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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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吐一口气，金眼雕道：“这事真说起来也要怪我，是我识不清叫人钻了空子，如今出了这等事，真要说起来首先就要怨我。”
一听这话，顾莲香不知为何，却放下一半心来。原本她还以为是金店被人砸了被人抢了或者说上面的人不打算再给她们批条子卖她们黄金了，原来还不是最坏的事情呀。
按听来的意思，是店里的人出问题了。
顾莲香问：“是掌柜跑了还是师傅被人挖走了？”
良久，金眼雕才开口道：“店里大师傅带着的一个徒弟一个半月前私下串通了旁人，把你的稿子偷了出去，如今已经有金店把那些饰品都打造出来了。”
顾莲香一听，刚刚放下的那半颗心又高高挂了起来。她急急问道：“稿子丢了多少？”也难怪她着急，大师傅那放了她不下十张设计稿子，那些可不是胡乱随便画的，都是付了定金，京中贵人提前订好的首饰。
金眼雕脸色此时看上去非常糟糕，看了顾莲香一眼，他低声道：“七张。”
顾莲香心里一顿，好家伙，仔细想了想，她这前前后后给了大师傅十二张图，这一下就去了近三分之二，大事，真是大事。
见顾莲香没说话，金眼雕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生气可此时更多的是担心。
“香姐儿，你可别生气，要是气病了可不划算呀。”
顾莲香摇摇头，从金店第一天开张到如今，一直发展都很顺利，顾莲香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有时候也会胡乱猜想，要是金店出事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最糟糕的情况。只是一直在想金店有金眼雕这号人物在，基本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如今听得有人盗了她的设计图，顾莲香心里也气也着急，可再怎么生气着急还远远达不到让她犯病的地步。
她问：“都丢了哪几张图？可有最近要急着交货的样图？”
“当初接受预订时也同主顾说好不限时限，不过金店如今基本上都是三个月就交货，如今离最近的交货日是下个月。”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月左右？”
“是，不过一个月后可不是只交一件货，有四样东西时间前后都差不了几天。”
果然，坏消息后还会有更坏的消息等着，原本顾莲香心想这还有一个月，师傅动作快一些的话，交货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要在一个月里同时交出四套饰品出来，对于金店而言，压力可不小。金店虽然有十位师傅坐镇，可最好的饰品一向只有三位师傅在打造，另外那七位师傅一向不插手顾莲香设计的东西。
金眼雕恐怕也考虑到同样的问题，只听他道：“一个月后，要交的是四副头面，一共大小饰品近六七十件，就算日赶夜赶，恐怕也难按时交货。”
顾莲香不由一叹，这古代女子一套头面除了常见的簪钗、步摇、梳篦及金钿之外；还有金胜、玉胜、方胜、彩胜、玉梅、雪柳、灯球、闹蛾及珠翠等各项名目。她自己画的样图她自然清楚这四副头面一共有大小几件饰品，东西多不是关键，现在的问题在于有人盗了她的图还把东西提先打造出来，顾莲香只能重新再画。
“看来咱们的对头可真下功夫了，没急急的一下就把东西拿了出去，还花费心思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来破坏。都有哪几家金楼在卖？”顾莲香料定不会只有一家金楼参与到这件脏事里，且不说金眼雕的身份，光谭家的背景，如果只有一家金楼同她们对着干，反而仇恨太集中了，只有把几家大的金楼都拉进来，考虑到各家背后的势力，她和金眼雕才能把这哑巴亏给吞了。
“三家。而且都是咱们京里排得上字号的大金楼。轻易动不得。”要是能动，金眼雕早在知道有人背着他偷了顾莲香的设计图时就带人去闹了。
见所料不差，顾莲香一时之间也没有好主意。既然有人已经在卖她设计好的饰品，那金店原本做好的东西只能压箱底不能再拿出来卖了。人家来光顾她的生意，看中的也是她的独一无二，如今没了这四个字，那她设计的东西也只能是普通货。
果然，这哑巴亏还只能这样不情愿的吞到肚子里。对方恐怕也是料定顾莲香不愿拿自己的名气当草，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
顾莲香不解的问：“有脸面的大金店也干这些事情吗？不嫌丢脸吗？”
金眼雕无奈的道：“他们才不会承认做了这些恶心事呢，你若去问，他们会说是花了大价钱请了高人做了样图，这事是有理也说不清楚的。”
真真是欲哭无泪呀，顾莲香知道金眼雕说的一点都不错，真打上门去闹也什么都说不清。只恨这古代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不然可以拿着她的样图以抄袭剽窃之罪去官府里告上一告。
