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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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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针线活儿
祝永鑫带回来的种子,除了苞谷之外还有菜豆、倭瓜、洋柿子和菜花,虽然说菜豆和菜花在北边儿可能都有点难种,但荷花还是很高兴的好几天都哼着歌进进出出的,最后被茉莉拎着训道:“祖爷还跟炕上躺着呢,你天天美个啥,让别人瞧见还不得戳脊梁骨说你不孝顺。”
荷花揉着耳朵道:“郑大夫不是说了,爷喝几天药就好了嘛?”
正说这话,就见祝大姐进门道:“茉莉、荷花,你娘在家不?”
方式在屋里扬声道:“大姐来了吗?进屋来坐,我给孩子他爹絮棉裤呢!”
祝大姐片腿上炕坐定叹气道:“我看咱爷的并没见好转咋看着越来越没精神儿了呢?问他有啥心事他也不说,可真是愁死个人了!”
方氏手里撕扯着棉花往棉裤上铺,也叹气道:“说谁不是呢,郑大夫说他是心里有事儿,可你说今年咱家,老四成了亲,地里收成也好,还能有个啥事儿呢?”
博荣这会儿正准备去学里,要出门前听到方氏和祝大姐的话,接口道:“我觉得爷还是觉得如今背井离乡了吧,非但自个儿离了老家,这会儿连坟都迁了过来,心里怕祖先怪罪才会有心结的。”
祝大姐闻言寻思了一下,觉得到当真很有道理,但是转念又愁道:“那可怎么能解开这个结儿才好呢?”
荷花探头进屋道:“找个灵婆子回来给算算呗,若是没事最好,若是有事儿就花钱给化解化解,这样祖爷的心不是也就安了。”
“荷花这话说的在理!”祝大姐闻言很是赞同,起身儿下地道,“我现在就过去跟咱娘说这事儿,茉莉,留哥儿在屋里睡着,你去帮我照看一下。”
方氏也起身儿道:“我跟你一起过去瞧瞧,若是当真要请灵婆子,也得各家儿都答应才行。我就跟你说,白天就把留哥儿抱过来,跟栓子也是个伴儿,茉莉和荷花都能给看着。”
荷花也套上外衣和帽子道:“大姐,你抱着栓子去大姑家屋里吧,我也跟着娘去看看。”
“你就是不想看孩子是吧?”茉莉瞥了她一眼。
“才没呢,芍药说要跟我识字儿,她脚小走路费劲,我答应每天过去叫她。”荷花话音未落就跟着祝大姐和方氏出了门。
祝大姐听说起芍药,不禁叹气道:“要说芍药那闺女,摊上老三那两口子,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看她要是是模样俊的,早让老三媳妇卖给人家做妾去了。”
“大姐,你没觉得芍药这两年越发的出落出模样了?可是不像小时候那么黑胖黑胖的了,眉眼也长得越发顺眼了。”方氏也很忧心地说,“你可得跟娘提前通个气儿,芍药的婚事儿可不能由着老三家的胡来,再怎么说也是咱家的闺女,难不成当真去给那起有钱人家糟蹋了去?真不知道老三媳妇起得是什么心思,咱家的娃儿都是乡下孩子,在那种高门大户的,哪里争得过人家?”
祝大姐前后看看,见荷花也有些远地在前面走,才压低了声音道:“荷花娘,我就跟你说了实话吧,上回郑大夫来给老三媳妇瞧病,说她以后还能生,那根本就是骗她的,弱势不那么多(说),怕是人早就没了。当时出这件事儿,郑大夫只跟娘说了,娘在心里藏了这么久,就怕说出去在闹个人命来,前几天老四成亲的时候,娘多喝了几杯,想着四个儿子都成了亲本该高兴,可以(是)想起老三媳妇现在那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狗改不了吃屎,还真就是说她的。”
方氏听了这话很是吃惊地问:“当真是不能生了?”
