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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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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姐奇怪,见惠姐用帕子遮脸,趁她不备,一把撩开,借灯亮,看她粉面上清晰五个指印子,奇道:“妹妹,你这脸怎么了?”
惠姐羞愤难言,娴姐猛然醒悟过来,她听丫鬟说,惠姐湖上泛舟,被佟姨娘喊回,硬生生拖走了。
不禁猜疑,这是佟姨娘打的,佟氏历来宠溺儿女,恁会出手这么重,不然会是谁?问惠姐羞于启齿。
娴姐跟母亲去上房,悄悄对王氏耳边如此这般说了。
王氏鼻子里冷哼了声,丫鬟侍候换下大衣裳,轻蔑道:“晚了,她明白得晚了。”
这冷不丁不着头脑一句,娴姐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傻傻地问:“甚晚了?”
王氏望向暗黑的夜色,朝西头看一眼,道:“那院的,管教晚了。”
娴姐才明白,这是说佟姨娘出手打的,心里称愿,惠姐凡场合都高调,抢了她嫡女的风头。
又不满意母亲对惠姐偏疼,嘟囔道:“都是母亲素日惯的,她才这样没规矩。”
王氏跟前只有两个贴身丫鬟侍候,因此,说话没多顾忌,道:“我不惯着,她能像今儿这样。”
娴姐心思比母亲慢,但不是个笨人,片刻想明白了,母亲这是故意纵容惠姐,让惠姐不知天高地厚,行为失检,毁了自己。
娴姐本对母亲有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姜还是老的辣,欢欢快快回房去了。
她气恨惠姐已非一日,心里往外盼着她栽跟头。闹笑话。
自古福与祸相倚,酒是色媒人,得意须谨慎。
贾成仁升迁,又赶上岳父寿筵,一干同僚,轮番敬酒道贺,不觉喝多了些。
家下有个奴才名唤葛大的,娶了个朱姓妇人,外号白桃花,长得美艳,又贯会勾男人,日常与几个大门上的小厮眉来眼去,又看贾三爷这段日子歇在外面,便每日涂脂抹粉,妖妖娆娆,在贾成仁眼前晃悠。
贾成仁酒后就想起她,打发一房中人回内宅,自己留在外间书房。
正巧葛大派了差,这两日去乡下庄子没回。
贾成仁唤小厮拿了几件钗环并些银两给那葛大的浑家,那婆娘暗喜,大鱼上钩了。
描眉画眼,扭动纤腰,往前面来了。
贾成仁灯下看这婆娘,别有番姿色,抱坐于膝上,二人小酌。
贾成仁自喝一口,那妇人也斜杏眼,摆出媚态,挑逗与他,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娇语道:“奴素慕三爷,睡里梦里一刻难捱。”
贾三爷把酒喂妇人,看那妇人鲜红小口就着他的手喝了,睨眼在香腮砸了一口,眼神迷离道:“心肝,爷也想你。”
又喝了几杯,贾成仁从袖中摸出两颗药丸,这是勾栏里常用的,还未曾试过,正好用于这妇人身上。
妇人眯眼,诱人红唇微张,贾成仁把一颗药丸送到她嘴里,灌了一口酒,下肚,妇人道:“心肝,喂我吃了什么?”
贾成仁嘿嘿笑了,道:“你一会便知它妙处。”
不过须臾,妇人只觉心中火烧,脸热耳赤。
贾成仁解开她衣衫,放到大床上,把裤儿褪至脚裸。
这时,书房外间传来一个小厮声儿,“爷,王府来人有话。”
贾成仁对床上妇人道:“心肝,等爷回来。”
说吧,向她身。下摸了把光光肥肥,紧紧窄窄之浪东西,那妇人痒得钻心,低哼几声。
贾成仁就出去了。
一个小厮见三爷出来,回道:“王府管家差人问,收的字画放在那里了?”
