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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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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这下回去肯定得有一番好闹,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谁家能受得了啊!”祝永鑫也直摇头。
(浅草微露整理)
“咱先赶紧下山回家吧,不然我婶子该担心死了。”良子提醒道,“不管咋说还有里正主持公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祝永鑫也点头说:“我去跟魏老三说一声儿,你们在这儿等我,别往前去了,小心看了吓到。”他说罢就往人多的地方过去了。

他若不这么说倒是还好,他这么一说,荷花反倒越发的想去看一看了,在原地转了两圈儿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结果只瞧见了树下压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大半个身子,还没等她定睛细看,就听旁边有个人砸吧着嘴说:“小丫头,快别看了,那脑袋都给砸到腔子里去了,小心看了回家做恶梦。”

荷花本来还没瞧见什么,听着人一说,顿时就觉得浑身恶寒,胃里头翻江倒海一般,赶紧跑开扶着一棵大树,抑制不住地呕了起来。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得空了,胃还是止不住地痉挛抽搐着。

祝永鑫跟魏家打了个招呼,回来就见荷花这样,上前帮她拍着背皱眉道:“都告诉你别去看了还不听,你这丫头咋就对啥都感兴趣呢,就不知道个怕啊?”

荷花嗓子眼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就着祝永鑫的水囊漱口洗脸之后,还是觉得自己腿肚子直突突,也不知道是刚才上山累得,还是被刚才那人给吓得。

最后祝永鑫背着荷花朝山下走去,还没到山脚下就遇见齐寡妇穿着裙子和绣鞋,连滚带爬、哭着喊着的往山上跑,祝永鑫本想躲开让他们过去,结果被齐寡妇一把抓住问道:“祝二哥,我弟……出事儿的是不是我弟?”

祝永鑫见她这样,想起她弟弟的惨状,不忍心推开她,点点头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还是回家等里正他们把人抬回去吧,上头……路也不好走,你还是别上去了。”

谁知齐寡妇听了这话,顿时两眼一翻白地晕倒在了祝永鑫脚下。



第二百零三章 打上门去

小无家里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时间太紧也很累,好久都没打理书评区了,回复留言也不够及时,希望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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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永鑫自然也不好去扶她,本想让良子帮忙,又觉得也不太合适,几个人就僵在了半路,荷花见状出主意道:“咱们还没走出多远,良子哥你上去叫里正带人来把她抬走就是了。”

良子闻言觉得有理,匆匆上去叫了人过来,把齐寡妇搭了上去,三个人这才匆匆地下山回家。

方氏见祝永鑫平安无事,一颗心这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又嘱咐道:“眼看要过年了,老实的在家呆着,若当真是闲不住,就去帮荷花她们弄蘑菇,可别满处乱跑了!”

祝永鑫闻言也有些委屈地说:“魏二叔家老三要成亲,说要放几棵树回来打柜子,叫到我去帮忙我难道还能推辞不成?两家都这么久的交情了,就算我张得开这个嘴,让爹知道了还不得抽我?”

“……”方氏被他说得语塞,寻思了一下道,“算了,左右今个儿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会再要找人上山了,只是那齐寡妇家里,哪里会肯善罢甘休啊?当初老三的事儿,就差点儿被她家讹上,全家都没个讲理的玩意儿,我可跟你说了,你少往前凑合,咱家可管不起这样的事儿。”

“魏二叔跟咱爹那是打小儿的交情,人家家里出了事儿,咱们哪儿能往后躲啊?”祝永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地说,“孩子他娘,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该不会还因为上回那面脂的事儿跟二婶儿赌气呢吧?”

“你这说的叫啥话,我啥时候说不许你管魏二叔家的事儿了?我是让你别去招惹那齐寡妇。”方氏说罢见几个孩子还都在屋里,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赶紧描补道,“那人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若是去管她家的事儿,少不得沾惹一身的是非。”

祝永鑫没听出方氏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按照字面的理解了去,笑着说:“你就会瞎操心,我自然是帮着魏二叔家的,是那齐寡妇的弟弟非要跟我们上山的,谁又没请他去,出了事儿咋能怪得魏二叔家。”

方氏见跟他这木头也说不出个里表来,便起身儿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在山上吃中饭没?”

