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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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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贺穆兰折返花家,正遇到抱着花木托回家的花克虎,他是怀朔的校尉,手下管着两百多守城的弓兵,立刻就自告奋勇的歹人去帮贺穆兰抓人。

    贺穆兰原本是不准备劳烦花家的,兜兜转转之下,还是不得不用了自家的人马。直到这时候,贺穆兰才了解到若是一个家族庞大,在某个地方形成了“地头蛇”以后会有什么好处。

    至少要做个什么事情,人手和可商量的人肯定是有的。

    花克虎一问位置就知道在哪个城门附近,他对此地的地形极为熟悉,当场就带着一群弓箭手埋伏在后门。

    花平则是带着另一批人在前门。

    陈节遇袭,所有人按照之前约定的行动方法行事,陈节和另外两位花家人拖住最让人棘手的那个剑客,而贺穆兰则是亲自去抓那奸细,以保万无一失。

    柳元景自然是要命,可他也知道魏国想要抓的一定是活的他而不是死的他,所以不顾头顶上悬着的利箭,继续带着随从们往贺穆兰的方向突围。

    那屋顶上的弓箭手们没等到贺穆兰放箭的命令,犹豫了一会儿后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该射箭阻止他们离开,还是干脆收手。

    “以为我不敢杀你?”贺穆兰冷笑一声,提剑砍翻两个近身想缠住她的护卫,重剑一扫,便又把柳元景拍的后退了五六步。

    被剑背拍到的柳元景只觉得肠子都在震荡了,伸手擦掉嘴角沁出来的血沫,“我就是觉得你不敢杀我!”

    “弓箭手,除了这人以外,全部射死!”

    贺穆兰见柳元景竟躲在一个随从身后,眉毛一挑,直接把那随从给砍了。

    若以武力值来算,这些人的武力大概只有6,贺穆兰已经到了10,又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柳元景几次突围不成,那些弓箭手又射死了不少人,他见大势已去,咬牙恨道:“想不到今日竟折在你这个假男人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贺穆兰的神色,只见对方的眸子果然不自然地缩了缩,柳元景更加笃定他是女人了。

    可此人只是眸子有些变化,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什么不对,反倒一举将他成擒,偏偏嘲讽地扫了一眼他的胸口,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你自己吗?弱不胜衣之辈?”

    那一刻,柳元景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确实武艺不精,这东西是天赋,没这天赋练也练不出来的。

    可花木兰三两招便把他拿下了,又用那眼神扫过他胸前被剑划开的衣襟,让他忍不住大声咆哮:“简直是毫无廉耻!败坏纲常!”

    屋顶上的弓箭手都听不懂汉话,只知道柳元景大概是在不服气的挣扎。贺穆兰听得懂他说什么,却以为他是在怀朔自己调查出来的“花木兰”身份。

    她恨极了柳元景,更认为花生之死是受自己牵连,而她受伤也是拜这人所赐,所以立刻冷笑着回道:“我记得你对我的肩膀和膝盖各射了一箭,害我躺了许久。你说,我是不是该还你?”

    贺穆兰说的无比认真,柳元景抬头见到四周的弓箭手,顿时后悔自己把贺穆兰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试探成功了,但他一一定活不成了。

    若是谁知道了他是刘宋的“使者”,他是一定要把对方灭口的。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被擒在了贺穆兰的手中,是杀是剐不过是对方一句话。

    贺穆兰也确实想杀了他,可她知道这人身上还存着许多的秘密,也许还能挖出不少刘宋在魏国的奸细,所以她抬起手……

    柳元景已经以为自己死定了,豁出所有的勇气,用尽力气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句鲜卑话:

    “花木兰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贺穆兰的手刀猛地劈下,径直砍在他的后颈处,将他劈晕了过去。

    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只是他的声音吼得太大,周围的人大多都听到了,这里又是城门边客店聚集的巷子而非偏僻之处,原本因为屋檐上被踩的“嘎啦嘎啦响”又有弓箭手出没而不敢伸头的客人,以及在这附近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若是前几个月,有人喊“花木兰是个女人”,肯定没有人知道“花木兰”是个什么鬼。

    偏偏如今正是北伐柔然大捷、军中民间纷纷庆祝,军中儿郎也都得了战利品和赏赐返家的时候,“花木兰”的名头随着班师回朝的大军传遍北地,街头巷尾也都有所耳闻,突然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花木兰是个女人”,怎能不让人诧异?

