞘又回鞘，所有官差的衣带皆被解开，碧玉玲儿见状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官差们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却也碍于沈浅浅的武功，不敢还手，只是提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大骂着跑掉了。

　　　　“没事吧，老人家。”沈浅浅伸手想要扶起老人，老人家却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我没事，谢谢公子，这里确实不安全，您还是快些回去吧。”说完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检查了一下鸡蛋，有几颗碰烂的也都被心疼地一一包起来重新放好，叹了叹气，准备离开。

　　　　沈浅浅掏出身上的碎银，放在老人家的篮筐里：“对不起，枫林的国君这样欺负你们，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请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让你们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公子，您这是作何，这些都是暴君的错，与您又有什么关系，您好心必然有好报，只是您救济不了这么多人啊。这些银子还是拿回吧。就算给老夫了，你看现在的街景，我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必然也是被官差抢了去。唉。”老人家把碎银放到沈浅浅手里打算离开。

　　　　沈浅浅开口道：“老人家，您要相信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让你们幸福。”

　　　　老人家似乎是没有听到，也没有做声，只是蹒跚着朝家走去。

　　　　沈浅浅感到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力，没错，就是为了千千万万这样的麒麟国百姓，我才要努力，我不能倒下，不能放弃，否则他们就真的没有救了。于是转身离开了。

　　　　碧玉玲儿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公主，已经成长了不少。只是默默的跟着她一起往前走去。

　　　　不多时，流云派便出现在眼前，萧条落败却也让三人感到心头安心不少，不知道是因为里面的人，还是曾经的事。

　　　　玲儿上前正准备敲门，门却恰巧被莫玉琪打开，玲儿赶忙收回小手，红着脸慌忙地退回沈浅浅身后，沈浅浅自然明白这小姑娘家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破。莫玉琪见是沈浅浅一行，眼中透漏出一丝惊喜，忙将三人迎进屋中，刚喝了杯热茶，玲儿和碧玉就闹哄哄地朝厨房走去，说要给师兄和公主做好吃的，让他们等着就行。

　　　　莫玉琪问沈浅浅：“浅浅公主，这一年你们过的可好，当日送走你们，心下想着不妥，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想来后悔，却又去寻你便知你已经安全，就没有再打扰便回来了，看来公主这一年没有偷懒，武功也有精进。”

　　　　沈浅浅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师兄过奖，叫我浅浅就好，麒麟军士需要士气，我在便要表现的和他们一样努力，否则就会让大家沮丧难过，那样还怎么振兴国家呢。况且，当初送去学武，我也偷懒没学，可惜不能再给父王母后舞剑，也是心中一大憾事，想着也是亡羊补牢吧，最起码学会一点，不用拖累大家，可以保护自己，甚至于身边的人。”

　　　　“那浅浅公……，浅浅，这次又是为何要出来，难道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尚未准备妥当，人马远远不够，和枫林国比起来，简直太羸弱了，我这次出来，便是为了兵力的壮大而来。而且，我对于国家政治了解的太少，书上学来的终究太浅显，我想游历一番，趁此机会充实自己。”

　　　　“壮大兵力？凭借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而且，你们三个弱女子，怎么能放下心让你们去游历，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莫玉琪急切地说道。

　　　　“放心吧，师兄，我自有分寸，不会冒险。”沈浅浅看着莫玉琪安慰道。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陪着你们，也有个照应，反正流云派已经没有人再来，我留下也无济于事了，如今国都亡了，我也得做点什么事情才不枉当初师父救我一命。”

　　　　“师兄大可不必如此，但是如果愿意帮忙，那我替麒麟百姓先行谢过。”沈浅浅作了一揖，有种江湖侠客的豪迈。

　　　　“浅……”莫玉琪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公主，师兄，开饭啦。”玲儿叫嚷着。

　　　　“这丫头，总是这么毛毛躁躁地。”莫玉琪无奈地摇摇头。

　　　　沈浅浅也并未再问莫玉琪有何话要讲，只是寒暄起身一起往前厅走去。

　　　　饭桌上菜式很简单，就像普通老百姓家一样，四个人开心地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很久没有人在，也不知道你们今日前来，粗茶淡饭，实在不好意思，且将就一晚，明日带你们出去吃。”莫玉琪尴尬着看着大家，可是外面又能有哪里可以吃饭呢。

　　　　“师兄不必客气，本就是我们没有提前说与你就来打扰，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是，您不用这般。”沈浅浅微微笑着答道。

　　　　莫玉琪看着沈浅浅，突然有一下失神，却很快掩饰过去，四人谈论说笑，好不热闹。

　　　　吃过晚饭，又接着谈了一会，见玲儿碧玉已有困意，沈浅浅便起身告辞，各自回房歇息了。

　　　　浅浅听见大家都回了房间，又开门悄悄出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望天上的星星。虽然院中荒凉，却也没有那么脏乱不堪，落叶在地上婆娑作响，印着月色也别有一番风味，好久没有这样安逸过，沈浅浅轻轻呼了口气。

