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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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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朱这些人,不过是普通军士。只是在战场上混得久些,多次出生入死,有些经历罢了。若说拳脚功夫,还数孙铁最厉害……”
板栗趴在严师傅背上,听他说着话,肋部疼痛使得他龇牙咧嘴,哼哼着对葫芦道:“我觉得骨头断了哩!”
等那一团灯火渐渐走远,话音也成了嗡嗡声,那排仓库中间,有间屋子的木门忽然轻轻拉开一掌多宽的缝隙,探出一颗蓬乱的脑袋,对着几人走远的方向凝视倾听。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好一会,只见他缩头回去,在屋内窸窸窣窣捣腾了一番,再轻轻地出来,肩上扛了一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仔细将门掩好,然后一瘸一拐地往溶洞深处走去。
他悄没声息地走着,似乎对这地底的黑暗环境极为适应,虽然腿有些瘸,却并不会弄出跌跌撞撞的声响。有时又停下,竖起耳朵倾听,似乎有些胆怯惊惧。
忽然,身后有轻微的响动传来。
第088章 放飞
他立即停下脚步,猛然转身,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等听见老鼠的吱吱叫声,方才长出了口气,呼吸都粗重几分。
看着来路方向,他咕咚咽了下口水,用手按了按狂跳的胸口,不知是为先前差点被板栗他们发现而后怕,还是因为老鼠受到惊吓,或者两者都有。
静立良久,直到溶洞内再无异响,只听得流水潺潺声,衬托得四下幽深静谧,他才继续往洞深处走去。
再说板栗和葫芦,出了祠堂后,两人的受伤自然引起家中一阵忙乱。待听明了缘故,更是换来七嘴八舌的埋怨。
小葱急忙搬出自己的药箱为他们诊治,发现两人伤势都不轻——伤到骨头了,需要调养些日子才成。
长辈们惊怪不已,责令两人好好歇着,不许再耍拳脚。
午后,冬子在东厢房的北墙根下,背对着太阳摆了两张躺椅,铺了厚褥子,板栗跟葫芦斜靠在上面,避开伤处,各自手捧着本书在看。
大黄卧在板栗脚前,狗头搁在两只前腿上,迎着暖暖的日光,半眯着狗眼打盹。
太阳慢慢往西南方沉坠,屋顶积雪大量融化,雪水顺着屋檐凹陷处不断往下滴,形成一道雨帘。雨帘落入屋檐下的暗沟里,哗哗流淌声,仿若山溪。
正房那边传来一阵说笑声,有男有女。
才初五,亲戚朋友都还在拜年走动,是以家中来了不少客人,爷爷奶奶和爹娘各自陪着说话。
板栗将书搁在腿上,揉揉眼睛,转头问葫芦:“你说,敬文他娘干啥来了?”
葫芦抬起眼皮,道:“这我咋晓得。”
两人目光交会,想到一种可能,不禁陷入沉思。
三进院子里,郑氏跟李敬文的娘对面坐着,也在东厢门口晒太阳,说闲话。
“菊花,甭管外边人咋说,我晓得你不喜欢小葱嫁到当官人家。我说话不会拐弯,拐弯也没用,你是晓得我心思的:我就想小葱做我儿媳妇哩。你咋想的?往常老说他们小,如今可不小了,也能定亲了。瞧瞧村里的那些男娃女娃,好些都定亲了。”
说起这个,郑氏就郁闷不已。
清南村因为出了四个进士,加上青山书院、青山医学院落户在此,在下塘集这一片乡野,那是大大的有名。有名也麻烦,村里的男娃女娃都被人盯着,媒婆往来穿梭,忙得颠儿欢畅。
最离谱的是,她前儿还听人说,有两户人家,儿女才两三岁就定了娃娃亲,还好,还没听说过指腹为婚这样事。
她摸摸高耸的肚子,叹了口气道:“这要是旁人,我肯定不敢把话说满。跟梅子你说话,我也不拐弯。你当年是咋嫁给长明哥的,你都忘了?人人都说我哥比长明哥好,可你反倒跟了长明哥。你说说,这事是能说得清的?敬文当然是个好娃儿,如今读书又好。他还小,你就不怕他往后起了旁的心思?”
