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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高一筹-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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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惊变
金凤举还要说话,但这毕竟是傅秋宁的安排,又是在风雅楼里,因此就将火头上那些话都吞进了肚子。一抬头,只见饭厅里几个孩子和于氏罗氏都震惊且惊恐的看着他,他心头火气这才往下下了下,随之而来就是无尽的挫败感。
“剪枫,雨阶,孩子们都吃完了,你们带他们去书房,娘,罗姨,你们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秋霜,让小丫头们把桌子收拾了。”傅秋宁飞快地吩咐着,又看向金凤举,关切道:“爷怎么淋成这个样儿?吃饭了不曾?若是没吃,我命人……”一语未完,忽然就见金凤举用手捂住嘴,飞也似的奔了出去,接着就在院中吐了起来。
“金明,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金凤举的定力傅秋宁是清楚的,因此怎也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他如此失常,如今只有问金明。
却见他面色凝重的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儿,皇上召见了几个得力大臣和咱们小侯爷,又赐了晚宴,奴才一直在外面等着。好容易天擦黑的时候儿,小侯爷出来了,也不肯披蓑衣戴毡帽,也不肯骑马坐轿,竟然就是一路疾奔回来的,奴才也不敢问,跟了爷这么多年,他是头一次向下人们动手,那小四儿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傅秋宁皱眉道:“若是这样说,那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不小。”因回头见剪枫回来,问明了孩子们已经在书房里了,她便沉声道:“你再去厨房,吩咐他们炖一盅人参鸡汤,再做两样甜粥备着。”
剪枫这时候也知道定是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情,因此点点头就奔了出去。这里金凤举吐完了,便在院中呆呆站着。傅秋宁忙撑了伞,和金明扶了他进来,一边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爷总不能这样的上火。须知福祸相依,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都是世间寻常事。天塌下来之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有了转机,到那会子,想起这会儿为之魂断神伤,岂不是不值当?更何况这样大悲大喜,对身子最有害处,你一向是个稳重人,怎么这个时候却也如此失常了?”
听了傅秋宁这一番话,金凤举方回过神来,回头对金明道:“你回去吧,明儿早上再过来服侍我上朝,秋宁说得对,天塌了,也总得先顶着。”说完他又转回身,对傅秋宁道:“好了,让人给我烧些热水,让我洗洗换件衣服再说。”
傅秋宁见他回转过来,才大大松了口气,见金明还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她便点点头道:“回去吧,这里有我呢。”一边就帮金凤举脱下了湿衣裳,热水是早就烧好的,两个小厮抬了装满大浴桶,金凤举就走了进去。
傅秋宁这里找出一套干净家居服,给他放在了屏风后,走出屋子自己寻思了好一会儿,只觉无论是什么天大的事,似乎也不该让金凤举如此失态。更何况万国文明会刚刚完事儿,因着那黄梅戏,靖国公府的恩宠可以说是又上一层。金凤举也曾说过,如今实在是恩宠太过,若能退一步还好,这样看来,断不是他被罢官之类的,不然也不会赐宴。更何况,罢他的官职,似乎也不需要心腹大臣们一起商议。照他刚才吐的东西,在宫里时必然是压下了一切情绪,声色不动的用完晚膳,回来才发作的。究竟会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隐忍又如此失常呢?
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忽然一眼瞥见博古架上那对珠帘花瓶,那是荣亲王送给金凤举的,他十分钟爱,摆在这里经常把玩观看。猛然间,傅秋宁心里就翻了个个儿,暗道能让金凤举如此在意的事,莫非是关于储君的?
但是细想想,又觉得不应该。皇上现在身体还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提早立储君?这不是添乱吗?自己先前还说他不太像康熙皇帝,莫非他就打破了自己的预测,学着康熙皇帝一样先立储君,再观人心?
正在这里纷乱想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接着就见金凤举走了出来,坐在她对面,却只看着她不说话,好半晌,那脸上方挤出一丝笑容,叹气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爷今儿是怎么回事。”傅秋宁端了一杯热茶过去,轻声道:“爷若是不想说,自然也可以不说。只不过我看着爷这行为举止实在大违爷素日里性体,想来定是有天大的事发生,莫非……是关于储君之争的?”