　　　　自己整日都想着复国大业，都快要忘记了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父王母后还在，那此刻的自己的必然是吵闹着依偎在父王母后身边，不肯睡觉，要求着明天带她出去玩耍种种，父王一定会假装生气地轻轻呵斥自己淘气，也会告诉母后不许胡闹，还叫嚷着要把哥哥们关禁闭，看谁还敢。

　　　　母后一定只是温柔地笑着并不说话，宠溺地抚摸我的头。

　　　　而哥哥们此刻也定是迎合父王，说绝对不会带我出去，却又偷偷朝我眨眼睛，然后第二天照旧会悄悄带我溜走。

　　　　其实这些事情父王并非不知道，但是父王从不阻拦，只是派了暗卫悄悄保护我们，回来呵斥一番，也就作罢了。父王总是这般疼她，这样想着，沈浅浅嘴角不自觉上扬。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莫玉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又把沈浅浅拉回现实。

　　　　“师兄也没睡，是有心事么？”沈浅浅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的询问道。

　　　　莫玉琪心里莫名一沉，心下觉得难过，明明应该有公主的骄傲和快乐，却变得这样安静没有波澜，是要有怎样一颗心来承受这一切。望着眼前这个人儿，只觉得像是相识多年的妹妹，心疼的要紧，只想要给她最好的，只要她开心。

　　　　“没什么事，你既然不是流云派的弟子，那便不用叫我师兄，浅浅若不嫌弃，叫我莫大哥便好，或者直接叫玉琪也未尝不可。”　

第九十四章：重回童年

　　　　沈浅浅似乎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情，一时有些呆了，哥哥这个词好久都没有说过，因为她的哥哥们都消失了。

　　　　莫玉琪以为自己说话不当，让沈浅浅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慌忙说：“我只是随意一说，你不用太当真，要是不愿意，就叫我师兄，再多个师妹也不是坏事，何况你还是公主，我这可是平添了多大的福气，哈哈。”

　　　　“莫大哥。”沈浅浅轻轻叫出声，觉得心里某一处变的柔软起来，就像做了多么美好的事情一样，开心极了。当然沈浅浅并没有表现出这么多，只是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莫玉琪明显一愣，当下不明所以，但是看见沈浅浅的笑容，心却也化开了一般暖暖的，摸摸了后脑勺，心下觉得有一种想要把这个小姑娘抛起来的冲动。

　　　　“哎，浅浅，我会一直保护你，支持你做的任何事，任何时候都不许有人欺负你，只要你累了，哥哥这里随时都是你的避风港。”这一番话说的莫玉琪热血沸腾，仿佛是怕沈浅浅跑掉一样，发誓似的想要留下这个姑娘。

　　　　“噗嗤”沈浅浅乐呵呵的笑出声，看着面前憨厚的人，听着他仿佛蹩脚的誓言，温馨而感动。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在意过自己，有多久了呢。

　　　　莫玉琪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还能逗笑沈浅浅，更加高兴起来。谁也不会多想，这份心能保持多久，谁也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今日这番话竟成了笑话，竟然成了谁也不愿意解开的结，硬生生遗忘。

　　　　莫玉琪拉起沈浅浅，神秘地一笑，说“走，莫大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浅浅一脸好奇，随着莫玉琪出了流云派，往城边方向去了。跟在莫玉琪身后的沈浅浅居然又想起小时候偷偷溜出来的场景，有些小小的紧张还有激动。

　　　　等停下脚步时，沈浅浅面前出现一条弯弯的小溪，月光洒在水里，竟然让水成了银白色，一荡一荡，格外好看。如果莫玉琪不在身边，必然要把皎白叫出来一起在这水里玩耍一番才好。这样想着，头上的发簪竟还动了一动，不过并没有人会发现。

　　　　“喜欢吗？”莫玉琪小心端详着沈浅浅的神情，像捧着一块美玉，小心而温柔地问着。

　　　　“恩，喜欢，小时候会和哥哥们偷偷溜出宫玩，却也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怕天黑来不及回去，没想到这里竟是这样漂亮。父王总吓唬我们说，城边有吃人的妖怪，千万不可以靠近，不然就回不去了。会被抓走。哈哈哈”

　　　　莫玉琪看着沈浅浅笑的这样开心，更加肆无忌惮地拉着沈浅浅小跑起来，边跑边喊：“快，这还有更漂亮的呢，你跟我来。”

　　　　沈浅浅就像回到小时候，和哥哥们无忧无虑玩耍的样子，就这一夜，一夜也好，让她再感受一次童年的快乐。她这样想着，便抓紧莫玉琪的手跟着莫玉琪来到溪水尽头的一处小山洞里。

　　　　里面的黑暗让沈浅浅感到害怕，还好莫玉琪在前面拉着她，不然她一个人才不要进去，当然只是现在这么想，明天之后她又是那个淡漠而勇敢的复国公主。

　　　　慢慢接受了眼前这黑暗，也能看清楚里面的景色。山洞并不大，山石突出，却圆润光滑，洞中似乎有光亮透进，里面的水映出亮色，投射到山石上，就像整个人都处在水中，上下浮动一样。就在沈浅浅出神观赏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无数光点，暖黄色的小光点在身边上下飞舞，原来是萤火虫，原来莫玉琪是带自己来看萤火虫的。

