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不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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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已经重整大军，再度来犯，公主郁郁而闷是为了这个事情？”

我也说不好是不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石榴。

“公主忧烦的怕不止是粟月国的事情。”

“大皇子什么时候走？”我多问了一句。

“婢子不知，这些事情没有人会告诉婢子的。”

“也没有人告诉我。”我低头一笑，聂惊歌都没有告诉过我，想想他拿到令牌时的神情，那种锐气简直是无法收敛的，我想他是喜欢皇帝给他的这种安排。

“公主是女儿家，谁都不会想用打打杀杀的话来吓到公主的，所以不告诉公主才是好事。”

“真的是好事？”我自己都怀疑。

“当然是好事，公主就别多虑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睡会儿。”一说到睡字，瞌睡自动上脑。

“公主吃过晚膳再睡。”

“不了，已经吃了好些点心，到晚上都不会饿的。”我闭起了眼，心里想的那句话是，聂惊歌要是真的千山万水去了边界打仗，好歹应该给我留句话，万一离开就是很长时间呢，万一我身体不好，他回来见不着我了呢，再有个万一……

翻了几个身都睡不着，心里头还在念那个万一，万一。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放下就好了，不然一旦纠结在心，就是放不下的坎。

一层一层堆在心口，抹都抹不去。

我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继续翻身，窗外的天色都暗下来，石榴轻手轻脚的把窗帘都给放下，留了一小盏灯，灯光照在墙壁上，很轻微的晃动。

突然，一下子拉长了，眼前有黑影一闪。

什么情况，我自觉的想坐起身，就看到石榴被另一个黑衣人给制住了，石榴的拳脚擒拿，我是亲眼见过的，也算是个中好手，只一招就被制服的不能动弹。

来的人是高手。

要是连她都无力反抗，那我就不用奋力反抗，索性的束手就擒。

锦被一翻，将我整个人没头没脑的包裹住，双眼一抹黑。

这是要绑架吗。



正文　91：绑架



估计绑架的都没见过我这么乖乖配合的，不动不喊，不溜走。

除了被子里面有些气闷，我也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要是一开始就准备杀人，直接给一刀子，没必要像做春卷似的，将人抱起来。

其实包裹的手势还算温柔，至少没有弄痛我。

就是不知道石榴有没有挣扎，看到她一脸诧异的样子，是因为高手遇到高高手吓着了吧。

我感觉自己被扔上了车子，然后乒乒乓乓又跟着扔上来不少东西，敢情这辆车还是客货两用的，待遇不错。

车子行驶起来，与在皇宫里的行车完全不同。

是一种赶超又赶超的速度，我整个人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时还被连带着被子抛了起来，原来用被子包裹的原因，是为了避震。

想出来的人，算是高智慧了。

在这样生死时速的关头，我的脑子突然罢工，睡意如潮水般侵袭上来。

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都紧急关头了，你睡个毛线，但是身体不听使唤，想睡的时候，把自己掐出青一块紫一块，也是无用功。

眼皮子重的像是在上面钓了两大块重物，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最后一丝清明，游离神外，我呼呼入睡。

一觉睡得很熟，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后，我逐渐醒转。

发现自己从被子里被刨出来，手脚自由，依然是在一辆很大的马车中。

马车行驶不停，我听到身边有微沉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心里乐了，石榴好端端在我身边呢，不过她的情况比我要惨一点，手脚被绑着，嘴里还塞着帕子，见我醒过来他，她拼命扭动，想向着我靠近过来。

“石榴，不要怕，我立刻将你解开。”怎么对女孩子这么不客气，我们又不会逃跑，何必绑手绑脚的。

石榴微微侧过身子，让我可以看到她被反绑的双手。

我先一把将塞住她嘴巴的帕子给抽出来：“你怎么也被绑来了。”

“婢子失职，没有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她一说话，眼泪扑扑往下掉，梨花带雨的。

我没有被绑架这个事实吓到，却被她的哭相惊到：“出手的人，比你身手好得多，你已经尽力了，再说吃苦的是你，你看看，我好着呢，他们都没有绑我。”

