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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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起来，她寻思着，如果油盐酱醋不好卖，她还可以专门只卖绢花和帮人画花样。
西市就在西城的正中，四面通达，坊市里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开着很多的商铺，虽然顾莲香还没来得及一一逛过，可是她坚信一句话——只要她想得到的就能在西市卖到。西市除了当地人外，还有一部分胡人在做买卖，那些胡人铺子里有着更多漂亮好看的珍宝，还有好多东西是顾莲香两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小姑娘，进来看看吧，这里有最美的珠宝和华丽的布料，一定有你喜欢的东西！”高鼻深眼的大胡子胡人操着纯正的官话招呼着她。
啊，顾莲香此时就只有一个想，等她以后有钱了，凡是她看中的东西一次买俩，一个用了一个摆在家里玩，啊啊啊啊，要努力赚钱。握拳。
在西市大约转了转，顾莲香心里也有些认知，白惜安说的对，人活于世，其实就是吃穿住行，京城的人对于吃穿最在意，虽然没完全逛完诺大的西市，可是就她看来，这西市，卖吃的和各类穿戴的店铺最多，档次也各个不相同，不过不论是什么档次的商铺，生意看上去都不多。
不过有一点顾莲香是欣喜的，她走了好多个店铺，都没看到有人专门在做绢花生意，虽然有类似的店铺，可是都不是主要的生意，可见如果她的绢花生意做起来，一定能赚到钱。
在心里大约计算了下，要把小杂货铺张罗起来，估计也要花上五十两左右的银子，现在家里也不过只有一百两的银子，这钱一定要计划好了。
在一家布店里买了些绢布又去家什店里订了一张柜台，顾莲香决定先回家好好计划一番然后再下一步行动。
从西市出来，没走几步，就见一大群人挤了过来，那些人走的很快，嘴里快速的说着什么，看那架式，好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顾莲香心里虽然好奇，可是想想自己的小身板，估计也是挤不进看热闹，索性也不理会，继续往家里走。可是没走几步，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回头看去，她脸色突然一变，想也没想，她快步闪身进了一家铺子躲了起来。
天呀，刚刚她好像看到三少爷了。
她是眼花了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百文一朵

其实她是看错了吧。
她感觉到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不安，更多的不知所措，深呼吸几口，她慢慢走了出去，再次向刚刚那个方向看了看。而这次除了拥挤的人群，她什么也没看到。
啊，她是真的眼花了吧。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顾莲香心里是纷乱复杂的心绪，她想，她一定是看错了，其实仔细想一想她也不应该在京城里看到那个人，按常理，此时那人还应该在青州，等过完年就要成亲。所以，她再一次想，她是眼花了。
回到家里，吴大娘正招呼人将耳房打通，吴大娘并没有发觉到顾莲香的不对劲，见院子里有些乱，吴大娘打发她先回屋。
可顾莲香不想回屋，此时她心里还在乱麻麻的，之前的那股不安依然困扰着她，努力的深呼吸几口，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
“怎么了？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吴大娘忙了一会，回头见顾莲香站在院井中，眉头拧着，眼底有一丝不安。
顾莲香抬头笑了下，道：“没事，我就是想我哥啥时候回来，干娘，我今天还想吃元宵。”
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吴大娘道：“现在做元宵也来不及了，你哥一会就回来了，厨房里有做好的回锅肉，一会我再给你炖个蛋。”
顾莲香嗯了声，探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耳房那边已经打通了，请来的匠人正在做最后的整修。
“我叫人做了两道门，重新刷了墙，等浆水干了，就成了。”
顾莲香道：“我在西市订了张桌子，放在外面刚好当柜台，等把东西置办好了，恐怕就挤了。”
