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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开并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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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莲香做了恶梦，她梦见她在一条充满了荆棘的路上狂奔，而身后有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影在追她，她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那团黑影就会张着血盆大口像她扑来，她双脚已经鲜血淋淋，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一直不停跑着。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光亮，然后她看到光亮处站着一人，是哥哥。她哭着向顾志刚伸出手，可是对方像是不曾看到她一般，冷冷的直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全然不相干的人一样。
再也跑不动了，她惊恐的向前伸出手，可是顾志刚却狠狠拍开她的手，怒吼道：“你不是我的妹妹！”然后猛的推了她一把。
她尖叫的往下坠。身后不知何时是万丈深渊，渊底是熊熊烈火，窜起来的火舌能瞬间把人吞灭。
“不要！”
顾莲香猛的一睁眼，眼前除了黑还是黑。身上冷汗淋淋，全身泛起冷，不知为何，她哭了起来。
她心里很难过，她是顾莲香又不是顾莲香，顾志刚对她吼的那句话其实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她不禁深想，如果有一天当顾志刚知道一切后，还会不会认她这个妹妹，会不会像王大哥那样，胡乱找个人远远把她打发走了？
这些纷杂的念头堆积在脑海里，堵在胸口处，让她无法呼吸。
坐在床上，顾莲香只觉这夜黑的吓人。
天亮前，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着什么，她听的并不是很清楚，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吵杂，睁开眼，顾莲香只觉头痛欲裂，整个身子都是沉沉的使不上半点力气。紧接着她便听到顾志刚开门的声音。
胡乱的披了一件衣服，推开门，顾莲香走了出去，就见顾志刚站在门口和人在说话。
又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门前那人，顾莲香不由一惊，道：“白大哥，你……你来了？”
站在门口和顾志刚说话的正是白惜安，他转过头看着顾莲香，然后沉声道：“香姐儿，三姐跳河了！”
第十四章 不值得
“什么？”顾莲香一下叫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惜安，又问了一遍，“白大哥，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惜安眼色一黯，久久才道：“我刚进村口，就听有人叫唤起来，后来也才知道三姐天还没亮就……就……”
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顾莲香死死抿着嘴，她不相信。
见她哭了，一旁的顾志刚忙道：“香姐儿，你可不能太过伤心，不然你那病……”
“哥，我没事！”努力把眼角的那一阵阵湿意压下去，顾莲香颤抖着声音道，“哥，咱们去看看吧！”
顾志刚脸露难色，顾莲香那身子禁不起大起大落，要是回头顾莲香病了，顾志刚到时候更是为难。有心想要劝两句，可是见顾莲香神色凝重，一脸的坚持，想要阻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白惜安倒不知道顾莲香身上不适，不过见她脸色不好，眼睛下乌青乌青的，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见她只披了一件长衫就出来，这大清早的寒露重，也不知为何，白惜安张口便道：“香姐儿，王家现在铁定乱成一片，你……还是呆在家里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说完，也不等顾莲香说什么，白惜安转身就走。
顺着白惜安的话，顾志刚也在一旁劝道：“香姐儿，这天冷，你先回屋吧！”
紧紧身上的衣服，顾莲香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回了屋，可是一关上门，她还是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
不值，真的不值，她真的替王三姐不值，马家虽然逼的紧，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如今闹到这样的地步，把命都赔上了，真心不值呀。
把眼角的泪花拭去，顾莲香只觉得心口处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让她喘不上气。
