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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高一筹-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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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表情让我心疼。”却听金凤举低低叹了一声,摇头道:“你分明是在说,由来只见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秋宁,你不信我,不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敬重你,你认定了我将来会变心,在你发白齿稀,垂垂老矣的时候,我会变心喜欢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是吗?”
傅秋宁一愣,她没想到金凤举只由自己一个表情,就能够猜出自己的心思,这家伙是从哪里学会了读心术吗?
“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姐夫那样爱姐姐,甚至有些怕她,也照样在外面收了一个ji女。男人们都是如此,我这时候替自己辩驳,也是没有作用的。”金凤举将秋宁搂在怀中,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我还是那句话,秋宁你只是看着我x后如何做吧,到时候你便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有多深。‘“好,妾身就看着。”
若是别的女人,这时候定要说一些“妾身不是妒妇,妾身不敢奢望……”之类口是心非的话了,然而傅秋宁思考良久,却终于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思,说了这一句类似于发狠的话。
“不愧是我的秋宁。”金凤举由衷笑了,然后道:“刚刚我进来时你哼的又是哪折戏?怎么从来没听过的?快点再唱来给我听听。”
“是白娘子的故事。白娘子寻找许仙时的一段唱腔。”这个时代也有白娘子的传说,只不过也仅仅是个传说而已,远没有形成后世那样丰富的白娘子文化。
“哦?”果然,金凤举立刻来了兴趣:“那快唱来听听。”
于是傅秋宁微微一笑,抬手理了理头发,便轻声唱道:“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
一曲唱完,金凤举犹在回味,半晌叹道:“这白蛇精真是个痴情的女人,那许仙却是白担了一个男人的名头,所作所为,真比乌龟还不如了。”
傅秋宁笑道:“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白娘子是妖,人妖不两立。爷别说的轻巧,事不临头,自然可以谈笑指点,真正到了自己身上,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金凤举笑道:“或许秋宁说的也对。不过我心里忖度着,若这会子让我知道你是蛇妖,也有一个法海来指点我,那我必然要用金银塞住那多管闲事的和尚的嘴巴,万万让他保密,若他不肯干休,我便是杀人灭口,也决不能让他害了你去。”
这番话也不是什么掷地有声金石之言,毕竟是玩笑话。然而听在傅秋宁心中,却好像是一柄大锤狠狠敲在心上一般,又如同是一道霹雳在心中炸响。只是痴痴看着金凤举,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一句话就激动成这样子?可见我平日里还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不然也不能让秋宁听见一句就失了魂啊,为夫日后定要好好改正。”金凤举笑着抚摸傅秋宁顺滑的长发,却听她轻声道:“从前,我只觉着那石桥的话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如今听见了爷的,也不知怎么,就觉着这句话,比那石桥的情话还要动人的多,许是因为带着真心的关系吧。”
“石桥什么话?”金凤举来了兴趣,定要傅秋宁说出来,最后她实在无奈,只好道:“那时候在乡下,听见几个媳妇议论,说是哪一村里的书生让狐妖所迷,被点破后也执迷不悔。还说什么‘我愿化作一座石桥,承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你在桥上走过一回。’那时只觉这书生真是痴情,这情话也当真动人,只不过这些年过去,都忘了,却不料如今听了爷的,竟又想起这个来了。”
