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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贵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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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后宫女子究竟是卑贱还是尊贵,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倘若皇上想要抬举年氏所生的皇子,也并非没有其他方法。抬旗、赐姓,只要皇上愿意,他尽可以将年氏捧上云端。
胤禟随即想到出身低微却才华出众的八哥,心里忽然替胤禩觉得十分委屈。胤禟桃花眼中微光一闪,暗讨此事还需在与八哥好好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胤禛听闻年兮兰晋位熙妃的消息时,正在书房抄着金刚经。胤禛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专心致志的抄着经书,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年兮兰抬起头深情的凝望着康熙、
语笑嫣然的模样,手上虽然没有半分停顿,依旧笔走游龙,然而俊秀挺拔的字迹却比刚刚多了几分浮躁。
乌拉那拉氏听闻年兮兰尚未生产便被康熙晋封为熙妃,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乌拉那拉氏想起如今对后院女子越发冷淡的胤禛,心中虽然有些怅然失落,却依然极力安慰自己,好在拥有绝色姿容的年氏被康熙直接册封为贵人留在宫中,否则若是这样的女子当真嫁入王府,岂不是把王爷的心整个笼络了去,过个一年半载,再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自己这位无子傍身嫡福晋只会更加难堪。
李氏自从上次在御花园中冲撞了年兮兰,回府以后便被胤禛以莽撞无礼、有失德行为由命其在院中禁足三个月。李氏原本心中还颇有些不服气,然而她听闻年兮兰尚未生下腹中皇嗣便被康熙直接封为熙妃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一慌,不小心跌了手中的茶杯,直接将整整一杯热茶尽数倒在自己的身上。
春衫单薄,如何挡得住滚热的茶水?李氏大腿上顿时被撩起一溜水泡。李氏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疼得哎哟直叫,赶紧命近身侍婢去取烫伤药来为自己涂抹,心中却忽然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冲撞了年兮兰,如今只被王爷禁足三个月,已经是极轻的惩罚了。
然而在雍亲王府中,却有一人为年兮兰晋升熙妃而欣喜不已。
落霞院中,钮祜禄氏怀抱着小弘历,心里正仔细的琢磨着讨好年兮兰的办法。尽管德妃叮嘱过钮祜禄氏不可过于接近年兮兰,然而钮祜禄氏却觉得,倘若自己的小弘历可以深得康熙宠妃的喜爱,必定会更加容易引起康熙的关注与器重。
钮祜禄氏想起李氏所出的弘时,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心中暗想就算弘时比弘历年长几岁又如何?弘时的生母李氏虽为侧福晋,却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而自己虽然家世不显,但钮祜禄氏毕竟是满人的大姓,仅凭这一点,弘历的出身便远高于弘时。至于比弘历小两个月的弘昼,根本不曾被钮祜禄氏放在眼里。
钮祜禄氏想起康熙对年兮兰的宠爱与纵容,仅仅因为年兮兰多看了弘历几眼,便当众直接从自己怀中抱过弘历,将弘历带到年兮兰的面前哄她开心,钮祜禄氏不禁更加坚定了讨好年兮兰的决心。
钮祜禄氏怜爱地吻了吻怀中小弘历胖嘟嘟的脸颊,暗下决心一定要拼尽全力将自己的儿子送上青云之路。钮祜禄氏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暗想只要弘历能够借由年兮兰讨得康熙的欢心,这雍亲王世子之位定然非弘历莫属!
也许是上天似乎并未听见德妃的祷告,因此,尽管德妃整日诅咒期盼着年兮兰尽快小产,然而年兮兰却在康熙精心的呵护下,迅速的恢复了健康。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自从年兮兰的身子复原了以后,康熙无论政务有多繁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伴年兮兰前往御花园散步。
德妃望着年兮兰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心中虽然暗恨不已,但每次与年兮兰于御花园中巧遇之时,面上却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对年兮兰嘘寒问暖,还时常热心将自己怀孕之时的一些经验讲给年兮兰听,希望借此博得康熙的认可与好感。
康熙对于德妃的刻意示好却不置可否,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纹,深邃的凤眸平静无波,看不出半分喜怒。
时值五月初五,宫中女眷纷纷佩内有朱砂、雄黄、香药,外包以丝布制成的香囊,除了有避邪驱瘟之意,亦有襟头点缀之风,香囊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色色,玲珑夺目,应着端午佳节热闹的气氛,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康熙满面笑容的走进翊坤宫,果然见年兮兰正坐在美人榻上细心的缝着手中的虎头帽。小巧的虎头帽一看便是女婴所用之物,虎头帽的两侧绣着精美的荷花、蝴蝶与喜鹊,看上去既讨喜又吉祥。
康熙走上前去,心疼的为年兮兰按揉着双肩,“这虎头帽和虎头鞋虽然精巧,但做起来实在太费时间。只一双虎头鞋,你便足足做了五六天,如今又去做这更费精神的虎头帽!朕可舍不得你这样辛苦,生生的熬坏了眼睛。宫中的秀娘也多着呢,这些繁琐细碎的功夫,便让她们去做好了!”
