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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开并蒂-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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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娘见顾莲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大牛昨天来除了打听芳姐的事，的确也是来借银子的。大牛手里原本就没多少银子，之前给林秋水赎身时就用了大半，余下的这些日子给林秋水养身子也用的差不多，大牛虽然在京里找了份活计，可是也拿不到多少工钱，林秋水是个娇养的，可想大牛这些日子侍候林秋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费心费力了。
吴大娘不想拿这事同顾莲香说，一来顾莲香之前已经放了话态度也很强硬，就算想借些银子给大牛也只能私下里，要是让顾莲香看见了，少不得也要闹。再者吴大娘心里也有担忧，那林秋水可是花楼里的头牌，不可能从花楼里出来后身上什么也不带吧。指不定林秋水妆盒里的一枝钗子都能让一家人幸福的过上好几年，没道理要让大牛四处借钱。
越是这样想，吴大娘这心里越发不安，想了想，道：“谭二少那边你还让他在帮着打听那女人的事情吗？”
“林秋水的事？”顾莲香道，“嗯，虽然没明说，不过金眼雕那边一有消息就会送来。”说到这，顾莲香也明白吴大娘的意思。
正说着，春蕾进了院子，道：“大姑娘，有人找。”
“谁？”
“是宁小姐。”春蕾怕顾莲香想不起，忙道，“昨天姑娘见过宁小姐。”
宁雅琴？
顾莲香一怔，万万没想到宁雅琴会来找她。
“谁来找你？”吴大娘问。
“昨天在诗会上见过的一位小姐，三姐介绍时特意说了下，是中书省参议宁大人府上的小姐。”
吴大娘也奇怪，按顾莲香的说法，她与那位宁小姐也是昨天才见过，交情也不怎么深，纵是对方府尊是位三品大官，可顾家就是平头百姓，突然一位千金小姐到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既然人家上门来，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吴大娘也只得这样吩咐。
顾莲香点点头，带着春蕾去了前院。
“顾姑娘。”宁雅琴下了马车就见顾莲香，脸上扬笑，上前拉着顾莲香的手道，“突然来看你，没打扰到你吧？”
“宁小姐客气了，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快进屋吧。”
宁雅琴抿嘴一笑，道：“不急不急，再等一会，表哥应该也快到了。”
表哥？
本来就觉得宁雅琴突然来访有些不正常，如今又说到什么表哥，分明是有事呀。只是看宁雅琴的样子，她口中这位表哥指不定她还认识。顾莲香不由对宁雅琴生出几分小心来。
正想张口问表哥是谁，只听由远及近一阵马蹄声响，她不由抬头看去。
第二百零四章 表妹
见来人，顾莲香眼眉微扬，下意识的问道：“是你姑母还是小姨嫁进了谭家？”
宁雅琴呵呵一笑，道：“谭夫人是我大姑母。”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看了顾莲香一眼，然后抬手挥了下，扬声道，“表哥，在这呢！”
看着金眼雕骑着马小跑着过来，顾莲香忍不住又好好看了看宁雅琴，怎么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与金眼雕其实眼眉长的很像。
“香姐儿！”金眼雕跳下马，乐呵呵冲顾莲香打了声招呼，可转头却立马变了个样，瞪着宁雅琴，不满的道，“之前在家你只说去看朋友，怎么没和我说是来这呢？”似乎对于宁雅琴没和他说实话，金眼雕表现的很生气。
宁雅琴杏眼一眯，娇声道：“如果我说我要来见顾姑娘，你一准不同意。所以呀，我自己来。”说完，宁雅琴挽起顾莲香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
顾莲香不知为何，只觉得后背一阵阵恶寒，说实在的，她对于宁雅琴没什么太深的感觉，昨天王雪珍把宁雅琴介绍给她的时候，顾莲香也只是想，可能是因为宁雅琴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官，王雪珍有意让她同宁雅琴多亲近亲近拉拢下关系，可是接触后，顾莲香觉得宁雅琴诚府深不是她喜欢的性格，因此也只是把宁雅琴归到点头之交的关系中，可眼下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眼睛来回在金眼雕与宁雅琴之间打转，顾莲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讪讪一笑，道：“先进屋吧，我昨刚得了些上好的雨前龙井，正好让二位尝尝味道。”
