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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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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是凉国的特产,中原地区只有木棉,南方刘宋只有丝绵,此时所谓的“棉布”,都是木棉制成的。
以兴平目前的重要,即使满穿绫罗绸缎都不为过,而且她身材丰满,前凸后翘,穿匈奴人的衣冠反倒更显得身材婀娜。
“你怕什么,我父王原本身体好的很,我大哥走后就开始体力大不如前,为什么?还不是你那种药吃多了。”兴平公主见姐夫看着她大腿上的白痕,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软若无骨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将那白痕蹭干净,这才大大方方地开始继续系上衣裙。
“我三哥还不知道大嫂和我父王的事,否则说不定又要惹出事端。我看三嫂也大概忍不下去了,她嫁过来的时候,可不知道我们这里是这样的。哈哈哈哈,三哥也是好本事,不知道到了魏国又勾搭了几个贵女。”
“姐夫”脸色怪异地抽搐了一下。
“你别这样笑,看着怪让人倒胃口的。”
“那就别看呗。”兴平公主挽住“姐夫”的脖子,献上朱唇,又在他耳边轻喃:“就是不知道魏国这位来迎亲的花将军美不美味,听说器大活好,力能巨鼎,说不定欢愉一天一夜也不会疲倦……”
“你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他不由得有些吃味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以为黑山军里没有我们的探子?”兴平笑嘻嘻地说:“哎,要是他是个‘有趣’的人就好了,这样我这一路上至少不会空虚寂寞……”
“你莫乱来,为了不传出你的名声,大王废了不少的力气。那花木兰听说是个性格极为刚正之人,把你下面的嘴闭好,别见人就咬!”
男人扒下脖子上的手臂。
“把你的本事都用到佛狸身上,能迷得他头晕脑胀为你不攻打凉国才是正经。想想你的母妃和姐姐,可都在这里呢!”
“你们这些男人啊,只要一谈到家国大事就翻脸不认人。”兴平公主拨弄着耳垂,“知道了,我不会忘了我是去做什么的,就算为了我自己能过的舒服,我也得使出全身的‘本事’啊。”
“嗯,我先走了,下次入宫再来找你!”男人狠狠捏了兴平公主的高耸一把,这才迈出内室。
兴平公主将头发和衣衫全部整理好,这才迈着步子,拖曳着宽大的裙摆,从暗室之中走出去。
她知道她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在宫中看到侍卫和女官做那种事,不但没有害羞的跑掉,甚至还会看的津津有味,将自己代入到其中去。
从十四岁成人后,她更迷恋上了这种事的滋味,而因为服食那种药,她不但不会受孕,而且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也更加容易欢愉。
为了不彻底迷失,她心中还留着一处虔诚,便是……
暗室外面是一座佛堂,佛香袅袅,花气怡人,兴平公主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对着面前的佛像虔诚地拜了拜。
往日能让她躁动的心灵安静下来的佛香,今日却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熏人,让人忍不住头晕眼花想要晕倒,往日里点着的油灯也呛人的要命……
“呕……”
她合十的动作一下子变成了捂嘴,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
“不……不会吧……”
第394章 恶有恶报
跟随使者入凉的第三天,贺穆兰收到了平城方向快马加鞭送来的第一封回信。
魏国和北凉之间隔着诺大的夏境,信件一来一去花费的时间太长。尤其夏境里的驿站是后来打下夏国后重新修整的,人口不足的情况下做什么都慢,驿道的铺建也是如此,所以等贺穆兰收到这封信时,离平城送信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信中大致写了一下如今朝中的局势,比如北燕局势突变,可能今年年内就要打下北燕,还有高车人进献了新的兵器,会提前装备虎贲军云云。
