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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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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殷切地盼着和淼淼见面,谁知两人还没见面,朝中又生出事端来了。
隔日早朝,等大事商议完毕。一位姓金的御史出面奏道:“皇上,臣听肃亲王言道,皇上要取消白虎将军和宁静郡主的婚事,只因新封的仁亲王横加阻拦。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妥。仁亲王身为皇叔,应顾全大局,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蔑视天威,将圣旨当作儿戏。望皇上三思!”
永平帝没想到肃王会请御史出面弹劾秦枫,顿时又惊又怒:这事要闹大了!
群臣都被金御史的话弄得稀里糊涂,婚事他们是知道的,但这皇叔、仁亲王又是谁?
葫芦心里“咯噔”一下,跟板栗交换了下眼光,虽不知怎么回事,也大略知道是秦枫活动的结果了。
只是,这肃王却不肯罢休。
因具体情形尚不明了,两人且不插话,看看再说。
永平帝绷着脸道:“金御史,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朕的皇叔就是青山医学院院长秦枫。他的女儿跟白虎将军早有婚约在先,朕又岂能破坏他们的姻缘,自然要收回成命了。”
众臣这才恍然大悟,又惊诧不已,秦枫居然成了皇叔,这可真是奇闻;板栗和葫芦更是惊愕万分。
金御史道:“皇上此言微臣不敢苟同。皇上赐婚时,秦枫之女已死——臣昨日才听说又活过来了——并非有意拆散他们。试问,若是白虎将军和宁静郡主已经完婚,难道秦枫之女回来后,还要白虎将军休妻娶她不成?”
永平帝皱眉道:“这不是没完婚嘛!”
金御史道:“这有何区别?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皇上赐婚的事,此事已经无可转圜。况且,臣还听说,皇上三年前曾下旨将秦枫之女赐婚与荣郡王之子——青龙将军洪霖,就更不能抗旨不遵了。”
葫芦听得大怒,恨不得上前扇他两耳光,又被板栗拉住,嘱咐他不可莽撞。
马上就有大臣出面附议,说金御史此言有理,决不能把皇上的圣旨不当回事。
永平帝心道,朕难道不知道这个?可是皇叔怎肯干休,皇妹也不乐意嫁青龙将军,当初她可是宁愿逃走也不愿意遵旨的。
金御史见皇帝犹豫,便道:“如今,肃王就在殿外,也命人请了仁王来,皇上不如让他们进来,各自陈述理由,让大家评评理。”
永平帝头疼极了,只得点头答应。
于是,秦枫和肃王就被宣进殿来。
大概说明情由后,御史和几位朝臣就劝秦枫顾全大局,不可蔑视天威,肃王也恳请皇叔成全孙女的姻缘。
秦枫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照诸位所言,皇上、亲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为了天威。就可以不顾百姓死活,随意拆散人家的姻缘了?”
肃王道:“皇叔此言差矣!皇上本是一片好心,不过是皇妹与白虎将军无缘罢了。三年前,误传白虎将军已死,皇上下旨……”
秦枫怒喝道:“我们根本不相信他死了。若不然,我也不会不接旨。我女儿也一直在等他。”
肃王赔笑道:“这就不说了,那后来呢?后来传出皇妹已死,可是皇叔亲口说的。此事距今已经三年,便是为爹娘守孝也不过三年,难道皇叔要白虎将军终身不娶,为皇妹守节?这期间种种的误会跟巧合,都证明皇妹与白虎将军无缘,所以婚事才一再受阻。”
秦枫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想起当日送板栗小葱和淼淼走时。他可是托板栗照顾淼淼的。这其实就等于将女儿托付给板栗了,不过那时候秦淼正思恋葫芦,不好明说罢了。
难道,淼淼和葫芦真的无缘?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露一点端倪,踏前一步,逼视肃王道:“守节也好,再娶也罢。这都是我们两家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肃王大声道:“怎会无关?皇上已经下旨为本王的女儿和白虎将军赐婚。满朝文武皆知,怎会无关?”
秦枫亦大声道:“可白虎将军已经与我女儿定亲。他俩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更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亲事,难道就凭皇上一道圣旨就要拆散他们?既然弄错了。就该改正,这才是明君。否则,与强抢民女、强逼成婚有何异?”
