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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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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氏给荷花接了干净体面的衣裳,扎了两个小包髻不但扎了五彩的丝带,还挂了个带着银铃铛的束发圈儿.弄得荷花有些不自在的晃晃肚袋道:“娘,我原本的头发不是挺好.干啥弄得这么复杂的,搞得我都不敢随便乱动,人家知道的是你怕我素面朝天的给大姑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我打扮一新拿去城里卖掉呢!”

“呸,净瞎说!”方氏朝地上淬了一口,又抬头看着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并没有因为日晒风吹的变得粗粗。水汪汪的大眼晴里都是笑意,红菱角似的小嘴唇,边儿上还挂着一对儿梨涡,忍不住叹了气,伸手帮她正正发譬上的丝线道:“你若是生在个好人家,如今也是个有人伺候的大小姐,就凭这模样和聪明劲儿,以后肯定能寻个好夫婿,可惜偏生投在咱们这穷山沟子里,白白的可惜了这样的人品。”

“娘,你这是说啥咧!”荷花朝她吐吐舌头道:“我就稀罕下地跑林子那种学规矩比吃饭还多的大小姐.我可做不来,天天不是跑就是跳的,还不得被那起规矩的嬷嬷打死!”

“就你那嘴会说!”方氏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赶紧下地吃饭,别让你大姑等着你们!”




第五十五章 荷花被抢

进城的路上荷花就粘着祝大姐将大撼市的事儿.装作小孩子好奇地问:“大姑,听人说那些个人多的城里,晚上还才夜市咧.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是不是?”

“那倒是呢,城里的晚上外头热闹着呢.什么酒棺儿、包乎辅,湶菸⒙度獗ā⒉枋车辏家揭估镞郑∫故卸弦埠枚嗦虺允车模缃袷欠欤袷裁聪阜鬯厍⑸翘潜┩枳印⑺г矶⑸退竟稀⒙潭垢刹荼┝顾罅8唷⑾闾枪佣嗟煤苣兀 

荷花见她说得样数繁多,又问都是什么味道,如何做得,会不会常有新鲜吃食出来等等。

祝大姐对孩子都十分耐心.见她问题那么多也不恼.一一把自己吃过的、知道的都如说给荷花听.然后又道:“每年可都有新鲜的吃食出来.城里的那些个小贩,每日里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新鲜的想法儿,时不时她就弄出个没人见过的吃食,然后就有很多人都去尝个新鲜。”

荷花这下心里慢慢有了底,看来这个时候的人.对于吃食的按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1,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响.虽说自个儿并不计厌种地.但是在这个时候,除了大量的买地做地主.光靠自家土里刨食的靠天吃饭.终究还是没什么大发展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山里各种东西的深加工上.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

心里想明白了很多事儿,荷花的兴致就越发的高涨起来.到了城里之后,博荣提议他去卖药材,让祝大姐带着荷花。

荷花本来就想看他搞什么猫腻.听他想甩开自己更是觉得有问题,坚决抓着他不肯松手道:“我也要去,我要去看小秀姐姐。”

博荣着实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跟祝大姐说好,她先去采买自己耍的物件,然后自己领着荷花去卖草药.之后还是在以往汇合的老地方见面o三个人分开后.博荣驾轻就熟地领着荷花转过几个小胡月.七拐八拐地来到那医棺门。.荷花上回心急也没细看过,如今才见到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济春堂”三个大字。

“郑大大!”博荣迈步进屋就直接招呼道o

“哦.博荣来了啊!”郑大大似乎对博荣的到来已经习惯.并没有惊讶.捋着胡子问.“这回带什么药材来了?”

“也没啥稀罕的,就是些细参,还有两个新鲜的野蜂巢。”博荣把背上的背筐搁在屋里地上。

“哈哈.这野蜂巢送来的巧.正好有个病人耍用.家里的都是陈的,我正想着去都里淘换呢!”那郑大夫闻言就过来在背筐里翻找,看样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一边往外拿蜂巢一边朝后面喊“在后头干啥咧,没瞧见来客人了啊,茶也不知道端出来.真是懒得欠抽了是不是?”

他的话音未落.后面的门帘子一掀,小秀端着茶盘出来细声细气地说:“爹,你瞎嚷嚷啥,那泡茶还不得有个功大,说端来就端来啊?”