其实，我是知道，绑架的人吃准了我没有武功，绑着还浪费时间和绳索。

谁说我是没有武功的人，我也是身怀几十年功力的高手。

唯一的区别是，我不会运用那些功力罢了，少小瞧人。

我低下头想帮石榴松开束缚，奇怪了，明明绑的不紧，怎么我就是解不开，千转百绕的，多么花哨的结头。

“公主，小声些，不要让赶车的人听见。”石榴说话压的低低的。

她想的比我周到，要是赶车的发现我在替她松绑，还不进来一拳头捶晕我。

我也使了劲的：“可是解不开啊。”

“公主别急，婢子并没有受苦，他们绑的是有技巧的，一般人不能解开。”

车厢简直是个封闭的小屋子，没有窗户，门也从外头被锁了，光线很差，我看不清楚。

“那怎么办。”不解开她的话，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公主，我的左边鞋子里面，有一把小刀子。”石榴缓缓告诉我，“拿出来的话，可以切割开这些牛筋绳。”

她还识得这些绳子的来历，果然是厉害的。

我摸到她的鞋子，脱下来，在鞋垫下面找到很薄很薄一把小刀。

用小刀来形容都不太确切，我觉得更像是一片锋利的刀片，宫宫女藏这种凶器在皇宫中，本身就是一种禁忌，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来。

“公主，小刀子很锋利，请小心手。”

幸亏她及时提点，不然我的手指差点去摸那好像泛着幽幽蓝光的刀口。

看着十分结实的绳子，经不起锐器的切割，很快，石榴手脚恢复了自由，随手从我指缝中摸回了刀片，又藏回了原处。

她拉过我的手，将我上下打量：“公主，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我不好意思说，我上车以后没多久就拥着被子睡着了，只是摇摇头，也问她：“那你有没有事情，他们为什么将你也抓了来。”

“婢子本来是守着公主入睡，那些人出现的时候，身手太快了，婢子根本来不及抵抗已经落入他们手中，婢子就是怕他们对公主不利。”

“没有，没有，头发丝都没有多掉一根。”

石榴眼中一丝迷惘：“公主，那些人是谁。”

“绑架的，你说那些人，是指来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婢子没有看清楚其他的，只知道先是同时出现了两个，一个制约住婢子，一个站在公主的榻前，静静看着公主。”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婢子也能够感觉到，所以当时并没有大声求救，另一方面，贼人离公主太近，婢子怕出声求救，赶来的还没有到，他们恼羞成怒对公主下手。”

“嗯，既然没有要杀我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别处吧。”

石榴冲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耳朵贴在车厢壁上，不知在听什么。

黑天黑地的，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用之人。

“公主，我们应该已经离开皇宫了。”

“这么快！”

“公主，皇宫看着是很大，但以这辆马车的速度，根本无须多少时间，就能够跑出非常远非常远的距离。”

“那么这些人也算是有本事，能够将我们偷偷弄出星华殿，又偷偷带出皇宫。”

“婢子后来被他们砸晕了，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我们离开皇宫有多久。”

“你是不是比我先醒过来。”

“只是先了很小一会儿，公主裹在被子中一动不动，婢子心里很慌乱，幸好公主很快就醒过来了。”

“石榴，这辆马车会把我们带去哪里。”我在车厢内，连最基本的坐姿都没有办法控制好，实在是太颠簸，太颠簸，我就觉得按照这个速度，要是驶出更远的距离，大概我的全身骨头都要被晃悠的散架了。

“婢子听着风声，依稀是往西北而去。”

“西北是哪里。”我是个毫无方向感的人。

“如果婢子猜测的没有错误的话，离开皇宫一路往西北，再翻过三座山，就到了我国与粟月国之间的边界。”

“那即是说，其实粟月国离我们并没有太过遥远。”

“是的，公主，走路的话，看着有些距离，要是真的认准方向用快马的话，不过是三四天的脚程。”

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就去乱找。

石榴猜不透我的心思，跟着我后来：“公主，公主可是少了什么物事，婢子帮着一起早。”

“不是的。”我被扔上车的时候，听到有几个箱子被同时扔上来的动静，那当口，我是想过，到底是什么与我被一起抛上来。

这会儿，我是想到了。

要是能够找到那些东西，那么我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干的这种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好事。

