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春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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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燕满意的点点头，茯苓赶紧快走一步把琳琅阁的水晶帘子给撩开，江雪燕随即从琳琅阁中出来，在好些女子羡慕的眼神之中上了马车离开。

谁不知道琳琅阁的东西好看，可是那价格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也就只有有钱有势的人买得起，寻常人家只能眼馋一番罢了。

连胜卿刚出茶楼走出去不远，就瞧见江家的马车离开了琳琅阁，想起百里岚关于江家人宣扬他与江雪燕之间的事情，顿时怒从心头起，直接扭头进了琳琅阁，无视几位被这忽然进来的男子惊吓到的女客，直接冷着一张脸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掌柜：“刚才江家的人在这里选了些什么东西？”

掌柜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最近关于小侯爷跟江家姑娘之间的传言可是到处都是，莫非小侯爷是想要把东西买下来亲自送去好博佳人一笑？

自以为想到了关键之处的掌柜挤眉弄眼的低声道：“小侯爷您算是来着了，江大姑娘之前在咱们这儿看上了好些东西，叫等会儿送到江家呢，您看这……”江大姑娘可没付钱，他们也习惯了，只要把东西送到江家，自然会有人出面把钱交割清楚。

连胜卿努力的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愤怒，一双眼睛扫了满脸谄媚的掌柜一下：“需要小爷跟你们家岚爷提一下是不是换个掌柜吗？东西拿出来！”

掌柜的一张脸顿时僵了，手脚哆嗦的把已经包好的东西拿出来：“小侯爷您别生气，您就当小的是个屁……”话说的粗俗了些，引来贵人一记冷眼，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您就当小的不会说话，饶了小的这次吧！”

连胜卿懒得搭理他，打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看了看，都是些簪环首饰，倒是样样精致少见，难怪这琳琅阁生意如此之好：“多少钱？”

掌柜的如实说了，小心翼翼的偷觑小侯爷的脸色，琳琅阁的东西都是暴利，所用的材料未必就是最好的，不过胜在样子新鲜好看罢了，这样的价格根本就是虚高，不过价格越高才越体现身份，女客们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连胜卿根本就不清楚这些东西究竟应该多少钱才是合适的，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随手从怀里摸出银票来：“东西我带走了，若是江家人问起，直言便是。”

然后把那些盒子统统合起来，要了个包袱皮儿统统包起来，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直接提着就出门去了。

他出去之后不久，戴着面具的百里岚和拿着扇子的朱迅景就走了进来，两人抬腿直奔掌柜，被连胜卿吓出一身冷汗的掌柜一抬头，就瞧见自家东家招牌性的金色面具晃到了眼前，顿时一个激灵。

百里岚顾不上去管自己的掌柜是不是心惊胆战，直接兴奋地开口就问：“小侯爷进来做了什么？”

掌柜的呆呆的看着面前金色的面具：“买走了之前江家姑娘看上的钗环首饰。”

咦？百里岚纳闷的摸摸下巴，不对啊，按照连胜卿的性子，既然是不打算跟江雪燕扯上关系，怎么还会出面把东西给买走了？

朱迅景则是有着自己的见解：“我估摸着，他买回去大概不会再叫江雪燕得到一件半件了。”

百里啦摊开手：“那谁知道？不过，他买回去这么多的女人用的玩意儿，不会惹来流言蜚语吗？”

朱迅景扇子呼啦啦的摇着：“那谁知道？”

连胜卿带着东西回到侯府，一路上下人们无不猜测小侯爷带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过很显然，也一样没有人敢凑上去瞧个究竟，本来脾气就不大好的小侯爷一张脸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谁敢去找不自在？

侍书侍剑早就听到消息迎了出来，至于另外两位侍墨侍棋，人是来了，却下意识的闪在一边没敢过分的靠近。

连胜卿身上携带着的浓厚阴郁简直太明显了，就是侍书侍剑两个伺候的老人儿也只是对望一眼，任由小侯爷自己走进去没敢主动靠近，随后赶紧脸盆清水的送了进去。

“小侯爷是累了吧？”侍书很是体贴的送上湿毛巾：“擦把脸歇一歇吧，厨房里准备了小侯爷喜欢的点心，入了秋之后，天儿是越来越燥热了。”

