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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女记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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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浑噩噩的到了黄泉,一个丑陋的婆子给了我一碗汤后道:“汝等情孽之人,均生生不息,世世纠缠,且喝了孟婆汤,忘掉红尘旧梦,千般烦恼丝,自是尽皆消灭。”我二话不说,接过来端起就喝,汤落在嘴里,很涩很酸,落到心里,很痛很快乐。
我把碗还给婆子,一直往前走,脑海里前尘往事接踵而至,几十年的爱恨情仇,都一一消散了……

死亡

这一年的九月,黑沉沉的乌云刚刚铺过,便出现几道蓝色闪电,紧接雷声炸响,霎时刷刷大雨从天而降……
京城安国侯谢府,东边政和苑,老太医正为安国侯的三叔,工部员外郎谢逸的妻子颜夫人诊治。
半日,起身同谢逸出来外间。
谢逸虽然心头焦急,却也等丫鬟上了茶,方问道:“先生,拙荆如何,可还有救?”
太医摇头叹道:“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老朽说句大实话,尊夫人这个病活着不过受罪,早去也算得个解脱……”
谢逸万念俱灰,让丫头好生伺候夫人,打起精神亲送太医出府。
回来在廊下被大嫂吴夫人和二嫂李夫人叫住,询问颜夫人的病情。谢逸走上廊,收了伞,艰难的开口:“也许就这一两天的大限了!”
两人都是心里一惊,彼此对望一眼,暗想道:这病是否来得太急势汹汹了些?
“她前两个月都还好好的,怎一下子就病成了这个样子?”李夫人疑惑道:“说来真是太蹊跷了些,那先生到底怎么说?”
“太医说这病乃便血中的胃出血。”谢逸痛不欲生:“吃了几个月的药,腹痛呕血还是有赠不减……你们没看到她痛苦的那个样子……”
此时雨势连天,浓雾重重,谢逸嘶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说:“麻烦两位嫂嫂辛苦一遭,替我把丧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吧!”
“弄玉呢,你可打算瞒着?”吴夫人问。
“她已知事,哪里瞒得住?”弄玉是他与夫人的嫡女,今年九岁,长得娇小玲珑,嘴巴又甜,一家人爱的不得了,特别是他的母亲李老太太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
二人得知颜氏正醒着,便过来探望,临别时说弄玉正等在老太太屋里,让他去接。
到了政和院,一进内室,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就扑鼻而来。
这会儿颜夫人正靠在床头歇息,见了两人,苍白的脸硬是挤出了个笑来。
小丫头搬过凳子,吴夫人坐了床沿,让李夫人坐着凳子,拉住她硌人的手道:“不过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病到这个程度了?”
颜夫人笑道:“我这身子打小就不好,未出阁那会儿就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瞧着虽健康,却不过外强中干,内里倒底虚,因着这病,倒把所有毛病都引出来了。”
说一句歇一下,说完竟涌出一大口血,丫头有条不絮的拿了帕子拭,接着另一个又端来茶水漱口。
李夫人气得骂大夫是庸医,颜夫人喘着气说:“连神医华佗都治不好曹操的病,更何况别人?我本是强弩之弓,大夫治不好也属平常。”
吴夫人忙啐道:“你少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只好好养着,不过三五个月,也就慢慢好了。”
颜夫人听了,垂泪道:“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只放心不下玉儿,她……以后还请两位嫂子施个援手。至于玉儿的婚事,也毋须什么富贵人家,只要夫家乐和,平平安安的就好。”
“何必?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凭白的勾人难受?”李夫人一面拭泪,一面说。
吴夫人垂泪道:“你放心,我们必把她当亲闺女般护着……刚才老祖宗哭着要过来瞧你,只大伙儿都劝着,才罢了休。”
颜夫人忙道:“你们回头告诉她老人家,就说媳妇不孝,不能再伺候她了。”
说了半晌话,那目光竟渐渐涣散了,吴夫人见了,忙扶她躺下安歇,与李夫人悄悄出门回去。
谢逸抱着女儿从老太太屋出来,侧面亦步亦趋打着伞的年轻白胖妇人便是她的奶娘周氏。
弄玉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一进屋忙挣脱下来,跑到内室,爬到床沿上端坐着用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盯住母亲。
谢逸走进来,又痛又爱,悄声道:“玉儿乖,莫要吵醒娘睡觉。”
周氏跟进来,看见这一幕,真真说不出的酸楚。
坐了一会儿,谢逸便让周氏带着弄玉回院去。
弄玉恋恋不舍的回到荷香苑,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方仰起头问道:“嬷嬷,我娘是不是快要死了?”