门外传来敲门声，深呼吸几下，顾莲香走过去把门打开。
“芳姐，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顾莲香是一脸的惊讶。
芳姐头发不似平日里梳的那样整齐，像是胡乱挽了下，有不少碎发从后面掉了下来。看样子，是急忙从家里过来的。
芳姐先把顾莲香推进屋，然后把门关上，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
好像知道芳姐这是要做什么，顾莲香在片刻的沉默后，低声道：“芳姐，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难过。”
“唉，这就是命呀！”芳姐重重叹了一声，拉着顾莲香的手走到床沿边坐下，“三姐不该呀。”
不该，不值。心里不住回旋着四字，可是顾莲香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许三姐会选择这样的路是因为三姐已经没有选择，没有退路，逼不得已才跳的河。而此时，顾莲香感觉到如此的无力，她不知道除了悲伤，她还可以做些什么。
抬手摸摸她的脸，芳姐道：“香姐儿，你身子不好，可不要太伤心。三姐到了这般田地，她嫂子逃不了干系，听说里正爷早早就过去了，总能……总能为三姐讨个说法。”
说法？慕云希有些悲哀的想，就算最后里正爷给了一个公道的说法，跳了河的三姐也回不来了。说法，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作用？
谁都知道是马家和王家大嫂逼得三姐走了绝路，可是能有什么说法，王家父母早逝，哥哥不管事，嫂子心狠，可是如果到时候王家大嫂一句“这是我们王家的家务事”，别人又能说什么？
轻轻摇摇头，顾莲香低声道：“芳姐，我想去看看三姐。”
芳姐道：“刚哥儿就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把我找来陪你说话解闷的。三姐那边现在一定是乱成一团，你去了不一定能见着三姐，指不定还给自己添堵，你就安心在家吧。我家男人也去了王家，有什么事情等他们回来咱们也会知道。”
其实打开门见到芳姐的时候，顾莲香就猜到芳姐是被顾志刚找来的。见芳姐说了和白惜安相同的话，顾莲香勉强一笑，道：“我就是想看看马家最后是怎么收拾王家大嫂的。”说到这，顾莲香不由恨上了王家大嫂几分，原本想拿三姐赚银子，如今不仅被马家逼婚还出了人命，那王家大嫂不管明里暗里都吃亏，顾莲香就是想看看，那样狠毒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一提到王家大嫂，芳姐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人在做天在看，那个女人铁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顾志刚今天没下地，主要是担心顾莲香的身子，怕她有什么事。中午顾志刚熬了鱼头汤，因为先用姜汁呛了锅，鱼汤煮得鲜甜一点也不腥气。可是顾莲香却半点胃口也没有。
芳姐早上陪她说了一会话，就回家侍候老的小的，顾莲香虽然心里难过，可是她知道顾志刚担心她，也就不再当顾志刚面前提及三姐的事情。
过了午时，顾莲香在家里憋的慌有心想出门走走，可是顾志刚怎么说都不同意。
“香姐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身子要紧，这天又这么热，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晚上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看样子，顾志刚今天是铁了心不让顾莲香出门了。可是顾莲香心里着实的憋闷，刚要张口，就见芳姐笑哈哈的闯了进来，说道：“痛快、痛快，真没想到安哥儿有如此好手段，真是大快人心呀！”
大吼一声，求一切。
第十五章 大快人心
顾家两兄妹面面相觑，芳姐这是怎么了？这大快人心一说又是从何而说？
“芳姐，到底怎么一回事？”顾莲香可没忘了白惜安一早就去了王家，按芳姐这意思，应该是和王家有关。
芳姐嘿嘿一笑，道：“三姐这事其实真要说起来，马家难逃其究，可是马家拿着王家大嫂出的与婚书，真要扯皮起来，马家还占理。原本今天早上马家看三姐出了事，就以三姐没过门为由，要让王家大嫂退还银子，可王家大嫂那人怎么可能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又吐出来，一大早就见王家大嫂与马家人在扯，里正爷去了也不管用。可安哥儿一去，倒认出一人来了。”
顾莲香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认出一人？整个王家村还有白惜安不认识的人？
芳姐似乎知道顾莲香在想什么，道：“安哥儿认的是马家人。马家这次来的家丁里有个叫马六的人，那人原本是个凶犯，早些年在外州犯事逃到咱们这地界，原本一直藏得好好的，可能是想着最近没有人能认出来他，所以马六这次就借机跟着人跑来王家村闹事，没想安哥儿一去就把人认出来，见那马六要逃，安哥儿和村里的男人们一下就把马六给按住，马家其他人见事发，做贼心虚，趁人不备就跑了。可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城里的衙役一来，那马六就全交待了，那马家老爷是他的出了好几辈的远亲，马家包庇重犯，是要进牢子的。”