    当下就有几扇窗被推开,终于有忍不住心中好奇心的人伸头出去眺望。

    这一看,顿时吓了个半死。

    倒不是为了底下像是杀了不少人的那个汉子而恐惧,而是坊外的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一群兵甲齐整的卫戍镇兵。

    卫戍镇兵若非外敌入侵或涉及谋反,轻易不会出动。如今这么一大群人朝着这个街坊来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一些旅客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行李,能够赶紧跑了就跑了。

    贺穆兰劈晕了柳元景,却没想到此人如此张狂,居然吼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四周的弓箭手脸色古怪、眼神更加奇怪地朝着贺穆兰望了过来,让她有种扶墙的冲动。

    nnd,就算身份暴露也不带这么暴露的啊!

    另一边,腿上受了伤和手上受了伤的陈节与花克虎互相扶持着,朝着贺穆兰的方向而去。陈节刚刚看到自家将军就听到那探子骂了这么一句,立刻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谁在放他娘的狗屁!我们家将军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老子这亲兵伺候他吃喝拉撒加洗澡,谁说他是个女人我和谁急!”

    陈节也是个大嗓门,军中练出来的,这声音比柳元景那谋士喊得还要惊天动地。那些弓箭手原本只是觉得柳元景说的无稽,仔细看了看贺穆兰的相貌身材,再听到陈节气急败坏的话,顿时莞尔。

    这被花将军捉拿的大概是不法之人,临被抓了叫出这么一句话,大概也就和他们小时候打架输了大骂一句“某某某是只狗”什么类似。

    至于为什么骂对方是个“女人”,也许是因为他瞧不起女人吧。

    于是乎,那些奇怪的眼神都收了回来,只除了两人。

    面色潮红的花克虎,以及面色难看的花平。

    若说贺穆兰之前只是有扶墙的心,现在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看着追来的花克虎和花平,再看着骂骂咧咧还欲拿出她雄伟的“尺寸”,傲人的力气等等衬托她光辉勇武形象的陈节,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爷爷,我喊你爷爷还不行嘛!

    再说下去,她真要在袁氏面前自裁谢罪了!

    花母要知道自己被男人伺候着吃喝拉撒睡,肺病这辈子也不会好了!

    陈节被贺穆兰瞪得心里发慌,口中虽停了,心中却说不出的委屈。

    之前因为老板娘的事,他就被狠狠抽了三鞭,一直得不到好脸色。这正是表忠心维护主将的好机会,他家将军又瞪他。

    他知道自家将军口拙,可他口不拙啊。

    他帮着骂回去就是!

    等陈节再一看,又转脸笑了。

    “喲,原来死了,死的好!”

    还是他家将军大度,不和死人计较!

    “没死,晕了。”

    花克虎和花平已经赶到了贺穆兰身边,看着一地的死人,在看着被贺穆兰提在手里的男人,脸上均是大喜。

    “看你们的样子,那剑客是跑了?”

    贺穆兰见他们身上都有轻伤,并无擒获对方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推断。

    “是,那剑客的剑太刁钻!要强留也留的下来,可是肯定要死人。我们想着四周都有包围,他一定是插翅难飞,就没有强追。”

    花克虎知道那剑客也只是打手一流,并不可惜。

    “贼首被俘就好。”

    贺穆兰听说那剑客跑了,心中有些遗憾。但她能调动的人手就这么多,武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花克虎这个级别,要想拖住一个高手已经不容易,留下就更难了,知道不能强求。

    说明完的花克虎一挥手:“兄弟们,收家伙!回头我请你们吃酒!”

    “花将军慷慨!”

    “要好酒啊!”