连胜卿擦了脸，随手把带回来的东西一推：“你们看着分了吧。”

侍书侍剑愣了一下，打开一看，好家伙，险些晃花了眼，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精品。

“这些，是琳琅阁的吧？”侍剑认出来盒子上的标志，琳琅阁这一年来名声响亮的很，就是她们丫鬟也是知道的。

“小侯爷的美意奴婢们心领了。”侍书犹豫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点儿恋恋不舍：“只是，奴婢们是丫鬟，丫鬟是不能戴金的。”

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赤金打造，要不然就是赤金点翠、鎏金等等，虽然是好看，可是她们却没资格戴在头上，除非是小侯爷开了口可以让她们例外。

两个丫鬟俏生生的站着，满目期盼的等着小侯爷的话。

连胜卿愣了一下，随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气昏了头了，险些把这些规矩也给忘记了，刚想开口说没关系，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百里岚说过的话，就是因为柳光彦对于内宅之事不闻不问，偏听偏信宠妾灭妻，才会导致了柳家如今乱七八糟的现状。

到了嘴边的话就默默的吞了回去，连胜卿摆摆手：“算了，收起来吧！”

侍书侍剑闻言一愣，有些失望的动手把东西收拾好，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精美绝伦的好东西都被收起来，心里总是不情愿的，侍剑忍了忍，还是开口：“小侯爷带回来这些东西，是要送人么？”

侍书咳嗽了一声：“主子的事儿，咱们做奴婢的哪有插嘴的余地？”边说边冲着连胜卿那边看了一眼：“倒是今儿听说，柳家姑娘已经回来了？”

连胜卿还没听说，顿时愣了一下：“今天？”

侍书面上露出得体的笑意：“可不是？奴婢也是听着别人说的，小侯爷每日里忙，可不比奴婢们有闲暇时间，自然就会去留意一些小道消息了，柳家姑娘好像是今儿刚到京城呢。”

侍剑不悦的扫了侍书一眼，把收拾好的东西尽数包起来，扭头放到一边：“侍书姐姐真是消息灵通，妹妹怎么就没听说呢？”柳空蝉还没嫁过来，侍书就这样的巴结讨好，若以后真是嫁过来了，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连胜卿想了想，忽然起身：“把东西给我。”

侍剑愣了一下，连胜卿不耐烦，直接走过来提着包袱就走，倒是把侍剑唬了一跳，跟在后面追出去：“小侯爷，您要上哪儿去啊？”

侍书拉了拉她的衣裳：“妹妹主子去哪儿哪里是咱们能够多嘴的？”

“姐姐倒是好性子！”侍剑终于忍不住的反唇相讥：“夫人还没进门呢，就先讨好上了，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领情，妹妹劝姐姐遇事多想想，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

侍书瞧着侍剑气呼呼的扭身走了，过了好一阵子才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也是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居然一点心机都没有。

也不想想，柳空蝉是圣上赐婚的，只要没发生一些重要的变故，这桩婚事就不会改变了，小侯爷身份尊贵，柳空蝉嫁进来那是高攀了，若是不支持柳空蝉，换了任何一个贵女进来，怕是都容不下她们两个打小伺候小侯爷的大丫鬟在身边。

别人不说，就是最近跟小侯爷走得很近的江家姑娘，有时候见到她们两个人，那眼神里都透着冷意，若是江雪燕真是如传言所说进了侯府的门，以后才是真的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个时候吃点亏算什么，只要讨好了新夫人，能够顺利的留下来继续伺候小侯爷，凭着他们多年的情分，要讨一个荣华富贵根本就不在话下，一个低门嫁进来的夫人，怎么敢对先侯夫人留给小侯爷的贴身丫鬟动手？

侍书收起脸上的讽刺笑意，扭身进屋去了。


第五十二章　心意


柳家这回回来的人不少，除了柳光彦一家人，大房和三房也来了，只留下四房的人守在老家，毕竟柳空蝉这位柳家姑娘出嫁那是得了宣明帝的圣旨赐婚的，那是大大的体面，自然是需要出动全家一起来操办的。