顾莲香听到这不禁拍手叫好：“的确大快人心呀，没想到白大哥这些年走街窜巷，还能认出这凶犯，这真是报应。”
芳姐喜道：“这还不算呢。精彩的还在后面。”
此时，顾莲香就像是在听书一般，忙不迭的道：“还有呢？又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顾志刚也是瞪大了眼睛，明显心里也是急想知道这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碍着芳姐是个女人不好意思问。
芳姐眼眉一扬，道：“王大把他女人给休了。”
“啊？”
“什么？”
顾家兄妹们同时出声问道，脸上全是惊讶不已。
芳姐连连点头：“是，王大终于爷们了一次，当着里正爷的面就休了他家女人，任着那女人又哭又闹，王大就是铁了心要休妻。就我说，活该。”
有道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就王家大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早该休了。以前的事情不提，光说三姐这事，活活把人逼死，王大哥要是不表个态，真对不起三姐。
“唉，可怜三姐了，早早的……”说到这，顾莲香是一阵阵心酸，如果三姐再坚持半天的功夫，一切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三姐又何必去跳河寻短见。
芳姐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了，轻叹一声，芳姐道：“河里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三姐的尸首，三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一直找不到三姐的尸体，还真有可能像芳姐所说，人还活着。虽然这样的希望很微小很微小，可是只要有希望也许就真能现实。而且顾莲香也相信着，三姐没死，她一定还活着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芳姐道：“好了，我还有事先归家去，刚哥儿，晚上带着香姐儿过来吃饭。”说完，芳姐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顾家。
“香姐儿，现在可以放心吃饭了吧。”顾志刚一脸笑，他轻松的道，“之前我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一定饿了，哥给你热饭去。”
“哥，不用了，我真不饿。我……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如今三姐这事也算是有了交待，顾志刚不必再担心她了吧，怕顾志刚不同意，顾莲香忙道，“我也不去哪，就是去吴大娘那坐坐，一会就回来。”
顾志刚当然还是不愿顾莲香这个时候出门，可是想想，就这样让她憋闷在家里也不好，最终顾志刚点点头道：“那好，早去早回。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和吴大娘说。”
顾莲香忙点点头：“知道了哥，我会小心的。”
没一会，顾莲香拎着个篮子出了门，她没往东向王家大院去，反而她沿着村里的小河一直向北走。虽然知道希望是那么的渺茫，可是她相信会有奇迹的发生。她想象着也许下一秒，三姐就会如同往常那般，笑着向她走来。
“你，喂，那位姑娘，当心脚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顾莲香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不由的一惊，怎么又遇到了这人？
第十六章 巧偶？
顾莲香绝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三少爷。
“那位姑娘，你脚下的青石容易滑，我已经看到好几个人从这摔进河里了。”三少爷牵着马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莲香低头看去，脚下的大青石被河水冲刷的光亮如镜，许是这久雨水少，大青石从河里露了出来，稍不注意，脚下一打滑，人就会摔倒。
顾莲香小心翼翼的拎着裙摆退了几步，站在安全的地方。她抬头看去，三少爷还站在那，眼里有几分笑意。
嗯，是个俊朗的男子，上次见面慌慌张张的，不曾好好打量过这位三少爷，现在仔细一看，星目剑眉，悬鼻薄唇，身子不胖不瘦，高高的个，一身素色长袍，边上又站了一匹白马，古代般的白马王子登场了。
可是，顾莲香却没有太多的想法，她冲三少爷轻点了下头，低声道：“谢谢！”然后，转身就走。
三少爷很俊，可与她没关。再者，她实在是不喜三少爷嘴角的那抹笑，顾莲香总觉得这位三少爷是在笑话她那天的失态。
顾莲香沿河一直走到北面村口，她知道，沿着河再往北一直走就有一个很大的湖，也许三姐会被河水带到湖里。她轻轻叹了一声，顾志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去的。