贾成仁生气道:“蠢材,这大点小事也来回爷,问你太太便知。”说吧踢了那小厮一脚,那小厮就地骨碌一滚,唬得忙爬起来,找人去内宅回太太去了。
贾成仁回到里间,见妇人已蹬掉裤儿,白花花的溜光身子在那里扭动。
妇人欲。火焚身,等贾成仁不得,实在耐不住,双手揉捏胸前两个肉团,岔开双股,中间那肉。缝已是大开。
看她浪姿,贾成仁心中已按捺不住,口乾舌燥,把剩下那颗药丸用酒漱下去。
伸出二指,探入幽穴,妇人那禁得住,不住呻。吟,软语求道:“好人,弄煞我也。”
贾成仁早已动火,甩脱衣衫,与那妇人滚做一团,那妇人翻身跨上,把那物事上下套。弄几番,提起身,向下一坐,身下胀满,妇人一身白嫩肉上下颤动。
片刻,贾成仁又翻身把妇人压在身下,恣情蹂躏,猛顶了一遭,
妇人喘嘘嘘说道:“爷好身手,恁般快活。”
正快活,不妨门口有一束幽光,原来是这妇人的男人葛大自农庄回来,不放心婆娘,这浑家浮浪,仗着几分姿色,勾引家下年轻小厮,怕趁他不在家,做出甚丑事,因此,连夜赶回。
浑家果然不在屋里,四处打听,家下人都笑儿不答,有个小厮没弄上手,有几分醋意,偷着用手指了指三爷书房方向,这葛大素日愚笨,可这时却灵光,马上奔三爷书房去了。
隔着外间帘子,就听见里面婆娘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及至进门见其淫。荡模样,血灌上头顶,不及多想,抄起一方凳,照准正奋勇的贾三爷的头就砸了下去。
妇人只觉身。下一空,贾三爷腰间那物事软软的,像鼻涕一样,紧接着,贾三爷身子慢慢朝侧旁倒去。
倒下瞬间,妇人惊见丈夫圆瞪双眼,怒目注视着她,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大……郎,不是……是……是……爷他。”
葛大不由分说,像拎小鸡似的把妇人抓过,朝地上一掼,妇人摔得骨头都散了,趴在地上哼哼。
葛大解下腰带,没头没脸,一顿抽打,妇人狼哭鬼叫,每抽一下,妇人身上现出个红道子。
葛大边打边骂道:“贱货,夜来我受用一次,你都推三阻四的不肯,却留着给野汉子享用,今儿我打烂了你,看你还敢背着我偷人。”
又是几下抽去,妇人受不住,服软,连声央告道“亲亲的好人,绕了奴这一回,奴今后只服侍大郎一人。”
葛大气略消,看妇人一身白漂漂的嫩肉上一道道红,异常刺目,身下动了阳兴。
丢了件衫子给妇人遮体,低声骂了几句,扯了头发,出了屋子。
直扯到下处,打来水,命妇人清洗下。身。
妇人不敢不依,洗净,让葛大拖到床上,骑在身上,很弄了一场。
妇人忍住不敢叫出声,葛大使力一顶,骂道:“叫啊!你怎么不叫了,叫给爷听听。”
妇人不敢不从,大声叫唤起来。引得几个未有婆娘的小厮扒着门缝,看门里春光。
贾成仁的小厮得了信赶进来时,葛大已拖着婆娘家去,几个小厮进门一看,贾成仁早已晕死过去。
顿时慌了手脚,试鼻息还有气息,忙着人去内宅报太太得知。
这一夜,内外惊动,三太太已上炕安置,听贴身丫鬟春嫣羞红脸学了事情经过,咬牙道:“我就说早晚闹出事来。”
也不过去,自睡下了。
贾三爷不一会就醒了,不敢事情扩大,若捅出去,于自己官声不利,只好咽下这口气,不和这浑人一般计较,也是理亏。
过几日,就打发葛大俩口子去了农庄。
次日
佟姨娘请安时,王氏用过早膳,瞥了吴善保家的一眼,吴善保家的会意,道:“昨儿我看惠姑娘脸上有几个掌印子。”
王氏看眼佟姨娘道:“是你这当娘的打的?”