因为在山东的时候闹出了那样的事情，柳空鸾被勒令留在祖宅思过，没能跟着回到繁华的京城来，她会不会因此生气什么的就没有人去管了，毕竟出了那样的丑事，柳家没有直接暗地里处置了她都是柳光彦和温姨娘苦苦哀求的结果了，她留下来思过不能跟着上京城，这已经是最轻微的处罚了，就算是她的生母温姨娘对此也不敢有丝毫的意见。

这么大的一群人，很显然，柳家在京城的宅子是不够用的，柳光彦不过一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闲散官职而已，能拿到手的俸禄有限，就算加上私产，也不可能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多大的宅邸。

不过随即就有百年经商世家的辛家站了出来，据说如今辛家的当家主母辛鑫与柳空蝉在意外的情况下成了闺蜜，闺蜜要成亲，她自然是要两肋插刀的，辛家无偿的提供了一套大宅院给多出来的两房人居住，丫鬟仆妇什么的就要自备了，倒不是吝啬那几个钱，是担心自己给人准备了下人，人家再反过来担心他们辛家是不是有什么谋算。

柳家是上午的时候回到京城的，一年的时间不在京城，自然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整顿房屋等等的，虽然提前已经安排下人清扫过了，主子们到了之后还是需要安置器具什么的，都需要花费时间。

连胜卿骑着马到了柳家，看门的远远地就瞧见了他，紧赶着的抓住一个小厮叫他赶紧进去通报一声，自己堆着满脸的笑迎上去：“小的给小侯爷问安了！”

连胜卿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马上就有眼色好的小厮赶上来帮忙牵着马，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模样有些怪异的走进了柳家的大门。

柳光彦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暗暗纳闷，他们才刚回来，怎么连胜卿的消息如此灵通，这样快就得到消息了，难道小侯爷真的对空蝉那丫头上心了？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消息，那，那会不会也知道在山东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这么一想，柳光彦脑袋上顿时汗珠滚滚，恨不得回到山东去把那个不省心的女儿狠狠收拾一顿才好。

时隔一年，也不知道柳空蝉是不是还好，受了那样的委屈，有没有感觉难受。

“柳大人，我听说了一些很不好的传言，希望等会儿有时间，你给我解释一下。”一年过去了，柳光彦的嘴脸还是那样的令人厌恶，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人才了。

柳光彦冷汗涔涔，心中越发笃定小侯爷定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心中暗暗咒骂着光给他惹事的温姨娘母女两个，一年前冒充何氏的人妄图把柳空蝉拐走的那伙人也是一样，他还没来得及严加拷问，那些人居然就半夜里逃跑了若没有府内的人帮忙，哪里会有这样容易逃走？柳光彦表面不说，心里却早就把事情归罪到了温姨娘母女身上，他把事情压了下来，没想到这母女两个不消停，接二连三的闹出事儿来。

何氏已经得到了消息，带着人在二门处迎接，一瞧见自家老爷陪同小侯爷过来了，赶紧带着人上前几步：“妾身给小侯爷见礼了。”

“柳夫人不必多礼！”对于何氏，连胜卿说不上厌恶，也没有多少好感，不过比起柳家其余人等还算是相当不错了，最起码没有故意刁难：“空蝉，已经回来了？”

何氏微微一顿，开口就问人家姑娘的事情似乎有些唐突，不过考虑到这两个人不久就要成婚了，空蝉只有借助这个人才能足够强盛，足够让自己借势，何氏对于连胜卿的冒失举动不以为意，反倒是有些高兴的：“是，人已经回来了，可能因为路途上有些遥远的关系，有些疲惫，回来之后就去歇着了，我这就叫人去叫她。”

连胜卿本打算留下东西就走的，可是听着何氏这样一说，也没人打算用所谓的规矩来限制他，不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何氏心下欢喜，赶紧叫丫鬟去叫柳空蝉，自己亲自领着连胜卿往里边走：“一年时间没回来，园子里面可是荒芜多了，小侯爷别嫌弃才好。”

连胜卿自然不会嫌弃，别人家的院子就算荒芜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柳夫人不必多言，不过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柳光彦几次想要插嘴都没能得到机会，有些尴尬的陪在身边跟着一起往前走，过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后院主宅，秋菊冬雪张罗着送上茶来，就见之前去报信儿通知柳空蝉的丫鬟回来了：“老爷夫人，二姑娘刚刚起身，换件衣裳梳洗一下马上就来。”