“这种话还能拿来骗人?”祝大姐想起这事儿就一阵阵的闹心,“所以我寻思着,真是得给老三再娶一个,好歹留下个根儿,以后老了床前也好有个孝子守着,最后也得有个人给挑幡摔盆儿不是。”
方氏心道,就老三那样赌嫖都沾,吃什么什么没够,干什么什么不行的人,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老婆和那么大个女儿,哪个好人家的闺女能愿意跟他?不过这话也只是心里想想,自然也是不能当着祝大姐的面儿说。浅、草、微、露、整、理
两个人到了老院子,把这事儿跟老祝头和杨氏一说,老祝头其实自个儿心里也对这事儿有些个介意,虽说没到老爷子的那种程度,但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的在理,当时就道:“可不是,我咋没想到这一层,赶紧的去找个灵婆子来给说道说道,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总归试试看也是好的。而且也是为了祖先在地下能过的安宁,也是咱们的孝心。”
这事儿很容易的就说定了,杨氏就去村儿里打听哪儿的灵婆子最灵验,荷花去老三家屋里把芍药叫出来,在雪地上教她写字。不过芍药的脑子可是比博宁要慢许多,虽然很是认真,但是学的进展比较慢,好在荷花也不着急,每天抽出大半个时辰,先教些简单的字让她慢慢开始练。
今个儿靠(考)前一日教的字,芍药又写错了两个,见荷花把错字圈出来,有些失落地叹气道:“荷花,你说我时不时(是不是)太笨了,看你写字什么的都那么顺当,自个儿就是怎么都记不住。”
“前几天可还是信誓旦旦的,咋这么快就泄气了?”荷花笑着道,“你才刚开始识字着什么急啊?若是真那么容易,还不谁都去念书做官儿了?”
“那倒也是!”芍药腼腆地笑笑,“荷花你性子真好,也不嫌我笨,也不跟我着急。”
荷花在心里吐吐舌头,难不成芍药以为谁都跟刘氏那样不成,不过她瞧着芍药笑起来的模样,虽然眉眼间还能看出有些刘氏的底子,但是人比小的时候瘦了许多,眉眼间也没有刘氏的那种戾气,一笑起来线条全都柔和起来,不禁道:“芍药姐,我觉得你这两年越长越漂亮了!”
芍药闻言脸上一红道:“瞎说什么呢,你和茉莉才是漂亮呢,我这样跟黑煤球似的有啥好看的。”
“谁说长得黑就不好看了,以前开大戏的时候,不是有个什么美人就叫黑牡丹嘛!”
荷花挣逗得芍药羞得不行,就听三房屋里传来刘氏的声音:“芍药,又跑哪偷懒去了?家里冷的要死也不知道拨火添柴!”
芍药赶紧起身儿道:“我先进屋干活去了,荷花你可千万别跟我娘说我跟你识字的事儿,不然她又的骂我了。”
荷花伸手抓住她道:“芍药姐,你总不能就一直这样逆来顺受的吧?你的有自个儿主意,不能啥都听三叔三婶儿的,不然以后得把你自个儿的一辈子耽误进去。”
“……。”芍药闻言神色立刻黯淡下去,垂头低声道:“人都说,是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不管咋说他们生我养我,我…。。”
“他们生意养你自然是要孝敬,可也不能愚孝不是?平时挨骂干活也就算了,大事儿你的学会自个儿拿主意才…。”荷花的话没说完,里屋又传来刘氏的叫声,只好放手让芍药进屋,自个儿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地回屋去照方氏,以前因为跟三婶儿关系不好,所以荷花也没怎么太注意过芍药,只觉得她被裹了小脚很是可怜,如今瞧着刘氏对她的样儿,又听祝大姐和方氏说的那些话,越发觉得不能由着芍药被刘氏耽误一辈子,可那毕竟是别家的闺女,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才好。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脚下迈步进屋,就见方氏正拿着林氏的手帕夸个不停,凑够去一瞧,手帕上绣了一圈的缠枝百合,细细的花枝和栩栩如生的花朵,让人瞧这就觉得跟鲜活的花儿一样。
方氏见荷花也凑过来,赶紧问:“荷花,你看四婶儿绣的好看不?”
“当然好看了,跟真花儿似的!”荷花当然也夸道。
林氏被夸得羞着脸说道:“哪里有二嫂夸得那么好。”
“她四神儿,你几岁开始学的针线?”方氏又故意问道。
“从四五岁就开始学着穿针走线了,不过那会儿都是些个简单的东西,不过就是练针脚,差不多到荷花这个年纪,才开始当真的绣整幅的花样儿。”
“荷花,听见没?”方式一把抓住想要脚下抹油的荷花道:“四婶儿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绣整幅的花样儿了,你呢?你现在缝个沙包都是歪歪扭扭的,我一说针线你就跑!”
