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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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挺微微一颤，封剑，人如其名，传说中此人曾徒手封绝蜀都内所有使剑高手！实力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他这种小队可以窥视的风云人物。

“陆队长，你们也是总会的战队，大家都是自己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以代表总会，临时解说你是奉总会之命行事，以总会之名，即便是戚大少，也无可奈何。”女人见陆挺犹豫，进一步逼迫道。

“施意，你的位置确比我高几级，但，”陆挺有些怀疑对方所说真假，还想拖延片刻。

“你在想拖延时间让你的手下将虫尸运出去吗？陆挺，你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军方已经山底布下天罗地网，没有总会的文件，他们根本运不出去！”叫施意的女人，立即打断陆挺，没有退路地说道。

“军方也出动了？”陆挺惊讶了一声，他此刻已经完全知道，他的确被那个叫“孙盛”的家伙搅和到高层之间的事件中了。

“快做决定吧，封剑马上就到了。”施意点了点，催促道。

“我们能分几成？”陆挺顶不住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大人物、大势力的出现，令他这个一米九几的汉子，竟冷汗连连。

“两成，最多就这个数，而且发现的名义权归总会。”施意飞快地说道。

“两成就两成，我服从！”陆挺牙一咬，他始终都是暗行总会的人，得罪几个大少爷，还有总会保着，但要是得罪了总会，他就真是丧家之犬了，蜀都内外，都无处容身。

施意满意地笑了笑，招来一个文官性质的手下，拿着总会的牌子，让他去截其他两路的人马，向陆挺挥了挥手，道：“赶紧下山吧，哟，又来新人了？”

她瞟了一眼楚云升，之前她并未见到最早的详细打斗情况，不过看样子，她似乎对陆挺的队员编制很熟悉。

“一个朋友……对了，下面的军方怎么办？”陆挺简单地解释一句，岔开话题道，对于楚云升，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来头，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施意的目光也没在平平无奇的楚云升身上停留半秒，直接落在已经出来的安子身上，道：“陆队长，这本不该你知道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搅进来，和你说说也无妨，军方要找得不是虫尸，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陆挺皱了皱眉头道。

“不错，具体你就别问了，涉及到核心机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施意随意地甩了甩手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云升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十有八九是那个飞行员活着回去了，并且把自己也“汇报”出来了吧！

混合在陆挺与施意的战队队员中，楚云升一瘸一拐，在山腰上忽地一抬头，只见一只酷似冰族的飞行器，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光，静静地悬停山脚在低空。

他倒吸一口凉气，越是不想遇上，越是怕什么来什么！万急之中，一狠心，将自己的生命之源又向冥输送了一小节，配合刺痕伤疤，稍微再变了变摸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此处杀人不犯法

在阳光时代的时候，国内某些着名导演拍摄的所谓大片中，通缉犯通常通过检查关卡的时候，总喜欢用东西遮住面孔，躲躲闪闪，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通缉犯似的，更加神奇的是，偏偏负责关卡检查的有关人员也像是瞎了眼一样，如此明显的目标，最多盯着转一圈，便挥手放行了。

也不知道是有关人员弱智了，还是把观众当成弱智了？总之楚云升没上他们的当，用命趟出来的经验让他挽起散乱的头发，清楚地露出面孔，神态自若，甚至和其他队员略作交谈，对军方人马指指点点，亦无掩饰，亦无做作，只和其他人无异。

伤疤横布且已略显一点中年化的脸型模样，与之前在天空上大为不同，而军方的盘缠自然不会弱智，重点都是那些模糊不清的人，施意带着暗行总会的文件，同军方一位高级官员交接后，便大摇大摆带着三次形青甲虫尸体与楚云升，在包围圈中，擦肩而过。

飞行器离得很远，似乎施意也有意避着它，谁也不会傻到从它的那个方向经过。

楚云升瞟了一眼“有关人员”手上的简易图像，画面不太清晰，松了一口气，当时他和那名飞行员只是高速一瞥，就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不过，即便这样，军方也控制了很多形迹可疑的人。

