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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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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放心吧,都说清楚了,那孙家的少爷人老好了,他说先帮我还上印子钱,然后不找我要利钱,让我慢慢儿赚钱把本钱还给他就行。”魏老幺儿见到娘为了自己急成这样也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弯腰就想把魏林氏背进屋去。
冷不丁地被老魏头用烟袋锅照着脑门就打了好几下,赶紧抱着头躲开嚷道:“爹,你干啥啊?我都好好儿地回来了你咋还打人呢!”
“就是的,好不容易没事儿了,你打孩子干啥!”魏林氏赶紧拦着。
“呸,啥叫没事儿了,你小子一直说话不尽不实的,你现在给我老实说,你外头到底欠了多少钱?”老魏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欠……”魏老幺儿顿时就委顿了下去,蹲在地上抱着头,把心一横地说,“城里现在欠着五十七两银子,为了还利钱我还东挪西凑地借了四五两的样子,我……”
魏林氏听了这话,咕咚就坐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拍着腿抓着自己的头发哭道:“我真是个命苦的人儿啊,生了四个儿啊,本以为儿都长大以后娶了媳妇,我就能坐在屋里炕上享福了啊,谁知道这么作孽呦,老三家先赔了钱,老幺儿又欠债,这么多银子,你把你娘卖了都还不上呦……”
老魏头按着魏老幺儿又要打,被祝永鑫拦住道:“魏二叔,你打死他也没用啊,赶紧给找个活儿干,别一天到晚在家不干正事儿的了,既然孙家少爷说让他慢慢赚钱还,就是摆明了要帮他了,不然几十两银子,人家又不收利钱又不催他的。如今的事儿就是赶紧赚钱,先得把亲戚朋友那边挪措的四五两银子还上,也都是不富裕的人家,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到时候连叔和婶儿都的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对,老二说得这话在理儿。”老魏头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这会儿才想起来拉着祝永鑫的手说:“老二啊,这回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会儿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叔可得好好谢谢你啊!”
老魏头说着话身子就往下出溜,似乎要给祝永鑫跪下。
祝永鑫哪儿敢受这样的大礼啊,这是自己亲爹的兄弟,只有自己跪他的份儿,所以死命地扶着架着的,好容易给弄到屋里安置地坐下才得空说:“魏二叔,你这不是这我的寿嘛?再说要是我爹知道你跪在我跟前儿了,还不得把我两条腿给我打折了啊?”
“你是我们老幺儿的救命恩人啊!”老魏头这会儿气消了,开始激动起来,抓着祝永鑫的手有些动情地说,“这老幺儿打小就是让你婶儿给惯坏了,我每次要打她都拦着,这回好了,惹出大祸来了,指不定就是第二个你家老三的样儿啊!”
魏林氏听了这话不乐意地说:“家里老幺儿我偏疼些有啥不对,你以为你不偏心啊?你是个做长辈的,当着老二的面儿接挑我有意思啊?还把人家老三扯出来说,人家老三要祸害也只祸害了自家的人,人家也没去祸害你家,你儿子生得好,都去爬人家的房了!”
老魏头听了这话顿时跳脚骂道:“啥叫我的儿子生得好,我自己一个人能生出来啊,还不都是从你肚皮底下滚出来的!”
祝永鑫见这老两口自顾自地吵了起来,话说得也有些离谱了,自己又不好再劝,赶紧拉着荷花,跟魏老幺儿打了个招呼就急忙走了。
祝永鑫刚到家就被方氏一把拎住道:“你还知道回家啊?去城里都不知道给家里送个信儿,魏二叔和二婶儿都被老幺儿急得乱了分寸,我在家等了大半个上午都没瞧见你们回来,我还以为是不是在魏家打起来了呢,急忙忙地跑去看咋回事儿,这才知道你们进城去了。”
荷花和祝永鑫这才想起来,当时老魏头急着让他们快走,套了自家的车就赶紧打发他们出发了,倒还真是忘了要跟家里说一声。
祝永鑫这回自己理亏,就赔着笑说:“当时事情忙忙乱乱的,魏二叔又催得急,我真是没想起来要回家告诉一声儿,这回是我错了,以后不管啥事儿,哪怕是火烧到眉毛了,我都先回来知会你一声,行不?”
荷花趁着方氏训祝永鑫的空档,本来想偷着溜回屋里,但是没想到方氏又伸手把自己也拎住道:“你爹脑子笨没想起来,你就也没想起来?一听要进城就撒欢儿了,也不怕你娘在家急出个好歹来?”