佟氏也不推脱,坦然道:“是,太太。”
王氏寒了脸,道:“姐儿好不好,有我这嫡母教导,姐儿不好也是主子,由不得你打。”
佟氏也不答话,只垂头站着,心道:难不成还打我这做娘的一顿。
王氏训斥,她听着,也不强嘴,也挑不出毛病,如果佟氏跟她顶撞,她就借着由头发落她,可佟氏恭敬地听着,王氏倒不好怎样,发作了一顿,就让下去了。
出了正房,走到院子里,往后面娴姐住的小院看了一眼,这一早上,也没见惠姐出来,打狠了,大概脸上指印子没消,这样也好,省得她出门败坏声名。
一路,又听贾府上下议论贾三爷昨晚被打,听得缘由,朝地啐了口,一脸不屑。
三五日后,官媒王婆子来到贾府,她往来贾家和方家,撮合方同知的公子和贾府三房嫡女娴姑娘的婚事。
王婆一步三摇进了贾府大门,小声嘀咕:为这婚事,腿都跑断了,才有点眉目又出差头,真真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上门来提亲

王氏在房中听小丫鬟报说王媒婆来了,忙命请,王婆子进门,面色看着没前几日喜兴。
赐了座,王氏挥挥手让下人们出去。
王婆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惠姑娘的婚事出了点岔子。”
王氏一惊,盯着她问:“不是说方家有七八愿意了吗?”
王婆子咳声叹气,道:“谁说不是,事都快成了,可我昨个去方夫人和我说,方公子相中你府上的姑娘,非她不娶。”
王氏心下一喜,奇道:“这不两下里正好,怎么又出岔了?”
王婆表情略尴尬,言辞闪烁,道:“谁说不是,可不是夫人想的,方公子是看上贾府姑娘不假,可……。”
稍顿,王婆眼直往王夫人脸上瞟,王氏着急道:“有什么话快说,莫让我心急。”
王婆只好实话实说,道:“那方家公子是看中你贾家姑娘不假,可看中的是惠姐,不是娴姐。”
王氏一愣,似出乎意料,脱口道:“这是怎么话说,那方公子怎么知道我家惠姐。”
王婆脸上浮现出笑容,那笑容颇暗昧,道:“方公子在夫人娘家王府自见了你家惠姐,就茶饭不思,立意要娶过门。”
王氏听娴姐学了,娴姐略去惠姐去前厅偷看一节,自己也参与了,怕母亲责怪。
王氏一听,心生恼怒,暗骂这小贱人和她母亲一样,专伺勾引男人,忍着气道:“方夫人对儿子要娶庶女的事怎么说的。”
王婆道:“方公子不知看到的惠姐是庶出,只说贾府姑娘。”
“那方夫人可曾知道。”王氏寄希望与方夫人阻止。
王婆道:“方夫人只见过娴姐,也不知你府上三房两位姑娘,以为儿子说的是娴姐,原本还有一二分的犹豫,见儿子坚持,口风已松动,让来你府上提亲。”
王氏听着不对,问:“既然她母子都未说是惠姐,你怎么就说方公子求娶的是惠姐不是我家娴姐。”
王婆做这行当多年,精明老道,可今儿却有点犯难,支吾半天才道:“老身听方公子形容府上姑娘长相,断定是惠姐。”
王氏好奇问:“方公子怎么说的?”
王婆见瞒不住,王氏紧追着问,索性说了,“方公子口中形容府上姑娘美艳不可方物,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神仙中人。”
忽见王氏表情有点不自在,就住口不说了。
这婆子说得够明白,这些话一定不是用在娴姐身上,倒真是用在小贱人身上合适。
王婆瞅瞅王氏的脸,王氏脸黑得难看,硬是挤出几分笑道:“不管怎么总是夫人府上的姑娘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没跑出贾家。”
王氏太阳穴突突乱跳,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宁可是外人,也不能便宜那贱人母女。
这媒婆走街串巷,贯会察言观色,知道王氏怒极,吓得不敢在言语,心道:这事有点棘手。
稍停,王氏脸色稍济,平复下气息,方道:“你同方家说了是我家庶出的惠姐吗?”