    唰唰唰。

    那些弓箭手们立刻收起弓箭,踩屋檐的踩屋檐,滑柱子的滑柱子,走窗户的走窗户,瞬间闪了个干净。

    守城的弓箭手攀爬本事是基本功,贺穆兰和陈节久在边关大营,草原一望无际,哪里见过这好本事,立刻赞叹了一番。

    花克虎被自家堂妹夸得高兴,把胸都往前挺了挺。只是一想到陈节刚才喊的,再看看她如今这张脸,还是忍不住脸色黯然:“这几年,也真是苦了你了,真是……居然还……”

    贺穆兰一听到花克虎说这话就知道他想歪了,咳嗽一声辩解:“陈节总共到我身边也没几天,你莫听他鬼扯。”

    陈节耷拉着脑袋,快要哭了。

    虽说之前都是花生伺候,可花生走后,确实是他在伺候。

    难不成将军还不把他当自己人?

    ‘以后我已经要和将军寸步不离,哪怕是如厕,也要妥善的伺候着!’

    陈节在心中发誓。

    ‘一定!’

    花平是真的在边关呆过的,知道一个女人要想在军中混着,除了把自己当成男人没有第二条路走。他原以为花木兰恐怕已经便宜被占尽,所以面色难看。

    可转念一想,若是便宜被占尽了,哪里还有人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呢?

    一定是没有人见过她真身才是啊。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舒坦了不少。

    这身份,总归还是瞒下了。

    “木兰,这人怎么办?交给将军府吗?”花克虎看着贺穆兰手上的人。“总不能一直提着啊。”

    “不交给将军府,我在等……”

    “交给我们吧。”

    远远地,巷子那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以及铠甲因为行动而发出的摩擦声。

    终于是到了……

    只是这声音……

    贺穆兰心头生出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除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士卒出现在巷子里,为首的那个体型伟岸、英姿焕发的大汉才更让人眼睛一亮,不由得心生结交之感。

    花平和花克虎都是体格阳刚的汉子,平生最重英雄,见那当头的汉子走到面前,心中都大赞了一声“好相貌!”

    而贺穆兰和陈节则是缩着脑袋低着头,不知道是该跪好呢,还是不跪好。

    因为这位又开始玩微服私访了。

    “您又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贺穆兰叹了口气,把手中昏迷的柳元景交给后面笑嘻嘻迎上来的素和君,压低了声音道:

    “这里还有个厉害的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你怎能来呢?”

    “我已经劝过了,劝了没用。”

    素和君指挥几个白鹭官捆住柳元景,又把他的下巴扒开检查了一遍,发现牙齿里没有藏□□,心中不由得一松。

    倒是不怕服毒自尽了。

    只是嘴里还是要塞东西,鬼方便是咬舌自尽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魏的一国之君,喜欢乱跑的拓跋焘陛下。

    他穿着一般将军的服饰,笑的极为开怀。

    “听闻花将军又立奇功,于是一时心痒,就跑过来了。反正横竖大营就在附近,这里的镇戍将军又是熟人,我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他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怀朔的镇戍将军是宗室出身,见了拓跋焘还得喊声“弟弟”的远亲。

    花克虎和花平听得云里雾里,可看贺穆兰和陈节的态度也知道这人身份大概不低,和花木兰私交也不错。

    花平想着私交不错,那也算是晚辈,加之贺穆兰毕竟是女人,他总希望家中子弟能结交的是正直坦荡的有能之士,拓跋焘今年二十出头,刚刚打了大胜仗,意气风发气度大好,引得花平点了点头,夸赞到:“木兰你这朋友实在是人中龙凤,让我一见便心喜,快给我们引见引见……”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君主,贺穆兰干笑了几下,先把花平引见给拓跋焘:“这是我花家的族长,我的堂伯,单名一个平字。”

    她原本还想把家人全部摘出去,在拓跋焘没发现之前将此事了结,却没发现拓跋焘来的这么快,正抓了个正行。

    柳元景调查了出了她的身份,如今只要不死,她总会暴露出来的。只希望拓跋焘还像前世那样宽宏大量,即使“千金买马骨”不成也不要问罪她家,能赏赐点针头线脑让她提早退休是最好了。

    花平一听到贺穆兰先介绍自己就知道自己托大了,二十岁出头就能让贺穆兰这么尊敬,莫非不只是个豪族子弟,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他不愿给这人留下一个倨傲的长辈形象,贺穆兰介绍完便微微弯了弯腰,以示对对方的尊敬。

    贺穆兰和拓跋焘带来的人却都没想到拓跋焘是个不按理出牌的性子。

    只见他咧出一抹笑容,立刻亲热的扶起花平:“我是花木兰的好友杜寿,您是花木兰的堂伯,便也是我的长辈。伯父怎么在这里?”

