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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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要准备休息了吧。”吴大娘猜测。
“可能吧，哥哥除了今天早上要参加文试外，这余下来的二天听说都要比武艺，十八样兵器不说样样精通，最少也要会耍两招吧。”这些也是顾莲香从外面听来的，她总觉得这考武状元大抵就是两两相比拼，然后一层层的淘汰，最后站在擂台上的就是状元郎。
吴大娘道：“你哥虽然这半年进步比较快，可是和旁人相比，少了十几年的苦功，我倒不求他一鸣惊人，别伤到自己就成。尽力就好。”
顾莲香想起早上对指挥使说的那句话也笑了起来，她怎么不知道她哥有几两重呀，别说是武状元，能上榜就是好事了。离秋试还有小半年的光景，如果她哥能上榜再好好用功指不定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有一官半职了。本朝虽然不重农抑商，商人地位也算高，可是顾莲香也知道如果她哥能有一个官职在身，总是好事。最少像去年的那种事情就不会在她哥身上发生。
今天这一天也算是折腾，顾莲香本打算做两朵绢花的，可说了一会话就觉得身子累的慌，洗过脸，她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金眼雕打发人送来匹大红色的绢料，料子一般，不过颜色很正，在阳光下一看，火红的似骄阳。顾莲香拿着料子想了半天才猛的一下明白过来，看来她小看了金眼雕了，巴巴送来这料子分明是让她做曼珠沙华呀，难怪金眼雕昨天向她讨绢花。
吴大娘一早就出了门，说是去贡院那边看看，也说不是担心顾志刚，只是想着要是万一缺了个什么，门外有人也好办事。
这分明是放心不下呀，见吴大娘执意要去，顾莲香也没拦着，让吴大娘中午就转回。
早早开了杂货铺，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突然变天的原故，一早上也没什么生意，不过这也正好，趁着没有人，顾莲香以送给白小姐的那朵曼珠沙华为原型，做了朵缩小版的绢花，到底原本是做过的，上手一点不难，再者金眼雕送来的料子虽然不是最好，可是颜色正，做出来的绢花也非常漂亮。
等吴大娘中午拎着城南荣记的灌汤包回来，顾莲香已经做好了三个花架，看她这速度，一天做七八朵不在话下。
“这料子颜色不错。”吴大娘一进门就感觉顾莲香身前像是堆了一团火一样，红艳艳的。
顾莲香笑道：“一早谭公子打发人送来的。”怕吴大娘又要说她，她扯了个谎，“他认识熟人，所以是很便宜从布店里拿来的。”
吴大娘一开始听是金眼雕打发人送来的料子，本想说顾莲香两句，可见她一副坦荡荡的神色，便什么也没再说。
“咦，这花……”把之前做好的绢花拿起来看了看，吴大娘只觉得眼熟。
顾莲香抬头看来，道：“这新做的可比白小姐头上戴着的要小许多，不过我加了一些珠子在上面，看上去更华贵一些。”
吴大娘见她摆放在桌上的花架和手里拿着的绢花一模一样，奇怪的问：“怎么要做这么多？”
“为了抢生意呀。”顾莲香理所当然的说道，“在青州，白小姐那绢花是独一份，可到了这京城，这朝安坊里里外外多少人看着，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这市面上大大小小都有类似她那绢花样子的饰品卖。我这是赶头一茬，先赚两个小钱。”
吴大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下，突然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笑骂道：“好你个小妞子，赶情这话是说一半留一半呀。”
顾莲香唉呀一声，捂住脑门，呵呵笑了起来：“干娘你冤枉我。”
“还装，你这是成心要挤兑白小姐呀，这绢花一旦人人都戴了，她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到时候还不是要来找你，你这小财迷还不要大赚特赚一笔呀。”
“干娘，还是你聪明。”顾莲香一脸的小得意，她呀，还真是打这个主意呢。不过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金眼雕，那小子分明一早就想到这个了。
说了会闲话，吴大娘先拎着包子回家准备煮个汤菜就可以吃中午饭。顾莲香见柜台上一片凌乱，怕一会有人来，忙收拾起来。
