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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高一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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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过年
一番训斥吓的几个孩子都不敢做声,又知道爹爹不会死,心中的担忧放下,到底是孩童,愁事不放在心头上,互相牵着手悄悄出去,一时间秋霞拿了几张方子进来,说是御医给开的药。江婉莹看了一遍,又交给秋霞,慎重道:“让金明按照方子抓了药来,就在这里,我亲自熬煎。”
秋霞明白这种时候奶奶是绝不可能放小侯爷去别人屋里的,尤其是那晚风轩,因此点头会意,揣着方子出去了。前脚刚走,后脚老侯爷和金鹏展还有江夫人便过来了,都是至亲之人,江婉莹也不避嫌,将太医的话和几人说了,又说金凤举回来便睡下,老侯爷点点头,去房间里看了儿子一回,见他睡得沉,呼吸也十分平稳,就是面色难看些,想必日后也能补的回来,当下稍稍放了心,便离开了。
这一天来探望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都是江婉莹接待的,外面那些来探病的王孙公子自有金鹏展代为接待,因此忙了个脚打后脑勺。及至晚间,金凤举终于悠悠醒来,见江婉莹正坐在床前,轻轻吹着药汤,他便勉强支起身子笑道:“这是方御医的药方吗?”
“可不就是他的。”江婉莹将碗递到金凤举嘴边,亲自用勺子舀药汤喂他,一边笑道:“你醒的真巧,我在这里吹药汤,只是不忍心叫醒你,若不是自己醒了,这药就凉了。”
金凤举笑道:“给我自己喝吧,一勺勺的喂也麻烦。”
江婉莹声音就哽咽了,摇头道:“偏要喂你,如今这是上天保佑,有这个机会,表哥,我……我真不敢想,若是你在江南真的回不来,让我连喂药的机会也没有,我……简直不敢想下去……”
“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金凤举只好将那药汤喝下去,一边笑着安慰道:“也罢,你喂就你喂吧,恰好我这右手也十分不方便。”因将一碗汤慢慢喝完,抬眼见江婉莹的发髻乱了,不由得苦笑道:“今日想来探病的人不少,你接待了这些人,定是累了吧?”
江婉莹道:“这算什么?那些公侯奶奶是万万怠慢不得的,就连几位姨娘妾氏跑来好几遍,我念着她们心里也是牵挂你,尚要陪着笑容呢。只是有一样,我心里就奇怪,爷这样喜欢姐姐,怎的她倒是不肯来探你?论理这怎么也不应该啊。”
金凤举知道她指的是傅秋宁,微笑道:“秋宁是个最谨慎的人,想必知道你这里忙碌着,如何肯来给你添乱?更何况,她不来不是更好?省的你心里更不自在。”
这话倒是对了江婉莹的心思,只是面上却佯怒道:“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一天望眼欲穿,只想着姐姐来帮我招待下,却怎么也等不到人影,我这里人手又不够,连找个去晚风轩请她的人都没有。”
金凤举淡淡道:“你这里的丫鬟仆妇是不多,既如此,哪天就多买些回来,也给晚风轩添些,秋宁养着两个孩子,身边只有那两个得力人,玉娘想来也要出嫁,雨阶也大了,该配人家,她那里也该添些人手了。”
江婉莹心里发堵,将碗放到桌上,冷笑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不然倒是要我做什么?伤成这么个样儿,倒还是没忘了替人家筹划,也不想想人家稀罕不稀罕。”
金凤举就又躺下去,笑道:“明明是你先起的话头儿,这会子又怨上我了,罢罢罢,让我再好好睡一觉,等有了精神,再和你打这些机锋。”说完果然闭上眼睛。江婉莹到底心疼他,收拾了碗就悄悄退出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听外面似乎有纷杂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好像有人在小声说着话走进来,金凤举也不睁眼,只含含混混的道:“婉莹,是谁来了?”