金凤举点着头,喟然长叹道:“太痴了太痴了,我却怕是做不来……”
话音未落,忽听推门声响起,接着脚步声便往这边来,雨阶清脆的声音在外面道:“可总算都哄睡了,奶奶不知道,今儿少爷小姐那个磨牙,奴婢讲了三个故事,竟还没打发住,缠的奴婢实在没办法,到底又讲了两个自己编的,这才总算……”
一边说着,她就迈进门来,却见金凤举正坐在炕上,不由得愣住了,呐呐道:“小……小侯爷怎么过来了?啊……奴婢见过爷……”说完忙盈盈一福。
“嗯,没什么事儿,就过来了。”金凤举微微一笑,看了眼雨阶的头发,他忽然道:“你哄锋儿娇儿睡觉,也辛苦了。你们奶奶桌上那支步摇就赏了你吧,放心,他**好事将近时,我也照样不亏待你。”
雨阶听了这话,便笑嘻嘻拿起那支步摇,只看了一眼,便乍舌道:“这样好的东西,给我也不敢戴的,也只有我们奶奶才戴的起……”不等说完,就听金凤举道:“这算什么?不过是有颗上好珠子罢了,怎么就戴不起?让你拿着就拿着。跟了你们奶奶这么多年,同艰苦共患难的,别说一支步摇,就是别的什么珍贵东西,你也当得起。”
雨阶听他这样说,便欢天喜地的将步摇收了。待她出去,傅秋宁便抿嘴笑道:“我的东西,你倒是随手就送了顺水人情。”
话音刚落,就听金凤举笑道:“我还没怨你,你倒来抱怨我了。我问你,素日里给你的首饰,哪件不比这个强?你就是喜欢,我吩咐人再打一只更好的东珠步摇给你就是。怎么说也不能戴丫头给的东西啊,女人的心思你还不明白?这不是好交与的呢。再者,你以后出去,好歹戴些首饰,你是我的发妻,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宁二奶奶,这样素净,人不说你是天性淡泊,还以为你是故作姿态,反而误解了你的意思,也失了你的身份,十分不妥。”
“罢罢罢,敢情今晚这竟是教训我来了。”傅秋宁将胸前长发向后一拨,便在炕上躺下道:“我不听你的教训,倒不如睡觉。”
金凤举也躺下来,夫妻两个盖着一床被子,他却并没有过火的动作,轻轻叹道:“你今儿将口风透出去,怕明天弘亲王那边就有折子上去了。”
傅秋宁笑道:“这么快?也不至于就这样沉不住气吧?”
金凤举冷哼一声道:“这便是弘亲王的性格,他若是能沉住气,今日也就不是咱们和烈亲王相争的局面了,怎么着也该算他一份。”
傅秋宁奇道:“既如此,当日皇上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弘亲王?甚至听爷的意思,皇上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属意弘亲王的吧?”
金凤举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弘亲王的母亲和姐夫的母亲当日都是皇上的宠妃,只不过姐夫运气不好,偏闵妃娘娘就早早儿去了。如今弘亲王的母亲可还健在呢。至于烈亲王,他的母亲年轻貌美,现在却是后宫得宠第一人,加上其他皇子也没几个成气候的,所以渐渐地,就成了他们三人各自都有团体,皇上也想从这三人中选出一个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落井下石

傅秋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是了,爷上次说府内有烈亲王的奸细,可抓出来了吗?”说完却见金凤举摇头,郑重道:“我已经让金明使人明里暗里的试探寻访,只是到今天,竟没有一点儿口风,这可真是奇怪,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可见这奸细隐藏的有多好。不过也没什么,就算是奸细,我们行事正大光明,倒也不怕有把柄给他,你不必忧心,快睡吧,我明日一大早上还要早起,倒要劳动奶奶起来服侍一下。”
傅秋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道:“怎的爷如今越来越油嘴滑舌?分明从前是老成持重的。”
金凤举笑道:“这样不好吗?我也不过二十多岁,平日里老祖宗和太太都说我太老成了,可不老成怎么办?朝堂上那是容易混的地方吗?反倒是从和你在一起之后,倒觉着自己恢复了几分少年心性,这很好,我即便少年时候,也没有这样从心眼里觉着快乐幸福过。”
傅秋宁起身吹熄了烛火,淡淡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照进来,她看着被月光笼着的金凤举俊美无俦的脸庞,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暗道身居高位一呼百应,看似风光无限,谁知这里藏着万般艰险,因忍不住就慢声吟道:“君不见白浪滔天一叶危,收竿还怕转船迟,世人无限风波苦,输与鸳湖钓叟知。”
金凤举喃喃念了两遍,眼中不禁光芒闪烁,凝视傅秋宁道:“这真真是至理名言了,难为秋宁竟有如此见识。鸳湖可是锦州的鸳鸯湖?这四句倒像是结语,应该还有前面,秋宁何不说全了呢?”
