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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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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子又这么托付我,自然要好生的给说和,最后他家里总算是松了口,若是能在城里置办个房子,然后按照城里娶媳妇的规矩备出彩礼,办完亲事还不能拉下饥荒,若是能做到这样,那她家便允了。”
第282章 野驴放屁
方氏听那媒婆每说一句,脸色就沉下一分,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强撑起笑来说:“麻烦婶子了,我家先合计合计,然后再给答复。”
那媒婆人似乎还不错,不过也许也是因为拿了方氏给的赏钱,所以说话倒是显得有几分贴心:“要说他家提的这要求,可当真是高了些的,要说置办财礼不许拄饥荒到还算说得过去,可是这房子……漫说良子无父无母的还是个乡下人,就算是这城里的小哥儿,除非家里就那么一个独苗儿,不然哪家能给儿子都置办得上房子?”
方氏也深有同感滴点头,不过许多话也不方便当着媒婆的面儿说,一起寒暄了几句,送走了媒婆回来才跟杨氏叹气道:“娘,这可怎么办才好?财礼什么倒还好说,可这在城里置办宅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这倒是好事多磨了。”杨氏闻言也摇头叹气,两个人商议了几句,却也说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商议了先瞒着老爷子,等祝永鑫回来一起想想法子再说。
方氏晚饭后跟祝永鑫商议良子的事儿,祝永鑫听了他家提的条件也是直咋舌,抽着烟道:“别的都好说,即便是买宅子银钱不够,咱家也能先借给他,可如今说不让拉饥荒,良子那孩子还是个实诚的,必定不肯撒谎骗人,反倒是难办了。”
“我听媒婆的意思倒像是……”方氏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倒像是盈双爹瞧不上良子,又怕嫌贫爱富传出去名声不好,才故意说这话刁难的。”
“自然是这样。”祝永鑫叹气说,“即便是咱家嫁女儿,也想着挑个殷实的好人家免得闺女嫁过去受苦,更何况人家好歹是城里人,盈双也是个模样端正的,自然是盼着好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帮良子想个好主意才行。”方氏很是为难地念叨着,不过这话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想出来的,一时之间为难得很。
荷花洗完了碗筷,出来听见爹娘念叨,便也凑上去出主意道:“爹娘不如,把咱家这院子按照买来的银钱,直接按照买来的价钱,再卖给良子哥便是了,咱家如今有铺子那边勉强能住实在不行在铺子那边再接两间偏厦也不算麻烦。这两年卖蘑菇的银钱账目都是从我手里走的,三十两银子,良子哥还是拿得出的。”
祝永鑫点头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倒是没想到,左右有地方种蘑菇便是,也未必非要住在这里。
不过方氏还是有些忧虑地说:“不过跟老丈人家住隔壁,总归是不太方便,尤其盈双爹若当真是个势利的以后总还是少不得摩擦的。”
荷花倒是并不担心地说:“娘即便是自己的儿女,也没有跟着一辈子的你也操心的太远了。良子哥不是个蠢笨不会处事的人,而且他家只要答应了婚事,也没有再给女婿甩脸子的必要不是?再说以后日子越过越好,相处不好便再换地方就是了,如今这不是手里缺钱嘛!”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是我想太远了,总觉得在这儿就是过辈子了,得好生慎重些。”方氏点头,“等明个儿把博凯回门的事儿忙过了,我去找良子把这事儿合计合计。”
因为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书院也就都开始上课了,所以博宁和栓子都被打发回了村里,家中有枝儿照应,学院那边有傅先生和祝大姐,自然是也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祝老四两口子,正月十七一大早天不亮就赶着车到了城里,天刚蒙蒙亮就到了门口。
杨氏见面便嗔道:“大冷天的,不说昨个儿下晌过来,早晨贪黑赶路若是摔着可怎么好。”
“娘,我们知道二哥这儿没地方住,昨个儿下晌来还得跟你们挤挤插插的,倒不如早点起来,今天没下雪,路上也算不得难走。”祝老四笑着进屋道,“二嫂,早饭多做点儿,顺便给烫壶酒,”
林氏进屋给老爷子打了招呼,便去帮方氏做饭,全家吃过早饭,等天光大亮的时候,博凯便领着新媳妇上门来请安磕头。
长辈不好出门去迎,所以博荣和小秀迎了出去道:“堂哥,堂嫂,快进去来,家里都等着呢!”