“本来说放倒那棵树就吃饭的,谁知道会出了这样的事儿,那满地血呼啦的谁还有心思吃饭。”祝永鑫摇摇头。

荷花原本已经缓过来不少了,这会儿一听祝永鑫说血呼啦的,又忍不住地干呕。

方氏伸手推了祝永鑫一把:“去去,说什么血不血的,看给孩子吓得。”起身儿帮荷花拍拍背,“想吃啥娘再做点儿去?”

荷花喝了几口水总算把恶心感压了下去,摇摇头说自己不饿,起身儿去帮方氏架火打下手,她知道刚才方氏说那话,不过是因为听良子说起,齐寡妇倒在了祝永鑫面前,所以怕是心里喝醋了,趁着架火的工夫对方氏悄声道:“娘,爹那么样儿的老实人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我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栓子去姥娘家躲月子,爹带我去杂货铺买东西,那齐寡妇就贴贴呼呼地跟爹说话,爹睬都不睬她呢!”

方氏突然间被荷花说了个大红脸,举着菜刀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嗔道:“你这孩子这都是跟谁学来的话,我、我有个啥不放心的。”

“你没不放心,那你刚才……”荷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祝永鑫在屋里门口冲自己比划,顿时心领神会地起身儿说,“娘,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罢丢下手里的劈柴就跑了出去。

“你这丫头,做事儿能不能有头有尾的啊?”方氏跟在后头嚷了一句,没奈何地自己回来准备继续架火,就瞧见祝永鑫蹲在灶坑前正在往里头添柴,刚回去拎起菜刀切菜,就听他闷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管咱家是穷是富,以后咱俩是病是啥的,我就都只对你自己好,你还有个啥不放心的?”

方氏被这话吓了一跳,手下的刀一偏就切在了指尖儿上,顿时“哎呦”了一声。

“咋了?”祝永鑫起身儿看她指尖儿上被切了一道血口子,皱眉道,“咋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你在一边儿胡说八道的。”方氏疼得直吸凉气。

祝永鑫抓过她的手,直接含在了自己嘴里,见方氏的脸颊泛红,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松开了她的手,见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赶紧去端水让她洗洗手,取了药和干净的布条给包好,“叫茉莉或者荷花来做饭吧,你这手不好沾水。”

方氏听她提起孩子,赶紧抽回手左右扭头看看,见灶间一个人都没有,前后门也都关得好好儿的,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嗔道:“哪儿就有那么娇贵了,你回屋歇着去吧,我就随便热两个菜就够你吃了。”

“那我自个儿也能弄,还用你忙和。”祝永鑫说罢就伸手去开碗柜,看里面还有什么剩菜,忽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嘁嘁喳喳的声响,过去一开门,荷花和博宁还有栓子就差点儿一起摔了进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啥?”

“没啥,没啥,我、我饿了,想过来看看有啥吃得。”荷花第一个找到借口,到灶台上抓了个饼子就进屋了。

博宁和栓子也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是饿了,来找吃的。”一人抓了个饼子也都躲进了荷花的屋里,随后屋里便传出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祝永鑫面露赧色地回头对方氏说:“这几个孩子,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那啥,你进屋歇着,我热几个饼子吃就得了。”

饭还没等吃完,魏家的老二就一头撞进屋来道:“二哥,你去给我家评评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祝永鑫见魏老二的头上都已经被砸了道血口子,糊了一脸的血,赶紧道:“这是咋整的,赶紧坐下洗洗上药。”

魏老二哪里坐得住,直接扯着祝永鑫说:“那齐寡妇叫了家里的人来我家吵,这头上就是她们打的,我爹和大哥去城里买东西了,家里就我和老三,我把屋门顶住让我娘在里头插好了门,老三去找我叔了。”

祝永鑫伸手按住了魏老二,朝外头喊:“博宁,良子,过来给你魏二叔上药,我先过去瞧瞧,你等会儿上了药再回去。”出来之后又觉得不踏实,挑起西屋的帘子对荷花道,“你去里正家找人,就说齐寡妇家里去魏家打人了。”

“爹,那你自己去能行不?”荷花一听说已经打起来了,赶紧跳下地问。

“没事儿,我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这咋能不说个明白事儿就动手呢!”祝永鑫套了外衣就先出门去了。