傅秋宁一窒,气得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心想不要脸,真不要脸,盗戏也就罢了,你竟然还盗诗,傅秋宁啊傅秋宁,你太无耻了,怎么办?我忘了这混蛋是探花,他于诗词一道上肯定有造诣啊,仅凭这一句,竟然就知道前面还有诗句,这可糟了,难道你要把鸳湖曲背给他听?啊呸,你还要继续做文学大盗吗?可若是推说不记得,也不知道这个混蛋信不信,毕竟你可是有才女之名啊。
因正苦恼着,偏偏听金凤举还在那里追问,秋宁实在无奈,只好道:“小时候在庄子里,听见一个下人念了一大串,那时候年纪不大,哪里记得住?就觉得这最后四句有点意思,所以一直记到如今。”
金凤举目光熠熠的看着她,似乎已经知道她是在借口搪塞了,却也不戳破,只是笑笑道:“今儿才知道,秋宁住的那个乡下庄子,竟是藏龙卧虎能人云集,只怕你们王府里还没有这样的饱学之士。什么时候有了闲暇,不如你领我去看一看,或许还能遇到什么怀才不遇的大学者呢。”
傅秋宁脸一红,知道金凤举已经猜出来了,只不过这时候自己当然只能死硬到底,因此敷衍了几句,便劝金凤举睡觉,彼时外面也传来梆子声,已是二更了,金凤举想到还要早起上朝,也就不再逗弄秋宁,径自睡去。
睡到半夜时分,只听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金凤举睁开眼睛,见秋宁也睁开眼来,他就小声问道:“外面是下雨了吧?”
“是。”秋宁回答,接着又小声道:“春雨贵如油,今年春天雨水就少,这会子下一场,倒正好,俗语说,春雨贵如油嘛。”
金凤举点点头,又凝神细听了一会儿雨声,笑道:“前些日子皇上还说,今年雨水少,怕年景不好,如今这雨听起来下的还不小,这下好了,明儿皇上心情定然不错。”
傅秋宁知道他心心念念挂着的就是荣亲王的事,因此也笑道:“是,圣上心情好,连带着荣亲王的罪过又小了些。爷快睡吧,离天亮还早着呢。”说完听金凤举答应了一声,黑暗中就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这古代的天气也当真是多变,明明睡觉那会儿还觉着月色挺好,谁知转眼间,竟然就下了雨。傅秋宁胡乱想着,忽然便想起自己极爱的那首词:“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心里想着,已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暗道我如今穿越了过来,是再也回不去了,反倒不如那旅人,虽然江阔云低,断雁西风何等凄凉,总还有回乡之日。我呢?只怕到了鬓已星星也,也只能任那阶前点滴,再也见不到故乡的柏油马路,水泥森林。
一边想着,就不免伤感起来,后半夜就再没睡着,因眼见着外面又响起梆子声,她便推了推金凤举道:“爷,想是该起床了,今儿天阴沉,看着天没亮,时辰却是到了。”
金凤举就爬起床来,让傅秋宁帮着自己梳洗了,也不及吃饭,就打着一把油纸伞匆忙出了门,幸亏手里是琉璃灯,倒不怕被雨浇湿浇灭了。
因在拥翠园中匆匆而行,忽见半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天空便滚过沉沉的雷声,他心里一紧,暗道这里全都是树木,竟有几丝危险,因忙加快了脚步,却见半空又是一道刷亮的闪电亮起,接着一个炸雷响起,就听“咔嚓”一声,身旁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竟被炸雷生生劈成两半,“轰隆”一下就倒了下来。
金凤举连忙向后飞退,不料他只专心躲避那倒下来的树木,却没注意到自己退的后方有一块尖尖如笋般的石头,一不小心便绊倒了下去,饶是他反应机敏,却也掌握不住身体的平衡,小腿肚子被石笋深深扎了进去,登时便是血流如注。
外面是雷雨天气,采莲碧玉在书房里,只等的焦急,金明出去接应爷已经有些时候了,却还是没回来,怎么不让两个丫鬟担忧?这会儿又是雷又是电,爷又要从花园子里穿行,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正想着,便见金凤举被金明扶着出现在院中,两个丫鬟心中一紧,忙亲自奔了出去,急急道:“怎么回事?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让石头扎了一下,采莲碧玉给我弄点盐水过来洗洗伤口,之后还要上朝。”金凤举说完,不知道是扯动了哪里,就疼得又是“哎哟”叫了一声,只吓得采莲碧玉手都哆嗦了。
“爷,要不然就歇一天吧,您看看您都这样了,还怎么上朝去?”金明苦着脸看金凤举腿肚子上包扎的伤口,喃喃道:“再说只是奴才们替您处理,这也不妥当啊,该叫御医来看看的。”
