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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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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们两个人不和睦,反倒更是不好了。”
“我心里有数,你这个小管家婆就不用唠叨了。”方氏笑着对荷花道,“赶紧梳头换衣裳,去老院子给你祖爷和爷奶磕头去,这可是万万不能大意的事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博荣换了一身儿绛红色的袍子,外头套着浅姜黄色的对襟儿裲裆,小秀一身儿大红的袄子和裙子,怎么看都怎么喜庆,到了老院儿进屋去给祝老爷子磕头,然后又给老祝头和杨氏磕头,随后便坐在一处先说话,杨氏看着博荣小夫妻俩和和美美的样子,忍不住跟祝大姐念叨:“如今博荣都成亲了,反倒是博凯那边……唉,当年你大嫂是个眼界高的,小门小户的瞧不上,只盼着博凯能出人头地,后来读书走不通了,我本就说赶紧说个亲事,她偏生儿的有让博凯去学做生意,左右的非要在城里找,结果到底是把孩子给耽误了,如今再守上一年的孝才能说亲,最快也得三年后才能成亲,到时候,博荣的孩子都该能满地跑了。”
“娘,这也许是缘分不到,左右博凯是男孩儿,倒也不怕再拖两年,若是他自个儿当真是做生意的材料,以后还怕说不到媳妇不成?”祝大姐见状也叹气道,“要说大嫂也真是命苦,好日子没过几年,如今孩子们刚大了,正是她该享福的时候,却偏生的去了,我瞧着大哥最近也都是郁郁寡欢的,让人瞧着怪心疼的。”
“你大嫂那身子,当初生博凯的时候就做下了病,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好不坏的,前年抢收的时候累得尿血,我当时还说,这身子怕是要不中用了,还真真儿的让我说着了。”杨氏摇摇头道,“合该这都是命啊!”
正说着话,门帘子一动,林氏抱着大毛和二毛进屋来,杨氏赶紧推祝大姐道:“快去接过来。”然后又朝林氏嗔怪道,“老四干啥去了,咋让你自己抱着,这俩小子可是越发的沉了,你最近的奶水都挺足的?让老四多给你炖些汤水喝,这样奶水才多。”
“本来是在爷那屋玩儿的,爹和大哥他们这会儿抽烟,我就赶忙的给抱过来了。”林氏把大毛递给了祝大姐,自己回身儿坐在了炕上,“最近天天喝汤,虽说是变着花样的喝,可也没个咸淡滋味的,可着实是快要吃不消了。”
祝大姐笑道:“你素来口重,这回可是辛苦你了。”
林氏低头逗弄着二毛,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含着笑道:“为了这两个小子,辛苦点儿算个啥,我就是怕他俩这会儿越发的大了,我的奶水不够吃可怎么好。”
“如今都两个多月了,再过些时候就能添些米汤米糊一起喂了,你就也少受些累了。”杨氏接过大毛抱着,看着孩子圆乎乎的小脸儿,笑着说,“大姐儿,你瞧瞧,大毛长得跟老四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尤其是这个嘴,可真是像。”
“要我说还不如像弟妹,以后长大也俊俏些,像老四有什么好的!”祝大姐笑着说。
“大姐,我咋不好看了?”祝老四挑帘子进得屋来,听了这话立刻不干地说,“可不兴背后说人坏话的。”
“呦,瞧着小子,耳朵倒是好使,说他句啥他都能听到。”祝大姐瞥他一眼道,“像你有什么好的,弟妹生得多好看。”
祝老四想过去抱儿子,被林氏推开道:“你快离着远点儿,一身的烟味儿,看熏着孩子。”
“若是生个女娃儿那该像娘,这儿子还是像我的好,不然岂不成了娘娘腔?”祝老四见儿子果然皱起了小眉头,忙离着老远地坐到了炕稍去。
屋里正说着话,荷花跑进来道:“四婶儿,你瞧,这是我大嫂给大毛和二毛做的围兜,她脸皮子薄,来了以后听说你的绣工一等一的好,便藏了起来不好意思拿给你,可巧让我给瞧见了,我就给抢过来了,你看看喜欢不?”