郑大夫对自个儿姑娘没脾气.笑着道:“是是,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o

小秀抿嘴笑着,端着盘子到桌前放下茶盏道:“博荣大哥吃茶。”又抱着茶盘蹲下来问荷花,“荷花今个儿咋也跟来了,还记得姐姐吗?跟姐姐进去给你拿果子吃好不好?”

郑大夫跟博荣在外头验货给钱,荷花就随着小秀到后间去.上回来一直呆在东边儿隔出来的病房里.这会儿是直按被小秀拉进她的屋里.吃着她翻出来的果子,荷花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她。十二三岁的年纪,刚刚开始拔高发育的身量.上身儿是宽袖圆领的对襟儿褂子.下头是靠色的长裙,腰间束着水红撒花的围裳.整个人挺秀的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嫩柳。

小秀给荷花舀了一碗沁凉的杏仁酪.见她大眼晴骨碌碌的看着自个儿.不禁笑问道:“瞅啥咧?眼晴都不眨的。”

“瞅你生的好看呢!”荷花摇晃着脚歪着头说。

小秀的脸颊一红,把杏仁酪搁在桌上嗔道:“你才几岁,知道啥是好看!”

“那我哥知道啥是好看不?”荷花吃着又凉又甜的杏仁酪,含含糊糊地问。

“.....”小秀的脸颊越发的红了,楼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哥说我啥咧?”

“你觉得他能说啥?”荷花反问回去。

“我,我哪里知道!”小秀上来收了荷花吃完的碗碟.眼帘微垂.睫毛微微闪动着说.“他是来跟我爹问医术的,哪里有心思说我。”

荷花听着这话有些酸溜溜的.但是她顾不得小秀是什么心思.奇怪地问:“啥?我哥哥问医术?”

小秀点点头,有些惊讶地问荷花:“你不知道吗?你哥说如今家中地里的活儿忙,所以每月只能来一回.等忙完了秋收,就进城来跟我爹做学徒。”

荷花惊讶的嘴都合不拢.难道自个儿都想错了,博荣神神秘秘的往城里跑.难道不是因为看上了小秀,而是因为想来学医术?她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我也不大请楚.上回你哥病好了你们给接回去之后,转个月他自个儿又来了.带了些药材来卖,许是那次就求了,但是我爹没应,后来他每都来,我爹见他心城,就先给了他两本浅显的医书让他背,说若是个好苗子才肯收.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应了下来,所以你哥如今每个月都来.一则是来卖药材,二则是我爹耍考校他背得如何,然后给他布置新的东西去背。”

接近晌午的时候,博荣才过来在院子里道:“荷花,咱该走了.不然大姑该等急了。”

出了济春堂.荷花一扫来时候的欢快,只闷头走路也不吭声。

博荣觉得奇怪.就弯腰把她抱起来问:“荷花咋了,饿了吗?”

荷花搂着他的脖子.叹了口气但还是问:“大哥,你真舍得不读书了?”

“.....”博荣闻言脚步一顿.闷头走了几步才问.“小秀都告诉你了?”

荷花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时候可跟后世不同,除非是家里世代行医有一定的名声加基业.否则在医棺做学徒并不是什么受人仰墓的好前途,学徒基本就等于是给人打杂干活,然后空闲的时候跟着一旁看着学本事.会靠自己的悟性和勤勉.几年下来即便能顺刮的出师.以后若是自家开不起医棺.就也只能去别的医棺挂靠着干活.哪里就是那么客易能出头的。

博荣被她逗得笑了.“你才几岁.就天天唉声叹气的,有个啥可愁的!”但只笑了几声就也变成了苦笑.“你还小.这些事儿你不懂。”

“谁说我不懂,我都懂!”荷花急得搂着他脖乎晃着道:“大哥.咱家如今是艰难点儿.但是只耍熬到秋收.地里打了粮食就会好起来的.你看.咱俩这回弄的甸枣子也能卖钱,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这么些年,娘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耍是说不肯念书了,她得多伤心?”