“香姐儿？”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顾莲香神色一怔，那位三少爷不会一直跟在身后吧？转头一看，她却笑了起来。
“白大哥，你怎么在这？”
白惜安打量了她一会，笑道：“你拎着个篮子，这是准备去哪？”
顾莲香没应他，道：“白大哥，今天在王家的事情我全听说了，你可真厉害。你这是去哪？”
“刚从里正爷那回来，正准备去王五叔家。香姐儿，你这是要买什么吗？我帮你拿。”
顾莲香忙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买。白大哥，你有事去忙吧。”
见顾莲香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白惜安也不好再问，抓抓头，白惜安道：“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顾莲香嗯了一声，等白惜安走远了，她轻轻叹了一声。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村里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做饭，从烟囱里冒出的炊烟徐徐升到空中又慢慢消散，村里又开始热闹起来。顾莲香站在那好一会，才拎着空的篮子往回走。这路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事，脚下不由快了几分。刚刚忘了和白惜安说，要是见到顾志刚可不能说见到她，要是顾志刚知道她没去见吴大娘，一会回去定要数落她。
这心里有事再加上走的急，一不注意，刚走到岔路那不小心崴了脚。
怎么这么倒霉？顾莲香手扶着墙，把裙子拉高一些，好家伙，脚腕那又红又肿，不要说走路，就是落一下地都觉得脚腕那刺疼的如刀割一般。
唉，今天果然诸事不宜呀。
顾莲香左右前后看看都没有人，这下可怎么办，该怎么回家？
“咦，你怎么在这？”
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顾莲香抬头一看，她不由皱起眉头，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这么偏的地方都能遇到三少爷，这算什么？
定定神，顾莲香慢条斯理的道：“三少爷怎么会在这？”
说话间，从三少爷身后钻出几个人，当前那人顾莲香倒也认识，是王家大院专管田地的俞管事，俞管事手里还抱着几本册子，这是去看田吗？
顺着她的眼光，三少爷一见顾莲香看着俞管事手里的东西，三少爷不由一笑，道：“香姐儿，你这拎着篮子是要去哪？”
顾莲香不由一阵恍惚，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哦，之前白惜安也曾问过，这真是巧合呀。
看着三少爷，顾莲香问了一句：“你……三少爷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三少爷呵呵一笑，挥挥手，他身后的人齐齐行了一礼便远远退开。
顾莲香不由皱起眉头。
“看样子，你好像是走不了，我送你回去吧！”三少爷的眼光落在了她的脚上。
顾莲香赶忙放下裙摆，唉，她怎么这么倒霉，已经被这个男人看见两次了。这次她不是红了脸反而脸色越来越苍白。
要让三少爷送她回去吗？这可是古代呀。顾莲香想也没多想的，她摇摇头，道：“不敢麻烦三少爷。”
“真的不要？”
“真的不用。”
“可是你能走路吗？”
顾莲香没说话了，她现在的确走不了，可是要是让三少爷送她回去，她宁愿一直在这里等着别的村民路过。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久久之后，三少爷突然道：“我打发人去叫你哥吧！”
顾莲香抬眼看去，然后又飞快的垂下了头，她低声道：“谢谢三少爷！”
三少爷微微一笑，招招手叫来一名小肆低声吩咐了几句。而三少爷却一直站在旁，看那样子似乎不愿离去，见此情况顾莲香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他站在一旁。可是她心里也有些担心，若是这个时候有旁人看到，恐怕明天村里又不知道要兴起什么流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顾莲香看到远远走来两人，当先那人正是顾志刚。
“哥哥！”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眼一直默不出声的三少爷。
回看了她一眼，三少爷还笑了笑。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呀。
顾莲香心想，都这个份上了，三少爷怎么还不离开？
“香姐儿！你没事吧？”
待顾志刚走近，一人突然从顾志刚身后窜了出来，吓了顾莲香一跳。
第十七章 好名字
顾莲香没想到白惜安也会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久久说不出话。
“香姐儿，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头见顾志刚一脸气恼，顾莲香下意识的想，完了，她哥一定会骂死她。没敢看顾志刚，她眼睛躲躲闪闪的，好半天才道：“哥，我……我崴了脚，走不了。”
顾志刚此时就是想骂两声也骂不出口，见顾莲香脸色苍白，顾志刚幽幽一叹，道：“先回家再说吧！”说完转过身，示意顾莲香趴到他背上。