见敬文娘急着想解释,忙又道:“我不是说你家敬文品性不好。可是你想想:他们这些小男娃,包括我家板栗跟葫芦在内,读书若能出息了,再在外边晃荡几年,那时见的人一多,心思能不变?所以,我总不敢太早帮他们说亲。偏我娘跟婆婆都不赞成我,还以为我咋回事了。”
敬文娘听了,张张嘴,想说也说不出来话,白了郑氏一眼道:“偏你就想的多。”
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菊花说的对,儿子往后真要是心思转了,那时难道要跟张家退亲不成?若是小葱不喜敬文,那就更麻烦了。
当年自己不就是这么折腾的,娘都已经托人把她许了青木,结果不到一天,又上门求着退亲。也就郑家为人厚道,这事才没闹大,换个人家可没这么便宜。
因而她不敢说自家敬文喜欢小葱,觉得过几年也好。
想通了后,便笑道:“那你可不能把小葱随便就许出去了,得给我留着。”
郑氏忍不住笑起来,道:“你咋养了六七个娃,还是这么直肠子哩?”
敬文娘从旁边的圆几上抓了把瓜子嗑着,一边笑道:“一个人的脾性咋好改的。就算老了,也还是这个样儿。”
说笑一会,丫头绿叶过来对郑氏道:“太太,我扶你起来走几圈吧。大姑娘说了,老歪着不好。”
敬文娘急忙站起身道:“我来扶她走,还不耽误说话。再说会话我也要家去了。”
绿叶便笑着回正屋去了。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等日头落到屋后,敬文娘便提出告辞,郑氏送她出去。
在二院里看见板栗、葫芦和刘井儿围在一处说话,敬文娘笑道:“回头我叫敬文来瞧瞧你们。他要晓得你俩练武,把自个给伤了,该笑话你们了。”
板栗急忙道:“那婶子就不要说。”
敬文娘跟郑氏就笑起来,遂上车去了。
太阳一落,带走了温暖气息,风儿吹在脸上,便也有些刺骨。可是,红椒和黄豆却带着几个小的在院外林子里玩雪,因为院内的雪都铲出来了。
小娃儿们戴着各色鲜艳的棉布软帽子,穿着厚厚的棉衣,跟个球一样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小脸红扑扑的。就算一跤跌倒,也很快爬起来又跑。
清脆的笑闹声回荡在森林上空,给这住户不多的桃花谷带来了不少生气。
郑氏微笑看了一会,扶着绿叶的胳膊,转身回去了。
因张老太太娘家也来了人,她便和郑老太太一直陪着。至晚间安排好客人,两人才偷了个空,一齐来到郑氏屋里,问她今儿敬文娘干啥来了。
郑氏见两老太太一副戒备模样,失笑道:“娘问这干啥?敬文娘就不能来瞧瞧我么?”
郑老太太尤其不放心,不相信地问道:“没说旁的?”
李家想跟张家结亲也不是啥新鲜事了,家里长辈心中都有数。
郑氏无奈道:“没说旁的。”
见郑氏神色不好,张老太太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道:“要说哩,李敬文那娃儿算不错了。不过,有些话咱关起门来说:不是我当奶奶的自夸,我瞅着,葫芦跟板栗更好些。”转向郑老太太,“是不是这样?”
郑老太太急忙点头道:“那是。咱村这一拨男娃儿,就数葫芦跟板栗拔尖儿,就跟他们爹当年一样。”
两亲家一说起这话题,就无法住口了,又扯出黄瓜、青山等人,总之,张家和郑家的小辈,无论男女,个个出色,是旁人家不能比的。
郑氏先是愕然,接着就张大嘴巴,瞅着两自卖自夸的老婆子,咋那么像王婆哩!
因说得口干,张老太太端起圆几上的温水喝了一口,接着道:“这些日子,家里也来了好些媒婆子,帮板栗提了好些人家,我都不大中意。我想来想去,觉得淼淼那女娃不错,跟咱板栗般配。就怕秦大夫跟云大夫瞧不上板栗,我总觉得他们两口子跟咱们庄户人家不大一样。”
郑老太太忙道:“咋不一样了?你没觉得秦大夫和云大夫都好喜欢葫芦板栗么?淼淼当然好,可是咱板栗也不差,这书念下去,越来越出息了。”
郑氏已经不知说啥好了。
不过,难得听两人谦虚了一回,没说秦淼比不上小葱、红椒这样的话来,不由松了口气。
她很想甩手不管娃儿们的亲事,随他们自己去。可是不成哩,这地方大家都这样,手慢了还抓不到人,于是心里无限怀念上辈子的自由婚姻。
惆怅了一会,才对二人道:“娘,我觉得还是等等再说。淼淼还小,若是咱们上门提亲,秦大夫两口子给回了,那不是没了余地了?不如先搁几年再说。反正秦大夫两口子眼下也不会帮淼淼定亲。”
两老太太相视点头,觉得这话有理,遂撂下不提。
她们见郑氏情绪有些不乐,恰好张槐也洗漱完毕来到外间,便急忙起身走了。
张槐将妻子从矮榻上扶起,轻声问道:“菊花,你咋了?不舒坦了,还是娘来说了啥?”