荷花换了衣服和鞋子,跑去里正家听说刚才已经都去魏家了,她自己心里放心不下,也跑过去看个究竟。

还没到魏家门口就已经听到吵得乱七八糟,压根儿就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到了门口就看院子外面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她借着瘦小七钻八钻地穿过了人群,前脚刚踏进魏家的院子,就差点儿被一个挥舞过来的棍子扫到脸上,好在她反应快地猛地一矮身儿,抬眼朝前头看去,发现竟是个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数的愣头小子,难怪这一棍子横着扫过来,就差点儿招呼到自己脸上了。

祝老四站在屋门口看见荷花进院儿,赶紧几步跑过来把荷花抱了过去,放下之后戳着她道:“这都打起来了你还敢过来,要是让人家一棍子扫到脸上,你娘还不得心疼死?万一破了相可咋办?”

“呸、呸!”荷花赶紧啐了两口,瞪了祝老四一眼道,“四叔你咋就不盼我点好儿呢?不是挨打就是破相的。不是说里正都来了吗,咋还动手呢?”

“那齐寡妇家都没一个讲理的,若不是我们赶来的快,你魏二叔家的房子都得让他们给撞倒了。”祝老四朝自己身后指了指。

荷花扭头一瞧,房子果然都已经撞歪了半堵墙,屋门也都歪歪斜斜的了,不由得对这齐寡妇家的印象越发的不好,狠狠地朝刚才差点儿打了自己的人瞪了过去。

谁知那愣小子却正一脸歉意地看向荷花,正对上她着恶狠狠的一眼,竟是被瞪得往后退了半步。

荷花心道这人还知道对自己表示抱歉,看来还不是那种太坏的人,刚才也是自己进来的太过莽撞了,但是一时间也缓和不下脸色,只收敛了眼神儿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小子见荷花冲自己点头,似乎是原谅了自己,顿时咧开嘴朝荷花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越发的有些呆样儿。

不过这会儿荷花已经钻进老魏头的家里,压根儿就没再往这边看。



第二百零四章 芍药的心事

整个一个下午,几乎就都在魏家吵吵闹闹的过去了,齐寡妇家里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可魏家也是不肯负这个责任,闹得着实不可开交,最后里正压着双方调停了许久,直到老魏头和魏家老大回来,又狠狠地吵闹了一番才算是理出个眉目。魏家没有找齐寡妇的弟弟帮忙,但是毕竟是死了人,可齐寡妇家去打了魏家的人又砸了房子,最后协商的结果是让魏家赔八吊钱。

将齐寡妇一家劝走之后,祝永鑫和祝老四帮魏家先把撞歪了的大门重新埋好。

魏老三气得蹲在院子里抽烟,荷花见他肩头一耸一耸的,忙过去问:“三叔,你没事儿吧?”

祝永鑫也过去拍拍魏老三的肩膀道:“老三,这是干啥,有啥坎儿过不去的?”

“……”魏老三抬手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哽咽着道,“我家好不容易攒钱给我盖房子娶媳妇,这临要成亲了还出事儿,我……我心里憋屈,八吊钱呢,八吊啊!”

老魏头从屋里出来,朝魏老三的后脑打了一记道:“臭小子,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都要娶媳妇了还这样儿?不就是八吊钱嘛,自己有胳膊有腿儿的还怕赚不回来?”

“可是,我……”魏老三还是心气儿不顺,跺了跺脚道,“那齐寡妇家欺人太甚,我……”

祝永鑫一把拉住了他:“这没几天就过年了,你想干啥?”

老魏头也道:“你小子给我回屋老实呆着去,吃亏换平安也不是个啥大不了的事儿,齐寡妇家做事儿是不地道,但是你马上要成亲了,你去跟他们打一顿,然后吃个什么官司的,你那媳妇还要不要了?人家还敢嫁你?”

荷花也拉着魏老三的手道:“三叔,虽说那齐寡妇家里处事儿不地道,但是人家这辈儿就这么一个男丁,激动了点儿咱也多体谅体谅是不?不管怎么说,人家听说咱家有活儿,主动的说去帮忙也是个情分,出了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咱就看在过世的人份儿上,再说也不能为了这件事儿把自己搭进去是不是?”