王婆子被她这一问,一时摸不着头脑,实话道:“老身未说,先来请夫人示下,方好回话。”
王氏这才心气平了,道:“好,幸好你没说。”
王婆从事这职业,脑筋原比别人灵光,鱼眼睛咔吧一下,一拍掌心,大笑道:“老身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王氏阴阴地笑了,道:“方夫人母子对我贾家不知底细,错把惠姐当成嫡女。”
王婆会意,谄媚道:“李代桃僵,应明是贾府姑娘,心子却换了。”
王氏这才露出点笑模样,道:“妈妈和我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此事全赖妈妈周全,事成了自有你好处。”
王婆来时,心里七上八下,被王氏这一说,觉着有门,媒婆素缺职业操守,见钱眼开,不做亏本买卖,这段日子跑断了腿,终是见了点光亮。
喜滋滋道:“夫人这主意甚好,人不知鬼不觉,待娶进门去,没的包退的。”
王氏暗自盘算,就是方家知道不是儿子要娶的,也会维护娴姐的,依方氏身份,恁会娶庶女进门,就是方公子不愿,生米做成熟饭,又能奈何,到那时,方家主母位置娴姐是坐定了。
媒婆走后,王氏心中憋闷,正巧一个小丫鬟倒水时失手打了个茶盅子,吓得变颜变色,咕咚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氏阴狠地瞅瞅她,牙缝里挤出:“找牙婆来。”
这就是要发卖,小丫头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哭泣叩头求饶。
王氏朝左右摆摆手,厉声道:“还不拖下去,还等什么?”
上来几个粗壮的婆子媳妇拖了这小丫鬟下去。“
王氏气难平,这丫鬟是她房中自己花钱买的,有权处置不用回二太太。
三爷官越做越大,气派就越发大起来,她房中的丫鬟比那几房都多。
那几个妯娌刚露出不满,被老太太数落一顿,说:“你三兄弟如今为官,脸面排场总是要的,自己出银子,也没花公中的,你们就省省事吧,谁知那日还有求着你三兄弟的时候。”
那几房妯娌一听,老太太说的也是,得罪了,在商场上行走,官府没人不行,那日出乱子,还得老三出头摆平,就都不说了。
王氏烦恼,气不顺,觉着心口丝丝疼起来,歪在炕上,两丫鬟旁边打着扇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主子今儿心里有气,别冲撞了,像才的小丫鬟玉儿。
王氏阖眼心绪难平,这会吴善保家的偏就不在跟前,这些小丫头子没有可说话的人。
两个丫鬟小心地打着扇子,突然,王氏一翻身坐了起来,那俩个小丫头唬得手一哆嗦。
王氏心道:惠姐这小贱人,你能翻出我手掌心,
晌午,贾成仁衙门里告假,提早回来,他自被葛大那厮用凳子砸了一下,这几日头总是晕乎。
他先过上房,王氏装作一团高兴,贾成仁见了,问:“夫人今儿这么高兴,是什么喜事呀?是娴儿姊妹俩婚事有着落了?”
王氏亲自上前侍候更衣,含笑道:“被爷猜中了,是娴姐的婚事,爷坐下,听为妻慢慢和你说。”
夫妻隔着炕桌对坐,王氏亲自捧茶,殷勤之极,贾成仁着急道:“夫人快说,是京城那一家。“
王氏笑道:”爷猜都猜不到,是京卫指挥同知方大人公子。“
贾成仁眼睛一亮,瞪大,不相信问:“这可是真的,天大的好事。”
王氏抿嘴笑望着他,道;“可不是真的,今儿媒婆都来提亲了。”
贾成仁搓了下手,高兴地道:“这头亲事难得,夫人功不可没,你和他家说定了?”