“哪里来的那么些废话?”金凤举哼了一声,对金明道:“快去备轿,今日的早朝,莫说我只是一条腿被石头扎了,就算我两条腿都断了,也必须要去。嗯,所谓哀兵之道,兴许这还是老天有意帮忙呢。“金明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家爷有筹谋,忙答应了,出去安排好了轿子,轿夫抬了在路上飞跑,到达朝房的时候,离着早朝也不过只有小半刻钟了。
彼时大臣们都在朝房里闲谈,几位身上有官职的王爷也都在这里,见金凤举让下人扶着进来,不由得都十分惊奇,忙都围上来询问原因。
金明是没有资格进朝房的,因此扶着自家主子在座位上坐了,他便退了出去。这里荣亲王脸上便染了关切之色,询问金凤举究竟是怎么弄成这样子?而弘亲王和烈亲王却是目光闪烁,眼底都藏着些幸灾乐祸之意。
金凤举简单说了下自己的遭遇,便到了上朝时间,大臣们在几位王爷的带领下鱼贯走入朝堂。这时候就显出金凤举的尴尬来了,他只能一瘸一拐的进入大殿,即便如此,还是他努力做到的,不然的话,单腿蹦才是最适合他走路的方式。
皇帝坐在屏风后,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眉头微微一皱,听见太监高唱“皇上驾到”,他便走了出去,在龙椅上坐定,身旁太监站出去一步,大声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怎么可能没有本?几个大臣纷纷站出来,禀奏了一些事,最后眼看着再没有人站出来,一个御史官员就出列跪下道:“启禀皇上,臣要参靖国公府一个门风不严之罪。”
金凤举心中一跳,暗道来了。表面上却做出惊讶之极的神色,豁然抬头看着那名御史,这人他认识,叫做褚大秀,是弘亲王派系的铁杆支持者,也难怪这一次弘亲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来办。
“门风不严?”皇帝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看了金凤举一眼,才淡淡道:“怎么个门风不严之罪?说来听听。”
于是褚大秀就将靖国公府收容不贞之妇的事情说了出来。古人对妇女的贞C极为看重,像是金家这样的名门望族,虽然没有明面的要求,但暗地里的规矩,是连再嫁之女都不许出现的。所以御史说门风不严之罪,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词锋

皇帝静静听完,眼光在几个儿子的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定定落在金凤举身上,轻声道:“凤举,御史参你靖国公府,你怎么说?”
这说起来就好笑了,朝臣中分明还有金石在,参的又是他女儿,皇帝本该问他才是,然而他却问的是金凤举,足可知道在皇上心目中,金凤举才是真正能代表靖国公府的人。
这事情金石事先并不知道,此时骤然听见有人参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又惊又怒又羞又气,也幸亏皇上没问他,不然老头儿只怕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却只见金凤举神态从容的一瘸一拐步出队列,在殿下跪倒,还未说话,就听皇上关切道:“你的腿怎么了?”
“回皇上,走路不慎跌倒,让石头扎了一下,不妨事。”金凤举沉声回答,听见皇上“哦”了一声,他才肃容道:“皇上,褚御史参我家风不严,臣却想问问他,冯大人骤遭不幸,满门男丁惨死,只余下这几个孤儿寡母被卖到别人家为奴,依照储御史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千辛万苦的找到她们,就应该赎回来后再一个一个勒死,如此才能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灭门惨祸,而且是由我们这靖国公府来做成的灭门惨祸?到那时,当真是会让天下人拍掌称赞,说靖国公府真正是心狠手辣,天下名门的楷模,为了保有门风,也不问女孩儿们是否受辱,直接全都杀了了事,褚大人,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们这个热闹呢?结果没如你的意,所以今天忍不住跳出来参本了?”
“你……”褚大秀一张脸涨的猪肝一样红,转向皇上大声道:“皇上,臣绝无此意,皇上明察,臣只是因为靖国公府门风不严……”
“褚大人的意思,看来是笃定舍妹等人必然遭受侮辱无疑了。那我倒真是奇怪,你是凭什么这样笃定的?难道土匪窝中有褚大人的眼线,亲眼看到了吗?那这帮子土匪还真是奇怪,冯家两位姑娘的容貌,京城谁人不知?他们倒舍得转手就卖出去,而且不是卖往青楼烟花之地换大钱,只是卖在寻常人家为奴,褚大人,你既有眼线在土匪窝里,可否帮下官解解这个疑惑啊?”