金眼雕又瞪了宁雅琴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一撩下摆自个先进了大门。
顾莲香只得转头看着宁雅琴，干涩涩的张口道：“二少一向脾气不太好吧？”
宁雅琴也是一笑，只是落在顾莲香眼里就觉得有几分不同，宁雅琴淡淡道：“表哥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进了屋，顾莲香打发下人去泡茶，左右看看，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有些尴尬，如果只是面对金眼雕，她绝对不会这样没话说，可现在多了一个宁雅琴，昨天也才第一次见面，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想了好一会，顾莲香才开口说道：“昨天早早便离了席，也没和宁小姐好好说上话，真是失礼了。”
宁雅琴道：“昨天那情形，顾姑娘和我说这样的话倒是生份了。你今天可好一些？要是不舒服可要及时请大夫来看看，我早上来的匆忙，只带了些红花，那东西最是养胃，一会你让丫头拿一些给你泡水喝。”
“宁小姐才是真真客气，我身子没事，昨天回家喝了解酒药又好好睡了一觉，今早起来也没觉得不适。”
宁雅琴长苏一口气：“没事就好，过几日我生辰，你可记得要来哟。”
“啊？”顾莲香微微一愣，这宁雅琴可真自来熟呀，她真和宁雅琴没那么深的感情呀。不过，脸上扬笑，顾莲香道，“那先祝宁小姐青春长驻，永远美丽漂亮。”
宁雅琴抿嘴呵呵一笑，道：“顾姑娘，你可真招人喜欢。不过咱们也不要宁小姐来宁小姐去的，我昨一见你就觉得投缘，今天一见更是相见如故，以后你就叫我雅琴就好，我叫你香姐儿。”
顾莲香眼睛一眯，笑道：“哪怎么敢呀。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宁雅琴瞪了顾莲香一眼，问，“香姐儿，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呵呵……”顾莲香干笑两声，宁雅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再拒绝倒显得她不识趣，也只得从善如流的道，“雅琴休说这样的话，其实不瞒你说，昨日就想同你多亲近亲近，只是……”
宁雅琴一副了解的样拍拍顾莲香的手道：“咱们是好姐妹，有些话我明白，我明白。”
金眼雕打从进屋就一直没开口说话，冷眼看着宁雅琴和顾莲香在这相亲相爱，见宁雅琴一味要将头上的金钗往顾莲香手里塞，忍不住嘲讽道：“就你身上那些俗物就别拿出来丢人显眼了，我店里的金饰全是香姐儿设计的，她能看得上你这些小家小气的东西？”
金眼雕不说话还成，顾莲香就当一尊佛供在那，可这家伙一开口就尽说些不中听的，再见宁雅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顾莲香顾不上什么，忙伸手抢过宁雅琴手里的东西，赔笑道：“这钗子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上品，造型古朴，端庄大方，这东西如今市面上可不多见。难得雅琴如此大方，割爱相赠，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就把那钗子往头上一插，又问宁雅琴好看不好看。
金眼雕当众给了宁雅琴难看，虽说顾莲香从中周旋，可宁雅琴几番深呼吸后，似乎还是难压心中恶气，可这又是在外面，终宁雅琴勉强一笑道：“表哥眼界高自然看不上我的东西，我倒也不敢奢望表哥能带小妹长长见识。我想起我还有事，香姐儿，今天就先告辞了。”
听得宁雅琴这要走，顾莲香这心里是几分欢喜几分愁，虽说她自然想宁雅琴快些离开，可也不是眼下这情形呀。不由转头狠狠瞪了金眼雕几眼，这不开眼的家伙。
金眼雕见顾莲香瞪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抬眼向宁雅琴看去，想了想，然后一副好为难的样开口道：“我送你出去吧，你早些回去，别到处乱跑了。”
宁雅琴冷哼一声，站起身道：“我有手有脚，不敢劳烦谭二少。”说完，气冲冲的出了屋。
顾莲香真恨不得甩金眼雕几个大耳光，又瞪了他一眼，顾莲香忙追着出去小心的把宁雅琴送出门。
等顾莲香转回来，一见她进门，金眼雕忙小跑的上前道：“香姐儿，你别生气，你知道你定要骂我，可我这表妹不是好相与的，她今天同你这般亲近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顾莲香虽然不是很喜欢宁雅琴，可是金眼雕当着她的面为难宁雅琴这一点顾莲香可是看不过去的，正想出口教训金眼雕两句，可听他这么一说，顾莲香不由问：“这话怎么说的。”