金凤举原本也没想瞒着她,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挺直了背脊,盯着她瞧了半晌,方长长舒出一口气,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储君的事。”
饶是傅秋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时候却也不禁大惊失色,站起身讶然道:“莫非……莫非皇上没有立荣亲王为储君?那弘亲王去了山东,难道……难道是立得烈亲王?这……这怎么可能?”
金凤举苦笑一声道:“你觉着不可能,但偏偏它就发生了。老实说,我心里比你还震惊,还想去皇上面前高声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可是我只有死死忍着,在那个场合,咬牙握拳的忍着。我虽然是天子近臣,可我也是荣亲王的小舅子,这种时候,轮不到我说话,就算逞强说了,也只会更坏事儿。”
这个道理傅秋宁自然也明白,便急急道:“但……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烈亲王先前的错儿还少吗?荣亲王虽没有大功,可总算也没有什么大过错。烈亲王他……好,就算是皇上欣赏他的性子,硬说那是豪爽孤直,可他除了过错外,可还立过一丁点儿的功劳?皇上如今把储君之位给了他,就不怕人心不服吗?”
金凤举冷笑道:“圣心难测,谁知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我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这储君之位怎么就会落到烈亲王的头上呢?”
傅秋宁皱眉道:“爷不方便问,难道其他臣子就不问一句?我就不信,都是皇上的股肱之臣,难道就都被烈亲王收买了?”说完却听金凤举苦笑道:“自然是有人问的,且是好几位大人都问的,户部尚书郭大人的言辞甚至可称激烈。然而却引来了皇上大怒,说烈亲王虽无大功,但行事果决刚猛。弘亲王先前蠢蠢欲动,有不轨之心。只有他能压服得住。荣亲王虽然无功无过,然如此中庸,不是平庸之辈,就是心机深沉之人。且性情柔软,一旦他百年后,弘亲王闹出事来,以荣亲王的温和个性,决计压不下来。还说大臣们如此激烈,可是已和荣亲王结党?又将郭大人逐出宫去,幸亏几位大人联手求情,才没有罢官免职。”
一席话听得傅秋宁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坐下来,却听金凤举喃喃道:“千般经营,一捧黄沙。如今我算是真正明白了,果然这滋味最叫人难受。”
“不对,怎也不该这样。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爷不要现在就下断言。”到底没有身历其中,因此傅秋宁很快就发觉了这其中太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金凤举喝了两口热茶,他原本最喜欢品茶,此时却觉着嘴里混没有了任何滋味,摇头道:“不下断言又如何?难道我还要撺掇着姐夫去想那个位子?弘亲王先前被贬去了山东。难道也要姐夫被贬出去才算完吗?皇上有一点说得对,烈亲王是个果决刚猛的人,呸,什么果决刚猛,不如说他是心狠手辣。若是这时候我和姐夫不明哲保身处处收敛,只怕他继承大宝后,第一件事就是剪除了我们。”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对。”傅秋宁一拍小桌子:“爷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你自己想想,你是希望儿女们将来互相扶持,还是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一个皇上立新君时,考虑的不是他们的人品心性?皇上既说烈亲王果决刚猛,能压服住弘亲王,难道心里就不犯嘀咕?难道他愿意在百年之后,让几个儿子都被烈亲王剪除了去和他做伴儿?”
一句话说的金凤举也怔忡起来,好半晌才呐呐道:“皇上自己早年就是果决之人,也许他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只是因为烈亲王在军中立下的那些赫赫战功,就觉着对方也是果决刚猛之辈,一旦弘亲王闹出事来,可以迅速压服住,不至于让天下苍生受累。是,或许他只是这样想着。至于心狠手辣,烈亲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怎么会把他想成这样的人呢?”