众人腹诽道,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是皇上下了圣旨。谁敢违抗?便是成了亲,休妻也得遵旨。也就你这个皇叔敢违抗。怪不得之前不见回来,这紧要关头却回来当王爷了。
板栗对葫芦霎了下眼睛,意思果然还是秦伯伯威风。
葫芦就放下心来。
肃王气得嚷道:“那本王的女儿呢?本王的女儿就白受辱了?”
秦枫叱喝道:“你女儿如何会受辱?又不是白虎将军看不上她,不过是已有婚约,无法遵旨罢了。”
肃王道:“皇叔说错了。皇上下旨时,皇妹已死三年,怎能说拆散他们姻缘?本王就不信:就算皇上不下旨,白虎将军的爹娘会不帮他重新议亲?若是他娶了别人的女儿,皇叔的女儿回来,见木已成舟,除了另嫁他人又能如何?”
秦枫道:“你此话虽然有理,然郑亲家并不曾帮白虎将军定亲,他们知道我女儿没死,那不过是本王为了掩人耳目而放出来的风声。”
肃王怒道:“你们怎么样本王不管。可是因为你这谎言,害得皇上下旨将本王的女儿赐给白虎将军,就不能不算数——圣旨岂能儿戏?这天下也就皇叔一人不把皇上的圣旨放在眼里。”
金御史道:“仁王爷,皇上已经下旨将郡主许给洪将军,王爷一再违抗圣旨……”
秦枫大怒道:“住口!尔身为御史,不知规劝皇上心向黎民百姓,反倒利用皇权欺压百姓,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金御史也气坏了,梗着脖子道:“此言可笑之极!王爷眼下在做什么?王爷正在凭借自己长辈的身份,欺压肃王,更逼迫皇上,蔑视天威……”
秦枫大喝道:“我今已被封仁王,你等尚且如此对我,若是之前的大夫秦枫,只怕被满门抄斩,也要让白虎将军娶了肃王之女。是也不是?”
怎不是,肯定是!
圣旨岂是随便可以违抗的!
“本王想问一句,若是白虎将军还在清南村,还是郑家种田的儿郎,肃王可会将宁静侄孙女许给他?”秦枫冷笑道,“只怕拼死也要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了。然,本王早在白虎将军还是乡野少年时,就已经将女儿许配与他。”
肃王大声道:“可是白虎将军已经不在清南村了,这就说明他们无缘!这就是天意!皇叔怪得谁来?”
第314章 金殿争婿(二)
秦枫忍无可忍,骂道:“屁天意!我们秦郑两家苦苦守着这个婚约,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们这些人却横插一脚。虽说是误会,然今已说明内情,还不愿放手。秦家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孽障,与百姓争女婿,与长辈争女婿,真是不义不孝,有辱先人!”
群臣听得张大嘴巴,眼见这叔侄两个要打架了!
肃王一把胡子了,又是王爷之尊,被人骂“孽障”,气得差点晕倒,又不能骂回去——谁让人家辈分高呢!
永平帝脑子嗡嗡响,一会觉得肃王说的有理,一会又觉得仁王说的有理;一会看着秦枫叫一声“皇叔”,一会又有看着肃王叫一声“皇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虽然两人都没说出来,但谁都听得出来:这一切都是他这个皇帝多事惹出来的。
永平帝满心难受:明明边关大捷,明明开疆拓土,可他最近为什么过得如此不顺?
岂止是不顺,简直每天都受惊吓!
从张乾的身份公开,到香荽告状,再到小葱金殿求死,再到白虎将军的婚事……
他这辈子从没像这段日子倒霉过,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见群臣跟看大戏似的看得津津有味,永平帝觉得羞愧万分——实在太丢人了!
金御史铿锵言道:“素闻仁王医术过人,仁心仁德,想必皇上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赐封仁王。然,今日为何只想到自己女儿,全不管他人死活,全不顾国法纲纪、君臣纲常?岂不正是不忠不义,有辱先人?”
秦枫神色凛然,正要开口。就听胡御史冷笑道:“想必是仗着张家和郑家的威风……”
肃王大怒,朝他瞪眼道:“住口!现在是谈婚事,胡御史欲图攀附张家,是何居心?”
他请金御史出面弹劾秦枫,而不找胡敦,就是不想卷入朝廷纷争,。再说了,他要葫芦做女婿,当然不能得罪张家了,跟胡家划清还来不及呢。这该死的竟然敢挑拨生事!