轻轻一叹，顾莲香道：“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只能重新打造饰品，按时交货。”
金眼雕想了想，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把交货日期再往后推一推，反正当初也没说好什么时日交货。”
顾莲香道：“虽说当初没有明说三个月后交货，可时日拖得太久，恐怕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左右还有一个月，尽力而为吧。”
金眼雕看了她一眼，歉意的道：“香姐儿，恐怕又要辛苦你了。”
顾莲香道：“都是自家生意，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说法。你先回去安排一下，三位大师傅面前可不能动怒，好生安抚。等我重新画好样稿，让师傅们辛苦一些抓紧了时间打造。”
金眼雕忙点点头，眼神突然一厉，狠声道：“等我抓到那兔崽子，看我怎么炮制那混球。”
顾莲香也生气，对付奸人就是不能客气。
“对了，在此之前，你先帮我做件事情。”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寻思
“什么事？你是不是要收拾谁？你直管开口，我拉一车人去给你摆平。”金眼雕拍着胸脯道。
瞪了他一眼，顾莲香没好气的说：“我没那么暴力，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留给你做好了。我知道你那存了不少好东西，你再去你哥那看看有没有上等的好品相的宝石，再贵都不怕，咱们店里的主顾都是有钱人，不缺银子。”
金眼雕眉头一皱：“我那还有什么好的东西呀。全给你拿去了。”
给了金眼雕一个大白眼，顾莲香道：“所以我才让你去你哥那看看。咱们重新打造出来的东西可不能和那几家金楼的东西一个水平，我要让那些人看看，这京里谁设计出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金店出了这事，顾莲香心里也不好过。那些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那些人过上舒心日子。她就是要让那些人看看，纵是偷了她的东西，她也能再设计出更好的东西，她要让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知道，在这京里，凡是出自她手的东西只有更好的。
顾莲香话才一落地，金眼雕立马两眼放光：“香姐儿，我就是喜欢你这不服输的精气神，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些人想看咱们的笑话完全是白日做梦，你等着，我就去找我哥，我哥要是不给，我就找我嫂子要。”笑嘻嘻说完这话，金眼雕立马起身出门打马而去。
等人走远了，芳姐进屋，看了看顾莲香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香姐儿，你没事吧？”
好一会，顾莲香才摇摇头，道：“没事。金店出了点小问题，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芳姐，我要先回去了，这些天你有什么事情，托了人来告诉我。”
芳姐忙点点头，道：“成，既然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
出门坐上马车，顾莲香让车夫立马回家。待进了门，顾莲香去婆婆那说了一声，就回了小书房。没过多久，金眼雕打发小肆送来造物登记册，上面列举了被偷走的样图和原本要用到的金银宝石。顾莲香匆匆看了一遍，虽说只是丢了七张样图，可顾莲香有自信这丢失的每张样图都能让那三家金楼以此开发出相近似类型的款式，所以此时要重新设计出样图，绝不能和以前重复，还要比以前的更加完美出色。
可是想了一会，却没什么重点。莫名，顾莲香心情低落了几分。
从王家村开始张罗办豆油坊再到京里开金店，她也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今天的，可是之前都很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今天这样事情。金眼雕虽然没有明说，可她也明白那几家金楼背后的势力不是她能动的。
顾莲香虽然自知她设计的东西是京里的独一份，可也只是占了小小的一部分。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在现代文明里每个人都恨不得特立独行与别人有所区别，而在古代，在文化教育政治等诸多问题的影响作用下，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遵循礼制，太出挑了反而让人不喜甚至厌恶打压。顾莲香设计的东西再华贵特别，也只有那么一小搓人喜欢欣赏。正因为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直强调要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的稳步发展，不要急着去扩张。基于这种想法，所以金眼雕上次提议开第三家分店时，她才强烈反对。