吴大娘笑道：“实在放不下，放在家里也成。这耳房连着院子，还愁没地方放东西？对了，明天我去里正走一趟，然后要去官府里备个案。”
顾莲香拧眉：“咱就是一小本买卖，还要去官府备案？原先在王家村，咱家那豆油坊也没去官府里支会一声，怎么来了京城还要专门跑趟衙门？”
伸手在顾莲香脑门上轻点了下，吴大娘道：“你都说了这是京里，自然与别处不同，洪化三年，太祖爷就明令凡在京城开商铺者，无论大小都要去官府备案，否则不让与做买卖。”
顾莲香扁扁嘴，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收税，备案就备案吧，就像前世领张个体工商许可证一般，只要税不高倒也没什么，反正有弊便有利，最少可以避免闲人来闹事，就算出了事也有朝廷保护。
顾志刚酉时回家，除了他还有白惜安。两人身着国子监专门配发的藏青绣纹草束腰长袍，此时双双站在门口，一个看上英武不凡，一个看上去风度翩翩，不说白惜安一身清贵，就连她哥看上去也与往日不同。顾莲香轻笑，道：“不是说申时就放学了吗？怎么到了现在才回来？”
顾志刚道：“第一天进学要拜访各位先生，总之就没清闲过，要不是有安哥儿在一旁指点，指不定还不得回来呢。”
转头冲白惜安一笑，顾莲香道：“白大哥你休息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晚上用过饭后，顾莲香抽空问了白惜安几个问题，自然主要是关于小杂货铺的事情。
白惜安道：“我看也不用摆太多东西，卖些家里常用得到的东西就成，虽然不过只是赚一两个小钱，可是这铺子是自己家的不用出租金，东西一时卖不出去也不打紧，其实油盐酱醋那些都不是主要的。就我看来，香姐儿你还是得把以前的本事拎出来。”
顾莲香含笑道：“白大哥，你说的可是绢花？”见白惜安点点头，顾莲香笑道，“我也这般想的，毕竟绢花赚钱来的快。而且今天我去西市上走了一圈，虽然也有人在卖绢花，可是都不好看。”
“很多人都是自己在家扎绢花罢了，香姐儿你有手艺，做出来的绢花非常漂亮，只要用心，这生意一定很赚钱。”
听了白惜安的话，顾莲香点头称是，一来白惜安同她之前想到一处去了，二来白惜安之前在王家村是走村窜寨的货郎，什么东西好卖，如何把小生意做起来，他都比顾莲香门清，反正顾莲香认定一件事——听白惜安的准没错。
白惜安坐了一会就家去了，顾志刚将送他出了门，回头便见顾莲香一脸不解的问：“白大哥到底住哪？”
伸手摸摸她的手，顾志刚轻笑道：“离咱们不远，就在德缘坊，挨着前仓坊。”
“那就是在西城了？”
“是呀，那是他家的院子，比咱们的院子大了一些，不过院里还住着人，所以安哥儿也不愿同咱们说。”
听了顾志刚的话，顾莲香哦了声，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心里越发认定白惜安家就是一出豪门恩怨，想帮他做些事情，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对了，你做的菜包饭很好吃，安哥儿可喜欢了，妹子，明天你再做一些。”顾志刚突然开口说。
回过神，听到白惜安喜欢她做的寿司，顾莲香心里高兴，嗯了声道：“那倒也不费什么功夫，只要你们喜欢就好。”寿司里有放醋，顶饱又开胃，吃过的人都爱，早上吴大娘吃过都说好吃，想到这个，顾莲香突然有些可惜，要是前世她是个厨子就好了，有了一身好厨艺，在这古代也算是开金手指，民以食为天嘛，开个酒楼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可惜呀可惜，前世没学过厨艺，如今也没厨师学校教授，看来她还是老实扎绢花得了。
没两天，小杂货铺便张罗起来，顾莲香听取了白惜安的意见，摆放的都是家里常能用到的东西，比远处西市卖得要贵上两文，不过正如白惜安和她之前料想的，才开张就有生意，很多人都懒得走太远买，宁愿近多花两文钱就为了图个方便。
这两天顾莲香扎了些绢花放在铺子里面，很多人都感觉不错，不过就是看得人多买的少，第一天从开门到关门，一朵都没卖出去。
想起之前在青州时，她第一次做绢花生意可是卖的非常火爆，为了多赚钱她还在村里请了小媳妇来帮忙，原想这京里的姑娘婶子眼界高一定会喜欢，可事实却让顾莲香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卖得太贵了？可是价格和青州一样呀，京里人难道还不如青州老百姓有钱？她可不信。
白惜安听了她的理由后，琢磨了半天，沉声道：“我想不是你卖的太贵了，是你卖的太便宜了。”
顾莲香一怔，这话是怎么说的。
白惜安问她：“你说西市有人在卖绢花，你有问过价钱吗？”
顾莲香点点头：“前些天我特意去问过，一般的绢花都是二十文一朵，好一些的都要翻个倍要上四十文左右。”
“那你的绢花卖多少一朵。”
“三十文。”