祝老四也跟着劝:“荷花说得有理,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但是咱犯不上为了这点儿事吃个官司什么的,你若是现在去把人家打坏了,到时候你家不还是得再赔钱?里正都给调停了,你如今最要紧的是收拾好新房,高高兴兴的把媳妇娶过门儿,这个档口闹事儿,传到女方家耳朵里,人家还不得觉得你是个不懂事儿的,明知道年后就迎娶了还去闹事儿?浅k草l微f露d整d理”

都忙活完了之后,林氏已经在屋里做好了晚饭,硬是要留祝家几个人吃饭,最后推辞不掉,都胡乱吃了一口,又说好第二天来帮着修房子,这才都回了家。

转天祝永鑫去帮着修房子,荷花在家帮方氏蒸馒头、豆包儿,她的手太小,每次捏豆包的时候不是漏了馅儿就是捏得四扁不圆的,方氏教了几次还是不见成效,就被打发去捏馒头。

荷花团好个馒头托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进屋拿了把剪子,在大半个馒头上都剪出许多小刺儿,又在前面剪了个尖尖的嘴,然后拿了两颗豆子塞上去做眼睛,然后托着问栓子:“栓子,你看这是啥?”

栓子见了大叫:“是刺猬!”然后跑过来缠着荷花道,“二姐再多弄几个。”

荷花剪了五六个刺猬之后,又给栓子做了两个兔子,方氏那边的豆包儿都包好了,见这边还没什么大的进展,把荷花打发到一边儿,自己飞快地切面,双手一搓就团出个馒头,一会儿的功夫就摆满了整个盖帘儿。

“娘,还是二姐做得好看……”栓子见所有的面都被方氏用光了,不由得嘟着嘴摆弄着手里的刺猬。

“你二姐团的都留着给你吃行了吧?”方氏又取了木模子,压了几个鱼形的馒头,“没几天就过年了,我这儿都忙死了,你俩就别给我裹乱了行不?”

“好了好了,不捣乱了,我们去帮大姐糊墙。”荷花拉着栓子跑去了东厢房,博荣在炕上搭了凳子和板子,站在板子上往棚顶上涂浆子,茉莉和小秀在下面帮着递糊墙纸,荷花扯了块儿手帕给栓子包住头发,把装着浆糊的罐子递给他道,“拿着,给大哥递刷子。”

她自己也包了头发,转身对小秀道:“嫂子,你快去歇着吧,这儿又是灰又是凳子的,别再绊倒你,我们几个就能搞定了。”

“荷花,今年东河城有庙会,你想去不?”博荣站在凳子上,俯身用刷子去蘸浆糊,对荷花问道。

“当然去!”荷花虽然根本不知道东河城在哪儿,但是有热闹的话她可是不肯错过的,“什么时候去?”

“咱们正月十六去,白天可以去逛庙会,晚上可以去看灯会,十七再回来。”博荣道。

栓子在一旁跳脚道:“大哥,你偏心,为啥每次都只带二姐去?”

“你二哥也一起去,他今年念书很有长进,所以我答应带他出去,你年纪太小了,庙会和灯会上人太多,等过几年你年纪大点儿了,我再带你去好不好?”博荣安慰栓子道。

“二姐……”栓子失望地缠着荷花,想让她说情,“二姐,你带我去吧!”

荷花拍拍栓子的头:“大哥说得对,你太小了,过几年二姐带你去好不好?”

小秀过来拉着栓子道:“嫂子给你糊个孔明灯好不好?到时候正月十五的时候咱们放,能飞到天上去的。”

“真的?”小孩子毕竟还是好哄,栓子见博荣和荷花的态度都很坚决,知道自己是肯定没法子去了,所以就也很快地被小秀转移了注意力,让她领着去西厢找纸糊孔明灯去了。

贴墙纸说起来其实是个技术活儿,怎么贴得平整没有褶皱,其实还是需要一定的巧劲儿的,茉莉在下面把裁好的纸递上去,博荣先把纸的两个角按在墙上,然后用干净的扫帚顺着纸张的方向一扫,一张纸就服服帖帖地粘在了墙上。

一天的功夫把七间房的墙都重新糊了一遍,把几个人累得晚饭的时候几乎抬不起胳膊,但是看着糊得平整干净的顶棚和墙壁,还是让人觉得心里十分的开心,吃晚饭的时候荷花看着四周的墙壁,忽然问:“每年都糊一次墙,一层浆子一层糊墙纸的,若是这房子住了好多年,到时候岂不是连屋子都得小了一圈儿?”