年兮兰莞尔道:“都是孩子们所用的东西,亲身希望可以亲手做给他们。妾身做得很开心,因此并不觉得疲倦或麻烦。妾身再用一个晚上,也便可以将这只虎头帽做好了!”
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捏了捏年兮兰粉嫩的脸颊,浅笑道:“依朕看,今晚你只怕是没有时间再做这只虎头帽了。今晚朕于乾清宫设家宴,除了宫中妃嫔与皇子皇女,宗室王爷与其福晋也会列席参加。由于前段时间你一直于翊坤宫内静养,朕未能给你一个风光的封妃典礼,心中一直难以释怀。此次宫宴,朕要你名正言顺的坐在朕的身旁,与朕共庆佳节。”
年兮兰微微一愣,咬着嘴唇低头沉默片刻,轻声道:“皇上如此疼惜妾身,着实令妾身感动不已。但是,妾身尚未生下孩子,便被皇上晋为妃位。皇上对妾身的宠爱,已经够多了。近来妾身时常觉得惶恐不安。常言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妾身只想守着皇上与孩子们好好过日子,至于名份地位,妾身其实并不在意。因此,今日宫宴,妾身还是不去了吧。”
“正所谓锋芒太露必招人妒,你又生得心细敏感,也难怪你会如此忐忑不安。”康熙微微一笑,侧身坐在年兮兰身旁,温柔的执起年兮兰的手,以低沉悦耳的声音极为认真的说道:“你这样想,其实也并没有错。谨言慎行、谦恭大度的确是后宫嫔妃的生存之道,但是,朕却并不希望你过这样的生活。”
康熙迎着年兮兰惊讶的目光,一字一句的柔声说道:“朕的熙妃天下无双,既当得起朕的宠爱,也值得拥有最惬意畅快的生活。”
年兮兰抬头凝视着康熙的双眼,因为其中满溢的情意与宠溺而乱了心跳,只轻声唤了句皇上,便忽然失了言语。年兮兰心中知晓如何回答才会令康熙更为宠爱与怜惜自己,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忽然不想再说这些最为适合的答案了。
康熙望着有些愣冲的年兮兰,竟也不恼,只是伸手摸了摸年兮兰柔嫩的脸颊,微笑道:“傻丫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再过一会儿,宫宴便要开始了。还不赶紧让芳婉、芳蔺帮你更衣梳妆!”
康熙打量着年兮兰那又比前几日大上一圈的腹部,又刻意叮嘱道:“朕看昨日内务府送来的鹅黄色旗装还不错,清清淡淡的,正是你如今最喜欢的样式。你先试试看可还合身?”
年兮兰闻言看了看康熙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浅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去寝殿更衣去了。
由于得了康熙的旨意,内务府为年兮兰准备的旗装所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丝绸锦缎,穿在身上格外柔软舒适。即使领口与袖口没有任何刺绣,然而在旗装的下摆处却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花。
几朵芙蓉花姿态各异、错落有致,仿佛随风飘落于年兮兰的衣摆之上。这身旗装虽然依旧看不出品级,但却格外清新别致,衬托得年兮兰原本就精致出众的容貌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康熙不忍让年兮兰辛苦,因此直接吩咐芳蔺为年兮兰梳了她以往最为喜爱的小两把头。发髻上簪了一朵淡黄色的芙蓉花,两边各有一个蝶形金步摇。
康熙见年兮兰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年兮兰见康熙皱眉,还以为自己身上的旗装有何不妥之处,连忙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看身上的旗装,却并未发现半点异样。
年兮兰不禁疑惑地问道:“皇上,妾身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康熙走上前去,轻柔的将年兮兰拥入怀中,低下头去,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叹息道:“朕既想时刻将你带在身边,又不愿意让其他男人窥见你的容貌。你不仅让朕牵肠挂肚,如今更是让朕左右为难。你且说说,朕究竟该如何罚你才好?”