胡敦气冲冲地闭嘴。
秦枫见肃王明白是非,心里感激,遂放软声音道:“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皇帝的侄女自然也不愁嫁……”
话未说完,就被肃王打断,道:“皇叔所言,正是侄儿要说的。皇叔的女儿如今可是皇上的妹子,难道还愁嫁?再说了。皇妹前年已经被皇上赐婚给青龙将军了,以洪家的家世和青龙将军的人品,当不辱没皇妹。皇叔一再纠缠白虎将军是何道理?”
葫芦实在忍不住了,大步出列,对肃王躬身一拜,沉声道:“肃王爷。下官有话说……”
肃王冲他一抬手,冷然道:“自古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将军父母虽然没来,然皇上亲做大媒,本王和仁王又是长辈,此时没有将军说话的余地。”
葫芦气坏了:这是世俗的规矩,可他家就不是这样。凭什么他娶媳妇就一点主做不得了?
肃王见他脸色不好,忽然悲声道:“将军不必多言。方才皇叔已经说过了。将军与皇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而,皇上在皇妹死后三年赐婚,并无不妥,更不是有意拆散你二人。将军既是有情义之人,怎不想想:本王何其无辜,郡主又何其无辜?”
他眼中居然滚下泪来,也不用帕子,就用衮龙袍的袖子擦眼泪。
停了一会,接道:“当日皇上赐婚,本王很高兴,不是因为将军位高权重——以本王身份,想替郡主寻一门根基深厚的权贵,易如反掌——本王是见将军出身乡野诚实善良人家,以为郡主终身有靠才高兴的。不怕将军笑话,那日大典,郡主也去了如意楼观看。旁人开口闭口都称将军为郡马,人人都知将军是郡主的夫婿,如今说皇妹未死,要退亲,这与休妻何异?将军难道要用对郡主的无情,来成全对皇妹的情义?”
葫芦愣住了。
若是肃王态度强硬,他倒不怕了,可这一番话,却是有理有情,令人难以反驳。
连秦枫也卡住了。
说到底,这事只能怪皇帝,肃王和宁静郡主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他忍不住气恼地看向永平帝:要他退让绝不可能,淼淼吃的苦岂是旁人能想象的!
连板栗也呆愣,他想起了泥鳅和小葱的事,与这情形何其相似,区别在于一个是亲长定亲,一个是皇帝赐婚。
不对,小葱的事更理亏,因为刘家与张家并无婚约在先,仅此一条,就落于下风。若是今日争取到葫芦哥哥和淼淼的姻缘,那小葱和泥鳅就必须分开。
他顿时心不在焉起来。
见肃王流泪,永平帝满脑子都是乌龟爬来爬去,已经失掉主张了。
他断定,最近这一切的一切事,都是老乌龟在惩罚他,故意使他难堪,以惩罚他当年抄了张家。
群臣想替皇上分忧,奈何也没有好法子。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奇事,棘手之极!
若秦枫不是皇叔,那就好办,管他什么婚约,当然以圣旨为准了。可如今争持的两人一个是皇上的小叔,一个是皇上的堂兄;一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先,一个有皇上圣旨赐婚在后,旁人如何插嘴?
也不知是谁,低声咕哝道:“索性都嫁给白虎将军就是了……”
马上有人呵斥道:“胡说!岂有姑侄同侍一夫的道理?成何体统?”
那人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是下官疏忽了。”
赵耘正骨碌碌转眼珠,忽然见永平帝看他,忙低下头去,心中嘀咕道:“不要看我。我也不知咋办哩!我就说么,当初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就没想起来提醒皇上先问郑家一声呢?”
他后悔极了,检讨自己失职。
皇上固然有错。然身为臣子,本就应该辅佐君王,常进忠言才是。
正想着,就听上方传来永平帝的声音:“皇叔和皇兄不必再争,说起来,这都是朕的错。是朕不问情由,好心办了坏事。朕愧对皇叔和皇兄……”
关键时刻,永平帝脑中灵光一闪,放低身段,勇于承认错误。
他想的很简单:皇帝也会犯错。不是还有皇帝因为政治失误、国家遭难下“罪己诏”么,何况是这样的小事。当着群臣的面认错,仁王和肃王能把他怎么样?
果然。秦枫和肃王都愣住了!
难道他们还能骂皇上?