一个箱子，我磕磕绊绊找到挂锁：“石榴，弄开它。”

石榴也不再隐藏实力，指力用劲，挂锁落下，她快手打开箱子盖，扭头奇怪的说：“公主，箱子里面全部是公主换洗的衣服，婢子认得。”

是的，不但你认得，我也认得。

我咬了咬牙齿，飞扑着贴近了车门，一边拍，一边大声嚷嚷：“聂惊歌，你给我开门！”



正文　92：重逢



石榴被我疯婆子样的喊叫吓坏了，过来要拖开我，边拖边劝慰：“公主，公主，不要惊动外面的坏人，万一他们直接动手，婢子照应不暇，可怎么办。”

我挣脱开她的手臂，石榴原先也不敢对我太用劲，我继续拍门：“聂惊歌，你别缩着头，出来说话，你这样子算什么，算什么。”

石榴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喊大皇子的名字，愣愣的问：“公主，大皇子并不在这里，这里离开皇宫已经很远了。”

“对的，很远了，天高皇帝远。”我恨得要把牙齿都给咬碎了，“你把另外两个箱子都给打开。”

“是，公主别动气，婢子立刻去开箱。”石榴将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木头箱子都开了，越看越惊讶，“公主，这里是你的胭脂水粉，还有连你屋内的香鼎都带来了，这是钦天监交给我的香末子，一点不错都在的，贼人怎么会这般细心，每一件都还包裹妥帖，生怕漏翻。”

“因为根本就没有贼人，根本就没有。”我回过头来，车门怎么都拍不开，外面的人装聋作哑，我也没有办法，自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石榴见状赶紧过来，轻拍我的背脊，试探着问：“公主的意思是说，将我们绑来的人是大皇子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保不准他身边那个损友给他出的馊主意。”

“那要是皇上发现公主不在皇宫中，不是要担心坏了。”

“我就说天高皇帝远，这会儿又是他出征在外，只要是给皇上留了信，说把人带走莫要找莫要急，皇上鞭长莫及也追不上。”

“所以，这车子才赶得这么快。”

“是的，军队开拔在先，我们出来的晚，我看那是在追上脚程，把我们当牲口似的扯来扯去。”

石榴反而笑开了：“公主别气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气，把你敲晕，又绑成那样。”

“婢子当然要笑，婢子就想呢，怎么贼人这么客气，绑人都不疼不痒的，只是为了制约我的行动能力，塞口里的还是簇新的帕子，香喷喷的，要是真的被公主言中，婢子就算放松一口气。”

“放松什么。”

“大皇子又不是贼人。”

话音没有落下，不知是车轱辘绊倒石头，还是其他的路况原因，好大的一记颠动，我有种错觉，自己是被高高抛起，脑袋差点撞到顶板。

石榴眼明手快拉过被子垫在下面，我的腰还是狠狠撞了一下，痛的喊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痛声才发出，马车急刹车停了下来。

石榴爬到我身边，急声问：“公主，撞到了哪里，给婢子看看，痛的紧嘛。”

我虚晃着手指，指一指一只大木头箱子：“后腰撞到箱子角。”

石榴抱怨着：“这里光线不好，什么都看不清楚，公主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车厢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缕光线射进来，我不由自主闭起眼，这么刺眼的日光，外面这会儿是中午吗，我们已经被扔进车子，跑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石榴像是舌头打了结：“大，大，大皇子。”

我躺着压根没有动，心里面不知道诅咒了多少声，混蛋，遇到你就是没有好事，我又受伤了，你这个混蛋。

石榴才算是找到自己声音了：“大皇子，快来看看公主，公主伤到了。”

聂惊歌的声音贴得很近：“怎么会，她撞到了哪里。”

“刚才停车急了，公主没有防备，后腰撞得很重，爬不起来了。”石榴说话都带着哭腔。

很好，这样子很好，让他能够内疚自责就更好了。

我躺着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聂惊歌探进身体，凑到我面前，一只手拂开我落在额角的碎发：“瑟瑟，瑟瑟，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也当成听不见，我依然闭着眼。

石榴在那里火上浇油：“公主本来身子就虚弱，别是撞晕过去了。”