博荣的神色也有些伤感.伸手搂着荷花哑着嗓子道:“傻丫头,大哥知道你懂事儿.别人家孩子这个年纪最多帮家里架个火拾个柴就不错了.你天天又耍下地干活又耍琢磨着嫌钱,大哥瞅着心疼”他心里有自个儿的思量,如今在学里念书,基本没发帮家里干活.每月白吃着粮食不说.还耍搭进去束修和笔墨纸张的钱,这里外里就给家里添了很大的担子,而且下面的弟弟妹妹多.就算是秋收后家里能吃饱饭.也还是攒不下去余钱的。但是如果自己到城里医馆来做学徒.管吃管住不说,还能学个本事.也算是个不错的出路。

荷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喜欢下地干活.喜欢去山上拾东西.大哥好好念书.以后考出功名咱家就会越来越好过起来的。”

博荣显然不想再跟荷花讨论这个问题.哄了她几句道:“这件事回去不许跟爹娘说,知道吗?”

“不行!”荷花斩钉截铁地道:“这事儿必须得跟爹娘说,这是全家人的大事儿,可不是大哥自己一个人的事儿!”

博荣闻言停住脚步.把荷花搁在地上,自己蹲下身来看着她道:

“你若是跟娘说这件事.娘肯定会生气伤心的,荷花也不想娘掉眼泪对不对.所以这件事回去不能跟娘说。

不过荷花可不是六岁的孩子.哪里会被他糊弄过去,依旧摇头不依道::“若是你不念书了,娘会更伤心的!”

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博荣有些挫败地抓抓头.这个妹子从小就鬼主意多.还硬是有个自个儿的坚持.这会儿软硬不吃,怎么说都不管用。

“你跟我保证你回去以后好生念书.以后不许再说什么去做学徒,那我就不告诉爹娘!”荷花跟他讨价还价道o

博荣见自个儿不管怎么说.荷花都还是坚持那句话,急得起身儿擦擦额头的汗珠.站着寻思该拿荷花怎么办。冷不丁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人.把他撞得摔在一旁.还没爬起身儿来.就见那人弯腰抱起荷花.脚下都不停顿的就跑远了。


第五十六章 活下去才能再见

荷花毫无防备就被人扛上了肩头。远远的见博荣一边喊一边追了过来,刚想开口,被人用个浸湿的帕子捂住了口鼻,眼皮一沉就失去了知觉。

博荣一口气追了两条街,但是牵头的人跑得又快又灵巧,扛着荷花在人群里东钻西窜的,他越落越远,最后连那人的身影都找不到了。

他双手陈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胸口憋闷的发紧。一想到荷花被那些人抢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就更觉得心窝子里像是被人戳了几十刀,疼得他几乎背过气去。

但是这会儿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得赶紧先找到祝大姐然后去官府报案,他抬头看看周围,发现已经追到了自己不认识的地方,找人问明了方向,一路跑着过去。

祝大姐这会儿已经采买完东西,在路边的小饭馆儿里喝茶。打算等博荣和荷花回来点两个小菜吃饭。然后去卖了东西回家。

他正跟跑堂的打听哪有卖冰水的铺子,就见博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眼泪糊了一脸,嘴唇抖了几下道:“大姑,我、我把荷花弄丢了!”

祝大姐闻言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起身一把抓起博荣问:“你可找清楚了?是不是她贪玩走去路边看东西了?”

博荣一个劲儿地摇头,班上才说出囫囵话来道:“荷、荷花就站在我面前说话,结果有个人过来撞到了我。抢了荷花就跑。我、我看他似乎拿了帕子捂住荷花的口鼻,荷花就趴在他肩头跟睡着了似的。我、我追过去好几条街也没有追上,街上人太多就、就跟丢了……”

他说罢蹲下身子,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道:“这可咋整。我把妹妹给丢了,我回家咋见爹娘啊……”

祝大姐听说是被抢走的,这下连半分侥幸都没了,饶是她平素坚强干练,也都是牙齿打颤,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只会重复说:“这可咋办,这可咋办才好?”