最让贺穆兰热泪盈眶的,是拓跋焘对于李顺一事的回复。
只有四个字。
“当斩则斩。”
这四个字是由御笔朱批的,圣谕下方又有御印,其作用和圣旨也没什么区别,有了这封信,就算贺穆兰真的斩了李顺,回去也不过就被言官申饬一番罢了,没有拓跋焘下令罢官捉拿,素和君又和她好的称兄道弟,谁也不敢动她。
同拓跋焘的信一起到的,还有身为侯官令的素和君寄来的一封信。
信件能这么快到北凉,必定是走了白鹭官的情报路子,素和君“夹带”一封私信也是正常。
和拓跋焘言简意赅简直如同介绍故事梗概一般的明显偷懒风格不同,素和君的信就明显“婆婆妈妈”的多。
他首先说了一下京中的局势,基本都在为了北燕而磨刀霍霍,库莫提领着五万大军深入辽西,东边的军镇随时都要准备驰援。
素和君担心一旦战事胶着,拓跋焘很可能要御驾亲征,素和君希望贺穆兰到时候能随军,希望贺穆兰能尽快完成这次的出使,在入冬之前回到平城。
除了这件事外,就是狄叶飞高升到高车虎贲左司马,和她职位平起平坐之事。素和君说狄叶飞成了主帅,目前在平城北方“操练”,但贺穆兰一看就知道他是去挖煤去了,要不然就是炼煤。
得知高车人得到了封地,并且大量高车人已经开始迁徙,贺穆兰由衷的为这位火伴高兴。
若干人的姐妹若干猫儿成为后宫之中第二个怀孕的女人,自从拓跋焘肃清后宫以后,猫儿就怀了孕,让很多女人为此精神一震,相对的,拓跋焘晚上也得不到安宁了,几乎日夜操劳,咳咳,大家都懂的。
王慕云因为武艺高超,胆大心细得到了贺夫人的器重,如今在大皇子身边是女官之首,要不是因为她出身高贵以后可能要出宫婚配,恐怕今后太子的“保母”人选都要落在她头上。
拓跋晃对她也是敬佩有加,以“王姑姑”相称。王慕云也是奇人,竟然教这个四岁的孩子骑射和武艺,拓跋晃也学的有模有样,让拓跋焘龙颜大悦,举着拓跋晃在群臣面前高喊“吾后继有人”。
素和君的信中有隐隐难过的意思,恐怕他觉得王慕云越来越受重视,自己那点小心思也要无疾而终了。
对于李顺的事情,素和君写得比拓跋焘要明白的多。李顺可能勾结了北凉或者其他势力的事情,白鹭官一直在查,拓跋焘重新重用他只是放松他和他身后势力的警惕,让李顺胆子更肥一点,好暴露出端倪。
源破羌名义上在保护北凉使臣,实际上也起到监视李顺的作用,早在贺穆兰之前,源破羌就已经把贺穆兰和李顺之间相争,贺穆兰身边的卢水胡人和译官可能被收买的消息送回了平城。
为了得到李顺的信任,他不敢打草惊蛇,也不能和贺穆兰表现的熟络,矜矜业业的打好他的酱油,等搜集了证据回京再给李顺好看。
源破羌是拓跋焘的另一心腹,到凉州是为了联络旧部的,此时低调只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素和君希望贺穆兰能在凉国帮源破羌一把,故意造出一些动静,来掩饰源破羌去联系南凉旧臣的行动。
看到这样的要求,贺穆兰差点摔了信。
能让整个凉国惊动到不注意源破羌的举动,那她岂不是要弄的声势惊人才行?她这么胡闹真没有问题吗?
待贺穆兰看到后来,越看越心惊。
素和君在信中说白鹭官已经打探到贺穆兰三番四次晕倒,拓跋焘下了诏去请了寇谦之和寇逸之,恐怕发信后不久就会赶到平城。
信中对贺穆兰隐瞒身体情况表达了强烈的谴责,并表示即使贺穆兰生了恶疾陛下也不会让她因病“致仕”,所以她不必如此刻意隐瞒,等回京后会有寇天师为她治病。
素和君甚至请昙无谶推荐了几个在北凉修行的有德高僧,皆是不关心政治的苦行僧人,让贺穆兰到了姑臧若有空的话去敦煌寻访一番,说不定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昙无谶是北凉的国师,术法高深不在寇谦之之下,他既然推荐了奇人,自然也让素和君和拓跋焘生出了一些希望。
所谓病急乱投医,寇谦之还在魏国山高水远,北凉僧人最多,能有和尚暂缓症状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拓跋焘的信加素和君的信关心爱护之心溢于言表,让贺穆兰更是心中激荡。
人生中能得挚友已经是万幸,更幸的是有一个雄才大略且关心下属的老板,让人愿意为之奋斗。
就为了两人信中的关心,以及拓跋焘甚至不顾寇谦之和昙无谶可能的不悦,分别召见这佛道两门的魁首,都值得贺穆兰鼓起勇气去敦煌一趟。
最多不过是升起希望又希望破灭罢了。
她死尚且不惧,又何惧这失望?