“爷,快醒醒,是荣亲王爷和王妃过来了。”
却听江婉莹急切道,金凤举一下子睁了眼睛,豁然坐起身,却不料牵动了伤口,痛的险些又躺下去,更是不住声的咳嗽起来。
“坐起来干什么?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伤成什么样子吗?”却见荣亲王妃走过来,按着他躺下,金凤举怎么肯,最后半倚在床上,苦笑道:“怎么这时候儿来了?也不知道避避嫌疑,我这会儿是实在撑不住,恕我不行大礼了。”
“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俏皮话。”却见荣亲王妃使劲儿跺脚,一边恨恨道:“避什么嫌疑?你是我弟弟,受了这样重的伤,做姐姐姐夫的就来探探又怎么了?我们行事光明正大,怕那起小人胡说呢?更何况,你姐夫和你厚密又不是一天两天,谁心里不清楚?只怕不过来才惹嫌疑。”
荣亲王和荣亲王妃这是事急从权,也没惊动其他人,亲眼见了金凤举,知道伤虽重,于性命无碍,也就放心了,当下又趁着夜色离去,府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便连江夫人都被蒙在鼓里,还是得第二天江婉莹告知,才知道昨夜女儿和女婿过来了一趟。
腊月二十七,已经是年根上了,不管怎么样,金凤举总算是保了性命回来。于是老侯爷下令,要好好过年,热热闹闹的过这个年。于是侯府上下都忙碌起来。后门送菜送肉的车如流水般川流不息,厨房一整天都是煎炒烹炸的声音。
到腊月二十八早上,傅秋宁一早起来,和玉娘雨阶等剪窗花,又准备炸各式点心的面,糖,花生碎等物,见两个孩子起来没什么精神,傅秋宁便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担心父亲,这样吧,实在担忧的话,今儿你们就去清婉阁,见到大娘,问问他爷的伤势。”
两个孩子起先高兴,接着又局促起来,摇头道:“大娘不喜欢我们,没的去了也是听风凉话,罢了,还是留在这里静静等爹的消息就好。”
傅秋宁笑道:“放心,这个时候儿,她没理由阻挡你们去见爷的,你们就过去,乖巧一点儿,定然能见到你们爹爹,也不用说是我叫你们过去探他,只说自己心里担忧,忍不住就去了便好,顺便儿问问他想吃什么。”
两个孩子听她这样说,才高兴起来,换了衣裳直往清婉阁而去。雨阶和玉娘便都笑道:“奶奶自己怎么不过去?倒打发两个孩子去了。他们懂什么?”
傅秋宁笑道:“他们去了,效果比我去还好呢。不然就算我过去了,也见不到小侯爷,何苦去受婉二奶奶的风凉话。实话说,这一次小侯爷能够死里逃生,已经实在难得了,也不看看他办了多少官员,人家能不和他拼命吗?”
几个人说着话,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回来了,喜笑颜开道:“爹爹很好,现如今都在地上的椅子里坐着,还是他在屋里听见我们在院中说话,叫我们过去的呢。还问了我们几句功课,说不想吃别的,倒是想着在我们这儿吃的那肉渣儿菜盒子,说若是有,给他送些去。”
“我的天爷,难为爷怎么还记着那东西。”秋宁还不等说话,玉娘就先合掌念了声佛,一边笑道:“这正好,既是爷惦记着这个,恰好前些日子那些五花肉我炼了好多肉渣子,就剁些酸菜,弄一顿菜饺子送去,我只怕让人笑话死,什么好东西?也敢送过去给小侯爷吃。”
傅秋宁笑道:“无妨,今儿不是要炸点心么?也顺便送些点心过去,就遮掩了。”说完,几人便一齐动手,到傍晚让雨阶将东西送了过去,江婉莹虽然心里生气,奈何这是金凤举亲自要的,也不能拦着。
转眼便到了除夕,一大早,候府中下人便忙活起来,贴春联剪窗花挂灯笼,忙了个不亦乐乎。傅秋宁刚忙活完,把晚风轩里外都贴好了春联,就被落翠叫去康寿院,说是要吃团圆饭,一直闹到晚间,阖府各处都放起了烟花,至半夜方散,是夜就在康寿院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又各处拜年,金凤举往年这时候是最忙碌的,今年却因为这身伤,倒落了个清闲。在康寿院坐到傍晚,见傅秋宁领着孩子辞别老太君,他便也忙道:“孙儿也不扰老太君休息了,这些日子觉着身上好了些,想着晚风轩里那些好吃的,倒不能让秋宁独吞了去,也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好叫她拿来孝敬老祖宗。”
一番话说得老太君忍不住笑了,摇头道:“何苦呕秋宁?她这些日子也担心你呢。”说完就听江婉莹笑道:“老祖宗可别再拦着爷了,这些日子,人虽然在清婉阁中,心早就飞去了晚风轩里,这会子你若还不让他亲近亲近姐姐,只怕是要从那心里长出几只小手来。”
众人又大笑起来,老太君也笑个不住,不停摇头道:“婉丫头这张嘴啊,真真是不饶人。”一边又对金凤举道:“罢了,你就去晚风轩歇几日,往后几天这府里还能少了热闹吗?你又需要静养,在晚风轩中倒是合适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情意
这话正说在金凤举的心坎儿上,于是忙笑嘻嘻答应了,这里众人也都作辞。待出了康寿院,江夫人看着金凤举和傅秋宁往拥翠园中去的身影,不由皱眉小声对身旁的江婉莹道:“你刚刚就该以凤举身子不好为缘由阻止,何苦还要助着他?”