“姐儿可别胡说!”周氏赶忙过去,捂住她的嘴说:“太太自会长命百岁,日日陪着姑娘。”
“你骗人!”弄玉拂开她的手道:“老祖宗说娘已是油尽灯枯了,我知道就是快要死了。”
周氏鼻子一酸,忙别过头擦泪。
弄玉嚎啕大哭起来,周氏慌忙轻哄,到底哭了半日才恍惚着睡了过去。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才起来,洗漱完,先瞧过母亲,才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相继死掉了,只有小儿子谢逸健在,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老太太生性开朗,倒也看破了这生死关,如今虽说眼睛不行了,但身子骨还硬朗。
这老太太手段也厉害,年轻时便有活阎王之称,老来在侯府亦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若有人犯到她手里,便要自求多福了。
但老太太最喜两个孙子,一个便是李夫人的遗腹子谢冲,一个就是弄玉,甭管什么原则手段,碰到两人统统都丢一边去。如今见了弄玉,老太太立马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起来。又唤陪嫁过来的王嬷嬷亲自伺候她吃早饭,接着又令自己的大丫头迎春牵着她去院子散步消食。
转眼几日,颜夫人的病越发重了,每日大半时辰都陷入了沉睡。这日人精神不错,方让谢逸唤弄玉过来,拉过她问道:“娘让你绣的荷包做好了吗?”
弄玉慌忙让周氏回屋拿来,颜夫人接过来看了看,见她针脚歪来倒去,几针密,几针稀,鸟不像鸟,花不像花,实在难看,细细教了几句。
弄玉知道母亲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哭成了个泪人,颜夫人替她擦了泪水,轻叹:“都这般大了,怎还爱哭鼻子,让人瞧见羞不羞?”
弄玉抽抽噎噎的哭。
颜夫人搂住她道:“我一直教你,女孩子绝对不能轻易掉眼泪,你一定要给我记住……以后你要多听爹爹的话,凡事坚强些,多听多想,不要贪小便宜,也不要把心里的话告诉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殷殷嘱咐了半晌,方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谢逸身上,向周氏说:“奶娘,玉儿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她要是不听话,你多多教训教训。”
周氏早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带玉儿出去吧!”谢逸看着颜夫人,却对周氏说。
周氏流着泪,牵起弄玉,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半晌,谢逸一脸哀伤的出来。周氏蹲下身子,抱住弄玉嚎啕大哭。
弄玉猛地推开她,飞快的跑进了屋里,抓住母亲的身子用力的摇晃,撕心裂肺的哭:“娘,你起来!你快起来!陪我说话!”
谢逸忙跑进来抱住她:“玉儿,娘累了,让她好好睡觉。”
“我不!”弄玉使劲捶打他:“你这个骗子,赶快放我下来!我咬死你!”说完不停的撕咬踢打,简直蛮狠至极。
谢逸难过得要命,却也只得耐心的哄着。
那边老太太得知三儿媳妇撒手西归,不由悲痛过度,病倒在床。
而这里弄玉一会儿哭,一会儿睡,睡醒后便哭闹着要娘,谢逸忙里忙外,哪里照顾得过来?