“那你说，是你的绢花好看还是西市卖的好看？”
“自然是我做的绢花好看。”顾莲香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西市虽然也有漂亮的绢花，可是配色用料都不及她，就是基于这一点，顾莲香才一直认为做绢花能嫌大钱。
听了她的话，白惜安笑了起来：“你都说你的绢花好看了，为什么才定价三十文？”
顾莲香轻叹一声：“我倒是想定价定高一些，可这不是怕别人买不起呀。”
“笨姑娘。”白惜安在她脑上轻拍了下，“这可是京城，这京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差钱，本来三十文一朵绢花也不算便宜，可是有些人知道西市的绢花卖四十文后难免就会觉得你三十文的绢花不如四十文的好看，还比二十文的贵，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自然不愿买你的绢花了。”
顾莲香茅塞顿开，她一个穿过来的现代人居然忘了去了解消费群体的从众心理了。难怪生意做不走，的确，她这价定低了。
想了想，她问：“白大哥，那你看我这价定在什么价位比较适合？”
“一串钱一朵。”
“啊？”顾莲香一惊，一串钱那就是一百文钱，这价会不会太高了？这么高的价会有人来买吗？
“怎么，你觉得高了？”白惜安笑呵呵的看着顾莲香。
顾莲香诚实的点点头。
“呵呵，放心吧，我包你生意一定好。”白惜安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
顾莲香从来不怀疑白惜安，要真是一百文就卖一朵绢花，这生意真心赚钱呀。一天卖十朵就是一两银子呢，一个月就是三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三百多两，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成，明天我就改价。”
第二天，顾莲香把之前放在杂货铺的绢花收了起来，又另摆了一些好看的上去，开门没多久，就卖出去一朵，买主是位四十来岁的大婶，穿着打扮很普通，可是给钱的时候眼都没眨，而且还没有还价。看着手里的那一吊钱，顾莲香真心服了白惜安。
啊，女人的钱真好赚。
到了下午，一早就出去的吴大娘突然转回，身后还跟着两名官差。一看这阵式，顾莲香心里一惊，赶忙迎了上去。
“干娘，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十里樱花

顾莲香第一个念头便是出事了，可是好好的官差怎么会找上门来？凝神细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官司爷有几分眼熟。
咦，好像是那位指挥使大人。
“香姐儿。”吴大娘走上前来，道：“这位是九城府尹的凌指挥使凌大人。”
顾莲香眼眉微抬，嗯，终于知道这位指挥使大人姓什么了，可是最近这附近很太平呀，没听说出什么事，凌大人来干嘛？
那位凌大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冲顾莲香一笑，便进了杂货铺。
顾莲香瞪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凌大人，好像她没有卖什么不该卖的东西吧。顾莲香忍不住问道：“敢问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姑娘不必多心。”凌大人转头看着顾莲香，道，“我主要是看下这铺子的情况是否与你们报备的一样，也好方便衙门存档备案。”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顾莲香没想到这官府办事还挺现代化的。可是这位凌大人不是管抓贼的吗？什么时候也管这些杂事了？难不成九城府尹是什么都管吗？
她家的杂货铺本来就不算大，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凌大人左右看看，再转个身，便能看得清楚。这铺子实在是太小了。
“这绢花是你自己扎的？”
凌大人从货架上拿起一朵绢花，细细看了看。
“嗯，是我自己做的，凌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带几朵回去分给家里的姐妹吧，这绢花在市面上很难得一见。”顾莲香见那位凌大人一直在看绢花，有心想送凌大人几朵，也好套个交情。
凌大人转头看顾莲香一眼，从货架上一口气拿了五六朵绢花。顾莲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还道：“大人再多拿一些吧。”