顶着暗行总会的幌子，不仅摆脱了几个大少人马的追夺，更跳出了军方的围查圈，虽然陆挺他们只得虫尸的两成，但那却不是楚云升关心的事情了，只有两成，也足够送他入城了。

为防止夜长梦多，担心戚大少爷的人马明压不成，改为暗中于路上进行偷袭，施意与陆挺兵合一处，决定乘着微光即将消失前，走山路赶紧回城。

从牛家院子到蜀都，直线距离并不远，如果没有虫子黏液区霸占下面的盆地地区，下了山从雾都山城出发很快就能到，但现在必须从十万大山里兜圈绕道，顺着南边，一直绕到蜀都的西边，从高山狭道上返回蜀都。

施意拿着地图选了一条总会的密道，避开常走的官道，专走崎岖的道路，楚云升更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山路，危险的地方，只够一人通过，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若不是有觉醒人类在，那庞大的一只虫尸还真没办法抬得过去。

后来微光消失了，施意的战队竟然有类似手电筒的装备，冷冷荧光，不招眼，却将道路照射得很清楚。

这一路却有惊无险，除去施意不停地和陆挺小声交代事宜，楚云升只能在后面，不动声色地从其他队员的嘴里旁敲侧击一点蜀都城中的信息。

在蜀都，起码有三大顶级势力，军方、黑暗工作室以及暗行总会，几乎三足鼎立，谁也彻底臣服不了谁，但始终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这点上，比当初动荡不安的金陵城要强上许多。

接下来就是施意与陆挺口中的几位大少、千金，身份斐然，要不就是军方大佬家的，要不就是暗行总会登峰造极的顶级操纵师的家下，也有左右逢源，运用三方势力中间地带，控制大量生产产品以及资源的传奇人士，但都每一个是好惹的，在蜀都可以算得上名流。

而冰族果然也有她们的身影，听战队的队员说，整个蜀都已经宣布加入冰族领导的救世同盟阵营，据说外面还有其他几个幸存的城市，也加入这个阵营，只不过冰族一直高高在上，隐匿于人类的统治势力之端云，除了一些大人物外，其他人很少见到，也没资格见到。

这其中，最让楚云升有些闹不懂的是黑暗工作室，平平无奇的名字，和官方无关，纯私人性质，偏偏就和军方、总会一起登上了势力的巅峰，稳稳压住蜀都官方类似金陵城的研究院一样的科研机构一头。

安子的枪，烧钱的子弹，陆挺的特制手套，战队的作战服，等等，无一不是出自于此家工作室之手。

就连申扒皮的仪器也是一样，两个战队的队员提起军方甚至是自己的暗行总会，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不满意的地方，但一提起黑暗工作室，几乎人人都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崇敬之情不限于言表。

以至于，从陆挺与施意的聊天中，他隐隐听到，蜀都的那些大少，之所以纷纷派出强大阵容寻找三次形青甲虫尸体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的贵重，而是为了给黑暗工作室的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送礼！

这位黑暗工作室排名第二的权贵，膝下只有一个天之骄女，且将在后天，由黑暗工作室一手为她隆重操办十八岁成人礼，作为黑暗工作室公主级的人物，于蜀都名流名门中的炙热程度，丝毫不亚于珉体的“杀伤力”，诸多在蜀都拥有影响力的名门巨家，无一不希望自己和这位权贵结下一门亲事，以求强强联合，稳固在蜀都的实力。

因此，当那位飞行员将消息带回蜀都后，诸位名门新贵下的少爷们，连忙派出大量人马出城搜寻，像戚家大少，连势力下第一高手都派了出来，为得就是以三次形青甲虫这个顶级的东西作为贺礼，以求得到青睐。

不过，好奇归好奇，这些和楚云升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消悄然进城，然后偷走地图，便万事大吉。

但他的麻烦很快便又来了，令他有些不明白，甚至措手不及，和弓放在一张物纳符中的古书，一直在慢慢地“抽吸”弓体中的黑气，这个过程极为缓慢，以至于楚云升始终都未发觉。

直到在崎岖山道的半路上，他忽然发现古书和地图的关联性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刚开始他还没在意，后面越来越明显，甚至会好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地图。