如今金店出了这等祸事，损失巨大，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又何尝不是好事。最少金眼雕和白惜安能从中看到一些别的东西。大家静下心来，再徐徐图之。
轻吐一口气，顾莲香让如莺帮她铺好画纸，把画夹取出。还好顾莲香留有底图，照着登记册上的明细，顾莲香仔细看了看，她寻思着新画的样图不能有太多的样式，只能按寻常四件来打，在细节上多下功夫，力求精艺求精，若按原来的样式打造的话，数量太多，依金店目前的人手完全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打出四套头面来。
可是，这新样图又应该怎么着手，做出更好的设计呢？
正当她苦苦思索之际，只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看去，正走进来的白夫人一脸的笑意：“香姐儿，刚刚宫里打发人来说，安哥儿点了进士，官家让他去翰林院修书。”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没丢份

顾莲香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娘，你……你说什么？”
“安哥儿被官家点中进士了。”白夫人眼角嘴角皆是笑意，堆都堆不住。
“真的？”顾莲香忙问，“那夫君可回来？”
“人还在宫里呢，得了喜讯，小肆就立马回来报信了。”白夫人拉住顾莲香的手，笑道，“香姐儿，如今安哥儿是翰林老爷了，这府里里外外都要重新梳理梳理，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去。趁这两天我还在家里，先添置些人进来，明天把牙婆叫来，我帮你把把关，多招几个能干的下人。”
“娘，这些门门道道我都不懂，要不你索性就别回青州了，留在京里，不然家里就我和夫君两人，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要是做不好，恐怕惹人笑话。”顾莲香说的是大实话，白惜安进了翰林，最次也是个六品官，她小门小户的出身见识有限，一时半会可学不来官太太的那套作派。再者这几天家里肯定是人来人往，她如今手上还有金店那事，实在抽不出空来招呼外人，要是白夫人留在家里，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了顾莲香的话，白夫人也犹豫不决。顾莲香的话不无道理，白夫人知道顾莲香的性子，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又是农家出身，这官场上的人情来往顾莲香真不懂，要是家里没个人镇着，夫妻俩定是要闹笑话的。再者顾莲香刚刚回家时虽只是简单说了下，可白夫人也知道这几天顾莲香手头有事要忙，恐怕也是分身无术。
见白夫人有松动的意思，顾莲香忙加了把劲，道：“娘，这几天家里事多，你也知道我是个笨人，家里的事处理起来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少不得要有人在一旁看顾着。娘，你就别走了，正好也教教我该做些什么，免得以后出门给夫君丢脸面。”
白夫人笑了起来，伸手轻点了下顾莲香的额头，笑道：“你个小人精，你若是笨人，这京里就没聪明人了。好了好了，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忙着，虽说晚上官家有赐宴，可是家里也不能没准备。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一会若有亲朋友好友上门，说不得要留人用饭。”
顾莲香笑嘻嘻的撒娇道：“娘，你真好，有你在，我这心里才有底，做什么事都不会慌了。”
白夫人见书桌上铺了纸还堆了两本画册，知道顾莲香也是有事要忙的人，让她仔细着身子，便离开了小书房。
顾莲香送着白夫人出了院子，才一回身，就见院子里侍候的人挤在一堆冲她行了一礼，齐声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顾莲香心里得意，道：“今天高兴，晚上加菜，这个月月钱加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高兴，等顾莲香再坐到书桌前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安感，脑子里渐渐也有了新的想法，等白惜安晚上回到家里时，顾莲香已经画好了一副草图。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传来，顾莲香一抬头便见白惜安依在门口，她不由一笑：“翰林老爷回来了呀，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吧？”