小秀也伸手拉着新媳妇往里走,进屋之后见老太爷坐在上首的主位,老祝头和杨氏顺着坐在他的下首,随后是祝老大、祝永鑫夫妻和祝老四夫妻。
博凯跟新媳妇一起上前磕头,然后新媳妇从小秀的手里接过茶,双手举到老爷子面前道:“重孙媳陈氏巧然见过祖爷,给祖爷磕头!”
“好,好孩子!”祝老爷子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掏出袖子里的红包递给陈巧然,而后她又依次给下面的长辈磕头敬茶,最后跟平辈见礼,仪式结束屋里就热闹了起来,杨氏拉着陈巧然的手上下打量着模样,见她脸庞圆润白皙,脸颊飞红的,身材也比小秀丰腴一些,觉得是个好生养的模样,很是满意地拉着她的手道:“进了咱家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公爹跟小叔都在乡下,就你们小俩口在城里生活,所以倒也省心省力,不过家里家外的就要你俩自己撑起来了。我家博凯别的我不好夸,但心地不坏,过日子要两个人相互体贴的,我家都不是事多挑理的人,只要你们小俩口过得好就是最好的。”
“是,奶,孙媳一定记牢您的话,后一定在家操持好家务,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陈巧然红着脸低头说。
方氏跟林氏也都场面上地说了几句吉利话,大家和和气气地吃了午饭,博凯小俩口回家去了祝老大也跟老四两口子回齐家村。杨氏在城里其实也有些住不下去了,以往在村里,每日还能去找婆子媳妇的聊聊天,可是在城里都每个人能唠嗑,又别说是在城里呆着也没什么村中的闲话来攀扯,更是觉得无聊,不过老爷子总是想看见良子的婚事定下来才安心,也不肯提回家的事儿,她便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月十八铺子就正是开门开始做生意了,家里这边就都要托付给杨氏照料,方氏抽空找良子去谈说亲的事儿。
良子果然是摇头不肯道:“婶子,你家已经帮了我太多,这院子本就是你家买的,如今要转手卖出去也肯定不止三十两银子,我不能这样做的。”
“傻孩子,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啥,即便是你把院子买了去,难道就不许我家种蘑菇了?”方氏嗔道,“我就是知道你这脾气的,不然那房子就先给你住着又能如何?”
良子还是摇头不肯,只说如果是因为自己没钱买房,那就证明缘份不到,自己再拼几年就是了。
“胡说,你这孩子,平时看着老成,怎么今个儿这么不懂事,你和盈双之间的心思,你以为你不说婶子就看不出来?就为了银钱这些身外之物,就辜负了人家的心思?”方氏板起脸训道,“婶子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人,人家怕闺女跟着你吃亏也是正常的,咱既然能凑得起来,为啥就不努力一下?”
“婶子教训的是。”良子低着头不再说话,半晌才道,“一切听凭婶子安排。”
“这才说得像话!”方氏见把良子这边说通了,又问了他如今手里有多少银钱。
良子平时跟着祝永鑫家吃住,自己除了作衣裳鞋袜,其余也不大用钱,平时弄山货也卖了些,如今手里还真实打实的有几十两银子,心下盘算了一下,花三十两买房子也只能用掉一半左右。
方氏听了这话顿时就放了心,笑着说:“这就好,再有十两银子也就足足地够了,这还得是往好里办呢,其实十两怕是都用不上的。”
“婶子就可着十两银子花吧,盈双不嫌弃我没有身家,我也不能委屈了她。”
良子这会儿心里也想明白了,等以后日子过好了,便好生孝敬祝永鑫夫妻俩,这些情份总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还,又何必计较这一时的短长。
方氏怕盈双爹再起什么刁难,第一次的登门礼便置办的很是体面,到了盈双家却是每每一杯粗茶便被打发了,她自然是明白该如何说话。尤其是她在城里还是有些人脉的,这小几日也大致打听到,祝家的老大跟孙府少爷过往甚密,到了盈双家,便是把方氏的话又加油添醋了几分,吹得很是热络。