聂惊歌不由分说，两只手平举，非常小心的托起我的身体，将我抱出了车厢，一边不停和我说话：“瑟瑟，你的眼睫毛一直抖个不停，你是想吓死我，还是想气死我。”

我知道瞒不过他，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精细了，睁开眼，很无辜的看他一眼：“晕过去是不至于，不过后腰确是狠狠一下，伤的不轻。”

“外伤没有关系，我带你去找杜衡熙。”

我嘴巴张得圆圆：“你把杜御医都带来了。”

“他原本就是治疗跌打外伤厉害，带着他来做军医才是万无一失。”聂惊歌非常温柔，用额头点点我的，“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你别生气。”

我傲娇的将头往另一个方向扭过去，不看他，坚决不看他。

“瑟瑟。”他低声唤我的名字，“瑟瑟，我虽然不愿意带着你涉险，但是你在皇宫中也未必是安全的，要是我走开一段时间，谁来护着你。”

“我，我还有父皇呢。”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出的答案，不过是逞嘴上的强。

“正是父皇的样子，让我更加担心。”聂惊歌这句话更轻，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他回头让木棉带着几个人，搬上行礼和他走。

“大军怎么晌午时分驻扎。”我见到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忍不住好奇的问。

“前方山谷，地势狭隘，大队人马必须要分成细流而过，所以速度就慢了下来，我也正好在这里等你过来。”

“谁给你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我冲着他挥舞拳头。

他的*准确无误的逮住了我，在我的手背轻轻一吻。

我赶紧的，不敢乱动了。

聂惊歌笑的肆无忌惮：“你怎么就不猜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要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当时就可以在大军出城时捎带着我，何必要等到后来才赶路，让我又累又惊又赶路。”

“赶车的可是一把好手，我对他是万分信任，才让他带着人来接你的，不过你确实猜对了，主意不是我出的，我虽然是想过，却没有想得这般大胆。”

“那么，赶车的人是谁。”

虽然一路颠簸，但是我也知道在那样的速度，而且道路情况又不明之下，能够顺利无误将我们送过来集合，已经是非常不易，更何况这个人还用一招就止住了木棉。

我急着想看看这位能干的高手了。

“你就别东张西望了，从你下车到这会儿，你看过我一眼吗，你仔仔细细看过我一眼吗。”聂惊歌吃味的不满意我的态度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懒洋洋的冲着他看。

穿着银色盔甲的聂惊歌，其实是很好看，比原来更加显得英姿飒爽，眉眼锐利，让人一眼望去就不能移开目光，完完全全被吸引住了。

“我是没有什么好看的。”聂惊歌显然对我眼神中的转变十分满意，得意的笑起来，“我就先带着你去看杜衡熙，反正你每次受伤都是他给你治疗。”

“我不爱看大夫，是你害得。”再次想挥动拳头的我，想到聂惊歌对付我的方法，脸儿不知怎么红了，闪避开他注视过来的视线。



正文　93：验伤



大帐子内，不止一个随军的大夫，正在将大堆的药材分开整理，打成小包。

见到我们进来，纷纷让开路来。

杜衡熙一见到我们俩出现的造型，停下自己手头的活计，乐得围着聂惊歌左看右看的，笑着问：“怎么又受伤了。”

我鼻子里面冷冷哼气。

聂惊歌万般无奈：“好好的马车，和她同车的生龙活虎，她偏偏就撞伤了后腰，还伤得不轻。”

“伤的厉害吗，已经不能走路了？”杜衡熙赶紧让我们进了临时搭建的小帐子，“将她放在那边的榻上，要轻轻放。”

“知道，知道，这个榻怎么这样窄，一个翻身就滚下地了。”聂惊歌嘟囔着，还是将我平平放下，不太放心走开，索性贴在那张榻的旁边，用手拢着我，低下头来问，“还痛嘛？”

我据实点点头，增强他的罪恶感。

果然，他一双浓眉都皱起来：“你身子还没有恢复，真是，要不是事态紧张，我怎么会行此下下之策。”

我脑中一道灵光：“是杜御医帮你出的馊主意。”

