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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小日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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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力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林氏跺了跺脚,手上抽得更起劲了:“还不去前头村里找那夏婆子过来瞧瞧,还傻愣着做什么!芙蓉守着,我去烧热水。”
宋春花一只手拉住了林氏的衣角:“娘!我不想活了。你不若就
让我去了吧。”
林氏顿时回过身来:“乱说什么!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死啊活的。芙蓉,你去烧水。”
芙蓉开始觉得林氏说不定是真的。她刚掀开帘子,突然停住了脚步:“母亲,不若,我去镇上找大夫来瞧瞧吧!”
“可是你父亲今儿把牛赶去了田南村。”林氏急得团团转,突然眼睛一亮,“隔壁刘家才刚买了一匹大牛。大力,拿些白面卷子和鸡蛋过去,就让大刘送下芙蓉去镇里。若是大夫能来就可,若是不能来,开些药回来也是好的。”
大力这下子回过了神来。芙蓉忙去厨房洗干净锅,烧了两大锅水。她刚走出厨房,林氏急急地出来,拉了芙蓉:“去我枕头下取些银子。这个钱我来给。你一个人在路上要当心。”林氏瞧了瞧天色,恐怕还是来得及的。
芙蓉应了,里间宋春花又嚎上了。林氏便又进去了。郭大力跑进院子高声道:“芙蓉,大刘已经去套车了。我去田西村了。”
“娘,那我也走了。”芙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应该还好,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去。
大刘是一个不太懂得表达的庄稼汉子。芙蓉一出大门,大刘已经站在套好的车旁边。见到芙蓉出来,大刘黝黑的脸上竟也泛起了可疑的红色。芙蓉感觉到身体里的部分记忆的蠢蠢欲动,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不会,是身体原主人惹下来的风流债吧。
不过目前她没有时间跟他叙述旧情,芙蓉只是大方地冲他微笑:“大刘哥,麻烦你了。”说着,她便要上车。可是,看到那牛车,芙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下脚。
大刘顿时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挠着头,活脱脱一副大憨的形象。虽然他笑的的确很有喜感,可是芙蓉现在还纠结着,只得忸怩着对大刘道:“大刘哥,可有凳子,我这裙子不方便上去。”
“凳子?没有啊。”大刘迟疑了一下,顿时一拍脑袋,“有了!”说着,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开去,去路边低头找了片刻,兴冲冲地抱着一块大石头往牛车旁边一放,傻笑道:“芙蓉妹子,你看可以不?”
聊胜于无吧,其实衣裳也就是一件衣裳,主要是自己太矮了一点儿。芙蓉踩着石头上了牛车,坐在了大刘驾车的位置后面。大刘又兴冲冲地将那石头放到了墙根儿底下,一下子跃上车,嘴里“驾”的一声,牛车往前猛地一冲,芙蓉没有经验,身子一倾,手胡乱地一抓,
只觉得抓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大刘支吾道:“芙蓉妹子,你,你拽我干什么?”
太丢脸了。芙蓉保持住平衡后,立刻松开了手,对着大刘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就转头假装去看田间风光。大刘顿时傻掉了,高举起的鞭子久久没有落下,脸上的傻笑都咧到了脖子根儿。
牛车很快驶出了安平村,视野顿时开阔了。如今正是寒冬,地里都是空荡荡的,连绵不断地延伸至远方。芙蓉顿时兴奋了起来。回家这么多天,林氏基本上不让她干粗活,芙蓉基本上只是煮饭做女红,什么喂鸡喂猪都不让她碰,当然地就更没下过了。如今乍然见到这一大片的农田,突然觉得自己眼界开阔了不少。
只是她的兴头只维持了一小会儿时间,寒风直往她的脖子里倒灌。牛车又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芙蓉双手拢在袖里,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这身袍子在范府都算是厚的了,只是,要抵御这样的寒冷,还是远远不够的。
大刘大概是猜到了这点儿,回头去看了好几次,见到芙蓉的嘴唇都冷得发紫了。一句话在他嘴里转了好几圈,鼓了半天的勇气:“那边娘给我备了一件蓑衣,妹子你穿上吧。”
坚决不能用自己的健康跟别人斗气,芙蓉连忙抖起了蜷缩在车角的那一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叶子树杆儿。她把自己整个人裹成了球儿,似乎好象有了那么点儿作用,不过,也只是一点儿。
被冷到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牛车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再然后,只听得大刘一声断喝,牛车停了下来。芙蓉从蓑衣里伸出头来,只见大刘急急地跳下车,往牛脚下跑去,抱起了一个小孩子。
孩子已经昏迷了过去,额角上似乎还有伤,结痂成了暗红色。大刘抱着孩子的动作笨拙而小心,芙蓉见状,忙道:“大刘哥,将他交给我吧。我们再加紧一步。”
大刘连忙将孩子递给了芙蓉。孩子的后背衣裳都磨破了。芙蓉将他揽在了怀里,用蓑衣裹好,手背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像一块冰块一样。只是,她的手摸着孩子身上穿的衣裳,似乎这料子比自己身上的还好。大冬天的,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路上走呢?