盈双爹原来听盈双说过,知道良子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所以开了个很高的条件,原以为给吓跑便是了,谁知道如今竟是这么快就置办了起来,听那媒婆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良子倒似乎像是个攀上高枝儿赚了钱的,心里顿时也就松动了起来,虽说没有痛快的答应,还是说了些什么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舍得委屈嫁了之类的话,但是语气早就没有开始那么强硬。
盈双见她态度有变,心里也是极高兴的,只盼着能成了这粧美事。
媒婆又上门去撺掇了两回,盈双爹许也是出去打探过,所以便也没有再刁难地应了。
方氏高高兴兴地找人写了婚帖,置办了定聘之礼,一一按着城里的规矩办了个周全,粗粗地定下转年再过门。
老爷子看着良子的婚事有了着落,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定聘之礼下完这日,拉着良子的手说:“看着给你定了个人家,我这老头子就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以後好好过日子,我瞧着你们过得好,心里就舒坦的很。”
“都是老爷子和二叔二婶成全我,不然若是就我自个儿,如今怕是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别说是媳妇了,怕是啥啥都没有的。”良子对老爷子是打心眼儿里敬重的,虽说当初的确是他就了老太爷,但那也不过只是搭把手的功夫,比对着如今自己得到的,就更是不值得一提的。
不过他这话还没等说,就似乎被荷花瞧破了心思一般,偎在老爷子身边说:“良子哥,其实你的心思咱们都知道,虽然对你来说就了祖爷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家来说,那可是天大的恩情。再说现在的日子是你自个儿努力挣来的,用不着觉得受之有愧。咱们两家能相识也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难得这么投缘,兴许上辈子就是一家呢,以後互相帮衬着才能越来越兴旺。”
祝老爷子连连点头,抽了两口烟说:“荷花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我当初瞧着你就觉得亲近,是个好孩子,以後就当亲戚处,别总这边客气。如今事儿定下来,这几日天气还好,今个儿收拾收拾,我们明个儿就回村里去,你爷奶都呆不住了,若不是怕我不乐意,早就跑回去了。”老爷子倒是心里各种清楚,觉得乏了就又上炕躺下歇着。
荷花和良子陪着说笑了一会儿,看老爷子已经睡着了,两个人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来,荷花从怀里掏出之前买的胭脂,递给良子道:“良子哥,上次买的本打算送给盈双姐姐的,可是寻思着,还是你拿去送她心里更高兴。”
良子被荷花说得脸上一红,但还是伸手接了那胭脂,嫌烫手似的赶紧揣进怀里,吭哧道:“多、多少银钱我拿给你。”见荷花摆手似乎说是不要,就又赶在她前面说,“我送的东西得是我自己的心意才行,你心细提醒我,东西须得我自己买才对。”
荷花寻思着也是,便也没再坚持,眨眨眼睛道:“我再给你出个好主意,你有空去弄几个白兔皮硝了出来,让我娘找块儿料子给你做个捂子,送给盈双姐她一定喜欢。”
“真的吗?”良子一听觉得这事好办,套兔子自己驾轻就熟的,硝皮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低头看荷花,拍拍她的脑袋说:“多打几只给你也做一个。”
荷花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要,做一个送给盈双那是心意,做两个那可就说不定是祸事了,但是她也知道,若照实跟良子说,他那个直直的脑筋定然不信,便找个借口道:“我才不戴那玩意,小时候我娘给做的我也都懒得戴呢,总觉得闷手不舒服,给了我那可是浪费东西。”