江婉莹冷笑一声道:“姑姑也不看看表哥急成什么样儿,我能拦得住吗?现成府里各式点心供着,他不爱吃,倒是晚风轩那边送的粗劣面食,他竟当宝贝似的。既这样,我何苦不做个顺水人情?不遂了他的意,日后人就算呆在清婉阁里,我能服侍的好?与其那时各样不遂心,倒不如让他去晚风轩快活吧。”
江夫人道:“你这孩子糊涂了,越是这样,越该阻止才是,不然他们两个情和意顺,你怎么办?”
江婉莹向身边秋霞使了个眼色,她便和下人们一起落在后面慢慢走着。这里江婉莹见左右无人,方悄悄道:“姑姑不知道,这些天爷受了伤,那傅氏竟从没亲自来探过,侄女儿从旁看着,觉着竟像是爷要去就着她似的。姑姑还记不记得?春天时爷初见那傅氏几回,我曾经问过他,他说与傅氏并不曾涉及男女之情,也就是说他们并未同房,当日也是侄女儿粗心,竟未在意,后来爷与那傅氏渐渐厚密,我还想着他们必然已经是正经夫妻了,不然爷怎会如此抬举傅氏?然而从这些天来看,那傅氏分明是不愿露面,想来心中还有芥蒂,如此一来,爷这样的君子,自是不屑强迫于人的,只怕那傅氏……”
她说到这里,又向四周看了看,方在江夫人耳边一字一字小声道:“仍是处子之身。”
江夫人眉头皱了皱,沉吟道:“竟会有此事?不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江婉莹笑道:“姑姑怎的糊涂了?那傅氏若真是处子之身,她嫁进来六年,却不曾服侍夫君,不等着被休,还想怎样?这事儿一旦查实,姑姑不用通过表哥,就可以直接将这不守妇德,骄纵轻狂的傅氏给休出门去,到时即便表哥回来,也是木已成舟了。”
江夫人凝神细思,慢慢点了点头,却又道:“此事关系重大,这一次你务必要查实了,方可一击而中,不然的话,若有半点错处,让那傅氏反将你我一军,那我们娘儿两个在这府里可真是无立足之地了。”
江婉莹点头道:“是,侄女儿明白,自当细细查证,姑姑且请宽心等待几天,如今表哥身子还未痊愈,这事情就算查实了,也要隐忍些日子,待他上朝,怕那时候圣眷隆恩,不忙碌几天么?那才是咱们的机会。”
江夫人欣慰道:“你这孩子心思缜密,又聪明,所以才能在侯府里有今日风光。如今看来,姑姑当日将你配给你表哥,倒还没辜负了你。不然,若是心思天真单纯,姑姑将你接进侯府,岂不成了害你入火坑?”
江婉莹忙笑道:“姑姑说哪里话?侄女儿自然是感激姑姑的。表哥这样的人才,就算是火坑,侄女儿奋不顾身也要跳进来。”说完江夫人也笑了,下人们见她们说完,方渐渐跟上来。
且说金凤举与傅秋宁离了康寿院,金凤举身子还有些虚弱,金明在旁边走着,心下不忍,想要上来搀扶,却被他瞪了一眼。于是便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暗自苦笑道:得,我这下人当真是难当,让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说我恶奴欺主?主子虚弱成这样儿,我却不去扶一把。谁知道我这奴才的为难啊?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傅秋宁自然也见到了,有心当做看不见,但看着金凤举苍白的面色和瘦削的身子,在雪上慢慢走着,心下又有些不忍,只好转头吩咐道:“玉娘,雨阶,你们扶着小侯爷些,免得摔倒了。”
“罢罢罢,不敢劳驾。”金凤举一窒,自嘲笑道:“我是个没人疼的,何苦玷污你们?一个是要嫁人的,一个是待嫁人的,即便我是主子,也要讲究这男女之防,我自己走就好。”
傅秋宁这回是真无奈了,看看两个孩子,金藏锋就算是同龄孩子中长的较高的,却也刚刚到金凤举大腿而已,哪里能扶着他?因只好亲自走上前去,抿嘴儿笑了一笑道:“这可怜话说给谁听呢?爷若是个没人疼的,这世间还有招人疼的吗?上至圣上,下至府中奴仆,哪个不把你当宝贝似的护着?真正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敢这样说,也不怕遭雷打。”
金凤举得她柔荑扶着胳膊,只觉心花怒放,呵呵笑道:“万千宠爱在一身么?我怎么不觉着,每次你看见我,就避如蛇蝎一般?别忘了,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发妻呢。”
傅秋宁脸一红,左右看看,幸好玉娘雨阶懂眼色,和金明故意落在后面,两个孩子一路玩着雪球,更不可能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轻声道:“不要说这些没有意思的话,当日也是你答应了我的,怎么怪得我如今遵守诺言?”