当晚弄玉便受了凉,第二日就卧床不起,发起了高烧,嘴里满是胡言乱语,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又叫祖母。老太太万分担忧,便强撑病体,亲自照料。
一时府里人仰马翻,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但小弄玉还是一度停止了呼吸,正当大家以为她也随颜夫人去了时,她竟又悠悠转醒,此后虽能面对母亲去世的事实,却沉寂得让人心疼。拖着小身子,每日跪在灵堂,谁劝都不挪动半步。谢逸无法,只得强制的抱回了老太太屋里。
至谢逸发讣告后的十天,舅老爷颜栗赶到了京城,下葬后方对谢逸说:“老母闻女逝世,悲恸不已,又因年龄已大,支持不住,竟病倒在床,临来时,千般嘱咐万般交代,让我务必把外孙女带至杭州,以慰她思念之心。”
谢逸答应,却要百日后亲送弄玉下杭州,颜栗应允,第二日方启程回乡。
百日过去,颜老太太派了四五个人亲上侯府接人,老太太却万分舍不得,拉住弄玉不放人。
李夫人只得劝道:“三弟正值壮年,必会续室,玉儿又年小,您又眼神不便,不能时时看顾,若一旦出事,又该如何?今若玉儿去了她外祖母家,必是心肝宝贝般护着,母亲为何不放呢?反正不过一两年就回而已。”
老太太方恋恋不舍的放手。

回家

这一年一月,天气寒冷。
大运河上正有一艘宝船向京城方向而去。
船体气势恢宏,楼有三重,载客甚多,顶楼便是专为富贵人家而设的豪华头等舱。
因天气好,吃水深,商船并不十分颠簸;速度又快,所以不少大户人家都十分喜欢。
弄玉坐在船舱看书。
说来她在外祖母家一呆就是五个年头,如今已十四岁,及笄在即,父亲派了管事来接,于是与外祖母洒泪拜别,随了奶娘等人回京。
因坐的官船,舅舅担心她的安全,硬是派了十来个小厮和稳妥婆子随行。
船从杭州出发,沿大运河北上至镇江,再转经长江到京城。
弄玉历来晕船,一上来就吃不消,整日昏沉无力,休息了两日才好些。
因着实无聊,只得在舱里呆着看书,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须臾一人端着茶盘走进来笑道:“三姑娘在看书呢。”
弄玉抬头见是侯府大管家—丁大的娘子,人称丁大家的,亦是父亲的继室袁夫人曾经的婢女,后面还跟着袁夫人的大丫头春风,忙放下书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袁夫人是父亲的姨娘,两年前父亲来信,待征求了舅舅等人的同意,方扶正为继室。
听外祖母说,她出身一般,却有几分姿色,父亲当年又生性风流,一见袁夫人便纳为姨娘,先后违例生下了庶长女凤玉和庶长子谢讳。
后来父亲伴驾先帝下江南游玩,偶遇母亲,因母亲被誉江南第一美人,两人顿时惊若天人,遂展开追求。
但母亲对父亲情有独钟,先帝退出,两人便成就了姻缘,从此冷落了袁夫人。袁夫人从此倒也安分守己的,是以赢得了老太太与母亲的尊重。
直到七年前,庶长女凤玉嫁进高门,因生母位卑,父亲迫于压力抬了袁夫人做平妻,母亲去世后的第三年,才把她抚了正。
外祖母说,小妾扶正,到底矮一截,待她回家,那人绝不敢薄待,这也是父亲的考量。
“姑娘趁热把药喝了。”
弄玉忙接过来喝了,接过春风手里的茶水漱了口。
船上的大夫是颜府聘来专照顾弄玉的,但丁大家的却有些看不顺眼,觉得颜府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说到这三姑娘,丁大家的差不多五年未见,甫一见面,便有些挪不开眼,虽小小年纪,却端地标致好看,特别是双眼睛,竟偶尔透出一股冷峭的妩媚来,真真动人心魄。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并无经历世情,怎地动静间却有股风流之态?
但这话只能闷在心里,不大好说出来,因不见她的贴身丫头,是以笑问:“姑娘的两个丫头去哪里了?”
弄玉当年来杭州时本有两个丫鬟随侍,但后来一死一嫁,外祖母便亲自买了两个丫头进府伺候她,取名团团圆圆,意取家人平安团圆,一生和顺。
初时,两人既羞又怕,只几个月后才渐渐活泼起来。
团团眉清目秀,憨厚直率,圆圆娇小妩媚,刁钻狡黠,却都尽心尽力的伏侍她。
她也不是旧社会的小姐,万事需要丫鬟奴仆伺候,所以平日里只让做些轻巧的活计,日子久了,见两人并无娇纵之气,手脚也干净,便也投桃李报,对她们越发与别个不同。几年下来,三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虽说不是心心相映,到底也是事事相交了。
弄玉笑道:“团团去了周妈妈屋里照顾,圆圆被我撵出去了,我爱静,嫌她叽叽喳喳,太闹了。”
丁大家的因笑道:“俩丫头性子犟,姑娘为何不留她们在杭州,我们府里又不缺伺候的人?”
弄玉目光微动,笑道:“其实我本不欲带她们上京,只因外祖母说‘这两人都是专门买来伺候你的,你要回家,自也该带了她们回去才是,留下来是作何道理?’我哪里还敢推迟?再说,她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彼此也知根知底,即使回了家,也不用麻烦祖母另安排丫头。”
丁大家的笑了笑,道:“姑娘不知,如今老太太是不管家的,早前就命了太太理事……”
“太太是个老实人,平时就念叨着姑娘在杭州好不好,前几年还提醒老爷让他接您回来。”丁大家的接着道:“我来之前,太太还说‘三姑娘几年未归,路途必定心里忐忑,你等务必细心伺候,半点不得马虎!’,生怕我们不尽心。”
弄玉虽不知这继母是否真能把前妻的儿女视如己出,但按人之常情推论,她心里必定是泛着疙瘩的,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这次回府还是要防范着些才是。
两人陪着说了一番闲话,才起身离去。
弄玉重新捡起书看。
不久,一阵帘动,一个十来岁年纪,杏腮桃眼,穿着红绫袄,嫩绿背心的娇艳小丫头走进来笑道:“我听说那两人过来了,她们进来干什么?”