“你先坐下喝口茶。”金眼雕拉着顾莲香让她先坐下，然后往边上一坐，道，“我那表妹一向眼高于顶，说白了，她从来不与平民相交，如今特意来找你，还与你姐妹相称实在与她以往不相符，我就怕你吃亏。”
听了这话，顾莲香若有所思，她看着金眼雕问：“那你说说，宁雅琴突然这样对我好，是为了什么？”
金眼雕肩一耸，手一摊，很是无赖的道：“我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以后同她一起时，多小心就是了。”
顾莲香拧着眉，金眼雕这话是说了如同没说，心里纠结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轻轻一叹，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金眼雕声音一下大了，“香姐儿，你说这话我可伤心了。”
顾莲香再也忍不住的抬脚就冲金眼雕踢了过去，骂道：“有事就说，再这样胡言乱语，小心我拿扫帚给你打出去。”
金眼雕闪身躲过顾莲香，摸着鼻子呵呵笑道：“我今天来是给你介绍大买卖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 好买卖
大生意？
顾莲香胡疑的看着金眼雕，问：“该不会是哪家花楼的小姐又要洒下重金买饰品吧？”
金眼雕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晃晃，道：“错，不过粘点边。”他笑嘻嘻的看着顾莲香，一副你快猜快猜的样。
顾莲香真想翻白眼，这小子该不会是来逗她玩的吧？可转念一想，金眼雕这人平日里脾气虽然不好，不过大事上从来不马虎，以前也不曾拿重要的事情同她开玩笑，想了想，顾莲香道：“猜不到，不过你所谓的大生意应该是和花楼有关吧？”
金眼雕竖起大拇指，赞道：“香姐儿，你可真聪明。这事绝对是大买卖。”
赚女人的钱一向好赚，一听和花楼有关，顾莲香立马联想到这马上就要举行的摘花会，选美女这种事她最喜欢，这意味着金店的生意要大发，顾莲香心情一下愉悦起来，忙问：“说重点。”
“呵呵！”金眼雕一脸的小得意，道，“今年的摘花会因为特殊原因推迟了近两个月，虽然各家花楼都作了准备充分，可有一样东西却备不齐，各家花楼老板不想多花钱，又想把事情办好，便求到我这了。我想这是好事，立马就想到你了。”
顾莲香瞅着金眼雕，这小子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关键之处她倒听得明白，这花街办选美大赛差什么？
她也没问，就是拿眼瞅着金眼雕。后者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样，等了半天也不见顾莲香问，金眼雕只得道：“香姐儿，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好买卖呀？”
“我不问你难道会不说？”甩了一个白眼过去，顾莲香道，“快说。”
金眼雕真想咬顾莲香一口，可又舍不得，摸摸鼻子，道：“差桃花。”
桃花？顾莲香半天没明白过来，这选美和桃花有什么关系，她真真是听不懂。
于是，她傻傻的问：“要桃花干什么？”
“笨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金眼雕原本想着顾莲香是个聪明人，只要一说她便明白，可见顾莲香一副白痴样，金眼雕直想骂她是土豹子。
突然一道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那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每年的摘花会都会备上大量的桃花供人投置，待各位佳丽上台展示才艺后，谁得到的桃花最多，谁就是花王。”
顾莲香和金眼雕转头看去，只见一人负手走了进来，冲着顾莲香温柔的唤了一声：“香姐儿！”
顾莲香很意外，她完全没想到白惜安会这个时候来，往日里他都不是在外面办事吗？怎么今天会来？可听到白惜安那轻柔的一叫，顾莲香脸不由红了。
金眼雕见到白惜安这个不速之客可不怎么高兴，瞪了白惜安一眼，金眼雕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道：“白公子说的对，可今年摘花会推后了，同样的也错过了花期，现在可没法备上大量的桃花，如果用别的花代替又觉得不好，到底这摘花会上的桃花已经是传统，突然换了别的花，各家花楼的老板都觉得差点什么。因此，便托我想个法子救救场。”
“你怎么来了？”冲白惜安招招手，等人坐下，顾莲香小声问道。
借着衣袖的遮掩，白惜安轻轻捏了下她的手，低声道：“我想你了。”
顾莲香只觉得脸上一片热气腾腾，这人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肉麻的主呢？可是心里却甜甜的，感觉像是泡在蜜水中。