“这么说?若是我反悔了,你便由得我吗?”往常话说到这里,金凤举便会知难而退,不再追问。然而如今不同往日,见秋宁沉默不语,他悠悠叹了一声道:“当日那些贪官派了十几个杀手先后刺杀于我,最后一次竟有两个顶尖刺客,纵是侍卫们武功高强,我自己功夫也不弱,却也受了重伤,昏迷了两三日,生死关头,不知为什么,梦里除了老祖宗和老爷太太,竟全都是你殷殷含笑的面孔,我想着你还没原谅我,想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这才撑过了最危险的那两日。秋宁,你莫要怪我今日不识趣,为何咄咄逼你到底?实在是……咳咳咳……经历了这死里逃生的劫难,我方知人生无常,有些话还是及早说出的好,不然只怕一生后悔遗憾。”
他说的恳切,傅秋宁也不由得动容,思及素日情意,思及他重伤回来时自己心中忧急,如今又有他眼盼盼在旁边等待答案,那一句本该毫不犹豫说出的拒绝之语竟然只能在喉咙里打转,说什么也没办法吐出来。
“小侯爷……且容我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能一时间就做出决定,何况你如今伤势未愈,还是专心养病为要。”傅秋宁轻声说完,心中就不由得长叹一声,暗道自己终究还是心肠太软,只是面对这样的绵绵情意,即使知道他有渣男本质,却又如何能够断然拒绝呢?
“若是……我现在就要答案呢?”出乎傅秋宁的意料,金凤举竟然锲而不舍,一脸坚决地看着傅秋宁,似乎定要她在今天做出一个决断。
“小侯爷,若是一定要咄咄相逼,那好,妾身便给你答案……”傅秋宁面色转冷,不等说完,却见金凤举苦笑一声,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专心养病吧。其实……我并非是咄咄相逼,我只是怕……若不利用这时候儿,在你还对我有一丝怜悯的时候,让你心肠一软就答应了我。等到我伤势痊愈,你的心肠就硬下来了。”
傅秋宁心中一颤,暗道这小侯爷当真是看事透彻。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一丝不忍,这个时代里,让一个男人软语暗示到这个地步,做为女人来说,都可以算是大不敬了。这是金凤举,如果是别的男人,就算粗鲁野蛮的要了你又怎样?只是那句金凤举想要的心软之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能微笑道:“说的这样可怜,哪里到这个地步了?你的娇妻美妾还不算多吗?妾身不过蒲柳之姿,现下小侯爷不过是因为欲得不能,方才有不甘罢了。若真到了手,不一样是弃之敝履?”
“所以,你是怕被我抛弃,才一直不肯理我吗?”金凤举的语气忽然急促起来,紧紧抓住傅秋宁的手,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傅秋宁别开眼,好半晌却只有这四个字奉送。
金凤举似是燃着火的双眸慢慢黯然下去,傅秋宁实在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恨恨道:“你今儿个是怎么的了?平日里何等潇洒一个人,如何今日却在这上面纠缠不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答案就那样重要?只做知己不好吗?必然都要弄到手,看着她慢慢变老变丑,知道她所有的毛病和缺点,再也没有如今的美好动人,这样也是你想要的吗?”