“娘!”荷花赶紧搂住方氏的胳膊撒娇道,“我当时一听老叔说是因为蘑菇的事儿,就担心万一出了啥问题,就忘了要回来跟娘说一声儿了,我知道错了,再说我还是个小孩儿,遇见这样的事儿肯定就乱套了,爹都是大人了,他都没想着你咋能怪我呢是不是?”荷花在心里吐吐舌头,用同情的眼神儿看了看刚溜进东屋的祝永鑫,心道,爹,这回可对不住了,娘今个儿似乎心情不好,我也只能把祸水往你身上引了。
方氏被荷花这么一转移注意力,果然也觉得祝永鑫的责任更大一些,总不能责怪荷花一个孩子,所以就只叮嘱荷花道:“以后有啥事儿都得想着回家告诉个信儿,哪怕是自己没空也得找人带个信儿,别光想着自己着急就忘了家里也一样儿地着急呢!”
荷花连连点头说:“嗯嗯,娘说得对,我以后肯定记得。”
“做了两趟车身上都是灰,去洗脸洗手换身儿衣裳,今天似乎有人来送信,说是给你的,我给搁在你那屋的炕琴上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你自己去看吧!”方氏又唠叨了荷花几句,就又转身进屋去数落祝永鑫了。
荷花赶紧跑进屋,心里惦记着不知道是不是祝永鑫来的信,都走了好几个月也没有音讯,虽说知道古代的交通和邮驿都不便利,但是心里还是很惦记着,她先跳上炕看了那信封儿上果然是齐锦棠的字迹,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一大半儿,既然能写信肯定就代表一切都顺利。这才飞快地换了衣裳打水洗了脸和手,坐在桌边儿拆开信细看,里面厚厚的一叠信纸,都是清秀的小楷,看样儿还真写了不少内容,最上头一张写的都是些报平安的话,说一路都很顺路,天气也一直很好,还坐了一段时间的船,一家三口都安全地到了目的地,让荷花放心,又关心地问了荷花好不好,家里都怎么样之类的话。
后面的开始就都是路上的一些见闻和随笔,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吃食玩意儿,他像是写游记似的,见到了就随笔记下来留着,看着后面许多页纸上新旧不一的字迹,荷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地开始想念齐锦棠了。
 
第二百二十八 劳心伤神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荷花这才把信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好,在自己的箱子里放好,出去帮茉莉打下手做了晚饭,饭桌上方氏有些担心地问:“魏家的事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那老幺儿到底来咱家找啥啊?”
“还不就是为了蘑菇的事儿。”祝永鑫夹了一筷子菜说,“现在没啥事儿了,孙公子说要找人过来帮咱们把东西先搬去城里,反正现在也不种蘑菇,有啥事儿年底再说吧!”
“你自己啥都不知道,还年底再说,要是到年底还解决不了,那咋办?”方氏着急地问,“好不容易有个省力又赚钱的营生,难不成这就被人惦记上了?”
“惦记不惦记的也不是咱家能解决的了的,孙公子自然会做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啥!”祝永鑫埋头扒饭不再吱声。
方氏只好扭头去问荷花:“孙公子到底咋说的?”
“具体是咋回事儿人家也不会跟咱们细说的,只说他会处理的,到秋天应该就没事儿了。”荷花安慰方氏道,“既然孙公子都说得这么肯定,那应该就是没事儿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有孙家撑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第二天上午,秦叔果然带人到祝家来拉东西,看荷花家搬出来的不过是些坛坛罐罐,还有就是一些木架子、布袋子之类的,不由得微微皱眉,以为祝家是怕种蘑菇的秘方外泄,所以不敢把东西都交给自己,便含蓄地说:“博荣爹,东西放在你家怕是不安全,还是让我 一起带到城里去比较妥当,若是你家觉得不放心,也可以让人跟去看着的。”
祝永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秦叔的意思,只笑着说:“有啥不放心的,东西这不都在这儿了嘛!”随后却咂摸着这话似乎滋味不太对劲儿,不由得摸摸后脑道:“秦叔,你这话说得是啥意思啊?我家可没藏着掖着什么,种蘑菇的事儿都是良子和荷花在弄,你问他们去吧,我得去地里瞧瞧。”说着就扛了锄头就自顾自地走了。
荷花从后院儿又搬了个小罐子出来,见祝永鑫没在院儿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又看秦叔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就笑着问:“秦叔,咋了,我爹干啥去了?”