白惜安嘴角轻扬，看了顾莲香半晌才道：“香姐儿，你男人今天可没丢份。”
“哦，是吗？”顾莲香站起身，从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茶壶倒了杯热茶。
白惜安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也没喝，伸手轻轻抚上顾莲香的脸，久久，白惜安才轻声道：“香姐儿，以前苦了你，如今我有了官职在身，再不让你吃苦受累。”
顾莲香心下感动，其实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在，夫妻俩个合力，日子还能越过越差呀。只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像有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让人满心都是说不出口的甜蜜。
她什么也没说，伸手搂住身前的男人，轻轻吻了上去。
这夜正月，春色满园。
……
……
顾莲香第二天早上醒来，并没有急着起身。
脑子里还有些混乱，歇了半晌，她才转头看去，身旁白惜安睡得正好，看了一会，顾莲香无比嫉妒的想，他的眼睫毛又长又黑，比她的还浓密。
“怎么不再睡一会？”
白惜安突然睁开眼，说了一句，然后手一捞又把顾莲香搂回怀里，亲了下她的小脸，问道：“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金店的册子。怎么，莫不是出事了？”
“你观察的倒仔细。”顾莲香轻笑了下，然后把金店的事情同白惜安说了下。她道，“虽说目前看起来这事只是同行之间的不当竞争，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给说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要坏我们的名声？”




第二百七十七章　噩梦

白惜安眉头一皱，道：“是不是你想多了？”
“也不能怪我想多呀，你看，之前金店一直好好的，莫名突然就出事。而且金眼雕告诉我，那伙计也不是一时冲动，前前后后也折腾了近两个月才下手，可见一早就有人盯着咱们了。”
“金店生意好，难免有人会暗中嫉妒，同行之间的打压自古就有，真要说有人针对咱们说不通呀。就是想对咱们不利总有个原因吧？图什么？就算那个偷儿暗中策划了两个月才下手，可你仔细想想，这事并没有对金店造成根本性的打击。把样图偷走，只不过让咱们一时手忙脚乱，可远远伤不到根本。要是真有人对咱们不利，我想也不会只想出这些招吧。”
白惜安分析的头头是道，顾莲香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要是真有人对她下狠手，恐怕就不只是偷几张样图的事情了。而且这事对金店的名声也无法造成根本性的影响。因为之前就没和店里的客人说明多长时间交货，三个月交货是交，四个月交货也是交，又有谁敢说金店的不是？
顾莲香不由一笑，道：“果真是我想多了，还钻了牛角尖。”
轻点了下她的鼻头，白惜安温柔道：“你是关心则乱，自然不如我看得明白。谭二少恐怕也是急了，一时也没想明白就急急忙忙拿来和你胡乱一说，让你把事情越想越严重。这事虽不是好事可也不见是坏事，正如你之前说的，咱们现在没必要急着把金店扩大，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穷不了。”
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顾莲香这心里也舒爽不少。夫妻两人也不急着起身，窝在床上说悄悄话。
笑闹了一会，顾莲香问：“哦对了，昨都忘了问你，官家点了谁做状元？”
白惜安笑：“你猜？”
顾莲香啊了一声，笑道：“哟，这上殿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叫我猜，我能猜谁呀？”不过话才落地，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啊了一声，“难道是三少爷？”说完，她瞪大眼睛看着白惜安，不确定的问，“真的？三少爷真中了？”
“是呀，可不就是呀。”白惜安见顾莲香瞪大了眼睛，鼻头一动一动，像小兔子一样，心里着实欢喜，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小咬了一口，“我早说过，那人有状元之才，我一点也不意外。”
可顾莲香着实的意外呀。
想了想，她又问：“那官家许了三少爷什么官职？你是翰林院侍讲正六品的官，我猜三少爷最次也应该比你高一级吧。”
“你倒不糊涂，他是正五品文华殿大学士，天子近臣。”
顾莲香眼睛转了一圈，感叹道：“内阁呀，还能常在官家跟前走动。真真是前途无量呀。”
“羡慕了？”白惜安寻思着要是顾莲香敢点头，他就在她鼻头上咬一口或者耳朵上来一下。