凌大人不知怎的，突然笑了起来，看看手上的绢花然后又看看顾莲香，最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凌大人道：“小本生意不容易，还望姑娘不要嫌少。”
桌上的雪花银最少也有十两，凌大人不过拿了六朵绢花，按价算还是顾莲香赚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顾莲香万万没有想到凌大人会给银子。
既然有人不愿白拿要给银子，顾莲香完全没理由拒绝，她道：“多谢凌大人照顾了。”她福身行了一礼，不管面前的人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帮她，这份情顾莲香记下了。
就杂货铺的事情凌大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他填了份文书递给了顾莲香，道：“有了这份文证，便是本朝合法的商人，记得以后每月十日到二十五日去九城府尹缴税，不可忘了。”
顾莲香点点头，把这事给记下。吴大娘包了茶水钱给了凌大人，客气了几句后，凌大人又匆匆忙忙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顾莲香心想这算是办妥了件事。看着手上的文书，她再一次感谢本朝太祖，虽然重农可也没有轻商，总之，有了这所谓的古代营业执照，心里也多了份保证。
……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便一个月过去了，三月一向是顾莲香最爱的日子，农历三月又叫季春、桃月、桐月、蚕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随着春天的脚步，万春复苏，百花开始竞相开放，看着放晴的天空，顾莲香道：“哥，找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咱们去踏青吧。”
此时，顾志刚正同白惜安低声说着话，听到顾莲香的话，白惜安抬头看去，只见阳光洒在顾莲香脸上，一张小脸粉嫩透亮，干净极了。心底深处有个地方突然软了下，白惜安静静看了半晌，道：“正好明天我们休学，一起去城郊走走。”
顾莲香转过头，笑道：“普光寺有梅光，这京城附近哪有樱花？这三月正是樱花盛开的好时节。十里樱花十里尘，这时节要是不看樱花，真真可惜了。”
白惜安笑道：“东郊万华亭那倒是有片樱花林，只是有些远了，你若想看，明天我们便去看看。”
从西城到东城的确远了，不过一听可以看到漂亮的樱花，顾莲香还是心动的。
“明天我们起早一些便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顾莲香就早早起床去厨房准备吃食，前世还是学生时，每年学校都会组织春游，每到这样的时候，总是顾莲香一年中最开心的时日。如今穿到这古代，一想到今天可以看到漂亮的樱花，顾莲香一样高兴极了。昨天晚上她就想好了，除了要多做一些寿司外，还要准备一些果铺肉干之类的。水果是一定要带，虽然这古代没多少水果可以吃，可是带一些酸杏青桃也算应景。
今天除了她家一家三口和白惜安外，顾莲香还让顾志刚去把张师傅叫上，进京已经三个月，顾莲香还一次也没见过张师傅，每次请张师傅来家里吃饭，总告之张师傅很忙非常忙。
太阳升起来后，顾莲香发现今天依然是个大晴天，早上的天空还有些灰白，蓝色的天空像披了一层轻柔的白纱一般，空气干爽，早晨的风打在脸上也是柔柔的，顾莲香站在院井里深呼吸一口气，高兴的道：“干娘，哥，咱们出发吧。”
半路上，他们接上了白惜安一道往东郊去。
“张师傅呢？”顾莲香问顾志刚。
顾志刚道：“师傅说去万华亭遇我们。对了，一会过同仁街的时候记得买上二笼汤包，师傅爱吃那个。”
顾莲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其实我是想问，张师傅怎么会这么忙呢？虽然我知道禁军飞龙骑纪律严明，可是真的很难想象张师傅会那么忙？”其实说穿了，一想到张师傅当日在王家村那散漫的样子，很难和铁血军人这类正面的形象联系起来。
顾志刚在顾莲香额头上弹了下，笑道：“小孩子不要乱说大人的事。师傅忙说明官家器重，可不是你能乱猜的。”
顾莲香捂着额头瞪了顾志刚一眼，直接哼了一声。说白了，张师傅这所以会这么忙，还是与过年前皇城闹小贼那事有关系。做为皇城守护的飞龙骑，让个小毛贼进了皇宫，真是打脸的很，也难怪这段时日张师傅日子不好过。
不过说归说，顾莲香还是想念张师傅的，前些日子她抽空还给张师傅做了两件衣服纳了双鞋子，好些日子没见张师傅，她想张师傅会不会瘦了，那么忙应该会瘦吧。