“香姐儿！”
听到声音，顾莲香抬头看去，不由一喜：“婶子来了呀，快进来坐。”
李家娘子笑嘻嘻的进了杂货铺，问：“你娘呢？”
“在后面做饭呢，婶子今天中午就别回去了，留下用饭。”
李家娘子摆摆手，道：“不了，这家里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我就是过来说一声，大后天，我小儿子成亲，到时候叫上你娘一道过来吃喜糖。”
一听是喜事，顾莲香忙道：“小明哥要成亲了呀，婶子恭喜你了，是哪家姑娘呀？”过年时才听说李家娘子要找小儿子寻个媳妇，这才三个月的功夫不到就要成亲，这速度可真快。
“就左前门姚家的小姑娘，身子结实，一看就是能生养的。”李家娘子笑嘻嘻的说道。
“婶子恭喜你了。”
“香姐儿，啥时候吃你的喜糖呀。”李家婶子看着顾莲香问道，“上次你不是说有心上人了吗？看着差不多，就把亲事办了吧。你也不小了。”
顾莲香可没想到话题会绕到她身上，讪讪一笑，她道：“我娘说我还小呢，不急不急。”
“你呀！”李家娘子这心里还在为秦掌柜那事可惜呢，也是她家没个小女儿，不然早早就往秦掌柜跟前送了。
闲说了一会，李家娘子买了些散盐便家去。
把柜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顾莲香回了家，同吴大娘说了李家小儿子要成亲的事情。
吴大娘道：“李家小儿身子板瘦弱，找个身子结实的姑娘回来也是好事，最少这家里的事情不操心。”
顾莲香抓了一个包子塞到嘴里，道：“等小明哥成了亲，李家会分家吗？”李家在她们这条街上家景不错，紧挨着的隔壁街上还有一套小院子。
吴大娘道：“可能会分吧，大儿子家里有三个娃，这以后长大了也要有个住处。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少打听。”
吃了饭，吴大娘收拾了下，便道要出去一趟。顾莲香见这些日子吴大娘见天的日日往外跑，不由好奇：“干娘，你这是准备去哪？”
“趁这天不热不冷的，准备去西城走一趟，昨不是和你说看中块料子吗？早些买了回来给你裁衣服。”
顾莲香呵呵笑了起来，忙进屋拿了些银子给吴大娘，道：“干娘，你随带着看看还要添置些什么，这小明哥成亲时，咱娘俩可要好生打扮打扮。”
吴大娘笑着拧了下她的脸，拿着银子出了门。
回屋躺在床上小休了半个时辰，起来洗了把冷水脸，顾莲香又继续早上没做完的事情。
未时刚过，杂货铺来了两个姑娘，看打扮倒像是富人家的婢女，可举止行走之间又处处透着一股子风情，感觉很奇怪。顾莲香一时拿捏不准对方是什么来头，见那两个女子对柜台上的绢花比较有兴趣，她只说了一句两位慢慢看就没再说话。
柜台上放着十来朵绢花，样子也不算出彩，就是一般常见的月季杜鹃之类的绢花，主要是最近这一段时间，顾莲香就没好好扎过绢花，摆在柜台上的都是她以前做的。
看了一圈，似乎那两个女子都没有看中，转头见桌子上散放着些花架，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眼珠一转，道：“姑娘，你会做绢花？”
顾莲香点点头，道：“我这除了架子上的绢花，也可以订做，只不过价钱较贵。”
那圆脸姑娘一听，眼睛不由一亮，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啪”一声丢在柜台上。
“姑娘，帮做朵绢花吧。”
顾莲香定眼看去，柜台上的东西白花花的好诱人，十打十的纹银十两。
好东西呀。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生意不好做
顾莲香虽不是那种掉进钱眼里的人，可是突然见有人甩出十两银子，也不免细细打量起这两个女子。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问道：“两位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绢花呢？”
那圆脸的姑娘想了想，转头看到一旁一直没出声身着绿衣的姑娘，低声道：“春芽，你说。”
叫春芽的绿衣姑娘上前一步，轻声道：“不知姑娘可会做大碗花？”
大碗花？顾莲香不解，道：“大碗花不就是俗称的牵牛花吗？自然会做的。”牵牛花又叫喇叭花，做法简单，顾莲香一个时辰就能做好，可是这牵牛花戴头上会好看吗？
春芽笑道：“那玫瑰花呢？”
顾莲香笑道：“看来姑娘也是爱花之人，这玫瑰花自然也会做，只不过姑娘是要重瓣还是半重瓣？”
“重瓣。”
“细重瓣还是粗重瓣？”
“细的。”
“那颜色呢？一般玫瑰花有红色粉色黄色。”