众臣也齐齐发怔,然看皇帝的目光却充满了敬佩之意。
宰相杜明忙道:“也不能怪皇上,都是天意弄人。”
皇上点点头道:“不管如何,错已铸成,如今该想个妥善的解决法子。赵爱卿。你一向机智过人,可有良策?”
赵耘被点名,再也不能躲避,只得抬头道:“微臣惭愧!微臣刚才一直思想此事,竟然没有好的法子解决。”
永平帝气得瞪了他一眼:你平常不是脑子最灵活的吗?
见皇帝瞪大哥,听了半天的朱雀将军赵锋不乐意了。心道:“你惹出来的错,关我大哥啥事?”
他便粗声莽气地说道:“这事有什么难的,就都愁成这样?”
这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极为突兀。群臣都转头,愕然地瞪着这尊杀神,不知他为何这样说。
永平帝却如遇救星,一叠声地催问道:“朱雀将军有何高见,快快说来听听!”
赵耘吓了一跳。他还不知这个弟弟,他能有什么高见。不是“两个都娶回去”,就是“抓阄”!
想使眼色命他不要说,可赵锋已经在说了:“大伙儿都盯着白虎将军,难道这天底下就葫芦一个好男儿?光西部禁军里,那没成亲没定亲的少年将军就有十几个,还有玄武候麾下也有不少。葫芦跟淼淼从小儿就好,宁静郡主嫁了他也没意思,不如再帮郡主选一个夫婿就是了,何苦在这吵!”
众人心道,你想的倒简单,可是人家肃王就是不乐意,有什么法子,要不然能吵半天。
肃王沉默不言。
永平帝却心中一动,问道:“朱雀将军,玄武候,你二人可曾定亲?”
赵锋没想到出了一个主意,竟把话引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傻愣了一会,才大咧咧地说道:“没有。臣自小调皮捣蛋,又喜欢打架,无人肯将闺女嫁给臣。”
他倒是光棍的很,实话实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引得众人低笑,皇帝也莞尔。
板栗心如重锤敲击,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道:“臣也没定亲。可是臣的娘曾说过,要亲自挑选儿媳。”
他见永平帝朝他瞪眼,忙正色道:“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皇上和王爷可愿听?”
永平帝道:“说!”
板栗道:“这金殿乃是议论朝政的地方,皇上更是肩负天下兴亡的重任,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而姻缘却是家事,应该由双方亲长共同商议,不应该由皇上和众臣磋商。否则,即便皇上满心关怀,王爷们也都求好心切,却极容易造成怨偶。”
宰相杜明立即附和道:“玄武侯此言甚是。”
群臣也都纷纷点头。
爱怎么样你们私下去商议吧,当着众人的面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让皇帝难堪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皇帝的笑话是那么容易看的吗?
板栗又恳切道:“这姻缘虽然不能与国事相比,却也大意不得,就是媒婆说媒还得先合一下八字呢。因此臣以为,择婿之事当慎重考虑,以免再出差错。”
永平帝觉得这话有理,要是再弄出什么岔子来,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正要宣布散朝,忽然一旁闪出孔雀王,奏道:“皇上,臣有话说,臣说的是国事。”
第315章 难兄难弟
今日朝议,议的就是原蕃国和孔雀国的事,因此蕃王爷和孔雀王也到场充数了。
永平帝奇怪地问:“孔雀王还有何事要奏?”
孔雀王道:“两年前,玄武候送小女回南雀国时,曾在两军阵前发下重誓:要二次擒拿小女,并纳她为妾。如今,玄武候和镇南候灭了南雀国,小女从公主降为郡主,玄武候是不是也该践行誓言?或者玄武候以为,在下乃亡国之人,小女根本不值他一顾……”
还有这回事?
永平帝和群臣都睁大了眼睛,一齐把目光对准板栗。
好气魄!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板栗在心里把钱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一面脸上堆笑道:“皇上,此乃军士们喊的气话,并非臣的意思。当日,青鸾郡主还扬言,要生擒活捉了臣,囚禁一辈子呢!”
孔雀王摇头道:“玄武候怎可不认?即便当时是气话,然边关将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让小女如何再嫁旁人?可怜她新亡了国家,从公主降为郡主,若是侯爷再不要她,分明是不让她活了。这桩姻缘虽是家事,也是国事,皇上连十万南雀俘虏都能优待,想必不会委屈了小女。”
说着,就跪下了,禁不住滴下泪来。
今儿两个王爷都哭了。
板栗惊得目瞪口呆——这下可真麻烦了——他疾声道:“孔雀王,郡主身份尊贵,怎能给在下做妾?你这不是害她嘛!”