林氏接过两个围兜笑着说:“多亏她有心了。”
两个围兜都是用吸水极好的棉布做得,只在两边角落处绣的金童抱鲤,双层的围兜,把线头都藏在了两层的中间,边儿上绣着缠枝莲的花样儿,虽说手工还比不得林氏的好,但也是十分不错的了。
“小秀这孩子还真是手巧,更难得这份心思了。”祝大姐瞧着喜欢,就直接拿过一个给杨氏怀里的大毛系上,对他道:“看看,这是你嫂子给的,喜欢不?”
大毛也听不懂什么,只咧着小嘴笑着,似乎当真很是欢喜的模样,林氏便也把二毛脖子上的围兜换成了小秀送的,又问荷花道:“小秀人呢?怎么没见过来说话儿?”
“王婶子和香草姐过来了,嫂子陪着我娘跟王婶子说话儿呢!”荷花本来也是在那屋呆着的,但是她先前看出了香草对博荣的那份心思,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的深,但却总觉得香草眉眼间都是憔悴,便寻了个由头跑了出来。
杨氏听了这话忙道:“这是怎么话说得,家里来了客都没过来告诉一声,让人以为咱家怠慢呢!”
“王家妹子是荷花娘的好姐妹,又不是外人,有啥好客气的,人家肯定是来看荷花的新嫂子的,咱们跟去凑的啥热闹。而且她家那香草腼腆得很,人多了怕是又要闹个大红脸,咱还是跟这儿说话就是了。”祝大姐话音未落,就听到帘子外传来脚步声。
方氏挑起帘子,先等王寡妇和香草进了屋自己才跟着进来道:“娘,虎子娘和香草来瞧您了,她俩早晨去庙里来着,回来正巧路过咱家说进来瞧瞧,听说大毛和二毛在屋里,打量着自己一身的寒气儿没敢直接进来,我陪着在厢房里暖和了一会儿才进屋。”
杨氏听了这话,心里才顺当过来,笑意也重新挂到了脸上,忙起身儿让道:“也就是你心思细,还惦记着怕凉风扑了孩子,快赶紧坐吧!”
“我自个儿也是养过孩子的,虽说咱们乡下的孩子皮实,但这几个月的时候最是娇贵,冷了热了都容易闹病儿,还是得多小心才是。”王寡妇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平安符道,“这两个平安符,是找庙里的大师开光过的,是大毛和二毛出生那天我去庙里求的,然后供在佛前受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香火,又请了大师诵经,今个儿才刚取回来的,算是我给两个孩子的一点儿心意。”
“哎呀,这可怎么好意思。”杨氏最是信这些,听说是在佛前供奉过还开过光,欢喜得不得了,忙把大毛搁在祝大姐手里,自己双手接过两个平安符,分别给两个孙子戴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但愿菩萨保佑,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多亏嫂子你有心了。”林氏也很是感动,拉着王寡妇的手道,“平素里跟嫂子也没什么交往,反倒是让嫂子这么费心,我可真是不好意思。”
“快别这么说,我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过得艰难,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唯有这一份心意了,你不嫌弃才好。”王寡妇道,“栓子娘平日里常帮扶我家,在我心里就把她当我亲姐,把你们也都当做是家里人看待的,尽些心意是应当的。”
“二嫂的为人的确是没话说,对人也好,我嫁过来不久的时候就说,以后谁给二嫂做媳妇,那可当真是天大的福气了。”林氏笑着把二毛搁在王寡妇的怀里,逗着他道,“快瞧瞧,这是你王婶子,你王婶子这么疼你,你可得争气,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二毛倒是不认生,在王寡妇的怀里也笑得欢实,伸手去抓她胸前的绦子玩儿,王寡妇见状忙解下来塞在他的小手里。
“这可怎么行,不能惯孩子这样的毛病。”林氏忙想拿回来,但是二毛却抓着不放,一硬抢便似要哭似的。
“不过是个绦子,自己家打的又不值什么钱,给孩子拿着玩儿就是了,他若是喜欢我回头让香草多打几个拿来给他玩儿。”王寡妇忙止住她说,“快别惹孩子哭了。”
香草也细声细气地说:“是啊,四婶子,二毛若是喜欢,我回头再打几个新的送过来,只要婶子别嫌弃我手笨就是了。”
“你瞧着闺女多会说话,她若是手笨还能找得出手巧的人吗?”林氏闻言取笑道。
香草顿时就红了脸,低头揉着衣角不再吭声。
这边正说着话,门帘子猛地被人挑开来,一股子凉风就吹进了屋,王寡妇忙扭身背对着房门把孩子护在怀里,紧了紧身上的小被子。
祝大姐也把大毛搂紧在怀里,抬眼一瞧是博凯进来,忙喝道:“你着急忙慌的做啥?外头的门也不关,里头的帘子也不放下,这大冷天的吹着了孩子可怎么好?”