“你是当家人,不同你商量,我敢自作主张吗?”
“哎,你做主就是,赶紧回话,亲事尽快定下来。”贾成仁显得比妻子都急。
那方洪生如今正得皇上信任,手握兵权,是几位皇子拉拢对象,攀上这头亲事,还愁自己这官位吗。
王氏眉目舒张,从里往外透着高兴,道:“就依老爷,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同老爷商量。”
贾成仁道:“什么事?”
“就是惠姐的婚事也有眉目了。”
“是那家?惠姐不比娴姐。”
“是……蔡邑伯孙家。”王氏压低声儿。
贾成仁脸上顿时光芒四射,抚掌道:“好!没想到双喜临门,夫人这事办得好。”
王氏嗔怪道:“看爷高兴的,这事还没定准,为妻想忙完了娴姐在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八字没一撇,不成惠姐没脸。爷心里有这个事就行。”
贾成仁满意地隔着炕桌,抓住妻子搭在桌上的素手,深情地望着道:“难为夫人了。”
王氏垂头似女儿家害羞,道:“看爷说的,爷在外辛苦,养活一大家人,为妻分担些,免去爷后顾之忧。”
贾成仁拍拍她的手,点点头,道:“娶妻若夫人,是下官今生之幸。”
说完家事,贾成仁去后面婉儿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安生庶女

过了二日,佟姨娘早起请安,侍候完太太早膳,没看见贾成仁,听说这两天不舒服,朝廷上告假,在家休养,佟姨娘窃喜,贾成仁头上挨了一下,估摸着是轻微脑震荡,又可以消停一阵子。
意外小鸾过上房来,脸色有点灰白,给太太请安问好毕,束手站在一旁,和邹姨娘和佟姨娘分立两侧。
王氏瞧着她的脸,关切地道:“我瞧你气色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这没事不用过来了。”
小鸾恭敬低声道:“谢太太恩典,小鸾身子大好了。”
小鸾自小月后性情大变,整个人沉静了不少,没了张扬和锐利,她的屋子贾三爷共总没去过几次,她小月后,盼着贾三爷慰藉,贾三爷却躲着,大概当时景象受了刺激。
王氏对身边的大丫鬟道:“去告诉大厨房,鸾姑娘小产伤了身子,炖些上好的补品,银钱从我账上出。”
小鸾感激地望着王氏,杏目潮潮的,声儿有点哽咽,道:“谢太太。”
佟姨娘虽平素与她不睦,但物伤其类,看着可怜,暗骂贾成仁这畜生。
王氏用过早膳,要出门应酬,装扮好了,娴姐和惠姐一同过上房来。
惠姐见自己母亲在,飞快瞅一眼她,眼睛转向别处,眼底的轻蔑没了,有几分顾忌,知道母亲不是好惹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不留情面。
佟姨娘看惠姐脸上抹得红红白白,艳若桃李,只是少了一分清纯。娴姐依旧淡妆,佟姨娘看着更觉舒服一些。
蔡邑伯孙家的事尚未定妥,这一二日等王婆的准信,王氏怕惠姐起疑,出门应酬依旧带上惠姐,面上做足了戏份,和惠姐两下里凑一块,母慈女孝,不明真相的,还真心佩服太太的贤德。
送王氏母女出门。
佟姨娘往回走,和邹姨娘在岔路分了手。
过了紫竹苑,远远看是大房的姚姨娘,她也同时看见佟姨娘,赶着上前亲热地唤道:“妹妹,有日子没见。”
佟姨娘站住脚,姚姨娘近前,佟氏看她满面春风,微笑道:“姐姐有喜事?”
姚姨娘难掩兴奋,小声道:“妹妹,我家容姐的婚事定了。”
佟姨娘问:“还是先前你说的那家?”