傅秋宁摇头道:“你也说过皇上老爷子看人的眼光十分毒辣,烈亲王此前那些过错,别的不说,只说京师下雪冻死人那一次,皇上就该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不顾别人死活的。他老人家文治武功盖世,费尽几十年心血,方挣了个太平盛世,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百年后,新君只顾着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不对,这里面的漏洞太多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劝慰
金凤举死死皱着眉头,轻声道:“你说的固然也有道理,只不过,这立储君的圣旨已经拟好,明天就要昭告天下。这不是儿戏啊秋宁,皇上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一旦他决定了,就说明他是下了决心。
傅秋宁心想立了储君又怎样?康熙朝九龙夺嫡那会儿,倒霉的太子还被立了两次废了两次呢。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是笑道:“总之,只是立储君,皇上身体还好,再活几年完全不是问题,谁知道这几年又会发生什么事呢?爷刚刚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必要,如今要紧的,乃是看看想个什么办法度过这难关。荣亲王那里,也要派人提醒他一下,千万稍安勿躁,莫要被人找到了可趁之机。”
金凤举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唉姐夫那里,这会儿只怕也要得到信儿了,还不知道他和姐姐如今是什么样子。不行,明天早上下朝后,我还要去他那里看看。秋宁你说得对,皇上春秋鼎盛,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定呢,不需别的,我这手里,如今可是握着烈亲王不少的劣迹,甚至就连前次扬州的事,我也捏着他天大的把柄,哼,实在到了不能不提的时候,我也只有把这些想个法子捅上去,看看皇上英明了一辈子,这一回能否秉公而断。”
“不可,万万不可。”傅秋宁一听见金凤举如此说,便急忙阻止,却见金凤举摇摇头沉声道:“我也只是说预防万一,但愿烈亲王别一朝得意忘形,就诸多责难,若是我和姐夫万般收敛,他还是处处紧逼,那就别怪我背水一战,和他鱼死网破。”
傅秋宁摇头道:“我却觉着,烈亲王更得意一些才好,爷手里那些把柄,也万万不要先抛出去。”话音落,果然就见金凤举大皱眉头,不解道:“为什么?难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要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连困兽之斗都不做就束手待毙吗?”
傅秋宁笑道:“爷只是这会儿身在其中,所以关心则乱罢了。待给你几天时间,必然是会慢慢领悟出来的。”话音落,却听金凤举摇头道:“我如今心头上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时时想起,就觉着喘不过气。在宫里皇上赐宴,我表面镇定无比,但事实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你既然有了主意,就快说出来,不然等不到我参透那天,心里这火也能把自己给烧死了。”
傅秋宁听他这样说,便叹了口气。她知道金凤举是个聪明人,就像刚刚自己说的,给他几天时间,慢慢就能参悟透。如今急怒攻心,不过是因为一直筹谋的事情忽然全部落空,最关键是此前眼看着是有很大希望成功的。若不是皇帝老爷子处处露出那种意思,让荣亲王和金凤举都觉得储君之位近在眼前,又怎可能在变化突生的时候这样难受呢?金凤举还能在皇上面前压抑住自己,这就是很难得了。
“其实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是觉着这件事情有很多匪夷所思,不合常理之处。爷也说了,圣上仍是圣体康健,早年都没有立储君,为什么忽然想起在这时候立储君了?又不是身体忽然不行。焉知圣上不是想趁着自己身体还健壮的时候,仔细看看几位皇子的心性?这是其一。其二:荣亲王无论是哪方面,显然都比烈亲王要稳重得多。就算他不如烈亲王军功赫赫,但君王并不需要亲自上前线打仗,军功其实也不代表什么。皇上明知烈亲王恃宠而骄劣迹斑斑,怎么会舍没什么过错又稳重仁厚的荣亲王而立烈亲王为储君?再者,为人父母,难道真希望百年之后,由一个狭隘的君王将自己其他子女屠戮殆尽吗?”
金凤举眉头拧起来,半晌方叹了一口气道:“秋宁,不瞒你说,这件事我也是知道诸多不合理之处,但只是立储乃国家大事,皇上断断不会在这上头开玩笑。”
“那又如何?这若并不是玩笑,只为了考验几位皇子呢?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为。而且,恕我直言,储君的废立之间,无论何等重大,其实……还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犹如重锤,狠狠敲在金凤举的心坎上,让他神色震动。好半晌,他才站起身在地上慢慢踱起了步子,喃喃道:“照秋宁这样说,皇上难道真的是为了存心试探?不好……”
他忽然抬起头来,就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大氅,傅秋宁忙上前道:“怎么了?可是又想起什么要紧的事?”
