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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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处于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她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　
瞬间便闪身到二丫的面前，手掌一挥狠狠地朝着她的手腕劈去，眼神寒冷如坚冰。——伤害她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啊——”　
一声惨叫而过，手中的金钥匙弹动着掉落在了地上，凉田甜的面前。　
捂着发痛的手指间，凉田甜也没有顾虑太多，拾起地上的钥匙便放到了腰间的锦囊之中。　
只见二丫捂着手腕倒在地上颤抖着哭喊着，却听不见什么声音，看样子想必是已经痛到连说话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青的目光还是深邃不可见底，似乎还想要再补上一脚一样，但是看了一眼凉田甜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撕拉——”　
抓过凉田甜的手，动作看似粗鲁但是似乎也没有让她感觉到痛楚，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料小心翼翼的缠在了她受伤的指尖，眼眸又暗了暗。　
这二丫下手着实是有一些厉害的！　
虽然说钥匙的尖利之处导致伤口不大，但是却是极其深的，似乎再往里面一点就连她的指甲壳都要被穿透了。　
十指连心……这样的痛楚，并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望见凉田甜朝自己一笑，青急忙别过了头去，松开了手：“笨女人。”　
如果很痛的话，叫出来不就好了？明明只是一个女人……那么好强做什么。　
凉田甜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指间，转身便朝着麻里子和她父亲身旁走去，松开了他们的捆绑。　
她父亲朝她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但是还是立刻转身走向了他的妻子，似乎在慰问一样，而麻里子则是大哭着扑到了凉田甜的身上，哇哇叫个不停，嘴里还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之类的话语。　
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带着笑容，凉田甜只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没事了。　
那些个家丁瞧见了青的身手也极其汗颜，只不过是扶起了二丫几乎是把她给抬了出去，她一边哽咽一边还喊着父亲的名字。　
有一个身影站在了二丫的面前，拦住了她。　
“二丫……”　
停止了哭泣，麻里子擦了擦眼泪，听到了阿虎的声音使得她立刻转过了头去。　
几乎是所有的目光此时此刻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　
“阿虎……”二丫自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当触及到他冰冷的目光后却是猛然愣住了，似乎在难以置信他怎么敢这么看着自己。　
阿虎的眼神却是柔了柔，望着的却是粘着凉田甜好似一个八爪鱼的麻里子，被他看得猛然一惊，却只是笑笑，转头又望着二丫，眼神无比坚定。　
“我和你家顶下的五年契约已经到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在是你的走狗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二丫的脸颊通红，不知是羞愤还是恼怒。　
不像是开玩笑，阿虎盯着二丫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上面扭扭捏捏的绣着一个“虎”字，却让麻里子的眼眶猛然红了。　
“田甜……”抓紧了凉田甜的袖口，麻里子的声音颤抖着：“那、那个荷包是我五岁的时候送给他的……亲手缝制的……”　
记忆回溯到了多年以前，女孩手中左手拿着一块布料，右手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麻里子，你干什么呢……别把手给扎出血了，又会哇哇哭个不停，烦死人了。”阿虎趴在旁边摇晃着双腿，眼神紧跟着她肥胖的小手。　
朝他嘟了嘟嘴，一副不满的模样，随之却骄傲的将那已经初步成型的布料放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嘿嘿，怎么样？我问过我娘亲了，你名字中的“虎”是这么写的！这可是我第一个学会的字噢！”　
瞧着她那得瑟的模样，阿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她后手还是捏着那布料不肯放开：“这算什么啊，话说你的名字可难写了……怎么那么长啊……”　
也许一直到这一刻麻里子才明白，阿虎比她更早就学会了怎么去写她的名字……　