把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送回村里老院子,城里的日子便重新步入了正轨,种蘑菇开铺子两不耽误,博凯也来铺子里帮忙,原本倨傲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家里和睦融洽的,日子也过得很是顺当,转眼就春暖花开,渐渐到了要入夏的时候。
齐锦棠已经从南边儿回来,特意买了东西上门来道谢,荷花只出去行了个礼,孙建羽来了几回,荷花也总是不如以往热络,她自己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只是以往那种没有隔膜的感觉没了,见面总觉尴尬,加上方氏说女孩子大了就要少抛头露面,更不要如小时候那般不知忌讳,所以人倒是越发沉静了起来。
入夏前孙建羽把夜市那边的铺子修葺一番,从家里安排了个二掌柜的过去做掌柜,又拨了几个伙计把冰水铺子便开了起来,依旧是挂着荷记的名字,因着依旧是五五分账,荷花便是比以往更用心了点儿,又寻了些方子,又找郑大夫研究过没有冲撞,便做了几份蜜渍花瓣之类的冰水浇头。
倒像是老天爷垂怜,今年的天气热得极早,乡下地方依山傍水的还稍微好些,城里日日骄阳高照,晒得整座城池如蒸笼一样,冰水生意倒是早早便好起来了,不过大热天里博荣还要埋头苦读,方氏也很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让祝永鑫跑好几趟书院,白天送饭送冰水,晚上送汤送宵夜,小秀这时却又有了身孕,方氏越发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从早到晚停不下来地转,便想给铺子里招人。
博凯主动提出来让巧然到铺子来帮忙,方氏忙说按照招人做事这般给月钱,结果来做了还不到半月,齐家村便送来博凯姥娘过世的消息,祝永鑫便忙关了铺子,领着一家大小和博凯两口子回村子去了,因着来回递消息很是费时,等折腾回去便已经是过世的第二天了,李家院子里扎着孝棚子,挑着白幡儿扯着白布,博凯跟巧然下车便去换了麻服,拿了孝带子扎上,进屋见李老太太的遗体头东脚西地安置在灵床上,身上盖着寿被。博凯自小很是得两家老人的宠爱,所以对李老太太是当真的有情分,上前两步扑通跪倒嚎啕大哭起来。
巧然也跪在他身边小声啜泣着,不住用帕子擦拭眼泪,一双圆眼哭得如兔子般通红,倒也不知是当真的哭还是帕子上抹了东西,不过想来她与李老太太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再投缘又能有几分情谊?不过是为了圆个面子罢了。
祝永鑫领着全家上前去给磕头,李家的人也忙磕头还礼,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都陪着抹了一回泪,荷花听着屋里的诵经声悲凉,哀声四起,鼻子也不由得发酸,眼圈上也是一热,这样的场合,便是陌生人看了都难免动容,更何况的自家子女。
当晚天黑之后要跟着一起到路口烧盘缠,齐家村的人大多都出来帮忙,即便不伸手也添个人气,路口摆着跟真牛一般大小扎的纸牛,背上放着三个纸人还另有纸钱儿和纸元宝,牛脚下更是堆了许多,有个张罗丧事的人在前面念叨了几句,李家老大也上前去说道:“娘,西南大路,明光大道,有大路不走小路,三条大路走中间,若遇拦截,路引为证。”
所有披麻戴孝的孩子都在牛身后跪了一片,张罗晃亮了火折子点燃纸钱儿,顿时哭声一片,边哭还要边嚷道:“娘,给你送钱了。”“奶,给你送钱了。”
火光腾空而起,不多时便烧得只剩下随风盘旋的灰烬。夜里要守灵,祝永鑫和老四都陪着祝老大,陪着李家人一起,只等着第三日早晨的出殡。
俗话说,人死万事休,村里不管是关系亲厚还是并不对付的,喜事上许还能分出薄厚,但是遇到丧事却是都尽心尽力地来帮忙的。
李家人虽说都面露疲态,但是却也不见多少哀容,尤其是几个媳妇和孙儿,都站在一旁跟村里自己相熟的人说话,荷花竟是还看见了个连说带笑的,不由伸手去扯方氏的衣袖道:“李家可真行,老太太没了还有心思说笑,这还是在灵前就这样,平时还指不定什么棒呢!”