弄玉见是丫头圆圆,便说两人端药过来,圆圆听了皱眉道:“平白无故的装什么好心,您的药自有我去端,她们操哪门子的心?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干坏事呢?再说了,离吃药还有一个时辰呢,慌什么慌?”
弄玉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想来人家也是好心。”
“她们能有什么好心?”圆圆冷笑道:“走时老太太可是千般叮嘱,您绝不能喝陌生人给的东西,若她们在里面做些手脚,那该如何?说了几次‘防人之心不可无’,您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不过出去一会儿,她们就见缝插针了,可见不是个好货,您也不等我回来再吃,若真有个什么事,嬷嬷还不得把我皮扒了?”
弄玉生怕她再唠叨,忙放下书笑赔了个不是,笑问道:“刚才去哪里玩了?”
圆圆回:“我过去看嬷嬷了。”
弄玉忙问道:“她身子可有好些?”
圆圆道:“嬷嬷身子虚弱,如今到了船上自然有些受不住,大夫说不是什么大的病,如今歇息了两日,已是大好了,她让我转告你千万保重身体,莫要出舱吹海风。”
弄玉听她如此说,才放下了大半的心。
圆圆利落的煮了一壶茶来,弄玉吃了一杯,久坐无趣,便想要出门,就在开门的当口,竟然看见春风弯着腰,贴在门外,看见她,霎时就红了脸。
圆圆立马冷下脸来。弄玉含笑问道:“春风姐姐既走到了这里,怎不进来,却站在门口吹冷风?”
春风讪笑道:“我无聊得很,便到处走走,刚好听见姑娘们在说话,便不敢进来相扰,正打算回去呢。”说毕,告辞走了。
“这个人简直太可恶了!”圆圆怒道:“偷偷摸摸的。”
”我们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弄玉并不在意。
远眺大海,黑漆漆的,除了船上微弱的路灯,只余船的呜呜声和浪拍打船体的哗哗声,风吹过来,让人又冷又寂寞。
圆圆看着弄玉,忽然想起嬷嬷的话,听说四年前姑娘差点因高烧死亡,好不容易醒来,却性子沉静了许多,竟连许多生活常识都忘记了,让人忧虑得很,幸好比从前懂事了,想来幼年丧母,以至情绪大变。
因担心她受凉,忙说道:“姑娘,夜里风大,回屋吧!”

谢氏

寒风与冰浪日夜不分的拍打着宝船,弄玉纵使身在舱内,也禁不住感到一阵寒意,于是叫来圆圆同睡,两人说笑一回方渐渐睡去。
次日,弄玉过来探望周氏,刚进门便与个小丫头撞到了一起,一旁的圆圆立马扶住她,一面啐道:“哪个小丫头,怎么如此冒失?”
却听那小丫头嘻嘻的笑着赔不是,圆圆笑骂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在捣鬼!”