怀着这个疑惑,车还未停稳当,芙蓉已经蹭地跳下了车,连蓑衣也来不及取,急急地冲进了医馆:“大夫,大夫,救救这个孩子。”
正在捣药的顾清尘只看到一个穿着树叶的人一闪而过。身边的小童子嘴都张大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喊道
:“喂,我们这里是医馆,不是善堂。”
芙蓉这才反应了过来,将蓑衣一把扯了下来。本来凶神恶煞的小童子看到芙蓉眼睛几乎瞪了出来,愣在了当地。
真是没出息,顾清尘出了柜台,上前来有礼有节地道:“大夫正在后院。这位姑娘请在此稍候,我进去叫大夫。”
芙蓉哪里安静地下来,在原地转悠了好几圈,才看到大夫摇头晃脑地走出来。芙蓉忙迎了上去:“大夫,你快瞧瞧孩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大刘已经将牛车赶到了地方,也追了过来。大夫只是鼻子里恩了一声,低头皱眉:“这么脏!”
立刻有两个小童子上前来将孩子抱走。芙蓉不放心,要跟上去,顾清尘忙拦住她,又看一眼大刘,改口道:“夫人,你且放宽心吧。他们只是将孩子抱去清洗,一会儿就送过来。”
芙蓉只得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终于被送了回来。大夫慢慢地踱出来,只是略微察看了一下他的额头和后背,说道:“只不过是皮外伤,上点药吧。”
“可是他昏迷不醒,万一他发热怎么办?”芙蓉怕的是他被感染。
大夫上下瞧了芙蓉一眼,又瞧了她身后的大牛一眼,鼻孔朝天:“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你这种没有一点儿医德的大夫,我不治了!”芙蓉一把抱起了孩子,硬邦邦甩出这句话就往外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能看到了咩


、小包子争夺战

换了一家医馆,一个白胡子老大夫给孩子扎了好几针,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大夫又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说了几句怎么用怎么敷,又叮嘱他们别让孩子再摔伤了。
摔伤,芙蓉差点忘记了正事,忙道:“大夫,若是有三个月身孕的人不小心摔着了,直嚷肚子疼,没有流血,脸色有点发白,应当怎么办?”
老大夫正在开方子的手顿住了,抬起头来严厉地道:“为什么不早说?手放上来!”
芙蓉被老大夫吓了一跳,规矩地放上了手。老大夫三根手指刚搭上去,芙蓉立刻反应了过来,脸红成了柿子,忙抽回手:“大夫,不是我。是我家嫂嫂。”
芙蓉便将自己家里的情况说了,并再三地恳求老大夫跟自己出诊。老大夫一听说要出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芙蓉还欲再劝,帘子突然掀开了,后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咆哮声:“死鬼,你还不进来舂药是怎么的?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老大夫摇着头无奈地笑笑,往里走去。芙蓉正要追上去,这才发现这位老大夫竟然是瘸着腿进去的。待老大夫完全走进去以后,一个小童子这才告诉芙蓉,原来老大夫的右腿以前受过伤,膝盖以下是断掉的,他自己给自己安了个木头假肢。芙蓉知道后,只得哀叹一声,不好再强人所难。只是她还是等了一会儿,讨了两副安胎药,并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出来后,天色都已经擦黑了,天空中积聚起了大团大团的铅灰色云。大刘看了看天色,担心地道:“芙蓉妹子,看天色,像是要下雪了。俺娘还让俺晚上早点回去。”
“那我们回去吧!”芙蓉也担心着家里的情况。只是,她看向了手里的孩子,犹豫着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只是,看着敷了药后沉沉睡去的孩子平静的小脸,芙蓉决定,回家后再作打算。
加紧赶路,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所幸这一路并没有下雪,只是比之前更冷了些。
黑夜里的村子本就没有几个人走。再加上又是冬天,芙蓉站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这才听到了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老郭头的目光在见到芙蓉的那一瞬间,顿时软了下来:“大丫头,快进来。这一路幸好没有下雪。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要困在路上了。正想着要去找你呢。”
芙蓉嘴唇冻得直哆嗦,一跺脚就跑进了屋里。升起了炉子的屋里显得异
常温暖。芙蓉来不及放下孩子,立刻往宋春花房里走去。
林氏正好走出来,见了芙蓉,忙道:“没事儿。前头夏婆子来瞧了,说没有事儿,只是需要将养些日子。”
芙蓉也松了口气,刚才冷木了的身体现在渐渐恢复了知觉。她将药递了过去,转述了一下老大夫的话。
林氏一一记了,目光移到了芙蓉的怀里,顿了一下,登时脸就白了:“这是谁!”