方氏忙叫荷花莫要在这儿说长短,免得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便聚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棺材早已经打好放在院中,四周的绳子和杠子也都准备妥帖,只等着算好的时辰一到,孝子贤孙到床前磕头,在老太太腋下怀中塞了金银钱儿,整理好了寿衣寿被,移尸入棺,揭开脸上覆着的被头,让亲人见最后一面。
瞬间哭嚎声骤起,几个媳妇几乎是连哭带嚎地往棺材上扑,在后面扶着的人都似要拄不住似的,嘴里哭着娘啊婆母的,几个儿子倒还算镇定,都只抬手抹泪罢了,祝老大倒是还哭得有些动情了似的。
方氏领着几个孩子站在人群较后面的地方,荷花听后头有个人轻声嘟囔道:“儿子哭惊天动地,女儿哭实心实意,媳妇哭浪声浪气,女婿哭那可真是野驴放屁……”
第283章 缘分未尽还是冤家路窄
亲人见过最后一面便开始钉棺材,孝子贤孙跪了一片,祝老大是长婿,举着串满纸钱儿的 ,跟长子并排跪在前面。村里帮忙的人给盖棺盖,钉棺材,每砸一锤家人就哭着喊一句:“娘,躲钉。”
钉严棺材,用绳子拦好,村里的青壮劳力都上前,十六个人抬杠。张罗的人大喊一声:“起!”李老大把顶着的盆儿使劲往地上一摔,棺材缓缓地被抬起来朝山脚走去,山上老早就找人选好了吉穴,早晨就已经有人上去先把坑挖好等着送殡的人上山。
李老大在前面打幡儿,祝老大紧跟在他身后给撒纸钱儿,自家孝子贤孙不能碰棺材,怕老人走的不安心,所以村里的青壮年也都跟着一道上山,一路上棺材不能落地,只换抬棺的人,直到把棺材下到坑里为止。
上山送葬只有男人能去,所以其余人也就散了。村里只剩下些老娘们和孩子,老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往家走,嘴里还不忘议论着。
“老太太可真是可怜,你瞧她那几个媳妇,一个个哪里有个伤心的样子,最后倒是干嚎得像模像样的。”
“可不是说,老爷子当初跑买卖也赚了不少钱,可惜早早地就分了家,到是落得个家家都嫌弃,平素都靠着老太太照顾呢,如今老太太反倒先去了,只可怜了那老爷子,以后指望着儿子媳妇还能有个舒坦日子过?”
“那就让他女婿接过去呗,我刚看她家大女婿倒是哭了。”有人怪声怪气地调侃道。
“当初老两口可是没少接济女儿女婿,死后来哭一哭倒也算是他有良心了。”
“你刚才听没听见有人说,女婿哭那是野驴放……”这人说了半截儿,抬头看见方氏和林氏正领着孩子往家走,顿时就住了口。
村里孩子多加上这些爱传闲话的老娘们,那个顺口溜很快就传播开来,晌午饭前就被魏林氏传到了杨氏的耳朵里。
魏林氏本来就是个喜欢传闲话的,而且还有个农村老太太管有的毛病,就是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她先是跟杨氏扯了一会儿李家的几个媳妇如何不孝,而后便又说到了祝老大的媳妇叹气说:“若是博凯娘没那么早走了,如今他爹娘好歹还能借点儿光,不管怎么说,闺女伺候的总是比媳妇要周到。只可惜老俩口没那个福气,当初那么疼闺女,结果还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氏只能道:“博凯娘身子一直不好,唉,也都是命啊!”
“你家老大倒是重情重义的,出殡的时候哭得比他家儿子都伤心村里的人还说呢,终究是受过老头老太太恩惠的,是个念旧恩的人呢!”魏林氏伸手拍了拍杨氏的手背说,“不过也是,想来当初博凯家日子是你家几个儿女里最好的可不就是借了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光,后来自从老李家分了家,便也就渐渐不行了。”
这话听在杨氏的耳朵里,就觉得有些不太顺耳,当初靠着丈人帮衬日子过的就好,如今就不好了,岂不是说自家儿子没本事,自家又不帮衬?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当面甩脸子只能强笑笑听着没开口接话。
魏林氏说得正是高兴,也没顾上看杨氏是什么反应捂着嘴笑道:“我听我家老大媳妇回来学,也不知道谁说了个顺口溜,儿子哭是惊天动地,女儿哭是实心实意,媳妇哭是浪声浪气,女婿哭是野驴放屁……”
杨氏忍着气听完了送走魏林氏,就开始在家嘟嘟囔囔地不乐意。祝老大从山上回来刚一进门,杨氏就劈头训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丈母娘以前是对你梃好,可是人家儿子都不哭,你就不能忍这点儿?跪在哪儿就数你哭得厉害,你是去打人家儿子脸呢还是丢咱家的脸啊?”
祝老大被说了个错愕,愣了半晌倒是蹦出一句挺犀利的话:“娘,你又没去咋知道就我哭的厉害?”
杨氏被问得一愣,然后撇嘴道:“我是没去,可如今全村里都传遍了,我咋就不能知道,还被人编成了顺口溜到处说。你说说你,最近正到处托人给你说媳妇呢,你就闹个这事儿出来,到时候咋给你说亲?不够被人笑话的!”
老四家的正在灶间做饭,见杨氏训大哥也不好开口,便悄悄抬脚朝蹲在地上的祝老四踢了一下,示意他开口说和说和。
祝老四往锅底敲打了几下烟袋道:“娘,差不多就得了,大哥本来是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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