☆、第48章 ,请支持哦*罒▽罒*
康熙赐宴,众人无不早早到来。然而康熙却故意缠着年兮兰在翊坤宫中多耽搁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携着年兮兰乘着宫轿向乾清宫行去。
御驾行至乾清宫正门,康熙率先步下御辇,接着又走到御辇后方刚刚停下的宫轿旁边,亲自牵着年兮兰的手将她扶出宫轿,与她并肩同行,一起走入乾清宫内。
早已翘首期盼、等候多时的妃嫔、皇子、宗室亲贵见康熙携年兮兰走入殿内,连忙依照宫规俯下身子跪地行礼,三呼万岁。
也许由于年兮兰伴在身侧的缘故,康熙今日的心情颇好,和颜悦色的叫了起,又亲自携年兮兰入席。
一向善于揣摩康熙心思的李德全,早已在康熙身旁为年兮兰留了座位,并且细心的在黄花梨木雕花座椅上多加了两个厚实的软垫。这一系列知情识趣、体贴入微的安排果然获得了康熙一个赞赏的目光。
由于参加宫宴的人数众多,御膳房一时之间无法同时做好全部菜肴,因此,只能将御膳分批次提前备好。是以当御膳被端上桌的时候,有一部分菜肴其实已经凉透了。
宫中之人皆知历来参加宫宴皆是如此,因此也无所怨尤。然而在此次宫宴之上,宫中不乏细心之人敏锐的发现,呈到皇上与熙妃面前的菜肴皆冒着温暖的热气。
德妃看着年兮兰面前冒着热气的菜肴,面上虽然带着温婉大方的浅笑,心中却暗恨不已。德妃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眼中的嫉恨的目光。想起自己昨日的安排,德妃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心中幻想着年兮兰受苦的模样,顿时觉得无比畅快。
宜妃见康熙竟然亲自动手,为年兮兰剥了一个粽子,并且由于担心年兮兰噎到,又亲自将一碗珍珠白果甜汤递到年兮兰的手中,从未受过康熙如此对待的宜妃心中顿时涌上一阵酸楚,忍无可忍的开口劝道:“这道珍珠白果甜汤虽然十分美味可口,但味道却过于甜腻。熙妃妹妹如今身怀六甲,实在不宜喝太多甜汤。否则若是腹中的胎儿长得过大,只怕熙妃妹妹日后生产之时,会吃不少苦头。由此可见,东西虽好,也要给适合的人,方能物尽其用。熙妃妹妹,你说是吗?”
德妃虽然觉得宜妃当面针对年兮兰的行径愚蠢之极,却依然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着热闹,心中暗自猜测着年兮兰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虽然觉得刚刚入宫不久便能迅速爬到妃位的年兮兰必定不会是一个愚蠢之人,然而却又按捺不住心中强烈的渴望,巴不得年兮兰与宜妃两人针锋相对,斗得两败俱伤,最终皆被康熙所厌弃。
对于宜妃的当面挑衅,年兮兰本想一笑置之,说些和软的说辞应付过去,却没想到坐在她身旁的康熙忽然在桌下捏了捏她的右手,又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那碗白果甜汤,微笑着对她使了个眼色,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年兮兰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康熙的用意。
年兮兰在桌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康熙的手,对宜妃展颜一笑,柔声解释道:“宜妃姐姐所言极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的确不该食用太多甜食。多亏皇上心细如发,事先提醒御厨早做安排,将这道汤品所用的蔗糖减半,因此这道汤品只在清淡的果香中夹有一丝淡淡的甜香,可谓甜而不腻、清爽宜人,饮用起来十分可口。”
年兮兰说罢,又转头对康熙浅笑道:“皇上拿给妾身的甜汤,当真是美味至极!妾身还想要再喝一碗。”
康熙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又亲从芳婉手中接过盛好的珍珠白果甜汤,递到年兮兰的手中。
康熙见年兮兰喝的香甜,又笑着嘱咐道:“朕还让御膳房为你备了红枣乌鸡汤,也与这珍珠白果甜汤一样,皆是按照你的口味所做,不甜不腻,十分清淡可口。等一会儿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如果你不喜欢,朕再让御厨们研制新的做法。”
年兮兰莞尔一笑,柔顺的点了点头,那乖巧的模样看得康熙一阵心动,看向年兮兰的目光中透着融融的温情。
宜妃本想含沙射影的讽刺年兮兰几句,却没想到康熙竟然与年兮兰当场秀起恩爱来,不由得憋了一肚子打的火,偏偏又不能当场发作,脸上的笑容颇为僵硬。
德妃听闻康熙提及红枣乌鸡汤,心中不禁有些隐隐激动起来。
在德妃的期盼中,一位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宫婢端着刚刚做好的汤品走上殿来。那位宫婢似乎有些紧张,鼻尖渗出点点的冷汗,脚步走得并不算快,只是用心地端好手中的汤品,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谨慎。
德妃虽然没有专注的盯着那名宫婢,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银箸,尽力用得体的笑容掩盖自己微快的呼吸。