“噗!”方氏听了这话顿时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平时瞧着聪明,可是咋总是这么问出这种傻话来?那纸一年糊一次,即便住个一辈子能糊懂行多少张?还能占多大地方儿?再说那墙纸能糊上去就也能铲下来,还能有个啥想不明白的?”

荷花闻言吐吐舌头:“不懂还不许人问了,居然笑我!”

她的话逗得全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吃完饭收拾好桌子,方氏便打发几个孩子去睡觉:“都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

“娘,这么早谁睡得着啊?”博宁抗议道。

“你当然是不累,你今天出去疯了一天,我们在家糊了一天的墙呢!”荷花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睡不着就回去躺着去!”

祝永鑫早早地就洗漱好进屋去了,荷花也到灶间去舀水洗漱,出去倒水的时候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扭头趁着屋里的亮光看着是芍药,以为她是出来找自己拿水盆的,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她朝院子的另一边走过去,随后就传来了说话声。

“良子哥,怎么还不睡?”芍药的衣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似乎停在了什么位置,“现在天冷,大晚上的还在外面,小心会着凉的。”

随后传来了良子起身儿的声音,“没事儿,屋里今天烧的太热了,我出来呆会儿。”

“我看你这两天都不太有精神的样子,是不是有啥心事儿?”芍药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你、你要是心里有啥结儿,你要是想找人说说的话……”

“芍药,我真没事儿,就是这几天没事儿做,闲得有些不自在了,你不用担心,外面冷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良子飞快地结束了谈话,然后转身进了西厢房。

芍药在黑暗处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往回走,荷花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泼水的,端着一木盆的水光顾着听他们说话,自己的手臂都累得酸麻了,赶紧把盆里的水用力泼了出去。

水声把芍药吓了一跳,紧张地问:“谁?”

“芍药姐,是我,荷花!”荷花拎着盆回来见芍药的手臂上还搭着个披风,不知道是想要给良子的还是给自己准备的,“我出来倒水,你干啥去了?”

“哦,我、我去了趟茅厕。”芍药明显没想好要说什么,开口就胡乱扯了个理由。

荷花见她有些魂不守舍地样子,也懒得揭穿她其实茅厕是在房后,去前院儿找茅厕实在是个拙劣的借口。

第二百零五章 杨氏出难题

年前李家来送信儿,说是给博凯定了个城里的小户人家的女儿,老祝头气得几乎撅了烟袋锅子,杨氏虽说也是心里难受,但还是劝解着说:“好歹是他姥娘家,也不会亏了孩子,说不定能在城里挣个出路,总比留在村儿里刨地强。”
可不劝还好,一劝反倒越发的把老祝头惹毛了,把烟袋锅往地上一摔:“种地有个啥不好?家里祖祖辈辈的种地,全都活得挺好,咋就他那么多毛病,如今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他还有个啥不满足的,天天惦记那些个有的没的,以为娶了个城里老婆自个儿就是城里人了?”
“如今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莫要在家里吵嚷了,爹的身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你还想把他再气病了不成?”杨氏拉着老祝头回到屋里,皱眉道。
听到杨氏说起老爷子,老祝头顿时就没了脾气,往地上一蹲,抱着头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荷花挎着篮子来送东西,还没进门就差点儿被老祝头的烟袋绊倒,捡起来擦擦干净进屋问:“爷,你烟袋咋都掉在外头了?”
“哦,我说咋找不着了呢!”老祝头赶紧起身儿接过烟袋插在腰间,“荷花又来陪你祖爷说话儿?”
“嗯,娘让我把粘豆包也一起拎过来,我嫌沉就拿了一篮子,其余的都在我家院儿里冻着呢,等吃完了我再拿过来。”荷花把篮子搁在灶间的台子上,搓搓有些冻红了的手问,“爷午觉起来没?”
“昨晚睡得早,今个儿中午没睡,看把手冻得,你娘咋也不给你做个棉捂子戴?”杨氏抓过荷花的手,摸着冰凉的不由得心疼地说。
“我娘早就做了,我懒得戴那玩意儿,我上炕暖和暖和就好了。”荷花说着钻进里屋,“祖爷,今个儿瞧着精神好多了!”
“荷花来了?”祝老爷子往上挪了挪身子,“外头冷吧?看这脸蛋儿都冻红了。”
“今年雪下的晚,可外头还真是冷,干冷干冷的,今个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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