    他看了看四周一地的死人,笑的更厉害了。

    “人说虎父无犬子,上阵父子兵,想不到花木兰武艺厉害,花家诸位好汉也如此了得!来来来,那位小哥也来,我们一起聊聊……”

    贺穆兰一拍额头,无助地朝着素和君看去。

    素和君似乎也是被这位陛下的自信折磨到无语,学着古弼的做法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咳咳!将军,先把人犯压回去要紧。还有客店和城门也要封锁,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

    花平和花克虎正想和这大汉结交呢,却见他的随从出声制止,他们都不是愚笨之辈,立刻劝说这“杜寿”先忙正事。

    拓跋焘可惜地啧了几声,猛地一拍掌。

    “那好吧,我先把事了了,晚上到花木兰你家去拜访拜访……”

    这下子,花平和花克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心慌意乱的想象着该如何阻止这位好汉去拜访。

    贺穆兰却已经做好了被揭穿身份的准备。

    花生死后,她对这无休无止的杀戮和战争已经厌烦,听到拓跋焘的话,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寒舍的荣幸。” 

第268章 她的陛下

    柳元景已经被抓住了,燕七还下落不明。

    整个客店被一锅端了,无论是店里的小厮、掌柜还是杂役,甚至连客店中的客人都被抓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搜捕令”一说,只要上面下令,你有嫌疑,无论是不是无辜,都要先抓起来细细审讯。

    贺穆兰将花平和花克虎打发了回去。拓跋焘虽然是个好君主,但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敌人就心慈手软。柔然那么多负隅抵抗的部落主脑袋被砍下来当球踢的事,就是这位看起来“爽朗刚直”的陛下干的。

    他们如今对拓跋焘印象大好,可若真看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说不定以后心中就会留下不好的回忆,这又何必呢。

    贺穆兰是当事人,又要保护拓跋焘的安全,自然是和其他宿卫们一起寸步不离的跟着拓跋焘。

    若干狼头也在此次跟随拓跋焘的人群之中,趁了个机会凑到贺穆兰身边,脸色凝重地问:“那汉人之前大喊大叫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贺穆兰没反应过来:“哪句?”

    “就是……就是你是女人那句。”

    狼头也觉得这话实在是无稽,可一个探子若真是这么造谣中伤他大魏的后起之秀,真是其心可诛了。

    贺穆兰还不清楚拓跋焘会是什么态度,当下模棱两可的“啊”了一声,“你也听到了?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他喊那个为什么。”

    “他叫的那般大声,我们当时正在外面控制各个路口,虽没进来,也听到了。”若干狼头面有忧色地看向贺穆兰:“你如今风头正盛,连各国的探子都对你虎视眈眈,最好小心点为妙。自古没有死在沙场上,却死在暗箭之下的将军也不是没有……”

    “我明白的,谢过你的关心。”贺穆兰心中一暖,看着若干人的这位二哥的眼光也柔和起来:“暗箭伤人总归有限,我会小心。”

    若干狼头刻意交好贺穆兰只有三分是爱屋及乌,七分却是因为他看出这一位日后一定青云直上。能让拓跋焘亲自去家里拜访的人,目前大魏只有两人,一个是古弼,一个是崔浩。

    这两人是什么人?都是能文能武的权臣。

    狼头能在宿卫军中站稳脚跟,混到近身侍卫,若不是惯会审时度势,早就被排挤到边缘了。此时大半为了家族,小半为了自己那单纯的弟弟,他也要拉拢好花木兰,让若干家先留下个人脉关系。