回到现在，二丫气急了，本来手腕就因为脱臼而痛得不行，但是阿虎却不会同情这个年纪尚小就充满心计的丫头片子。　
“没有我的命令，你认为你走得了吗！”二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的，恼怒凶狠的模样与平时在男孩子面前装成的乖乖女“小天使”可大不一样。　
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她会这么说，阿虎从口袋中又拿出了什么，顿时让她惊愕住了：“我就知道你会不守信用，在今天出来以前我就已经找你家的管事把卖身契给讨回来了，那荷包里装着的便是我这五年以来的卖命钱。”　
“如果不是为了给麻里子的阿娘治病，我也不至于会去帮你做事。”他不悦地看了二丫一眼，转身却走到了麻里子的面前。　

067、传说中的小甜菜

阿虎的眼神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温柔，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辛辛苦苦奋斗了五年的卖命钱交到了麻里子的手中。　
她惊愕的望着阿虎，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　
凉田甜也不禁挑了挑眉。——这阿虎看上去……是条汉子。　
金钱在这个世界上无非就是除了地位以外最重要的东西了，有了银两，翻天覆地也不在话下。　
虽然说这仅仅一袋子银两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至少是阿虎这么多年来辛苦奋斗得来的。　
是在二丫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手下赚取的，辛勤的汗水。　
“不，我不准！我不准！你凭什么总是喜欢和那个贱丫头在一起！凭什么！”　
她一脸的不服气，望着麻里子的暮光及其不友善，咬牙切齿。　
阿虎瞟了她一眼，只给她留下了一句话——　
“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都不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但是却还是让麻里子红了眼眶。　
“阿虎……对不起……”麻里子手中的钱袋掉落在了地上，她红着脸颊伸出并算不上娇嫩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泣不成声……　
二丫已经气急被其余的家丁们带走了，麻里子的父母却也只是欣慰一笑。　
这么多年了，女儿的内向让她吃了不少亏，甚至会让他们感到不安，阿虎会不会和二丫在一起，而抛下他们的女儿。　
麻里子不漂亮，也没有显赫的家室，但是，阿虎并没有离开她。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儿时共同相处的日子，是最美好的。他们相信着，将来也一定会就这样幸福下去。　
阿虎被麻里子的反应惊了惊，随之却宽慰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笑了。　
凉田甜至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其中的温馨。　
并没有过多的华丽，也没有诱人的话语，但是一生能够遇上这样的人……就值得了。　
“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不会娶你的。”　
唇角勾了勾，脑海里的哈面一闪而过，凉田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想笑——这样的人，她也只遇上过一次呢。　
抬起手来凝望着手中的金钥匙，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隐隐的透露出了一个字来，让凉田甜猛然一惊，随即却仔细瞧去——　
“铃。”念出了这个字来，凉田甜却是将它收入了锦囊之中，暂时没有打开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二丫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方法的，但是至少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现在的她……　
没有承受这些麻烦的资本。　
阿虎自然是瞧见了凉田甜的举措，她对麻里子的好他看在眼里。　
“二丫是从他父亲那里听说的。现在何宁已经进城了。”阿虎轻轻推开了麻里子，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凉田甜的面前，看出了她的困惑：“她对我没有什么防备。而我们也要带着麻里子的母亲进城去治病了，如果你要找他的话，那我们就一同前行吧。”　
听了阿虎所说，凉田甜微微一笑——这才不过几日，就又要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当然，找何宁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恐怕途中也会经过自家府邸，说不定都不知道被凉昕他们一伙人儿毁成什么样子了呢。　
点点头，凉田甜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那么，你们是打算何时出发？”　