“你……金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有眼线在土匪窝里?”褚大秀的脸又涨红了几分,这个金凤举真是太可恨了,随手就把一盆脏水给泼在了自己头上。
“血口喷人的分明是褚大人,既然没有眼线在土匪窝中,怎么您倒像是亲眼看见似的,不然怎么可能这样笃定?这是在皇上面前,什么事情总是要讲个证据,褚大人信誓旦旦说我靖国公府门风不严,有失贞之妇,总不会只是信口开河吧?”
“你……”褚大秀想说从土匪窝里出来的女人还有好吗?只是金凤举双目灼灼盯着他,他自己都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这么说,一顶望风捕影,污蔑女人名节的大帽子随即就要扣上来,因此只是张着嘴“你”个不停,脑子里急速转着,却不知该怎么说好。
“我什么?难道褚大人这种望风捕影的故事儿,我还要从恶如流出言附和?更何况,恕下官直言,褚大人,你我身为臣子,理当以国事为重。我家的门风严不严,关阁下什么事?在圣上面前只凭着自己的一番臆测,就公然污蔑女人的名节,让皇上坐了半天,只听你说着几个女人的事,褚大人,莫非你呱呱坠地的时候,忘了带一幅脸皮出来?”
“噗……”的一声,有几个定力不佳的大臣差点儿就笑场了,就连皇帝,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暗道这个凤举啊,平日里锋芒不露,这时候大概是让褚大秀给气急了,说话怎么如此不留情面?这样的讽刺,你让他日后可还怎么在同僚们面前抬头。
“金凤举……”
褚大秀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颤指着他,恨恨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金凤举也毫不示弱的阴狠瞪着他,半晌之后缓缓转过头去,对皇帝深施一礼,沉声道:”皇上,褚大人说臣欺人太甚,那么臣想请问,他望风捕影,污蔑舍妹名节这个罪,又该如何论处?冯大人尸骨未寒英魂尚在,褚大人你却盼着他冯氏一门绝后,你怀着这样歹毒的心思,难道就不怕冯大人找你索命吗?”
“皇上明鉴,臣只是……”
褚大秀急了,这本是参的靖国公府的罪名,如今靖国公府有没有罪不知道,再让金凤举说下去,自己都快成故意谋杀了。他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刚要再分辩几句,就听皇帝淡淡道:“行了,凤举说的没错,这朝堂之上,该以国事为重,是让你们议论别人家事的地方吗?你不用说了。”
褚大秀涨红着脸退了下去,却见弘亲王从队列里站出来沉声道:“父皇,儿臣以为,靖国公府身受皇恩,世代封爵,天下无人不知金家显赫,臣子中也多有敬佩其门第的,所以别人的家事可以不理会,但是他的家事……”
他不等说完,就听皇帝淡淡道:“哦?是吗?你的意思是将靖国公府的家事摆到台面上,最好再来个三司会审,昭告天下?”
一句话,份量不重,甚至是轻飘飘的,但却把弘亲王吓得满身冷汗,再也不敢多言,诺诺退回了朝班中。然后皇帝一挥手,站起身道:“没有事的话,就退朝了吧,凤举既然腿受伤了,就在家休息几天,什么时候腿好了,朕再宣你上朝。”
这道旨意颇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表面上看是恩宠之极,因为金凤举受伤,就体贴的命他在家休息。但是往细里寻思,既然是养伤,就该伤好后便上朝,皇上却让他等待听宣,这就有点不是恩宠,而是禁足的意思了,到底是宠是罚,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金凤举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荣亲王亲自扶着他,倒是把正经亲叔叔金石老头儿给扔在一边。
“姐夫,这几日我不能上朝来了。刚刚讽刺褚大秀太狠,在朝堂上显得放肆了,皇上这是故意明奖暗罚我呢。不过你不用怕,只谨记一条,这些日子皇上无论问你何事,莫要想着真正地答案该如何,也莫要想着怎么回答能讨皇上欢心,只以‘重情重义’为首,即便是触怒皇上,也必须这样做。”
荣亲王也不是傻子,听金凤举嘱咐的这样慎重,只想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低声道:“你是说我现在反正已经有了前科在身,倒不如索性豁出去,给父王留下一个‘虽难免轻狂放荡,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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