第一百零五章 逃跑的姑娘
“娘,我哪有躲着,我只不过是…。”荷花找不出什么理由,但是一想起自己要拈针绣花又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方氏不由分说地道:“没躲着就好,难得你四婶儿的针线这么好,你就好生地跟着学学。”说着扭头对林氏道:“弟妹,你有空的时候给指点一下行不?”
“二嫂太客气了,承蒙你不嫌弃我手艺不好,荷花又管我叫声婶儿,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儿。”林氏自然满口的应下。
方氏见荷花苦着一张脸,又故意道:“让她学针线的东西我老早就都准备好了,正好这会儿冬日里是农闲,打明个儿开始就让她天天儿的过来学。”
荷花一听这个,心道还不是给人家新婚小夫妻做电灯泡嘛,忙撒娇道:“娘,用不着天天来吧?”
“你本来就学的晚了,还不多花点儿时间,咋能学好?”方氏这回是下了狠心,任由荷花怎么撒娇卖萌都不为所动地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又不是没瞧见,你四婶儿过门前摆嫁妆,那绣活一拿出来,整个村子没有不夸的,给两家挣了多少面子?你要是再不用心开始学针线,等以后嫁人还没过门就先被人笑话死你!”
荷花被方氏一顿数落,自己也明白古代女人的针线也是顶要紧的东西,自己好歹也已经逃过了两年多,用不着五六岁就开始做针线,这会儿开始学也是应当的,总的入乡随俗才是,于是也就不再跟方氏讨价还价,搂着她的胳膊晃着道:“好嘛,我学还不成吗!有四婶儿怎么好的师傅,再加上我怎么聪明的徒弟,肯定没问题的。”
“你个小臭美!”方氏伸手捏捏荷花的鼻子,“好意思说自己聪明,也不怕你四婶儿笑话。”
林氏手里的活计不停,却也是微笑着道:“有这么乖巧的闺女在身边儿说说笑笑的,二嫂是好福气呢,我羡慕都羡慕不急,哪里会笑话。”
杨氏正好经过听到这话,赶紧啐了两口道:“可不许说这样的话,丫头片子有啥可羡慕的,得跟你大嫂二嫂似的,开门就是个儿子,以后再有个啥都欢喜了。”
林氏闻言脸上一红,轻声应道:“嗯,娘,我知道了,以后说话会注意的。”
第二天一早,灵婆子就被请到了家里,身上穿的花花花绿绿,披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上挂着皮毛、钱串儿、狼牙、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还有什么贝壳珠子之类的,脸上抹着花里胡哨的颜色,连长的什么模样都瞧不出来,进屋后也不理人,就在几间屋子里到处走动,最后停在老爷子的炕前,手里拎着一个棍子突然朝炕上一指,嘴里低声低念叨了半晌,然后说:“孤苦伶仃三十载,一日惊闻孙满堂,骨肉故土两难舍,取骨迁坟心不安。”
老爷子听了这话顿时热泪满眶,挣扎着起身儿,在炕上跪着对灵婆子道:“求大仙儿指点,求大仙儿化解。”
那婆子早在私下得了祝大姐的钱,就是为了安老头子的心来的,自然是满口的答应,装模作样地在屋里转悠了一番,又拎着手里的棍子四处摇晃,最后忽然浑身一震,人翻着白眼儿道:“身虽登仙路,心仍系儿孙,故土虽不舍,亲情更难抛,三把坟头土,供奉在堂屋,祖辈积阴德,照拂后世人。”
念叨完了这几句话,灵婆子忽然就又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只是精神显得萎靡了不少,喘着气问祝大姐她们:“刚才你家祖先上了我的神,多说了什么你们可记得?”