问题出在弓体中的黑气能量上。

以前古书也一直吸取天地元气，并因此而还曾救过他几次，他一直以为古书除了记载文字外，还可能像是一个“武器”系统，充能释放，只是他没找到控制的办法而已。

但现在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古书大肆吸取天地元气，原来另有原因！

黑气也是一种能量，楚云升弄不懂它的属性，他只是能体察到而已，古书在慢慢吸取黑气之后，似乎又进行了繁重的转换工作，但黑气，哪怕只是一丝，都十分浩大，一缕一缕地被转入古书后，古书中的能量急剧充沛起来，书体上蠢蠢欲动，隐隐有光，像是要到了某种“临界值”，马上就要“升级”转化一样。

闹不明白原因，楚云升也不敢乱动，前辈的境界是他不能望其项背的，他所做出来的东西也一样充满不可思议，所以楚云升只能静观其化。

半路上，发生了这么档子的事情，他也没心思打听蜀都里的情况，更没心思“偷听”施意与陆挺的谈话，跟在人群后面，默默地利用每次间歇恢复的古书与地图的关联性，反复校准位置，他担心古书吸入能量在突破“临界值”的时候，可能会完全断绝和地图的关联性。

戚大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暗行总会的缘故，还是其他方面考虑，他的人马始终没有出现，施意陆挺等一行人，终于在半夜之后，赶到了蜀都边缘，层层叠嶂的防御阵地，密密麻麻的军事设施布满了地面，到处都是四处巡逻的士兵。

灯，探照灯，电灯，电动车……楚云升就像是一个流浪在原始森林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野人，又重新回到了文明的社会，自金陵城消失后，他连电灯泡都未曾见过了……电驱动汽车算是蜀都比较高级的交通的工具了，汽油柴油也不知道是完了，还是被战略性储备起来，总之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冒着烟的各色车辆。

施意很快便用暗行公会特批的通关文书出示守卫部队，在总会的大旗下，守卫人员连楚云升这个没证件的人问都不问，一路放行。

进来蜀都城，首先迎上来却不再是“文明”，而是一群乞丐，一大群乞丐，黑压压地，顺在地上爬行，这算是还有点力气的，饿到连动都动不了的乞丐，更是不计其数，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昏暗的路灯下，墙壁上的漆字也被刷了好几次，隐约还能见到最先大概刷着：团结互助，共赴大难；人人携手，战胜大灾……之类的旧标语，渐渐地被覆盖上：扰乱治安者，重刑驱逐；遵守新秩序，合法守纪；一人违制，全家受累……“哥，这趟发大财了啊。”很快就有守在入口，戴着棉帽子，穿着打扮比乞丐强多的年轻人围了上来，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纷纷向战队的队员搭讪道。

“哥，我这有好货，看看？哥，你就看看吧。”

“姐，姐，真的，都是好东西。”

“烟，酒，盐巴……兄弟这都有。”

“要男人，还是女人？小弟这都是新鲜的，保证不是被别用过的，正太，萝莉……什么都有，哥，你就去看看把，保管你满意。”

……“滚滚，滚，信不信老子劈了你们！”陆挺拿枪指了一圈，喝骂道。

一群小年轻死皮赖脸地还想磨蹭了一下，只见团团护着虫尸的战队队员们紧张地纷纷举起武器，顿时一哄而散，此处杀人不犯法！

“我买一份地图。”楚云升点了点头，走出队伍，拉着一个手里拿着几张破地图的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从牛家大院带来的虫肉，道。

“哥，你真是好眼力，我这地图，全都重新做过标识了，整个蜀都可以去的地方，我都跑遍了。”那年轻人本以为没什么希望了，忽见生意上门，十分高兴，小声道：“不过，这都是违禁的，所以军事区没有。”

“不要紧。”楚云升左右看了一眼，又低声道：“明天早上在这里等我，我还有活找你。”

楚云升以前来也过蜀都，但早忘光了，四处一片摸瞎，明天他就要开始找人，地头还得依靠当地的人，但他不想让暗行总会的人知道，所以不想再用陆挺的人，他看得出，陆挺对他已经很有疑问了。