金凤举郑重道:“秋宁,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能有这番见识的女子,怕天下也只有你一人了。无论圣心如何,但你总算让我明白,事情还没到完全不可为的地步,圣上身体也还康健。只是这样一来,我必须去荣亲王府一趟,他若是万一没得到信儿呢?我从宫中回来时,整个人浑浑噩噩,也没去荣亲王府,只想着这样事,就算皇上下令保密,怕也有信息透露过去。但如今看来,万一他什么信儿都没得到,明日早朝岂不失态?”
傅秋宁连忙道:“爷不必着急。这个时候儿却还是不要去荣亲王府的好。焉知暗处没有眼线?也幸亏你今儿回来时浑浑噩噩,如此,无论荣亲王表现如何,你就没有嫌疑了。”
“他是我姐夫,时常也有走动。若出了这样大事我不通知他一声,岂不是更显得不正常?”金凤举说完,就又要披上大氅。却被傅秋宁按住了手臂,听她正色道:“就算是不正常,也总比让皇上心里不痛快的好。我适才说的让你提醒王爷,却不是指在这个风口浪尖儿上,往后日子长着呢,那时候让王爷稳住了点才最重要。如今京里只剩下烈亲王和荣亲王两位有实力争储君之位的皇子,若皇上真的是存了试探之心,他哪里会不想看看两个儿子的真正反应?更何况,爷,我说句实话,明儿朝堂上,皇上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您也该好好看看荣亲王爷的反应。他毕竟是亲王啊,还有可能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能总是依靠你,是不是?也该让他独自面对一下风雨磨练了。”
“这算什么磨练?”金凤举苦笑道,却是慢慢放下了手。想了想又叹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怎么不是磨练?只怕再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消息更加磨练人的心志了。”
有了傅秋宁的开解,金凤举总算不似之前那样茫然无绪,自己在屋里反复思量,越想就越觉着妻子说的有道理,不完全是安慰之词。因心下更觉宽慰,忽听那自鸣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抬头一看,不由得大惊道:“怎么已经到了酉时末?我竟发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傅秋宁笑道:“我今儿也是提前回来的,不很累。孩子们也都睡了。你这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如何?我让雨阶和剪枫在外面预备了粥菜随时热着,你好歹吃一点吧。先头在院子里吐了个昏天黑地,可把我吓坏了。”
金凤举笑道:“你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真觉着肚子十分饿了。”于是傅秋宁便向外面喊了一声,须臾剪枫和雨阶亲自捧了食盒进来,又在炕上放了张小圆桌,解开看时,却是一碗红豆糯米甜粥,还有四碟小菜。
当下就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吃完了,见傅秋宁在一旁笑着,摇头道:“早用一点点心,何至于饿成这样?”他不禁心下感动,轻轻握了傅秋宁的手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秋宁,多谢你,总算上天没厌弃我到底,在这时候,还有你在我身边。”
“你对我好,我自然投桃报李。”傅秋宁吟吟浅笑着,替金凤举除了家居衣裳,这时候两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欢爱之心,不过是躺在炕上相对说话罢了,外面雨声淅沥,屋内一灯如豆,深秋的萧瑟清冷,竟是充斥了屋中每一个角落。
“看来明日就该备些柴炭了。一晃眼儿功夫,又是深秋。”金凤举握了傅秋宁的手,却听她柔声道:“是啊,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了,倒的确该备些柴炭来用,又到了吃火锅的时候呢。”
提起火锅,金凤举也不禁笑起来,感叹道:“时间过得快,仔细算算,竟是大半年没吃这东西。只不过既然想吃火锅,这菜也要费些心思,那时候是在晚风轩后面,把原本养花的温棚种了菜园,如今还是在那里吧,我打发几个下人过去侍弄。”
傅秋宁笑道:“我也在这风雅楼后院种一些,今年没有种地,别说,这手还有些痒痒。”说完,夫妻两个一起笑了起来,之前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傅秋宁就笑叹道:“所以说,那些朝堂上的事,爷也不用太介怀了。就算不做官,咱们家也是衣食无忧。还愁什么呢?若真是怕将来那位继承大统,凭着爷和大哥还有二房里的大爷,要想谋求一条稳妥的退路,也不是十分难的。知足者常乐,爷说是不是?”