祝大姐忙道:“记得、记得。”然后把刚才的那几句打油诗说了一遍。
灵婆子听罢长出了一口气道:“老爷子,放心就是了,你家先祖是通情达理之人,而且现在已经得登仙路,并未为迁坟之事责怪你,而且还让你取三把坟头土供奉在自家屋内,能够照拂后世儿孙。”
祝老爷子听了这话,眼神儿立刻就亮了起来,虽然还是噙着泪水,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儿瞧这就跟先前不一样了,一叠声地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灵婆子在祝家吃了一顿酒菜,抹抹嘴巴拍着怀里的铜板,心满意足地走了,祝老爷子赶紧道:“幺儿,赶紧按照先祖的交代,去取三把坟头土回来供着,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老祝头领着儿子们踩着雪上山取回来三把坟头土,放在一个陶罐里供在了家里,祝老爷子的病也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全家这回就都放下心来。
荷花天天去祝老四那边跟着林氏学针线,要说这个林氏当真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平时说话也是温温柔柔,从来都没瞧见她着急似的,祝老四这会当真是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在家连大声说话都没有,不管是干活还是什么,全都是乐呵呵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幸福是的。
祝老四是天天都挺美,可荷花却是被这个针线难住了,这可不像她学繁体字那么容易,一根绣花针在手里还不如锄头听话,练了好几天缝出来的针脚还是歪歪扭扭的。虽然林氏不住地安慰说刚开始是这样的,可是荷花不服输的劲儿却是被激了上来,天天起早贪黑地练针线。
方式开始担心她不好好学,如今见她这样又开始担心怕她累伤了眼睛,当真是怎样都不省心。
就这样勤学苦练了小半个月,家里开始准备过年的时候,荷花已经好歹能绣的不歪不斜,针脚也越发的细密起来。
腊月二十三家里送了灶王爷,方氏熬糖做了核桃糖,芝麻糖,晚上这会儿正在灶间弄油炒面,荷花在炕上一边做针线一边看着博宁练字,虽说东厢给博宁和博荣都备了桌椅,但是博宁却喜欢跑到荷花这边来做功课,说有荷花盯着他更能专心看书。所以每到晚上,茉莉就抱着栓子到东屋或者干脆去祝大姐的屋里找留哥儿玩儿。
晚上都拾掇好了,方氏要把交货的油炒面也都炒了出来,装在洗净晒干的布口袋里,收拾了灶间就给几个孩子洗刷了赛进被窝,自己回屋跟祝永鑫说着话补了件衣裳,这才吹了灯都睡下。
半夜里方氏被外头的什么动静惊醒,撑起身子侧耳听了又听又似乎没什么声音,刚想再躺回去睡下,就听到祝大姐家那边传来了敲盆的声音,隐约还有孩子的哭声,她吓得赶紧把祝永鑫摇醒道:“孩子他爹,快起来,你听大姐家那边是咋了?”
祝永鑫其实也是被敲盆的声音吓醒了,被方氏一推,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衣服趿拉着鞋就往外跑,方氏举着灯追出去,顺手拎了柴刀给他,自个儿也拈了根棍子壮胆,两家中间的篱笆门从来都不关的,所以虽说外头看着是两家,里面也跟一家差不多。
只见祝大姐屋里亮着灯,祝永鑫推推门还是反锁的,就扬声问道:“大姐,是我,出啥事儿了?”
祝大姐在屋里大声喊:“老二,你去房后看看,我咋一直听见后头有动静咧?我也不敢出去看,别是有啥野牲口从山上下来了吧?”
祝永鑫听说可能有野牲口,攒紧了手里的柴刀,举着灯绕到后院一看雪地里竟是趴着个依着单薄的人,瞧头发和衣裳还是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受伤了,只有一只手机械地敲着墙。
方氏大着胆子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姑娘已经都神志不清,只有一只手还能动弹,赶紧搭着把人扶到前面。
祝大姐这会儿也是起身儿出来,见扶回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姑娘,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先帮着把人抬进屋,搁在屋里炕上又是盖被子有是给搓手搓脚的,方氏又去煮了热汤给她灌下去,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缓了过来。
见姑娘微微地睁开眼睛,祝大姐尽量柔声地问:“姑娘,你是哪儿来的啊?”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就把那姑娘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跑、跑过来寻亲戚的,谁知道亲戚家已经搬走了,我出了她家的村子又走错了路,所以…就到了这地方…。。”
祝大姐是什么,哪里会被她这几句拙劣的谎话所骗到,别不说,就这丫头身上杭绸的衣裳,脚上一双绣锦的木底儿鞋子,那个走亲亲的姑娘家会穿成这样。不过人家不想说她也不愿再问,把热汤搁在炕沿儿道:“即然这样,路过就是客,你在我家歇一夜,明早起继续赶路吧!”