然而,正当那名宫婢即将走到年兮兰身边时,木槿却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端着热汤的托盘,“交给我便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宫婢先是一愣,眼中虽然飞快的掠过一抹怅然之色,却也不自觉的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脚步匆匆地退出殿外。
木槿小心地将汤品呈到年兮兰面前,打开碗盖打量了一眼,随即恭敬的轻声对年兮兰回禀道:“此时汤还有些热,请娘娘稍候片刻再饮用,膳汤的味道会更好一些。”
听闻木槿所言,年兮兰心中顿时一凛,面上却丝毫不显,轻轻的点头道:“如此也好。正巧,刚刚的珍珠白果甜汤我喝的有些多了,现在也没有胃口再喝其他的汤品。我看那盘核桃酥不错,再给我拿一块来吧。”
康熙听闻木槿所言,深邃的凤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厉色。康熙看着身旁乖巧柔顺的年兮兰,忽然心中一动,竟然伸手端起年兮兰刚刚喝剩的半碗珍珠白果甜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年兮兰震惊的望着康熙,心中因为康熙的对自己的用心而感动不已,清澈的双眸愈加晶莹,凝望着康熙,轻声唤道:“皇上……”
年兮兰刚唤了一声,又沉默下来,在康熙目光灼灼的注视中,却又渐渐红了俏脸,“皇上,这是女儿家爱喝的汤品,只怕不合皇上的口味……”
康熙自然看出年兮兰眼中的感动,浅笑着打趣道:“爱妃的品位果然不错,按照此种方法所作的珍珠白果甜汤,果然甜而不腻,美味至极。如此看来,以后朕还要多品尝爱妃喜爱的各色美食,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惊喜。”
康熙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康熙贵为大清帝王,向来只有他将自己只动过几口的御菜赏赐给妃嫔臣子的惯例,又岂会吃他人剩下的东西?而如今康熙不但当着诸位妃嫔、皇子、皇室宗亲的面前喝了年兮兰碗中剩下的半碗汤,还喝得满心愉悦、意犹未尽。
众人见此情形,原本已经万分惊讶。然而,听康熙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打算将这项匪夷所思的事情慢慢养成习惯。康熙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顿时精彩纷呈。无论各人心思如何,却再无人敢质疑年兮兰的宠妃地位。
德妃见此情形,便知康熙已经下定决心执意护年兮兰到底。德妃回想起年兮兰身旁的宫婢对那碗红枣乌鸡汤的处置,再想起自己昨日鲁莽的安排,德妃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险些铸成大错,毁了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大好前程。
德妃匆忙在心中仔细将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重新审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几乎将自己多年在宫中经营的人脉暴露无遗。
德妃想到适才的那名呈汤上殿的宫婢,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此次自己用了一招借鸡生蛋的方法,利用其他人所布的眼线,将药下在为年兮兰准备的汤品中。即使康熙事后追查此事,也只会查到一名替罪羊。而只要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将另一名负责下毒的宫婢灭口,此事便绝对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德妃一边想,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自己面前的红豆馅粽子,明明是以往自己爱吃的美食,如今却觉得无比苦涩、味同嚼蜡。
德妃抬起头,望着康熙无比温柔的为年兮兰擦去嘴角的糯米粒,不由得轻叹一声,暗暗下定决心,要以静制动、韬光养晦,静待适当的时机,再出手惩治年兮兰。
德妃望着年兮兰浑圆的腹部,心中不屑的想道:左右是两个无关大局的小格格,自己便格外开恩让她们生下来又有何妨?也许到时候,脸浮水肿、身材走样的年兮兰根本不必等自己出手,便会被康熙所厌弃。
太子胤礽望着康熙娇宠呵护年兮兰的模样,心中却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早逝的皇额娘。
从未享受过母爱的胤礽看着怀有身孕的年兮兰,心中却是暗暗想道:倘若自己的皇额娘还活着,并且深得皇阿玛宠爱,那么当自己惹皇阿玛生气的时候,有皇额娘在皇阿玛身旁适时的为自己说些好话,或许自己与皇阿玛之间不会走到今日这步田地,闹到父子相疑,君臣离心的地步。
胤礽眼色一暗,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壶想要倒一杯酒,却发现酒壶里已经空空荡荡,不禁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再给孤拿壶酒来,快一些。”
小太监忐忑不安的劝解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喝了四壶酒了。这雄黄酒若是喝得多了,也是会醉人的。太子殿下还是少喝一些吧!”