郑氏摇摇头,懒得说话。
两口子回到里间,正要歇下,却听外边传来小葱的声音:“娘,还没睡吧?我来瞧瞧你。”
郑氏急忙道:“还没睡哩。”一边示意张槐去开门。
张槐开了房门,将小葱迎进来,笑道:“我当你今儿不来了哩。”
小葱每晚都要帮郑氏请平安脉,今天来了不少客人,就耽搁晚了。
有个当大夫的闺女真好!
郑氏坐在圆几前,看小葱认真帮自己号脉,心里不由感慨,又想起她前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里又难受。
待闺女诊完了,不禁伸手在她细滑的脖颈上不住摩挲爱怜。
小葱似乎心有所感,抬头对郑氏笑道:“娘,等你明年生了,我和淼淼要跟大师兄他们进山去采药,顺便出去游历一番。怕是要得一两年工夫才能回来。”
张槐和郑氏听了一愣,交换了下目光,张槐问道:“你们这么点大,游历啥?”
小葱注意到爹娘的神情,不禁抿嘴笑道:“娘不是常说,小娃儿就跟小鸟儿似的,总有一天要飞出窝去,咋到了自己身上,又不舍得了?”
第089章 远行
张槐皱眉道:“这不是你们还小么。等大了,你就让爹管,爹也懒得管你们。”
小葱笑嘻嘻地说道:“爹不用操心,我们自然是女扮男装出去的,除了大师兄,还有医学院的好几位师兄也要去。如今要是不出去,再大些更不好出去了。不光我,葫芦哥跟我哥也说了,等娘生了,爹就留在家里陪娘,他们去北边照管一阵子,也算是历练了。”
张槐看看挺着大肚子的郑氏,有些心动。
郑氏想要反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时间满心疲惫。
最近一段日子发生了好些事情。外人也就罢了,她活了两辈子,觉得犯不上跟人争一时意气。可是,当娃们的亲事就摆在眼前,自家老小各有一盘心思,又不能不管不顾,实在让她觉得有些心力憔悴。
若是当人家娘亲是一种职业,她都要辞职不干了。
小葱见娘有些出神,遂笑着开解了好些话,直到夜深了才离开,留下爹娘慢慢商议。
当二月春风裁出柳叶的时候,郑氏生下第三个儿子——玉米。添丁的喜悦尚未散去,葫芦、板栗、小葱就各自踏上了远途。
张家老两口和郑家老两口是在孙子孙女临行前才知道的,他们未能阻止此事,直埋怨了半个月,怪儿子儿媳妇不应该让小娃儿们出去。
玉米满月的时候,不少亲友上门,方夫人自然也来了。
出人意料的,黄夫人也来了。见了郑氏,一再感谢当日张姑娘出手救治黄观,又说早要来拜望云云,十分谦和有礼,宛如跟张家世交一般。
这副情形落在外人眼里,都各自思量揣摩,诸般猜想不一。
郑氏也不在意,一般客气招呼着,将她跟方夫人安置一处。
为了孙女小葱的事,张老太太心里堵了一口气,看见这个礼部侍郎的夫人就不舒坦。想要怎样,又不能怎样,只得去陪自己娘家人,让儿媳妇招呼这些富贵夫人。
热闹中,有位夫人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郑氏,为何不见大姑娘。
郑氏便含笑说闺女出门游历去了。
这话惊得众人一呆,竟是不约而同地看向黄夫人。
黄夫人笑道:“小小年纪,倒是肯吃苦。就是女儿家,在外行走不大方便。”
郑氏也笑道:“她师傅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有个心直口快的夫人用帕子遮着嘴,呵呵笑道:“也难怪黄夫人心疼,毕竟是送了表礼的。”
众人皆目光闪烁,都去看郑氏;方夫人则捏紧了拳头,竭力隐忍,才没露出异样;黄夫人含笑不语。
郑氏心下叹了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诧异问道:“表礼,什么表礼?”