第二百二十章:储君
金凤举笑道:“你不必婉转劝我,我是真想开了。日后怎么做,我心里自然有数儿。时间不早了,睡吧。”说完闭上眼睛,渐渐放慢呼吸,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傅秋宁的呼吸声也渐渐均匀了。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妻子的轮廓,那张脸明明是清秀柔美的,但是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第二日来到朝房,只见众多臣子都在低声议论着。他虽然没有掺合进去,少不了侧耳倾听,却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立储之事。心中不由的吃惊,暗道昨日我们见驾时,明明事先一点信儿都不知道,临走时皇上也嘱咐过不要声张。怎么这么快,百官似乎都知道了呢?而且看这情形,他们似乎也知道是要立谁为储君了。
因一边想着,便四处寻找荣亲王的身影,可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这位姐夫,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疑窦丛生。忽见兵部尚书走了过来,面上满是得意之色,微笑道:“小侯爷可是在寻找荣亲王爷?那你可是费心了。昨晚咱们前脚刚走,荣亲王爷和烈亲王爷就入了宫,到这会儿,还没见着人呢。”
金凤举一愣,心想难道皇上已经对两位王爷掀了底牌?哎呀也不知道姐夫现在怎么样,不……不对,这底牌若要揭开,何必皇上亲自来弄?莫非真是如秋宁所说,皇上也想看看两位皇子的反应?顺便探查一下我们这些官员?若真是这样,那昨儿晚上我幸亏没有出去。
正在心里乱糟糟想着,就听大殿前响起了鸣鞭声,于是文武百官连忙列队鱼贯入朝。金凤举暗暗打量众人面色,只觉烈亲王一党都是喜气盈腮,而和自己以及荣亲王亲近的人不免有些沮丧,但表面上还好,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二叔的步子也十分沉稳,想到这老头儿昨晚或今早怕也是得了消息,竟然能忍住不找自己询问,这份定力的确是自己也要佩服的。
还有少数几个人,例如头发花白的镇江王爷等人,脸色都是漠然的。弘亲王已经远赴山东,他们这些铁杆跟随着的人即使现在还好,将来一个个也非遭到清算不可。别人尚可做墙头草,他们却是不知给荣亲王烈亲王下了多少绊子,就连做墙头草都不成了。
进了乾坤殿站定,只见烈亲王和荣亲王已经垂首站在阶下,紧接着就是一声高唱:“皇上驾到。”于是百官便在两位王爷的带领下跪拜下去,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皇上来到龙坐上坐定,目光不经意扫了下面的儿子一眼,见他们眼睛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此时面上都有些茫然之色。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先是问了百官朝奏之事,见没有奏章,他便语重心长道:“朕已是知天命之年,近年来更觉体力精神都大不如前。况且储君之位久悬,亦非善策。因此昨日便找了几位治国良臣商议,总算把这储君人选给定了。”
他说完,见两个儿子都愕然抬头,便挥手对旁边的太监李德正道:“你宣旨吧。”
李德正走向前,饶是他跟在皇帝身边,听闻了太多惊天之事,练出了一身的好定力,此时却也禁不住满心激动,连手都颤抖了,好容易镇定下来,于是展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烈亲王赵佑,向来勤谨自持,仁孝厚德……”
李德正在后面又念了些什么,荣亲王赵伦已经全听不见了。他震惊的看着父亲,及至皇帝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才惊醒过来。低下头,他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脑海中却是一片茫然,翻来覆去皆是一句话:“这样就完了?就完了?”
李德正念完圣旨,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向来是亲近荣亲王的。如今皇上却偏偏立了烈亲王,看来皇上百年之后,自己也不是殉葬便是守陵了。不过也没什么,跟着皇帝这么多年,这人生也算是精彩,就算死也不枉活这一世了,何况皇上嘴上说身体不好,但其实如今还康健着呢,再活个七八年似乎也不成问题。自己还有几年好日子过,怕什么呢?
“儿臣……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父皇信任……”相比荣亲王因为茫然而保持出来的镇定。烈亲王就有些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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