孔雀王擦了一把眼泪,抬头道:“玄武候既然如此重情义,那便娶她为妻好了。小女聪慧过人、容貌出众,昔日是南雀国的国宝。娶她为妻也不算辱没了侯爷。”
他竟是等在这呢!
板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不说话了,一边急速思量主意,一边看皇上怎么说。
永平帝怎么说?
他可高兴了:这事可是你张家人自己惹出来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再怪不到他头上了吧?
正要说话。就听孔雀王又道:“罪臣是大靖的俘虏,原无资格提此要求,然而,请皇上看在罪臣诚心归顺的份上,替罪臣做主。若是南雀百姓知道他们昔日的公主,连给人做小妾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会怎样伤心呢!”
永平帝心中一激灵:这确实已经不是家事了,这是国事。
连孔雀王他都不敢杀,只敢好吃好喝地养着。这青鸾公主可是昔日南雀国的储君,真要被如此作践,那收服南雀可就难了。
此事非同小可!
这玄武候到底怎么回事,送女人给他还推三阻四的,跟挖他家的祖坟似的,真真岂有此理!
青鸾郡主他一定得娶!
不娶也得娶,这是为君分忧、为国效力!
正要说话,宰相杜明轻轻咳嗽了一声。冲他微微摇头。
皇上心下不解,不过却明智地住了口。
他不开口。大臣们可忍不住了,立即有人出面,指出玄武候必须娶青鸾郡主,践行誓言,以免引起南州(原南雀国孔雀城一带)和雪州(原南雀国大雪山一带)臣民的不满。
礼部尚书黄真道:“我大靖堂堂侯爷岂能言而无信!况且,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乃是一桩美事,何乐而不为?此亲结成,也算是一段疆场佳话,可以编成戏曲了。”
赵耘立即警惕地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对此事如此热心。
板栗看着永平帝沉下来的脸。心觉不妙,转向孔雀王,问道:“敢问王爷,可希望郡主日后幸福?”
孔雀王一怔,回答道:“本王当然希望小女幸福。”
板栗道:“这就是了。青鸾郡主对本候恨之入骨,那真是恨不得食在下的肉,喝在下的血,王爷怎能将她嫁给本候?”
孔雀王忙道:“那是以前,现在大家同是一国人,自然不能记仇。要嫁侯爷是小女自己的意思,她说了,非玄武候不嫁呢!”
南雀国可不像中原,女子地位很高的,也没那么多避讳,是以孔雀王把女儿的心意当着人就直说了。
板栗郁闷地想要吐血,毫无被佳人青睐的自豪,正色对孔雀王道:“那不是郡主的心里话。她在赌气,要寻机报仇呢。王爷岂能由得她闹?再说,不是本候胆小,若真娶了郡主,只怕寝食难安。说不定哪天睡到半夜,就被郡主一刀给剁了脑袋!”
赵锋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惊得众臣都瞧他,他兀自不觉。
孔雀王也愣了:难道青鸾真的想报仇?
这可不行!
不是他没了复国的雄心,只是情势不由人,当日二十多万军队都没保住南雀国,如今大势已去,再妄动等于自取死路,他可不希望女儿走上绝路。
因此他就踌躇不决起来。
黄真道:“玄武候此言差矣!郡主若有此心,不是自寻死路嘛,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板栗懒得理他,只对孔雀王诚恳地说道:“王爷既已安心在大靖住下,不如替郡主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让郡主过得开心。我大靖多的是优秀少年,有文有武。青鸾郡主嫁谁都成,唯独本侯这个昔日灭了南雀的仇人不适合娶郡主。”
孔雀王是真疼女儿的,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若是青鸾嫁到张家,日日面对昔日仇人,真能心无芥蒂?
永平帝见板栗三言两语将孔雀王劝住了,甚为惊异。
赵耘趁机言道:“孔雀王刚才说,这不是家事,是国事。依下官看来,这分明就是家事。孔雀王舍不得女儿受委屈,玄武候也怕闹得家宅不宁,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二位都回去仔细思量再做主张。王爷,就算要做儿女亲家,也该私下同玄武候商议,最好不要闹到朝堂上来。挑女婿可不能这么挑。”
杜明乐呵呵地说道:“对!孔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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