“哥，您放心，我长头一直就在这一带混地皮，明个我一早在这等您。”年轻人攥着虫肉，保证道。

楚云升拿起地图，跟上队伍。

落在后面的根子，小声地在楚云升耳边说：“老孙，这些人手上没什么好货，日子长了你就知道，这里就跟以前火车站一样，贼乱，等进主城区，让队长带你见识见识，撒子叫高级。”

楚云升笑了笑，跟着他们上了总会常备在这里的电驱动汽车，一路飞驰，渐渐地进入繁华的中心地带，路边的上维护治安的人员也越来越多。

“根子，哪里是什么地方？”楚云升指着一片灯火辉煌，十分高级，且戒备森严的社区，道。

“那？”根子伸长脑袋看了一眼，羡慕道：“那啊，黑暗工作室的地盘！”

楚云升心中一沉，看眼前的架势，防范之严密，似乎很难悄然混进去，但刚刚恢复一阵子的古书与地图的关联性，偏偏又指向这个方向。

有些头疼了，怎么混进去呢？楚云升蹙着下巴，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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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人贱如狗

蜀都总府酒店，一家曾经的五星级豪华酒店，如今成为暗行总会的总部驻地，陆挺的战队，在这里有一个专属分配并用来作为联络之用的房间。

阳光时代的时候，楚云升便住不起这样的酒店，如今，作为一个“偷渡者”，更加没有资格，他被临时安排到出门左拐右拐再向前200米后一个转弯的小道上的“99元店”。

虽然店名听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但也落得干净整洁，算起来据说也是两星级的了，里面的雇员更是兢兢业业，在朝不保夕的黑暗世代，作为普通人类，能找到这样的一份工作，就像是金饭碗一样难能可贵，不托关系连这里的一个清洁工的职位都想也不要想。

因为，这家“99元店”直接隶属于蜀都三大巨头之一的黑行总会，属于总会对旗下战队队员的一种“福利”，只要象征性地缴纳一定的费用，便可以长期入住。

有总会罩着，店员的“薪水”待遇，向来稳定且不用发愁，而且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的店员，大都是能量操纵师，换做阳光时代的说话，就是一群有钱人，当有钱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店员在私下里，便有了很多“生意”、“外快”可以做了，以贴补贴补家用。

而实际上，总会旗下的战队队员或者说会员，其实也分好几个等级，住在“99元店”的不过是最低级别的队员而已。

顶级的权贵是什么情况，楚云升不知道，但高级的诸如施意就不用说了，不但在总会总部的总府酒店拥有独立的豪华套间，在市区核心位置据说还有几套供家人亲戚的房子，次一点的陆挺，在核心位置，也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

介于陆挺和最低级队员中间的，大都在市区的一些其他次要位置也购置了房子，不用挤在这人蛇混杂的“99元店”，而像牛家贵的外甥二娃这样本城的队员，也为数不少，各有各家。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底层且没有多少牵挂的队员。

楚云升被陆挺安排和根子临时住在一起，根子是个外地人，全家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就剩他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之后无亲无挂，遂也没了买房的心思，玩命地挣能量，然后花天酒地的烧掉，醉生梦死，及时行乐，就是根子生活的全部，似乎看不到未来，却也就是那个样子了。

“老孙，你就在我这踏实的住着。”根子精神恍惚地掏着钥匙，摸了半天才发现没带着身上，尴尬地冲楚云升笑了笑，然后抡起手掌，噼里啪啦地敲门。

“根子哥回来了？哎哟，我刚从总部回来，听说你们这次大发了，可别忘了兄弟啊。”楼道中啪啪地走来一个穿着拖鞋的男人，手里捧着脸面和毛巾，见到根子，两眼放光道。

“值夜班了？行，等打赏下来，请哥姐几个一起喝酒去！”根子嗯嗯不清地说道，虽然他现在极度疲倦，但一想到已经安全送抵总会总部的三次形虫尸，他就莫名的高兴，这一趟买卖太值了，仅仅一天一夜的来回，收获却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横财！

“还是根子哥爽快人，那等您信呐！我去接水了，妈的，我那房间水管又堵了。”拖鞋男人看了一样楚云升，也没多问什么，啪嗒啪嗒地走了过去。

这时，根子敲的门开了，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探出头来，连忙从一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小声道：“你回来了。”