因为这封信,接下来的日子贺穆兰不停催促全军加快行军,折腾的跟随虎贲军的商队叫苦不迭。
北凉使臣们都是归心似箭,倒没有什么怨言,可怜北凉原本沿路都安排了大量的精锐之师,佯装成守城士兵的样子,目的是想要宣扬凉国的武力,结果贺穆兰一路快马加鞭,有时候为了赶路连城都不进,凉国的一番准备纯粹成了抛媚眼给瞎子看。
北凉占据了整个河西走廊,并影响着西域许多的国家,是十六国中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
沮渠蒙逊是胡人中少有的汉化君主,连拓跋焘都忌惮,可见其厉害之处。
一路行来,即使是一鳞半爪,也能看出北凉的富庶,绿洲处处、高山耸立,沿路贺穆兰的使团所看到的畜产就不下十万头,从西域各国而来通商的商人往来如织,而且他们所行就到凉国,不再东行,许多东行的商人都是北凉人,这些北凉商人又给北凉带回来巨大的财富。
虎贲军的威武也给北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贺穆兰本人却没有给北凉人留下什么,因为她的长相和身材都太普通了。
那罗浑曾经提议让她穿上全副盔甲出现在北凉人面前,好震慑他们,结果被贺穆兰以“天太热我会中暑”而回绝。
这种不拉风强装拉风的事情,受苦的只有自己,还会弄个四不像,有什么好勉强的呢?
一行人越行越近姑臧,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一路顺利恐怕很快就要抵达姑臧之事,变故又生。
李顺自被贺穆兰软禁之后,在使团里就犹如一个隐形人。
北凉使臣都隐隐约约知道沮渠牧犍前往魏国时带了巨额的贿赂一事,心中都担心是李顺事发,所以不敢触这个霉头,明明知道李顺在队伍中也从不主动去寻找,或者提起此人。
由于有京中的来信,贺穆兰和源破羌都已经把李顺当成了必死之人,留着他不杀不过是为了不让北凉人笑话罢了。
李顺也知道有贺穆兰的“架空”,自己又伤了手臂,怎么也不可能“夺权”,索性一天到晚躲在他的马车里不出来,食欲越来越不振,还经常出现头痛的情况。
偏偏慈心大师和随军的太医看了很多次,都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能认为他活动量减少并且在酷热的天窝在马车里,出现了中暑的情况。
慈心大师建议李顺到达绿洲后,在已经晒的温热的湖水里好好擦洗一下自己,等皮肤全部接触了水又大量带走热量后这种不适就会少点。
贺穆兰听到慈心大师的话,终于还是软了软心肠,在路过青铜峡之后寻了一处较大的绿洲驻扎,这绿洲有数处湖泊,人畜皆可饮用,贺穆兰派了虎贲军“护送”李顺和慈心大师一起去沐浴,暂时缓解他中暑的情况。
然而正是送去湖边的时候坏了事。
李顺这几日情绪就暴躁亢奋,因为他被软禁了有一阵子了,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结果李顺一见到绿洲时突然一下子爆发了起来。
面对着不过是小水坑般大小的池子,李顺惊恐的大喊大叫,不但口眼歪斜,甚至吓得流出口水,沾湿了整个前襟。
得到虎贲军通报之时,贺穆兰和源破羌就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他们先以为是李顺为了破局而故意装病或装疯,匆匆忙忙带着太医赶到那小池塘边。
大喊大叫的李顺状似疯癫,整个人不停抽搐挣扎,力气大到需要三四个虎贲军压住他才不至于被他误伤。
一旁的慈心大师手拿一根点燃的艾条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才好,因为李顺挣扎的太厉害,根本就没有固定下来的时候。
李顺那般一个注重外貌的人,说他这么自毁形象装疯卖傻或装病,没有哪个人会信。一个汉人如果疯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出仕,贺穆兰又没表现出要李顺性命的样子,他大可不必牺牲这么大自保。
所以贺穆兰心中已经开始升起不好的预感。
等亲眼见到李顺对着水池赫赫龇牙,咽喉不停痉挛的样子,贺穆兰和太医齐齐惊呼出声。
“恐水症!”