可顾莲香反问：“有什么羡慕的？其实说起来，你入了翰林院才好呢。不仅有名声还有前途。俗话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你虽一时没能进内阁，可你这也是准内阁呀。还有，翰林院一向是清贵所在，不参合皇家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好的。我羡慕别人干嘛。”
白惜安倒没想到顾莲香会这般想，不管是不是她的真心话，白惜安听了都高兴。事实上能进翰林，真真让他意外。他原是有别的主意，也早早就有打算准备，如今进了翰林院正如顾莲香所说什么事都不用参合，自然也不怕会惹事上身。
又说了会话，顾莲香看时辰不早，便起床洗梳后去了白夫人那。
十日后，顾莲香终于把重新设计好的图做好，不过这次她留了心，把一张图拆成四份，一位师傅负责一份，就是样图再被人偷了，光一张图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家里顾志刚还要再静养一段时间，毕竟是伤了骨头，按大夫的说法，最少还得一个月才能大好。顾志刚这些日子闲着没事，难得翻出书来看，几日不见，顾莲香倒觉得她哥身上多了丝文人气，衬得人越发不同了。
顾莲香总想，像她哥这样长的俊有本事又温柔的男人怎么就找不到媳妇呢？最最可气的是，她问她哥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每每她哥只会笑却什么也不说，闹得顾莲香多次怀疑她哥的性取向是不是不同。
白惜安进了翰林院后，与白家那边联系也多了起来，那头白家三天两头就打发人请顾莲香过去说话，白夫人见顾莲香比前些日子还忙，想了想终还是没有回青州，留在家里照顾一家大小。
院里又添了二位粗使婆子和一个小丫头，院里如今人多了起来，顾莲香多少也立了些规矩，趁这几天事情不多，她让如莺好好给下面的人说说，也让家里的人以后行为做事多份小心谨慎。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早上起来时顾莲香开窗时吹了风，中午才一过，人就开始发冷打颤，再过一会就全身发烫发热。偏生今天一早白惜安就出了门，白夫人得了信赶来院里，就见顾莲香紧闭着眼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吓得白夫人赶忙打发人去请大夫。
顾莲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她站在一大片刚刚秋收过后的田里，远处有一片村落，看了一阵倒觉得像是王家村。四下一片昏暗也没有人走过，安静极了。顾莲香左右看看，然后向村子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枯树立在一旁，从树后转出一个人，远远便冲着她笑。
是白惜安。
顾莲香没想到会见到白惜安，心里一喜，忙冲白惜安走去，可是才走了两步就见树后又冒出两人，黑漆漆的看不清面目，那两人冲了出来就向白惜安扑了过去，白惜安一时没有防备就被那两人拉扯了摔了下去，三个人扭打成一团，顾莲香心里着急，拎着裙摆就急急跑了过去，可不等她跑近，就见那两人扯着白惜安滚进了树洞里去。那树洞如同巨大的黑洞一般，幽深看不见底。
顾莲香急了，大叫了两声白惜安的名字，可四下了除了她的声音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传来。顾莲香没由来的心里害怕，正在这个时候，她觉得手里潮潮的不舒服，定眼看去，只见树洞四周突然开裂，然后一般般鲜红的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顾莲香一惊，不由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重重摔去。
“啊——”
顾莲香猛的一睁眼，只觉眼里有无数星星点点在飞舞，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叫喊声，好一会，顾莲香才看清头顶上方暗红色的罗纱帐。她回头，见吴大娘一脸着急的站在床着正看着她。
“干娘！”顾莲香声音哑哑的，她问，“干娘，白大哥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公子去哪了？

吴大娘脸色一寒，不过很快她便换上一副淡淡的神色，摸摸顾莲香的脸，爱怜的道：“好孩子，先喝点水。”
此时顾莲香头还有些昏沉沉的，并没有注意到吴大娘的不对劲。
如雁扶着她起来，喝了点水又吃了些粥，然后又被喂了一碗药，没一会，顾莲香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如雁见她睡着了，掖好被子，安静的退了出去。
吴大娘此时正和白夫人站在院井里，见如雁出来，白夫人问：“香姐儿可好一些了？”
“回太太的话，夫人刚刚发了汗，再睡一觉就能慢慢好起来。”
吴大娘在一旁道：“她是最近累伤了又吹了风，还好只是一般的风寒吃上两副药就能大好，没什么大碍。你要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