秦叔没回答荷花的问题,反倒是问:“我记得后院儿里架子上东西很多的,我叫人进去帮忙搬出来吧!”
“袋子里的东西用了挺久所以都倒在田里做肥料了,等秋天需要的时候再重新弄,不然白搁着大半年到秋天也都不能用了,所以也没啥太多可搬的。”俗话说听锣听声,听话听音,良子倒是大致听明白了秦叔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祝家不信任他而生气,还是想要窥伺种蘑菇的法子,就只淡淡地说道。
“其实这么点儿东西,当真不用劳烦秦叔了,可建羽哥都给安排了,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直推脱,给您添麻烦了。”荷花把手里的东西都搁在车上,“秦叔中午在家吃顿便饭吧?”
“不了,既然东西就这么多,我们就也趁早地回去了。”秦叔看看天色,估摸着晌午时分应该能赶回去,就拒绝了荷花的挽留,准备打道回府。
良子伸手扑打了身上的灰尘,上前对秦叔说:“若是不麻烦的话,秦叔能不能把我一起捎进城,这些东西你家的伙计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所以还是我跟去收拾一下比较便当。”
把秦叔送走之后,荷花就觉得这两天整个人累得不轻,虽说没做什么重活儿,但是这种斗心思的活计,真心的觉得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若不是自家真的是需要赚钱,她倒真宁愿在家种种地、养养鸡,没有那么多需要费脑子的事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才是最惬意的。
她趴在炕上正恹恹地没精神,就见茉莉笑盈盈地哼着小曲儿迈步进门,翻身奇怪地问:“大姐,啥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咱家宝儿会笑了,咧着个没牙的小嘴儿笑得欢实。”茉莉心情极好地说,“我看宝儿比栓子小时候还招人喜欢。”
“小心让栓子听见了跟你闹。”荷花被她说得也稍稍提起了点儿精神,但还是伸手揉着眉心没起身儿,“其实还是我小时候最乖最招人喜欢了。”
“切,你可还真有脸说,打从生下来就病歪歪的,虽说人是机灵,可一年里头有大半年是个没精打采的模样,爹娘给你又是找人招魂又是算卦的,连护身符都不知道求了多少个,结果到了五岁那年到底还是一病不起,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怕是救不过来了,那会儿我年纪也还不大,就记得半夜醒了就总看见娘抱着你哭。”茉莉说到以前的事儿,原本还有些飞扬的神色也稍稍地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那会儿娘可真是伤心得不行。”
对于五岁以前的事儿荷花并不知晓,偶尔听方氏说起,也只说的都是些小孩子好玩儿的事,对于这些倒是第一次听说,一想起方氏那时候肯定很是揪心,虽说时过境迁了却还是觉得十分心疼,凑近茉莉问:“那后来呢?后来是咋好起来的?”
“后来还不就是奶去找了个神婆刘婆子,来家里给你看了毛病,说是生下来就魂魄不齐,所以打小就多病多灾,若是到了七岁里魂魄还回不全,怕是大罗金仙都就不回来了,她给写了个什么符咒,包在个小荷包里做了护身符给你带着,说是能召魂儿用的,结果当晚就开始高烧不退,等第二天又突然间退了个干净,然后你身子就慢慢好起来了,你也应该记得那个刘婆子的,她之前还说你是菩萨身边儿的金莲转世,那时候爹娘还说,给你取个名儿叫荷花还真是取对了,正正儿地应了这个金莲。”
茉莉一番话把荷花的鼻子说得有些酸酸的,虽说那时候这身子的主人还不是自己,可是方氏对孩子的那种感情,她这些年却都是切切实实能感受到的,想到这儿就为自己刚才的懈怠感到一丝的羞愧,虽说如今有些劳神,但是为了自家能越过越好,这点儿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二百二十九章 岳丈的担心

姐妹俩正在屋里说话儿,留哥儿从外头跑进来道:“茉莉姐,荷花姐,我娘说,叔把童蒙礼定在后天了,到时候别忘了送栓子哥过去。”
“行,知道了。”茉莉应道,“今年倒是比往年都晚呢!”