“喂，香姐儿，你有没有听我说呀？”金眼雕扬扬洒洒说了半天，可是一抬头见顾莲香看都没看他只顾着盯着白惜安，不由有几分生气，伸手在顾莲香眼前晃了晃，金眼雕不满的道，“香姐儿，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呀。”
顾莲香扭头瞪了眼金眼雕，可是脸上红晕未退，恐吓的效果大大打了折扣。
“那敢问谭二少想了什么好方法？”白惜安顺着话问了句，接过顾莲香递来的热茶，浅浅抿了一口。
“没想到！”金眼雕很直白，咂咂嘴，他道，“这离摘花会没几天，临时去找别的花代替恐怕数量上也不够，所以我想……”
“那用绢花代替呢？”顾莲香和白惜安同时张口说道。
“咦，我刚刚也想到这个！”金眼雕叫了起来，在顾莲香与白惜安之间来回看了看，突然问道，“你们俩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白惜安完全无视金眼雕这个问题，想了想，他问顾莲香：“绢花这东西采办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用担心时令，只是这数量上……”
顾莲香心里也在琢磨这个事，听金眼雕和白惜安的意思，这摘花会要的绢花数量不小，恐怕不止几百朵。
“这倒是大生意，可是光凭咱们可拿不下来。”顾莲香是实话实说，主要是时间不够。
“如果和明德院合作呢？”白惜安问。
顾莲香抬头，见金眼雕眼巴巴的看着她，犹豫片刻后，她道：“你们也知道唐管事可不是好打发的人，明德院若接了这买卖，咱们可占不了多少好处，大头定是留给明德院的。”
白惜安点点头，道：“这倒不打紧，咱们虽然占不了大头，可是也有份人情在里面，唐管事自然不会太为难我们。”
金眼雕一听赚不了大钱，张张嘴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心里也明白，如果不与明德院合作的话，就他们几个是完全拿不下这大笔买卖的。
白惜安笑道：“真要说起来，这事咱们也不见得就少了风头，这里里外外咱们都能占在好处，二少帮着花楼老板解决了大问题，明德院那边也向公主示了好，这事怎么看都不吃亏。”
金眼雕瞅了眼白惜安，阴阳怪气的道：“这话听着好，实际上可没有捞到好处呀。”
“怎么可能没好处呢？你一会回去，把金店里所有成套的头面和饰品提价三成，一准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个时候提价，好吗？”顾莲香有几分担心。
“有什么不好的？”白惜安扭头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这价合情合理，你要知道一旦上了名花榜后，这美人身价可是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言，这银子她们出得起，再者还有现成的冤大头呀。”
白惜安说的这话就是中听，顾莲香呵呵一笑，问：“那要不要我再多画些图出来？多打些饰品出来好买。”
“不用。”这次是金眼雕，他看着白惜安，神色依旧很是古怪，看了半晌，金眼雕才转头对顾莲香说道，“虽不敢说誉满京城，可朝安坊谁不知道咱们金店出的饰品是全京城独一份，正如白公子以前所说，物以稀为贵，这也是咱们提价的好由头，你也不必特意多画，至多再用心想二三副头面，我让师傅用最好的宝石镶嵌好，到决赛头天，咱们再摆出来，绝对赚座金山回来。”
顾莲香抿嘴偷笑，其实说到赚钱这事上，金眼雕和白惜安倒是有共同语言，只要能多赚一分，两人绝对不放过。
白惜安拍手赞道：“二少果然厉害，既然如此，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金眼雕点点头，他站起身，看着顾莲香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去明德院？”
顾莲香看了眼白惜安，后者含笑不语，她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先去金店，明德院那边我收拾下就去，这事可拖不得。有消息我打发人给你送口信去，到时候你再和各位老板仔细商量。”
金眼雕没说话，来回看了看白惜安与顾莲香，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抓抓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等金眼雕这边出了院子，顾莲香又问了一次：“白大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 去明德院找唐管事
白惜安笑笑，站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去明德院。”
顾莲香看了他好一会，似乎还有话要问，可最终她只是一笑，然后道：“你等我下，我加件衣服咱们就走。”