“要紫色，像大碗花的那种紫。”
顾莲香一怔，牵牛花的渐变色？这，就不好做了。这古代的料子都是整匹同一个色，渐变色的料子基本上就不见，当然顾莲香也是有办法做出渐变色的，就是用不同颜色的绢布层叠出渐变效果，可是对方又要求做重瓣花，如果绢布太厚，不仅做不出好看的绢花，就算勉强而为看上去也非常死板，还不如直接采朵玫瑰花别在头上。
仔细想了想，顾莲香道：“如果要求做成大碗花的颜色，那可做不出来。”
那两个女子一怔，圆脸姑娘急急道：“为什么做不出来？你连淡粉色的茉。莉花都能做出来，为什么不能做紫色的玫瑰花呢？是不是银子少了？”
顾莲香摇头道：“要做是可以做，可是我担心做出来达不到两位姑娘的要求。说实话，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我没有那种如大碗花的绢料。”客观条件不达标，顾莲香也很无奈呀，如果她能做的话，又何必把送上门的银子又往外送呢？
圆脸的姑娘一听，不由泄气，这牵牛花大街小巷墙角路边都能见到，虽然是最普通的花朵，可是那样白至紫或者说白至红的渐变绢料还真不好找。
圆脸的姑娘与春芽面面相觑，一时没说话。
顾莲香看着这两个姑娘，惋惜的开口说道：“实在是能力有限，不能帮不上姑娘的忙了。”她把桌子上的那十两银子又推了过去。
春芽勉强一笑，示意圆脸的姑娘把银子收起，轻轻一叹，春芽道：“不打扰姑娘了。”
“两位姑娘慢走。”顾莲香把人送出去，见春芽她们往朝安坊那个方向而去，心里更确定了几分，可以肯定这两个小姑娘是朝安坊某家花楼里专门侍候挂牌小姐的丫头，不过能用得上两个小丫头的，恐怕这身份应该是花魁之类的吧。
没做成这笔买卖还真是可惜了，不过顾莲香心里倒也不觉得难过，她是想赚钱，可也不能为了几两银子就毁了自己的招牌，春芽的要求的确高了，于目前而言，顾莲香很难完美的做出一朵绢花。
没一会，下起了一阵小雨，不过一会天空又渐渐晴开，可是下过雨后这空气感觉清爽了很多，顾莲香倒指望着能多下几场雨。
吴大娘回家时，带回来好些布料，看样子，这是打算给家里人每人都做上一件衣服。
“咦，这棉布料子摸上去好舒服。”吴大娘带回来的布料轻柔通气，摸上去不像平日里买回来的那些棉布扎手，顾莲香好奇的问，“这些布料全是胡商从西域带来的？”
吴大娘先喝了口水，才道：“不知道，那胡商倒是说全是从西域过来的货，可有些东西看着不像。对了，我给你带了些珠子回来。”吴大娘递了一个布袋给她。
顾莲香接过打开一看，好家伙，是玻璃珠子，这东西可真是难得，虽然都有裂纹，一看就是残次品，可却是货真价实的玻璃。她忙问：“干娘，这些珠子哪来的？”
吴大娘好奇的道：“怎么，不好看？我觉得这珠子上的裂纹像雪花一样，挺好看的。胡商卖给我的，谁知道他从哪来的货。”
反正据顾莲香目前所知，这朝代还没人会做玻璃，当然也可能是她孤陋寡闻不知道这天下奇人异士多了去，不过要真有人能造出玻璃，可真真是好事。
吴大娘问她：“你一下午都在做绢花？”
顾莲香点点头，把春芽的事情和吴大娘说了。她道：“看那两个小姑娘的反应，应该是哪家花楼的小姐看上我的绢花了，可是对方提出来的要求也古怪了些，不然这倒是笔好买卖呢。”
吴大娘道：“你就猜一定是花楼里的丫头呀，这往前去，也有好几户大富人家呢，指不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姐打发丫头过来买东西。”
可还是觉得是青楼的丫头呀，顾莲香倒是无所谓，道：“不管那两个丫头是什么出身，反正这生意是黄了，可惜呀。”
吴大娘笑道：“有什么可惜的，总好过你做了不好的东西拿出去卖吧。银子呢是永远赚不完的，没了这次的机会下次还有呢。对了，明拿两朵绢花给我，我回来的路上遇到街口的米店方老板娘，前些日子买米忘带钱，你方婶子直接装了五斤好米给了我，今天送钱过去，还和我客气半天。你方婶子是实诚的人，这前仓坊的人提起她都赞不绝口。”
顾莲香应了下来，道：“方婶子对我可好了，每次我路过米店，都拿糖给我吃。”
吴大娘摸摸她的头道：“那是方婶子喜欢你，对了，你方婶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小儿子比你大两岁，过年时才及冠。听说人长的不错，知书达礼，是个很温柔的人。”
通常情况下，大人们当着你的面夸一个男人怎么怎么的好，一般都存着一个心思，就是想给你介绍对象。吴大娘今天定是听到李家娘子小儿要成亲了，受了刺激，想给顾莲香介绍男人。
顾莲香无奈的道：“干娘，别老拿我说事呀，我哥还单着呢。要成亲也是我哥先成亲吧。”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顾莲香知道吴大娘是为她着想，可她还单恋着别人呢，实在没别的心思再看其他男人。