弄玉站稳方看去,见是团团,说笑一句进屋,见周氏披着棉袄坐在床上,白白胖胖的脸十分精神爽快,想来无大碍了。
于是坐到床沿,陪着周氏闲聊。
说起来周氏虽是弄玉的奶娘,但本不是谢府或颜府的奴才,乃京城人氏,及笄后由媒人说亲,嫁给了离她家不远的林家小儿子。
那林家上有一个老太爷,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林平早年成家,小儿子林龙常年在外面跑,所以到二十五了也还未成亲。一来人家嫌他穷,二来因着他常年在外,人家父母不愿意女儿嫁过去独守空房。
那老太爷倒是个有本事的人,年轻时曾跟着谢府的老爷们南征北战,只后来跟着谢府的二老爷拼死抵抗北边的战争中,瘸了一条腿,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因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兵,朝廷只给了些银子补偿了事。尽管如此,在他们那一带,亦是十分有威望的人,若别人家里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只要请了林老太爷,包管最后处理得妥妥帖帖。
所以周氏也不觉得委屈,戴上红盖头嫁了去,洞房花烛夜里见到丈夫林龙,倒也是个黑黑帅帅的小伙子,除了魁梧些,又害羞些,家里家外竟是一把好手,做事干净利落,又勤快本分。周氏初以为他就是个粗鲁的黑汉子,哪里知道,却是个疼女人的主儿。重活粗活从不让她干,只让料理家事。
周氏乐知天命,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真如蜜里调油般,直到周氏怀孕,越发当个稀世珍宝。
十月分娩,周氏生下儿子林祥,可把家人高兴坏了,那会儿因着林龙在外做生意,家里比较宽松,所以孩子的满月酒还大摆筵席。
林祥五岁时,周氏又怀了孩子,但林龙从外回来生了一场大病,从此缠绵病榻,不得不变卖家产遍请名医,就在生下小儿子的第三天,林龙却丢下一大摊子走了。
周氏刚熬过了丧夫之痛,一场大旱又令她饱尝丧子之痛,失去幼子的痛苦,令周氏精神终于垮了,幸好大伯两夫妻是个慈善的,虽日子越过越穷,恰又因天灾闹饥荒,全家饥一餐饱一餐,可也未曾亏待周氏母子。
可朝廷迟迟不救灾,饿死之人越来越多,十室九空,出门便是尸横遍野。周氏母子也饿得奄奄一息,晕倒在路旁。好在天不绝人之路,颜夫人恰巧路过救了两人,带回府中。
待得弄玉出生,周氏狠心把儿子托付给大伯,做了她的奶娘,幸得侯府离家不远,四五日便可回去一趟。但她这儿子,没有亲身父母在旁教养,越大就越乱来,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每每想起,又痛又气,若自个儿夫君健在,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颜夫人体恤她家中贫寒,不时赏些东西与她。周氏私下把这份恩情回报给了弄玉。
颜夫人看在眼里,临终时便把女儿托付给了她,而弄玉更是拿她当长辈看待。
所以这次周氏上船,便同主子般另居一屋,有另外的两个丫头伺候,但弄玉怕丫头伺候不尽心,是以让团团歇在此处照应。
周氏也是个好的,并不为此拿乔,每当弄玉行为有不妥之处,必开口教训。
因着晕船,周氏已有好几日未亲自看顾弄玉,因而她一过来,必定要唠唠叨叨的说上半日,得知春风舱外偷听之事,冷笑道:“不过是主子跟前的狗腿子罢了,不必放在眼里,以后小心些就是。”
周氏因好几日未出舱,是以问道:“这船走到哪个地方了?”
团团道:“明日就可到镇江了。”
“过了镇江便快了。”周氏感叹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望向团团二人道:“你们第一次进府,我今儿嘱咐几句,侯府规矩极重,人口也多,你们须得注意些,多听少说。”
两人唯唯听命。
谢氏祖上是会稽望族,是有几百年历史的簪缨门庭,如今几代皆因子孙不济,有了败落之象。
谢逸祖父这代,一门三兄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以藩王起义,占领东南大片土地,与北边的大楚划分而治,建立南齐,谢府三兄弟皆封侯拜相。
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韩信之血淋淋的教训犹在,谢氏只得急流勇退,虽无了实权,却保有爵位,家族倒也继续兴盛。
单说谢逸这支,其父亲继承安国侯爵位,娶李老太君,后生了三个儿子。
大老爷谢运娶世家女吴夫人,后英年早逝,嫡长子谢训继承安国侯爵位,又在兵部任武选清吏司的员外郎,娶的是世勋王家淑珍。次子谢谨、二姑娘韫玉均为马姨娘所出。说起来,这韫玉如今已有二十岁,却并未出嫁,只因其未婚夫在她快要过门的前一个月死了,也不知怎地,京城里渐渐开始流传她克夫的传言,媒婆竟慢慢绝了迹,于是,她也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娘。
二老爷谢巡,娶李老太君之内侄女李夫人,十年前战死沙场,先帝加封忠勇大将军,李夫人为一品忠勇夫人,长子早夭,留有一子谢冲,未及冠,从小就长得粉雕玉琢,聪明伶俐,十分得大人喜爱,如今更是风流倜傥,能文能武,在京城十分有名气。
再说三老爷谢逸,业已四十,如今在工部任了个员外郎,膝下两子三女,早年娶江南豪族颜氏嫡女为妻,生了三姑娘弄玉,后撒手人寰,继室袁夫人,育一子两女,大公子谢讳,如今任北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娶的是其婶子吴夫人之内侄女吴提芳为妻,育有七岁的小哥儿谢茗。长女凤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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