搂着顾志刚的脖子，顾莲香转头看去，却见白惜安与三少爷相互瞪着对方，纵是两人不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莲香下意识的想，这两人原本是认识的。
“走吧！”顾志刚回头看了一眼，叫上了白惜安。等白惜安挨过去，顾志刚道，“三少爷，谢谢你派人来通知我，改日再相谢。”说完，也不等三少爷应什么，顾志刚与白惜安一道往家去。
回到家，顾莲香意外的看到了吴大娘。
“啊，大娘，你怎么来了？”
顾志刚把顾莲香放到床上，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顾莲香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吱声。
“刚哥儿，你出去打盆热水来。”吴大娘见兄妹俩之间气氛僵硬，忙打发顾志刚先出去。
等顾志刚出了屋，吴大娘转头看着顾莲香，担扰的问道：“香姐儿，脚伤的重吗？”
“大娘怎么会来？”顾莲香边问边拉高了裙摆，露出了崴的脚。
见脚脖子那是又红又肿，吴大娘眉头皱得紧紧的，道：“芳姐找我来的。好好的，怎么会崴了？还这么严重，你呀，走路也不注意，要是伤了骨头那可是大问题。”脚脖子这要是伤了骨，的确是很麻烦的事情，要是不好好医治，指不定就成瘸子，吴大娘小心的在顾莲香脚背上按了按。
过了半晌，吴大娘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伤了外面，没伤到骨头，不过这伤也不轻，这些日子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听到没有？”
顾莲香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知道了，大娘。”
帮着顾莲香上了药又用干净的纱布裹住脚脖子，吴大娘低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遇到三少爷？”
顾莲香刚要张口，一抬头就见顾志刚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大娘，香姐儿没事吧？”顾志刚担扰的问道。
“没事，皮外伤罢了，仔细将养几日就好！”吴大娘轻轻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吃食上注意一些就成，别的没什么大事。”
听到顾莲香没事，顾志刚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不过，顾志刚似乎不打算就这样便宜了顾莲香，瞪了顾莲香一眼，顾志刚又退出屋。
见顾志刚那神色，顾莲香是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一会我哥准收拾我。”
吴大娘在一旁忍着笑，道：“香姐儿，你做什么错事了？”
顾莲香苦着一张脸，把骗顾志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她道：“其实我原本真是想去找大娘你的，只是不知不觉就一直走到北村口去了。”
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吴大娘道：“你呀，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是怎么遇到三少爷的？”
见吴大娘还没忘了这事，顾莲香想了想，才开口道：“偶尔碰上的，看样子三少爷应该是和俞管事去北面看田了。不过，这田地一事，一向不是大少爷在管吗？”
吴大娘道：“大少爷昨天就去城里了，许是有事今天到这个时辰都还没见人回来，过些日子就要开始秋种，地里的事情可不能耽误，许是这样，三少爷才和俞管事一道出去。”
顾莲香哦了一声：“大娘，三少爷叫什么名字？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清’字辈，那三少爷名里也定有这字。”
吴大娘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莲香倒也实诚，道：“好奇呀。三少爷可比大少爷长的俊美多了。我猜三少爷长相定是随了他娘亲。”这话顾莲香可不是乱说的，王老爷她一个月前远远见过一面，王老爷是五短身材，样子长的也比较粗犷，反正三少爷身上可看不出半点像王老爷的地方。
吴大娘没开口，脸上神色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释然，总之看上去有几分无奈与惆怅。
见此，顾莲香不仅想，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故事吧？就像大宅门那样的，大小老婆斗，苦的喜的都是府上的小姐少爷。而吴大娘此时又露出这样的神色，看来那三少爷也是有故事的人呀。
过了很久，吴大娘才开口轻声道：“清越，明小姐当初给三少爷取得名字。”
——王清越。
真是好名字呀，顾莲香想起三少爷站在河边提醒她时的样子，长袍白马，俊美的男子，似乎只有这般飘逸的名字才相衬。
“香姐儿，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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