还是一旁跑堂的开口道:“这位大娘,赶紧报官吧,许还能寻到。”

“哦,对对,报官,报官!”祝大姐这才回过魂儿来,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铜板结账,然后拉着博荣出门叫了轿子直接赶到府衙报案。

在府衙打理各种事物的胥吏听了博荣的说法,又接了祝大姐递过去的五两银子,这才捋捋胡子道:“按说你家丢了孩子是件祸事,但是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近日这伙抢孩子的盗贼在城里四处犯案,最近我们老爷也正在全力追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顶风作案,你们且留下个联络的方式,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再去告诉你们。”

“联、联络啊……”祝大姐被问得一懵。

“永元巷的济春堂。”博荣插嘴道。

二人从府衙出来,祝大姐脚下发软,只能让博荣撑着才能勉强挪动步子,心里那那首又不敢哭出声来,怕博荣心里难受。

博荣这会儿倒是比先前冷静多了,对祝大姐道:“大姑,你带着买的东西赶紧回家,我去济春堂先借宿着等信儿,咱两都候在这儿也没用。而且总得回去给家里送信儿才是。”

“那倒也是……”祝大姐觉得博荣说得有理,可心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弟和弟媳,但是这会儿也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只好对博荣再三嘱咐,自个儿叫了车(浅草微露整理)先把他送到济春堂,交代托付了几句。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齐家村,还没到家就在地里看到祝永鑫。她忙叫停车,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去,差点儿一个踉跄倒在地里。

祝永鑫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扶着:“大姐,你干啥急成这样?”

“老二,姐对不住你,姐没照看好你家荷花……”祝大姐一路上就靠一口气提着,这会儿见了祝永鑫。这口气写了出去,哭的瘫在地上起不来身儿。

“大姐,你说啥咧?荷花咋咧?”祝永鑫这才发现博荣和荷花都没有跟着回来,他试探着问,“荷花受伤还是病了?”

祝大姐一个劲儿的摇头,半天才把话憋出来,“荷花被人抢走了。我……我已经去府衙报案,但是……”

祝永鑫一听这话,如同头顶上炸了个响雷,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冲上来。整个人如一截木头似地戳在地里,都忘了再追问几句。

呆立了半晌才忽然拔脚往家跑,跑得太急在路边绊了个跟头,摔得整个人翻滚出去,也顾不得查看身上,翻身起来继续往家里跑。

方氏正在家里拾掇园子,听有人踢里塔拉地跑进来,就从菜豆架子后头探头出来问:“谁啊,跑得恁……”话没说完就见祝永鑫苏航母通红,满身是土,衣裳受伤害淌着血。

她吓得赶紧跑出去问:“咋啦。这是咋了?跟谁打架啦?”

祝永鑫抓着她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咱、咱家荷花在城里被人抱走了……”这几个字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似的。说完之后就猛地放开方氏,自己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肩头压抑的耸动着。

方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地不知看向何处,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许久之后才抓着祝永鑫的衣裳哭嚎道:“我的荷花啊……”

茉莉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见爹娘这样吓得不知所措,忙过来问是咋回事,祝永鑫还是埋头抽噎,方氏一把搂住茉莉嚎啕大哭:“荷花丢了,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茉莉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但也大致听懂了,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祝大姐赶过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几个人哭作一团,屋里还传来栓子哇哇的哭声,她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见状上前把祝永鑫和方氏扯起来道:“哭啥,赶紧把孩子搁在娘屋里。咱还得回城里去,难道就靠着博荣自个在那儿不成?”

祝永鑫和方氏这才回过神来,把家里收拾收拾,各自换了衣裳。把家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里值钱的东西都揣上,叮嘱茉莉不许跟祝老头和杨氏说荷花丢了,就只说在城里病了,这才匆匆地锁上房门院门,把孩子搁在杨氏屋里,就跟着祝大姐坐车进城。

路上祝大姐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个清楚,到了济春堂之后,方氏上去就朝博荣身上打了两巴掌骂道:“让你带着妹妹,你到底是咋带的……”然后又把儿子搂紧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祝永鑫蹲在地上抽烟,哑着嗓子问:“大姐你说现在咋整?”