胤礽见如今就连一个小太监都敢不遵自己的命令,立时眉头一皱,恼怒道:“孤让你赶快拿壶酒来,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小太监被胤礽阴冷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连连请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子殿下请息怒!奴才这便去为太子殿下取酒来!”
胤禟、胤俄分别坐在胤禩左右两侧。胤俄只顾自己畅快的喝着酒,并且还大咧咧的劝着胤禩与胤禟同自己一起喝。
胤禟无奈的推开胤俄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轻声嗤笑道:“这用来应节的雄黄酒有什么好喝的?你竟是喝起来没完了!等明儿去我府上小聚,我再找些好酒给你!除了你爱喝的竹叶青以外,我还寻到了一种外国人爱喝的洋酒。刚开始喝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可是喝习惯了,又会觉得其中有说着不出的韵味。”
胤俄却是惶恐的摆了摆手,“可再别提你那些从洋人那里淘弄来的玩意了!只上次那种黑乎乎的苦茶便将我折腾的不行。真难为你还喝得津津有味儿,比中药汤子还难喝百倍的苦茶又有什么好喝的?只怕你今日推荐的洋酒也必定古怪至极,还不见得有这雄黄酒好喝呢!”
胤禟微微眯起桃花眼,无奈的摇头叹息道:“真是什么好东西到了你口中未等品出滋味来就被你糟蹋了!好好的咖啡被你形容成这幅模样,真真是暴殄天物!”
胤禟不再理会胤俄,微笑着对胤禩说道:“老十这个莽汉不懂得欣赏,八哥可一定要来我府上尝尝我珍藏的好酒!”
胤禩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看着气色倒还尚好。此时听闻胤禟的邀约,胤禩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如今倒是空闲的很,哪里有好酒,自然便是要向哪里去的。九弟的邀约,我一定到。”
胤祯望着身着鹅黄色旗装柔顺的坐在康熙身侧的年兮兰,忽然转头向自家四哥询问道:“年羹尧自从两年前被皇阿玛提升为四川巡抚,如今已是显赫的封疆大吏。年仅三十岁的封疆大吏,在大清也算是十分罕见了。
我听说年羹尧上任之后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并且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自称‘甘心淡泊,以绝徇庇’。正月初一的宫宴之上,皇阿玛还在文武百官面前赞许了年羹尧,看样子似乎对他寄于厚望。四哥,你看这其中可否有熙妃的功劳?”
胤禛拧紧眉头,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皇阿玛一向知人善用,他重用年羹尧之时,熙妃年纪尚小。年羹尧于四十八年被皇阿玛破格提升为四川巡抚,那时候熙妃尚未入宫。当时,皇阿玛根本不曾见过熙妃,又岂会因为她而重用年羹尧?”
胤祯皱了皱眉头,总是觉得自家四哥在提及熙妃之时,言语间似乎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胤祯又仔细凝神打量着四哥,见他依旧是以往那幅冰冷淡漠的面容,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胤祯望了望座位相距甚远的年兮兰与胤禛,不禁暗笑自己多心。如此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又怎会有什么关系呢?
宴席过半,宫娥献舞。
众人望着舞姿翩迁、身形妖娆的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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