博凯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棉门帘子,站在屋门口没吭声,眼睛却不时地朝香草那边扫过去。
杨氏见状也说:“不是说要进城跟你三舅学生意,这都什么时辰了咋还没走?”
“哦,我睡过头了,明天再去吧!”博凯闷声道。
“你爹都跟城里说好了,你这事儿也能睡过头,你说你还能做点儿啥?”祝大姐闻言有些不悦地说,“你爹最近心情本就不好,你瞧瞧博源,最近读书多知道上进,那天我在村儿里遇到傅先生,先生还特意的夸了博源,说最近不管是背书还是练字,都比以前好得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倒好,没人天天盯着你反倒越发的放纵自个儿了。”
“我放纵不放纵的有什么用,左右那么多年的书也是白念的,这辈子也就是个平民的命了。”博凯沉着脸道。
祝大姐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再数落他,正瞧见王寡妇和香草都有些面色尴尬,也觉得不该当着外人的面数落自己的侄儿,这才作罢道:“这会儿时辰还早,自己出了村子拦个车去城里找你三舅去吧,说好了今日去,若是不去该叫人担心了。”
博凯闻言头也不回的就转身出去了,祝大姐这才对王寡妇道:“让你瞧笑话了,自从我大嫂没了,博凯这孩子就越发的没个规矩了。”
“好端端突然没了娘,任是谁也一下子接受不了,而且博凯本来就时运不好,也难怪他心里难受,慢慢说与他知道便是了,也犯不着的跟他动肝火。”王寡妇劝慰了几句,便起身儿领着香草告辞了回去。
荷花眼瞧着要中午了,可方氏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还在跟杨氏和祝大姐说话,便自己先回家去架火准备做饭。
茉莉喂过了鸡和猪,进屋瞧见她在生火,忍不住道:“你倒是好心,早晨一直帮着嫂子,还不许我说话。”
“嫂子头一天过门儿,干啥弄得跟咱家欺负人似的。”荷花一边往灶底添柴一边道,“以后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和和气气的多好,娘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爽快,你不帮着合稀泥也就罢了,难道还要火上浇油啊?”
“她若当真是不知道规矩或是睡过了头,那我也不说什么,我今个儿起来的早,哥哥出门之后我去外头舀水,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她在屋里哼曲儿,我还当她是个懂事的,知道过门第一天应该来做饭,谁知道竟然来的那么晚,还装得自己多无辜似的,我就是瞧不惯!”茉莉忿忿地说,“当初四婶儿进门的时候,都已经分了家四婶儿还特意的一大早去给爷奶做饭,她倒是好……”
“嘘!”荷花冲茉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别说了,你就当她哼曲儿是梦话便罢了,这话说出来娘又该心里难受了,何苦来的。我瞧着嫂子也不像是个偷奸耍滑的人,以前去城里的时候,她对咱们也都是多有照顾的,何苦非揪着过门头一天这点儿事不放,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若她当真是对爹娘不好,我自然也不会袖手不理的。”
“我若是想挑事儿,我老早就给她说出来了,这不就是憋得慌,私下跟你说说罢了。”茉莉也过来往锅里添水刷锅,然后问荷花道,“中午吃啥?”
“随便炒个菜便是了,平时怎么吃今个儿还怎么吃,还有啥讲究的不成?”荷花拿了茄子干出来,又扯了个干辣椒,再去地窖里取了点儿洋芋,回来切丝一炒。
两个人正忙活着,见小秀一边挽袖子一边进了屋,见到她俩已经在做饭了忙道:“呀,你瞧,我在爷奶那边就耽搁了一会儿,还紧赶慢赶的回来,还是比你们差了一步,可真是的,两个妹妹进屋歇着吧,我来做便是了。”
博荣也前后脚的跟着回来了,听了这话便说:“你们几个一起忙活就是了,如今多了个人干活,都能轻快轻快。”
“那是自然,我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做得对不对的,茉莉和荷花可得多教着我,别不好意思说话。”小秀笑着上前帮博荣把外头的帽子摘了,棉衣裳也除了下来,搁在屋里炕上去寒气,然后问,“你有啥想吃的,我看我会不会做。”
“家里一起吃饭,吃什么先紧着爹娘喜欢,我不打紧的。”博荣对吃什么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对她道,“平时家里大多是茉莉做饭,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问她就是,家里也没什么讲究,都是家常便饭,爹娘也不挑嘴,你用不着那么加小心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在屋里坐着,我先出去帮忙。”小秀这才挽起袖子,带上围裙到灶间去,却见荷花的菜已经都炒好盛盘了,又不好意思地说,“荷花的手脚当真是麻利,那我去捡碗筷好了。”
茉莉闻言道:“今个儿中午做的是干饭,荷花平时得喝稀的,没有汤吃不下饭,要不嫂子就给我们露一手,做个汤来尝尝吧?我还从没尝过嫂子的手艺呢!”