林氏的声音稍微有点大,惊醒了正在睡梦里的孩子。他的眼睛先是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到林氏瞪着自己的样子,顿时小手拽紧了芙蓉的衣裳,将头全埋在了芙蓉的胸前。
“娘,这是大刘哥赶车的时候不小心撞伤的孩子。你看我干什么呀。”芙蓉立刻解释道。
林氏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道:“既是他犯的错,为何你抱到我家来了。你知不知道一个黄花大闺女抱了个孩子回来,该有多么招人闲话。今儿周大婶上门了,说是田南村有一户姓洛的,他家世代打铁为生,家里境况还好,兄弟几人早是分了家的。”
又来了又来了,自己因功被放过来的时候不过十六岁,竟就成了这村里头一个剩女了。这回来刚消停了三天,林氏就张罗着给她寻门亲事了,并且大有马上就要把她嫁出去的架势。芙蓉抱了孩子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林氏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
因着夜深了,不好理论此事,林氏虽然口里说着,仍是给孩子专门炖了一碗嫩嫩的鸡蛋。芙蓉给他洗了个热水澡,又喂她吃了蛋。孩子的双手仍旧死死的攥住芙蓉的衣角,漆黑的眼睛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一张小脸更是皱得跟包子似的。芙蓉见他如惊弓之鸟般,知道他定是被吓到了,一手摸摸他的脑袋,一边轻声地道:“我不走。”
孩子还是不敢撒手,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传了过来。芙蓉嗅着这味道,一边哄他睡觉,一边自己的眼睛也迷糊了。
带这个孩子回来养的事情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但是众人除了反对,竟也没有一个人说这个孩子到底该当送去哪里。送去当初撞到他的地方吧,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没个人家,说不定他是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送去官府吧,哪个官府会免费收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那剩下的办法就是留下了。
宋春花第一个反对:“如今爹娘马上就有孙子抱了。若是这个时候有了一个孙子,那岂不笑掉人的大牙。”她的眼睛溜溜地
转。万一认了后,芙蓉就说这个孩子的确是她的呢,难道这老两口能看着不管?有了一个孩子在前,自己的孩子定是要靠后的。
林氏看到直往芙蓉怀里躲的孩子,心里早又软了:“如此也不妥,不若,我和你们爹收了他当干儿子吧。”
“那就更不行了!”宋春花急急地吐出葵花籽儿壳,斩钉截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宋春花立刻赔笑道:“还不是怕爹和娘被累着了。若是多一个儿子,又要多操一份闲心了。”这认在老郭头老两口名下,以后分家产的时候本来是一半的家产说不定就缩是成三分之一了。万一这老两口脑筋再抽一下,说不定整个家都赔了出去呢。明明是芙蓉招惹回来的事情,怎么让自己大房帮背呢,可没有这个理儿。
争了半天没个结果,众人只得罢了,此事暂且搁下。外头韩三婶又开始唤起了林氏去村头帮忙打年糕,林氏收拾了一下头发便急急出去了。宋春花屁股一扭就跟着出了门。反正肚子现在是她的护身符,她出去散步是理所当然的。谁知道这一走,就走出许多问题来。
孩子很乖,只要芙蓉在他身边,他绝对不哭不闹。开始芙蓉以为他是哑巴,但是他每次想要尿尿的时候都会喊,芙蓉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孩子还穿着单衣,芙蓉便取出自己以前穿旧的衣裳,给他改成小袄儿穿。
晚饭时分,芙蓉在厨房里面做饭,孩子跟在她周围跑前跑后,一会儿帮着拿柴,一会儿帮着去端水。小小的人儿,路都走不稳,拖着一个大水桶,脚下一绊,多亏芙蓉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直接就栽进去了。芙蓉表情严肃地让他站好:“以后不准玩水。”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芙蓉便让他坐在一边,帮着取柴和放柴。孩子坐得直直的,小脸非常严肃地望着灶里的火,一丝不苟的样子。林氏已经回来了,伸了个头进来看了看,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晚饭上桌后,宋春花才姗姗来迟,一见到芙蓉便语带讽刺:“我们家大妹妹如今都成了大红人了。”今天宋春花一走到村西的河边,人人争着问她是不是芙蓉带了一个孩子回家,还讳莫如深地问这个孩子多大了,更有甚者直接问孩子他爹是谁。宋春花一头雾水,稍微辩解了几句,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宋春花面上无光,只得灰溜溜地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看到那孩子在饭桌边上站着,宋春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一把提起那孩子就破口大骂:“你个丧门星,我进这家门这么久了,还没有被人指着
鼻子骂过。你一来连累全家人受罪!你给我滚!”