“是。”金凤举果断点头:“只是不像你说的,因为知道了这些,就不再觉得美好动人,你做什么事,只要不是有了一颗蛇蝎心肠,我就爱你。”他说完,见傅秋宁又要说话,便微笑道:“算了,你既说我纠缠不清,那我就不纠缠了,总算刚刚你说的是不知道,而非‘不是’二字,不然的话,我真真是心冷如冰,知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傅秋宁哼了一声道:“早知这样,妾身就该说不是,现在改还来得及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伤愈
金凤举忍不住哈哈夫笑,结果刚笑了两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一边还摇着头断续道:“来……来不及……咳咳……,来不及了……”
“行了,伤还没好呢,还不忘了贫嘴。”傅秋宁真是服了这金凤举:“从现在起,不许你再说话。”
“好。”金凤举一点头,果然闭口不言,一时间!二人周围的世界静寂无声,偶尔风吹雪落!传来一阵簌簌声音,身后两个孩子的笑语也远远回荡着!伴着金明的叫声:“哎哟,小姐您轻点儿,别打到少…”
傅秋宁忍不住抬头看向金凤举,却正碰上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微微笑道:“怎么?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触么?”
“让你别说话,还是不忘贫嘴。”傅秋宁白了他一眼,心中却知道自己刚刚真的是觉着幸福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便是她在这架空时代里,唯一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回到晚风轩,雨阶和玉娘连忙在榻上放了大软枕头,金凤举便侍着坐了,微笑道:“如今你这里倒是暖和。”
傅秋宁笑道:“这还要多谢小侯爷,若不是送的那些炭,我们倒也没有这样儿的好屋子住,往年冬日,大家蜷缩在一起,坐在炕上还觉得冷…”不等说完,见金凤举面色有些黯然,她心知对方安然是愧疚了,连忙住口不说。
雨阶捧了茶来,听傅秋宁道:“秋天摘下来那雪梨如今在地窖里倒还有几个拿出两个给爷炖一碗银耳雪梨来,是润肺清火的。”待雨阶答应去了,她这才在金凤举对面坐下,轻声道:“这伤如今还没好利索还咳嗽,可见当日伤的是有多重了。怎么这次就下这样辣手?从此后朝臣谁还敢与你亲近?”
金凤举悠悠吐出口气,面上神情越发慵懒,摇头苦笑道:“非是我这一次不懂变通,实在是你没看到,那些黑了心肝的都做出了什么事?若他们只是贪墨银子,我怎也不至于甘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只是再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这些官员里,还有姐夫的几个人呢,这一次也都被我办了,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而是个个都有取死之道。”
傅秋宁见金凤举说着说着,面色就转厉眉眼间都添上了杀气,不由得悚然而惊,轻声道:“究竟这些官儿都做下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动怒?我就说你不是这样刚烈的人,心里还疑惑着消息是不是传错了呢。”
金凤举冷哼道:“做下了什么事?你该问他们做下了什么孽才对。走了,这一次还多亏当日你给我的提醒,不然我怎也想不到那真正的扬州知府竟然早就遭了毒手,现任的竟是冒牌货。这是该抄家灭族的欺君之罪也就罢了,你不知道,去了扬州城的官员个个都要把良心挖了,不留一点儿渣子才成不然的话,迟早都是要被排挤暗害了。不说别的,只说去年江南暴雨,扬州运河有一段决了堤!那黑心的狗官们竟然故意诳了许多灾民入城,然后下手给他们用了药蒙昏过去,用几千人来堵那缺口事后就说灾民被水卷走,你说这是不是丧尽天良?活该千刀万剐?”
傅秋宁整个人都听的呆住了,又听金凤举恨恨道:“好好儿一个扬州城我微服暗访,却成了人间地狱,除去那些纸醉金迷的场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老百姓随处可见,还有许多事,我不能说给你听,不然怕是要做噩梦的,总之一句话,这一次我办的官员,每一个都该杀上十次八次才能平民愤。案卷递到龙案上,圣上龙颜震怒,还要再杀下面的!这还是我回京后力劝住了……,咳咳咳……”
傅秋宁见他情绪激动,忙递了茶过去,一边替他拍着背道:“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是生这样大的气,既如此,就不要再说。只是江南这一次要乱上一阵子了,也不知再派去的官员能否要一些脸面!不要再这样造孽。”
金凤举点头道:“我在当地选了一些暂时代理政务的官员,估摸着有几个大概能留下。
弘亲王烈亲王哪里能放过这样机会?必然还是要安插人的。不过经圣上这一次大力整顿,他们应该也有所收敛了。”
傅秋宁点点头,又坐了回去,看着金凤举拿茶杯慢慢品着?心想这个男人若是在电视剧里,也当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更何况他外貌占便宜!如果真是电视剧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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