“这个……”阿虎尴尬一笑，抓了抓脸看上去有一些为难：“其实吧……虽然说这是我五年的卖命钱，但是算上路费和住宿的费用，也寥寥无几了，恐怕……还得在这里想想办法再弄些银两才行呢。”　
猛然一惊，凉田甜却释然的笑了，原来他是怕耽搁了她的时间。　
“没关系的，我不紧张这么一会儿，不然我也来一起帮忙吧？”她脸上挂着笑容，麻里子听后先是一惊，本来打算拒绝，但是一想现在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又怎么能够排除她的好意呢？　
“那我和麻里子先去田野里帮大人们的忙，秋收的日子也快来到了，这次就和娘亲和父亲商量说让我们二人一同带去城里卖货好了，如果收成好的话，大赚一笔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了，还是要打好算盘，毕竟那可是全家老小一年的银两。”　
握了握麻里子的手，阿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暖暖一笑，见她羞恼的垂下了头后随之又将目光转向了凉田甜：“那……凉……咳，田甜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猛然被人喊出了“田甜”这个昵称凉田甜承认自己还是有一些不习惯的。　
虽然父亲每次都是这么叫她的，麻里子也是这么喊的，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看见阿虎这般尴尬的模样，她也愣了愣。　
“不用老在意怎么叫我的名字好……”凉田甜摆了摆手，勉强笑笑：“虽然说我是刚刚搬来这里的，也是入乡随俗的好，不如你们随意为我取个昵称好了，别是二丫那样的就行了。”　
瞧见了凉田甜脸上的黑线，麻里子“噗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看样子，她可是对二丫的那个外号芥蒂颇深呢。　
“有了！”灵光闪过了二丫的脑海，她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了凉田甜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以后就叫你小甜菜吧！”　
“噗——”　
这次轮到阿虎喷了出来，凉田甜站在旁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颇有一番无奈的感觉。　
“这个……不太好吧。”还是挂着笑容，却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让人觉得唇角抽搐。　
小甜菜……这个哪里比田甜要好了。　
阿虎险些笑得抽筋，麻里子站在一旁有一些不满：“怎么不好了！小甜菜不是挺好的吗？我可喜欢吃甜菜了！”　
凉田甜这回脸上的笑容是彻底挂不住了——原来，麻里子你是打算吃掉我的吗？　
最后颇为长时间的探讨了不少时间，最终凉田甜败诉，在阿虎和麻里子的双重赞同之下，这个昵称华丽丽的挂在了凉田甜的身上。　
说实话，凉田甜也不认为自己哪里“甜”了。　

068、无尽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吗？　
最后他们三人在夕阳落下前告别了。自然，麻里子和阿虎只是留在院子里先安置好了娘亲和父亲后便开始与家人商讨秋收的事情。　
然而关于凉田甜打算怎么帮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说凉田甜并不打算现在就让金钥匙曝光，但是金桑树的事情还是必须要解决掉的。　
感受着麦田里吹来的凉风，逐渐转凉的天气让她感觉到阵阵舒爽。　
夏天是尤其炎热的，春天却又蚊虫颇多，冬天自然是严寒不已，还是秋天最为温和。　
不知道为什么，凉田甜感觉自己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以后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没有了尔虞我诈，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会在背后捅自己一道。　
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融入了其中，原本略带严谨冰冷的性子，也开始变得开朗活泼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在凉田甜看来。　
“小家伙，这将来就会是你的食物了，你知道我应该把它埋在哪里让它发芽吗？”凉田甜到了自己的房中，凉洪已经休息了，栗音和栗香自然是早早睡下，青老早解决了她的事情就不见踪影了。　
躺在床榻上，凉田甜将冰蚕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感受着它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还是有一些吃不消。　
冰蚕摇晃着自己肥硕的大脑袋，晃来晃去，也不知道听没有听懂凉田甜的话。　
“这可是意味着你生死存亡的重要大事呢，你能不能稍微表现的在意一点呢？”凉田甜手中捏着金桑树包裹的一角，在冰蚕面前甩来甩去，看着它的大脑袋跟着左摇右摆不禁觉得有一些好笑。　