“大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带他回来的是我。如今还没有商量出结果,爹娘都还没说什么!你对着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份了!”芙蓉顿时将孩子取了下来,揽在怀里,一面严肃地冲宋春花道。
林氏正好走进来,宋春花立刻抹着眼泪挽住了林氏的袖子:“娘,你看,我为大妹妹着想,她却是如此说我。我就知道,这个家定是厌了我。前儿是大力,如今大妹妹也如此了。”
“都给我安静一点!”老郭头阴沉着脸走进来,目光扫了一遍,对郭大力道:“你用过饭后,将你大伯三叔他们全请过来。”
宋春花的耳朵顿时尖了起来,一般都是家族大事才会喊同宗族的人过来商议。老郭头此举,是想要承认这个孩子是郭家的了吗?宋春花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搅黄这件事。
果然,在下午众人聚集在一起以后,众人顿时吵成了一锅粥,说什么的都有。孩子一直拽着芙蓉的衣襟,目光怯生生地望着面前一张张不断地开合的嘴,吓得眼泪都包起了,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



、同意嫁人

“郭二婶子,我也不瞒你。芙蓉侄女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模样在我们村里也是一等一的好,奈何这年龄大了。”村头张媒婆坐在长条凳子上,喝了一口水,对着在炕上躺着的林氏说道,“上回那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芙蓉妹子心好,我们自是知道的。只是,男方家里……”
林氏脸色本就不好,支撑着身子靠在枕头上,额上细汗涔涔。这已经是第五个了。之前那些趋之若骛想要求娶芙蓉的人家均打起了退堂鼓,一户接一户地让媒婆上门找了各种理由退亲。想到前儿之事,她就觉得胸口堵得慌,顿时伏在枕上咳个不停。
宋春花连忙给林氏端水过来。林氏通咳一阵,稍顺了些气,就喊宋春花送张媒婆出去。张媒婆知道林氏心里不痛快,说了两句场面话便走了。
张媒婆走后,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凑到门口往里面望。林氏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睁眼正看见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林氏心里叹了一口气,脸色终究是好了点儿,冲着门口的孩子招手:“圆圆,过来我这里。”
“阿婆。”被取名为圆圆的孩子眼睛瞬间亮了,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瓷碗,走到了林氏面前,伸长手举起碗给她看,“阿婆,吃饽饽。”
两面均煎得金黄的一个个小圆形的点心,闻着味道似是糯米做的,上面还淋了红糖。林氏知道这是芙蓉亲手做的。林氏摸着圆圆的脑袋,笑着道:“你吃吧,阿婆不饿呢。”
圆圆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受伤,将碗放下,双手拉住林氏的手掌:“阿婆,是不是因为圆圆,所以你生气了?”
林氏一怔:“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不会是芙蓉,她不至于这么糊涂,那就只能是宋春花了。林氏看到圆圆眼里的期待,心下终是不忍:“阿婆哪里因为圆圆生气?你娘呢?”
“娘在后头给菜园子除草,还挖了好多的荠菜,说要给阿婆熬鱼汤喝。”圆圆仰起头,“阿婆,你什么时候好嘛?”