“我的天,狂犬病!”
第395章 善良可爱
狂犬病,在没有狂犬病疫苗的时候,都几乎是不治之症。这种病毒直接作用于神经,是致死率极高的病症。
最可怕的是,狂犬病病人的唾液是可能造成传染的,一旦他咬了人,这种病就会蔓延开来。
所以当贺穆兰看到拼命挣扎想要袭击虎贲军护卫的李顺时,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扬起拳头一下子打晕了李顺。
如果让他这样子发狂,喉部痉挛至窒息都有可能,若是咬伤了别人,那就真的是造孽了。
“不是说他只是被挠了吗?”贺穆兰命令虎贲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开了他李顺的衣衫,让太医替他检查。
太医也对“恐水症”十分惶恐,检查的过程中战战兢兢,生怕李顺突然醒了暴起咬人。
“啊,有了,在这里!”
太医指着李顺肩膀部位的一道狭长痕迹:“这是兽牙划过的伤口,因为伤口不深,恐怕李使君也没有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处理。”
贺穆兰是法医出身,自然对各种伤口十分熟悉,她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愈合的很好,就知道太医说的没错。
比起他手臂上的伤口,这肩膀上的伤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立刻封锁这里,你们一队人日夜保护李使君,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也没有上报,视为渎职,自己去领十鞭!”
贺穆兰皱着眉头处罚这群护卫,后者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给北凉使臣看的,毫无怨言的去领罚。
“花将军,这……这如何是好?”北凉使臣莫干心乱如麻地说道;“真的是恐水症吗?是不是要把他绑起来?”
“李使君的病无药可治。”慈心大师做出了结论,“过度劳累让他的病情提早发作,而且他现在已经怕光怕水,这便是病入膏肓的情状,得了这病,最多十天,最少四五天……”
“他会狂躁而死。”
太医接了话以后,对贺穆兰小心地拱了拱手:“将军,我们必须要把李使君留在这里,然后让大军快点离开,一旦这种病蔓延开来,整个使团都会有危险。”
“你是郎中,这方面你说了算。”
贺穆兰从善如流。
她虽然知道狂犬病只会通过唾液感染,可她现在在路上也确实耽误不起了,李顺的事情只是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们趁早赶路。
至于李顺,自己害人不成变成这样,也只能说是天道昭昭,自有报应,能够不用脏了她的手,实在是太好了。
魏国的使臣们在被贺穆兰召集过来开会后,对贺穆兰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是个人都惜命,鲜卑人喜欢打猎,对恐水症的惧怕更甚于北凉人,李顺这得的是不治之症,没有理由为一个必死的人得罪接下来实际上的掌控者花木兰。
只是每个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对贺穆兰留下了深深的敬畏。能把自己的敌人直接打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而且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跟着她的脚步走,这花木兰会被陛下看重,绝对是有着可怕的能力。
一时间,众人对贺穆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性格方正”的标签通通都换成了“高深莫测”、“深藏不露”云云。
要是郑宗知道自己的一番谋划能让贺穆兰变成这样高深莫测的形象,肯定忍不住想要多“谋划谋划”。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李顺清醒过来之后得知自己被豹子抓伤得了“恐水症”,恐怕命不久矣之后,彻底的疯狂了。
此时为了怕他伤人,他是被虎贲军捆在帐篷里的,只有那位太医在旁照料,尽最后的人事。
李顺狂犬病没有发作的时候头脑尚还清楚,只是暴躁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待听到太医说他得了“恐水症”,终于无法忍受地叫了起来:
“那是花木兰诬陷我的!他陷害我!豹子是他搞出来的名堂!他里通外国,私下里受了北凉的贿赂,一查便知!我要找源破羌!叫源破羌来!花木兰害我,害我啊啊啊!”