    贺穆兰看待人和物都是坦坦荡荡,自然没想到若干狼头心中拐了这么多道,她以为若干人真心待他,他的哥哥也是差不多的汉子,再加上对方是好意,也就欣然接受。

    如今像是若干狼头这样想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连库莫提和素和君这样的人都不敢小瞧于她,可若真的让她拆穿了女子的身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扼腕不已,不敢置信。

    将士们封锁了周围四街,又把客店里的人都抓走了,逃出来的燕七藏在一户民宅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忍不住把这户人家桌子上的碗都给砸了。

    这一家人也是倒霉,好生生的刚在吃饭,被燕七溜了进来,他也知道杀了人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刺伤了这家的女主人,又将她捆了起来,胁迫着男主人和他家的幼子去给他探听消息。

    等听到客店里的人全部被抓走了,还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白衣人被一群将士押走,燕七恨不得冲出去杀个干净。

    他不明白一个好好的护送任务为何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围追堵截。

    都是那花木兰!

    ‘柳郎君叫我杀了花木兰,我当时一口回绝,如今我保护不力,害的柳郎君生死不知,更是无力回天……’

    他只是个年轻人,平日里受游侠追捧,又被达官贵族委托任务经常出入豪门,心高气傲惯了,乍然受到这样的打击,被人调虎离山,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内疚,只想着“我怎么也要给柳郎君报仇才是”。

    ‘杀了花木兰不容易,可我知道花木兰家,杀了她全家却是容易的。听那跑堂的刺探回来的消息,他家老的老,残的残,一个孩子才□□岁,一剑一个,也好让那花木兰后悔!’

    他最擅长的就是杀人,又没什么是非观念,对于胡人更是痛恨,只要一想到花家的亲眷在他剑下痛哭出声,心中顿时产生一阵快感。

    ‘是了,我还可以抓了花家之人,去要挟花木兰交换柳郎君。’他没想到连魏帝都介入了,只天真的以为花木兰是得了此地的卫兵相助。

    他自己是个为了个人恩怨可以不顾家国大事之人,便以为贺穆兰也是那种为了家人会放了柳郎君的人,越想眼睛越亮。

    待到了天黑,他思咐着自己的身手在这黑夜里来去无虞,便向这家主人问清了白日里探子们探到的地址,在得到答案后,一剑一个血洗了这家鲜卑人,换了身普通人的衣服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拓跋焘则在宿卫军们的保护下前往了花家。

    ***

    “怎么样,你觉得我的礼物可合适?”拓跋焘兴奋地看了看身后宿卫们抱着的礼物,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说花家只是普通军户人家,礼送重了倒怕引得他们惶恐。反正横竖花木兰进了京就要受封赏的,到时候多赐一些也就等于赐给他的家人了。”

    “陛下这礼物还是太贵重了。而且花家人不一定爱看书。”

    素和君看着拓跋焘这兴奋劲,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错,拓跋焘让人捧着的,正是五经。

    四书五经成为学子们的必学读物是宋朝时候的事,那时候雕版和活字印刷印刷大行其道,印刷业昌盛,所以各种书籍由达官贵人之家涌入了民间。

    可这时代,书籍全部靠手抄,最早的雕版印刷也还要到唐朝,书籍是一个人家最宝贵的积累,这时代,尤其以《五经》更为流行。

    拓跋焘想着花木兰认识字,他家人必定也是识字的,只要家中还有晚辈,这些书就一定能用得上。这书来的也不容易,是他去将军府用膳的时候从他那位远方兄弟那搜刮来的,有许多大家的注释,花家人一定很高兴。

    为了给花木兰一个惊喜,拓跋焘还把她提早打发回去陪家人用饭了,就为了让花木兰感激涕零,好收获这种满足。

    这礼物确实宝贵又不庸俗,素和君这话只是随口说说,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现在还不知道这花木兰身上有什么秘密,可这位陛下却似乎笃定了她是可信任之人。他就怕花木兰真有什么不可用的秘密,陛下如今这般看重她,这般心中到时候让这陛下受挫,由爱转恨,那花木兰就可惜了。

    这么一想,连素和君也期望花木兰那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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