“知道了，下去吧。”柳光彦抢在何氏前头开口道，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不过面上也自带了三分赧然：“小侯爷今次到来，不知所为何事？”总不会就为了过来瞧瞧柳空蝉的吧？眼看着就要成婚了，自己的岳父还是个丁忧的白身，这总不大合适，就算不能把官职往上提一提，说通了皇上夺情，叫他官复原职也是好的啊。

可惜柳光彦注定是要失望了，连胜卿打从心眼里就没把这人当成自己的岳父来看待，自然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倒是确实有事要说的，不过这却是要当着空蝉的面儿才好说。”

柳光彦愣了一下，也是，当着空蝉的面儿提到他为了岳父的事情费了心力，成亲之后空蝉也会承情，不禁安下心来，一手捋着胡子催促丫鬟：“再去看看，姑娘在做什么，怎么这样慢？”

何氏不禁侧目，感觉脸上甚是丢人，咳嗽了两声：“老爷，女儿家换个衣服梳妆打扮总是需要时间的。”

柳光彦也感觉到自己唐突了，却又恼恨何氏当着外人不给自己留脸面，只端起茶杯来掩饰自己的神色却又被滚烫的茶水给烫了嘴。

这样滚烫的茶水如何能够端上来，柳光彦被烫了嘴却不好表现出来，心中越发的不痛快，总之在何氏这里就是找不到自在。

在柳光彦可以说是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空蝉总算是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姗姗来迟的到了，柳光彦总算是松了口气，空蝉请安之后他就打算斥责几句彰显一下自己身为人父的面子。

只是，没等到他张开的嘴巴说出一个字来，连胜卿就毫无征兆的开了口：“柳家的院子虽说一年没人休整荒芜了些，不过看着却还有几分特别的风情，不知道二姑娘能不能陪同在下前往一观？”

空蝉身上穿着白色的对襟上襦，配了一件从白色蔓延下来渐色成天蓝色的下裙，腰间雪色的腰带上绣着几多嫩黄色的迎春，加上一张越发出色的脸，可就算是应了那句老话，女要俏，一身孝。

柳光彦愣住，柳空蝉却没有去注意自己的父亲因为被冷落僵硬住的脸，微微一个福身：“敢不从命，小侯爷请。”

连胜卿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这些都是给你的，若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的话，赏了下人也是可以的。”

空蝉微笑着道了谢，微微侧身让开路，连胜卿起身从她身边走出去，她回头瞧了柳光彦一眼，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柳光彦被那个笑容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何氏却已经张罗着叫人把连胜卿带来的东西给二姑娘送到房里去，没理他这茬儿，柳光彦终于大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何氏站直了身子，双眼毫不躲闪的盯着柳光彦：“老爷这话就奇怪了，你可是一家之主，谁的眼睛里会没有你？只怕老爷被权利富贵迷了眼，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们这些人才是真的吧？”

柳光彦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你！你是怎么说话的？”

何氏却不再理会他了，这回回去山东，她可是看清楚了很多东西，以前是她太糊涂，一味的委曲求全，却只能助长了别人的气焰，叫人压到头上来了，如今她却知道了，再怎么闹腾，他柳光彦也不敢休妻，闹大了没脸的是他自己，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柳光彦再怎么暴跳如雷也改变不了他在连胜卿面前毫无反抗余地的事实，也只能在对方不在的时候发一下狠，目光瞄到连胜卿带来的东西上：“拿过来给我看看！”

丫鬟有些迟疑的看了何氏一眼，柳光彦顿时恼怒的一巴掌甩过去：“怎么？我在这个家里还命令不了你们了？”

何氏冷眼旁观，这时候在一旁插嘴：“给他看就是，这都是小侯爷送给二姑娘的东西，想必侯府都是有备案的，就算少了也有迹可循。”

这不就是在讽刺柳光彦有可能私吞别人的东西么？

柳光彦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打开的盒子，琳琅满目精美绝伦，简直炫花了一双眼睛，可以看出来每一件都是精品，最起码他们柳家的女人佩带不起这样精致昂贵的首饰。