祝大姐在几个人里是最有见识的一个,寻思了片刻,又出去找济春堂的掌柜说了会儿话,才回来道:“我跟掌柜的说好了,咱们赁他这间屋子,暂且先住着,这事儿指不定啥时候才有消息,我打听到了府衙里钱师爷的住处,我去找他的夫人拉拉关系,看能不能探得些个消息。”

如今谁也没有旁的主意,只能就听祝大姐的安排,傍晚时分她回来总算是带来个消息,说,“最近两个月里到处都丢半大的孩子,男女都丢,许多都是街上就被抢走的。今个上午好巧不巧的,除了抢了咱家荷花,还抢了官老爷的妻侄。这会儿城内城外的正死命的查呢!府衙里的人估摸着,那些人不过就是把孩子卖到别处赚钱,四下的水路旱路都封了,总是能抓出来的,若是老天爷眷顾,说不定就能借着大老爷妻侄的这件事儿,把咱家荷花找回来。”

方氏听了这话并没有放松下来。只是问:“那、那咱们要做啥?”

“咱还能做啥,在这儿住下等着信儿吧!”祝大姐说罢扭头道。“老二,你套车把博荣送回去,我跟弟妹今晚睡在这儿就是了。你明早再来,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过来,银子什么的我带了些来,你们暂不用管。先把人救出来才是最紧要的。”

这么一等,竟然就等了四日。方氏着急上火,嘴边起了一圈儿的燎泡。眼睛的红肿从来就没消下去过,茶饭都难下咽,一端起饭碗眼泪就扑簌簌往下落,“荷花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吃了饭没有,孩子家的不经饿,这几天再饿出个好歹来……”

祝永鑫每日不是蹲在外头抽烟,就是的内在屋里揪头发,晚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原本宽厚的脸庞(浅草微露整理)就销售下来,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连腮帮子都有些干瘪下去。平时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如今也冒出了泛青茬儿的胡子。

小秀做好了饭菜端过来劝道:“叔,婶儿,你们好歹先吃点儿饭,不然这还没等荷花回来,你两就先把身子熬坏了。”

祝永鑫长叹了口儿气,摇了摇头,示意小秀端进屋里。方式坐在炕边儿摆弄着一件儿给荷花做的新衣服。铺开、叠好、再铺开,见小秀进去。忽然问:“秀儿,你看这衣裳好看不,这枚红的色儿,可配我家荷花那白净的小脸儿了,这衣料是先前举人家夫人送的,我做好都还没给她上过身儿,她看到的时候肯定可高兴了。”

小秀放下手里的托盘,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眼泪,但是最后终于是没忍住,蹲在方氏面前埋在方氏的腿上哭着:“婶子,你别这样,荷花那么乖巧,老天爷有眼肯定会让她会来的。”

祝永鑫和方氏这边愁云惨雾的,荷花此时坐在一处破房子的墙角处。正咬着牙努力地啃着手里有些发馊的饽饽,那饽饽是蜀黍面儿还掺着糠皮儿的,又干又涩咬在嘴里跟吃了一口的沙子。但她知道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有再跟家人团聚的一天。



第五十七章 百名童男童女祭神

荷花那天一睁开眼睛,人就已经在这个破屋子里,地上只随便丢了一些干草,屋角放着个带盖子的破马桶,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里全部都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一些比她来的早的,大部分都已经认命,不哭不闹的,但是也有些新来的止不住要哭,可是一哭就要被打,也渐渐的不敢哭了,偶尔偷着抹几个眼泪。

荷花从头到尾都没哭过,因为知道哭也没用,观察了几日也没看出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见他们只是每日送两餐饭进来,也时不时地会送一个孩子进来。还在只要乖乖的听话,这些人倒还算客气,她问了几个比她进来早的孩子,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不知道危险何时袭来的日子,过得也着实煎熬。

荷花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得知外头的情况,电脑室那门又厚又沉,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趁着每次来送饭送水,或者淍愺*嶶&虂¥整【理】有新的孩子塞进来的时候才能稍稍瞥见外面,但是那些人都用黑巾蒙面,每每开门的时候都互不交谈,而且门外总有几个人受案腰间交错地站着,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她心里盘算着,自个儿送进来以后,头上的银饰都还在,看来那些人似乎不太像求财,而且似乎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是普通的人贩子,着猜不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日又送进来个女孩儿,眼瞧着比荷花年纪长些,衣料什么的都是上好的,头上的首饰也是好端端的戴着,进来之后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抬手掩住了鼻子,厚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关了个严实。

她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拎着裙角走到荷花身边坐下来道:“你倒是跟别人都不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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