众人一愣,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夫人见郑氏一副疑惑的模样,含笑道:“这位夫人怕是说我上次叫嬷嬷送来的表礼吧?这是应该的,张姑娘可是帮了我家观儿好大忙呢。我本当要亲自来谢的,因身子不大好,只好让嬷嬷来了。”
郑氏跟嫂子刘氏相视一笑,道:“原来说的是这个。好叫黄夫人晓得,我已经让人把东西送去医学院了。我们家姑娘是大夫,救人那是应该的,不敢当夫人的谢。”
她本来以为那一次是寻常拜访,过后应该备一份回礼送去黄家的,谁知出了那件事,万万不敢去了,便将那些礼物一股脑送去了医学院。
刘氏也笑道:“我那天可不就是这么跟方夫人说的。甭管是黄少爷,还是别的什么人,若不碰见也就算了,既然碰见了,又没有旁的大夫在,那伤又不能耽搁,外甥女儿要是不帮着治,她师傅准饶不了她。”
郑氏又开玩笑地对黄夫人道:“夫人放心,我可没敢贪了那好名儿。捐的时候跟医学院的人说了:这是礼部侍郎家的夫人一片善心,特意捐了给孩子们做衣裳的。那些娃儿都好感谢夫人呢,又不好上门去谢的。好在无论捐了钱物,医学院都有记录。数目大的,还刻在大门口的板壁上。回头大伙去瞧瞧,礼部侍郎名下,可是有两千多两呢!”
众人都恍然大悟,话题遂转向医学院,纷纷说去年捐了多少财物,竟是个个都比黄家多。
随后的满月宴,黄夫人根本不知众人说些什么,好容易挨到结束,便匆匆去了。
家里的事情,板栗和葫芦一无所知,他们正跋长途,涉远路。第一次出远门,两个少年心情极好,将所有事都暂时甩到脑后,用心打量外面的世界。
张槐也不敢放任两人就这么出门,派了身边得力管事刘黑皮跟着,另有严师傅和好些护院壮丁,共有十几人。
一路晓行夜宿,其景物不断变换,从峻山秀水的东南,过平原,绕湖泊,再入山地,那巍峨高耸的山峦跟小青山又是不同,带着厚重沉稳,极为大气。
在途不止一日,也不消多记,直到三月底才到云州境内。
板栗跟葫芦两个,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层层叠叠的山峰,如同展开的水墨画,那心就兴奋地跳跃起来,不顾疲累,催着刘黑皮往前赶。
板栗大叫道:“黑皮叔,咱们快点儿,到了地方还能赶上吃晌午饭。”
黝黑精瘦的刘黑皮看着两个精力旺盛的少年,呵呵笑道:“吃晌午饭?你傻了吧!望山跑死马晓得不?你瞅着那山就在前边,咱们就算不吃不睡,打马狂奔还得两天哩。”
板栗傻眼:“两天?咋这么远?”
不管怎样心急,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两日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云雾山脚下。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云雾山中一座矮山的山脚下,因为在它左右及背后,还有许多更高的山峦和巍峨的山峰。
三年前,张家和郑家在此各自购买了三千亩荒山。因人手不足,近两年也不敢再买,只用心打理这片山林。目前除了鸡和一些零星的庄稼,尚无其他大项收益。
一路上,刘黑皮已经把大小事项都跟葫芦板栗说了。到了地方,见两少年兴致高昂,对一切都新鲜好奇,索性不伸手,让他们四处张罗安排,他却跟在一旁指点。
此后,板栗和葫芦就在新环境里忙碌起来,跟在家差不多,无非是读书习武,照管山林庄院,也无需一一赘述。
没了爹娘在跟前,那撑起一桩家业的感觉,使得两少年行事更有样子了,直把自己当大人用,丝毫不觉累烦。
加上云州城就在附近,忙碌之余还能抽空进城去逛逛,日子新鲜而充实。
因此,两人竟是乐不思蜀起来,到了年下也不愿意回去。对刘黑皮说,好容易出来了,不如多呆两年,方不负历练一场。
刘黑皮听了这话,黑脸更加黑了。
他可是有媳妇的人,离家久了就会想家,可不比这两小子,长了这么大,头一回离开家门,没了爹娘爷奶的看顾,反而如同放飞的鸟儿般欢欣。
虽然不高兴,也没法子,不然他还能丢下小少爷,自己单独走不成?说不得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大雪封山的日子里,几人窝在屋内取暖。
刘黑皮坐在小板凳上,瞅着春子和冬子用个小炭炉煮水泡茶,一边悻悻地对板栗道:“等长大了,一股脑儿把这些家业让你们管,那时瞧你们还贪新鲜不。”
云雾山的冬天极冷,不然倒跟小青山差不多了。
因为这天气的缘故,屋内起居摆设跟南方就有些差别:内室一般有炕。晚上用来睡觉,白天在炕上摆一张小炕桌,看书写字什么的,十分方便。
可板栗和葫芦却不大习惯,坐不一会就觉得腿麻,只得依旧下炕坐桌椅。过一会冷了,又挪到炕上,反复折腾。
葫芦听了刘黑皮的抱怨,正好腿麻了,便下到地上,跺了跺脚,望着他只是笑。
板栗也丢下书,懒懒地斜倚着个大枕头靠在墙上,笑道:“黑皮叔想婶子了?要我说,在外多呆一年才好。婶子在家肯定也想你。她见你老长时候不回家,等回家了,那还不小心捧着你么?要是你天天在她眼跟前,就没这么稀罕了。”
刘黑皮白了他一眼,觉得跟个半大小子说不清。
板栗跟葫芦相视一笑。他们前些日子接到家中来信,得知小葱跟秦淼也没回去,更打定主意要在这多呆些日子了。
笑话,他们难道还比不上妹妹和秦淼么!