根子却粗鲁地一脚踢飞拖鞋，直隆隆地冲了进来，楚云升跟在后面，还没进屋，就听到对面房间嘭地一声，便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被抛了出来，跟着里面就走出一个穿着作战服的彪悍女队员，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道：“贱男人，老娘养你吃养你喝，你不过就是老娘的一条狗，竟然敢背着老娘和对面的贱货勾勾搭搭！根子？根子？根子！”

“喔唷，蓉姐，别嚎了，我都困死了，你就行行好，屁大点事，等我睡醒了再说。”根子一见到床，绷了一夜的神经立马极度渴望休息，他和楚云升不同，楚云升跟在队伍后面完全是打酱油的角色，而根子时时刻刻把命放在嗓子眼，一只三次形的青甲虫，对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楚云升看了一眼蜷缩在前脚的年轻男人，有些莫名其妙，根子的反应更令他莫名其秒，好像那彪悍女队员口中的贱货不是他屋中的这位似的。

彪悍女队员也瞟了楚云升一眼，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踮起脖子，对根子道：“昨天老于过来一趟，有个私活，我一人干不了……”

根子喝了口水，连连摇手道：“明个再说，明个再说。”

说完，他连人带衣带鞋，倒在雪白的床单上，动也不动。

彪悍女队员暗骂了一声，将怒气撒子那赤裸男人的身上，又踢了两脚，发泄够了，呯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声音之大吓了楚云升一跳，而那个赤裸男人哆嗦着爬到她的门口，苦苦地哀求什么。

楚云升依旧莫名其妙地关上门，只见根子屋子的那个女孩，极度恐慌地绞着小手，坐立不安，紧张地盯着四仰八叉地根子。

这时，根子虚睁开半只眼睛，支吾地指着另外一张床，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孙，你就睡那张吧，睡醒了咱叫上老魏，我带你去熟悉熟悉……”

“我去洗一下，有衣服借我换一下吗？”楚云升浑身上下全是泥巴，以前在洞里待过，后来又满山的跑，沾到那，那里就是一片黑。

“问她，问她。”根子被楚云升又摇醒，指着那女孩，道。

那女孩惊跳了一下，连忙说：“我给你拿，我给你拿。”

等了一会，楚云升接过女孩从衣柜里取出的干净衣服，钻入洗浴间，脱去穿了不知道多久还是从死尸上扒下来的脏棉衣、裤子等等，打开水龙头，竟然发现还有热水！！！

这大概是他从黄山之后，第一次洗到热水澡了，还是淋浴，身上的泥灰都成尺厚了，一抹就是一大把，都不用肥皂，脏得吓人。

痛痛快快地洗完，换上干爽的衣服，总有一股子莫名地舒适感，等他出了洗浴间，见那女孩替根子脱了外衣和鞋子后，就一直抱着膝盖，像是大祸临头般地蜷缩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云升和她也没什么话说，他和根子都谈不上熟悉，更何况这是人家的家事了，躺在床上，想着如何才能溜进黑暗工作室，渐渐地半睡半醒。

“好像死了？”

“死了就抬出去啊，要你们干什么的？”

“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抬走，马上就抬走。”

……门外一阵嘈杂，楚云升顿时惊醒，在被子中，小心地将手中的长矛尖收回物纳符中，没有可靠的人，他连觉都不敢睡得太死，手里还得时刻捏着矛尖。

他从猫眼里瞄了一眼，只间几个穿着黄衣服的酒店服务员抬着一具尸体，匆匆离开，而那具尸体，正是刚刚他进来的时候碰见的那个赤裸男人。

对面的彪悍女队员还在骂骂咧咧，像是脏了她门口一样，楚云升心里一突，人命贱如狗？

他不是没见过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和事，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杀过很多狠多人，在申城、迷雾之城、金陵城，乃至在黄山的烈火城，雷鸣甚至都把普通人当成了奴隶，埃德加都差点被曹正义烧死在火刑柱上，但那种杀戮与奴隶关系只流露于形式外表之上，更多出自于一种发泄，争夺资源，杀人达到目的以及获得某种掌控其他人类生死的快感。

而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一种彻底的冷漠，一种已经牢牢建立在心灵上，甚至成为社会共识的秩序与森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