吴大娘扁扁嘴：“唉，也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明明……明明有好男人的。”
知道吴大娘这是在说秦掌柜，可顾莲香不喜欢又能怎么办？讪讪一笑，顾莲香道：“干娘，肚子饿了吧。我去煮饭。”说完，飞一般的跑出房。
身后只有吴大娘无奈的轻声叹息。
……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春闱结束这天，顾莲香早早就去了贡院，本来按规定要下午才放人，可顾莲香心急，一早起来就忙着要去贡院等顾志刚出来。这武试又不是文试，听闻是可以早早走人的。
巳时才过，贡院侧门就打开，鱼贯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每半个时辰放行五十人，顾莲香等了一个时辰，到了午时，才见顾志刚一步三摇的从贡院出来。
“哥哥……哥哥……”顾莲香招招手，等顾志刚走近，她忙上上下下一阵打量，“哥，你没受伤吧？”只是三天不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哥好像黑了不少，原来是小麦色的皮肤现在都快成了古铜色。
顾志刚裂嘴呵呵一笑，道：“我好着呢，不是说不让你来接我的吗？”
“不放心呀，干娘本来也要来，可是又想着做些好吃的给你，所以她就留在家里了。”
顾志刚伸手摸摸她的头，道：“那咱们回去吧。”
顾莲香点点头，又往贡院那边看了一眼，道：“里面还有多少人没出来？”
“今年武试的人没多少，后面可能还有三百来人吧。”
顾莲香一算，加上之前出来的，这有近五百人了，这还叫人少？她问：“哥，你考的怎么样？”
顾志刚抓抓头，面露难色：“不好说呀，我只到了第四轮就被人刷下来了。”
“一共有几轮？”
“六轮。”
如果说最后一轮是争武状元，这第五轮是四强赛，那么她哥这是进了十六强了？咦，对于一个学武才半年多的人而言，这成绩可不低呀。一想到，顾莲香可高兴了：“哥，就你这成绩是榜上有名了吧。”
顾志刚摸摸下巴，想了想才说：“应该可以，听闻今年只开榜到一百名，左右能占个位置。”往年开榜是三百人，也就是说凡是参加武试的人有一半以上近六成的人都能上榜。扭头见顾莲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顾志刚这心里搁哪都是软软的小温暖，他道，“香姐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小半年要不是顾莲香操持家务，顾志刚也不可能专心跟着张师傅学武。
顾莲香笑道：“哥，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可就真客气了。快走，干娘还在家里等咱们呢。”
兄妹两人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往家走，可没走出十步，就被堵了下来。
来人三十来岁，面白无须，着青色长袍，腰间挂着金鱼袋，身后跟着一队带刀青卫。一看这阵式，顾莲香心里一怔，哟，这是怎么一回事？顾志刚眉头一拧，不着痕迹的将顾莲香掩在身后。
“敢问可是顾志刚顾公子？”那人一脸的倨傲，可是说话倒也客气，只是声音有些尖锐，听上去不太舒服。
顾志刚沉着的点点头：“我是，敢问阁下是？”
“公子客气，杂家姓崔，是承南王府的人。”
啊，太监？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怎么来了

这还是顾莲香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无根之人，顾不上是否有礼貌，她好奇的向崔公公看去。真是太监呀，难怪说话声音那般尖锐。不过，她哥什么时候与承南王走的这般近？
顾志刚道：“不知公公找我何事？”不要说顾莲香，就连顾志刚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可不记得有和承南王府交好。
崔公公一笑，道：“公子客气了，三天前要不是公子仗义出手，九城府尹也不能如此顺利抓住贼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家主子一向惜才，想同顾公子亲近亲近。”