姚姨娘眉眼皆是笑,道:“可不是,她嫡母也同意了。”
佟氏羡慕地道:“你家容姐终身有靠了,恭喜姐姐。”
姚姨娘笑容不减,道:“虽小门小户,可是正头夫妻,公婆老实,虽不似我贾府富足,吃穿尽够了。”
佟姨娘笑道:“我家惠姐若能嫁到这样的夫婿,我就知足了。”
姚姨娘瞅瞅左右,无人经过,附耳小声道:“我前儿恍惚听我们太太说了一句,你太太好像有意把惠姐许配蔡邑伯孙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蔡邑伯孙家,佟姨娘心里画魂,侯爵府,这般好的家事,娴姐恁不嫁,王氏偏疼惠姐,好人家先紧着惠姐,说死她不信。
佟氏问:“姐姐还听到什么?”
姚姨娘摇摇头,道:“别的没听说。”
说着,又附耳道:“姐儿的婚事,妹子可要上心,那个主母愿意管庶出的事,就像我们容姐,你不知我费了精神,太太才答应了。”
姚姨娘没说,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动了老本,贿赂大房嫡女,大太太亲生已嫁人的大姑娘贾闵,求在大太太跟前替她说项。
贾府姑娘中排行最大的是贾闵,早做了□人母,儿子都好几岁了,奈夫家家道中落,就常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小俩三月不回,非等婆家人来接,才极不情愿地回去。
佟氏想,大太太虽左性,好恶不藏着掖着,这样的人不可怕,可主母王氏就不同了,心思深得让人无法捉摸。
姚姨娘分手时,又低言嘱咐:“我听我们太太说起孙家,好像很不屑,妹子一定要打听好了。”
佟姨娘道:“谢姐姐提醒。”
佟姨娘一路想,就王氏所为,八成是真的,王氏把惠姐许配小户贫寒她不担心,倒担心豪门贵胄,其中的陷阱。
佟姨娘回房,思来想去,还是先偷着打听一下,没这事最好,若真有,免得措手不及。
她从抽屉里取出洒金花笺,香喷喷的,像是浸了花香,让挽香研磨,修书一封,写好后,装在一个雪白信封里,用浆糊封口,命人找来徐妈妈。
这屋子里她最信任也就是徐妈妈,徐妈妈做事稳妥,人又好机变,佟氏只跟她说这封信送去汪府,给汪大人妾夏氏。
徐妈妈知道自己姑娘和夏氏要好,不疑有他,紧着送去。
晌饭还未用,挽香却进来回说:“太太和姐儿回来了,在二门才下了轿子。”
佟氏纳闷,王氏每次应酬去小天才回来,这些贵妇闲着无聊,总算有点事体,借机聚聚,聊聊八卦事,引以为乐。
王氏正给女儿寻亲事,怎么就舍得中途退场。
佟姨娘衣衫没顾上换,就赶过上房,才走到院门口,邹姨娘闻信也赶过来迎候太太。
看见她问:“听说太太回来了?”
佟姨娘刚要答话,就见王氏头里走着,后面跟着惠姐和娴姐,惠姐低着头,样子像犯了错。
佟姨娘往王氏脸上看,王氏脸子阴沉似要滴出水来,快步在前面走,惠姐两个和一群丫鬟仆妇紧跟在后面。
佟姨娘和邹姨娘赶紧立在一旁相迎。
众人随王氏进了厅堂,王氏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气呼呼手指着惠姐厉声道:“跪下,孽障。”
惠姐缓缓跪在地中央,脸上也没惧色。
邹姨娘和佟姨娘不知何故,但见太太脸色不善,知道一定发生什么大事。
王氏气得唇直哆嗦,指着跪地的惠姐道:“你知不知错?”
惠姐微低下头,小声道:“女儿知道错了。”
王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骂道:“没家教的孽障,未出阁的姑娘,私会男人,胆子越来越大,仗着我素日宠你,无法无天,今儿我若不罚你,来日你还不知做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来。”
说吧,大声朝左右丫鬟婆子道:“把她给我关进佛堂,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出来,好好反省。”
一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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