何氏微微叹了口气，柳空蝉能有这样一个人呵护着，何其幸运。


第五十三章　和谐相处


原本打理得整齐美观的园子，因为这一年时间的荒废，已经有好些野草冒了出来，很夸张的长的没了人的膝盖。

或许，里面会发现鸟窝或者野兔子什么的，空蝉心不在焉的想着，若是夜里在这里点上一把火烤兔子的话，好像也很有情调。

连胜卿沉默的走了片刻，侧过脸去看身边温柔沉静的少女，一段时间不见，好像比记忆里的更加安静了一些，就算一言不发的陪着他走路，也不会感觉丝毫不耐烦或者不自在。

“你……”连胜卿犹豫片刻，忽然发觉自己的话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注意到空蝉已经看过来，微微咳嗽了一声：“你这一年，过得还好吗？”

空蝉微微一笑，嘴角边有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怎么才算是好，怎么算是不好呢？”

连胜卿顿时哑然，随即自己也反应过来，也是，这样的事情真不好说，总是要自己感觉好才算数，别人觉得好的，自己未必就认同了。

“要说这一年，比起京城的日子，自然是轻松很多的。”好在柳空蝉没有继续纠葛于这个问题，微微一笑就带了过去：“虽说清苦了些，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回到了山东祖籍，柳光彦等人就不是一家独大了，上面还有长辈牵制着，他根本就张扬不起来，倒是叫她好好地轻松了一把。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连胜卿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本来有些犹豫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站住脚步转过身：“我一定会让你以后都能过上安静幸福的生活。”

柳空蝉微微讶异，似乎不大明白对方忽然这个样子是在做什么，不过却抿着嘴唇一笑：“我相信小侯爷是个好人，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成为一个好丈夫。”说着脸颊上忽然涌现出一层粉色，格外的吸引人。

连胜卿呆呆的看着，忽然转过脸去清了清嗓子：“这些日子以来京城里流言纷纷，你就是听见了也别往心里去，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而已，别跟那些庸人一般见识。”

无稽之谈么？空蝉眸光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想到连胜卿带来的那一个眼熟的包袱，还有里面的东西，笑容变扩展开来，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连胜卿侧过脸来，他的姐姐能够成为宠冠**的贵妃不是没有缘由的，光看连胜卿这张脸就能猜测到连贵妃的几分模样，若是把连胜卿过于英气的五官柔和起来，绝对不失是一个容色绝代的美人。

因为他的动作，侧过来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微光，好像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一样。

空蝉微笑着向前两步：“小侯爷，你猜这草丛里面会不会有兔子？”

嗯？话题过渡的有点诡异，连胜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神呆呆的看着柳空蝉，很可爱的样子。

“这样茂盛的草地，应该会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吧？”柳空蝉却好像忽然来了兴致：“会不会有小鸟在里面做窝呢？或许会有野兔子，这里可是一年之久没有人打理呢！”

“兔子我不知道。”连胜卿伸出手臂拦住了柳空蝉兴致勃勃的脚步，面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不过，你可不能这样冒失的进去，因为这样的草丛里面，有蛇的几率比起兔子小鸟，怕是要大得多。”

空蝉垂下眼睛看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扬起脸：“会有蛇吗？那、那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需要尽快叫人清理出来。”连胜卿很喜欢空蝉脸上那种鲜活的神情，好像摆放在案上的精致人偶一下子活了过来，特别的吸引人：“你要是喜欢打兔子，改天我带你出去打猎，这个时候，倒真是打猎的好时节呢！”有机会要约上几个朋友出城打猎去：“不过说起来，一年一度的秋狩就快到了，到时候带你去见识一下。”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成婚了。

空蝉似乎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羞涩之意更加明显起来。

晴空晚照两人跟在后面几步距离，瞧着前头两人的互动，禁不住挤眉弄眼的窃笑起来，姑娘跟小侯爷之间关系和睦这可是她们最愿意看到的了。

“对了，你可认识百里岚？”连胜卿今日难得跟柳空蝉说的投机，心情禁不住好了起来：“听说你跟那个人的妻子很熟悉。”

“嗯，很熟悉的话算不上吧！”空蝉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辛鑫是我在浮云庵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不过顺手帮了一把，不过后来她倒是帮我不少，我们算是朋友吧！”

连胜卿不可能不知道辛鑫跟柳空蝉之间结识的渊源，对于这样可以查出来的东西就没必要遮掩：“不过，百里岚这个人我倒是没见过，辛鑫的信里倒是有