李顺放肆大叫的时候除了太医在,还有几个北魏的使臣,都是好心来送他最后一程安慰他的昔日同僚,等他们听到李顺所怒吼的话时一个个忍不住面面相觑,根本不敢迈出脚步真去找源破羌。
“我只要还没死,就还是主使!你们还不帮我把源破羌请来!”李顺声嘶力竭地骂道:“我还没死呢!李家也没倒!!!”
这时才有人想起李顺和崔浩的姻亲关系,以及李家和崔家的世交之谊,终于有人一咬牙去找了源破羌。
源破羌被找来后,也不靠近李顺,只远远的站在帐篷的角落,然后让帐篷里的所有人离开。
李顺见到源破羌,几乎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慌乱地说道:“我知道源将军深受陛下信任,你屈居花木兰之下已久,想必已经不耐烦了。花木兰帐下的郑宗和盖吴身上有大量北凉王室的金器,都是花木兰收的贿赂,你带着人一搜便知……”
“哦,郑宗和盖吴?你是说那个言官和花木兰的徒弟?”源破羌笑着问李顺。“李使君是不是搞错了,要给也是给袁放,都知道花木兰的钱财都是袁放打理的,为何要给一个并不熟的译官,以及自己的弟子呢?”
李顺此时已经是浑浑噩噩,闻言烦躁地大嚷:“我怎么知道花木兰的想法,你去搜就是了!你想要绊倒花木兰,只有这一次机会!”
源破羌站在帐篷的阴影里,听完李顺的歇斯里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还想着你和花木兰斗的两败俱伤,现在看看你连做花木兰对手的本事都没有,输的也太难看。别说我不敢去搜,就算我敢搜,搜到了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源破羌看着李顺绝望的眼神,对他的愚蠢心中更是厌烦。
他临出京的时候被陛下委托着盯住李顺和使臣,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至于接受贿赂的是谁也不明而喻。
栽赃嫁祸这种事只有对已经被陛下起疑的对象身上有用,对于花木兰这样深得信任的将领来说,哪怕他真的收了北凉的贿赂,说不定陛下都会分辨说他是故意让花木兰收了增加收入的。
拓跋焘真干的出这种事,而花木兰也确实缺钱。
源破羌若原本有什么小心思,现在看到李顺的倒台也都收起来了,只是虽然李顺来找他,他就不得不敷衍一番,最好彻底激怒李顺,让他能够狗急跳墙,把自己的马脚全部露出来。
想到此,源破羌脸上惋惜之色更重。
“李使君一路对花木兰颇有意见,所以才遭此横祸。我虽是虎贲军的右司马,但还在花将军之下,也不管领军的事情,实在不敢得罪花将军。对于您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也只能是同情,李使君最好好好养病,说不定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花木兰是个断袖!”
源破羌刚刚准备掀帘子,闻言脚步突然一顿,不可思议地回头望去。
“李使君说什么?”
“此事是我的亲信无意中撞破的。花木兰身边的译官郑宗是个断袖,似是对花木兰有意,但花木兰并不喜欢他,却也不拒绝他的亲近。郑宗言语中颇有对花木兰是断袖的庆幸之意,花木兰也默认了。”
李顺喘着大气说道:“后来丽子园大猎后夜宴,我特意找了男舞者试探花木兰,他对女人不屑一顾,对男人却看得目不转睛,果真是天生的断袖……”
“只是我一来苦无证据,二来他其貌不扬平日又无劣迹,就算揭发了他是断袖也伤不了他的根骨,所以我原本是准备把这个消息留到京中再传出去……”
这个秘密,现在只有他的亲信和北凉王两个人知道。
他的密信应该已经到了姑臧,以沮渠蒙逊的手段,花木兰最终少不了身败名裂的下场。
对于源破羌,他终是没有把所有的老底都抖出去,只是闭着眼睛躲避着光线继续说:“我也不求源将军为我报仇,只求您照顾好我的仆人和随从们,能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李府。”
源破羌还沉浸在“花木兰是个断袖”的巨大震撼之中,听到李顺的请求,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将你的家人送回贵府。”
李顺知道源破羌不肯帮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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