“哦,做汤是吧,那我这就去做。”小秀闻言一愣,收回了去拿碗筷的手,从荷花手里接过围裙到灶台前去忙活。
荷花看了茉莉一眼,心道就知道你得变着法儿地弄出点儿事儿来,茉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意思是总不能让她啥都不干吧?
“快去捡碗筷、摆桌子吧。”荷花见茉莉还站在灶间看着小秀做汤,便伸手推她道,“杵在这儿干啥!”
饭菜都端上了桌,祝永鑫和方氏才回来,小秀正好把汤盛到盆儿里,见二人进屋忙道:“爹、娘,回来了,饭菜都做好了,快上桌吃饭吧!”
“辛苦你了,手脚倒是麻利,我们也是说话忘了时辰,结果耽误到现在才回来。”方氏见小秀在灶间忙活,笑着微微点头道,“你也赶紧进屋来吃饭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家和万事兴
看到书评区有亲说娶小秀的问题,古代的确是有七出三不去五不娶,但是那已经是古礼了,五不娶是先秦时期对嫁娶的要求,本文本来就是架空,而且女主家里只是庄户人家,并不是高门大户,并没有拘泥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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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祝永鑫和方氏回屋小睡,博荣说跟同窗有聚,便也早早的走了,茉莉和芍药在屋里哄栓子睡觉,荷花便端着针线笸箩往西厢房里过去。
小秀正在炕上理丝线,见荷花进屋忙要起身儿道:“荷花过来了,快进来坐。”
“嫂子你别起来,我直接上炕就是了,其他人都午睡,我便过来看看你得空一起做针线不。”荷花把笸箩放在炕上,自己也拖鞋上去。
小秀扯过个小薄被来给荷花搭上腿脚道:“虽说屋里生着火,可也还是盖着点儿挡风。”
两个人闲话了几句,便各做各的活计,但有都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后荷花试探着问:“嫂子,你这几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刚到我家有啥不习惯的?”
小秀闻言莫名地紧张起来,丢开手里的活计问道:“咋,是不是娘说什么了?娘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娘没说啥,只是我觉得你今个儿当真是有些奇怪,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总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荷花斟酌着用词,但还是觉得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我……”小秀憋红了眼圈,犹豫了片刻一咬牙道,“我、我可当真是憋不住了,我出门子之前,我姑跟我说,女儿家嫁过去以后,回门之前要端足着架子,莫要给婆家人压住,不然以后定然会被婆家压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又没别人可以去问,我爹只说让我全听姑姑的,可……可我……我这还没到一天,就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今个儿早晨的事儿你哥也说我来着,他只当我是不当心,可我就怕娘也跟我生气……你、你说我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荷花听了这话,见小秀又急又窘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得笑着说:“嫂子,你可当真是,我还说怎么原本勤快利落的一个人,一过了门儿倒是都不一样了,其实咱们两家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爹娘也一直都念着你爹对我家的恩情,而且娘也不是那种对儿媳妇百般挑剔的人。当然了,你姑的心思主要是向着你,而且她对我家也不了解,怕你吃了亏才这样的,你倒是也不用往心里去。咱家其实最是简单不过了,平素做饭基本都是大姐帮着娘做,白日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计,你打小在城里长大,对地里的活计也都不会,就在屋里院里的帮娘干点儿活就是了,咱家没有那起偷懒耍滑的人,你便放心就是了。”
小秀闻言这才稍微踏实了点儿,但还是不放心地问:“荷花,娘当真没生气?要不我、我还是去跟娘陪个不是去吧,我这心里打早晨到现在就七上八下的……”