杜衡熙取来药膏，没听到我们前半段对话：“什么馊主意，怎么又扯上了我。”

“她一直不信是我想出这个带她过来随军的主意，这会儿觉得你更像是罪魁祸首。”聂惊歌笑眯眯的看着杜衡熙，等到见他来掀我衣服，脸色大变，“这，这是要做什么。”

“验伤。”杜衡熙头都没抬。

“我把她身边宫女带来了，让宫女来，你隔着衣服可以验伤的。”聂惊歌一脸乱紧张的，“那个宫女呢，那个跟着来的宫女被安排在哪里。”

石榴被推着进来，先给聂惊歌行礼，就跑到我面前：“公主可好些了。”

杜衡熙很快在我后腰受伤的位置，按了很轻的两下，已经有了结果：“没有伤着骨头，晚些应该会有淤青，暂时不要搬动她，我去开清淤的药膏。”

石榴这边果断开口了：“要是外伤的药膏，我们箱子里有素颜草膏。”

聂惊歌立马说：“还不快去拿过来，杜御医，你也不用配什么其他药膏了。”

杜衡熙边点头边笑：“公主的身体金贵着，素颜草膏都是随身携带的，杜某人倒是可以省力了。”

我没忍住，对着上头翻白眼，要是他们知道我在琅嬛殿是怎么糟蹋那大片大片素颜草的，大概会心疼死，不过也就靠着那些药草，我才捡回一条小命。

反正这一辈子都和素颜草脱不开干系了。

“她需要静养多久？”聂惊歌不能离开我身边，一副生怕我随时会滚落下地的担忧表情。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身怀多动症，会在床榻上面蹦蹦跳跳的，这样子规规矩矩平躺着，谁还能真的掉下床，岂非被旁观者笑话死。

“原本我说是要静躺半天，既然是有了素颜草膏，那么可以缩短一半时间，我看着大军前行的速度，只要留到最后才走，一样不会离队的。”

聂惊歌肯定的点点头：“不会耽误才好。”

“要是她不能走，我怕你能够让整个大军都给停下来。”

“边界纷扰，战事吃紧，杜御医，你太小看本皇子了。”聂惊歌话一出口，眉眼间锐气一闪而过，很是神采奕奕。

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十分养眼，以前没有觉得他的外貌多出彩，怎么换了戎装，像是换了半个人，吸引力变得致命加强型，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石榴很快找到素颜草膏折返回来，他们两个都避让开，杜衡熙还特意叮嘱石榴将我后腰淤青的形状和大小看清楚，再转达给他听，好让他心里分明。

石榴不解的问：“杜御医怎么不过来看公主一眼。”

杜衡熙轻轻一笑：“这房间里有个大醋坛子，你没有闻到好浓一股子酸味。”

石榴想一想，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当着大皇子的面，她又不敢放肆的笑，一边给我抹药膏，一边憋着笑，就看到她肩膀微微的颤，一张脸儿都憋红了。

我都看不过去：“石榴，你要是想笑就笑，这小帐子里，我保证没有人会为难你。”

她听了这话，反而将涌现到嘴边的笑意统统给咽了下去：“公主才受的伤，婢子怎么能在公主面前，装疯卖傻的，婢子应该自律。”

素颜草膏依然是股子呛鼻的难闻味道，看在它的功效实在不错的份上，我好歹也就忍了下来。

“公主，已经抹均匀一层，还要再抹一层吗。”

“我们带了多少药膏来。”

“这种的，有两瓶。”

我盘算了一下，两瓶也不算多，节约下来还不知道能够派上什么大用处：“不用再抹了，疼痛的好像已经镇住了。”

她立即将药瓶拧紧了：“公主一路奔波，有没有觉得口渴肚饿，婢子去找些吃的给公主可好。”

“肚子不饿，口渴倒是有些的。”平躺着，我又觉得不舒服，“石榴，你先找个枕头给我。”

“是的，公主。”

聂惊歌看着石榴忙不过来样子，腾开身去接她找来的枕头。

只离开了我短短的一瞬，我明明还是平躺着呢，不知怎么一只手先荡了下去，然后整个人的平衡性都不对了，直接往地上摔。

聂惊歌要接住我都来不及，索性自己放平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