回屋没一会，吴大娘走了进来，见顾莲香重新梳了头，问：“这是准备去哪？是和安哥儿一道出去吗？”
“要去明德院。有事找唐管事。”顾莲香略略把做绢花的事情同吴大娘说了说。
“这倒是件妙事，就算占不了大头，于金店的名声也是好的。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吴大娘拉着顾莲香出了门，将人送到大门口，不忘吩咐白惜安要护好顾莲香。
两人坐着马车一同去了明德院，自打广平公主监国后，唐管事也身肩多职，如今也很难在明德院遇到。不过，今天倒是顾莲香的运气，唐管事刚巧在院子里，连同着其他几位主事正商议事情。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白惜安站在石阶，看着顾莲香低声道，“一会进去凡事直说，也不必绕圈子，唐管事一向是聪明人，这其中该咱们得的，她心里明白。”
顾莲香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要是唐管事不应了这事，只能另想别的方法了。”
“你看你说的，难不成唐管事还能不答应。”这是桩大买卖，白惜安相信唐管事一定会答应的。
顾莲香笑笑没说话，若是以前广平公主没监国时，这样的大买卖唐管事一定欢迎，可是自打广平公主监国后，这明德院每月出产的绢花已经开始定量供应，按顾莲香前世的行话，就是开始走精品路线，再者金眼雕介绍的这单买卖多少染着皮肉生意，就怕唐管事多有忌讳。
白惜安一见顾莲香皱起眉头，心里一想，大概也猜到几分，他道：“这买卖一定成，你且放心进去。”他一副肯定的样，倒让顾莲香不明所以。有心想问两句，可见白惜安只笑不语，顾莲香这不安的心情倒也慢慢平静下来。不管这人是不是因为要让她安心胡乱说这样的话，不过最少也给她加了油，顾莲香笑笑，道：“晚上去家里吃饭，我有事同你说。”
白惜安嗯了声，本想抬手摸下顾莲香的小脸，可一想这青天白日的，只得垂下手，借着衣袖的遮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顾莲香目送着白惜安，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转身正欲往院里走，就见姚小娘子远远走了过来。
“哟，香姐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门口？”姚小娘子也有些日子没见顾莲香了，忙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直赞她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顾莲香呵呵一笑道：“嫂子这是准备去哪？”
“要去东城订些货，对了，今天遇到你正好，我问你件事。”说完，姚小娘子把顾莲香拉到一旁，小声问，“香姐儿，你同我说实话，这芳姐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顾莲香一怔，不太明白的看着姚小娘子：“嫂子，这话怎么说的？是不是出事了？”
姚小娘子道：“香姐儿你也知道我是个爽快的人，有时说话直不绕圈子，要是哪说不对，你也别怪嫂子。其实这几天有人来找芳姐，是个汉子，人高马大的，虽然看上去不太像坏人，可一个男人总在一个寡妇门前来回徘徊，到底于芳姐的名声不好。芳姐这人不错，和我挺合的来，我有个远房表哥，成过亲不过媳妇死了好些年，这些年一直也没看上谁，我那表哥为人老实本份，在同仁坊那边做点小买卖，家里生活无忧，我是有心想撮合芳姐与我表哥，可昨天早上，我看到芳姐站在大门口骂人，嘴里说什么‘死也不回去’这类的话，我就是想问个明白。若是那汉子与芳姐好了，我也不去搅合，若那汉子是个坏人，不说多的就冲芳姐是我邻居，我也要帮衬着。”
顾莲香听罢，这心里一凉，纵是姚小娘子说的含糊，可她也能肯定那找上门的汉子应该就是大牛哥。芳姐之前痛恨大牛负心，这对外都说死了男人是个寡妇，如今大牛哥找上门纠缠芳姐，这让外人看了的确不好。
“嫂子，这事我一时也说不清，芳姐……芳姐家里情况有些复杂。不过芳姐那人你也知道是个真性情的人，万万不是那种不堪的人。”
姚小娘子道：“我就是知道芳姐的为人，所以才问你。芳姐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真心不容易。我那表哥上无父母，下面只有一个妹子早些年就嫁了，若芳姐和我表哥好了，这以后也是自个当家作主，更何况孩子也有人养着，总好过她现在。”
“就是，我也是心疼芳姐，往日里能帮就帮一把，可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唉，嫂子，你看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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