“姑父这几日只顾着照顾大姑的身子了,这会儿能想起来童蒙礼倒是也稀奇了。”荷花笑着说,“总归没忘了就是好的。”说着招呼留哥儿过来,抓了把糖果给他,“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瞎跑。”
订了童蒙礼的日子,茉莉就把老早就做好了的新衣裳拿出来,拎着看了看说:“还是叫那小子过来试试看吧,我这还是年前量的尺寸,若是不合身儿还能改改。”
“那也好,这会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怕是一天一个样儿呢!”荷花出门去把栓子叫了进来。
茉莉拿着衣裳比量了一下,果然是长高了点儿,人倒是又精瘦了些,她拈着画粉在两侧轻轻划了道印子,翻开下摆看看说:“幸好当初怕他长高,我在里头多留了一大截儿,这会儿只要放开两寸就是了。”
栓子见茉莉拿了新衣裳,顿时就知道是要去学堂了,忙拉着荷花道:“二姐,你说等我上学堂的时候送我一套新的笔墨砚台,还有镇尺,可不许赖账。”
“谁赖账啊?”荷花捏着他的鼻子说,“从来都只有你赖账,二姐什么时候赖过你的了?”说着从炕琴里拿出一个新的布包,打开给栓子看了看里头,笔墨纸砚还有镇尺都齐齐整整地放在里面。
“二姐最好了!”栓子立刻喜笑颜开地凑过来,“给我先拿去吧!”
“那可不行,这得到童蒙礼的时候用的,你就再忍两天吧!”荷花忙把布包收起来,又重新放回了炕琴里。
方氏和祝永鑫从地里干活儿回来,听说栓子要到学里去念书了也很是高兴,方氏还对茉莉说:“你姑父要管着学里的事儿,这回又收了这么多孩子,肯定照顾不过来,你平时多去你大姑家,帮着干干活儿啥的,别让你大姑累着。”
“娘,这还用你嘱咐,再说枝儿姑姑也每天过去,早晨去晚上回来的,就差搬过去住了,大姑最近日子过得滋润着呢!”茉莉没太当回事儿地笑着说。
方氏心里却是担心的,祝大姐都三十多快四十的年纪了,这才刚是第一胎,孩子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她却是放心不下的,便私下跟祝永鑫商议,要不要请郑大夫来给瞧瞧,开点儿好的安胎药吃着,这样心里也踏实。
祝永鑫虽说也是惦记,但是终究是个男人,也不好去管自个儿姐姐怀孕生孩子的事儿,只对方氏说:“这是女人家的事儿,你自个儿拿主意就是了,我哪儿懂得啊!”
方氏见他这么一推三六五的,白了他一眼说:“我这不是觉得,为了这事儿麻烦亲家会不会不合适,可又总不能大老远地拉着大姐进城一趟。”
“你们女人家就是想法多,人活一辈子总免不得有求人办事儿的时候,咱请了亲家来,欠的人情咱自己去还,有啥合适不合适的?”祝永鑫起身儿道,“正好把亲家接过来看看小秀和宝儿,我明个儿就去。”
“那也好,明个儿来了让亲家住一晚再走,我好生拾掇几个菜你们俩喝几杯。”方氏其实也就是好自个儿嘀咕,这会儿见祝永鑫拿定了主意,就也很是高兴地盘算着做什么菜才好了。
晚饭的时候小秀听说要接郑大夫过来,立刻说:“爹明个儿下晌儿去吧,正好把宝儿爹一道接回来,明个儿是初九,他们后儿休沐,回来还正好能赶上栓子的童蒙礼。”
“还是秀儿记性好,我都没想着老大也该回来了。”方氏笑着在碗里刮了一小勺米糊糊去喂宝儿,见她也吧嗒着小嘴儿吃得香甜,“咱们宝儿最大的好处就是吃东西嘴壮,给啥都吃啥的,瞧这小胳膊腿儿的多结实,一看就是个好养活的。”
乡下对孩子最看重的就是好养活,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时候,孩子的夭折是最常见的事儿了,方氏自己生了七个就有两个没活成,荷花还打小儿就多病多灾的,所以她看着宝儿这么点儿就好吃好睡,长得壮壮实实的,就打心里觉得高兴。
小秀也抿嘴笑着说:“可不是,这孩子也不怎么哭闹,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跟那小猪崽子似的。”
“去,哪儿有这么说自个儿闺女的。”方氏笑着嗔道,“咱们宝儿这是给爹娘省心呢,你是没带过那难养的孩子,你别看荷花现在机灵懂事儿的,小时候老难带了,三天两头就病歪歪的,那时候小还说不出自个儿哪儿难受,就蜷着身子在炕上哭,连哭都不像别人家那孩子哇哇地哭,哭得跟那小猫叫似的,哼哼唧唧地,让人听着就心里难受,后来总算是好起来了,可真是不容易。”
“咋好好儿地说我咧!”荷花吐吐舌头说,“小时候的事儿我都记不清楚了,反正我现在好好儿的不就是了。”
祝永鑫也插话说:“就是,孩子现在好好儿的就行了,以前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也翻出来说。”
“我就也是一说,过去就过去了,以后都好好儿的就行。”方氏又喂了宝儿几口,见小秀吃完了,就把宝儿递给她抱着,自个儿赶忙地吃了饭。
转天祝永鑫把郑大夫和博荣从城里接过来,直接先奔祝大姐家去了,先给把脉看了情况,说祝大姐身体的底子不错,虽说年纪稍微大了点儿,但是也用不着太担心,开了滋补和安胎的方子,一并都交给了傅先生,又嘱咐了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之后到祝家看了女儿和外孙女,晚上跟祝永鑫一道喝酒的时候便说:“亲家啊,咱们两家认识这么久,又做了快两年的亲家了,有啥事儿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的直说了,博荣以后的前途,你家到底是咋打算的呢?”