这话到是说的好听，可顾志刚现在也不是昔日阿蒙，断断不会因为对方说两句好话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可是想到躲在身后的妹子，再看对方这架式，顾志刚知道今天他必须走一趟承南王府。
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顾志刚道：“王爷如此看重小子，是小子的荣幸。可我刚刚才从贡院出来，这衣冠不整，如此前往，倒污了王爷慧眼，公公容小子先回去洗梳一番，下午必定登门拜谢王爷。”
崔公公见顾志刚不惊不慌，神态自若，倒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心里起了两分爱才之意，崔公公道：“公子客气了，那就不耽误公子回府。”说完，深深看了顾志刚一眼，然后带着人离开。
等那崔公公走远，顾志刚转身拉住顾莲香，低声道：“香姐儿，咱们走吧。”刚刚说话这功夫，围在贡院外的很多人都注意到这边，顾志刚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想早些离开此地。
见已经有人开始对她们兄妹俩指指点点，顾莲香嗯了一声，跟着顾志刚快步往家去。
回到家，吴大娘早早做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只是见顾志刚进门后，这脸色不太对，忙道：“刚哥儿，是不是在贡院里受了伤？”
顾志刚摇摇头，打发顾莲香去烧热水，这才把遇到崔公公的事情同吴大娘说了。
吴大娘一听，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沉默半晌，才道：“承南王一向主持京都防卫，九城府尹就在他治下，按理说他要见你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这事又要扯到吴太保，吴太保是众人皆知的太子党，在朝堂上与承南王也少来往，你师傅一向持中立态度，这个时候，承南王突然对你示好，倒让人意外。”
顾志刚道：“这等官家的事情我一向不爱理会，我也曾听师傅说起这承南王是有大志向的，为人严厉，行事果断毒辣，再加上又深得官家信任，这样的人突然对我示好，恐怕这其中必有内情。”
吴大娘点点头，道：“偏偏你师傅今天要进宫值日，如今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吴大娘虽然对朝堂上的形势有一定的了解，可到底是妇道人家，一时之间也不敢胡乱猜测。
顾志刚想了一会道：“兵来将拦水来土淹，干娘你也不必担心，是福是祸是避不开的，索性我先去见了承南王，看看他要说什么，等事后再找师傅商量。”
吴大娘无法，眼下也只得让顾志刚去承南王府走一趟。强打精神，吴大娘道：“洗了脸，先吃点东西然后换身衣服再去吧。”
顾志刚点点头，连声应下。
用过午饭后，吴大娘找出一身干净的长袍让顾志刚换上又帮着他重新梳了头，收拾干净，顾志刚低声同吴大娘说了两句话便出了家往承南王府去了。
顾莲香这时才道：“干娘，我哥没事吧？”
“你哥一个无名小辈能有什么事？”吴大娘不想让顾莲香担心，笑道，“我看这可是好事，你哥帮着承南王抓了人是大功一件，指不定这一去就要得了好多赏赐呢。”
顾莲香一听这个，倒有了几分兴趣，道：“那赶情好，若再与承南王有几分交情，我哥以后出仕也能走的顺坦些。”
见顾莲香是一副不知愁的样子，吴大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干娘，早上有人来找我吗？”
吴大娘摇摇头，道：“早上只有两个姑娘来买了几朵绢花，你新做的那几朵绢花可都卖光了，我看那花卖的最好，你抽空再做几朵。”
顾莲香知道吴大娘说的是她新做的那几朵曼珠沙花，这两日，顾莲香前前后后做了十来朵，可只要一摆上柜台立马就有人来买。虽然不知道是否和雪曼她们有关系，反正这几日顾莲香的绢花生意要好过以往。
顾莲香琢磨了一番，同吴大娘商量道：“干娘，我想请几个帮手。”
吴大娘抬眼，略有些惊讶，好久才道：“你可想好了？”早前在王家村时，顾莲香也曾请过人来帮忙做绢花，不过王家村是小地方也不存在抢生意之说，可来到京城这请人就势必存在风险，顾莲香这手艺不是什么精细活，只要有心，凡是手巧的人都能做。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吴大娘也不希望顾莲香这绢花生意大钱还没赚到，就让旁人占了便宜。
顾莲香也明白吴大娘的担心，她道：“我这手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