次日一大早,荷花和茉莉正站在院儿里用青盐揩牙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似乎吵吵嚷嚷的,博宁跑出去看热闹回来说是什么城里的过来寻人,说是家里的姑娘跑了。
祝永鑫和方氏对视一眼,方式快步道祝大姐屋里又问那姑娘道:“你老实的说,你到底是个啥人,这会儿村子里来了许多人在招人,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说,我们指不定还能帮帮你,你若是还是死咬着原来的说辞不放,那我们也就没别的办法了。”
那姑娘一听说外面找人,吓得脸色发白,一个翻身爬起来,光脚跳下炕就给方氏和祝大姐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两位大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我是被人从家里拐出来的,卖到城里那种、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四下都看的紧紧的,还要逼着我做、做那种事儿,好不容易这回瞅见个空儿逃了出来,我就是宁可死了也不会在跟他们回去了。”说着就扯开了衣襟给她俩看,白皙的皮肤个全是青紫的淤痕,有的地方还有牙印儿什么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祝大姐上前一步把衣裳给她扯上,叹气道:“真是作孽的。”寻思了片刻,带姑娘到自家西屋,掀开炕上铺的草席和板子,露出里面的方胜道:“这屋的炕还没垒起来,就是摆了个样子,你躲进去千万别吱声,一会儿来了人我去支应就是了。”
那姑娘满脸的泪水,想说什么话却不敢再耽搁,赶紧钻进去躲好,方氏帮着祝大姐把炕上铺好,看着光溜溜的炕席觉得有些扎眼,从旁边拎起个粮食袋子,全都倒在炕上铺开了,然后扑扑打打身上才出了屋门。
不多时果然有人来叩门,说是来寻人,领头的人说话到还算是客气,即使他嘴里说:“若是方便就让我们进去瞧瞧,若是不方便那也不敢打扰。”但是身后站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任谁家敢说自己不方便。
祝大姐抱着留哥儿道:“这位大哥要是想看就进去看看,只不过我就一个妇人家带着孩子,在村里依傍着兄弟住着,您赶紧看完就出来,免得惹出什么闲话,我在这村儿里可就住不下去了。”
那人进屋四处都看了,甚至连炕琴的柜门都拉开瞧瞧,又在地上各处跺了跺脚,似乎生怕下面有什么菜窖之类的藏人的地方,外面那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也把柴房、仓房还有菜窖都搜了遍,见果然是没有,又去搜了荷花家里,这才道了声打扰,一群人迅速地离开了。
等确定了人都出了村子,祝大姐才把那丫头放出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但是我这家里也是有老有小的,你若真的只是个被拐的姑娘,这会儿跑了也不该有这么许多的人找你,所以我如今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管你到底要做会,这儿是两身儿衣裳和两吊钱,就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我送给你的,你拿着就赶紧走吧!”
那姑娘见状又跪在祝大姐的身前,满脸泪水地求道:“大姐,我求你了,他们已经搜了一遍肯定不会再来了,您就行行好把我留下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为啥会来找我,但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被拐进了那种地方,既不是红牌也没什么大官儿瞧上,我就是趁着前晚我们楼子里有人为了红牌打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去拉架帮忙了,我这才得空逃了出来,我若是有一句瞎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那姑娘说着伸出双手给祝大姐看,“您瞧我这手上的茧子,都还在呢,都是以前在家干活留下的。”
祝大姐一瞧她的掌心果然是有薄薄的茧子,一看就是抓锄头镰刀之类磨出来的,心里这才信了大半,也知道如今这样的天气和情况,把她撵出去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若是村里人瞧见去报了信儿,怕是还要被抓回窑子里继续接客,那可就当真是做了大孽。
那姑娘见祝大姐犹豫,俯身一个劲儿地给她磕头道:“大姐,我在家小名儿叫枝儿,您就可怜可怜我,把我留下做个丫头,只要给我吃住就行,家里的活计我都会做,我以后伺候您和小哥儿,只求您别撵我走。”
祝大姐见状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先起来吧,这冰天雪地快过年的,若当真是撵你出去我这心里也不落忍,你先换下这身儿衣裳,自个儿到灶间去烧干净了,头上身上的首饰都收起来,先暂且穿着我的衣裳,等过两日给我做一身儿,先在家里躲几日再出去,到时候就说是我远房的表妹,没了家人过来投奔,不管有啥事儿先过了年再说吧!”
枝儿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能留下了,欢喜得满脸的泪水,又要给祝大姐磕头,被她一把拉起来道:“快别哭了,换衣裳去吧。”
祝大姐虽说是枝儿留在了家里,但是心里总是觉得不怎么保险,正好马上要过年,她干脆拿了些钱儿出来,让祝永鑫套了车去城里买东西,顺便打听打听之前到底是咋回事。
祝永鑫回来说,城里的青楼前些日子跑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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