再者,板栗跟小葱是双胞胎,从未分开过的,心里一直牵挂和思念,如果回去后见不到妹妹,对他来说,还不如就呆在云州的好。
想起妹妹,板栗就出神起来,有些看不进手中的书了。
葫芦搓搓手,对板栗道:“咱们出去练练吧,又能驱寒。”
板栗精神一振,直起身子道:“正是这个话。别养一个冬天,胳膊腿都生锈了可不成。”
于是,两人都丢下书本,去到雪地里练武。下午,又去山上滑雪。
也不知什么缘故,板栗跟葫芦觉得这一年来,他们无论读书习武都进益非常快,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想急着回去的原因之一。
如此延宕下去,转眼又是冬去春来,跟着春尽夏至。第一批砍伐的橡木已经种上了木耳,他们一直忙到九月底,收了一季秋木耳,诸事完毕后,方才在十月初踏上归途。
第090章 路遇
来的时候纵马奔驰,回去的时候,却押着四五辆马车,因而行程比来时慢了许多。好在他们带了好些马儿,可以轮换着拉车。
有归家的喜悦在前面吸引着,一天天地接近湖州,这漫漫长途也就没那么难捱了。
这日午后,刚过渝州,天下了一场冷雨,官道上越发泥泞难行,行人也少。就见前方聚集几个人,行到近前才发现,是马车陷进沟里了。
刘黑皮看着那两三尺宽的深沟,恍然大悟道:“我说一路上也没见啥马车哩,原来人家晓得这儿冲坏了,特意转到另一条道上去了。那条路也没绕多远。咱们可就吃大亏了。”
这道路挨着山坡,塌陷冲刷的痕迹明显,这沟是被夏季山洪冲出来。
板栗跟葫芦打量这沟,只见沟中简单垫了些砂石泥土,将那坡度减缓,若是车轻马健,侥幸也能过;若是不知厉害的,可就要上当了。
眼前这两辆青色马车就是这样,想是车里装了不少东西,拉车的马儿又平常,赶车的也不老道,强要过去,如今卡在那纹丝不动。
也不知他们咋这样笨,不晓得先赶一辆车试试,竟是两辆车一齐陷进去了。
一个婆子和一个中年文士分别站在一辆车旁,另有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和一个穿短袄的小子围着车乱转,神色很焦急。
正慌着,就见来了一大**人,且除了葫芦几个少年外,大多是些壮实的汉子,因此更加不安了,警惕地看着他们。
板栗可不管那么多,他恨不得一步跨回家才好。当下,四处一望,见这附近也没个村庄,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帮人就是帮己,眼下只能先帮人家把这车给弄出来,才好修路,不然,他们带的五辆马车装了好些货,那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他跟葫芦商议了几句,便跳下马,对刘黑皮道:“黑皮叔,你带四个人过去帮把手,帮他们把这车给弄出来。严师傅,你带剩下的人去山上砍些树,再挖土捡些石头备用。”
两人一齐答应,分头行事。
那穿短袄的小子见刘黑皮等五六个汉子往车边走,顿时急了,忙张开双臂,护住其中一辆马车,紧张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刘黑皮愣住了:这好没干好事哩,先让人当歹徒了。
板栗和葫芦也往沟边来。板栗瞅着那一筹莫展的中年文士,不禁有些鄙夷:这人仪表不俗,怕也是个书呆子,也不晓得上前帮着推车,就这么干站着,那车难道能自个爬上来不成?
正想着,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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