“娘不是那种吃心的人,你以后就跟平常在家过日子似的,娘自然就知道你的好处。”荷花问清楚了事情的端倪,顿时的放下了心来,“而且自打定亲之后,娘可是没少夸你,说你懂事儿,心里装着我哥,说我哥是上辈子的造化,才娶得这么个好媳妇。”
小秀被荷花说得更觉得自己先前做得不对,忍不住抽出帕子开始抹眼泪,“荷花,你快别说这个了,我一想起自个儿今天做的事儿,可当真是无地自容了,着实当不起娘这样的夸赞。”
“你瞧,我明明是夸你,反倒招得你哭了。”荷花忙下地端了盆水过来道,“赶紧的洗洗,不然我哥回来瞧见,还不得以为我这个做小姑的欺负新嫂子,我可是万万担当不起。”
小秀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嗔怪道:“你这张嘴倒是从小大到都这般的会说,我倒是要等着看,以后谁那么好命的娶了你回家,那家里怕是天天都热热闹闹的。”
“嫂子,我脸皮儿厚,你也说不羞我,还不如省省力气,留着话跟我哥说去。”荷花见小秀羞恼的要过来抓自己,忙朝门口跑过去道,“知道你没事儿便是了,我也得去喂鸡了。”
“你等等,我跟你一道去,你也教教我怎么弄,以后我也能帮着做不是。”小秀说着把手里的帕子丢回盆里,也忙着下地跟荷花出去。
晚上的时候小秀早早的就去问过方氏,晚上要做什么吃食,自己便利索地忙和起来。
茉莉在屋里听见动静,悄悄把帘子掀开一条缝看了看,悄声的对荷花道:“晚上咋突然勤快起来了?”
“你这人真难伺候,勤快了你也要挑?还不出去帮忙!”荷花推她一把,然后自个儿去了东屋,见方氏正在炕上划线儿准备裁衣裳,便直接跳上炕搂住方氏的脖子道,“娘,给我裁的是不?”
“臭美去吧,这是给你芍药姐裁的,过年你奶给她做的新衣裳,昨个儿让栓子给刮坏了,那孩子如今是越发的皮了,我寻思着给她裁件儿新的,虽说你三叔三婶儿如今都不在家里了,咱也不能亏着孩子不是。”方氏低头继续量着尺寸道。
“既然是芍药姐的那我就不争了。”荷花赖在方氏身上,被推了两下也不肯躲开。
“你这孩子,快别黏着我了。”方氏被她闹得没法子,只得把手里的尺和画粉搁下,直了直腰道,“娘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摇晃了。”
“娘才不老呢,娘看着跟我们大姐似的。”
“噗,你今天这嘴是抹了蜜糖了还是什么?”方氏笑得不行,伸手去捏荷花的脸颊道,“咋,你是也想要新衣裳吧?娘得空去给你扯布总了吧?”
“娘,瞧你说的,我哪儿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还缺身儿衣裳不成?”荷花趴在方氏的耳边,指指灶间道,“我大嫂做饭呢!”
方氏这才瞥她一眼道:“你用不着过来说好话,我原本就也没生气。”
“没生气你干啥中午晚上都没去灶间忙和?”荷花一脸你少骗人的表情,搂着方氏的脖子道,“人都说日久见人心,大嫂家里跟咱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平常是个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犯不着就揪着今个儿的错处不是。”
“你平时瞧着机灵,其实就是个傻丫头。”方氏在荷花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我知道小秀是个好孩子,可也瞧出来,怕是有人教她,到了婆家莫要多伸手,端着架子以后享福不受苦。那你说我是强叫她干活呢,还是就由着她呢?”
荷花闻言哭笑不得,半晌才道:“合着你俩都是心里明白的,就偏生是我这个两边说和的才是个蒙在鼓里的,我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儿做了!”
方氏见荷花扭身要走,忙笑着给拉到身边道:“娘知道是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也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看着你跟小秀相处得好,娘也高兴呢!”
“我看我就是个瞎操心的命。”荷花也笑着说,“不过知道你俩没事儿便好了,也省得我担心了,我出去帮着收拾桌子去了。”
第二天小秀早早的便起来了,待博荣出门后把自个儿屋里收拾妥当,便系了围裙到灶间做饭,正跟从屋里出来的方氏打了个照面儿,两个人一个熬粥一个贴饼子,等茉莉梳好辫子出来的时候,见早饭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便笑着说:“嫂子进门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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