见冰蚕的脸颊上竟然有一丝红晕，凉田甜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嘶——小家伙你太没有道德了！”未能回过神儿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冰蚕竟然会跃起身来一张利口就咬住了她放在一旁的锦囊，爬入其中奋力好久推出了那把金钥匙。　
将钥匙推到凉田甜的面前，她有一些不太理解：“你这是……”　
看她一窍不通的模样冰蚕几乎要急的蹦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凉田甜的错觉，总感觉它看上去有一些不悦。　
“……你……想要我做什么？”凉田甜伸出手指来戳了戳冰蚕的脑袋，几乎可以瞧见它额头上大大的井字了。　
灵机一动，它张开嘴就对着凉田甜的手指咬去，连心的痛楚刺得她再次“嘶”出了声儿来。皱了皱眉头望着冰蚕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今天是得罪了什么人？　
二丫看她不顺眼想要得到金钥匙里面的财宝也就罢了，这小家伙又是为了什么咬自己？　
血正在愤愤不平的抱怨着，最终注意到血珠滴落在了金桑树的包裹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凉田甜的双眸睁大，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有一些难以置信。——难道说，那金钥匙的“锁”是她的血液，这金桑树的种子也是的吗？　
冰蚕的脑袋推了推钥匙，似乎在暗示着凉田甜什么。　
“你是想要我打开它吗？”凉田甜无视了手指上的痛楚，伸出来捏起了钥匙，见它灵动的点了点头后，笑了笑，随后却是无比的困惑。　
难道说她像二丫那样就能够成功了吗？　
她没有记错的话，二丫可是因为那些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不少人的。　
听见床榻在微微作响，凉田甜回过头去便瞧见了冰蚕愤慨蹦个不停的模样，沉重的心情霎那间好上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气，凉田甜将藕臂抬起，手中捏紧的钥匙散发着金色晃眼的光芒——　
“开……”　
只感到一阵光芒四射晃花了凉田甜的眼睛，另一只手还抓着金桑树的种子，良久，颤抖的双眸缓缓地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的地方令人为之震惊。　
她站在一片广阔的空间中，赫然已经不再是她先前处于的房间内了。　
抬起脚，莲步轻移，凉田甜观望着这四周的一切，将自己掐了一把却感到了一阵麻木的疼痛后否认了是梦的猜测。　
难道说……会是幻想吗？　
凉田甜皱了皱眉头正这般想着同时却也在不断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最先看到的是无数柔和的长裙晾在竹竿之上随风舞动，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一排列开来，每一种色彩都拥有着无尽的花纹。然而，这并不会让人感到腻味。　
有金丝绣上去的牡丹花，也有金凤凰。更有的是双龙相争……龙吟凤哕……　
有的是奇异的蓝线绿锻，色彩斑斓五彩缤纷令人神往。似乎就身在海洋，身在草原一般。　
“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吗？”伸出手来抚了抚衣料上的丝线，凉田甜断定这绝非寻常之物，瞟了一眼黏在自己身上的冰蚕，它高傲的抬起了头仿佛在得瑟一样。　
弹了一个脑崩儿，冰蚕立刻翻了一个身险些甩飞了出去。等好不容易稳下了脚步便恼怒地瞪了凉田甜一眼，似乎在怪他不懂得珍惜它这个“小宝贝”一样。　
白了它一眼，凉田甜心中自然还是欢喜的，更多的却是疑惑。——从第一次接触冰蚕手近乎被冻死来说，现在似乎越和它相处越不会被冻伤到了。　
接着往后面走着，凉田甜发现了许多水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颜料，似乎是用来对布料染色的一样。　
并没有感觉到刺鼻的气味，仿佛是充满了鲜花的芳香。一个念头滑过了凉田甜的脑海——难不成，这些颜料都是用花瓣酿成吗？　
第三层是许多陈旧的古老书本，上面记载着有关于布料的东西，甚至连霓裳羽衣都有。也详细的介绍了如何织成第一层看见的服装。　
果然不出乎她所想，那些颜料果然是由花瓣而成。　
最里面的一层，也就是第四层了，里面便是二丫做梦也想要得到的东西——无数的金银财宝，金丝银线。　
除了这些俗物以外，还包揽了雪白的夜明珠，各种迷人耀眼的钻石水晶珍珠。以及耳坠和金步摇等等。　
看到这里，凉田甜算是彻底的震惊了。　

069、金桑花开

到最后，两天天还发现金钥匙上还有一排小字：“门位于钥匙所在，仅对一人敞开。”　
仅对一人敞开……　
意思是这物品是认主的吗？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钥匙，凉田甜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二丫无法打开了。　
接着往后面走，凉田甜看见了一片空地，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里是……”正在疑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感到另一只手中的布袋发出了灼热的痛感，让凉田甜不得不松开了手，任由它落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失去了控制，仿佛得到了解放的种子们纷纷跃出，一二十颗金桑树的种子似乎井然有序富有生命一般个子寻找了一个地方跃入土地之中，地面顿时金光四射，迷人晃眼，似乎就连土地都要被渲染成一片黄金。　