　　　　“哇。”沈浅浅忍不住惊叹起这一幕，多么美丽的景象，就像无数个精灵在起舞，连自己都像是其中一员，忍不住想要飞起来的样子。沈浅浅伸出双手，轻轻捧着这些小虫，眼睛里放出吸引人的光彩。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萤火虫，可是皇宫里并没有这么多。哥哥们总会偷偷去宫外抓许许多多，放在锦囊里，在我的房间放给我看。那时候的快乐那么多，一点点事情都会高兴好几天，我会追着萤火虫满皇宫跑，然后哥哥们就会被父皇训斥随意出宫，但是看见我那么开心也就不再追究了。”沈浅浅开心地回忆着。

　　　　“但是，父王母后都不在了，哥哥们也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也许都随父王和母后在一起，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太多，只管让浅浅来做，让浅浅来帮他们完成心愿就好。他们只要看着浅浅就好。”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浅笑着看着萤火虫。

　　　　一只大手缓缓的按在沈浅浅的头上，沈浅浅本能地一闪却又不再抗拒的迎上去。就像父王和哥哥们在的时候一样，真好。沈浅浅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幸福。

　　　　“不必难过，不用对自己太苛刻，如果，你需要，那哥来帮你。帮你夺得这天下，帮你重新建立麒麟国。”说话时，一双明眸看着沈浅浅，仿佛这就本该是他做的事情，仿佛这一切很容易一般，只等沈浅浅点头答应。

　　　　沈浅浅心中一惊，差一点就真的沉溺在这温柔里，赶忙摇了摇头，说道“哥哥费心，浅浅的事情，浅浅自己来，哥哥只要陪着浅浅就好了。”沈浅浅认真打量着身边的莫玉琪，仿佛是刚刚才认识的人一样，没错，就是这双眼睛，让她差一点就服从，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竟然有这样惊人的力量，连身体里面的灵力居然都抵抗不了。也许是作为哥哥的力量吧，沈浅浅没有在纠结。

　　　　“莫大哥，咱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外面太危险，毕竟是枫林国的统辖区，万一被发现，定要盘问许久。”沈浅浅征询的问着。

　　　　“嗯，好，咱们走吧。”莫玉琪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往洞口走去。

　　　　正准备跨出去的沈浅浅一头撞在莫玉琪的背上，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转身回来的莫玉琪。

　　　　“别动，外面有官差。”莫玉琪低声道。

　　　　“快，把这里都找一遍，刚刚明明有人朝这边跑来了，是不是麒麟国的奸细，赶紧仔细搜。”

　　　　“是！”众人答道。紧接着一阵窸窣声，越来越近。

　　　　沈浅浅紧张极了，紧握着剑，和莫玉琪慢慢退回洞的深处。

　　　　两三个人发现了洞口，嚷嚷了几声，莫玉琪已经拔出剑准备好大战一番，凭借地势的熟悉程度，也能干掉这几个人，但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确实挺头疼。几个官差见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动静，便也没有继续往里走，拿剑随意戳了戳，就潦草完事了。

　　　　沈浅浅和莫玉琪同时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现，不然自己被困洞中定然吃亏，虽然能杀出去，也必有损伤。两人对视一笑，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官差们都走远，外面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两个人才敢动弹。站的时间太久，沈浅浅脚麻了，刚一抬脚，一个不小心就趴在莫玉琪背上，莫玉琪并没有闪躲，好像本就如此，沈浅浅低估了一声：“哥哥。”就从又扶着墙站好，理了理衣裙，往洞外走去。

　　　　莫玉琪似乎很奇怪刚刚的感觉，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起的陌生。

　　　　回到流云派，莫玉琪目送沈浅浅进屋，直到看见灯灭，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沈浅浅并没有很快睡着，也许是因为刚刚多了一个哥哥，也许是因为躺在陌生的地方，没有一点困意。几声虫鸣，伴着风吹过落叶的声响，让沈浅浅突然想念起慕容云易的笑容，让人温暖安心的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也许要很久，这次的游历可能也会去他的国家，只是，要见他怕是不易。微不可闻地叹息连沈浅浅自己都没有察觉，什么时候心里居然也有了挂念的人。

　　　　发间的皎白似乎是感受到她的不愉快，幻化成小龙，静静的浮在她帐顶，想为她分担一些，可是又想起自己只是一条龙，又不能轻易示于人，何谈帮她分担呢。连莫玉琪都能说替他来夺回天下的话，可是自己呢？什么也做不了。这样想着，便烦躁的在空中翻起身来，浑身闪着五彩的淡淡光芒。沈浅浅当然也能感受到皎白的烦躁，伸手捞下它，拥在怀里，说道：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觉得有点感伤而已，你只管好好修炼，恢复体力，当日必然还有机会重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