这么冷的天,河里还结着冰呢,哪里来的鱼。林氏知道自己这口气也赌的久了,便对着圆圆道:“去叫你娘过来。”
圆圆虽然只有一岁多,可是他也看见那天自己娘和阿婆争吵的画面,现在听到阿婆的话,顿时眼睛笑得弯弯的,乐颠乐颠地就跑出去了。
芙蓉正将菜园子里的草除了,又追施了一道肥,看着绿油油的两畦菜地,抹了把汗,就看到圆圆挥舞着小手冲过来,往她怀里扑来:“
娘,阿婆喊你。”
一团小小的奶香味顿时充斥了鼻间,怀里那温暖的感觉让芙蓉的眼圈儿顿时有些润了。娘,终于肯理自己了吗?
换了身衣裳,略微收拾了一下,芙蓉这才端着林氏的药进去了。林氏喝完了药,含了块怡糖在嘴里,这才道:“前儿之事,你就算怪我,我到如今仍然是不赞成。哪里有黄花大闺女如此不顾自己名声硬要将一个孩子上到自己名下的,你这不是做实了那些谣言吗?”
谣言她当然听见了,而且不好听。可是芙蓉不忍让自己父母老了还要劳累,也知道宋春花拼命不想圆圆认在老郭有名下的原因,她更不忍心一个尚且一岁多的孩子被那么多人指着说野种之类的,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故而林氏才一下子晕了,终于成功拦住了芙蓉将孩子认在自己名下的疯狂举动。虽然如今圆圆只是被认成了芙蓉的干儿子,可是现在的人自发将芙蓉已经看做了他的母亲了。
“娘只有你一个女儿,自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当初为了你哥哥娶亲,卖了你,娘知道你心里还是怨娘的。我们郭家虽然世代都是土里刨食的,也不是那起不讲情理的人。娘怕你被人戳脊梁骨儿啊。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平安出嫁。”林氏越说越激动,拿起手帕就抹起了泪。
芙蓉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林氏的立场,她懂。她的立场,林氏也懂。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她应该感到庆幸了,自己这一举动,不光是自己被闲话,连带着整个家里都被闲话。林氏被气病到差点晕过去,也没有让圆圆被赶出去。芙蓉想到这里,眼睛不禁酸了。
“娘的日子估计也不多了,也不想带着这口怨气进棺材。若是你不愿,娘也不逼你嫁人了。”林氏是真的退了一步。
“娘,我嫁!”这一句句话砸在芙蓉的心坎上了。是啊,家里为了自己被牺牲了这么多,既然嫁人是每个时代的女人必做的一回事,自己在抵抗什么呢?就算现代的自由恋爱,也不一定就比林氏他们选的差。
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芙蓉郑重地点了头重复了一遍,林氏眼泪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抱了芙蓉在怀里:“女儿!”
芙蓉同意了,可是这亲事岂是说来便来的。之前闹的那件事儿,让村里头的人几乎都对芙蓉敬而远之,就算有的,也是那起子好吃懒做打老婆的。林氏自然不会让芙蓉受这个委屈,正巧林氏母亲生辰到了。林氏
便带了芙蓉抱了圆圆回家去。
刚出门两人就碰到了大刘。大刘挠着头想上来。芙蓉却是转开了眼,麻利地上了牛车。大刘只得站住了。谣言为什么在芙蓉回来第二天就出现了,芙蓉仔细一想也知道了。断了他的念想也好,不要拖拉。
林氏母亲在平乐村,离芙蓉他们村有十里路的样子。牛车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林氏母亲早听说了圆圆的事,此刻见了圆圆乖巧地喊自己太婆,喜得林老娘忙抓了一把果子塞在圆圆怀里,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他让他去和其他孩子玩。
林氏给母亲透了个信儿,想让她帮忙留意着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林老娘自是明白,又拉了林氏说一车话。芙蓉不是本尊,对亲戚也不熟,只得跟着自己母亲喊,不认识地就在那里坐着含笑点头。一早晨坐下来,她觉得两边肌肉都僵硬了。
晌午的时候,孩子们都陆续回来了,只是圆圆还不见踪影儿。旁人在院子里忙着安桌子,芙蓉给林氏说了一声,便着急地出来找。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圆圆全身湿淋淋的哭着被人抱了回来。
“娘!”圆圆满脸是泪地扑了过来,抱紧了芙蓉的脖子。芙蓉忙上下看他有没有受伤。圆圆的小屁股撅着,后怕地道:“圆圆不小心掉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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