手中拿着一本空白的图书，这是从第三层拿出来的，凉田甜将它翻开后发现原本空无一字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几行墨字——　
“金桑树须冥族高贵血统的人滴血种下，七日内即可成型，十五日便可供冰蚕食用。”　
冥族……　
凉田甜的眼神暗了暗，又是冥族。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冥族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不知道是她，还是这“凉田甜”身体原本的主人。　
第一次相见便坠落悬崖，第二次更是让她有了生命危险，若非轩澈阎离奇一般的出现，恐怕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之上……　
这两次足矣在凉田甜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残忍、凶恶、血腥、黑暗、邪恶……这种种不好的词语已经在她心中成为了冥族的代名词。　
无论如何，凉田甜也不想要和这样的家族扯上关系，却偏偏好似无法逃离。　
回想起梦中那银白的少女，她所遭受到的非人的待遇令人发指。——难道说……那也是冥族的所作所为吗？　
握了握拳头，凉田甜纤细的手指刺中了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现在的她的的确确没有资格与他们抗衡……　
但是凉田甜坚信着，这并不是永远！在将来不远的某一天……她一定能够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同时摆脱这个冥族。　
现在的当务之急依然是为麻里子的母亲——飘氏治病。　
只可惜这金桑树要半月之久才能够食用，而且还没算上制作方面的工序。　
记得那次在鲁城是因为有现成的金丝银线与布料她只不过是加上了一点儿花纹卖到了那个高价，更何况是因为遇上了鲁燕儿那个大财主，这一次，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耐。　
这一次将会是完完全全凉田甜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来完成一件衣裙。　
时间……她需要更多的时间……　
秋天已经临近，顶多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便会进城卖货，她不能够拖延阿虎和麻里子。更何况除了金桑树结果要半月以外她更是在这一个月内会进宫面见圣上参加轩澈阎的加冕仪式和封妃大典。　
——如果不出乎她所料，轩澈董赫是打算在将他封为太子的同时给予他王位。　
轩澈董赫老了，不适合再坐在皇位之上，他更担心的是轩澈阎会等不下去而对他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毕竟……　
他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了！更何况是他最为喜爱的儿子。　
至于轩澈景……　
凉田甜勾起了一抹淡淡地微笑。——他们永远也不会猜想到他去了哪里。　
而他，也许在将来会是她的王牌！　
她不是善良等闲之辈，救下轩澈景更不可能是因为王皇后区区一句话的功夫，同样也不会是心生怜悯原谅了她曾经对“凉田甜”所作所为。　
留下他，自然有她的妙用。至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却又是难以预料的了。　
但是凡事总是要留一个心眼儿。　
经过了身败名裂的过程……凉田甜坚信着轩澈景将不会是曾经的那个他，他也许将会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心狠手辣，决不手软……　
来到了第三层，凉田甜决心这一个半月以来一直留在这里阅读里面的书籍从而加深自己有关于这金钥匙里面的了解，一直等到金桑树成熟为止。　
想来阿虎和麻里子最近两天也不会过来叨扰他了，毕竟这有关于飘氏的生命，他们二人不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拿着种事情开玩笑。　
虽然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出手相助，尽管因为失去了朝廷的俸禄，凉洪又是一身清明绝不贪污，所留下的财务除去了留在晴夫人那里的一大半其实也寥寥无几，只不过包下路费和住宿费还是不在话下的，毕竟她那时用那衣裙赚的的五千两还有剩余。　
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知道阿虎和麻里子不是寻常的财迷，像二丫那样。　
他们有着一颗真正老百姓的淳朴善良的心，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接受来自于别人的金银。——所谓无功不受禄便是这个道理吧。　
想通了这一点，凉田甜也明白他们的真实想法，自然也不会多做一些什么了。凭借自己的汗水来赚取的银两尽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