可惜，等她看到张师傅时，却发现张师傅胖了好多。啊，怎么会胖呢？不是说事情多吗？严格的说，张师傅那不叫胖，应该是比在王家村时壮实许多，许是之前受伤的原故，所以在王家村人看上去偏瘦，如今将养这些时日，往日掉的肉也长了回来。不过说实在，此时的张师傅看上去要比原来帅气多了，看上去也年轻了些。
“香姐儿，一段时日不见，长漂亮了也长高了。”张师傅笑咪咪的摸摸顾莲香的头，一副感慨的模样。
顾莲香把路上买的灌汤包子递给了张师傅，后者眼睛一亮，接过后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顾莲香叹了一声：“唉，张师傅你应该少吃一些，不然我给你做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张师傅裂嘴一笑，道：“还是香姐儿对我好，不过你放心，吃再多我也一定能穿下你做的衣服，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累了一宿，早上都没早饭吃。”
一听张师傅没吃早饭，顾莲香心里生出几分可怜，忙把食盒打开，道：“我这还做了一些包饭，张师傅要是包子不够，我给你盛饭。”
张师傅摇摇头，道：“我有包子吃就成，菜包饭一会再吃。”
顾莲香她们到了万华亭已过巳时，因为听了张师傅说一会还有很多人来看樱花，顾莲香忙打发顾志刚去水潭边占个赏花的好位置。
万华亭其实也不过是座建在水潭边上的六角亭，可是位置极好，因为再过去一些便是皇家别宫，这附近地形平整，有清澈的溪流还有长满青草的低矮山丘，成片成片的樱花林点缀其间，真是个好地方呀。
万华亭的樱花多以大树樱花为主，青黑的枝条上开着大朵大朵粉色的樱花，远远看去就如同粉红色的丝巾一般。果然是十里樱花十里景。
随着太阳的升高，万华亭这边也陆续来了很多的游人，有些富贵人家还搭起了围屏，不时可以看到穿着艳丽裙子的妇人来回走动。
顾志刚找一个安静又极好的位置，地上铺着团花毛毯，顾莲香坐在上面，看着对面的樱花，满足的轻叹一声。
“这花真美。”
转过头，却发现少了一个人。抬头看去，见白惜安站在不远处正和人在说话，咦，那个姑娘看上去好生面熟呀。想了半天，顾莲香终于想起那位姑娘是谁了，是白惜安的表妹。啊，怎么这么巧遇上了？不过，看上去，白惜安似乎并没打算要理他的那位表妹，因为他正与一位穿着月牙色长袍的公子在说话。
张师傅突然探过头来，道：“那不是林二公子吗？安哥儿什么时候与林尚书家的人这么亲密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个机会

林尚书，那又是什么人？
一旁的吴大娘拧着眉问道：“可是吏部尚书林立冬？”
张师傅点点头：“林尚书一向与吴太保不太对付，可没想到安哥儿倒是同林家公子交好。”
顾莲香听了眉头不由皱起，这话听上去感觉很不好。她不由担心的向白惜安看去。过了一会，白惜安转回，脸上是一副很轻松的神色。
“安哥儿和林公子交情很好呀。”张师傅张口说道。
“有些同窗之谊罢了，林洛云那人……”白惜安顿了下，半天才慢条斯理的道，“还成吧。”
顾莲香心里不禁好笑，在她看来，说一个人还成，大抵是说那人不怎么样，按白惜安的说法，那林家二公子估计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比路人甲子多几分面子的普通人罢了。
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下午，也许是这春光太好，很多人都来万华亭赏樱花，其间白惜安就遇到了很多同学，连顾志刚这边也时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虽然扰了清静，可是看到顾志刚和他的同学说说笑笑，顾莲香心里暖暖的，这样的生活才是美好的。过去在王家村虽然生活平静安稳，可是她总觉得顾志刚少年老成，如今看到她哥脸上扬着笑，她打心里高兴。
“再过些日子，刚哥儿便二十五了吧。”张师傅嘴里塞了一个寿司，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吴大娘道：“刚哥儿是五月十六生的，这岁数可不小了。”说到这，吴大娘幽幽叹了一声。
顾莲香心里一怔，啊，她都忘了这事，还有就她哥这年数还没找媳妇也算是奇葩了吧。可是她哥哪是找不到媳妇，前些年为了照顾她，一直拖着没成亲，到了如今却成了大龄青年，顾莲香不由有几分难过。
不过，她扭头看了眼，张师傅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吧。
她挨了过去，凑到张师傅身边，讨好的说：“张师傅，我哥别看岁数大，可是人老实又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