祝永鑫听了这话一愣,喝了口酒才说:“亲家,不瞒你说,这事儿我也问过博荣,不过他只说自个儿已经有打算了,让我不用担心,唉,孩子大了都有自个儿的主意了,而且他自己念书识字懂得大道理的,肯定比我这样只会种地的懂得多不是?他如今也当了爹,不是个毛头小子了,所以我寻思着他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的。”
郑大夫便干脆把博荣叫过来,打算问个清楚:“博荣,虽说我不是你亲爹,但是我就小秀一个闺女,也就把你当自个儿的儿子一样看待的,明年就是秋闱了,你自个儿心里倒是有啥打算,也说出来让我和你爹听听,虽说我们都没啥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可好歹也是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能帮你把把舵,或者说你说出来也让我们安心些不是?”
博荣闻言道:“岳丈,您这话说得让小婿无地自容了,其实也不是我不跟家里说,只不过之前自己还在考虑。”说罢便把跟孙建羽的关系和今后的打算对祝永鑫和郑大夫大致地说了一下。
郑大夫一直住在城里,对孙家如何还是有所耳闻的,听博荣这样说,倒也觉得还算是个不错的出路,不过还是谨慎地说:“博荣,按理说你选的这条路对你来说是很不错的,能被孙家瞧上也证明你的确是有本事的,孙家在咱们这边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本家在京城也有靠山,只不过我还是想嘱咐你一句,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能长久不衰的高门大户实在不多,总归都是会有荣辱衰败的,你自己要懂得分辨是非,不要只顾念同窗情谊,不要把自己陷得太深。”
“嗯,小婿明白。”博荣陪着祝永鑫和郑大夫又喝了几杯酒,劝着他俩早早地歇下了,这才自己回屋去。
小秀早就铺好了被褥,也把宝儿哄得睡了,见他进屋还带着酒气,就嗔怪道:“你还说去劝爹他们不要喝了,结果没劝住人家自个儿还跟着一起喝,若是明早起不来耽搁了栓子的童蒙礼可怎么好。”
“爹和岳丈问我今后的打算,跟他们聊了会儿,就也喝了两盅,这么点儿酒还不至于有事儿。”博荣进屋一屁股坐在炕上。
小秀下地去外屋兑了热水回来,让博荣洗了手脸,自个儿又另端了一盆给他洗脚,“那你今后有啥打算,是咋跟爹说得?”
“不管我做什么打算,肯定都是把家人,把你和宝儿放在最前面去考虑的,我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只要家人都过得好,我就满足了。”博荣伸手把小秀揽在怀里,凑在她耳边呢喃着,手却已经有些不老实地摸进了她的衣襟儿里。
小秀先是按住了他的手,喘息着说:“小心吵醒了宝儿……”但是回头见宝儿睡得正香,就也松了手直接把身子偎进了博荣的怀里。  
 

第二百三十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童蒙礼虽说礼节并不繁复,但是农家的人都最是尊重读书的人,所以素来都很受到各家的重视,栓子更是鲜少没有人叫就起了个大早,茉莉把赶着改好的衣裳给他穿好,祝永鑫和方氏领着栓子到老宅子去拜祖宗牌位。
栓子跪在祖宗牌位前磕了三个头,又分别给祝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磕了头,最后给祝永鑫和方氏磕头,说自己一定好生念书,不辜负家里的期望。
当然这些话也都是提前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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